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云偏北,纵使随着春意的到来,从戈尔里山脉吹拂下来的风也开始变暖,然而仅是苍山山脉之隔,整座别院还是浸透着无处不在的寒意。
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夜凉如水,两个丫头早已被屏退在外,她搅着手指忐忑不安的缩坐在床沿,鼻端是终年挥之不散的桔梗气息,眼皮剧烈跳动,还未有所动作腰身已经被牢牢匝住。
初云佚低头,看见怀中垂目不语的女子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心里的妒火和刺痛像一条条渗满毒液的藤蔓紧紧扼住了咽喉。
压抑而沉重的气息在周身蔓延,男子冷冷一笑伸手抬起她的下颚,俊颜带霜:“怎么不说话?!还是我让你厌恶到不愿意开口了?!”
“是你想多了。”说时,她并不抬眼只是面无表情的撇开脸。
“是吗?”手指僵硬的停在半空,他忽而仰头大笑随即恶狠狠的板过女子瘦削的肩胛,俯身对上她的眼睛:“那好,说你同样想着我!”
“初云佚!”怒意翻涌,她终于张开眼回视那双冷冰阴郁的眸子:“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唔唔……”
话音未落,大掌猛地压向她的后脑,唇上一痛,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少女惊愕只余几乎忘记了反映。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无情疏离只单单对我?!”
维持冷静的面具支离破碎,眼底汹涌的杀气节节疯长,他一把将呆愣中的女子扯进怀里,灼热的唇瞬间压了上去。
“初云佚……唔唔……你疯了?!”四肢皆被死死地禁锢,所有的挣扎和反抗根本毫无用处,唇齿纠缠,浓烈的血腥味道仿佛让他更加狂躁和沉溺,不断加重的力度几乎夺走了所有的空气。
心里一沉,她连嘴上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你为了他而来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微微离唇之际,意识恍惚的女子只顾得上卯足了力气呼吸,耳畔粗重的喘息夹杂着男子特有的沙哑蛊惑的嗓音直击大脑:“你所要付出的代价……还有,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别想再逃出去!”
呼吸一窒,女子蓦地僵若磐石。
“等等!”徒然间,也不知道那里生出的力气她手脚并用奋力挣扎起来:“我会留在这里,可是在那之前我要先看看花种!”
闻言,男子的动作有瞬间的停顿,不过短短片刻已被他轻描淡写的掩饰过去:“我会给你……不过不是现在。”
说时,他复又俯下身轻啄她的唇角。
然而,这小小的停顿却让草木皆兵的女子顿时警觉起来,脑子里电光火石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挡借着这个空当,就势往内侧翻去,骨碌碌滚到了墙角。
“过来!”显然没有料到她有如此动作,初云佚一惊眸底怒意横生,冷着脸冲她招招手。
烛火摇曳中,只剩下剧烈如雷捣般的心跳,浓密的眼睫仿佛煽动的蝶翼,她紧咬下唇再抬头时炯炯的目光已是一如往昔的倔强:“三天内我要亲眼见到花种!否则,就算你禁锢了我的自由,我还是会用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逃出去……初云佚,别逼我恨你!”
手指紧握,尖锐的指甲深深刺入血肉中,额头更是密密麻麻的布满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