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间她好象看到了爸爸,也是这样,经常在她早晨起床后,站在那里说同样的话。
一种久违的温暖从骨髓里抽出来,盘旋在心底,她偷偷笑着,一个人在镜子前边刷牙边笑,咧开的嘴巴中白色的牙膏泡沫流下来。
吃过早饭快十一点了,午饭肯定是吃不下了。
他做的排骨菜干青豆粥熬得特别好,她一口气喝了两碗,放下碗筷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慢点喝,喜欢喝的话明天再做。”黑司曜伸手抽了面巾纸给她擦嘴。
她看到他伸出来的左手臂上有两块青紫的痕迹,应该不是那天救她时落下的,好象是新伤,“怎么来的?”
他看了一眼,拉上袖子盖住,“昨晚你的杰作。”
“哦。”她准备起身,讲好他做饭她洗碗,洗完回房间。
“你不想说点什么?”
“擦点药吧,这一点小伤对你来说小意思,是吧?”钟未昔一心想着下午怎么去摆摊,都是昨晚发烧闹的,没时间做新的画,现在起抓紧到一点应该能做出三到四副来。
黑司曜无奈地看着她说完收拾碗筷到厨房里去,情不自禁捋开袖子露出那块痕迹,突然小丫头从厨房里伸出头来,“是不是很疼啊?”
“你说呢?要不要试试?”他深深拧起眉。
好象真的很疼,钟未昔甩了手从厨房出来,急急忙忙奔过来,“我看看。”
如她说所,就是个小伤而已,黑司曜不过是想多引起她的注意,这会儿她跑过来看,小嘴嘟着吹伤口,不要说两处伤痕了,就是十处百处也值了。
“怎么样啊?我平常不动手,一动手打人没个轻重,要不要上点药?”钟未昔问了半天也没个回音,一抬头男主角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嘴边还有一丝可疑的傻笑,忍不住拍向他的手,“你骗人!”
“咝——”他吸着气,“真的很疼。”
“耍赖。”她感觉被骗了,扭过身子进厨房洗碗去了,洗着洗着脸一红,这好象是他们第一次打情骂俏。以前的他那么严肃,原来冰块也有融化的一天。
这么一想,好象心电感应一般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后面缠上来,慢慢环住她,那透着男性气息的脸就在左下巴上,满是欣慰的叹息,“昔昔,我梦想这一天很久了。”
她僵在那里不敢动,水龙头里自来水肆无忌惮地流着,她的手里拿着沾着洗洁精的碗就这样停在那里。
许久之后,她对他说,“懒了,今天不摆摊了,出去走走吧,想透透气。”
他们出门沿着右边的石板路走,路边有矮矮的灌木,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午后的阳光照着他们,她习惯性地低头走路,刚开始来挑灯镇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走路的,后来遇到了牧离。那是个满身骄傲的家伙,走路昂首挺胸像个国王,她有几次跟他出去采风,被那傲慢的家伙以眼神鄙视了几次,再后来她就学会了昂首挺胸走路,发现其实这样挺好,起码阳光照在身上多了,人也精神了,有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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