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爱 就让我做你的女人(1 / 2)

求爱2011 未知 3526 字 2022-03-15

泪水滂沱中,两个人不知是喜还是悲,温柔万种,细语呢喃,直到五表婶喊:“熟饭了,丫头,给你端进去让萧朗陪着你吃,行不?”隨着声音,五表婶端着有几个­精­致小菜,两碗米饭,西红柿蛋花汤的方盘进来,边吩咐萧朗把墙角小饭桌放在炕上,摆好饭后爱怜的看着萧朗叮嘱:“简单做了几样,将就着吃呀,平时麦花吃得太少,今天趁着你回来,丫头­精­神好,让麦花多吃几口,你也吃好喽,自个家,想吃啥用啥,说话,婶给做。”

萧朗嗯了一声:“婶您别忙乎,这就挺好,我回来了,以后事情交给我,从现在开始我唯一的事情就是照顾好麦花,採买洗做我都会,这段时间可能连急带累,把您们忙得够戗,又上了年纪,就好好歇歇乏,行不?看我哪做不好的,您和表叔支支嘴告诉我一声就行。”

表婶眼潮了,唉了声走出去,带好门和堂屋的麦花爹摆摆手,退到西厢房,才哭出声来说:“闺女没福哟,难得有这么中意的男人喜欢,多好的一对呀,咋老天就狠心拆散呢?”老俩口也无情无绪,没滋没味的划拉两口饭,泪眼相对,叹气连连。

萧朗扶着麦花倚靠在自己身上,拿起小匙擓点饭挾点菜,用嘴吹吹说:“来,让我喂你吃,婶说让你多吃一点呢。”

麦花笑说:“没这么惨吧,我自己能吃的,还用你喂,你吃你的,别让饭凉了。”

萧朗含泪说:“给我个机会,就像当初你喂我娘和我病时喂我那样,行不?”见麦花点头张口,赶紧喂下去,喂两囗饭,一口汤送送笑说:“记得不,有一年我肺炎高烧好几天时,你非得喂我吃饭,那时就想早晚我也要喂你吃饭,这就叫羊羔跪­乳­,乌鸦反哺,知恩图报么。”

麦花幸福的卟哧一笑:“好哎,我的大学生,喂饭就喂饭,也别整出呣子来哟!我真有那么老吗?别忘了人家可比你小唉!”

萧朗:“比喻呗,占了便宜还卖乖,哼,你小,我这叫喂我小闺女,行不?”麦花笑得喘不上气,萧朗赶紧给捶了几下背:“不说了,趁占便宜美了,好好吃饭。”

麦花:“是呢,您呐,我的好爸爸!”说完淘气的冲着萧朗挤眼大笑:“便宜还给你,记着哎,闺女可是爸爸的小情人呐,这可是你想当的,别忘了噢,老爸!”这可真是欢娱嫌夜短,愁苦恨更长,逗笑玩耍不知觉中麦花吃完一碗饭,喝了好多汤,麦花惊奇说:“好长时间了,都不能吃饭,让爸和娘为这着急,朗哥你有魔力哟,上次二娘病重,你回来当天橄的面,也是吃了一碗多呐,结果病慢慢好了。”

萧朗:“是吧,那敢情!我把病魔都给打走,不许纠缠我的麦花,有我在看哪个小鬼敢来!不过你可得配合我呀。”

麦花吃了饭后有点气力,也是­精­神兴奋,眼中­射­出期许振作的光芒,快乐的应声:“只要能和朗哥在一起,小鬼?阎王爷来了也不怕!说吧,怎么配合你?咋样都行。”抬头看看窗外天­色­见晚,推推萧朗说:“朗哥,你从外边直接到我这来,人见着告诉你们家,非让二大爷和二娘着急,你赶快回家吧,明天再来。”又恋恋不舍得看着萧朗,紧搂在怀使劲亲吻了萧朗后,放开萧朗轰道:“走吧,一会我就变主意了,再不让走啦!记着好好睡一觉,明天早点过来,我等你吃饭噢。”

萧朗犹豫的眼神看着麦花实难舍呐,真恨不得寸步不离开麦花,但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心中已有自己的盘算,无论如何要回去面见二老,把自己的想法禀明,做好安排后再来不迟,答应着:“嗯,是,我得回去,做个安排后,再回来打我也不走了。不过你可要听话哟,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大早我就过来,好好等着我。我和表叔,表婶打个招乎就走。”

麦花爹娘早就听着动静呢,赶过来见闺女开心的样子,知道麦花吃了不少,格外欣喜,也道:“应该早点回去,省得你爹娘耽心,自打麦花病后平时没少让你爸爸,妈妈和红玉惦记帮衬,回去也替我们谢谢啊。”

萧朗揣着一腔心事和苦闷,离开麦花,回转家中,推开院门后小妹眼尖,喊声:“爸妈,哥哥回来了!”就象小鸟飞过来扑在哥哥怀里,眼圈已经洒满泪水,又见妈倚着门往外张望,爸爸闷头抽着烟,萧朗边喊着:“爸爸,妈妈。”边拉着红玉的手进得堂屋,但见桌上摆着一桌饭,菜,还没人动筷呢,显然知道他回来在麦花家,都等着他呢,不由鼻子一酸,哽噎道:“爸妈原谅孩儿不孝,我学完,也拿回来了毕业证书,原只想让麦花第一个分享我的喜悦后,赶快回家,不曾想麦花病到这样,卧床不起,唉,都是为了这该死的文凭闹得,坑苦了麦花,没有她的支持扶助,哪能有我的今天,可要是为此让麦花有个好歹,真百罪莫赎,一生不安呐!五婶让我陪着麦花吃饭,因此回来晚了,让爸妈惦记了。”又回过头来埋怨妹妹:“你和麦花情胜姐妹,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瞒着我呀,把人耽误到现在咋好?”

红玉委曲的抽噎着说:“人家早想告诉你,但我不敢呐,沒的法子,麦花姐说:‘我要是敢告诉你,她在你回来当天就死,说到做到,她要等着看到你学成归来的那一天,而且让我瞒着爸和娘她真实的病,只说她心脏病,怕咱爸和娘着急,也怕咱爸和娘不小心漏给你。’这不,挤兑得我没招没落的,背地里哭了不知多少回,多疼人呐,换个你,咋办?看着吧还能替你照顾着,解解疼,一时半会没事,不然就是催她快死,你也知道麦花姐姐对你用情多深,为了你她嘛事不敢做?人家敢吗?”

萧朗见妹妹伤心的痛哭,拍着妹妹肩膀歉疚的说:“小妹别哭,怪哥哥一时心疼着急昏头说出浑张话来,哥知小妹为我受委曲了,哥要谢你我不在的日子里为哥做的一切,不哭啦,以后哥还要仗着小妹帮我呢。”

二老在旁边看见并听到儿子和闺女的对话,猜到不好可依然不明白就里,着急追问:“只知道麦花身骨不好,越见消瘦,一个多月没见着,听说病重,看过两次,麦花总笑着说:‘没事,过过就好。’觉着年轻能有多大碍,到底咋回事?”

萧朗扶着母亲坐好后含泪说:“麦花得的病是肝癌,晚期而且己经扩散,几乎没有救治可能,现在只是止痛维持治疗,消耗体力,延迟时间而已,这种病放在国家领导人或亿万富翁身上,也没办法,甚至是发生在治疗肿瘤世界顶尖级的医学专家身上,也得眼睁睁看着走,很少有奇迹出现。”

母亲和麦花情逾母女,视麦花胜过闺女红玉,听到这里,惊呆了,一会大放悲声:“咋会得这病?咋就没治呢?”

萧朗把医生话告诉母亲:“医生说过,卖血人抵抗力差,卖血市场混杂,极易被传上肝炎等病,而肝炎是造成肝癌的元凶。”而妹妹早就说过村西头三表婶的闺女是县医院的护士,她告诉过红玉,麦花卖过血,那是麦花为给娘治病,连带给自己寄钱上学才卖的呀,那时麦花­干­完她们自家活,又帮咱家­干­活,忙完地里,又来咱家服侍娘,夜间还抽空绣花好卖钱,还背着人卖血,麦花活生生是为自己,为咱家卖血加累才病成今天的模样呀,那次娘病后我来时发现麦花人消瘦得多了,原本合体的衣服穿在身上打晃,脸­色­褪去红晕,显得苍白,嘴­唇­紫黑­色­,明显是缺乏维生素和缺氧,营养不良所致呀,可当时咋就没往这上想.现在我是百死难赎,愧悔交加,咋就非得上学呢?假如自己不上学,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归根结底都是我害死了麦花。”

红玉也哭着证实哥哥的话:“麦花姐姐是为哥和咱家病的,病之初强忍着,舍不得看病,等不行了,检查确诊后,怕白糟践钱又坚决不治疗说:‘把她砸碎了卖骨头,也不值几个钱,可要治疗那是血盆大口无底洞,花不起那个冤钱,留着给活人用多好。’我是看着­干­着急,使不上劲呀。”

萧朗见爸妈着急的样子和妹妹悲伤的哭泣,反而沉静下来,痛苦却坚决的说:“事己致此,徒哭无益,我有个想法,我想和麦花结婚,让她成为我的妻子,好让我悉心照顾她,一方面积极寻求治疗的办法,不能­干­坐等死,起码争取延长时间,给她快乐,解解我们的心痛,最不济也要陪着她走完人生最后的一程,所以我想从明天开始就住到麦花家去。”说到这,看着父母和小妹,双膝跪地说:“孩儿不孝,几年来没为家中做过什么,现在却要继续拖累全家,但请爸妈和小妹成全。”

母亲哭着拉儿子:“起来,好儿子,妈没意见,应该的,可是把麦花接咱家来,让我们帮着你一起照顾不好吗?­干­嘛非上人家去呢?”

萧朗凄然说:“我也想过,可是五表叔,表婶,老来遭此劫难,怕缓不过气来,麦花又是孝顺闺女,也忍不住相互牵挂,我去呢,能悉心照顾麦花,还能代麦花照顾她爸妈,也能不管时间长短,让她们在一块多处一天算一天,真要有了奇绩,让麦花躲过这场灾难,我肯定带着媳­妇­和孙子到咱家来过的呀。”

红玉扑在哥哥怀里含泪笑着说:“好哥哥,你能这么想和做,要我是麦花姐姐,死也甘心,我为你骄傲!哥哥尽管放心去侍候麦花姐姐,咱家事有我呢,麦花姐姐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哥哥尽管找我,保证隨叫隨到。”

母亲站起来,冲着丈夫说:“他爹哇,朗儿不在乎这一夜呀,­干­嘛明天走呀,现在咱们就陪着朗儿去,也看看我那苦命的儿媳­妇­和亲家去。”见丈夫嗯了声同意后,拽着红玉急不可待的说:“朗儿呀,娘和你爹,你妹一块送你去,免庄人闲话,有机会时娘再给你们好好的办场婚礼,哪怕你们成亲后几天,麦花就走了,咱想起来也不坑得慌!”

萧朗很感动的看着父母和妹妹,虽心焦似火,却坐下说:“怎么着也得吃完饭再走呀,有好长好长时间没有吃过娘做的饭了,真馋呐,爸妈,红玉咱们先吃饭,吃过就走。”

红玉明白哥的心思,陪着爸妈吃过这一回饭,下次不知多喒呢?而且哥怕爸妈知道后再看见麦花难受,一会回来也就不吃饭了。于是也招乎着说:“爸妈,听哥的,和哥一块吃完,也好让哥有力气去侍候麦花姐姐。”全家不再言声,娘紧着挾朗儿爱吃的菜催着让多吃,为萧朗做的一顿挺丰盛的饭,全都没滋没味的划拉几口,撂下筷也顾不上收拾,心里长草那个慌呀,紧催着出门上麦花家去。

麦花一家三口人送走萧朗,都静静的坐着,偶尔麦花说上几句话,屋里沉闷象快下暴雨前样凝滞湿重,听见敲门声,麦花爹站起来走到院里,打开院门见萧朗一家四囗就说:“老哥和嫂子呀,进,快进来,挺晚了,咋还没歇着?可让您们惦记了。”

萧朗爹摆手说:“快别客气,咱两家谁跟谁呀?父辈,子辈还不都该当的,兄弟不该瞒着我们呐,这不,刚听朗儿说了闺女事,他妈不­干­呐,非要来看看闺女,顺便把朗儿送过来,帮照看着咱那好闺女。”

说着一行往屋走,进得东厢房,见麦花躺在炕上被夜­色­灯照下,人更显骨­棒­子似的瘦弱无力,面­色­越发难看,萧朗娘踉跄跄的扑过来一把抓住麦花手放声大哭:“疼死人啦,我那苦命的闺女哟!咋不让我老婆子替你呀?天呐,咋不睁眼,把我那好闺女留下呀?”捶胸顿足,号啕不已。

麦花挣扎着要爬起来,萧朗上前扶起依在自己身上,红玉搀着母亲看着哥和麦花姐姐也一颗颗泪珠滴答,麦花攥着萧朗娘的手笑笑说:“没事,真的没事,二娘莫要哭,过几天好了后我就常看您去,行不?”

“还骗我?闺女,娘知道你是好意,可也得分个事情,分对谁不是?得有个轻重缓急不,娘都知道了,娘没和你处够!娘盼着把你吹吹打打娶进萧家做我闺女媳­妇­!娘盼着你给我生个胖孙子抱!娘盼着你和朗儿给我养老送终!娘拼死也不让你走娘头里呀!今天说定了,我主了,给你们择日完婚,打今个朗儿不走了,住在你们家,直到把你侍候白白胖胖,舒舒展展的,给我领回家个闺女媳­妇­,不然我死不闭眼。”回头看着麦花爹娘又说:“兄弟,弟妹,从今个我们是亲家,行不?有啥要求不?说,只要能做到的,磕破头也做。”

麦花娘哭着拉住萧朗娘手,对丈夫说:“老嫂子,谢谢啦!这个亲家我们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