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凶猛的老虎精?肮脏的老鼠精?”听到康健如此的形容,居月笑得肚子都痛了起来,可怜他被康健死死抱着不能弯腰捧腹。
终于拼命的挣出了康健的怀抱,眼看对方脸上闪过一抹惊恐,随即又要上前来抓自己,他连忙举手道:”好好好,我不走了,真是,有人知道了我千年妖精的身份还要继续供我吃住,我是何乐而不为呢?”他喘了几口气,一ρi股又坐到了山石上:”康健,你怎么会说老虎精凶猛,老鼠精肮脏呢?” “难道不是吗?老虎是最凶残的动物,粮仓里那些钻来钻去还能传播鼠疫的灰老鼠不是最肮脏的吗?”康健也坐下来,执起居月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
“当然不是了,别的老虎精老鼠精我不知道,不过我认识的老虎精是个喜欢听人家夸他聪明的笨家伙,非常的和气,一点儿也不凶的;而老鼠嘛,呵呵,大概因为我认识的老鼠精是白色的吧,他可是很爱干净哦,每天把自己那身皮毛打理的雪白光亮,比起我来都丝毫不逊色呢。啊啊啊啊,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他们了,也不知道大家都怎么样,真是开始有些想他们了啊。”
康健见居月的目光投向已经没有了星星的天空上,面上露出一抹思念与落寞之色,不由得将他抱进怀里,喃喃道:”没关系的居月,我会让你渐渐没时间想他们的,我会好好的疼你爱你,会疼你疼到让你再也想不起来他们。”
“你不是想给我吃什么失忆药吧?”居月斜睨了一脸认真的男人:”真是的,才刚刚说有一点点喜欢我而已,就开始吃醋了,那都是我的兄弟们,你连他们的飞醋也吃,真是服了。”他忽然又支起下巴,若有所思道:”其实咱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你和小四都在一起十几年了,论理就算喜欢也应该喜欢他才对啊,你到底是怎么喜欢上我了呢?难道我兔子精竟然还有人见人爱的特点,唉,真是苦恼啊。这么多人喜欢我,我怎么着也该选个美女姐姐啊……”
他这厢径自地自言自语着,那厢康健已经气得想口吐白沫了。
他从未想过,以他的身份,说喜欢一个人后竟然会得到这般反应。他叹了口气,心说我也很想问问自己到底是怎么喜欢你的,这实在是莫名其妙,如果不是你说要离开,我一辈子也未必把这份喜欢说出口呢。 正想着,忽听前边一迭声地嚷起来。
康健和居月对望一眼,心道难道是芮小王爷嚣张至此,带人来闹了吗?于是忙都来到前厅,只见微露晨光的院子里,几十个家丁排了几个队在那里,老相爷和夫人都站在台前,一见到他们就愣了,老相爷先咳嗽了两声,走下台来把康健仔细打量了打量,忽然老泪纵横,骂道:”你去了哪里,这时候才回来,我听你婶子说你去探监,这一夜也不曾睡,唯恐你不知深浅,冲动闯了进去,那可就犯下滔天大罪了,你……你堂哥……如今已陷了进去,你也想……步他的后尘吗?你……你们还……让不让我活了。”一边说相爷夫人也赶上来哭。
康健见叔叔胡子花白的痛哭,真情流露,不由得又愧又悔,连忙扶住两个,强笑道:”叔叔婶婶,我是真的没事,这不好端端在这里吗?因为探不到堂哥,我心里愁闷就在一家酒馆里喝醉了,如今醒过酒才回来的。”说完他便将要出去寻找他们的家丁都遣散了。
几人方回屋里坐定,老相爷看看天近五更,说自己已因病多日未上朝了,今日觉得身子爽快了些,说什么也要去,就命人梳洗更衣,乘轿入朝了。
康健和居月对望一眼,遣散了众人,只留下夫人的心腹丫头如萍,康健便对相爷夫人道:”婶婶,我只问你一句话,如能救得堂哥的性命,是不是什么条件你都能答应?”他此话一出,相爷人人便听出了些端倪,忙抓住了他的手哭道:”孩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可是……可是能救你堂哥了吗?若能救得他,慢说什么条件,就是倾家荡产,不,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无不答应。”
“这么说,就算是让他嫁给一个男人你也答应了。”居月性急,一剂猛药就下了过去。当时就把夫人弄蒙了:”嫁?嫁人?可是……可是远儿是男人啊,唉,这些年只因他专心读书,也没顾得上婚配,但前些日子,正好杨尚书家的小姐已到了配婚年龄,杨尚书和你叔叔又交好,所以老头子已经把这事儿订下了,只等今年过完年就迎娶过来,偏偏……唉,你堂哥又出了这种事。” 康健和居月对看一眼,心道怪不得,那小王爷多少年都忍下了,却又突然出手,原来有这么一层,当下康健笑道:”婶婶,居月说的只是假如,假如要救堂哥性命,必得将他嫁给一个男人,你也能答应吗?”
相爷夫人被他们弄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愕然道:”什么,嫁给一个男人,你们是说,让……让远儿去做男妻?”她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远儿也……向来都不好男风。何况老头子也不会答应,这……这绝不可能。”
居月和康健对看了一眼,居月咕哝道:”人类真是死脑筋,难道名声身份什么的会比性命还重要吗?”不等说完便被康健轻轻碰了一下,他对面前的夫人笑道:”婶婶,我不过是随口问问,你也不必惊惶,我和居月去歇一阵,等叔叔回来再去向他请罪。”说完起身,携着居月的手就告辞出去。
将到门口时,忽听身后相爷夫人迟疑问道:”健儿,你……是不是见到了远儿……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婶婶?”她见康健回过头来,于是连忙又叹了口气道:”若依着我,倒是还……勉强可以接受的,远儿的性命要紧啊,关键是你叔叔,唉,健儿,你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除非皇上赐婚他无力阻止,否则只怕……”她又叹了口气,虽没往下说,居月和康健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当下居月面上就是一喜,几步奔到夫人身边,正当康健大惊,以为他连自己婶婶的豆腐都不肯放过时,却见他拉起了夫人身边如萍的手谄媚笑道:”这样就好了,夫人,只要你同意……”
这兔子精是没救了。康健几乎要气晕,上前一把拉开居月的手:”你要看清楚,人家如萍还没婚配呢,就拉着手喊夫人。”话没说完,居月居然理直气壮的道:”我没有叫如萍姐姐夫人啊,我是和你婶婶在说话啊。”
“那你为什么拉着如萍的手?”康健的脑袋上跳出几条青筋:老天啊,劈个雷告诉他吧,如何才能让这只色兔子的眼睛不往漂亮女人身上盯。 脑海中忽然有灵光一闪,他定定看了居月半晌,看得兔子精本能的嗅出危险味道嘿嘿地放下如萍的手走到他身边,他这才邪佞的一笑:很不错的主意啊,反正他是要定这只色兔子了,何不携他体会云雨的好处,这样他得了趣味,大概就离不开自己,从此之后恐怕对女人也不会感兴趣了……如此想着,康健微笑着对相爷夫人道:”婶婶不用担心,一切包在侄儿身上了。”
他优雅自信的一笑,成熟男人的魅力尽显,然后兔子精就惊恐地看到他美丽的如萍姐姐的脸在一瞬间红了起来,头也低垂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如萍姐姐竟然不为美丽可爱的我心动,她她她竟然喜欢我身边这个连甜言蜜语都不会说的笨男人!
我本将心向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剎那间,兔子精有种生不逢时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这一切,实在太打击他的自尊心了。
康健可不知道他如潮水般澎湃起伏的内心活动,一心只想拉着他赶紧离了如萍的身边,他现在只觉得,在自己没有把居月吃掉之前,所有存在美丽未婚女子的地方都是十分危险的。
“康健,你、你这个眼神,似乎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啊。”回去的路上,居月满脸不高兴的瞅着康健死握住自己的手:”还有啊,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不要攥得这么紧了。”
他忽然认真的看向康健:”你说,我答应你留下来是不是一个很蠢的决定啊?”
康健回头看他,用那种满含着笑意宠溺的眼神:”小东西,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好,好可怕的眼神啊,难道这就是那些小说中所说的”柔情似水”的眼神?居月猛然间觉得心跳快了起来,连一双腿儿都有些发软,偏偏不服输的个性让他嘴硬道:”谁说的?你以为紧紧拉住我我就没办法离开了吗?告诉你,我如果要隐身或者飞遁的话,哼哼……”他自由的一只手向上一划,做了个壁画中飞天的姿势:”我就会这么样飞走的,到时候你现长翅膀来追我都来不及了。”
“哦,这样啊,真可惜,本来想说后园里的那些萝卜不许人动了,都留给你,不过你如果飞走的话,我看也没有留的必要了,唉,我本将心向兔子,奈何兔子奔沟渠。”康健故作伤感的放开手,刚刚的一瞬间,他已经顿悟,想用一贯的强硬手段留住这只兔子妖精是不可能的,只有挑他的弱点下手。
“萝……萝卜啊。”居月的腿更加软了:”哦,那个我刚刚只是说笑,在这种时候飞遁,怎么可能呢。还有啊康健,你说的那个兔子奔沟渠什么意思啊?我像是那种会一头栽进臭水沟的笨兔子吗?你给我说清楚……”声音渐行渐远,月光将地上两道亲密的影子拉的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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