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得令,应了声,“是。”而后纷纷散开。
随着赵女官进入屋内,便有宫女接过貂毛披衣,为她斟茶倒水。婉竺随意坐在一张圆椅上,捧着冒着腾腾热气的热茶喝上几口,瞬时觉着一股暖意由内而生。屋内也点着暖炉,且空气间散着淡淡地茉莉香,因而不会觉着头昏。
赵女官正了正身子,恭敬地道,“皇上下令,今日起将由奴婢来教娘娘宫中礼节及后宫之事等,为期一个月。奴婢已在这皇宫做事做了近三十年,中间服侍过不少主子。如今身坐女官一位,娘娘且唤奴婢一声赵女官便可。”
见婉竺略微点头,赵女官接过方才一个宫女拿过来的书籍接着道,“这两本书籍一本为《女训》,一本为《女诫》,是嫔妃娘娘必读之书,望娘娘在这一个月内能将此读完并且牢记于心。”
婉竺放下茶杯,接过两本书籍,随意翻开其中《女训》这一本。工整的大篆字体映入眼帘:心犹面也,是以甚致饰焉。面一旦不修饰,则尘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咸知饰其面,不修其心,惑矣。夫面之不饰,愚者谓之丑;心之不修,贤者谓之恶。愚者谓之丑犹可,贤者谓之恶,将何容焉?故览照拭面,则思其心之洁也;傅脂则思其心之和也;加粉则思其心之鲜也;泽则思其心之顺也;用栉则思其心之理也;立髻则思其心之正也;摄鬓则思其心之整也......
刚看完这一段,便又听见赵女官道,“现下奴婢要教娘娘面见皇上的基本礼仪,此书就寝前读便可。”
闻,婉竺合上书,将此放到桌上,心中不免隐隐为自己担心。不曾想做妃子竟要学如此多的东西,且为期只有一个月,她曾经不过是靠着采药为生的普通百姓,便是魂穿到相府千金身上重生,也并未学过这等乱七八糟的书籍礼节。也不知她在这一个月的期间,能否将礼节全部学会,能否将这两本书看完并且理解其中的意思。
赵女官清了清嗓子,“虽说皇上是娘娘的夫君,却也是我宫婉朝的一国之君。因此,见着皇上,礼节是不可免的。其礼节,也分为多种。大臣与宫人行的礼节皆有所不同,嫔妃亦是。”
“嫔妃分为七个等级,其皇后为一品,便也是后宫之主。不过如今皇后一位空缺,因此最高的便是贵妃。其后便由妃,嫔,贵人,常在,答应依次排列。”
“后宫嫔妃并不多,贵妃一名,妃四名,嫔两名,贵人两名,常在空缺,答应空缺,因此,算上娘娘,加在一起不过也就九位位。娘娘需行礼的只有贵妃。”
“皇上面前,娘娘需称自己为‘臣妾’,贵妃及皇后面前称自己的封号便可。而在大臣及宫人面前则称自己为‘本宫’。”
“皇上,皇后,贵妃面前行礼,普通时候,行小礼,便是屈身即可。具体行礼方式,如这样,左腿在后别入右腿膝盖微弯,身子略微前倾,双手重叠放于右侧腰间。而每逢大节,或是大场合,需行大礼,便是跪下叩,双手放于头两侧,手心手背贴地反转,而后起身,如此三次,如这样。”
赵女官一直在说,时不时地做一下动作。看的婉竺眼花缭乱,心中连连叫苦。这么多劳什子礼节,真真是要她的命。
赵女官做完示范,见婉竺苦着脸一脸迷惑地瞧着她,站直身子恭敬道,“娘娘且随奴婢一同先做一遍小礼。”
婉竺起身,学着赵女官方才示范的礼节,别扭地做了一遍。怎奈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见此,赵女官提醒道,“娘娘双腿离得距离较大,因而未能把握住平衡。将双腿的距离收一收,便会稳当。”
听此,婉竺又试了几遍,却依旧不是摇摇晃晃就是姿势不对。就待她叫苦不迭时,忽地听闻一道尖利的嗓音高声道,“德妃娘娘嫁到——”
站直了身子,朝着门口望去,正待心中疑惑德妃是谁之时,只见一个身着鹅黄烟纱散花裙,披着白色裘衣的女子,踏进门槛,身后跟着两名宫女。女子进来后环视一圈,最终将目光定在婉竺身上,勾起一丝不屑的笑意,“听闻皇上新纳了妃子,本宫便好奇前来瞧瞧。原来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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