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牛鹰打来的。刚才她在办公室打盹片刻,却被支前办的黄金刚副主任敲门声扰醒。黄金刚先是祝贺她与杨墨斗的事,继而把外边非议杨墨斗昨晚到陈为斌书记那儿告收费站黑状的消息告知她,让她问问杨墨斗有无做这样的傻事,并忧心忡忡地说这可能会遭到梁县长的指责nAd2(
上班之前,在自己家里,杨墨斗气愤地跟自己和家父聊起过昨晚陈为斌书记只关注收费站的事情而对蔗金路沿路动迁安置可能存在的贪腐事情熟视无睹的非常理的态度,当时家父听了也很愤慨,而自己为了平息他们俩的愤恨,免得他们在外边说些得罪陈为斌书记的牢骚,警告道:“要是你们在外边非议陈书记的话,不但得罪他,而且也会得罪了梁县长……”
家父对此很不以为然,说道:“得罪了又怎么样?还会免我的副局长不成?”
杨墨斗当时一边打盹,一边说道:“我们自己不说,陈书记和梁县长他们那里,谁也都不会得罪吧。”
“天真!幼稚!”家父乜斜着眼睛看打盹的杨墨斗,蓦地扯开大嗓门教训道,“他们俩人不和,陈为斌对你与梁栋走得那么近,早就怀恨在心了,他肯定会在这里边做文章的。弄不好呀,不出今晚你深夜拜访陈为斌的事情就会大白于天下,呵呵,老谋深算啊!你想呀,他白天招你去可以的,但是为什么要在晚上,你想过没有?——赶紧去鹰鹰床上眯一会儿吧,说不好呀,今天坏事就来了。”
杨墨斗不但没去眯一会儿,相反倒清醒了过来,目光凌厉望向窗外,缓缓回应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晚我已经意识到会有麻烦的,但陈为斌书记叫我去,我不得不去,我很坦然,找机会会跟梁县长汇报的……”
“你才三岁半,是不是?”家父瞪圆小眼睛,责问道,“你这叫不打自招,懂不懂?万一你昨晚去陈为斌办公室的事情,梁栋不知道呢?没睡觉的后果就是严重!赶紧进去眯一会儿。”说罢,拍打着杨墨斗的臂膀。
机关大院内上班铃声隐隐约约地响起,杨墨斗起身,说道:“我去指挥部上班去,在下边还可以眯的。你好好休息吧,有事扣我。”说罢,扩扩胸走出单元房。
自己也尾随他走出家门,和他一起走到机关大院内车库前面,在与他分手之时特意小声嘱咐他到指挥部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眯一阵再说,他布满红丝的双眼里流淌着浓浓的爱意nAd3(
自己频频回首顾盼他,心中竟然涌起那么一丝离别的伤感。后来想到他晚上就回来了,这才笑着朝他挥挥手,仓皇走进县政府大楼的边门。
慵懒疲倦,腰部好像断了似的没有支撑,整个人似乎要瘫软下去。她想己及他,他也会这样吧?并在内心祷告着他能好好眯上一阵。
现在,黄金刚说起这些,她不得不给杨墨斗通风报信了。
“阿墨,你有眯了没有?”她关心道。
“审计来收费站了,爸预测得真准,”他亲热异常,“刚才他老人家来过电话,说等下要来,还没等我说不要下来,他就挂了。你赶紧给他劝劝,叫他不要下来。我这边没事的,即便有事,无非是梁县长来责怪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困吗?”她怜惜地问道。
“还可以。快,你赶紧先打电话劝劝他,免得他下来了。打完电话再打我。”杨墨斗交代毕就盖上话筒。
嘟嘟。有人在敲门。
杨墨斗开门一看,傻眼了,是梁县长驾到。
“怎么?一脸倦容,双眼通红的,”梁栋县长端详着杨墨斗,“来一下。”说罢,径直走向他自己的办公室去。
山雨欲来风满楼啦。杨墨斗淡定得很,迅疾抢在梁栋前面,帮他打开办公室的门。
“昨晚什么事请让你揪心得一夜没睡好呀?”梁栋县长在背后淡淡地说道。
看来,他是什么都懂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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