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彻夜欢爱的感觉跟宿醉一样糟糕透顶。不同的是,後者只是身体上难受,前者,则是身心双重煎熬。
可是为什麽男人们不管第二天多麽难受,头一天晚上总爱喝得宿醉,总爱跟应召女郎天昏地暗呢?以前,我只明白前者,现在则是两个都明白了。
托著半散架的身子,晃动著酸痛无力的腰,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红著猴子ρi股般的脸,从那家夥的臂膀里逃出酒店,踉踉跄跄的回到家里的。取出钥匙的一霎那,楼道口的人声把我的魂都吓飞了──
“遥哥!遥哥──你上哪儿去了,现在是三点,你怎麽会这个时间回来的?!”
伴著熟悉而焦虑的声音,吴优已经不由分说一把抱住了我,让我条件反射的浑身一颤。
“没……没事……跟朋友多喝了几杯,在酒吧里睡著了……”我支吾的推开他,有点作贼心虚的不敢看他的眼睛,“进屋吧,你什麽时候过来的?”
“打你的手机关机,我跑了好几个酒吧找你都没看到,只好直接来这儿等……你到底去哪儿了?”他质问的声音在我身後响起,我突然意识到:从昨晚到现在,有五六个小时了吧,难道他一直在找我?
“嗨担心什麽啊?”我回身故作轻松的说,“遥哥我可是出来混的,什麽场面没见过,怕我被人害了不成?”
事实上,我算不算被人害了……?
“不是……我只是担心你啊……”吴优莫名的抚上我的肩,“不知为什麽,一联络不到你,就觉得心脏乱跳,每一秒都担心的不得了……”
“好了好了……”我避开他的目光,“你就是心思过於细腻……这个时候了,快回家吧……”
“哦,说的也是……”他看看表,低声说,“看见你平安回来我就放心了,我回去了,你早点睡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知道了,路上小心──”我心不在焉的把他打发走,关上门,无力的倒在沙发上。
男人,真是容易屈服於情yu的生物!我一边愤恨的搓洗著身体,一边从心底唾骂自己──回想方才钱丰所有的行为,回想自己淫荡的呻吟,我立刻惭愧的恨不能钻进地洞──钱丰,你你你……我我我……我的清白就这样毁在你手里了!我我我……我要报复──
心里这麽骂著,可是怎麽报复,我是一点底都没有。星期一一来,脑子立刻被堆积如山的工作琐事占据,订单、出货、物流、单据……细细碎碎的东西把我本来就不大的脑瓜塞得满满当当,连一平方厘米的空间也腾不出来想那些讨厌的事和那个讨厌的家夥了。可是人们都说灾星是不请自来的,为什麽就这麽准?!
钱丰穿著一身天蓝色的休闲服,悠悠的从那辆显眼的红色奔驰里探出脑袋,幽幽的看著我。我当他是空气,站住,瞪他一眼,绕开,走人。
“喂──”他显然被我的漠视激怒了,从车上跳了下来,抓住我的肩头不怀好意的说,“我这人一向开门见山,你这是什麽意思?不合作的话我现在就扯掉你的裤子让你当众丢人──”
实在不敢相信这麽下流的话是从长相这麽优雅的人嘴里吐出来的,我愤怒的回身,仰头跟他争吵:“你少来烦我!上次那什麽也不算!以後我不欠你你不欠我,别再我面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