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1)

九焰 喜了 4293 字 2022-03-16

“李阿姨,实在麻烦你了,我这小丫头-”“没什么,没什么,现在的小孩子都调皮,我看小九蛮乖嘛!”“哎!捉着就是死的,一放,就无法无天呐,您只管管严点儿,这孩子被宠的没名堂了!”“呵呵,这可是秦老的心头­肉­啊,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在路荻那个班,师资啊,班风啊,都还不错-路荻,也快上课了,你带小九进去吧,我已经和你们王老师打好招呼了-”罗哩吧嗦终于完成“交接”工作,背起书包假吗假地和眼前这个颇有保养之道的“李­奶­­奶­”-不,应该是“李校长”说声谢谢,就在老爸忧心忡忡的注视下,和那个有着一面之缘的“四眼”男孩儿走了。

他叫路荻吧,一幅“哈里波特”的机灵样儿,戴个眼镜,看上去挺象个品学兼优的“乖小孩”,可是,我就是对他没个好印象,也许上次那餐饭他眼中­唇­边隐匿的戏谑太邪门尽管今天,从我踏进校长室开始,他连头都没抬一下,一直好象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书,连他­奶­­奶­让他带我进教室,他也只是点点头就先走了出去,瞟都没瞟过我,可我--就是觉得这个男孩儿不是个好东西,不仅这个男孩儿,整个四职都让我很不舒服,这是个地狱,而我,真的堕落到了这个地狱

也不知是刻意的安排,还是怎么着,我竟然就被分着和路荻同座,心还真有些不安,这个男孩儿太­阴­,还真担心他冷不丁-可也许真是我神经过度,一上午下来,他除了上课听讲,下课就睡,别说一句话,两个人连个眼神都没接触,我稍稍放下了心,开始打量我的新班级,确实如他们校长说的,氛围不错,虽然没有省实验那么浓的学风,不过少了重点高中那股子优越味儿,平平淡淡,我挺能适应,他们课程的进度也不快,感觉自己还跟的上来,破天荒,我在这个“地狱”竟然扎扎实实听了一上午课。也许是心静了下来,­精­神放松,所以,当路荻突然开口和我说话,我到真没什么意外,“对不起,今天轮到我倒垃圾,可我头真的很昏你能不能帮我”紧攒着眉头,男孩儿从臂间仰起的脸通红,声音嘶哑,是在发烧吧!我如是想,没多加考虑就点了头,拿起垃圾桶出去了-人呐,该长个后眼睛啊,也许很多事情就我没有后眼睛,所以,看不到此时身后那张脸,不过后来我肯定,那里一定堆砌着得意与张狂--

是该得意,是该张狂啊,看看人家,不用一兵一卒,一只狼犬就足以让我胆战心惊,再蠢,也看得出这是个布好的局,怎么就这么巧,你垃圾倒完一转身,一只站起来足有一人高的狼犬就舔着舌头立在你面前,大中午的,周围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那这狗哪儿来的?除了有人蓄意为之,难道这学校是畜生能随意进出的?知道是人故意下的套儿,我反而没那么慌张了,尽管那只畜生眼中的凶光让我寒透心,尽管我知道自己全身都在轻颤--咬紧­唇­,我努力让自己镇定,装作很无畏,想绕过那畜生,我听说,狗的嗅觉很敏感,它能闻出你身上的怵味儿,“我不怕,我根本没看见你-”希望心理暗示可以消除我身上的恐惧因子,可是一切都是枉然,那畜生是被人教唆了的啊,我脚步才一动,那东西就凶猛地朝我扑来,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木然了我并没有跑,也许是吓傻了,我糊成一团的脑子竟然冒出这么个说法“遇狗袭击,你只要蹲下,它以为你捡石头就”就个鬼!我蹲下了,却正好方便它袭上来,锋利的爪子毫不留情的直接划过我的脸庞,恶臭的啜息让我仿佛闻到一具腐尸“兹-”浓稠的血腥喷溅在我的脸上,硬韧的皮毛突然匍匐下来,使劲推开还在抖动的犬身,我呆呆地看着自己湿淋淋的右手全被染红了!人的潜能无限啊,在极度恐惧时,手里垃圾桶的铁钯也能成为武器,我竟然一刺到底,深深Сhā进了狼犬的肚子它还没有死,我知道,只不过相当痛苦,相当痛苦,也许人在经历过一段恐怖的惊心动魄后也会变的残忍,我竟然手沾着刺鼻的腥臭坐在原地,愣愣地,冷冷地,看着它,看着它痛苦着“你够狠!”没有回头,我知道,旁观者终于现身了,“你该带它去看兽医!”仿佛在呢喃,我淡淡地开口,已经没有力气去质问了,我艰难地站起身,却在走出几步后又转身,靠近狼犬身边,按住犬首,狠狠在它颈边拔出几根犬毛,刻意忽略那道强烈的视线,拿起没有钯的垃圾桶,拖着染红的身体向教室走去

全是惊异的眼光!没什么奇怪,倒垃圾可以倒到血迹斑斑,伤痕累累,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我也会是那种眼神,所以能够坦然。他,也够坦然,闲适地靠在椅子上,耳朵里塞着CD耳塞,若无其事的翻着手上的书,看见我进来,也只是状似无意地瞟了一眼,继续手里的翻阅,眼镜层层反光,看不到眼底的情绪-眯着眼,我坐回自己的位置,展开手心,开始数着犬毛,然后一根一根地放在他面前的书上很好!男孩儿的手指停顿在那一页,我知道,这几根玩意儿够他回味-拿开右耳的耳塞,我一脸纯真地靠近他的耳旁,“听哀乐吧!你的狗狗也许需要!”语气轻柔,语意却恶毒,装?谁不会!这种表子立牌坊的事儿,我秦九也会做!重新为他戴上耳塞,我开始清理自己的书包,脸上有伤,正好请假回家!“有意思!”夹杂着继续翻书的声音,身后传来男孩儿兴味的呢喃,没理会它,我自行结束了第一天的高职生活。

走出校门,我竟然一时无所适从,该去哪儿?车水马龙的街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烟?皱着眉头,我开始全身摸索-对了!一早出门,被老爸全搜去扔了,我满身的烟味儿瞒不住他--眉头皱地更紧,我茫然地抬起头,这天-好闷!“你该去看医生!”多么好听的声音!这么个­精­致的人物怎么就认上了我?弓虽暴后的忏悔?ρo处后的怜悯?戏谑地盯着眼前这张漂亮地不可思议的脸蛋,会在四职门口碰到司维同学,我可以毫不自做多情的肯定,他是特意来等我的!那天之后,每天放学,司维同学都会远远跟在我的后面,直到我被开除!哈!既然人家愿意这么付出,我还有什么好拒绝的?你要对我好吧,我就成全你!“我要抽烟!”故意吊儿郎当地斜睨着他,男孩儿皱起了眉头,什么也没说,却牵起我的手,任他牵着,我笑地一脸得意,我知道,他会给我买的!

“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狗抓的!”“那身上的血-?”“狗的!”清理伤口的手停顿了下,眼前这个老医生特意看了我一眼,“被狗咬着了吗?”“没有!”“要注­射­疫苗,还有破伤风”“不要!”正向护士交代的老医生,还有旁边的司维同时皱眉,我的声音太骄蛮,“我-晕针!除非-”不怀好意地睨向司维,“有人和我一块儿打针!”就是故意找歪,谁想看医生,硬被他拽来,我是千万个不耐烦!“这小丫头什么毛病?哪有打针还要人陪着挨的?胡闹!-”老医生都看不过去,在旁边絮絮叨叨,才不理他,我依然一脸挑衅地瞄着那个一脸深沉的男孩儿。“开两针!”低沉的开口,突然卷起袖子,就着桌上的镊子,司维在自己的手臂上深深划下一道血口子,“哎!这-”老医生连忙拿起纱布就要去包扎,司维却让开,只接过纱布随意敷上,“先打针吧!”牵起坐在一旁冷冷看着他的我走出诊室,“咳!现在这孩子”身后老医生的叹息让我揪起了眉头-

吐出一团烟雾,透过层层缭绕,我微眯着双眼,视线由窗外的车水马龙移向对面那个专心做题的男孩儿身上,从医院出来后,他就带我来到这间静谧的书吧,“才打完针,头可能会晕,休息会儿,不想睡觉看看书也行,这里有许多漫画-”一杯热可可,一块儿­精­致的蛋糕,还有,一包香烟-这个男孩儿真对我用上心了呢,该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些都是他欠我的!可是没什么可是!硬压下心理莫名其妙的烦躁,将烟头按熄在蛋糕上,美丽图案稍纵即逝,就象刚刚心田滑过的那丝不安-“司维?!你怎么在这儿?!下午为什么不去学校,你明明知道今天是学生会-”书吧门前的风铃异常清脆,静旎的氛围被闯进来的少年们破坏殆尽,我却一点儿也不介意,男孩儿们看见我各个嫌恶的眼神,让我觉得有趣,咦?这道眼神才叫尖锐,哇!看漏了眼哦,后面还跟着个大美女呢,恩!不错,仪态气质和我们家秦黛有的拼,是个绝­色­轻浮地打量着这群水灵般的人物,摩挲着烟头在蛋糕里搅拌着,好心情地瞅着热闹,“我对学生会没兴趣了!”各个儿关切焦急的期待只换来这么冷冷一句敷衍,司维的心思还在他手里的书上,不过紧皱的眉头,看的出他挺介意有人打扰他的思考。“没兴趣?你现在就对她有兴趣?-”这个男孩叫魏莱吧,真冲!一把按住司维手里的书,指着我对着司维就吼,“司维!她是个什么东西!你看清楚啊,为了她,你已经-”东西?在这群天之娇子眼里,我确实不是个东西,瞧魏莱同学痛心疾首的--“闭嘴!这是我的事儿,用不着你们­操­心!”冷冷扒开魏莱的手,司维也动了火,“你的事?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窍,这种货­色­,这种货­色­”“魏莱!别真逼我动手!”突然站起来,推开魏莱,司维指着他真动了怒,男孩们连忙都围了上去劝着,气氛一时挺紧张,而我,呵呵,还真不是个东西,竟然弯起嘴角笑起来,小指甲挑起一块儿­奶­油,含进嘴里,“甜!”拍拍手,拿起书包,我走向司维,“我这种东西,你确实不该有兴趣!”踮起脚,我在他耳边轻喃道,在他有所动作前,突然吻上他红艳的­唇­,感觉他的呼吸停顿了,他身边所有人的呼吸都停顿了“别跟出来!”贴着他湿润的­唇­,我呢喃一句后突然抽身,谁都没有看见我­唇­边那抹讥诮的笑容,只除了门边那串依然清脆的风铃

“小九,这块儿怎么织啊?”“别闹,我这儿都打结了-”盘腿坐在地板上,身边撒满编织毛衣的杂志,过几天就是爷爷的生日,想来想去,自各儿织个围脖孝敬他老人家吧,可惜手又拙,折腾了几天,还在起针阶段,偏偏芮元还整天在旁边凑热闹,瞧他和我一样苯手苯脚的,也有模有样的拿着个针在那里撮来撮去。这两天算消停了,两个无聊的小东西一有空就窝在家里抱着编织杂志啃,然后专心致志地在针与线里胡搅蛮缠一翻,“小九,你看,我织了一朵花!”“恩,很漂亮,象团狗屎!”一本正经地给了个很中肯的评价,瞧那一坨一坨的,真的很象狗屎嘛,芮元忽闪着大眼睛,瞅着我“哦”了一声,低下了头。没理他,我专心勾着线咦?线怎么这么紧?皱着眉抬起头瞧瞧那个坏东西在­干­什么?该死的芮元竟然抱着线团围着我一圈一圈转着,“哈哈,小九,你好象坐在狗屎堆里哦!”“芮元!--”臭小子,耍我?摸出身边一个线团就朝他扔去,谁知他也不示弱,一个线团也朝我丢来,“啊!-”一时间,两个小混蛋开始彻底不务正业,肆意地在房间里丢着线团追逐着,疯闹着,怪叫着,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毛线,到处都是无拘无束的欢笑突然一团红毛线向我掷来,我稳稳抓在手里,正想回掷过去,却发现另一头被芮元牢牢拽在手里,我扯了下,他却不放手,又扯了下,他抓的更紧,我的纽劲上来了,偏要拉,他也象倔上了,就是不放手一根红线,两个倔强的孩子,无畏地注视着彼此,我的眼里全是傲然,他的眼里呢一片迷蒙看不清楚,却不妨碍我的使劲,“砰!”红线从中间断开“断了!”莫名的,对面那个男孩失神的轻喃,让我心疼--“芮元,我-”“没什么,断了,我还可以结好,断多少,我结多少,不会断,永远不会断-”象是自言自语,芮元捡起两头,似个认真的孩子,一个结巴一个结巴的缠着,而我,只是愣愣地看着那一个结,一个结

“砰!-”一声巨响,惊扰了两个沉浸在各自思绪里的孩子,“芮元,是-”我慌忙起身,声音是从楼下的游戏厅传来的,好象是电脑荧屏被砸碎“秦九,别出来!”芮元的严厉并没有让我听话,我依然跟在后面,下面闹哄哄的,巨响还在持续,隐隐约约还听见一些不堪入耳的咒骂和叫嚣-芮元停在楼梯口,用身体护住身后的我,却挡不住我愤怒的眼神-一片狼籍,一群手持钢棍的男孩儿嚣张的站在一片游戏机的残墟上,张狂地抬头看着楼梯上的我们,只除了他路荻!双手Сhā在荷包里,耳朵里塞着耳机,轻松地靠在门边随意地走进来,捡起一块散落在地上的CPU,吹了吹,“啧啧啧,电脑的心”状似心疼地呢喃着,突然松手,CPU重重地摔在地板上,慢慢抬起头,拉开一个耳塞,盯着我笑地一脸灿烂,“我在听哀乐呢,不过你可能现在更需要!”纯真的笑容,毒辣的心,这个男孩就算恶魔重生,我也发誓,决不饶恕他!冷着脸,寒着心,我紧紧攒着的拳头在隐隐颤抖,却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掌心包容,“小九-”多么熟悉,芮元坚定的眼神仿佛让我回到那个闷热的午后,莫非他又要-突然紧紧反握住他的手,我满眼担忧,芮元却笑了,“我已经长大!”低沉的呢喃,芮元眼底的神采让我震惊,那是一个男人的宣誓!

牵着我的手,芮元不紧不慢地带着一抹微笑走下楼,全身的优雅看傻底下一票粗鲁的男孩儿,“欢迎啊,四职的老大们亲自光临寒舍,真让我芮元受宠若惊呢,只不过-何必发那么大的火呢,路荻,好久不见,什么事让你都亲自出山了?怎么,不怕我们的校长­奶­­奶­打ρi股啊!”“扑哧!”我很适时地笑出声,也是一脸兴味地盯着我这个“同桌”,“怕什么,为了这么有意思的女孩儿,被打死了都无所谓!”似真似假,那个混蛋一直盯着我,狠狠瞪回去,他却笑的更轻浮,“庄颜!”只见旁边一个男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甩在地上,“这里是三千块钱,不好意思,兄弟们今天手痒,借你的场子活动活动!芮元同学,不会介意吧!”“怎么会,那里还有一台跳舞机呢,怎么没砸?”顾做疑惑地走向那台跳舞机,芮元轮起地上的一块铁板就向跳舞机的荧屏狠狠砸去,“砰!”一声巨响,震傻了我身后的那群男孩儿,也迷惑了我,芮元他这是“你最好看看他-这儿是不是出问题了!”一个挺眼熟的男孩儿走到我面前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一脸鄙笑地指了指身后的芮元,我还没来得及回嘴,只见路荻冷冷的声音传来,“娄冬,走了!”对了!这不就是那个打伤芮元的男孩儿吗?看他还是那么嚣张,不过到挺听路荻的话,一唤就走,看来这路荻在四职真有些势力

等这群该死的渣滓一离开,我狠狠地踢上大门,“芮元,我们去报警,告到他们牢底坐穿,太无法无天了”“小九,这里还有一台电脑,你来砸砸试试,真的很过瘾!”“芮元,你真傻了?-”我真担心起来,芮元他是不是真被刺激的担忧的跑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哈哈,真是个憨九哦,我才没傻,报警?便宜了他们!小九,路荻在学校里是不是很乖啊?”“恩!那小子很会装­精­!”“哼!装!这回老子让你装不下去!小九,你看那里是什么?”“骷髅头啊!”顺着他的眼光,我看向头顶的骷髅造型篮球筐,“仔细看看那骷髅的眼睛!”芮元一脸神秘地在我耳边鼓动着,眯起眼,我竟然看见那里闪耀着红光啊!是-我当然不会认为那里跳跃着鬼火,摄相头!!呵呵,芮元这小子真鬼,竟然在这里藏着监视器,那,刚才砸场子的一幕好戏不全“哈哈,芮元,你好­奸­哦!-”“那当然,敢砸我芮元的场子?哼!老子不让你连底子都赔光!!小九,那三千块钱可是人家送上门的哦!”笑的一脸­奸­诈,我当然知道这小子打什么主意,自己的录相带想怎么剪辑就怎么剪,三千块?我们谁看见钱了?我们只看见被毁的一个都不剩的游戏机室!“小九,这三千块怎么花呢?”看着故意挤着眉头的芮元,我笑地更坏,“怎么花?我才没想这个问题呢,现在-我只想着它!”两个小坏蛋不约而同看向那台唯一完存的电脑,“砰-”替人造孽的感觉,真好!

“电影《角斗士》反映的是哪个时期的情状?”“古代罗马!”异口同声,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包括我,这个历史老师挺不错,他经常将一些我们很感兴趣的话题融入到教学中,通俗易懂,学起来也挺轻松。专心致志听着讲,完全忽略旁边那道莫测的视线,这个路荻今天才有味咧,迟到三节课,来了后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一直盯着我,才懒地睬他,我兴致勃勃的听我的课,你要看,看啊!看的你眼睛长钉!“路荻!-”中午放学,一个男孩儿跑进来,对着路荻耳语了几句,神秘兮兮的,管他呢,我回我的家,清好书包,刚一起身,手腕却被扣住,“你别走!”声音低沉,扣住我手腕的力道挺重,“放手!”始终没看他,我盯着被拽住的手腕,也低沉的说,“你别走!”还是那句话,手腕的力道更重了,“放手!!”我生气了,拳头握的死紧,我讨厌这个男孩儿碰我,“跟我去个地方!”手终于松开,我连忙背过手,嫌恶地够彻底,男孩儿的脸­色­蛮难看,眉头攒地死紧,“走!”突然象发神经一样,又狠狠拽住我的手,拉着就往外走,“放开!混蛋!你放开,听见没有?!”我真气疯了,一个劲的挣脱,无奈男孩儿的力道太重,死死扣住我的腕,都勒出了红痕,“去看看芮元吧!”芮元?!他­阴­沉一句有如一记闷棍,我愣住了!“你们-你们把他怎么了--”我的声音甚至都在发颤,眼睛通红,我在害怕,真的害怕!他们把芮元怎么了男孩儿却再没回头,只是冷着脸拽着我,那只手一直扣住我,紧紧扣着

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儿让我作呕,医院!尽管已经做好了最坏的设想,可是一进来,还是让我心忧难夷,路荻拉着我直接上了六楼,推开一间特护房,他却没有直接带我进病房,而是走进旁边的一间观察室,透过整面墙的玻璃窗,我看见里面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男孩儿我大大舒了口气,里面躺着的,不是芮元!“怎么?放心了?不是芮元,你就安心了?”感觉腰身一紧,该死的混蛋!突然将我整个人圈进怀里,贴向玻璃窗,在我耳旁恶毒的呢喃,被紧紧困在他与玻璃窗间,我感觉呼吸都被桎梏住,根本无法动弹,不过突然纽头,我用额头狠狠撞向他的­唇­,哈!很漂亮!他的­唇­角涌出一道血痕他似乎不以为意,反而咧开一抹滟笑,双手攀上我的头,扳过我怒视的眼,转向病房内,突然摘下眼镜架在我的鼻梁上,我这才发现-这只是只平光眼镜!“好好欣赏芮元同学的表演吧!秦九宝贝!”根本没理会耳边的轻言挑语,我愣愣地看着病房内,里面陆续走进几个男孩儿,最后一个进去的竟然是芮元?!

“吓!伤的不轻啊,娄老大!”双手Сhā进荷包里,芮元擎着抹­精­怪的笑意悠闲地走近床边,身边的男孩儿们立马全围了过来,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儿,各个凶气逼人,拳头捏的死紧,全是股想把芮元碎尸万段的狠劲儿,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全身一阵紧绷,芮元--“都下去!”剑拔弩张时,一道低沉­阴­冷的声音响起,立在床边的一个男孩冷冷睇了眼依然淡然微笑的芮元,弯下腰和病床上的男孩儿耳语了几句,随即搀扶坐起身我这才看清楚,原来躺在病床上的男孩儿是娄冬!额头缠着重重纱布,脸­色­苍白,气态虚弱,可是看向芮元的双眼却是怒气十足,他受伤,难道是芮元-不会!!贴着玻璃窗担忧看着里面一切的我不自觉的摇摇头,芮元绝不会这样去报复的!他说过他有录相带,他说他已经长大,他说他不会再让我担心芮元!-我真想冲进去问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在­干­什么!他-又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他受伤吗?他知道我也在这里,知道我的心会为他流血吗?-芮元!“安静点,宝贝,这是层单面镜,他看不到你的,别打扰他,你进去,会让芮元同学分心的-”耳畔轻柔的语调却让我寒透心,路荻这个恶魔-身体被他紧紧缠绕,我甚至能感受到那颗跳动的邪恶-让我全身每个细胞都憎恶的邪恶紧紧咬着­唇­,我冷却了身上所有的温度,将一切的热切全给了玻璃的另一面芮元,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芮元,我们等着呢!”娄冬身边的男孩冷冷注视着芮元,而芮元只是吊儿郎当地耸耸肩,“对不起!”无畏地睨向床上的娄冬,芮元漂亮大眼里闪烁的戏谑彻底惹恼了身边一票蠢蠢欲动的男孩儿,特别是娄冬,缠绕在头顶的纱布都渗出了血丝,“庄颜,跟他废话什么?!老子要血债血还!”“当然要用血还,用秦九的血还不是更好?”坏笑地睨向芮元,那个叫庄颜的男孩儿靠在床边环住娄冬,“兄弟,秦九可在我们学校,想放她的血,要多少不容易?”“你们敢碰她试试!!”芮元的脸­色­沉静的可怕,肃杀的眼神却让我心疼,原来这群人渣以我来威胁-他们到底要芮元怎样?“芮元,我们等着呢!”所有的人都看着他,看着芮元慢慢从荷包伸出双手,冷冷盯着娄冬,单膝着地,然后双膝-我的心突然象被利刃狠狠划下一道,芮元,骄傲的芮元啊,他在“对不起!对不起!-”一声一声,一刀一刀啊,失去所有的知觉,我的身心除了痛,还是痛,“过分!你们太过分了!”发了疯的挣扎,我迷蒙的双眼里盛满痛苦,芮元的痛苦,我的痛苦“放开!你放开我啊,放开我啊!!”我死命地挣脱着自己的手臂,却怎么也甩不掉手腕上的桎梏,路荻­阴­沉的眼里写着坚决好!好!你不松手是吧?-“啪!”突然取下眼镜狠狠摔向玻璃窗,就着锋利的镜片,我死死抵向自己被他钳制手腕的动脉,“放手!”冷冷的语调里有着鱼死网破的决心,透明的镜片上已经染上了飘动的红影“你!”绝望地看向路荻的惊异,在他松手的刹那,一滴晶莹的泪水正好滴落在他下滑的指间

“芮元!你--你在­干­什么啊-呜-你在­干­什么啊-”猛地撞开门,含着满眼的泪水,我冲向跪在那里的芮元,紧紧环住这个应该骄傲的男孩儿,这个应该被人宠上天的男孩儿“小九?!小九!你怎么在这儿?-你们-你们他妈的敢-”红了眼,芮元紧紧把我抱在怀里,猛地起身,指着病床上的男孩儿,“娄冬!!听好了,秦九就是我的命,也是你们这里所有人的命,你们敢动她,就算死,我也绝不放过你们!你们-一个也跑不了!”有如地狱使者的通牒,芮元残唳的沉音回荡在­干­涩的空气里温柔地抹去我不断涌出的泪水,芮元微笑着用额头顶了下我还在抽泣的­唇­,“好臭!这里的人都好臭!你还哭?小心把臭气都吃进肚子里!”“芮元-”盯着那双调皮的笑眼,我睁着泪眼担心的唤道,却被他用食指抵住­唇­,“嘘!不准再吃他们的臭气!”冲我皱了皱鼻头,然后一把抱起我向病房外走去,却在门口停下脚步,“记住你们的诺言!也记住我的话!”紧了紧环抱我的双臂,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出病房在抬眼的一刹,我仿佛看到路荻冷漠的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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