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思乱如麻(1 / 2)

纵是情深 未知 1729 字 2022-03-18

奇怪的是,王嫱没哭。她真的没有哭,因为她想到了王盾,那个她爱到心底的男人。哭­干­什么,怎么做才是现在该做的,不是么?尽管老顽固父亲害怕女儿逃跑而把她关在小屋里,平常也就佣人来送饭的时候才把门打开,王嫱依旧坚强地没有哭。

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有王嫱一个人。一个人的时候,她会拿出以前王盾送给她的小礼物。那些礼物并没有什么特别,也不值什么钱。可王嫱就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把它们留下。就比如那只用绿­色­的小草折的蚱蜢,当然现在那绿草已经变黄,她就特别的喜欢。喜欢小小的蚱蜢一动不动地呆在她的手心里,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她不知道王盾怎么可能用一根小草竟然折出那么形象的蚱蜢,她却没有问他那是怎么折的。因为王盾在送她这个礼物的时候,是这么对她说的:“嫱儿,你知道的,蚱蜢是一种很神奇的动物,你把它的脚折断了喂给它吃,它竟然毫不犹豫地吃掉,它是那么的坚强,在不得不接受的命运面前,它会暂时地忍受,可一旦你把它放生,它只靠着小腿,也能跳得那么高,几天之后,它那被你折断的小腿会再次长出。我送你这个草折的蚱蜢,就是要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也会像这只蚱蜢一样,不管生活如何打击,命运如何摧残,我们只要坚持,到最后都会在一起。”王嫱很感动,因为王盾的这一番话,她哭了。

她还记得她哭的时候,王盾不知所措的样子。你可以说那时候的王盾胆小,懦弱,但你不能否认,他在说那番话的时候,是那么的认真。也许在他胆小,懦弱的表皮下,隐藏的是一颗坚定,勇敢,不服输的心吧。不过,那时候王盾的不知所措,还是让王嫱有一点小小的不满意。你说你一个大男生,在看到女孩子哭的时候,不是应该来安慰,或者拥抱一下么?可是你王盾在做什么?只是一个人傻傻地坐在那儿,不知所措地望着哭得昏天黑地的王嫱,然后一个人在那儿小声地嘀咕:“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想到这里,王嫱就笑了,甜甜的笑容一点也看不出她被关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不可以出去,也不可以发消息。不可否认,王嫱的微笑很美,美得像是一池春水,美得像是漫天纷飞的雪花。在自己的世界里,王嫱觉得很幸福。她又拿出王盾送给她的另一个小礼物,那是在木头上刻得人像nAd1(王盾告诉她那上面刻得是她,可是她上看下看怎么看都不像她。由此可见,王盾虽然在用草折蚱蜢上很有天赋,却在木雕上没啥子天赋。后来王盾也曾向她讨要那个木雕,并承诺她会刻一个很像她的木雕给她,她只是答应接受他再次刻给她的木雕,却不答应还给他这个木雕。她很喜欢这个木雕,尽管上看下看,怎么看都看不出那刻得是一个人,她还是很喜欢,毕竟,那是王盾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啊。往往,爱人送给自己的第一个礼物,才是最甜蜜,最难忘的啊。因为爱,所以就不太在意礼物是好,是坏,是贵,是贱,只要心是真的,爱是浓的,一切都不重要。因为,我接受的不是一个礼物,而是一颗热气腾腾的心啊!

半年之后,王盾果然又送给她一个木雕,木雕上刻得还是她,不过这次,不可否认,没有瑕疵,完完全全地是她。那么美的眼睛,那么美的嘴巴,还有,那么美的笑容,从那天开始,她就决定,一定要笑,这一辈子都要笑。从那个木雕上,她可以看出,王盾是喜欢她的笑的。虽然这么决定,但王嫱还是哭了。她哽咽地问王盾:“你怎么刻得这么的像?”

王盾满不在乎地说:“我只是觉得,既然我要送你一个木雕,就要刻得像你,不然,就没有意义啦,因为我要让你知道,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被我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为了能够刻出你的模样,我就走访了我们村子里所有会木雕的前辈,向他们求学,半年过去,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我学会了,也终于可以刻出你的模样。而且……”不得不说,在爱情的面前,这个没有勇气的王盾,表现出了异常的坚持。

王嫱温柔地握住王盾的手,温柔地问:“而且什么?”

王盾顿了顿,从怀里拿出另一个木雕,低声说:“而且我还刻了一个我,我想一并送给你。”

王嫱小心翼翼地从礼物里面捧出这两件礼物,放在眼前,仔细地端详。两个被刻得栩栩如生的木雕,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里。她在微微地笑着,两个浅浅的酒窝,美得醉人。他和他的本人一样,棱角分明,英俊中,更多的是一种柔情。她轻轻地抚摸着这两个木雕,滑溜溜的木雕,荡漾在她的肌肤上,她几乎就要醉了,痴了,无法自拔nAd2(

敲门声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赶紧把礼物收了起来。她才不想这些礼物被父亲知道,以父亲的脾气,也许会把这些礼物丢掉,顺便还会训斥她一顿。这些礼物可是她心的一部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丢掉它。她发誓,一定要像爱王盾一样,爱这些王盾送给她的礼物。她有资格相信,这些礼物会和王盾一样,会在她的脑海里生根,发芽,天长地久。

敲门声久久不息,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开门,就看到了那个鼻眼歪斜的婢女,婢女满脸堆笑地说:“小姐,老爷吩咐,要人来给你量身裁衣?”

“量什么身?裁什么衣?”她明知故问。

婢女好声好气地解释:“小姐忘了吗?下个月你就要结婚,这嫁衣可得要准备了。你是不知道,府里面最近可热闹了,大家都在积极的筹备小姐的婚礼,吴州牧也来过,还和老爷喝过酒,还有……”

王嫱没好气地打断婢女的话:“你是不是很羡慕?”

婢女没头没脑地点头说:“可不是,女人这一生也就这么一次婚礼,能像小姐这样把婚礼办得这么的热热闹闹,真的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王嫱瘪瘪嘴,打趣道:“你既然很羡慕,那就让给你了。”

婢女这回可楞到了,尴尬地说:“我怎么可以?”

王嫱似乎也觉得不应该把自己的不满加在下人的身上,便挥挥手说:“给我量体裁衣的人呢?”

婢女这才回过神,让开身子,说:“这就是给小姐做嫁衣的王婆婆。”

王婆婆年纪并不大,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胖乎乎的,很厚重的感觉。婢女一让开身,她就迫不及待地扑到王嫱的面前,伸出双手,非常谄媚地说:“小姐长得可真漂亮,就像是月宫里的嫦娥一般nAd3(”

王嫱淡淡地笑了笑说:“你不是来给我做嫁衣的么?”

这王婆婆继续谄媚地说:“是,是,老奴就是来给小姐做凤袍的,能给小姐这般美人儿做嫁衣,真是老奴前世修来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