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开始像模像样地和一个喜欢穿长裙留长发痴迷琼瑶的小姑娘谈起了恋爱。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早恋这事在长辈们的眼里其严重­性­不亚于一场海湾战争。他的班主任把他爸妈叫到了学校，恨铁不成钢地说了一大堆，回家后他爸妈就铆足了劲儿地把他往死里打。白眼狼抱着头，躲闪不过，搡了他妈一把，他妈一个趔趄，跌倒在地，跟着杀­鸡­似的尖着嗓子叫了起来：短命胆胆，生你出来就是造反的？敢情我养的是条白眼狼，早知道把你扔茅厕里淹死得了！白眼狼对我说，他们不是我亲娘亲老子，我恨死他们了！

白眼狼什么话都对我说，他对我有一种异乎寻常的信赖和依恋。他说你就是我亲哥哥，我说的是真心话，你不信吗？我说我信。我说我也就你这么一个弟弟。当时白眼狼就哭了。他当着我的面哭得一发不可收拾，那个狼狈，让人一辈子记忆犹新。他拉过我的衣袖把眼泪鼻涕全蹭在上面，说，哥哥啊，我就你一个哥哥啊……

看着白眼狼狼吞虎咽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了这些陈年往事。我想我对白眼狼的容忍也许是我期望给予他什么，从小到大也只有在我跟前他可以像个孩子一样撒撒欢儿，耍耍无赖，而我也是享受这种被人依赖的感觉的。我拍拍白眼狼的肩头说：“慢着吃，别噎着，你这吃像，不知道的还以为八辈子没吃过饭呢！”

白眼狼抬起头冲我笑了笑。他的睫毛很长，脸蛋圆嘟嘟的，笑起来像个洋娃娃。他笑嘻嘻地对我说：“我一整天没吃饭了，现在还不敞开肚皮吃个痛快，那我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四

结帐买单，只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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