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向的人通常很容易吃亏,因为性格的内敛以及不爱说话,所以常常会被人们视为好欺负的对象之一。但这并不意味着内向的人不会反击,通常有两种反击步骤:一种像富士山一样的休眠火山,长时间的日积月累,当怒气值飙到顶点时一次性全部爆发,随后再次平静;一种就是像日本磐梯山一样的活火山,不间断地爆发一下。有趣的是这种火山和水蒸气爆发一样,几乎是无岩浆物质的爆发式喷发,喷发物质基本上是在冷却状态下喷发的。而这类人人也是这样,他们的爆发均是采用背后算账的方式,用小小恶作剧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川又枷椰子就是属于后面的那一类。她会在椅子上涂满强力胶水,让嘲讽自己的学姐坐下就别想站起来;她会在邻居家广野太太晒得衣物上撒酱油,让对方牢牢记得晚上的床上运动不要太过于激烈以至于噪音影响邻居休息等等。简单地来说,枷椰子就是一个外面内向,内心却是眦睚必报的人。这种人往往会给周围带来的无穷无尽的麻烦,但他们并不会给人带来伤害。
而现在,枷椰子正努力寻找着能够报复姆鲁西利2世或者是希塔托帝国的方法,在此之前,她不介意先给对方一点刺激。至于那个方法,因为工程量比较大,所以不急于这一时,她决定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走这最后一步的。
深夜,巴比伦城的一间平房。
一天的疲惫让乌鲁西昏昏欲睡。他仅仅脱下自己的斗篷放在床边便躺了下来,同时习惯性地将剑放在身侧以便自己在突发情况下可以随时够到。这种和姆鲁西利2世一样的警惕习惯已经成为本能,是无法改变的。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每日入睡后,一阵清隽淡雅的芳香都会弥漫在整个房间中。萦绕在鼻间的熟悉味道让乌鲁西逐渐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慢慢地松弛,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缓下来,最终他还是沉沉地睡去。
枷椰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这已经是她每日必须完成的任务了。按照常理,俊雄是不能被封印在活人的体内,但当时的情况太紧急了,容不得她耽误一丁点的时间。于是她最终决定冒险一试,耗费自己大半的力量,与乌鲁西签订契约,将君雄最后残存的一点灵识封印在乌鲁西那只已经坏死的左眼里。
但是乌鲁西本身仍旧是活人,坏死的左眼只能作为君雄暂时的寄居,并不能为他的修复所提供充足的死气,时间一长甚至会一点一点将他最后的灵力也消耗殆尽。为此,枷椰子不得不每晚对乌鲁西灌输自身的死气来支撑俊雄。
一方面必须是黑夜,黑夜的阴气比较重,能更好地灌输死气;另一方面,她并不想在乌鲁西清醒的时候做这件事,毕竟她在这方面还是比较保守的,尚且还做不到脸不红心不跳地和一位男性“坦陈相对”。
乌鲁西安静地躺在床上,不同于希塔托帝国或是巴比伦□上身的衣着风俗,他习惯穿着衣服睡觉。这不仅因为他出身北方的原因,更多的是他存在严重的不安感,极度讨厌将自己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中。
枷椰子微微别开头,随即轻轻挥了挥手,乌鲁西的腰带瞬间被解开,轻薄的衣衫随即自动地从对方身上飘起,散落在四周。
当鬼就是这点好,无论是脱自家的衣服还是脱别人家的衣服,那速度都是贼快滴~
尽管内心很羞涩和不安,枷椰子还是逼着自己转回头看向床上的人:乌鲁西的皮肤很白皙,白的几乎要透出血管的色泽,有一种病态的感觉,比女人的肤色都要来的美白无暇;但身体的线条却很健康优美,四肢修长有力。许是之前刚刚洗过澡,浸润的长长金发被拢在他胸前,柔顺地贴合着躯体的线条,发丝上滑落的水珠抚弄过细腻的肌理,让人想起在河流上朝阳金晖中带露绽放的莲花。而他脸上此刻是放松的表情,似乎正在做什么让人陶醉的美梦,平时沉郁、凌厉的气势此时被收敛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勾画出迷人的弧度。
再往下是乌鲁西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与雪白肌肤相衬的红色茱萸,以及紧实平坦的腹部,欣长笔直的双腿……
他此刻应该感谢某位鬼女士的专业操守,毕竟对方是猛鬼不是色鬼,否则就不会给他还留着腰部位置遮掩的长布了。
但对方从肩膀处延伸出来的狰狞鞭痕让枷椰子下意识地微眯其双眼,这种痕迹她并不陌生,在还没有死之前自己就常常因为丈夫的暴躁脾气而被打得遍体鳞伤。
微微收回心神,枷椰子开始准备起来。灌输死气并不复杂,但中间夹杂着作为媒介体的乌鲁西就必须是采取互相贴近身体的方式,避免死气的外泄。于是,她正面躺在乌鲁西的怀中,双手牢牢抓住对方的手,人体灼热的温度让枷椰子很不舒服。同时,她冰冷的体温也让乌鲁西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随着枷椰子凝聚自己体内的力量,一股股黑色宛如实体的烟雾开始从她身体里漂浮出来,轻柔地包裹住两人亲密纠缠的身体;乌鲁西的身体也开始趋于冰冷,体温开始缓慢地下降,更加奇特的是,从他的脚底开始,一道道诡异的花纹开始蜿蜒向上攀爬,遍布在他白皙的身体上,一直蔓延到他的脸上。而左眼覆盖着的眼罩在黑气的坏绕下自动解开,花纹呈螺旋状,以左眼为中心开始伸展起来。
“嗯——”乌鲁西不适应地低声呻吟,他的四肢想挣扎,却被怀中的枷椰子牢牢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