蚯蚓和秦星河对视一眼,两人都沉默了。想也知道,在过往的无穷岁月里,这人参果树只怕已垂危千万次,若非这朵红云始终在侧守护,以灵雨浇灌,不离不弃,怕是这先天五行土之灵根早便不复存在了。
这一树一云,究竟是在哪一个清晨或黄昏相遇?又相伴了多少万个年头?这红云生于云水之间,与人参果树非亲非故,也不见得有何因果,云性最是自由,他居然肯千万年来独守一地,实是难能可贵。
——————我是某人再度坚信恋爱中性别不是问题物种也不是问题的分界线——————
以蚯蚓打磨了亿万年的道心尚感慨不已,看三流肥皂剧都能看哭的小秦同学怎么会无动于衷?她目视那朵红云越飘越高,马上就要看不见了,急忙喊道:“道友留步!”
一句话出口先把她自己雷了个半死,心想,我真是傻了,怎么脑子进水到抢申公豹的经典台词。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神识中却忽忽一动,传来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熟悉……混沌气息……没见过……】
这声音如黄钟大吕,震得秦半仙脑仁剧痛,满识海都是这几个字在嗡嗡作响,脚下一软,就要摔个狗啃地。蚯蚓连忙尾巴挥了两下,布下一道障壁,隔绝了随声而来的强大神念。秦星河揉着太阳|茓,直直瞪向面前的人参果树,道:“它在跟我说话?”
下一句又传了过来,还是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同道……来意?】
蚯蚓此时已明白了几分,料得这人参果树因为本体太过逆天,灵智难开,如今这灵识只怕刚形成不久,还很是懵懂。想到此处,他也不多做叙谈,尾巴尖卷上来勾了勾,小秦同学狗腿地拿出清净琉璃瓶,递了过去。
蚯蚓尾巴尖上悬浮着琉璃瓶,瓶口倾侧,倒出三滴三光神水。他却不急着动作,周身黄光一闪,又现出一物来,黄蒙蒙、暗沉沉,伴着尘埃氤氲,像是一块用于栽花种草的土壤。秦星河心中一跳,忽然想起一物来,脱口叫道:“混沌息神壤!!”
蚯蚓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虽然秦星河从来找不见他的眼睛在哪,但还是感受到了这道目光的实质性,其含义分明就是:原来你也有识货的时候啊?
【不错,正是息壤。它本是我的伴生灵宝,想不到……】
“想不到我会认出来是吧?!在你眼里老子就是个猪?你想死啊!!”秦星河脑补得火冒三丈,张牙舞爪,使劲拽他尾巴上的刚毛。拽了半天,一根毛都没拽掉,反而拽得自己手心起了个泡……
见她实在气得狠了,蚯蚓也不好再置之不理,尾巴安抚地拍着她的背,不轻不重,力度控制得刚刚好。秦星河压压火,想想自己也有点借势取闹,嘴一撇道:“算了算了,你赶紧治好这棵宝贝树是正经。”
【治……好?】
那位很可能是后世的镇元子大仙的存在还在孜孜不倦地试图交谈,可惜两人谁也没有和“婴儿”说话的兴致,秦星河更是直接跑到了树下,摸着树干柔声道:“乖,你先别开口,凝神静气,抱元守一,千万要乖乖的,等一下给你个惊喜哦!”
【……嘎?】
秦星河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刚才好像是嘎了一声啊?莫非这人参果树不堪受苦,神识泯灭,被先天第一只鸭子夺舍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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