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站在舞台上,看着工作人员忙碌,这是在top 10第二场开始之前最后一次和乐师合演的机会,晓湘在一边和一位帅气的小提琴手说着什么,我就默默地站在台子上,刚刚唱完一遍,休息一下嗓子,晓湘去和乐师们谈论着某个地方的演奏问题。ww
明明是我站在这马上就要成为最耀眼的地方,和最强大的对手们一起为梦想拼搏,可是,却多了几分寂寞。
洛琛看来是赶不上第二场了,这样的话,他的成绩肯定会下滑不少。没有彩排,没有和乐师们交流,恐怕就算明天的第二场比赛之前他真的从法国赶回来,也没有办法完美无瑕的演唱。
洛琛,他还好吗?我想问他那个女孩是谁,他在和谁在一起,他去法国干什么,可是我又不想问他,有些事情不说透了,真相就在黑暗中明亮着,永远不去说透,秘密的灯就一直亮着,不会让我一个人在黑暗里彷徨,我或许真的只是想看着他吧。
也有一阵子没有见到官瑾了,不知道他还好吗。
晓湘的iphone响了起来,我拿着她的手机看向晓湘,晓湘回过头来示意我先接一下。我滑头手指,接通电话。
“喂您好。”我礼貌地说。
“您好,请问您是晓湘小姐吗?”对方的语气很急切,但是我不认识这个人,我的脑海里没有这个声音的印象。
“不,我是公孙嫣然。晓湘有事不能接电话,我替她接一下,请问您有什么事情?”我听他的口气很急,语速也快起来。
“您是公孙嫣然小姐?太好了!您的弟弟公孙先生病发现在正送往医院,请您赶紧过来一趟,有些文件可能要家属签字。”对方知道我是公孙嫣然,马上稍稍松了口气。
公孙澈,在医院?!
我看向晓湘,一脸急切。
“嫣然,你先走,我过会就去。”晓湘显然听见了话筒里的声音,iphone的传音很大,再加上对方声音也很大,晓湘不难听到。
我点点头,放下手机就跑着离开。
公孙澈,他不能有事,他不能有事!
汇演场地跟公孙澈被送往的医院很近,我带上帽子就直接飞奔过去。我不能在路上耽误一秒钟,公孙澈,我要见到他,我绝对绝对不允许他就这样离开我!
很多年以后,我意识到,其实前几天我想晓湘哭诉公孙澈走的时候我怎么办,其实那个时候真的到来的时候,我只有一个愿望,我要见到他,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他,我要他看到我,他就不会轻易地让自己离开。
我大口喘着气,一路狂奔到手术室,路上的护士医生对于这一幕已经麻痹,医院每天都上演生离死别,像我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已经见怪不怪。
手术室门口的座椅上已经有几个人,公孙澈的助理,夏唯娜,白霜,还有官瑾。
“我弟弟呢?”我喘着气,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嫣然,别担心,公孙澈已经进去了,一定没事的。”夏唯娜走过来,想拉着我坐下,我甩开她的手,走到手术室门前:“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发病?”
“我和公孙澈正在谈生意,但是公孙澈突然开始咳血,最后突然昏迷,我叫人把他带到医院里来。”白霜有点担心,毕竟他和公孙澈认识多年,也算是他的好朋友,如今他这个样子,他也不能冷眼旁观。
“你冷静点,现在你进不去的。”官瑾的声音里带着点莫名的疲惫。
我转过头来看着他,他的脸庞比平常更加消瘦而苍白,“官瑾已经给公孙澈献了800毫升的血了,得知他发病他第一时间赶来的。”夏唯娜担心的口气,让人听了莫名的揪心。
他真的实现了他对我的诺言,他真的来献血了,反倒是洛琛,在这个时候,最应该出现的三个人应该是我,晓湘和洛琛,晓湘因为要把乐师的演奏问题弄好,可是最该出现的洛琛,却远在法国。
我的眼泪冲刷着苍白的脸颊,原来这就是他一直坐在椅子上,虚弱的倚着墙壁的原因。我走过去,用力的抱住官瑾,原来他并不强壮,他的身子很瘦,很单薄,就想弟弟的身体一样,他的怀抱已经不像原来第一次我去他家求他跌进他的怀里的时候那样温暖,有点虚弱无力。
“谢谢你,官瑾,谢谢你,谢谢你……”眼泪打在他的背上,他说过我每次都会毁了他的一件外套,原来是真的,因为每一次我的眼泪其实都撒在了他的外套上。
夏唯娜握住白霜的手,看了他一眼,白霜也看着夏唯娜。
“那位是病人家属?”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穿着无菌服的医生快步走来。
我立刻站起来,走过去:“我是他姐姐,医生,我弟弟他怎么样,他好点了吗?”
“病人现在很危急,我们的血也不够了,官先生献的血已经到了最大值,这是很严重的问题,他有可能会随时昏迷。再就是病人本身的肺癌非常严重,时刻都可能要了他的命,而且可以看得出来几乎是放弃治疗的,我建议就这几天马上做手术,否则病人……我也无能为力。我们会尽快从邻市调集这种稀有血,病人家属赶紧做决定,是否决定随时进行手术,他现在别说预计的几个星期了,可能一个星期都撑不下去了,我们尽快调集血液,请您马上做决定。”医生冰冷的口气,那是我最不喜欢听的,我讨厌医生,讨厌手术室,因为我害怕,害怕医生走出来,冰冷的说:“我们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