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我们读书、娱乐;中午,我们游泳、做帆船运动;到了晚上,五公主去辅导夜校。
我的度假生活非常幸福,我在身穿比基尼的美女群中嬉戏,对此,不止一个男人投来羡慕的眼光。尤其让我兴奋的是,每天晚上五公主睡熟之后,可以在芦苇地里跟贤珠幽会。
游累了的五公主在做日光浴,我也夹在她们中间躺在沙滩上,她们调皮地在我身上堆起沙丘。我从沙堆里钻出来,英兰也支起了上半身。她摘掉墨镜问我:“去游泳吗?”
“嗯。”
“我也去。”英兰跟了过来。
“你们可别在水里出事儿。”允京挥着手开玩笑,其他人都咯咯笑着,不知道贤珠怎么想的,也在笑。
“怀疑人家就跟过来嘛。”
“我累了,算了吧。”允京趴在沙滩上说。
英兰扎好头发对我说:“仙郎君,咱们游远距离的。”
“有信心吗?”我问她。
“那边有个岩石岛,我很想去看看,只是不敢一个人游过去,你能和我一起游过去吗?”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海岸的突起部分挡住了它,我没有看见岩石岛。
“先去那边看看吧。”
我们向离海岸不远的礁石游过去,不一会儿就到了。海岸线就是从这里开始弯曲的。
英兰爬上较平坦的岩石,歇了一会儿:“我说的岩石岛就在那儿。”
英兰说的岩石岛与其说是岛,不如说是一块大岩石。离我们有150米左右。
“那边有岩石,估计水不太深,有信心吗?”
游泳也是我的强项之一,但是我应该保护英兰,所以不想冒险。
“我看有那么多岩石,实际距离还不到100米。”
离我们50米远的地方有很多岩石,这段距离可以游过去。但是英兰的游泳能力很让我怀疑。
“在大海里,看着近,游起来却是很远的。”
“别给我来下马威,你在前面游吧。我去年游过200多米呢!”
英兰很自信地提了提泳裤。她也是魔鬼身材。我觉得她的泳裤太野性了。
我从她的身上移开视线,问她:“歇好了?”
“嗯,出发吧。”
海面上波光粼粼。英兰一会儿蝶泳,一会儿自由泳地跟在我后边,约摸游到一半的时候,我换成仰泳姿势问她:“累了就吱声,咱们好回去。”
英兰笑着说:“能游。”
“累了就换成仰泳。”
“我说过没事,别总让我说话,很吃力的。”
“知道了,慢慢跟过来吧。”
我放慢速度向前游,阳光虽然很毒,但是水里很凉快。英兰紧紧跟在我后面,但我总觉得不安,时常回头看她,她每次都微笑着看我。
快到目标了,我刚要放松心情,水流突然变急了,不知名的鸟盘旋在岩石上空。我回头一看,英兰不见了,一阵恐惧袭击了我全身。
“姐姐!”
我环顾四周,努力寻找英兰的身影。离我两三米的地方,一个波浪把她卷上来,又吞回去。我拼出全身力量,向她刚才出现的方向游去。
“姐姐,醒醒。”我的手触到她光滑的皮肤,她的身体像鱿鱼一样软绵绵的,一点儿劲儿都没有。
“姐姐,不能死啊!坚持住。”
我明知她什么都听不见,还是大吼,然后用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向岩石游去。虽然使出了全身力量,但用一只手游泳并非易事,我接连喝了几口海水。一想到不能再让英兰喝水,我就在水中背起了她,然后用一只手抓住她无力的胳膊,拼命地向岩石岛游去。终于,我的脚踩到了暗礁,我一把把英兰抱出海面。
“姐姐,英兰姐。”
她紧闭双眼,丝毫没有反应,胳膊和脑袋都耷拉下来。我真怕她就此死去。岩石表面被阳光晒得滚烫,我把她抱在腿上,挑了一块平坦的石头,用右手往上浇水冷却。石头表面凉下来了,我让她仰卧在上面。她已经停止了呼吸,幸好还有微弱的脉搏。我解开了她的泳裤带子,胸衣也松开了。生死攸关的时候,没什么可避讳的了。我犹豫着该用什么方式给她进行人工呼吸,不知什么原因,我不想采取口对口的办法。我把她脸朝下放在岩石上,用手垫着她的脸。我在她的后背施加压力。她的嘴里流出了水,但是反复了十多次也不见苏醒。于是我慌了,最后还是不得已,用了口对口的人工呼吸。第七遍的时候,她吐出长长一口气,随后,胸腹部有了微弱的运动。
“姐姐,你醒了?”我欢呼起来,差点儿掉下眼泪。英兰恢复了意识,慢慢睁开眼睛,呼吸还是很急促。她缓缓地抬眼看我,然后环顾四周。
“姐姐!”
“嗯,我……”
“是啊,你还活着。”我紧紧握住她的手。
过了一会儿,她恢复了常态。她发现自己的胸衣被解开了,就用双臂遮住前胸,然后紧紧地盯着我。
“为了救活姐姐,实在是没办法。”
英兰微笑着转身拣起胸衣:“帮帮我。”
我虽然很为难,可还是帮她系好了。
她悄然开口:“你是头一个看到我胸部的男孩。”她的话没有一点头绪,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了。
英兰见我紧张起来,就问道:“你知道吗?”
她的眼睛放射着光芒,几乎让人怀疑她刚才是否在演戏。
“我一直爱着你,”我怀疑自己的耳朵,但那的确是英兰的声音,她的下一句话更是让我不知所措,“我知道自己在单恋。没有关系,我爱你是由着自己的感觉,而重要的是让你知道这份感情。”
“姐姐!”
我感到我跟贤珠的关系遇到了麻烦,真心希望她能收回刚才的话,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只能在不伤害她的范围内把她的感情引向友情。
不过她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接着说下去:
“这段时间,我一直费尽心思欺骗自己。我也很嫉妒贤珠。所以你们一分手,我就拍手称快。我对你的爱不求任何回报,但是考虑到贤珠,给你介绍了惠京。原以为那是最好的办法,但那个梦想破灭了。奇怪的是,梦想的破灭给我带来一种喜悦。我再也不能掩饰自己的感情了,只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感情,仅此而已。我和允京、仁淑她们不一样,也不像贤珠那样,用结婚来拴住爱情……”
她的话,我似懂非懂。她的话不符合我的观念,但我不好当面否决。
“我谢谢姐姐对我的关心,也抱歉一直没有理解姐姐的内心。我希望,姐姐的那种感情能发展成姐弟间的爱。”我衷心希望如此。
“太迟了,我对你的心再也无法克制了,我只想爱你。”真为难,只后悔跟她一起出来游泳。如果跟贤珠没有婚约,我和英兰会保持很自然的关系。
“姐姐,咱们回去吧。”我向她伸出手,她抓住那只手站起身,但是踉跄了一下。
“一会儿再回去吧。”英兰的身体向我靠过来。
“行,等你恢复了体力再回去,我看你也挺累的。”我扶她坐在岩石上,自己也坐到她身边,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你不觉得我太唐突吗?”英兰看着岩石边飞溅的浪花问道。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除了贤珠,她是第一个直接向我坦白爱意的女孩。
“与其说是唐突,不如说是紧张。”
“我以后可会更积极的呀。”
英兰直视着我的眼睛说,似乎把自尊抛到了九霄云外。可能是因为在我面前露出过自己的胸部而得到了勇气,她好像对此赋予了更深层的意义。
“姐姐们的全祼我都看过,但是那些就像我在浴池里看到朋友的祼体一样,没有任何意义,我不把姐姐们看成是异性。”说完这话,我立刻后悔了。如果英兰问起贤珠,就太为难我了。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只好向她如实坦白了。幸好,她没有提起贤珠。
“你看不看我的胸部,跟我对你的爱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拒绝我的爱,但不许践踏我的爱。”
她非同一般,平时就无懈可击,对我更是如此,根本没有留给我逃跑的机会。我很不安,如果一不小心,她会误会我认同了自己的感情。要想不被她牵着走,还是回避深刻的话题为好。可又怕这会伤害她的自尊,于是我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
“姐姐,我理解你赤诚的心,还有……”
“抱我。”英兰缩进我的怀里。我的前胸传来一股暖流,与我的理智无关的,女人的肌肤总是充满神秘。我抱她是出自怜悯,与和贤珠的拥抱有本质的区别。
英兰的下一句话又让我不知所措,她在我怀里说:“真没想到我会这么喜欢你。”
“姐姐,我……”
“求你别再说了,抱紧我。”英兰紧紧地依偎着我,我也用力把她揽进怀里。在这种情况下,考虑到她的自尊,我只能这么做。
我们回到沙滩的时候,只看见京姬、允京和仁淑在帐篷里玩牌,贤珠却失去了踪影。她到哪儿去了?
“贤珠呢?”英兰挤进她们中间问。
“给家里打电话了。”允京收着赢来的钱回答。
“我去睡午觉了。”
我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它离五公主的帐篷只有四米远。我虽然很想睡一觉,但是种种杂念让我无法入睡,英兰的问题尤其伤脑筋。她是特别要强的女孩,很高傲,时常把我当成小孩。可是今天,她却以弱女子的姿态向我倾诉爱意。
我对她的感情就像她所说的那样,跟允京和仁淑她们有点儿不一样。允京和仁淑希望我去解救她们的精神,而英兰把对我的倾慕之心埋在心底,实在控制不了就向我表白。
允京和仁淑的问题好解决。这中间有贤珠,我又是她们朋友的弟弟,从她们的过去来看,对我的那种感情意义不大。我只不过是她们最艰难时,陪在她们身边的一个异性而已,所以她们暂时动摇过。当然,心底可能还残留着一丝对我的迷恋,但是如果有一天,出现适合的对象,那人会很容易取代我的位置的。
英兰的情况却不同。我印象中的她,从未爱过异性。当然,不能完全相信她的话,但是结合五公主的说法考虑,她的心里还没有异性的影子。
说真的,在不影响贤珠和英兰的友谊的前提下,想把英兰的爱升华为友情,又想跟贤珠结婚,会出现很多问题的,我为之苦恼。决不能放弃跟贤珠结婚的打算,而为了这个伤害英兰,我又太自私了。
这时,我听到了她们私语的声音。
“喂,你们不觉得这些天贤珠和仙郎有些不对劲吗?”
“什么?”
“好像是和好了。”
“我也那么想。清晨时,贤珠偶尔会离开一会儿。”
“那她还相什么亲?”
“可能是咱们看错了她,她比想像中的有心眼儿。”
“可能是我的错觉,他们好像发生了关系。”是仁淑的声音。简直是乌鸦笑猪黑,搞不好一会儿她还会说贤珠已经怀孕了呢。
“这丫头,你以为仙郎会被她勾引吗?”胳膊肘儿还是往里拐,京姬在帮我说话。
“我想,贤珠以结婚为由不会答应的。”是英兰,于是传来一阵笑声。
“喂,接着玩吧!”京姬试图引开话题,但是话题还是围绕在我和贤珠身上。她们关心的是我们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允京和仁淑比较肯定肉体关系,英兰和京姬也认同我们之间有一定性行为。
女人的假面具啊,她们都避而不谈自己曾经对我有过的爱意,现在倒是一起去围攻贤珠。我可怜她们。
是时候了,我得公开我和贤珠的关系了。
那天晚上,我把京姬约到村口的沙滩,和她谈心。
“姐姐,你对我跟贤珠结婚有何看法?”
“真心的?”京姬有些惊讶。
“嗯,我们已经有了婚约。”
“不可思议,贤珠可没说过这些……”
“是我让她保密的,而且也要你保密。”
“你们睡过了?”
“你说呢?”
“是我问你。”
“没有。”
“真的吗?”
“我是瞒过你很多事,但是没说过谎,你知道我的性格。”
“我相信,可我还是劝你死了那条心吧。”
“为什么?”
“我不想失去朋友。”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公开,我要你帮忙。”
“我没有信心。除了贤珠,还有别人喜欢你。”
“我知道是英兰姐。”
“怎么知道的?”
“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不过姐姐是怎么知道的?”我没说英兰已经向我表白,是为了保护她的自尊。
“偶然看过她的日记,之前也有了苗头,而且事情并不简单。你也知道她的个性,她要是知道了你要跟贤珠结婚,就麻烦了。我不能偏袒哪一方。”
“那你让我怎么对英兰姐?”
“放弃贤珠。”
“不能。”
“你们睡了?!”
“我不撒谎。”我无奈地说。
“对不起,因为你说不能放弃,我也只好这么想。”
“你也知道我不会轻易决定终身大事,也不会轻易放弃。”
“到现在我也不敢相信你们会结婚。”
“很抱歉一直瞒着你。”
京姬看我笑了,我也跟着笑了。朋友都要变成弟妹了,能不笑吗?
“我有个请求。在英兰跟别人交往之前,你跟贤珠彻底断绝来往。”
“要是英兰姐宣布独身,那我和贤珠岂不是永远都无法相见了?”
“我是指度假的时候,以后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知道了。”
“包括清晨见面。”
我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已经被揭穿了也无可奈何,只能付之一笑。
“今天最后一次。”
“不行,说不定她们会守夜观察。”
“这恋爱也太困难了,自己的女朋友也不能随便见。”
“我跟贤珠说,她们已经看出来了。以后挑个适当的时机,我会让你们见面,到时候谈什么我不管。”
“知道了,保密哟。”
“还说我呢,你自己不许违约。有件事我想知道。”
“什么?”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过结婚?”
“来度假之前。”
“彻底在演戏啊!”我们一起笑了。
“情况不允许啊。”
“像你这种其貌不扬的人,她们怎么都会喜欢?”
“说的也是,我很性感吗,在女孩看来?”
“是啊……”
“英兰姐在日记上怎么写的?”
“不知道,不想说别人的隐私。不过她的确爱你,只是碍于自尊没有说出来……”京姬不肯说出日记的内容。
晚上十点左右,京姬带着贤珠来到帐篷附近。
“我回避一下,你们赶紧说悄悄话。”京姬笑着向海边走去。贤珠羞红了脸。
一会儿,她皱着眉头说:“没有跟我商量你就自己全盘托出了,要我怎么办?”
“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清晨约会。”
“就你假装正经,却把我变成有心机的女人了。”
“对不起。”
“我从来没有那么难堪过,被京姬戳穿。你是她弟弟,而我是朋友啊!”
“不是迟早都得公开的事吗?京姬姐怎么说的?”
“不知道,应该是跟你说的一样吧。”
“我们以后不能见面了怎么办?”
“真是笑话,看别人的脸色谈恋爱,难道你有那么了不起吗?”
“是你们拒绝男人在先,到了这种地步怪不了谁。”
“有话赶紧说。”贤珠催促着,她是为京姬着想。
“见了面又没话可说,咱们就亲个够吧。”我抓着她的肩要亲她,她却把脸侧过去。
“京姬在看呢!”
“看了又怎么样?人家都知道了啊。”
“你说过咱们亲过?”
“还告诉她睡过呢。”
“真的吗?”
“开玩笑。”
“吓了我一跳,其实京姬问我到了哪一步时,难堪死了。”
“有什么可难堪的?”
“不知道,你坏,带坏了纯洁的女孩。”
“那又是谁带坏了纯洁男孩?”
“切——让我做难为情的事的是谁?”贤珠可爱地翻了翻白眼儿。
“对,我是罪人,既然是罪人,干脆亲个够吧。”
“你怎么这样?我走了。京姬——”贤珠起身喊京姬。
真遗憾,我心中还在埋怨她的无情。一会儿,京姬走到我们跟前,取笑道:“跟大姑子说话怎么那样?”
“要我用敬语吗?”
“那还用说?”
“还不如跟仙郎君分手呢。”
她们俩咯咯笑了,我也觉得挺好笑。将来总有一天贤珠得改口,所以说世事难料啊!
从那天开始,我们中断了幽会。白天,我继续跟五公主过着快乐时光;到了晚上却寂寞难耐。尤其是听到从其他帐篷里传来的Zuo爱的声音,更是难以入睡。有些人从傍晚就开始做那些勾当,有时不知不觉中我也兴奋了,偶尔也会想起贤珠,梦想着属于我们的夜晚。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在海边会发生那么多性犯罪事件。犯罪行为应该严惩,但是诱人犯罪的环境也是有责任的。
中断幽会的第四天晚上,我躺在帐篷里看书,有人找到了我。
“可以进来吗?”是英兰,她好像喝过酒,满脸通红的。
“有事吗?姐。”我感到紧张,把盖着的薄被扯到一边去了。
“怎么?不能来吗?”
“你喝酒了吧?”
“嗯,跟她们喝了几杯,现在她们都倒下了。”英兰钻进帐篷,带进来浓烈的香水味。她头发上的水分,证明她喝完酒后洗过脸。
“要不要咖啡?咖啡最能解酒。”
“算了。又无聊,又睡不着,就过来看你。”
“我也一样。从明天起,要么我搬进屋子,要么姐姐们一起过来住这儿,我实在是无聊透了。”
“我觉得这儿好,那边蚊子成群……看,蚊子叮的。”英兰伸直了腿,晒成古铜色的皮肤上到处是小红包。
“蚊子肯定撑破肚皮了,叮你的肯定全是公的。”我找不到什么话题,只好和她谈论蚊子。
“痒死了,喝完酒更痒。”
“要不要搽药水?”
“有吗?”
“当然,在这儿。”
“干脆你给我擦吧。”
我有点窘,所以开了句玩笑:“ρi股下边也要吗?”
英兰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给她腿上的小包搽上药水。
“啊,真舒服。”英兰的娇气取代了平日的高傲。
我们沉默了片刻,我觉得这种沉默很不自然,但是又想不出适当的话题。英兰看上去好像有话要说。
一会儿,她果然开口了:“仙郎君,你觉得我醉了吗?”
“没有,姐姐。不过喝得多了些。”
因为她在我名字后加“君”字,我也故意强调了“姐姐”的称谓,是为了防止她说出让我难堪的话,而她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不要把我的话当成醉话,我有话问你,希望你老实回答。”我心中又紧张又好奇。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女孩?”她用湿湿的眼睛看着我,我很明白女人的那种眼神。
“这个很难回答,姐姐,我说不出具体的,不过我觉得在姐姐们中间你是最有主见的。”
“我有自恋倾向,所以到现在也没爱过别人。我的一个朋友说像我这样自恋的女孩适合单身。我现在觉得她没说错,我想过单身生活,但是也想恋爱,轰轰烈烈的那一种。我的想法是不是很可笑?”
“我能理解这一点。”
真是令人头疼的女孩,这种思维方式通常出现在思想激进的天才女生身上,她们喜欢用这种方式讴歌青春。她们那自以为是的幸福,往往使周围的人替她们在手里捏汗。
“美国女权运动家布朗·米勒女士曾说过,‘史前的婚姻形式以掠夺为主,后来女人出于自我保护心理,自动接受了男人的支配’。我虽然不完全相信这个观点,但是我觉得结婚就是一种美化性行为的形式。所以我不喜欢现行的婚姻制度,那样还不如自己过呢。”
“因为姐姐还没找到好男人,所以老是否定婚姻制度。”
“我和很多男孩交往过,可都八九不离十。见过两次就想拉手,见过三次就想上床……我说错了吗?”
“可能是姐姐太漂亮了,怕你离开而做出的表现吧。纯情的男孩还是挺多的。”
“不知道。独身也挺好。”
“别整天把‘独身’两个字挂在嘴边,说不定它会应验。”
“我不知道我的想法什么时候会改变,但目前并不打算跟现实妥协。”
“不向现实妥协的精神是可嘉的,但是有必要适应现实。”
在一定程度上,我理解了英兰,这使我再次确认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孩。
“我想责难这个社会的性道德。对于男人紊乱的性生活,社会能给予默认,而对女人却苛求纯洁。我觉得只要彼此相爱,双方都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那么不管结婚与否性生活都不是罪恶的。身体单纯用来享乐的时候,才需要人们站出来指斥,”英兰停下来,看了看我的反应,然后提出让我难以置信的问题,“仙郎君,你用什么办法解决性欲?”
我犹豫了片刻,但是不想遮遮掩掩,于是答道:“没有到那种强烈得无法抑制的程度。”
“据说,年届二十的男孩性欲最旺盛啊?”
“我偶尔会梦遗。”
“听说,男人有自蔚的办法?”
“只有男人吗?听说女人也有。出自好奇,我也曾经试过。”我虽然羞愧,但是很坦白。
“仙郎君坦白了,我也想坦白,我也有经验。”
英兰的话给我颇大冲击。
“吓着了?”
“有点儿,不过佩服姐姐的坦诚和勇气。”
“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区分男女?性,有差别吗?真是不可理解,女性也应该坦然面对性。”
“我能理解。”我肯定了她的话,心想达到这个程度的女孩并不多。
“仙郎君,我可以问你一个难题吗?”英兰看着我的眼睛问。
“总在名字后面加‘君’字,有点别扭,姐姐。”
“我是故意的,”英兰有点脸红,然后鼓起勇气接着说,“有没有把我当成女人的时候,仙郎君?”
我一头雾水,她干吗问这种问题?
“姐姐很漂亮,当然有那种时候。”
“现在呢?”英兰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几乎怀疑她来此的目的是不是为了
实践。
“想抱抱姐姐,这是男人的本能。”老实说,英兰没有允京和仁淑的性感,也就是说,她给我的感觉没有仁淑或允京那么纯洁。
“那干吗要控制啊?”我很是无奈,她好像在误会什么,可我又不能伤害她的自尊。
“姐姐,咱们出去谈吧。”
“你讨厌我?”
“怎么会呢?”
“那么要我吧。”
“姐姐!”
“你觉得我不干净?”
“我知道姐姐纯洁。”
“我没有醉,我想把我的纯洁给你,用此来证明我的爱。”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不吃后悔药,而且也不想转嫁责任。是我自愿的,我们的年龄可以自己负责任了。”
“姐姐,我们的身体既是自己的,又不是自己的。是父母生的,还得留给子孙。那是上天的命令。”
“别把我当成淫荡的女人,性有美与丑的区分,我想兼有精神作用的时候是美丽的。”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我爱你。”
“以爱为名发生关系,是违背伦理道
德的。”
“伦理道德只不过是一种形式。”
“因为有那个形式,才能维持秩序。”
“古今中外,性秩序从来没有完整地维持过。”
“说得对,但是我们有必要维持那个
秩序。”
英兰苦笑道:“那么,你爱贤珠?”
“那倒不是。”我很想说打算跟贤珠结婚,但是不想看到英兰崩溃。
“那怕什么?”
“我的良心。”
“你以为那是罪恶?”英兰非常执著。我这种态度,如果换成其他女孩早就收兵了。
“可以说不是,但也可以说是。”
“伤害他人时,罪才能成立。”
“那只是法律上的解释。它不会受到道德与宗教的牵制,我有自己的人生观。”
“我明白。我才发现这都是为了贤珠,我说错了吗?”
活到现在,最让我难堪的就是这一次。向她坦白我跟贤珠的关系吧,心中有很多芥蒂;想否认吧,叫良心的东西不允许。
这时,我想起了贤珠说过的话,那就是善意的谎言。英兰姐,对不起!我向你发誓,这是我一生中最后的谎言:“姐姐,在我心目中你们俩是一样的。”
我想理解英兰的一切,只恨神让我只想着一个女人。我会像对京姬那样珍惜她,守护她!我最终还是没有坦白我和贤珠的关系。
“那我问你,跟贤珠接过吻吗?”
“嗯。”
“睡过吗?”
“没有。”
“为什么?”
“为什么要睡?”
“对不起,太难为你了。我有一个请求,能答应吗?”
“如果不难的话。”
“我不想输给别人,像吻贤珠那样吻我。”英兰闭上眼睛。
我犹豫了,不想吻她,但是又觉得如果不亲她,就跟自己先前说过的话相矛盾。
“信不信由你,我还没接过吻,和你是第一次。”她闭着眼睛说,她指的是人工呼吸那件事。我轻轻地亲了她的唇。英兰拥住我,热烈地、忘我地吸吮我的唇。
我没有那么贪婪,但也没有拒绝。英兰的吻太激烈了,可能是那种既是第一次,又是最后一次的心理在作祟。而我分明感觉到的是,她的占有欲跟自尊心同等强烈。
我去租房里吃早饭。
贤珠坐在门口托着下巴沉思,可是一发现我,就把头掉了过去。直觉告诉我,肯定是为了英兰的事。屋里没有什么动静,我打开房门看了看,四个女孩横七竖八地躺在炕上睡得正香。
我悄悄关上门,低声问她:“干吗要喝酒?”
贤珠没什么反应。我仔细一看,发现她的脸肿了,好像一夜没睡。
“不做饭了?”
“今天早上轮到英兰了。”
恰巧是英兰值班。刷锅刷碗,她们一起来,而饭是轮流做的。
贤珠站起来走出去,我追了过去。
“怎么了?”我抓住她的胳膊问。
“明知故问。”
难道她看到了我跟英兰接吻的那一幕?还是偷听了英兰跟其他人说的话?
“待会儿再说,先做饭吧。”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瞒她。如果我坦白了,她会理解的。
“开玩笑,不可能。”
“你了解我的。”
“我没法理解你。如果英兰好,现在说也不迟,我退出。”
“不是那么回事。”
“那干吗要吻她?还挺热烈的,问问其他人能不能理解?”
“我只好那么做啊,以后再解释。”
“要是我跟其他男孩接吻,你能理解吗?”
“干吗做那种比喻?”我发火了。
“看,这个样子还要我理解,一点都不讲道理。”
“我没让你现在就理解,再说现在也没工夫细说啊!”
“为什么没有工夫?”
“我们正说的时候,要是姐姐们醒了,不很别扭吗?”
“反正我不做饭,更不会替英兰做。我想去看看清晨的大海,如果你想做可以替她做,叫醒她也可以。”
“知道了,半个小时之内你务必回来。饭得一起吃,不能让她们察觉到什么。”
我本想进屋叫醒姐姐们,但是为了跟贤珠再见面,放弃了。我淘好米,打开了煤气。然后在淘米水里放了点大酱、冬瓜和尖椒,放在另一个灶上。然后去了海边。
贤珠坐在我帐篷附近的沙滩上看海,我走近她。她扭过头瞥我一眼,然后回头继续看海。
“现在平静了?”
“……”
“能原谅我吗?”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
问道。
她只是沉默着,我无论如何都想得到她的谅解,可是丝毫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要是原谅了,就去帐篷里接吻。”
她仍然闭口不答。
“是打算原谅我了,是吗?说句话啊,要我求你吗?”
“没有做错,干吗要求我?”她终于开口了。
“只好那样了。”
“看样子我要你死,你就去死了?”
“如果理由明确的话。”
“妨碍睡眠罪、造成不安罪、乱用嘴唇罪,这理由够充分了吧?”贤珠嫣然一笑。
“用吻来表示谅解。”
“不行。”
“为什么?”
“把嘴唇洗干净了再来。”
“我漱口了。”
“那不行,得用海水洗。”
“知道了。”我跑向大海,身后传来贤珠的笑声。
贤珠躺在帐篷里。
“给我毛巾。”贤珠莞尔,递给我毛巾。
“本想让你泡上一天的。”
“把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