唐泽也显得很愤慨:“爹你说得对,这奉将实在是太过分了。”
唐裕越说语气越发慷慨激昂:“若是放任这种局面不管,实在是不配领我大宁之俸禄,为我大宁之将领!所以我已主动请缨前往西北,待整顿完备,三日后便将出发。”
唐裕所拥有的,是那种比较传统的忠君爱国的思想,因此对朝廷忠心耿耿。可是到后来却架不住殷齐设计之下的挑拨和陷害,也因此引了皇帝的怀疑,最后落得了整个唐府都被抄家的结局。不过唐泽既然熟知小说的内容,唐国公府又未像原先一般与殷齐交恶,怎么说也该不会再有那样的下场了。
“所以,娘就是因为这个跟你生气?”按理说,唐周氏是比较识大局的,这种时候不是更该安丈夫的心,好叫他放心去沙场拼搏,怎么会和他吵呢?唐泽很是疑惑。
唐裕闻言,难得的叹了一口气:“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唐裕看着唐泽,决然道:“这次出征,你也要和你爹我一同前去。”
“……”
“爹,不好意思,夜风太大我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唐泽觉得自己的面部表情现在一定死机了。
“爹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你自幼便是在安逸的环境下长大,又是权贵子弟,是以处处一帆风顺、少有挫折。但你要知道,你是唐家的独子,我唐家自大宁建朝起,便一直是武将世家。保家卫国乃是我唐家的本分,普通男子尚已够资格上战场,而你,年幼之时虽因为不懂事,荒废了武艺的修炼,可这将近一年间,你在我的训练之下,也算是小有所成。况且你现在已经十六,要知道,你爹我当初十四岁之时便已跟着你祖父平定内乱,沙场浴血了。”
“所以……我真的必须要去?”唐泽总算明白举止一向得体的唐周氏为何要不顾形象的和唐裕吵架吵到泫然泪下了。作为一个女人,她的外表即便再强悍精明,丈夫和唯一的儿子都要上战场这种事,对她来说也是很大的打击。
“我已禀明圣上,将会带你同去。这次可不是你使性子便能躲得过去的。你还是好好准备,三日后随军同行。”
得,既然已经和皇帝老子报告过了,这事儿就绝对是板上钉钉了。啥也别想了,回去睡觉吧,反正这场仗最后是唐国公赢了,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唐泽很想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回去继续做梦。
可是——
就算是小说里 ...
(是唐裕赢了可那是在没有唐泽出现的情况下,现在徒生了他这个变数是要闹哪样?万一他要是一不小心拖了后腿导致唐裕吃了败仗,然后皇帝老子再勃然大怒降罪唐国公府,那唐家岂不是非但没有因为他的到来免除灾祸反而因为他而提前垮掉?再退一步说,假如唐裕最后没有输,凯旋而归,但他自己却在战场上悲壮地英年早逝了要如何是好?那个不负责任的山寨系统早就没影了了啊混蛋!再再退一步说,就算他和唐裕都平安无事得胜而归——嗯,很好,等到他回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殷齐都已经见到秦维叶了,等殷渣攻一动心他就要正面和皇子抢人了啊啊啊!
真是太虐了!
唐泽拔腿就跑,然后,他跑回了自己屋子——收拾行李。没办法,唐裕都在皇帝跟前信誓旦旦的表明心迹了,他要是不去,那不就是欺君?死得岂不是更快?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唐周氏在屋子里闷了一夜,唐裕在书房里坐了一夜,唐泽……看兵书看了一夜,没错不要怀疑,他就是在临时抱佛脚,死马当活马医,穿越之前他好歹也算是半个军事宅,三十六计起码也能背出三十条来,权当是复习了。
这么一夜下来,整个唐府上下都被折腾出了黑眼圈。第二天一早,得知消息后按捺不住的各房姨娘们一窝蜂的涌向唐裕的书房,抹眼泪的抹眼泪,表贞心的表贞心,神经粗的甚至还不忘叮嘱唐裕和唐泽回来的时候带点边关地方的土特产……
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唐裕好不容易摆脱了众小妾的围堵,拿着唐泽从府中庭院里摘来的塞给他的一簇木香花,惴惴不安的走向唐周氏的屋子。
毕竟唐泽是她唯一的孩子,他出于私心想让唐泽像自己一样去战场上闯出一番功业,却着实有些对不起只希望儿子本分规矩一生平安的唐周氏。
唐泽在唐裕身后默默地朝他比了个鼓励的手势:爹,好好把娘哄开心吧,儿子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当夜,在外晃荡了一天的唐泽没有回唐府,他独自一人蹲守在秦府外,踩准时间和地点,用刚练不久的蹩脚轻功,半跳半爬上地攀上了居于秦府一角,秦维叶所在院子的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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