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我把那份资料拿过去作交易。只要我当着他们的面毁了那份资料,就放了他。他们约定的地点是尧江边上的码头。资料备份了一卷。因为我不太相信他们会得到资料后就放人!今天我会把这份资料还有这本日子一起锁到保锁箱里……但愿,我的直觉是错的……
……
日记写到这里,没了。
两天后,2011年2月22日,阮盈玉,跳楼自杀。
现在的确可以百分之百肯定:
这是一场谋杀。
待续!
PS:年份上出现了错误,之前写的是2012年,由于VIP章节没法改,就此更正一下:现下的年份为2011年。
月4日第一更,还有两更
一
合上日记,时檀终于能肯定三件事:
1,阮盈玉的确爱上过祁继,只是被祁继拒绝了躏。
2,阮盈玉喜欢上了一个名叫炜的男人,孩子是炜的崾。
3,阮盈玉在查案过程中,查到了一些致命的线索,正是那些线索,导致她走向了死亡。
2月20日正是阮盈玉出事前天,从日记可以看出,他们约定的时间在码头,可为什么22日她会在祁氏大厦出了事呢?
“这个炜是2月20日被梆架的,但阮盈玉好像没有报案!
“据我们资料显示,20日,阮盈玉曾在她家小区门口的餐馆用过早餐,之后,就开了她的车子去了市中心。这天晚上,她的车,有开回小区,但不到十分钟时间,车子就又开了出去。
“之后,21日,有人看到她的车在江边出现过,晚上九点回了小区,十二点又开了出去。
“而22日,她的车出现在祁氏附近的停车场,由于所处位置正好是监控死角,所以,我们不能确定她几点离开的。而后中午十二点休息时间段内,阮自顶楼跳下,中间,没有任何人看见她是怎么上的大厦。”
这是阮盈玉跳楼前几天的行踪记录。
“之前,我们一直在查她是22日进的大厦,现在,我觉得,她有可能是20号就进了大厦,20日,21日,22日,她也许一直在大厦某处,极有可能也遭遇了梆架……
“周队,我认为,接下去,我们该查一查20日和21日的祁氏监控视频。
“还有,她车子出现的地方,我们也必须再重新查一遍。
“因为我们手上的资料有一个严重的漏洞,那就是这三天内,所有证人只说他们有看到阮的车,但没有人真正和阮有过接触……所以,我在推断,开车的人,可能早已不是阮……
“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就可以证明阮20日单身赴会时就已被梆架……”
时檀去了周庸的办公室,把刚刚查到的新线索说了一下,独把那张照片藏了起来,暂时,她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是祁继的老婆。她觉得,这事也没必要让他们知道。
周庸听完觉得有道理:
“那就这样分头行动,方桦,你和大胡去祁氏,小许和小秦去查车子,以确定当时里头开车的到底是不是阮本人,小胡和张果去找阮的同事问一问有关炜这个人的事,之前阮的同事没一人提到炜,这事有古怪。至于那份从银行拿来需要解码的资料,申请程序太麻烦了,我直接找人来破解……另外小安,C区的人已经到了,带上你儿子一起过去吧,对了,需不需要我派人陪你一同去?”
“不需要!”
时檀说:“你们忙你们的去。我的事我自己能搞定。
“那行,各忙各的去吧!散会!”
这个临时会议就这样匆匆结束,警员们散开各自忙去。
二
下午一点,时檀坐上军车去了C区指挥部。
一个小时之后,时檀带着小白出现在C区长官办公室,一个俊气年轻的男人坐在办公室桌前,带他们呣子进来的勤务兵告诉她,这是他们的长官莫尧之。
时檀抬眼看向这个男人时,一楞,无他,只因她见过他——半个月前,在英国国际刑警署里,这个人曾出现在署长皮拉德的办公室。她进去交资料时正好看到他出来,这人还冲她微微笑了一个,当时她不怎么留心,只觉得这人长得年轻,生的挺俊。真没想到他就是军政世家莫家的二公子莫尧之,也正是C区这一片的最高执行长官。
“你好,我是C区指挥官莫尧之,很高兴见到你,安妮警探!”
莫尧之很客套的冲她伸出手来。
“你好,莫长官!”
时檀落落大方的握了一下手。
据闻,莫尧之是一个苛厉的军官,现在看来,还挺随和的。
瞧,他还笑着揉了揉小白头:
“你就是骆唯一吗?”
时檀点头:“对,小白,叫人!”
小白眨了一下眼:“叔叔好!”
“你好!”
莫尧之看着很喜欢的样子,吩咐身边的勤务兵道:
“小何,去,给小家伙拿一瓶牛奶过来!”
“是!”
“不用不用!”
小白摇头:“刚吃过中饭,不喝牛奶,谢谢!给我和檀麻白开水就行!”
莫尧之一怔,随即哈哈一笑:“果然有主见。那就换白开水!”
上了白开水后,时檀打开天窗说亮话:“莫长官,您找我们有什么事?请直说!”
莫尧之也很爽快,直接展开了话题:
“嗯,一共有两件事想和你沟通一下。第一件事:关于骆唯一被梆架一案,已由我军部全全负责查办,但由于案件的复杂性,我们现在可能不会对被逮捕人员进行审判申请。”
“理由?”
时檀听罢,眉一皱,淡淡反问。
“我说了,案件很复杂!他们背后还有人,现在我们没办法办他们,只能等待时机。希望你能理解!”
莫尧之神情诚恳。
时檀沉默了一下,如果背后,真是晁家的在作梗,单凭昨夜这样一件事,的确不足以办了他们,到时,自会有替罪羔羊来揽下所有罪名,但她不确定莫尧之嘴里的复杂,到底藏着几个意思。
她知道莫家和晁家,是政治上的两大对立势力,是不是莫尧之也清楚,这些派来梆架的人,和晁家有关?难道他清楚她的底细?
这个假设令她不安。
“小白,你先到外头玩去……过会妈妈再叫你过来……”
她不想在儿子面前谈事情,先把儿子支开了,才又问:
“那第二件事呢?”
莫尧之笑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你从第一刑侦队借过来。不过,这件事,可以等你把阮盈玉跳楼案件结案之后再给我一个答复。到时,我手上有一个大案,想借你和你搭档的手,好好查一个清楚。”
话题跳的好快。
时檀心里冒出几丝疑惑:
“莫长官,您应该知道,我只听从国际刑警组织调遣。”
她并不归国内政府调遣,按理说,结案之后,她就可以回英国。但听这个人的意思,好像有想把她留下的意思。
她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这一次阮盈玉跳楼案,为什么上头派她过来?
那么多的人,正好挑中她和方桦,这么巧?
“我和布拉德挺熟,只要你肯留下帮忙,他那边我可以帮你说一下!安妮警官,半个月前,我们见过面的,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
她心思一转:“有印象,在布长官办公室门口!”
“对!”
他扯出一抹深深的笑意:“那一次,我就是冲你而去的。”
想不到他说的这么直。
她一时接不上话,好一会儿才笑笑道:
“为什么是冲我而去的?莫长官,我很想知道,我能帮你什么忙?”
“就是想请你帮我查个案子!”
“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刑警,为什么莫长官指定我来查案?”
莫尧之笑笑,没有回答,只说道:
“那是一桩二十二年前的冤案。我想把它翻出来重新查找真相。那位先人曾与我有恩,我不甘心他们死得不明不白,所以想找几个经验丰富的刑警过来帮我翻案。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案子?只要你肯接手,到时,你就能了解。现在,很抱歉,我不太方便告知……我只能说,这个案子,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男人脸上的笑很耐人寻味!
时檀的心,却因为“二十二年”这个数字,突突突狂跳了起来。
二十二年前,她父母惨死,成了一大冤案而无人知,莫尧之所指的会不会是这件案子?
待续!
还有两更!
月4日第二更,还有一更
一
是她多想了吗?
而且,他还说案件当事人对他有恩?
这事,到底只是一个说辞,还是真有其事?
她无法确定,毕竟父母出事时候,她才五岁躏。
“莫长官说,你和布拉德挺熟,这句话,你是不是想间接表达这样一个意思:我这一趟回国查案,也是你在背后一手促成的?”
她突然问了一个看似很不着边际的问题崾。
莫尧之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里闪出了异样的亮光,隐隐的笑容,跟着溢了出来:
“是,本来,我只是想把你调过来查二十二年前那个案子的。谁知出了这事,所以,我就请布长官放你过来先查这事。查完这事,再去接手我的案子,我觉得你会查得更顺手……”
更顺手?
难道阮盈玉这个案子,会和二十二年她父母惨死那个冤案有关?
“我还是那句话?为什么?”
她目光沉而亮:
“为什么莫长官会选上我和方桦来负责?”
莫尧之一笑,显得高深莫测,这个年轻的男子,将来必定会成为国内了不得的政客:
“安警官那么聪明,我相信你迟早会弄明白我这么做的目的所在的。好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需不需和我合作,你可以好好想想,到时,我会在C区等着你们破案之后的回复……”
他站起,下了逐客令。
时檀的大脑,混沌了,思绪转了几圈之后,她没有再问,相信他也不会再多说,而是跟着站了起来:
“C区不需要对小白进行询问么?”
“不需要!我们了解的事,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莫尧之说,语意深长。
“那你让我把小白带来做什么?”
时檀灼灼盯着,这种人肯定不会做无聊事。
“景旭为了小白,差点丢了性命,我当然得见见这个小鬼……”
他语气极为亲切的提到了景旭。
“景旭!”
时檀心头一动,舌尖上跳出了这个名字,心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是你们C区的人?”
“对!”
关于这事,他的回答有点太过于爽快了。
“昨夜C区的人在配合他开展救援行动?”
“的确!”
“莫长官,我记得你和祁继是表亲关系吧……”
时檀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不错!”
莫尧之露齿一笑:“按辈份,我该叫你一声表嫂。”
“祁瑛和陌澜被他们梆架的事,你昨天知道吗?”
“起初不知情。后来才知道的。”
这话,是真话还是假话,时檀一时难以确定。
“祁继没有出现在废集装箱码头,是因为他一早就知道我三哥去救人了?”
“C区的人,已经出动,继之不需要再冒风险!”
这个解释,好像挺合情合理,但她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一时却又想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想了一会儿,无果,她只得转开了话题:
“三哥现在在C区吗?我想见他!”
“不在!”
“那他在哪里?”
“在他该在的地方!”
啧,这话还真能忽悠人。
“莫长官不能帮我马上找到他吗?前天晚上的事,我想,我很有必要和他见个面,再好好沟通一下……”
“抱歉,我恐怕帮不上你什么忙……他想见你就会找你!”
是的,每一次,都是他找得她,而她永远找不到他,这人身上的问题,真不是一般的大。
“莫长官,我还想问一件事,请你如实相告。”
时檀直视。
莫尧之眉一挑:“能不能如实相告,那得看你问了什么问题……”
“他是不是和祁继认得?”
时檀沉沉睇着。
莫尧之眸光一闪,扯出一丝笑:
“也可以说他们是认得的。”
她的心,莫名一沉,果然如此啊:
“是祁继派他到英国来监视我的?”
“监视?安警探,你这字眼,用得有点太过于刺人。看来,你对祁继的偏见,还真不是一般的深……”
莫尧之摇了摇头。
连他也说她对祁继怀着偏见,她不由得撇了撇嘴,正想再说什么,却被截断:
“关于祁继和景旭之间的关系,我不作任何说明,这件事,我建议你亲自去问祁继比较好。在此,我只能说,你该收起自己的主观臆断,然后用一种办案时的严谨态度来审视祁继……这才是明智的……”
离开C区,时檀怀着满肚子的疑惑,这
个叫莫尧之的男人,很成功的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重新回到刑侦队后,小白睡着了,时檀抱上他回到办公室,将他送到了办公室附带的一张休息榻上,出来时见方桦回来了。
“查得怎么样?”
“还没开始查,不过,祁氏20日到22日所有监控资料,都带回来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这些资料看一遍。不过,视频很多,查起来可能得费点时间。”
正当方桦准备开始看监控视频,时檀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是周庸的:
“周队,什么事?”
那边,周庸道:“刚刚得有一条重要线索,小秦在玉荆园附近发现阮的车子在21日子夜停下来过的监控录相,从上头下来的是一个女人,但这个女人并不是阮,而是一个长得酷似阮的人,只是这个女人这几天失踪了,长安区附近,这个女人的家人报了警。时檀,你和方桦,你们俩个中去一个,和小胡一道,去了解一下情况,我这边也有线索要去查,暂时走不开……”
“我去!”
挂下电话后,方桦问怎么了,时檀说了,方桦听了点点头:“那你去,我留在这里,一来可以照看一下小白……二来,今天我生理期,不想往外头再赶了……难受的厉害……”
“那我去了,要是待一会儿我回来晚,晚上麻烦你把小白带去你那边,今晚,小白可能得托你照顾了……”
“行,我知道了!”
方桦抚了抚发疼的肚子,挥手:“要是能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你不是还要回祁园交待吗?”
屋漏偏逢连夜雨,案子一查,本来就能忙翻天,还摊上这样一堆事,够她头疼了。
时檀皱了一下眉,点头走了出去。
二
方桦和时檀搭档多年,很清楚这妮子,办起案子来,非常非常的投入,常常忘了时间,这一次也不例外。
傍晚五点半,方桦打时檀电话,问查得怎么样了,得到的答案是,还得忙一阵子。她只好带上小白先去吃晚餐。
出了刑侦队,方桦一边和小白说话,一边往的士打车点走过去,
适时,一辆宾利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方桦打住步子看着,后车门马上被打开,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从车上跨了下来,不是别人,正是祁继。他脸上带笑,目光在小白不太自然的脸孔上停了一下之后,落到了方桦身上:
“方警官,我们能谈谈吗?”
方桦扯了扯唇角,这个男人没说是来接时檀的,却说要来和她谈,很明显,他知道时檀不在,这人是冲小白来的。
她笑笑,牵着小白的手,打量着,他是大人物,做不出当街强抢之事,所以,她不必防狼似的防他,只说:
“我们能有什么好谈?”
“谈谈时檀,谈谈小白……我能请你吃一顿晚餐吗?”
祁继微微而笑。
这是一个每时每刻都会被安排满行程的男人,对于他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他的每一个行程,都能给他带来丰厚的利润回报。圈内很多人都想和这位大人物吃上一顿饭,套上一点关系,结识这样一个男人,不论男女,都会觉得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但方桦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也没有表现出诚惶诚恐之色,她的反应很淡定,只是弯唇一笑:
“祁先生这是想用一顿晚餐来收买我?”
“方警官如果是那种能被收买的人,就不可能和时檀搭档这么多年。”
这话,似带着深意。
方桦转了一下眼珠子,心里嚼着他的话:
“祁总的意思是不是想说,正因为我是无法被收买的,所以才有幸做了时檀这么多年搭档?”
“如果你想要这样理解,也行!”
祁继神情淡淡,却令方桦笑不出来了:
“吃饭就不必了,不过,谈谈倒是可以……”
“在车里说话,还是找个地方坐坐……”
方桦抬头往南边望了一眼:
“前面有一间静心茶室,可以去那边坐坐!”
三
静心茶室,茶香四溢,方桦和祁继临窗而立坐,时为下班时间,茶室内人不多,小白在程航由相陪坐在另一处。
祁继喝了一口茶,透过座位外那一层低垂的珠帘,瞄了一眼正在吃程航点的点心的小白,没有再客套:
“不瞒你说,我来是想小白带回去的。像昨天晚上这种事,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
很显然,他很清楚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方桦皱眉,这个男人的反应有点奇怪:妻子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小家伙,他难道没半点想法的吗?又或者,他一直知道这孩子的存在?所以……
“我能冒昧的问一句吗?”
她直直看着。
“请说!”
他
以手示意了一下。
“时檀在你眼里算什么?”
她一字一顿,有力的问:
“你们结婚八年了,可我从来没在英国见过你。这八年,你活着多姿多彩,时檀过得惊心动魄,你们的生活没交集。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你不肯离,你想干什么?”
祁继并不意外被这么质问,方桦是打心眼里在关心时檀。这个女人,对于时檀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她既是闺蜜,还是导师,更是惺惺相惜的朋友。
不过,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突然没头没脑的吐出了这么一句:
“方警官,一年之前,你出过一次严重的车祸对吧!有个好心人将你送去医院才捡回了一条命,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方桦将目光缩成了一枚针,牢牢的盯着。
祁继淡淡一笑:
“那个好心人,是我派过去暗中保护时檀的保镖!方警官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对吧!”
方桦明白了,这个男人想表明的是这样一个意思:他了解时檀的行踪。他对时檀只有保护,没有危害。
“你要是在意,怎么就能做到八年不闻不问?”
“方警官,应该这么说,除了她失踪的那一年,我一直都在,只是,她不知道。”
他意味深长的接了一句,唇角微微勾了一下。
什么意思?
方桦蹙眉,突然灵光一闪,脑海里有一张脸孔,一闪而过,她差点惊跳起来,脸上同时浮现了震惊之色:
“你你你……你该不会就是……”
待续!
还有一更!
月4日第三更:开诚布公,他说,未来,我想要经营的是家庭
一
“景旭”两字,没有吐出来。
方桦的声音嘎然而止。
这怎么可能?
一向处变不惊的她,这一次,真的没法淡定,不折不扣被惊到了…躏…
但要是细细想一下的话,似乎也只有这样一个理由,可以解释通那些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了。
因为祁继是景旭,所以他才会说,他一直都在——他没有对时檀不闻不问,只是用了另一种方式崾!
因为祁继是景旭,所以他才要下药,原因是:他想瞒时檀某些事。
因为祁继是景旭,所以C区的人才会及时的出现,把他带走。
因为祁继是景旭,所以他要戴着塑化皮……
因为祁继是景旭,所以他不愿意和她方桦多交流,这个人也在怕言多有失,露出破绽。
……
面前,英气迫人的男人勾了勾那薄薄的唇片,淡淡道:
“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不可能。”
方桦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可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总是有原因的!方警官,时檀是一个死脑筋的人,她一旦有了陈见,就很难消除心头的芥蒂!”
在这件事上,方桦不得不承认,时檀有时的确固执的让人头疼。
“可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她难以苟同:
“谎言,总会有被戳穿的时候,时檀一直把景旭当作一个很重要的亲人,要是让她知道,你以这种方式耍了她这么多年,她肯定会生气……”
祁继一笑,无奈:
“我跟时檀的婚姻,非她情愿。七年前,我们曾闹得很僵。之后,她失踪了足足一年,我一直找不到她,后来,她回来想继续求学,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却变了,还要转系。校方通知我的时候,我考虑再三,没反对,并在暗中促成了这事。谁知没过多久,她协助破案险些出事,我听了,很忧心她这么下去,迟早会玩掉自己的小命,这才有了训练她的想法。
“只是,你也知道,我跟她关系那么恶劣,如果想要以丈夫的身份来帮她,她肯定不会接受,所以我只好以景旭这层身份接近她。
“当初这么做,我只是从她的人身安全出发,没考虑其他。而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只能一路走下去,无法回头。
“当然,这件事,迟早我是要和她说明白的,只是我需要的是时间还有机会。至于现在,我觉得还不宜让她知道,这只会恶化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所以,我只能选择隐瞒到底。
“方警官,之前八年,我和时檀各有侧重的发展方向,而未来,我想要经营的是家庭。任何会防碍我家庭和睦的因素,我都想排除。你懂我的意思吗?”
方桦怔怔看了这个家伙好一会儿,今天,他这么开诚布公的来找她谈,这是想逼她变节,帮他搞定他老婆的啊……
偏偏,在知道这些之后,她想不动容也行。
是,祁继是骗了时檀,可他也是用心良苦。一个男人这么处心积虑的待一个女人好,一年复一年的,以另外一个身份,默默的陪她成长,而不求半点回报,真的太难能可贵。虽然这种欺骗的行为,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所以呢,你这是想让我背叛时檀,撮合你和时檀?”
方桦估算着这种撮合有多少成功的概率。
“有句古话说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方警官,八年前,时檀饱含委屈嫁给我,我能做的是,给她一个相对安稳的空间,放她自由发展,现在,我想把她重新拉回到我的世界,我和她是夫妻,这样一个想法,不为过吧!”
这个男人用其真挚的眼神,打动着方桦那颗历尽沧桑的心。
易得千金宝,难得有情郎啊,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出色的男人。
“你对时檀用情就这么深?”
方桦没有显露对于这个男人的欣赏,继续盘问他的底细。
“对!”
男人重重点了一下头。
“你喜欢时檀?”
她灼灼逼视。
“是!”
男人毫不掩饰的微一笑,笑意温软。
这一笑,让方桦想起了那张照片。
她掏出了手机,将照片调了出来,推过去给他看:“这是从阮嘉洛的遗物里发现的,祁继,时檀不记得认识你,你却对好像很熟悉她……这张照片上,她十六岁,你二十一岁,你那个时候就认得她了,是吧……”
“应该还要早!”
祁继看了一眼,先是一怔,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张照片,而后眼底现出了几丝笑意,且露出了追忆之色。
是的,那一年的秋天,他曾离她很近……
“她不记得我,也很正常。”
他顿了一下,却没往下说出那些过去,目光在照片上
端详了好一会儿后,将它发送到了他手机上,而后将手机归还,取了自己的手机,确定彩信有收到之后,继而又说道:
“不过,那些事,我不想交待给方警官知道了。但请你放心,时候到了,我会让时檀想起那些事的。今天,我想做的是,想把小白带走……”
他他话题转到正题上。
也是,那些独属于他和时檀的过去,她这个外人,的确无需知道。
方桦不再往下问,而是转头望了一眼珠帘外那个正在和程航说话的孩子,想到小白是这个男人的儿子,而他应该还不知道,突然觉得,他们这个三口之家,真的不应该就这么散了。
她想了想,认为决定权交给当事人自己来作比较好,便叫了一句:
“小白,你过来!”
小白听得叫,飞一般的跑了过来,穿过珠帘,站到了方桦面前:
“干妈,什么事?”
方桦把小白带过来,笑了笑:“小白,你自己说,要不要跟他回家去?”
“……”
小白先是无言的冲他们睇了几眼,不明白,干妈怎么会把这个难题扔给他处理,很难办的好不好。
“干嘛,为什么我要跟他回去?”
他认真反问。
他想到的是檀妈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心下明白的很,檀妈不喜欢他和爸爸有过份的亲近。爸爸有可能会抢走他,不让他跟妈妈。那可不是他看到的事。
祁继没想到这小子会这反问,之前见面,他俩关系是挺好,这次,怎么这么淡寡了。
“你之前不是跟我抱怨,你老爸怎么怎么样不好吗?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怎么了解我是真不好还是假不好?”
祁继淡淡一笑,诱惑着。
方桦一听,马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小白,你之前,早见过祁先生了?”
小白的神情有点小小尴尬,摸了摸小头颅,小声说:
“嗯,之前在机场见过了……”
提到机场,那小脸上呈现出了某种做了坏事后的小心虚:
“那天,祁……叔叔帮过我忙……”
这是上天的安排吗?
方桦是诧异,一个在普通候机室等待被接机,一个在VIP室候机,居然能遇得上?
“我本来也以为是巧遇,现在看来,骆唯一,你是一早计划好撞到我的是吧……”
被揭穿之后,小白不由得干干一笑。
从小家伙那不自在的神情里,方桦看出了一个孩子对于父亲的渴望——不管时檀再如何爱护小白,总归是没办法完全替下一个父亲的在他生命里的角色——有父有母,那才是一个完整的童年。
于是她下了一个能让时檀急得直跳脚的决定:
“小白,你跟他回去吧!”
她摸了摸小白的脸,给了一个鼓励性质的微笑。
“这样不太好吧!妈妈会生气的……”
小白仰望干妈,诧异干妈怎么背叛檀麻,跑到祁继营里去了。
“去吧!”
这样做也许是会给时檀添乱,可是,她突然之间就想这么怂恿一下,想用小白在这对夫妻当中推波助澜一下。
能不离婚,那就最好不离,这对任何人都有好处。
祁继笑了,看得出来,方桦也想挽救搭档的婚姻,道了一声谢谢后,再度将目光落到了小家伙身上。
“小白,走了,我们回家,放心,麻麻办完事就会回来。”
一只充满力量的大手冲小白友善的伸了出来。
小白看在眼里,表示很纠结,眨巴眨巴大眼,瞄了干妈几下,又用一种小心翼翼的眼神瞅了祁继几下,慎重的想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交出了自己的小手!
五分钟后,小白被那个英俊的男人牵着走出了茶室,方桦临窗目送,唇角勾出一道优美的笑弧,父与子的剪影,在灯光的折射下,在地上拉得很长,那画面,很美。
当宾利从视线中驶离,方桦想,她是不是该给时檀打个电话,告知一下,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她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回复是: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可能是没电了。
彼时,尧市的另一头,时檀浑然不知这里发生的事,她那边刚刚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待续!
明天见。
新线索,案情有了大转变;震惊,小白怎么在祁继那边
一
开走阮盈玉车子的女人,名叫陈娆,是个三流女模特,不出名,平常和阮盈玉有往来,据陈妈妈介绍:
“20日那天,阿娆有开一辆白色奔驰回来,我曾问她车是哪来的,她说是朋友的,朋友喝醉,请她去代驾,送完人后就开了回来。
“第二天,她一早把车开了出去,说是要还回去。临走,还亲了我一下,现在想想当时她的眼神就有点怪。
“这一天晚上,我打电话给她,问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她说有事得出去几天,家肯定是回不了的躏。
“我女儿常出去走时装秀,几天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我并没有在意。
“起初七天还能通话,后来这几天,我就没法联系上她了崾。
“我家陈娆是个乖乖女,很孝顺的,正常情况下,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实在工作忙,隔天肯定打电话过来。几天不回电话,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我觉得她肯定出话了,两位警官,你们一定要帮我把女儿找回来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陈妈妈,最近一次和她取得联系是哪一天?”
时檀听完之后,问面前这个满脸担忧之色的中年妇人,声音带着哭腔,眼底布满血丝,看着怪可怜的。
“27日晚上。那会儿我有问她什么时候忙完,阿娆说还得过几天。当时她的声音就有点不太一样……”
“怎么一个不太一样法吗?”
“很哑,就像感冒了。我问她是不是人不舒服,她却说没事。之后没了下落!”
时檀马上让人查了陈妈妈打给陈娆最后一个电话的IP地址,很快,通信局有了回复:在徐和区。
陈娆有个男朋友就在除和区。
这是时檀通过询问陈娆比较要好的一个小姐妹知道的,陈妈妈并不知情。
原因是陈娆家比较殷实,而她男朋友家境极为清苦,为此,陈妈妈一直不同意他们交往,觉得女儿嫁给这种人,太委屈。
陈娆很孝顺,可她同时很爱她男朋友,所以一直瞒着家人和男朋友的关系,有时还会住到那边。
时檀以警方办案为由,从那个小姐妹嘴里探知了陈娆男朋友家的具体地址,携小胡带着陈妈妈,马不停蹄去了徐和区。
徐和区是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小区,门卫不严。
时檀乘电梯来到五楼,按了门铃,没有反应,敲了门,也没有人应,看着好像是里头没有人。
她没有让人查小区监控视频,对于这样一个小区来说,这种现代化安保设施,根本就是奢侈品,而是直接叫来了开锁匠,把两道门都给打开了。
房内很整洁干净,空气中散开着一股花香,没有煤气的味道。
当踢开卧室房门时,他们却赫然看到床上有一男一女并躺着,一动不动,陈妈妈看着,惊呼着就奔了上去。
没错,那女的,正是陈娆,男的,则是她男朋友。
时檀查看了一下,他们俩吞食了大量安眠药,已陷入严重昏迷状况,边上的桌面上摆着一封遗书,遗书的大致内容是:因为父母干涉,他们生无可恋,这才服药自杀。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救护车将这对年轻男女送进了医院,经过急救,陈娆可能是有吃安眠药史,救了回来,她男朋友不幸就此长眠了。
陈娆醒来之后,眼神是茫茫然的,但第一个反应是问:
“他呢?”
小胡告诉她:“没救回来!”
四个字令陈娆眼泪簌簌直淌,失声痛哭。
时檀拿着那遗书问:
“这是你写的吗?”
陈娆哭了一通后,点头:
“是!”
“为什么要自杀?父母干涉,就轻生?你有这么脆弱?”
据陈妈妈交待,陈娆是一个开朗的女孩,所以,时檀认为陈娆不该走这条道路。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是那个人逼我们吃的。那个人拿着枪,他说了,我们要是不吃,就直接毙了我们……我想着与其被一枪当场毙了,倒不如吃药,也许我妈找不着,就会报警,那样的话,我可能还有活路。”
一番痛哭之后,陈娆道出了这样一个事实真相。
时檀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凶手就是想布出一个自杀身亡的表象,以迷惑所有人的视线。
“那个人是谁?”
等她情绪平静下来之后,时檀再问。
“于炜,那人是于炜,是盈玉姐的男朋友……”
这样一个答案,倒是真的真的出乎时檀的意料了,连小胡也惊呼了起来:
“草,怎么回事?那这伙不是被梆架了吗?怎么会是他作的案?”
是的,这完全颠覆了他们所掌握的信息。
时檀凝神想了想,压下心头的惊诧,不紧不慢的再问:
“他为什么要逼你们吃安眠药?”
“因为他不是人,他和人合谋梆架了盈玉姐,盈玉姐全是被他害死的……”
陈娆激动的又叫了一句。
这话,再度惊到了时檀,好一会才道:
“把具体情况跟我们说一说……”
紧接着,陈娆就用沙哑的声音说出了那天发生的事:
“2月20日那天,江边,我不知道盈玉姐为什么独自去了江边,正好我和阿昆在那边玩,发现她行为有点异样,就跟了过去,结果,我看到盈玉姐被人梆了,梆她的人是于炜。后来,那几个人发现了我们,于炜把我和阿昆都抓了,并且还威胁我装成盈玉姐的样子,穿上她的衣服,她的眼镜,开着她的车,四处溜达。”
这就是为什么20日21日小区那边说阮小姐曾回来过又开走的原因所在。
“21日,我继续开着盈玉姐的车四处闲逛。22日零辰,我把车开到了祁氏大厦附近,这是他们要求的,然后,我弃车,回了张港村。那于炜一直藏身在那里,因为阿昆一直在他手上,所以我只能过去。去了之后,我也被困在那幢老房子里。一连关了几天,手机被他们没收,只在有电话进来时让我接一下。再后来,这人就逼我们吃安眠药……至于最后,他是怎么把我们弄去徐和区的房子的,我就不知道了……”
很好,现在的关键,就是要找到那个叫于炜的人。
“有那个叫于炜的人的照片吗?”
时檀冷静的问。
“没有!这人从来不和我们一起玩。也不爱拍照!”
从阮盈玉那边没找到半张有关那个男人的照片,足可以说明,那人的防务之心,相当相当的重。
“那他的同伙呢,你有认得的吗?”
“他们都套着黑面罩,除了于炜,我没看到其他人长什么样!”
“你能把于炜长什么样给画出来吗?”
“能!”
陈娆说:“我大学时有学过画画。”
零辰四点时分,时檀拿到了那幅画,留下小胡守在医院,独自回了刑侦队,马上开始搜索这个叫于炜的男人。
清晨五点,时檀手上得到了一份资料,不过,那个人的名字,并不叫于炜,而叫裘于,整过容,整容之前的长相让她吃了一惊,因为她认识,在英国时候,这个男人曾想杀她,却被三哥打伤,后来,此人不知所踪。
“裘于,男,三十四岁,职业杀手。作案次数达三十六次。最后一次是四年前,猎杀对象不明,是否成功不明,后,消声匿迹。一年前以于炜的身份重现江湖,已整容……”
这是张果查出来的资料。
时檀看完后,弹了一下这个资料,很是诧异的看向张果:
“这些资料哪弄来的?”
“之前,好像有人查过这个人!档案库有更新过——对了,是C区的人更新的。”
张果查看编缉人员的数据,呆了一下:
“看来C区的人也在查!”
又是C区?
时檀咬着笔头想了一会儿,借着去上厕所,打了一个电话给莫尧之。
作为一个军人,这个时间点,应该已经起床在早练了!
很快,莫尧之接了电话。
“安妮?”
“是的,莫长官!”
“什么事?”
“有件事想问一下!”
“请说!”
“阮盈玉案件,C区也的查?”
时檀并不抱希望这个男人会说实话,打这个电话,只是想探口风,谁知他笑着承认了:
“对,一直在查!”
“裘于现在在你们手上吗?”
“没。这个人失踪了!还有一种可能是,已经死了。”
“既然你们已经在查,为什么还要让刑侦队去办这个案子?”
“等你破了这案子之后,就会知道原因!”
这话,别有意味。
“……”
挂下电话,她眯起了眼,这个男人把她从国外弄来,就是想借她的手来查裘于的?
答案:肯定不是。
这个案子,应该只是一个引路砖。
不管C区的人,有没有查出真相,想必莫尧之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让她亲自查证某些可能和她有关的事实——
卧槽,莫尧之,你他妈到底在干什么?
时檀抓着手机,皱起了眉头,一团团疑云,太扑朔迷离……
早上六点半,时檀捧着一杯水来到走廊,一夜未睡,有点疲惫,面对东升的太阳,她喝了一杯水,肚子因为水的刺激,咕咕叫了起来,该用早餐了。她抓着水杯柄,伸了伸懒腰,忽然想到该给方桦打个电话。
昨夜里,她的手机一度没电,后充完电,曾给方桦打去电话
,说已找一条有力的线索。
那时,方桦已睡下,本来是该叫她来一起加班的,但她没让周庸打那一通电话,一是因为方桦正值特殊生理期,人不舒服,必须好好让她休息一下,二是小白在她身边,把她叫来,小白就会跟着受罪。
半夜那个电话,她交待了一下案情进展,最后问了一句:
“小白睡了吗?”
方桦说:“好好办差,小白你不用操心。”
她这才安心通宵工作。
期间,祁继曾打过电话过来,她没接,昨天,她没有其他精力去处理自己的事。现在,好像也该回个电话了。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遂先将祁继那个号码给拨了出去,响了三下,通了:
“祁继,昨夜我很忙,来不及赶回去,小白那件事今天晚上,等我回去再说!”
她解释了一句。
“嗯,没关系,你就慢慢处理你的事,我这边不急!”
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那一头,徐徐如春风似的传来,一点也不动怒。
时檀一呆,语塞,心犯疑狐,奇怪他怎么就这么好说话,就这时,小白的声音也从那边送了过来:
“谁的电话?谁的电话?我家檀麻的吗?”
祁继已然把电话挂了。
沉静的心,却因为这句话而狂跳了起来,眼睛也跟着瞪成了驼铃:
天呐,怎么回事?
小白怎么在祁继那边?
待续!
还有一更在十点左右。
惊乱:祁继把小白带走了;背叛,小白贪恋爸爸
一
“小安,怎么了?脸色这么怪……”
周庸正好从里头走出来,看到她一脸的惊魂未定:
“你没事吧!要是撑不住,就回去休息一下……”
时檀木木的回过头,安慰自己那一定是幻听,看到这个男人时,很僵硬的一笑,声音有点虚躏:
“没……没事……我正要和方桦打电话……”
她扬了扬手机,想找一处安静地儿去打电话,但走出去的步履有点高低不平崾。
周庸看出来了,这女人有心事。
……
花坛,有花怒放,鲜艳欲滴,时檀没留心那是什么花,只听得方桦在手机里传来了那一句:
“喂……”
她不等她往下说,就问了过去:
“方,你什么时候过来?”
“正在赶来的路上!”
电话那头传来汽笛声,很热闹的样子,时檀稍稍松了一口气:
“哦,那好,我等你们一起吃早餐。对了,早餐吃了没有?”
“还没!”
“小白呢?让小白和我说说话。我累死了,想听他哄哄我……”
这个时候,她太想听到儿子脆脆嫩嫩的声音了。
“……”
手机里,没了回应。
“方姐?”
不安感,噌的一下加重了。
“方姐?你有听到吗?”
“……有……”
方桦慢吞吞答应着。
“我还以为信号不好呢!让小白听电话!”
她催着。
“小白啊……他不在我身边……”
时檀背上一阵发凉,汗毛一根根全竖了起来,嗓音也提高了半截:
“什么叫小白不在你身边?”
“呃,是这样的,小白,昨傍晚被祁继带走了……”
时檀有那么一刻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脑筋有那么一刹那卡死了,没反应过来,慢了三拍之后,心跳加速,立马脱口急问了一句:
“你在开玩笑?我不是让你把小白带去酒店了吗?”
“他没跟我回酒店。昨傍出刑侦队时,祁继拦住了我,硬是把小白带走了。我拦不住,他们人多……”
时檀脸色赫然大变,脚下跟着趔了一下:
“这件事,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对我说!”
她气得差点背过去。
“檀,你听我说……”
时檀听不下去了,一把挂了电话,箭步如飞往外冲了出去,那个快,再度引来了周庸的侧目。
他叫了一声:“安妮,去哪?”
几乎快失去理智的女人根本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有一个声音在她内心世界不断的咆哮着:这下完了,这下完了……
她像一阵飓风,闪了过去。
周庸见她神情异样,急追,上去,只看到她奔出刑侦大队大门,拦了一辆的士,扬尘而去。
一个小时之后,一辆的士出现在清风雅苑大门口,心乱如麻的时檀抓过包,付了钱,踏步流星的冲那漆黑铮亮的镂花大铁门奔过去,而那巨大的门,因为她的到来,缓缓往两边移开,她看到门开,二话没说,就闪了进去。
附近,正在调头离开的的士司机正在观望,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
作为一个四处跑拉客的司机来说,尧城这地儿,他哪没来过,明山这地儿他当然也来过,不过,就是没来过这边的清风雅苑。
虽然没来过,但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
这地儿那么出名,但凡是尧市的市地,谁不知它的名头,那可是金融大亨祁继的豪宅,明山这一片小山头,早被他花重价买下了使用权。这边这个园子,一直以来被人称为富人圈里的神秘地!
哎呀呀,这女人是谁呀,居然能直入庄园?
难道是祁大总裁养的女人?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理,他一边思量,一边拿出手机冲外头拍了一张。
门徐徐合上,可惊艳一瞥,却深深刻在了这位男司机心底,那园子里面,果然美不胜收——有钱人啊……
唉,人家怎么就这么有钱,人比人,果然能气死人。
二
时间重新拉回到昨天傍晚。
小白的世界,妈妈就是天,至于爸爸这个角色,与他是完全陌生的。认得祁继之后,他的心,一直纠结,喜欢和排斥,折磨着他那副稚嫩的小心肝。当干麻让他自己选择去留问题时,他牵住了爸爸的手,那一刻,他的心情,其实是很矛盾的。
对于这个男人,他没有多少了解,他也不清楚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只是,有一种直觉在牵引他,应该跟这个男人回去。
宾利车内,小白坐在左车窗,爸爸坐在右车窗,一路之上,他一
直在接各种电话,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四十来分钟,他几乎电话不断,他们没有再说上一句话。
小白很安静,一直很努力的想着待会儿要怎么和这个男人相处!
不知行驶了过久,当车子缓缓停下来时,天色已经暗下,他看到爸爸把电话扔给了开车的那位叔叔说:
“有电话你给我听着,我想留一点时间和我们家的新成员好好聊一聊?”
脸上的笑容很是愉快!
可这种笑容在小白看来,却是有点想来找他算账的架势。
想想啊,那天在机场,他把他形容的多恶心?
他突然有点愁。
“小白,这位是程航叔叔!”
爸爸指指了驾驶室边上的男人说。
“知道,刚刚我们已经认识了。”
这位叔叔很健谈,态度也很温和。他挺喜欢。
爸爸点了点头,揉了揉他的头:
“走,下车,到家了。”
“嗯!”
小白下车,睁着那双漂亮有神的大眼,张望着这个华丽丽的园子,这就是爸爸住的地方啊,又大又漂亮,他看得有点惊讶,可脸上还是很镇定,没有表现出来。麻麻说过,男孩子,做任何事,都得沉得住气,压得住场子,才是真汉子,要不然那就是娘们。
虽然他觉得娘们其实也是很厉害的,檀麻不就是一个娘们。
“咦,这孩子哪来的呀?”
才跨进别墅大门,一个和和气气的中年妇女从里头迎了出来,看到他后,脸上露出了惊奇之色。
爸爸对小白说:“这是文奶奶。”
“文奶奶!”
小白又讨喜的称呼了一声。
叫得文姨啊眉开眼笑:“哎,我怎么一下子老了那么多啊……哎呀呀,这小乖乖,真是可爱死了……”
小白马上应和:
“文奶奶哪老了?文奶奶漂亮着呢!”
一本正经的称赞,越发让文姨笑的舒服啊:
“这孩子真会说话,太招人喜欢了!”
小白眨巴一下眼,很多人都会这么夸赞他,他已经见惯不怪。
三
祁继带小白上了三楼,进了小客厅,而后,脱了外套,扯了领带,整个人一下就放松了,转头时,看到小白还站在门口,来来回回的张望着,脸上充满孩子对于某领未知领域的好奇之色。可他努力收藏着那种情绪。身上透着不属于这个年龄层的理智。
“小白,过来!”
没有太多和小朋友相处的经验,祁继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来表达自己对他的喜欢之情,但他很努力的表示着,笑容温和,眼神带着欣赏。绝对欣赏的,这家伙头脑太好使了。想想那天的偶遇……这小身板里的小九九,太叫人惊讶了,一不小心,就把他摆了一道。
小白摸了摸小鼻子,却站在那里,不动,声音静静的,还歪了歪小脑袋:
“您这是打算找我算账吗?”
咦,今天的语气不似那天的腻人,疏离感十足啊!
“算账?”
“机场那笔账!”
他小声的提醒。
祁继重复了一句,又一笑,原来这孩子在担心这个,所以,一下变得拘谨了!
“小白,首先我们来确定一件事……”
他冲他招招手。
哎哟,怎么办,那一笑,那个动作,就像带着一股子魔力,让小白情不自禁的想靠近。
是的,对于这个男人,他生着一种莫名的贪恋,可问题是这种贪恋,让他觉得很对不起麻麻似的。
哎呀呀,他的心,怎么这么纠结呢?
一个小娃娃,想要有爸爸,同时也想有麻麻,这个要求,到底算不算很过份?
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跟着爸爸回来,是不是对妈妈的一种背叛?
待续!
明天见!
父与子的较量,那是男人之间的约定(精彩)
一
小白不是一个贪心的孩子,他被时檀管教的很好,小小年纪,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都懂。但今天,他做了一件可能会让妈妈怒发冲冠的事。
他知道:那真不是一个好孩子该有的行为,这样做,完全和母亲的愿望背道而驰。
都说青春期的孩子最叛逆,喜欢和父母对着干,可他是儿童期啊,怎么也尽想着给妈妈惹祸上身?
哎呀呀,他这个儿子当得真是有点不衬职啊躏!
不对,他这是在促进家庭和睦好不好!
瞧啊,连干麻都鼓励他,可见,这绝对不是一件错到离谱的事—崾—
嗯,应该说,这是一场赌博:输赢就玩这一把。
小白的小脑筋转的飞快,犹豫再三走了过去,但,最终还是在离他三步之远的地方停下了,他命令自己不去亲近这个男人,并且还很认真的反问了起来:
“什么事?”
“我们的关系!”
小白马上拧起了眉,这位是想确定了长幼关系之后再来训他吗?
他用疑惑的眼神瞄他。
“你一直知道我是你什么的人对不对?”
祁继问,伸手牵住了他的小手,小家伙不得不挨到他怀里来,一阵属于小孩子特有的奶香袭来,他心下忽有了几丝异样的柔软感。
小白呢,让祁继这样抱着,心情那个复杂啊,想亲近,又害怕母亲会生气。
他认为:这个父亲该不该认,应该有母亲作主,而不是他,他跟回来,不是为了简单的认回父亲。
“不能算知道。”
他很有克制力的站着。
祁继当然有留心到他的异样,开始循循善诱的问话:
“什么叫不能算知道?”
“妈妈从来没跟我说过。我只是猜的。我在家里找到结婚证,上网查到了你的资料,才知道的你,结果发现网上全是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然后我就觉得肯定是你做了坏事,惹妈妈生气了,所以妈妈提都不想提你一下……”
祁继点头。
就说嘛,以他对时檀的了解,她是不可能主动告诉小白父亲是谁,更何况,小白本来就是领养的,她没必要让小白误会谁谁谁是他父亲。
原来是一张结婚证引发了这一系列的猜想……
“所以,那天我在机场看到你后,就想试一试你的人品,有没有严重到不能挽救的地部……”
祁继因为这句话忍不住失笑,遂打趣道:
“试的结果怎么样?”
小白噤声了,不想表示那种感情,不合时宜。
“我记得那天你说你很喜欢我的是不是?”
这话一出,几丝不自然之色,立马跳到了小白的脸上。
“既然都表达了喜欢之情,这一次再见,小白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不喜欢了吗?”
当然喜欢,不过小白觉得:现在不能有所表示。
小脑筋转了几圈之后,他马上有了一个两不得罪的说法:
“我只能这么说,要是妈妈喜欢你,我就喜欢你,要是妈妈不喜欢你,我只好和你保持距离……
“我和妈妈绝对是一国的,谁也不能拆散我们。
“是,我是知道咱俩的关系,但这层关系,由于现实情况的复杂性,得等你和妈妈的关系搞定了之后,再来讨论我觉得更合适……
“叔叔,妈妈养了我六年,我听妈妈的话,这应该没错是吧……
“综合以上原因,现在我只能叫你叔叔,你呢,也别想诱惑我叫你爸爸。这是我对我妈妈表的忠心。没得商量。”
祁继:“……”
这孩子立场分的好清楚啊!
他突然怀疑骆时檀很刻意的在小白面前说过很多有关他的坏话,以至于令这小家伙防贼似的防他。
“你檀麻都跟你说过我什么了?”
“你这是在套我话吗?叔叔,我是不会出卖我妈妈的!”
小白蹙眉:他才不上当呢,万一他把他说的再去传妈妈听,让妈妈误会,到时,妈妈不要他怎么办?
现在,他必须步步为营。
祁继突然笑了,捏了捏小娃娃的鼻子:“错了,你已经出卖她了!”
“我哪有!”
“你跟我回来就是对她的一种出卖……”
“……”
小白头顶有一群黑乌鸦飞过。
哎呀呀,这也真是他忧心的呢。
万一妈妈也这么想,万一妈妈气的不要他,这出戏,可怎么收场?
“小白,你倒跟我说说看,既然你说你对你老妈忠心不二,那今天,你为什么这么老实这么乖的跟我回来?
“我看了看你的资料,高智商天才儿童,你做事,不像一般小朋友们那样毛毛躁躁
,没有计划,你肯定会带上一点小心眼。
“就像那天在机场,明明看似一场不经意的撞见,结果却是你‘居心不良’的策划?”
面对这样一个指控,小白马上叫了起来:
“我哪有居心不良,这词用得不适当!”
“好,那我换个词,应该说是心……怀鬼胎,我说的对吧……”
某位奸诈的新爸爸,很好心的表示了一下退让。
“……”
小白顿时一脸黑线。
这词换不换,有什么区别?
可还没等抗议,就又被截去了话:
“这一次,你跟我回来,也是怀了鬼胎的是吧……你心里其实是想让爸爸和妈妈和好的对不对?”
这话,说的真是该死的肯定,可偏偏他的笑容,是那么的迷人,竟害他讨厌不起来,相反,还越发喜欢了。
很少有人能把他看得这么透透的。
好吧好吧!
他甘拜下风,输给自己的老爸,一点也不丢人。
小白并没有因为被揭穿了想法,而露出心虚之色,下一秒,他以一种严谨的目光质问起他:
“这正是我想要问的,你觉得你和我妈妈还有复合的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反问句,带进的是满满的肯定的色彩。
“可你在外名声真的不太好……最近就连续有几个诽闻出来,你这样,檀麻会喜欢才怪……啊,干嘛,不许捏我鼻子,会捏扁,那就不帅了……”
某人遭到严重鄙视后,开始捏某个破小孩的鼻子,于是,某破小孩马上发出严重抗议……
看着小白慌忙救自己的鼻子,祁继又一次笑了。
他把这孩子抱起坐到自己的膝盖上,心下很明白:想要收服他家那只小妖精,就得联合这个小鬼,来个里应外合;现在他需要做的是搞定这个小鬼,建立起坚不可摧的联盟。
要得到这样一个结果,首先得得到他的信任,才能通力合作。
小白在他这边,不能只简单的被当作孩子来看待,而应该将他当作是婚姻保卫战的战斗伙伴。
所以,他必须表表心态:
“首先,我得说明一下,养女人的,全是谣言,小白不能相信网上那些新闻……特别是那些娱乐新闻,太缺乏真实度,可信度。你要是看了之后敢全信,那就该戳瞎自己的眼睛。”
“其次,我没有想和你檀妈离婚的意思,你檀妈和我呢,有点小小的矛盾,还没处理好。如果小白肯帮我忙的话,那以后,我们就能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生活了——小白,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小白没话了,那可真的是他心里最向往的事,如果可以梦想成真,他会快乐得飞起来的。
“好吧,我承认,我是希望你们可以和好!”
半晌之后,他的态度,终于彻底软下来。
“那你愿不愿意帮助我们和好?”
“如果你能保证一辈子都能对檀麻好的话,我可以帮你。关键是你做不做得到……”
这一问,很严肃,很认真。
人生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谁也没办法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聪明的人,不会轻许承诺,但祁继却在孩子面前许下了这么一句话:
“嗯,我保证,这辈子,只对你檀麻好……”
一字一停,力量十足。
这不是一个大人在对一个孩子漫口答应,它绝对发自肺腑,是一个男人最真诚的承诺。
只有最真挚的话,才能赢得信任。
下一刻,几分满意的神情在小家伙漂亮的脸孔上浮现出来:
“好,那击掌为誓!”
“嗯,我们击掌为誓!”
一大一小两只手用力一击,房间里响起了一记清脆的声响。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约定。”
小男人很严肃的说。“男子汉,顶天立地,说话算话。”
“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笑,这小鬼,现在充其量也就只能被称之为小男生吧,还男人,但他喜欢他这种小大人式的说话语气。
“现在能让我抱抱你了吗?”
达成统一战线之后,祁继张开了双臂。
“你不是已经抱着我了吗?”
小白斜眼。
“我要的是一个大大的拥抱,我抱住你的同时,你也得抱住我!”
小白想了一下,到底没控制住自己的渴望,蹦了进去!
哎呀呀,被爸爸抱着的感觉真是好呢……
他忍不住偷着乐。
祁继也在笑:这个难缠小家伙,终于被搞定了,那老婆还能逃得到哪里去?
可惜,晚餐的时候,时檀没有回来,祖父祖母今天也没来,
这主要是因为之前祁继有对老头老太说:“关于小白这件事,让我们夫妻自己先沟通,到时再来向长辈们作交待。”他请祖父祖母先回祁园,等他消息。
用餐的时候,祁继给时檀打了一通电话,没有人接。
他没在意,很愉快的和小白共进了晚餐:第一次照顾小娃娃吃饭,感觉很奇妙。
餐后,他给小白洗澡,陪他说话,十点时候,小白靠着他睡了过去。
这时,祁继又打了一个电话给了时檀,还是没有人接。
于是他让人打周庸的电话,套话,这才知道他们在加班。
他想,她一直没接电话,估计是还不知道小白已被他带走。
那就让她用心办案,他不急——小白在他这边,这个女人,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天亮的那通电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不过这通电话才挂了没一会儿,他又接到了她的来电:
“祁继,你把小白带走是几个意思?”
“……”
“你现在在哪?”
“……”
“我要你马上把小白还给我……”
“……”
“喂喂喂,祁继?你在不在?你快说话啊,你现在到底在哪?”
一连串的质问,又快又急,害他都没机会回答,可见她有多紧张小白。
他一笑,站在金色的阳光底下,欣赏着满园雾气腾腾的晨景,接上话:
“我能在哪,当然在家!”
“雅苑是吧?”
“嗯!”
“那小白呢,我要和小白说话!”
“小白在外头玩,他那么好动,我一时不太清楚他现在在哪个位置。”
“我马上过来,你别急着去上班!我们必须谈谈。”
“好,我等你!”
挂下电话,他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多,他转头对程航说:
“上午的行程,全都取消。我有家务事要处理!“
程航听完,一楞,马上道:“可,今天上午有张合约要去签……您若不出席……合作方要是有意见的话,这只煮熟的鸭子,恐怕会飞掉!”
那可都是价值几亿的大单子……
“找人去替我签,向合作方婉转的说明一下。嗯,这个电话,我来打。”
祁继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
程航见老板语气这么坚定,没敢再说什么。
他是知道的,在老板眼里,钱已经赚的够多,他现在想要的不再是商业帝国,而是婚姻。
一个人,事业婚姻两成功,那才算是一种真正的成功。
待续!
还有一更在十一点左右。
奸诈:离婚不是不可以,把小白留下(对手戏,要看哦)
时檀进得主屋时,时钟正好指向七点半,她看到文姨端了一盘子水果,正要往楼上去,听得开门声,转过了头,在这个时间点看到她,她有点惊讶:
“太太!”
文姨叫了一声,目光在她身边流转:太太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像是刚刚遭遇了惨绝人寰的事。
“祁继呢!”
时檀声音冰冷的问了一句。
这样的冰冷更令文姨吃了一惊,这是又怎么了呀?好好的又闹别扭了?
“先生在楼上……躏”
还没把话说完,时檀已如风如火的冲了上去,身形犹如猎豹,灵敏迅猛,楼梯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没一会儿,时檀就上了三楼,砰的一下就踢开了房门,客厅,空空如也,没人。
她马上往影音室走了进去,那边有音乐传过来。
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前的小白,他正在玩一个精巧的坦克模型,听得声音,抬头,看到她,眼神一亮,闪起金灿灿的笑容,脆脆叫了一声,从地毯上滋溜一下站起:
“檀麻!你回来了啊!”
“小白!”
时檀奔过去,一把将小家伙抱进怀。
小家伙也顺势勾住了她的脖子,感觉有吻落到了头顶上:
檀麻看来像是吓坏了!
他的心,突然生出了几分歉疚之情。
“檀妈,我……”
“来的倒是快!”
男人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了起来,打断了小白想说的话:
“方桦刚告诉你小白在我这边么?”
他的猜测很精准。
时檀站起,双手牢牢扶着小白的双肩,揽在自己身边,用一种满是防备之色的眼神怒瞪起他:
“祁继,你什么意思?未经我同意,你凭什么把小白带到这里来?”
现在的她就像一只刺猬,张开浑身的刺,随时随时都想把人给扎了。
祁继手上拿着一杯水,站在几步远处,定定的看着这个脸色奇差的女人:
看样子,是一宿未睡,黑眼圈很重,一脸的风尘仆仆,肤色很惨淡,额头的伤,不知什么时候又碰裂了,一副狼狈样。
这丫头就这样,办起事来,常常会忙的昏天黑地,而且认真的可怕。
这种习惯真不好。以后一定要改掉才行。
“怎么了这是?语气怎么这么冲?”
他将手上刚刚的水杯递向小白:
“水,可以喝了!”
“谢谢!”
小白接过,一口一口喝,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很小心的观察着他们。
时檀这才发现自己的语气,真的不是很好,无他,因为害怕——既怕小白受到伤害,更害怕秘密爆光,最怕这个男人会借机拿小白大作文章。语气的败坏,皆来源于情绪的恶劣。
见鬼的,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怎么这么容易情绪化?
这太不符合她的本性。
她一向理智,一向淡定,做事,从不慌乱。
可今天,她就是控制不住。
“祁继……”
她叫了一声,一双手牢牢抱住小白,想要说话,却被截断:
“把你的刺收起来。坐!瞧你这模样,晚上没睡?有必要这么拼命吗?早餐吃过没有?看样子没有是吧……”
“……”
她这边火急火燎,怒发冲冠,他那边风清云淡,语气是亲切的,眼神是无奈的:
“我说,骆时檀,我真的很怀疑,你这八年是怎么过的?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坐下,缓口气,我让人给你做早餐。”
他去取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下去,时檀再次叫住:
“不必!我到外头去吃!”
祁继没理,还是吩咐厨师做
早点,挂了后,才咬着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外头去吃?”
“对!我是来带小白离开的!”
“离开?”
祁继马上皱起眉,小白也皱起眉,两父子对视了一眼。
“你想把小白带哪去?”
他问。
“不管去哪儿,总之,小白不会留在这里?”
“理由!”
“没理由!”
“没理由你就别想把孩子带走!”
祁继坐了下来,双腿交叠,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
“现在有什么地方比这里安全?
“在这里,会有专门的人照看他。
“时檀,我把他带回来,就是不想前天那样的事再发生。难道你希望以后小白再遇上这样的危险吗?
“你看看你自己,忙起来,自己都顾不上,你说你还怎么把小白照顾好?
“时檀,你不可能永远幸运,给小白一个相对安全稳定的生活空间,才是你应该做的事,而不是任性的把人带走……
“这是一种很不负责的行为!”
这番话,噼里啪啦一扔下来,时檀顿时哑口无言。
她承认,她一忙就难免会疏忽小白,会照顾不周。
她也承认,把小白单独留在外头让保姆看着是一件危险的事。
关于安全,她更得承认,雅苑的保安系数绝对比任何地方都高,可问题是,她不能这么做。
小白留在这里,她哪能安心做事?
“谢谢你的关心,但小白,我必须带走!”
时檀坚持,声音冷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永远就这么的固执。
小小人儿站在两个大人中间,望望这个,又瞧瞧这人,明显感觉到了一种剑拔弩张的氛围。
这光景,不太妙。
他觉得他应该刷一下存在感。
“喂,你们,不准吵架!”
他把水杯放下,仰着头,有力的大声的叫了一句。
脆嫩的声音,将一男一女的目光一致招了过来,孩子眼里的担忧,他们尽收在眼底。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该在边上待着!
这是他们俩心里一致的想法。
“我们不吵!我们会好好说话的!”
祁继马上给了小白一个温温和和的笑脸,提醒自己别当着小白的面和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女人的争论,这样会毁掉自己的良好形象。
时檀摸了摸儿子的脸孔,也扯出了一个合适的笑容:
“对,我们没在吵架。我们只是在沟通……”
“骗谁呢?你们明明就在吵架,檀妈,别把我是三岁小孩子。”
小白眉心整个儿就皱了起来。
“……”
好吧,她家小白是不好唬弄的。
时檀嘘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说:
“我们不会吵架……小白,现在,你乖乖到跟文姨去楼下坐一坐好不好?大人的事情,让我们大人来解决。你别掺和。”
她看到文姨走了进来,因为小白的那个称呼而露出了错愕之色,站在那里,进来也不是,退也不是。
“文姨,你把小白带下去吧,我和祁继有话要说。”
时檀想把小白往文姨那边带过去。
小白不肯走:
“除非你们保证,绝不吵架!”
俩夫妻异口同声的答应:
“当然!我们不吵!”
小白这才跟着文姨下了楼。
时檀目送小白离开后,一把将门关了,转身开口第一句话却是:
“祁继,我要马上和你离婚。”
祁继一怔,没能马上接上话。
在时檀没来之前,他就在想她来会和他说什么?
会不会第一时间解释孩子的来历?
这件事,很重要,涉及到的是夫妻之间的信任问题。
没想到的是会从这女人嘴里迸出这么一句出来。
他看到了,这丫头对他的敌意,似乎比之前更大了。
可理由呢……
为什么突然之间又提离婚?
之前,他们之间关系,已经缓和,孩子的出现,应该会是一个楔机,怎么会令关系突然紧张化了呢?
“骆时檀,我们之间是有协议的。”
他凝神想了一下,未果,遂冷静提醒了一句。
去他妈的协议。
来的路上,时檀想的很清楚,私下认为再继续和这个男人纠缠下去,迟早会出其他意外,到时,她哭死,也没有人会来同情她的。
当务之急就是,她必须快刀斩乱麻,以最快的速度,和这个男人划清界线,离这个男人十万八千里,她才会有安全感,要不然,她坚守的阵地,会因为某些事情的揭发,而全部丢失殆尽。
“别跟我提协议,祁继,你再不肯跟我离婚,我就把你的秘密,公告天下……”
沉沉吸了一口气,她扔下一句沉沉威胁。
这是誓死不妥协的强烈表现。
祁继挑了一下那好看的眉毛,瞧她一脸的有备而来,一时猜不到她到底查到了他身上什么秘密,居然还拿来当作了要离婚的武器,想来应该是很有份量的吧……
“秘密?什么秘密?说来听听……”
他一副愿意洗耳恭听模样。
“四年前,你在英国杀过人!”
时檀的目光追逐着他,字字说的铿锵有力:
“更是你一手策划了伦敦郊区那一场大爆炸案,可事后,你却买通了两个高官,逍遥法外。你身上背着人命,这件事要是传出来,祁继,你不光得坐牢,祁氏总裁这个位置,从今往后,你是再也不可能胜任。你的正面形象,将彻底被颠覆。”
在来雅苑的路上,她再度和英国的同事接过电话,确定,祁继曾和英方两个高官有过很亲密的私下见面。
另有资料显示,大爆炸时,他就在现场,于是,她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判断。
当然,这个判断,还有很多证据不足的地方,但现在为了离婚,她只能把这件事作为杀手锏扔出来——
反正,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和那件事绝脱不了关系,一旦曝光的话,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就是了。
话说完之后,时檀开始用一种非一般的眼神研究起他的神情变化,试图在他身上找到一丝一毫表现心虚或是不安的眼神。
可祁继的眸瞳深似海,即便有暗涛汹涌,肉眼却是很难看出来的。
他的唇角只是微微弯了一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异样的表现。
祁继在心里叹了一声:想不到她在查这件事——她要是真揪着这条线索不断的往下查的话,与他而言,有麻烦,也有利得。
他斟酌了一下其中的利弊关系,又研究了一下女人急切的离婚心理,目光闪动了几下,一阵看似默认的沉默之后,他点下头说:
“离婚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把儿子小白给我留下……如果你同意,行,等一下,我们就去签字……”
这话,是何等的阴险奸诈。
待续!
明天见!
夫妻交战,要么你给我生一个,要么就把小白留下(精彩别错过)
时檀的脸孔,赫然骇白,大脑中那是警铃狂作,马上沉声叫了起来:
“小白是我的养子……跟你没关系……凭什么要给你留下。”
天呐,他到底知道一些什么了呀?
她的心,一下慌了崾。
祁继淡淡一扬眉,将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惊乱之色尽罗于眼底,心下生疑:这么沉得住气的一个女人,怎么在这件事上表现的这么反常?
他睇着,静静思索了一会儿,才道:
“养子也是子,属于婚内共同财产。你要离婚,那我就要了孩子。这很公平——骆时檀:小白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很喜欢……把他留给我,我能好好栽培他的……总比跟着你,整日担惊受怕来的好。”
哦,还好还好,跟预期想的差不多,原来他根本就还不知道那是他的亲生儿子,也是了,这件事,那么隐密,他是不可能知道的躏。
时檀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却因为他后半句又气急起来。
“祁继,你这是胡搅蛮缠!小白从小跟我,是我一手带大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他的抚养权……你喜欢小孩子,自己生去,别霸着别人的孩子不放……你是有地位的金融巨子,商业大亨,别做这种没格调的事,这有失你的身份……”
就像一头发威的母老虎,时檀怒目相向,誓死要捍卫自己的小老虎不被他人掠夺了去,这让祁继想起了之前在《动物世界》里看到的某一幕。
是的,母性动物总会为保护自己的幼崽而奋不顾身,他知道她在乎小白,所以:
“为了小白,我不介意做一点有失格调和身份的事!”
“……”
这个男人绝对有气死人的本事。
时檀真的很想很想狠狠扁他一顿,这家伙没事为什么要这样一而再的为难她,这真的好吗?
“祁继……”
她几乎要暴跳如雷。
“不用叫的那么响,你先生我身心健康,耳朵更没问题……”
“……”
这人,真是太太太太能梗到她了。
不不不,她不能这么生气。
越是生气,思维越乱,那与事无补。
吸气!
呼气!
冷静!
压下怒气!
她在心里这么调节着自己的情绪,并且还来回走了几圈。
没一会儿,她果然冷静了下来,而后,重新站定到他面前,用一种耐心的语气再度和这个居心叵测的男人,打起交道来:
“祁继,你到底怎样才肯跟我离婚?把你的底牌亮出来!我不觉得,我们的婚姻,能给你带来多少利得,你这样死撑着不肯离婚,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祁继喝了一口刚刚去接来的开水,目光缓缓的在她脸上又扫了一圈,才接话:
“我也很好奇,你又为什么这么坚持的要离婚?骆时檀,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亏心事,怕我知道,所以想速战速决的把婚给马上离掉?”
本来,按她的性格,都签了协议,肯定会履行约定,到时再来逼他离婚才比较合情合理,可今天,事件突发的过于反常了,令他不得不往这个方面去想。
她的脸色因为他的话,而变了一下。
看来她当真是为了瞒他某些事,才这么急巴巴的想离婚的的?
“什么亏心事不亏心事的,祁继,你别转移话题。我再重复了一遍,亮出你的底牌,今天我们就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了……”
时檀避重就轻的强调。
看到她这么急切的想要和他一刀两断,某人很不高兴,打算气死她:
“底牌是吧……给我生个女儿,我就把养子还你……你觉得怎么样?”
“……”
她这里急火攻心,他那边居然好意思提出这样一个无耻到家的要求。
靠,他这是要把她彻底气疯吗?
“祁继……”
她的怒气再度飙了上来。
祁继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来到她面前,无视她的怒,再次有力表述了一句:
“我说过,生孩子这件事,我认真的!我要你给我生个女儿。实在不行,儿子也行。不给我生,小白我要定了。”
“你……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时檀捏着拳头,指着他的鼻梁,吼了回去,脸孔彻底已被怒气燃烧。
对啊,他就是在强她所难,他就是不想离婚。他就是赖定她了!
祁继扯了扯唇角,一径懒懒的接话:
“我不觉得让我太太给我生儿育女,是强人所难的事。时檀,当初,你嫁给我的时候,就该有这种为我们祁家生养的准备。”
时檀听了,马上大声喊了回来:
“那是针对正常婚姻来说的。祁继,我和你的婚姻,根本就不正常!”
的确不太正常,这不,他现在不是在为把它正常化而努力么——
本来是很简单的,只要她要肯配合,一切就能正常化,可偏偏她就是只想着把这个不正常的婚姻给玩完,而不是想着怎么让它正常起来,唉,这真是让他头疼啊……
他一头疼,也就懒得讲道理——嗯,和不爱讲道理的女人,玩蛮不讲理,其实是挺有意思的。
祁继想着,继续以很小人的手段逼她:
“我只知道一件事:要么你给我生一个,要么就把小白留下,二选一,没得其他商量!”
“祁、继,你、能、不、能、别、这、么、卑、鄙、无、耻……”
一字一述一重音,怒发冲冠处,那双素来淡静、沉着的美丽眸子,一下子被激得那是火星四溅。
“对啊,我就卑鄙无耻了!”
祁继眉儿一挑,继续不依不饶的气她:
“我要不卑鄙无耻,就娶不到你。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卑鄙无耻的代言人,既然如此,我要是不做点卑鄙无耻的事,那就太对不起你的心理定位。祁太太,祁先生的卑鄙和无耻,全是你培养出来的……”
“……”
她彻底被梗得没话说了,只知道浑身上下的血管里,有熊熊的怒气在奔腾,她想冲过去痛扁他,并且一定得把他打一个皮开肉绽,血肉横陈,才能解心头之恨。
正想付诸于行动,一阵急促的电铃,适时响起,打破了俩夫妻的对峙,祁继绕开她,去开门,程航一脸凝重的出现在门口处,那神情像是外头发生了天大的事一样,严肃到了极点。
“什么事?”
“有一群记者把雅苑围起来了!”
“记者?”
祁继重复了一遍,心下琢磨着这两个字底下所折射出来的深意。
“原因?”
他简洁询问。
“大约一个小时前,有个娱记在网上发布了一则惊天新闻,现在各家各台的记者都要来就这件事向您问一个真相。”
祁继心神一凛,马上折回书房,打开了电脑,进入娱乐网,一条重磅新闻,以大图的形式呈现在首页最显眼的地方,题目为:“探索豪门秘密,祁继太太和她的稚子”,正题下面附有一组照片。
第一张,骆时檀牵着小白离开机场的照片。
第二张,骆时檀在第一小门口拥抱小白,两个人都笑逐颜开。
第三张,骆时檀带小白进育英小区。
第四张,小白的单独照,背景是在第一小园内林荫道上,肩上背着小书包。
第五张,是小白在第一小的入学申请表,上附有小白的照片,家长栏勾的是母亲,签的名字为:骆时檀。
其中,第四五张,小白眼睛部位都被马赛克了,但骆时檀的照片,却是一览无遗的呈现在了网络上。
第六张,同样能惊爆所有人的眼球,是祁继和骆时檀的照片。
照片上的祁继很年轻,二十来岁的光景,骆时檀一脸的稚气未脱,宁静淡泊,长发被系成一束马尾。
画面是这样的:
一男一女皆侧立,祁继难得一身休闲运动装,就像一个刚刚离开大学校门的学子,脸上挂着一抹朦朦胧胧的被夕阳照亮的笑意,一手Сhā袋,一手伸向女孩。骆时檀双手拉着背包上的宽带,婷婷而立,下巴微微低着,一双淡淡的大眼,正睇着那双想牵她的手,有风吹来,她的马尾发梢轻轻扬起……
画面唯美,勾勒出了一股子非一般的浪漫气息。
……
时檀本来想下楼去找小白,却被祁继叫住:
“骆时檀,你最好自己过看看……这个难烂摊子,我看你怎么收场……”
待续……
还有一更在十一点左右……
网络被曝光:此小童,是私~生子,还是婚生子?(必须看)
离去的步子,被这一声冷冷的喝斥,给拉了回来,时檀只好走了过去,一看到屏幕上那一幕,眼睛顿时瞪成了驼铃,惊叫出声崾:
“怎么会这样?”
上头还作了这样一大篇文字表述:
“今本站记者拍摄到一组爆炸性照片,照片中的女主角被疑为金融巨子祁继的太太骆时檀。
“多日之前,本站记者先是看到骆时檀在机场接回了一小童,后又亲自安排这小童入学第一小,成为了第一小某年级某个班级的跳级学生。
“此小童到底是祁太太婚内出轨的私生子,还是正常的婚姻产物,本站小编暂不得而知。
“不过据最近知情人氏透露,祁家尚不知小童的存在。
“于是小编困惑了:祁家可是名门望族,祁大总裁名享国际,祁氏添丁,本是一件大喜事,何以祁氏无一人知小童的存在?
后面又是一番扬扬洒洒的猜测之辞,并且还对每一张照片作了图解说明,千字之后,人家记者作了这样一个总结:
“这件事,实在是扑朔迷离,耐人寻味……至于最后,真相如何,本站将继续关注,到时会第一时间和天下网民报导此事的最新发展动态……”
时檀颤着手,将了那些照片点开来看,越看越心惊肉跳,越看越头皮发麻,越看越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躏…
是的,这样一份爆料,不光震惊了娱乐界、商界,也炸翻了时檀——天呐地呐,原来那天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是娱乐记者在暗中跟踪?
她呆若木鸡的冲着电脑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整个人就像被冰水淋头浇下一样的发冷。
边上,祁继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眯眼看她,任由那手机响了好一会儿,可那手机不知疲惫的唱着。他只好过去,把手机抓过来看,眉心皱了一下,示意程航先出去,而后往客厅去接电话。
这个电话是爷爷打过来的,自然是看到了网上的新闻。
爷爷声音严竣的问:
“你们到底沟通的怎么样了?那孩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现在都闹到网上了,这么一闹腾,今天开盘祁氏就会跌……会出现怎样的影响,我们谁也没办法估计……”
祁继静静听完后,和爷爷解释说:“时檀昨天办案没回,刚到家,我正和她说话。这事,稍后我会解决,爷爷,您别稍安勿躁,问题不会严重化的。”
爷孙俩说了好一会儿,最后,爷爷说:“我已经和老祁在来的路上。这事,等我们到了再说……”
他说:“好,回头再说!”
这通电话完了之后,祁继又接了好几通电话,全和这桩祁太的绯闻事件有关。
接完最后一个电话,已九点,股市正好开盘,他马上用手机查看情况,看完后,脸色那是一沉再沉,一把将手机扔下,折回书房:心下明白这件事必须马上解决。
此时的骆时檀坐在电脑前,正拼命的捏眉心,他逼了过去,站定了一会儿,才说:
“你看清楚了吗?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我的祁太太,在外养着一个小娃娃。并且,很多人都在认为这是你的私生子。而且现在,各大媒体的记者已经围住了我们雅苑。”
他忽把窗户推开,并将时檀拖过来,一指被重重树荫掩去大片视线的园门口处,让她自己看。
时檀的太阳茓,在噌噌噌的发疼。
站在这个位置,隐约可以看到大门口处,似有车流人头在蹿动,更有隐隐的噪杂声传来。
看来,来的人,还真不少!
她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心,也跟着颤了几颤,猛得把窗户合上,往后直退。
祁继呢,转过身,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吐出,在一团一团的烟气里,他在审视她:又惊又乱。
他不太明白她这么惊乱的原因所在,其实在他看来,这件事,很容易解决,但她却在恐惧。
他吸着烟,凝神想了一会儿其中的种种可能,最终没有给她出谋划策,相反,还坏心眼的利用起她的恐惧,开始质问,攻心:
“时檀,在这个节骨眼上,你确定,你要跟我谈离婚吗?现在这件事,已经惊动媒体,如果,我们不能一起携手处理好它,祁氏会受严重受挫,你自己过来看股市开盘之后这十来分钟的变化……”
言罢,烟被一下狠狠摁灭,祁继一把又拉她到电脑前坐下,将一张股市涨跌图拉了出来,从来只会上扬的祁氏股在短短十分钟内一路往下跌。
时檀是懂金融的,她看着那线条斜斜往下,心脏跟着不断下滑。
“你看到了吧,我们这段婚姻,已经和祁氏捆梆在一起。如果你说你还要离婚,祁氏的股市会一挫再挫,挫到不可收拾。
“当然,你可以不管这些生意上的事,那你是不是该为小白负一下责?
“难道你想让小白以后在学校里被人指指点点,被人骂是私生子?
“我告诉你,这
对于孩子来说,伤害绝对是致命的。
“如果你够爱他的话,你就该给他创造一个正常而良好的生活环境,而不是让他陷入无止境的伤害当中……”
……
这一刻,祁继的每一句话,都触到时檀痛点上了。
是的,事实已摆在眼前,离婚的后果,相当相当的严重。
那已不是她能承担得起的了。
就如他所说,就算她不为祁氏负责,也得为小白负责。
何况祁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出现这种狂跌情况的……
唉,事情怎么就演变到这个田地的呢!
时檀无力的靠到椅子上,她只是想离婚,只是想和小白简简单单的相依为命,怎么就这么难?
老天爷怎么就这么爱给她出难题?
啊啊啊!
疯了,疯了,她真要疯了!
她狠狠抓了一下头发,觉得自己整个儿都要窒息了。
正是这个时候,时檀的手机,在影音室茶几上的包包里响了起来,她走过去取,步子一阵高高低低,好几次险些被自己绊倒,无他,心头早已乱成一团浆糊了。
电话是方桦打过来的。
“喂!”
她心力交瘁的打了一个招呼。
方桦声音急快:“网上刚爆出一条大新闻,你看到没有?”
“看到了!”
她吐着气,心跳还在狂跳水止,整个人,有点晕晕乎乎。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
“这些娱记,还真是无孔不入!”
方桦想想就替她头疼:
“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向外直接宣布小白是收养的吗?”
“……”
时檀咬唇不说话,现在的她,根本就六神无主,完全想不到应对的办法。
“你要想想明白啊,要真这样宣布的话,小白的身世之秘,你是可以瞒下了,但对于小白伤害是很大的。
“而且,小白知道祁继是他父亲,你也没有瞒他对不对?
“你要是这么做,就等于是告诉他,你也不是他亲生妈妈,你之前对他说过的全是谎言,他会以为自己是孤儿,那对于他来说,打击绝对是巨大的。你这个做妈的,会在小白心里生出不信任感来。
“檀,这个谎,小面积撒撒没问题,公告天下后,你必须面对小白的心理承受压力。”
方桦细细分析着,说的话句句中肯实在:
“当然,你也不能向外承认小白是你的私生子,这无疑就是自己黑掉自己。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小白,伤害更大……有可能会造成小白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所以,以我看来,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告诉祁继真相,把小白的身份合法化,这样做,才是真正百利而不一害,对你对他对祁氏,都有好处,而没有其他任何坏处……
“喂喂喂,时檀,你在听吗?”
感受不到回应之后,方桦不由得在电话那边急叫起来。
“嗯,我在听!可是……唉……”
这个唯一的办法,等于就是自掘坟墓——这样一支箭一旦这么射出去了,就不可能再收回。
试问,这样一来,以后,她还怎么离婚?还怎么带走小白?
最终的结果会是:小白会被留在祁家,而她会孤零零的离开,那绝不是她憧憬的未来。
太凄凉了。
“唉什么唉啊,事情都到了这个地部,你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好像是的!
“让我再想想吧!”
时檀挂了通话,靠在那里无力的瘫坐,面对如此恶化的事态,她的世界,是彻底兵慌马乱了。
待续!
明天见!
告密,事关小白的身世(要看)
一
才得了半刻安静,门口处,却传来一阵沉沉的脚步声,有人进来了,时檀睁眼看,却是祖父骆厚予站在门口,眼神里挂满了担忧,跨开的步履无比沉重,显然也被这条新闻冲击到了。
歉疚之情,突然而生躏。
“爷爷!崾”
她忙去搀扶。
骆厚予刚到,因为孩子的事,他昨夜是半宿没睡,七点半不到的时候,他有打电话给祁继问情况,祁继说他在等时檀回来,昨夜因为查案,她一宿未归。
他是实在坐不住了,催着骆万重夫妻一起往这里赶来,今天,必须把这事闹个明白——要不然他还有什么脸在祁园待着。
现在,终于单独面对自己这个孙女了,他没有转弯抹角,语气沉沉的问道起来,眉目之间尽是悴憔之色:
“檀檀,说吧,这孩子倒底怎么回事?现在就我们爷孙俩——那孩子笑起来,眉宇之间和你有几分像,有你小时候的影子,你别瞒爷爷,实话实说……无论是怎么一个情况,都别瞒,你是我们骆家的苗苗,那孩子也就是骆家现存于世唯一一条根了。老骆家就算丢光了脸也会护你的,你别有心理负担……”
这句话,还是很护短的。
最后,他又着重加上一句:
“小白是你生的对吧!”
前面一句令时檀心头一暖,后一句则令她脸孔发白。
骆厚予看出来了,自己这个猜想是正确的,老爷子的心跟着颤了几颤,却还是沉住了气,继续发了一问:“现在,你跟我说一下,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我……”
面对爷爷凝重的眼神,时檀只挤出一个字。
心慌意乱啊……
唉,那个深藏的秘密,难道就得这样曝光了吗?
二
时檀去接电话的同时,祁继的手机,再次接二连三的响起,他三言两语都给打发了。
一连又接了六七个电话后,方桦的来电赫然显示在手机屏幕上。他有点口干舌躁,盯着这号码瞄好一会儿,又喝了两口水,才接通:
“方警官?”
“对,我是方桦。新闻看到了是吧!”
这个女人上来就直奔主题。
“看到了!”
他等着她的后话,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突然给他打电话,肯定不是来跟他废话的。
“我是不懂金融的,不过,简单一点的股市图还能看得懂一点。祁氏的几支股票惨跌。照这样下去,祁继不需要一个上午,就能跌停板。”
祁继点点头:“有可能!”
这样的惨跌,除六年前有过一回外,这几年来,几乎从来没遭遇过这样的滑铁卢。
“祁继,我想向你要一句话?”
方桦说话节奏跳的很快,很显然,这个女人关心的重点肯定不会是祁氏股票的跌涨问题,据他所知,方桦不玩金融,不炒股,就只是纯萃的拿薪资过日子。
“什么话?请说!”
“你会一直守护时檀吗?”
“……”
祁继一时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方桦见没有回应,紧跟着补上一句道:
“祁先生,我这一问,也许很冒昧,但我认得时檀六年多,从初识,互为陌生人,到如今,成为工作上最有默契的搭档,生活中关系最密切的伙伴,我们一起结下了深厚的友情。也许你该知道,我没有家人,这些年,已把阿檀当作亲妹妹一样的爱护着。作为搭档,作为朋友,作为家人,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她可以有一个幸福的归宿,可以从她认为的不幸的婚姻当中走出来。”
祁继靠在办公椅上,望着窗外明透的天空。
他知道这个女人很关心时檀,时檀能结识这样一位同性朋友,那也是她人生的一笔财富。
对于这个女人,他一直怀着一种敬重以及感激。
听完这番话后,他微微笑了一个,有些话,若放作平常,他肯定不会说,但既
然方桦说的这么直接诚恳,他若不给一个说法,似乎有点不礼貌,于是,他斟酌了一下,说道:
“有些缘份是命中注定的。方警官,我认识时檀已经有十八年有余了。比你认得她六年,远远要久,我若没有那份心,她现在就不会是我太太,而该是一双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你说,人生能有几个十八年来虚掷?”
电波中一头,方桦正在刑侦办公室外的走道上来回踱步,因为这个数字而呆了一下。
十八年啊,这么久?
她本能的往前推算,十八年前,这两位,一个才九岁,一个十四岁——
等一下,她记得祁继从十岁开始失踪直到十四岁那年隆冬才被找回来。
他们难道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她凝神想了想,也许有可能。
“既然你有心,那就请你继续对她用心。免她忧,免她怖,纵有风雨,和她一起面对,不要离婚。不要放弃。”
“当然!”
男人给了稳稳两字,给了人一种踏实感后,接着又强调了一句:
“绯闻的事,我能帮她一起处理好,方警官大可以放心,我好奇的是,你打这个电话要我这句承诺的目的所在!”
眼光绝对是犀利的。
方桦为之轻轻一叹,脸上泛起笑,对于这个男人,她突然又多了几分欣赏:
“有一件事,我想,我该跟你说一说。虽然我曾答应时檀这辈子替她保密的,如果你不足以让阿檀托付一生幸福的话,我肯定不会说,但现在,我发现你貌似有那个资格知道一切。”
雅苑别墅内,祁继勾了勾唇,笑意在其眼底深深浮现:
“谢谢方警官的信任。请说……”
方桦清了清喉咙:“这件事,事关小白的身世……事情是这样的,祁继……”
娓娓道来的一番话,令祁继脸上的笑,一点一点收了起来,紧跟着震惊之色,一层复一层从眉目之间浓郁起来。
“谢谢方姐的坦诚相告……”
对于方桦的称呼,他一下从客气官面的“方警官”改口为“方姐”,这一刻,他深信方桦是真心在他和时檀好的。
方桦也被祁大总裁的这句“方姐”惊到,呆了一下,末了,暖心一笑,道:
“祁继,一定得好好的妥善的处理这件事。时檀这些年过的不易。她需要的不是喝斥,而是关心而呵护。我对你没有太多的了解,就冲你昨天对我坦诚,我就把檀檀的事,悉数相告,根本就是在赌搏。我只愿我不会老眼昏花看走了眼。”
这番语重心肠的话,得来的是一句肯定的回答:
“方姐,你眼光不差。放心,这事,我会好好处理的。”
他的声音保持着一种平静,坐直在办公椅上,放在耳边的手机久久没有收回来,眼神里翻起了一层又一层诡谲难辨的波光,静坐几分钟后,他把手机往桌面一扔,往影音室走了过去……
三
起居室,骆厚予正在逼问时檀:“你到底说啊……”
“……”
时檀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吐不出来,转头时,却看到祁继走了进来,眼神比起之前,越发显得高深莫测,那目光,让人惴惴不安。
“继之……”
骆厚予叫了一声。
“爷爷,我需要跟时檀好好沟通一下……您能先出去一下么,等我们沟通完了,再来就小白的问题,一起作一个真相说明……”
祁继面对骆厚予时,语气恭恭敬敬,可是,瞟向她的眼神,却是极度凉淡冷厉的。
“好,你们先说,我到外头去等着!”
骆厚予很识趣,走了出去。
门,啪嗒一下,合上,是祁继关的门,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用一种无比深沉复杂的眼神看她。
时檀心惊肉跳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背上就像被刀锋指着似的,一阵阵发凉。
他这是怎么了?
“骆时檀,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是不是忘
了跟我说。”
他淡淡的说,眼神一夹再夹,夹出了一条让人害怕的线条。
待续!
还有一更在十一点左右。
骆时檀,剥夺我作父亲的杈力,你凭什么这么做?
一
认得祁继的人都知道,他可以笑若春风,谈笑间可拿下价值亿万的合同,也可以冷若寒霜,三言两语,可令久战商海的老狐狸们噤若寒蝉。
这个男人,翻脸,有时比翻书还快躏。
比如说,七年前,他可以一会儿哄她,一会儿逼她,一会又不顾她意愿,要她崾。
这样的他,时檀是领教过的。
今天,她再次见到了他的这一面。
就在这一刻,这样一句看似很平常的话,被他用这样一种眼神,这样一种语气说出来配合着说出来,无形之中就充满了讨伐的味道,时檀那颗本来就七上八下的心,因为这句话,而越发乱的天翻地覆。
他,好像知道什么……
这是一种直觉。
而接下去,他吐出来的话,则验证了她的直觉。
“刚刚,我接到了方桦的电话……她跟我说了一件事。骆时檀,你他妈真是好样的,嗯……”
最后一个“嗯”字,是被他咬出来的,就像淬了冰一样,能把人冷到骨子里,那眼神也跟着变得冰寒彻骨,而她只能在他冰刀似的目光里,赤~祼祼的被凌迟:
“生了我的儿子,却挂到了别人户口下?故意营造了那样一个假相,让我一直以为你是出于某种好心,才收养了安第森家的孩子。原来根本就不是。”
他突然毛骨悚然的笑了一个,这是怒极而笑:
“事隔七年,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小白根本就是我亲生儿子。
“骆时檀,怎么能这么无情,不仅私自剥夺了我作父亲的权力,还剥夺了小白享有父爱的权力?你凭什么这么做?
“有你这样当母亲的吗?
“有你这样爱孩子的吗?”
一句句冰冷的利斥,似一把把锋利的尖刃,在往她身上,狠狠的一下复一下的剐下来,似要将她身上的肉一片片活生生的剐尽。
血色,迅速从时檀脸上抽尽,直到只剩下一片死灰。
时檀没想思考,连呼吸都没了,隐瞒了六年的惊天秘密,居然就在这样一个天下大乱的日子里一起被曝光了。
方桦怎么可以出卖她,怎么可以?
她心痛死了,觉得整个世界突然末日崩塌了,而她这个居住在高楼之上的人儿,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繁华的城市,在眼底土崩瓦解,自己也只能跟着倾倒的大厦往死亡的地狱坠下,放眼看,一切美好不复存在,只有死亡在空中飞舞,她将伴着天地万物,一起深深的被埋葬。
可理智又在提醒她:方这么做,是为她好——她一直一直希望小白可以拥有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更希望她的婚姻可以持续下去。
“说话呀?你不是很能辩的吗?嘴巴一向很厉害的吗?怎么不说话了?你倒给我好好解释一下:方桦说的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男人质问,字字句句挟带愤怒,脸色盛怒。
女人,咬紧牙关不吐半字,面色透明如纸。
她的确很能辩,曾是最好的辩手,可是,今天,面对这样一个质问,她成了理亏的那个!
是的,她没办法为自己辩护,更没办法来否认这样一个事实。
如果媒体不介入,她还能把这出戏自导自演的唱下去,可现在,她唱不下去了。出于对小白的爱护,任何一种性质的隐瞒,都会带给小白伤害,而只有让小白身份公开化,这件事才能息事宁人。
她狠狠的咬着唇,不敢接视他豺狼似的目光,心里则汹涌着说不出来的委屈和心酸。
小白一直是个意外。
他产生的过程,改变了她的生命轨迹,令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他孕育的过程,害她在冰火两重天的思想斗争里煎熬,怀胎九月,尝够了孕育的各种反应,有异国他乡,她过得那么辛苦,为得是什么,只因她想有个家。
他生下的过程,她更是在生和死之间游走了一遍,那时的无助,那时的苦楚,至今,她记忆犹新……
是的,单亲妈妈,并不好做,小白是她克服重重心理障碍生下来的,更是她一把尿一把屎喂大,一个字一句话
的教大,他的喜怒哀乐应该独属于她,而不是和这个给她带来痛苦的男人来一起分享了这个孩子。
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可是,七年之后的今天,当这件事曝光之后,她反而成了那个无情之人?
这让她情何以堪?
这孩子,根本就不是爱的结晶,他根本就是一个错误,并且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是她的心慈手软,才造成了今日这样一个结局。
他凭什么在七年之后,以这样一种“我是受害者的”姿态来讨伐她?
“骆时檀!我要你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
祁继寒声再度喝斥了一句,上前,一把将她拎起来,双手牢牢钳住了她的双肩,用足的劲道,那劲儿足以弄疼了她。
可他,就是想让她疼,因为他的心,也痛到了。
此刻,他双目咄咄的逼视着,狠戾之色外露: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继续把这件事隐瞒下去吗?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瞒得了我吗?只要我做个DNA检测,我就能知道结论。但我不会做,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小白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是的,一旦他有了这样一种怀疑,只要他肯去做检测,小白的身世,不用她说,就能用赤~祼祼的数据呈现出来。
她的心,在止不住的抽搐,痛啊,恨啊,苦啊……她的悲与愤,又该找谁去发泄?
她连连深呼吸,却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心下是明白的:
认祖归宗这样一个发展方向,已经不是她可以阻止得了的。
瞒了那么久,到最后,还是功亏一溃。
她的心,漫起一片绝望。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接这个任务,更不该让小白回国。
她忘了,这是国内,是祁继的生活领域,百密总有疏,不像国外,完全没有人认得她,她不必有太多顾忌。
造成今天这样一个结果,归根结底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太大意了。
怨得了谁?
只能怨自己,怪自己。
“是!”
久久不说话的时檀,重重吐出一口气后,终以极其冷静的调调掷出了这个字!
是的,她承认了,慌乱的心,却因为这个字,突然之间平静了,就像进了深山老林的千年古刹,四周一片寂静,她也跟着放下开一切,静心了。
是的,这个秘密一直以来就是压在她心头最大的包袱,现在拆穿了,人好像突然变轻松了,心安了。
是的,她抬起头时,眼神也变得坦荡荡。
她直视起他,说:
“是,方桦说的没错。小白是你儿子。一直都是。”
莫名的,她还寂寂然笑了一个:
“你不是想有个孩子吗?现在,我得恭喜你,捞了一个现成的。”
祁继并没有因为这个回答,而露出狂喜之色,神情依旧冷静的异常:
“如果不是今天有了这样一个突发事件,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让我知道孩子的存在?”
“对!我就不想让你知道!”
他的眼神一下又眯了起来:
“理由!”
她上下往他身上惦量着,渐渐的眼神里露出不屑,并以一种轻蔑的语气斥了回去:
“你浑身上下哪里有做父亲的样子?小白不需要你这种绯闻满天飞的父亲来当坏榜样!”
对,她就是瞧不起他,她就是看不惯他,她就是讨厌他……
这八年,他留给她的全是坏印象,她不愿意和他有纠缠,只想和他划清界线,又怎么让他知道,她要的是不是用孩子来保住她祁太太的地位,她想得到的是陪着小白过自己的小日子。这个男人,她就是不想要。
现在,她还是这样一个心态,哪怕现在的她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像绯闻所传的那样糟糕,又或许,那些绯闻从来就只是他的一种伪装,她还是没有那种想法。
婚姻,有时
真的需要缘份。没有那样一种缘,哪怕一辈子捆在一起,也只是一双陌生人。
在这段婚姻当中,她不爱他,就是一个莫大的悲剧。
待续!
明天见!
年9月28日,你记不记得那是什么日子(一定得看)
房内,在这句话落下之后,突然呈现出一种死一样的沉寂,静到可以听见彼此那已经紊乱的气息。
无论是祁继,还是时檀,都已成年,他们都早过了年少冲动的年纪,岁月已教会他们遇事冷静,以理性解决事情,但这些,往往是理论上的说法。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在乎的东西,在面对跟自己有切身利益的事时,偶尔会失去理智,任由血管里的愤怒上蹿下跳,那也不足为奇餐。
人总归是人,会有情绪才算是真正的人。
没情绪,那是机器斛。
祁继的脸色,因为妻子的这句轻蔑的话而骇白,浑身上下逼露出暴风雨将至的骇人气势。
这个女人绝对有把人气疯的潜质。
但他,没有再暴怒,而是用一种深沉的目光和犟脾气的妻子对峙。
他看得分明,她眼底,有瞧不起,有看不惯,更有深深的厌恶。
这样一种眼神,是对他的一种深深刺痛。
在这世上,他能赢尽所有人的目光,独独赢不来妻子的欣赏。
不是他不够优秀,而是她一早就将他判了死刑,从来不肯用心来看他。
她的心,一直一直被那个叫慕以淳的男人给占满了,她不愿意留出哪怕一点小小的空间来给他,试着接纳。
是的,她一直在排斥。
因为不爱,所以生了偏见。
祁继深刻的明白:这一刻,想要改变她心里这种偏见,靠生气,解决不了问题,无奈的是,情绪这东西,有时不是理智可以控制得了的。
他缓缓松开了手,唇边扯出一抹淡寡而苦涩的笑,退了两步,以试着平复自己——
是的,他情绪又失控了!
每一次和这个女人交涉,他总会被她激怒,细想一下,好像也只有她能轻易点燃他的坏脾气。
其实,他不该发脾气的。
这本来是一件开心的事,不是吗?
她恨他,却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这个意外,与他而言,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他清楚的意识到,儿子的存在,将是这段婚姻的转机,虽然用一个孩子去劫持这段婚姻,可能有些无耻。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祁继没有暴跳如雷的和她继续针锋相对,而是忍着,以手指点了点她,想说话,却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在原地转了两圈,进行自我冷却,直到心情平静了,才重新站定到她面前:
“骆时檀,你在指控我这个罪名之前,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件事:从结婚到现在,八年时间,你到底了解过我多少?你再想一想,这八年,我们有没有花时间好好相处过?”
时檀没想到他会这么的平静,可她不觉得这是好事,越是平静,恐怕反击力度会越大,这个男人绝对是不好对付的。
这一刻,她在琢磨他的心理,大脑因为他的质问,而细想起来,而不得不承认:她的确不了解他,他们也的确是没好好相处过,不长不短的八年,他们天各一方,各过各的,见面的日子屈指可数……
或是因为得不到她的回答,所以,他就自答了一句:
“没有!”
她回神,看到他沉沉的目光凝睇在自己脸上,擅笑的脸绷出了冷峻的线条:
“新婚蜜月时,在英国伦敦的别墅,那是我们唯一相处时间最久的一次,自此之后十一个月内,我们总共就见过七次,每一次相处的平均时间不会超过四小时。
“是,那时,你学业忙,我完全能理解,你不但要面对新课程,还得习惯每天用英文和人交流,你的学习压力很大,所以,每次见面,你都会捧着书来啃,表现出自己有多忙,忙到不愿理我一下,忙到不愿意主动和我说一句话,哪怕是一次。
“你从来没想过,我是你的丈夫,久别重逢,应该放下一切和我好好聚一聚,那本来花不了你多少时间,我都能挤出时间来,何况你。只要有心,怎么可能会没有。但你只会用敷衍的态度来对待我,从来不会来考虑我的感觉。
“骆时檀,你应该记得很清楚,每一次去英国,我都会先打你电话,都有提早让你知道我要来了
。要是你愿意,就能把一切都安排好,把时间挪出来给我,给我们这段婚姻。
“你有吗?
“你根本就没有!
“2003年5月9日,是我们婚后我第四次飞英国。当然,你肯定不会记得的。
“那天之前我打长途跟你说,时檀,明天一起用午餐,我开完会,还能在那边逗留几个小时,午餐后,陪我出去走走。
“你想想当时你是会怎么回答我的?
“你说,我有作业没交,午餐一起吃,完了之后我得回学校查资料。
“那一次,你只陪了我一个小时。
“2003年6月11日,我在那边让人精心准备了晚餐,因为那天对我来说意义非比寻常。
“结果呢,你闹肚子,躲在房里,连饭都没吃,蒙头睡觉,一整晚时间,你只跟我说了四句话。
“那四句话分别是:‘我人不舒服’,‘我不想吃’,‘想睡觉’,‘不用去医院’。
“第二天我一离开,你就生龙活虎的去了学校。
“你用你的行动告诉我,你就是这么这么的不待见我!
“唯一的一次,我使了手段,你才肯陪我出去出席了一趟宴会……那天,你却喝了一个烂醉……”
其实他介意的不是她故意喝醉,而是她喝醉后,抱着他,又哭又闹的叫着慕以淳的名字。
他没把这事说出来,忍了忍,自嘲的笑了一个,又压了压语气,那是一种妥协的语气:
“好吧,我的社交生活,你不爱参予,我不逼你。我告诉我自己,你年纪还小,重心放在学业上挺好。有我在,你不需要被外头那个肮脏的世界腐蚀了。你只要简简单单做你自己。
“可你最后做了什么?
“2003年9月28日,你记不记得那是什么日子?”
一句复一句的话,勾勒的是曾经的一幕幕。
时檀则无比震惊的看着她,从来没想过,那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他都有记在心上,甚至连说过什么话,他都记得分明。而最后一问,更是带足了隐忍的怒气。
她的心,不由自主的颤了几次。
自然是记得的……
怎么可能不记得?
如果那一年,她没有记得十分清楚,之后的这些年,却让她永远记住了这一天。
“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最后五个字,字字重音,声音响得足以令她耳膜发出嗡嗡之声。
她莫名害怕,一步一步往后,直退到墙角,不能再退,然后以一种惊恐的目光睇他。
“八年前,你在那天嫁给了我。一年之后,你却选择这一天,想和别人私奔。”
听到这句话时,她有真切的看到他的眼底浮现了讽刺之色,声音更是冰冷彻骨的:
“骆时檀,我给了你一年的时间来习惯已婚这个角色,你却用这样一个行动来磨掉我所有的耐性。”
话音落下后,时檀猛得转开了头,并且大口的喘气。
她不愿回想,可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一~夜的情景——
他喝得有了七八分酒意,来到她房里,脸上挂着大大的笑,说:
“祁太太,你送给我的结婚一周年礼物真够特别。”
也正是那一天,他借着酒劲将她压在身下,撕裂了她的衣服,说:
“骆时檀,你是我祁继的太太,既然嫁了,就别想着背叛……
“骆时檀,这是你必须履行的夫妻义务……
“骆时檀,这是你欠我的新婚之夜……”
然后,噩梦就无情的在身上发生了。
时檀闭了一下眼,嘴唇颤抖着。
2002年9月28日,她嫁给了这个男人,2003年9月28日是,她在这一天被丈夫强~暴,这个日子,对于她来说,带着无尽的屈辱,她是再也忘不了……
待续!
还有一更,可能会下午!
最大的悲哀:你在对她用心,她却在贱踏你的心
一阵冷风突然从身后吹来,是祁继打开了窗,她的身子跟着哆嗦了一下,莫名的发冷,每一寸肌肤上,都冒出了栗子,就好像回到了那一~夜,惶恐和无助,化作一阵阵冷气,灌进了浑身上下每个细胞——
恨,也就此在心里扎了根。
恍惚地,她好像有听到他吁了一口气,似乎是把那翻起的怒气又压了下去——那个晚上,他也是怒火冲天,却在事后软言细语的哄她,也曾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就像现在这样斛。
不,比起那时的他,现在的他,声音更为的冷静。年岁渐长,他越发的能控制自己了。
空气中,回响着属于他的清越嗓音餐:
“骆时檀,除了新婚那一年,那几次少得可怜的见面,之后七年,我们从未真正在一起过。
“就如你所说,我们的婚姻关系,名存实亡。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却自以为是的凭着新闻上那些所谓的事实想来定我罪?
“问题是,你有没有查清楚,我到底有没有犯罪?”
猛的,他把她拉了回来。
她不设防,撞进了他怀里,抬头想躲,却被他牢牢禁锢。
风吹动着他们的发,那一刻,他们可以在彼此的眼瞳里看到对方的脸色皆结了霜:
“你可是一名警探,作为警探最起码的守则,你到底有没有记在脑子里:不可用主观的意见来判断事情,只有具备了证据的事实才是真的。”
说了这句话后,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顿了好一会儿,开出口来却又自己推翻了这个说法:
“其实,有时,就算是具备了证据的事实也未见得真的。现在高智商犯罪频发。很多所谓的证据,都可以作假。你想侦破一个案子,不光得有铁证,还得用你的这里去判断:你拿到的所谓的铁证,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铁证。”
一根食手,在他说话的同时,指了指她的太阳茓,力量不是很大,却还是戳疼了她。
她想躲开他的碰触,却被他拎过来按到了沙发上。
她想站起,他不让!
她想说话,他却不给她任何Сhā嘴的机会:
“我不否定,缠着我的绯闻不少。
“我也想过,远在英国的你要是看到之后,能跑来跟我闹,那也不错。
“至少可以证明你还知道在背后关注我。
“可惜,你没有。
“一连六年,你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你当我不存在!
“有过两次,我到分公司视察,放学时分,我把车停在你经过的路上,你分明有看到我,可你选择的是视而不见。从车边走过。
“你恨我,你不想见到我。那我就只好识趣一点,离你远远的……但这不意味着我们的婚姻失效了。
“骆时檀,你该清醒的认识到,我和你,一直一直就在婚姻当中。婚姻赋予我们的权力,我没有向你追讨,并不代表我就该被剥夺了知情权。
“任何诽闻,都无法成为你的借口,因为,你从来就没有问过我其中的真实性可信性!
“既然你没有向我求证过,你又凭什么认定我做不好父亲这个角色?并且还强自剥夺了我这个权力?
“骆时檀,每个孩子都应该有父亲和母亲陪伴着长大。没有父亲的童年是残缺不全的,这是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事实,可你居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跟我说,小白不需要父亲。
“如果小白真的觉得不需要,骆时檀,昨天他就不会跟着我回来,既然他跟我回来了,那你该就好好反省一下,之前七年,你到底有没有用你的主观想法去梆架小白的心中渴望。”
一句句话,说的又快又迫人,那气势,无与伦比。
明明是他犯错在先,总结下来,却好像全是她的过错!
时檀觉得委屈,觉得愤怒。
六年来,她是没给他打过电话,他呢,他有打过吗?他也没有。
孩子是应该有父母陪伴着,在一个健康的家庭里快乐的长大。可他们这个所谓的家,根本就是畸形的。他不配说这句话。
而她早被伤的满身是伤,早就对这段婚姻绝望,悲剧的婚姻,就该趁早结果。何
况绯闻是他闹出来的,她凭什么要去主动求证,去挽救这场婚姻?
对,她就是想它散伙,巴不得婚姻的两个当事人就此各奔东西。
她是越听越愤怒,直到最后两句,终于彻彻底底刺痛了她。
所有的怒气,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点点泄了。
她的心,因此不断收缩痉~挛,想到的是小白向她索要父亲的无辜模样,最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的,她根本就在自欺欺人,哪个孩子不渴望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幸福的成长呢?
小白是想要父亲的,只是她自私的想独占他,于是故意视而不见,故意掐掉了他心里那份念想。
她倾尽全力的,狠狠的推开了他,双手捂住脸,欲哭无泪,痛彻心扉。
命运在愚弄她!
跌跌撞撞这么多年,她就是没办法摆脱了他,一个小白,占去了她所有的生活信仰,可这信仰,却非要将她和急欲撇清的过去缠在一起。她割舍不下小白,就没办法了断过去。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正视小白的想法——孩子已经开始拥有自己的思想,她没办法阻止孩子心头的向往。
这是很无奈也是很悲哀的事。
“咚咚咚……”
有人在外头敲门,打破了死一样的沉默。
“先生,您让准备的早餐做好了……”
是文姨在外头叫。
房里的暖气,被呼呼而入的冷气吹散,祁继临窗而立,渐渐彻底冷却了那几乎又要沸腾起来的的情绪。
祁继又睇了她几眼,上前,把窗户关上,又调了一下室温,才答应一句:
“搁在外头!”
没有动,他靠在那里望着窗外,听着一门之隔,文姨把早餐给放好,离开,然后,他沉沉吐了一口气:“你闷声不吭是什么意思?”
“我需要单独冷静一下……”
她哑着声音说。
“好,我给你时间给你空间冷静!”
祁继点头,往外去,开门走,微微侧身说:“隔壁有早餐,过去吃点……”
得不到回应,那是意料之中的事。
祁继开门出去,穿过一道道门,而后下楼,一步一步走的很慢。
他也需要整理情绪。
这么多年,他还从未向今天这样,说得这么多过。
他是真被她气到了。
这八年,她有委屈,他何尝没有?
世上最大的悲哀是什么?
是你在对她用心,她却在贱踏你的心。
他知道,有些事,怨不得她,他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八年时间他们始终在原点之上踏步这样一个结果,是两个人共同作用的结果。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所以,这个僵局必须破除。
而小白就是一个契机。
漂亮宽敞的转角楼梯上,他站定,呆呆的望着当头的水晶吊灯良久良久。
楼下,有一阵阵说话声传上来,孩子的声音,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牵引着他下去。
不一会儿,他来到了底楼。
客厅内,爷爷祁万重和奶奶,正和小白说话,一问一答。骆爷爷坐在边上脸色不太好看。
祁继在走道上又静站了一会儿,而后径直走过去,来到小白面前,扯出了一抹微笑,揉了揉孩子那柔软的发:感觉仿佛在梦里似的不可思议——这个叫人喜欢的小家伙,原来是老天爷赐予他的小天使。是他一直渴求的,他和她的结合体,他们生命的延续。
一层层欢喜,在心头一点一点翻腾起,淹没了刚刚的满腹怒气。
大怒之后,是大喜。
那滋味,很诡异。
“怎么样了?檀檀说什么了没有?”
骆厚予一早看到了她,马上站起来急问。
现在
的骆老子爷太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了。
“说了!”
祁继将笑容无限扩大,看向小白的眼神,暖暖的:
“是大喜事。小白是檀檀给我生的儿子,祁家第二十一代孙!”
待续!
明天见!
二十一岁,年少时的感情,开出了爱情之花
祁继今年三十二岁,二十四岁结的婚,在同龄人当中,他结婚年纪最早。
当初结婚时,几个朋友给他开单身告别会,沈茂感慨万千,拍他肩:“世事难料,真让人想不到,我们当中,结婚最早的人,会是你!”
祁继十四岁回的祁家,读书,服役,工作,他顶着祁家大少的头衔,却比任何人都拼餐。
读书时候,他把所有时间都放在学业,教他的老师,没一个不喜欢他的谦恭好学。
服役时的情况如何,外人很少知道,但有件事,几乎所有人都清楚,那就是祁继身上至今带有军衔斛。
工作之后,那就越发不得了,就好像,天生他就是为了祁氏而生的一样,一天到晚,他的心里就只有公事。想要找他出来玩耍,得预约时间。二十一年的人生,他只谈过一次恋爱。
“更没想到你会娶这样一个小女生!”
那一年,沈茂表示了他的不理解。
他知道他很多事,比如,时檀有男朋友,并且很爱她男朋友。
七年前,被时檀刺伤,血淌了一地,祁继第一时间就是给沈茂打的求救电话,昏迷前的他只说了一句话:
“别让家里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