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然身躯一震,显然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大掌一捞重新将女子捞至怀中,就要运功跃起。
“快……放我下来!”
林顾影一慌急忙道,如此危急的时刻,两个人一起只怕会全部完蛋。
话音刚落,只闻那静默的宫门外突然扬起了一阵嘈杂的声响,两人皆是一愣,墨然的脸色越发阴沉,紧抿着细薄的唇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戾气。
林顾影心里一沉,还是迟了一步吗?
不消片刻,看似坚不可摧的铜质宫门已然被人从外攻了进来,林顾影只觉眼睛一跳,宫门外带头的几个人已经冲了进来。
几人皆是一身墨黑与墨然同色装扮,只是人人面露痛苦,身形也是虚浮不定,甚至有些跌跌撞撞。
厚实的大掌徒然一紧,女子细白柔嫩的掌心已微微泛红。
几个思索间来人已直冲他们奔了过来,墨然面色一变,沉声问:“怎么回事?”
那些人立马单膝跪地,朝他们一拱手,气息不稳道:“回主子、左护法,我们的人马还未与何御史接上头就……遭到了埋伏!多数人被围困于齐豫山头,我们几个是拼死突围出来的……”
话还未说完,只听兵戎之声响起在这寂静的空间中,林顾影扬头望去无数身披铠甲的士兵已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眨眼工夫便将他们团团围住。那几个忆绝宫高手一跃而起将他们护在中央。
与此同时,宫门外铮铮铁骑声迅速响起,像一只只咆哮的雄狮,充斥的所有人的耳膜。
宫门大开,一小批人马挥舞着沾满鲜血的佩剑,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闯了进来,打头的是一名身着一品官服,方脸阔鼻的中年男子,面孔狰狞,极尽狰狞之色,正是何道清!而整齐划一的铁骑军紧随其后,战马嘶吼,坐骑之上的士兵冷凝着面孔,军人的威武之气显露无疑。
狂风呼啸而过,吹得衣衫猎猎作响。
突然,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列队整齐的军旅向两旁四散,让出一条通途大道,男子丰神俊朗的英姿立于正中,仿佛把所有的光彩都集于一身,璀璨的让人移不开眼,而多时不见是齐洛正面色严肃的紧随其后。
几百人同时翻身下马连同围住他们的侍卫单膝跪地,齐声高呼:“吾皇万岁!”声势浩大,直震九霄。
楚凌轩淡淡的一挥手,目光透过层层的阻隔牢牢的锁在女子身上。
林顾影心里冷笑一声。
还真是愚蠢!
能坐上那浴血中的金銮,这人岂会是无能之辈?
自己怎么能这么天真的以为,凭着几杯酒水就可以逃出升天?
如果能预料到今天,自己是不是该后悔一时心慈手软救了他?
何道清一看败事已定,当即阴着脸转过身来喝道:“皇上,臣下听闻皇上近日龙体不适,为替皇上分忧解难围剿忆绝宫,不知皇上这是何意?”
楚凌轩冷冷一哼,唇角勾勒出一个邪魅至极的笑容。身后的齐洛走上前去,一把展开圣旨,明黄|色的绸布让何道清眼睛一阵惊跳。齐洛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何道清贵为翌楚的御史大夫,官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联合忆绝宫叛变,实乃翌楚之大耻,今将何道清免去官职,没收家产,就地处斩,以儆效尤,钦赐!”
众士兵立即大呼:“皇上圣明!”
“哈哈……”一阵撕心裂肺的狂笑声迸发而出,男子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歇斯底里的样子像一只挣扎在死亡边缘的老狮子:“想不到我何道清处心积虑这么多年,还是落在一个弑父杀兄的贼子手中,这才是翌楚最大的悲哀,乱贼当道,国之将亡,国之将亡啊……”
果然,楚凌轩立着的身躯猛然一震,狭长的眸子腾然生出一股浓重的杀气,带动的周边的空气也进入极低气压的状态。
弑父杀兄???
林顾影眉头深皱,这似乎又是一个不能提及的禁忌?
一时间,人人自危,谁也没有注意到原本一脸悲痛的何道清眼中一道精芒闪过,诡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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