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我回来了。”谢晋安笑眯眯的跟正在看电视的王姨打着招呼,眼睛不经意间扫过电视,脸色却渐渐阴沉了下来。电视上,长相甜美的主持人微笑着播报,M国发射的空间飞行器已经成功着陆小行星地表。今晚十时,实行小行星爆破任务。
王姨回头看见谢晋安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由失笑:“怎么,这还害怕了?没事,电视上的科学家都说了,只要着陆了,就百分百的能把小行星炸掉。”
谢晋安望着王姨,只是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随后就借口自己玩了一天累了,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床上,谢晋安有些失神的回想着上一世的情景。同样是一颗小行星,同样的爆破成功,却没有人知道,那些被炸飞的碎片会在两个月之后呼啸着穿越大气层,带来强烈的辐射和奇怪的病毒。而之后的三年,冰川融化,海水倒灌,火山喷发,地震频发,地球仿佛终于不堪重负,用一次次的自然灾害收割走大批的性命。而活着的人,也不过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同丧尸、变异动物坐着搏斗,求着那一点微弱的生机。
前一世,在一片庆祝爆破成功地浪潮中,也有没什么名气的科学家提出过疑虑,然而这点小小的质疑之声很快被淹没,谢晋安后来还偶然听说此人被以“煽动社会舆论”的罪名拘留了。所以,这一世,谢晋安从来没想过要去报告政府什么的。她无比清晰的知道,在末世,如果能保存自己,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想到这些,谢晋安猛地坐了起来,将屋里的灯调亮,又从写字台旁的青花瓮中翻找出一张极大的地图,拿笔做着末世逃亡计划。
2015年1月7日,末世降临,而在最初的时候,人们并没有形成有效的组织,这也是死亡人数最多的时候。这个时候,她们能做的就是牢牢的守在家里。而严冬之后,幸存下来的人们也开始组建基地了,这个时候恐怕凭着她们单薄的力量守在家里也不再安全了,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投靠一个可靠的基地。谢晋安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离这里大概有一千多公里的B市。那里大量的驻军保证了基地的安全,并且在法律已经成为空谈的末世,那里却还算得上有组织有纪律。末世中,她们要提防的除了死人,还有活人。而在这之后,等积蓄了一定的实力,她们就要试着向西,寻找传说中的“桃源”了nAd1(
在地图上画出了大概的逃亡路线后,谢晋安本想再计划一下需要准备的物资,却没有抵住睡觉的诱惑,不自觉的陷入了黑甜乡中。
翌日,谢晋安随口编了个借口,从家中溜了出来。
她需要准备的第一样就是足以抵挡末世严冬的房子。谢家的房产并不少,而谢晋安经过仔细的筛选,她看中了郊外的一处别墅。地广人稀,遇见丧尸的机会就会大大下降,紧邻着两条公路,有紧急情况也好逃生。
她找了一支建筑队,务必要将这座漂亮的别墅在末世来临前修建成坚实的堡垒。至于工钱嘛,她故意把日子定在了1月7日,末世降临的那一天。虽然她手里有两张卡,一张是从小到大的零用钱、压岁钱什么的积攒起来的,另一张则是谢爸谢妈给她存的嫁妆钱,两站卡加起来也总有一千多万,并且她知道王姨的手里也有一张救急的卡,卡上是哥哥打进去的五百万,三张卡一共是两千多万,但她要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能省的钱就要尽量节省。
接下来是车,幸亏车库中还有一辆悍马,她送到哥哥相熟的朋友那里进行了改装,什么车身用五厘米厚的钢板加固,什么窗户全换成防弹玻璃的,什么轮胎上焊接金属刺保护,惊的他偷偷的问晋安是不是打算去抢银行。除此之外,她也选了两辆结实、空间大的车早早的停到了别墅的车库中。
剩下的需要做的就是大量储备物资。也亏得空间中的时间是静止的,食物放进去也不用担心变质。将随身空间塞的满满的,那些剩下的放不进去的,就直接放到了别墅里。至于什么急救药品,发电机,汽油什么的更不必说,都囤积了一大批备用。
甚至,谢晋安还专门去了趟国外,搜集了几大箱的军火,也亏得她有这个随身空间,不然海关肯定是过不去的。
除此之外的剩余时间,谢晋安都在努力的锻炼精神力,希望空间能尽早的升级,然而终究不得其法,空间的大小并没什么变化nAd2(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很快的,就到了谢晋安生日的前一天。因为早早的就跟王姨说了今年的生日想在别墅里举办,所以一早王姨就跟着她来到了别墅进行准备。猛地看到别墅,王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别墅外面拉起的电网是几个意思?厚厚的足有三十厘米的钢门就算了,为什么每一个欧式雕花窗上还架起了粗如儿臂的铁栅栏?还有覆盖了整个别墅上空的铁丝网!亲爱的谢晋安小朋友,你这是防止外星人入侵么?幸好屋里的格局并没有大的变动,依然温暖舒适。
对此,谢晋安的解释是最近警局又逃出了几个杀人犯,听说是逃到了这附近。看王姨仍然有些疑惑的表情,谢晋安知道她并没有相信自己的说辞,不过王姨也没继续问就是了,这倒让谢晋安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叮铃叮铃”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闪动跳跃着几个字——谢牧元。
谢晋安仿佛出神一般定定的看着这三个字,一时竟有些近乡情怯之感。这两个月,她一直没有和谢牧元联系,谢牧元也很久不给她打电话了。偶尔有几条短信,谢晋安也从未回过。两个人之间像是渐渐的隔了一堵透明的墙,能看得见彼此的身影,可一辈子也触摸不到彼此的体温。对啊,一辈子。
手机“叮铃叮铃”的响了好一阵后,谢晋安才似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伸手将电话接了起来,竭力维持着自己的平静,不肯让声音中的那丝颤抖泄露出来:“喂?”
“安安,是我。”谢牧元的声音依旧从容,带着一贯的冷静。只是如今与谢晋安说着话,却不再试图维持着平日里话语间的张力,而是和暖的松弛了下来,甚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