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惹火小毛球 陶陶 5282 字 2022-03-17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杜晋芸坐在床沿,想着她怎么会睡在这儿,她不是在王爷府上吗?

就在这一幕一幕地追溯下,她惊觉她好像……似乎……吻了震宇……

不可能,杜晋芸立即否认,她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下做这种厚颜无耻的事,怎么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一定是在作梦。”杜晋芸为这幕景象找到适当的理由。

可是,她心中却隐隐觉得那是发生过的事,她­干­笑几声,立即压下这种想法。

杜晋芸看着烛火,不由睁大眼、这才意识到已经夜晚了,她迅速起身,却觉得头晕晕的。

于是又坐下,她竟加此不胜洒力。

她缓缓起身,穿好衣裳,揉揉双眼,她肚子饿了,不晓得现在什么时辰了?

她走出内室,在椅上坐下,喝口茶,清醒一下脑袋,顺手拿起桌上的葡萄填肚子。

然后,她发现某件事不对劲,她的书架不见了,她惊呼一声,立刻站起。

“书呢?”杜晋芸叫道。她的书呢?

杜晋芸跑进内室,环顾一眼,没有,奇怪?书怎么不见了。

她惊慌的夺门而出,瞥见对面书房透出的烛火,她立刻奔向前。

她急切地推门闯入。“夫君——”

蓦地,她楞在原地,书房不只陆震宇一人,还有另一名男子,而他们正目不转晴地盯着她瞧,讶异于她的闯入。

杜晋芸困窘地涨红脸,她听见陆震宇一声叹息。

“什么事?”陆震宇认命的说。

“我的书不见了。”杜晋芸惊慌道,她跑到他身前,抓着他的手臂,眼眶已泛出泪水。

“我叫人全搬进书房了。”陆震宇眉头纠结,对于妻子因书本不见而着急,显得不高兴,那些书就像她的宝贝似的,她就只会想到那堆该死的书吗?

陆震宇以眼神示意在场的另一名男子先离开,随即抬起她的下巴,拭去她滑下的泪水。

杜晋芸松口气。“在哪儿?”她四处张望,只见她的书架全摆在墙边,她露出笑容,就要奔过去。

陆震宇扣住她的手臂,杜晋芸不解道:“你怎么抓着我?我要去看我的书。”

“别管那些书了。”他不悦道。

“我只是想去看一下——”

“我说别管了。”他不自觉有些大声。

“可是顺序说不定搞混了——”

“我说别管了。”他怒道。

杜晋芸睁大眼。“你为什么又对我吼叫?”她蹙眉道,不懂他到底在气什么?

陆震宇托起她的下巴。“别老开口闭口都是你的书。”他意识到他的妻子老爱说“我的”、“你的”,什么“我的书”、“我的玉佩”、“那是我的,那是你的”,他觉得这些字句很刺耳。

“可是那本来就是我的书。”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突然露出一抹笑容。“我是你的?”他促狭道。

杜晋芸“啊?”一声,困惑地偏着头。

陆震宇不疾不徐道:“你说我是你的。”

红晕迅速染红她的脸蛋。“没有,我没有。”她拼命摇头,不记得说过这句话。

陆震宇很乐意提醒她。“你忘了?今天晌午,你吻了我之后。”

她的脸简直快烧起来了,她真的做了那种事?她无法置信。

“我……”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你不记得了?”他问。

“我喝……醉了。”她支吾道。“我……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我不打扰你。”她转身要离开,才发现丈夫的客人不见了。

陆震宇拉她回怀中,杜晋芸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低头不敢看他。

“看着我。”他命令道,对于她的回答他感到不满,她喝醉了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说的话全是醉话。

“我要走了,我……”

“看着我。”他厉声道。

杜晋芸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她抬头注视丈夫,“你一定要这样大吼吗?”

“你忘了你说过什么话?”他道。

杜晋芸努力回想,却根本没有任何印象,她摇头。

“我说了令你生气的话?”她问。

“不是。”他怒道。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生气?”她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他不是生气她忘了她说过的话,而是……该死,他不自觉地抓紧她的肩。

杜晋芸哀叫一声。“好痛。”

他立刻放手。“你没事吧?”他心急道,他竟忘了她肩上的伤。

杜晋芸摇头。“你到底怎么了?”

陆震宇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只知道要确定一件事。

“你说你爱我。”他凝视她。

杜晋芸再次睁大眼,她真的说了这句话?

“是真的吗?”他又问。

她突然觉得不知所措,她眨一下双眼,低下头,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只知道她在乎他,想和他好好相处,然后……白首到老,这是每个女子所冀求的,不是吗?

“回答我。”他的身体紧绷。

“我不知道。”她怯怯地说,双手抓紧他胸前的衣裳。“我没想过。”

他不喜欢这个答案。

杜晋芸感觉他圈紧她的腰,而且全身绷紧。

陆震宇皱下眉头,现在他觉得不对劲,不该是这样子的,一股烦躁由心底窜升,他要她爱他,她必须如此,毕竟他是她丈夫,那是她的责任。

“那你呢?”杜晋芸望着他。“你爱我吗?”

他讶异地挑高眉毛,她不用猜也知道他的答案是什么。他也没想过这种事。

“你是我的妻子。”他回答。

这是什么答案?她当然是他妻子。“这我知道。”她微蹙眉宇。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然后?”杜晋芸追问。

“什么然后?”他心不在焉的说,他正在思考如何告诉她她的责任。

杜晋芸不悦地问他。“我问你话,你为什么心不在焉?”她可恶的丈夫一定又在想什么“重要”的事了。

“别吵。”他将她的小脑袋压回胸前,思忖着他到底该怎么说?

杜晋芸挣扎。“放开我。”她生气道,既然他不告诉她他的想法,她也不要告诉他她喜欢他。

虽然她不确定是否爱他,但她是很喜欢而且很在乎他的。

“别动来动去。”他说道,她一直扭来扭去叫他怎么好好想事情。

“既然你有更重要的事要想,那我就不打扰了。”她咬牙切齿地说。

经她这么一提,他才想起烈焰还没向他报告完毕,结果他竟然在这儿搂着妻子,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事,他的脑筋全打结了吗?

他放开她。“等会儿我有事情跟你说,你先回房。”

杜晋芸气愤地踢他一脚。“你最讨厌了。”她叫道,随即气鼓鼓地走出去。

陆震宇无奈地叹口气,有个妻子还真麻烦。

杜晋芸离开后,就见烈焰走了进来,他是个高瘦的男子,五官俊美,双眼犀利,嘴­唇­根成一条线,是个不多话的男子。

陆震宇半靠在桌面,颔首道:“然后?”

“全灭了。”烈焰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他已将刀煞门的分堂堂口全灭了,这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刀煞门的素质差百龙堂太多了。

“有人看见你们的脸孔吗?”

“没有。”

陆震宇点头。“还是小心点,明眼人一清二楚。”烈焰杀了刀煞门一半以上的手下,一定会有人查出来的。

陆震宇随即冷笑一声,查出来又能怎样?刀煞门当初帮着高万德来灭陆府,他没杀光刀煞门的人已经够仁慈了。

烈焰微牵嘴角。“我知道。”

“下去吧?”陆震宇道。

烈焰点头。“我有事得离开一阵子。”

陆震宇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道:“你不会又要回去百龙堂吧?”

虽然他已把烈焰带出百龙堂,但百龙堂却一直希望烈焰能回去,毕竞烈焰是堂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烈焰点点头。

“为什么?”

“他们查到我妹妹的消息。”烈焰平静的说,但从他脸上可看出一丝激动。

陆震宇闪过一丝讶异。“那你回去吧?”他紧接又说:“我的事我会解决。”反正现在只剩最后阶段。

烈焰点头。

“有麻烦来找我。”陆震宇说道。

烈焰点头。“我先走一步。”

陆震宇颔首后,烈焰立刻退出书房,不见踪影。

陆震宇把玩着手中的令牌,想起过去的那段日子,眉头不觉皱了下来。

当初他为了查出谁灭了陆府,于是加入百龙堂当杀手,当然堂主是非常高兴的,毕竟他和百龙堂有很深的渊源,只是杀人并不是什么风光之事,于是两年前当他有能力重建陆府时便退出组织,堂主也网开一面准许他带着一批手下离开,不予追究。

若是其他人想擅自脱离组织,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突然,一阵脚步声打断他的思绪。

“什么人?”他冷声道,只见他的妻子又跑进来。

杜晋芸下巴扬的高高的。“我忘了拿书。”她尽可能尊贵地走过他面前。

他扣住她的手腕拉她到身前。“你拿书­干­嘛?”他不悦道,她就只惦记着书。

“当然是看。”她没好气的说。“谁晓得你的要事会谈什么时候才结束?”

“已经结束了。”他说。

杜晋芸睁大眼,“啊”一声,怎么这么快?她才走出去没多久又折回来,他们就谈完了?

“你的客人呢?”她左顾右盼。

“走了。”他摸一下妻子粉红的脸蛋,想到以前晦暗的日子,再看看他的妻子,他觉得那些都过去了。

“你是不是引我为耻?”她抱怨道。

“什么?”他扬起眉毛。

“为什么每次我要见你的朋友,他们全不见了?你不想让我认识他们吗?”她戳他的胸膛。

陆震宇翻翻白眼。“以后有的是机会。”

杜晋芸对他皱鼻子,瞥见他手上的令牌。“这是什么?”

“没用的东西。”他随手扔到桌上,准备来谈谈她身为妻子的责任。

杜晋芸却不肯合作。“牌子上为什么也有苍龙?”

她伸手拿起令牌。“也有龙珠。”她讶异道。

“别管那些,方才我们谈到——”

“和玉佩的一模一样。”她惊奇道:“玉佩呢?”

他拿走她手上的令牌,“这不重要。”令牌上会有苍龙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祖父是百龙堂创始人之一,所以苍龙自然也成为百龙堂的符号之一,想当然,令的另一面就是应龙。

“为什么不重要?这令牌也是祖传的吗?”她直觉道。

“不是,这和你没有关系,别问了。”他拢眉道,那些血腥之事不适合告诉她。

“你为什么总是不告诉我有关你的事?”她不平道。

“我告诉你玉佩的事了,不是吗?而且我自己哪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我想知道。”她大声道。

“以后再告诉你。”他搪塞道。

“什么时候?”她问。

他入土的时候,陆震宇在心中忖道。“过些日子。”他敷衍道,他死也不可能告诉她。

杜晋芸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他什么时候这么爽快?一定在骗她。

“为什么现在不行?”她问。

陆震宇已经快失去耐­性­了。“不行就是不行。”他火道。“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不许你再打岔,听见没?”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了。”她也喊道。

他把住她的下颚。“我是你丈夫,你就要听我的。”他吼道。

“我是你妻子,那为什么你的事都瞒我?”她也叫道。

真是有理说不清,他火大了,“既然你是我的妻子,一切都得听我的,你只要尽好责任就行了。”

杜晋芸原本想反驳他的话,但他的最后一句话引起她的好奇心,于是问道:“什么责任?”

陆震宇很高兴他们终于回到了他一直想说的主题。

他清清喉咙,无意识地揽近她。“原本我是希望你能服从我,不过我想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一想到她大呼小叫,然后泪眼纵横,他的头就开始痛了。“只有一点要注意,就是你如果能少哭点,我会高兴一点,当然,对你的心脏也很有益。”

他好像在演讲似的,杜晋芸不由得想笑。

“我在说正经事的时候不要笑。”他说道,轻捏她的腰侧。

杜晋芸忍笑着点头。“你是说我只要努力管好我的眼泪就行了。”

“这只是其中一项,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们好好相处吗?”待她点头后,他才继续,“其实这非常容易,除了刚才说的眼泪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要做到你说的话。”

“我做了什么言而无信的事?”她不解。

“你说你爱我。”他大声道。

杜晋芸恍然大悟,随即觉得腼腆。“你希望我爱你?”她害羞地将脸埋在他胸前,原来他一直念念不忘她说过的话。

“这不是希不希望的问题,这是责任的问题。”他辩解。

杜晋芸在他胸前闷笑。

陆震宇见她在颤动,不由得吼道:“你在笑什么?”

“没有。”杜晋芸强忍着,他根本就是死鸭子嘴硬。

“那你呢?”

“我什么?”

“你会尽你的责任吗?”她仰头道。

他皱眉。“我还没想到这个问题。”

“只有我尽责任不公平。”她抗议。

“男人的责任和女人不同。”他说。

“有什么不同?”她不满。

“男人的责任是养好一个家。”

“所以娶任何人对你都没差别?”

她打断他的话。

“我没娶任何人,我娶的是你。”

他提醒她。

“如果我们分开了——”

“我说过不许再说这种话。”

他大怒,箍紧她。

杜晋芸望着他怒中带着一丝紧张的表情,不由得绽出一抹微笑,她靠着他,逸出一声叹息,双手环着他的背。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在乎她,但总想要他亲口说出,对他而言这并不容易,他是个内敛的人,无法将内心的感情溢于言语,她该给他时间的,而且她可以等,她微笑着揉着他的胸膛。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他说。

杜晋芸仰头。“我一向都很尽责。”她柔声道。

陆震宇这才如释重负的抱紧她,“很好。”

“你只有这句话可说吗?”她轻捏他坚实的背。

“你要我说什么?”他低头亲一下她的耳垂,轻轻磨蹭她的颈项。

“你高兴吗?”她问。

“高兴。”他粗嘎道,搂着她纤细的身子,觉得满足与温暖。

杜晋芸轻笑着,惬意地偎着他。

至少他现在进步多了,问他话,他还会直接回答,而且他很高兴。

杜晋芸搂紧丈夫,嘴角的笑容持续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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