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异种--医触 海藻 249375 字 2022-03-13

突如其来

2008年夏。

某月某日:值此烟花盛季、扬州寻梦之时,一位少年的一生将从这一天起彻底得被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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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无趣,又下雨了,还下这么大,门都出不去,败兴!你说上面那位老人家怎么就知道下‘马尿’,咋就不知道下点钱来撒。”在一间十坪米不到的出租房内,凌光躺在一铺潮湿的被褥上发着牢­骚­。

“嘿,还没到晚上呢,你小子咋就做起梦了?哦对,你是美国时间,白天做梦很正常!”接话的是与凌光合租房子的一人,名“乘年华”,是凌光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你说这一天到晚的就知道下、下、下,连门都出不去,天天窝在这鸟窝儿里,卵蛋都快给我憋坏了。”凌光的牢­骚­声越来越大。

“你还抱怨?你算是够自由了,每个月只用缩在这‘鸟窝儿’里连手指头都不用动就有你姑妈寄给你的生活费享用,想想我多惨,又要打工又要上学,你知足吧你。”说着说着乘年华也发起了牢­骚­。

凌光懒得搭他,忽地坐起身,似是突发奇想地道:“小华,­干­脆咱俩集资买台电视吧?”

乘年华闻言头摇地像个拨浪鼓似的说:“得了得了,你小子少给我这儿下套,老子不吃。买电视?买了电视你可爽了,每天你就抱着它看球赛吧。我可就苦了,买它一台我这半年都准备跟方便面打交道吧。”

听完乘年华说话,凌光失笑道:“没这么严重吧。。。。”

乘年华哼了哼鼻子说:“你还别说,真就有那么严重。再说了,就是买得起电视我也付不起那昂贵的电费呀,这死房东要收咱一度电八毛钱,简直就是吃人么!”

凌光闻言喃喃了几句便不再说话,径自走到窗前眺望起雨景。

出神地望了一会儿,他对乘年华道:“小华,你听没听过德国一位叫‘尼采’的哲学家说过的一句话?”

乘年华爱搭不搭的回道:“我一天烦都快烦死了,哪儿还有空管德国那么远。”

凌光不理他这气话,自顾的念道:“『别在平野上停留,也别去爬得太高,打从半高处观看,世界显得最美好』。”他们这宿舍是私人盖建的一所六层高的混砖简易楼,一梯十二户。凌光住在四层,要说起来,也算得上是半高,可应“尼采”先生之言......

乘年华听完凌光的引用,又看到他那盯着窗外出神的样儿,不禁走了过来,白他一眼,道:“显得美好?你美好还是我美好?”说罢他便将凌光的头微推出窗外,顺着凌光的眼睛左指右点地说:“你看那里,臭水沟一个;你再看这里,一大堆垃圾;你再看前面,一栋接一栋的破楼;还有咱楼下,就在你眼皮子低儿,你看看那是啥玩意儿。。。。。。你倒给我说说看,咱这平民区哪里显得‘美好’了?”

凌光推开乘年华,由窗外缩回头,嘿嘿一笑:“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情调?算了算了,古人讲的好,‘竖子,不足与谋、不足与谋’。”

乘年华懒得再理他,自顾地躺回床上摆弄起他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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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闲聊了一阵,凌光道:“肚子饿了,叫上‘小金’、‘小北’他们,咱去吃烤­肉­吧。”凌光口中的“小金”、“小北”,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友人之一,几人年龄相仿,属他的‘狐

朋狗党’类。

乘年华躺在床上懒洋洋道:“我不去了,要去你去吧,我一会儿泡两包方便面就行了。”

凌光奇道:“怎么,烤­肉­你都没兴趣了?”

乘年华随口一句:“懒得去。”

凌光闻言,当下就把他从床上往起拽,说:“走吧,别懒了,你看你都胖成什么样儿了,也好应出去走走了。”

乘年华推开凌光,拉出被子捂到身上,探出半个脑袋说:“我一天都在外边跑着,还走不够?反正我是不去了,我要睡觉呀。那么大雨,出去多麻烦。而且、而且我这个月的工资花的也差不多了,我可不想剩下几天没粮用。”

凌光一拍脑门‘苦笑’道:“哎---呀!你真麻烦。我请你不就得了,I服了YOU。。。。”

乘年华吐了吐舌头,道:“心领了,您的饭我可吃不起,今儿吃您一顿,明儿您要换我一日总计三餐,我可不想再做这赔本的买卖喽。”

凌光闻言失笑:“你这人怎么这样。。。。。”看对方确实丝毫没有想动的意思,他又问了一遍:“你当真不去?”

乘年华很肯定的答道:“坚决不去。”

凌光笑道:“得,不去拉倒,我省了,直接下楼要碗牛­肉­面填肚子去,你呀,就留这儿吃你的『康师傅』吧,拜了。”

乘年华也笑道:“滚吧你,臭小子。”

凌光看了看窗外,雨还再不停地下着,便问:“伞呢?”

乘年华:“没伞,你披个雨衣吧。”

凌光:“啧,真麻烦。”

拿起雨衣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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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漫步本属惬意之行,可凌光走在这泥泞的大路上却是叫苦不迭。本来这平民区的路就年久失修、一坑一陷的,再一下大雨,更是让人行动不便,稍不注意可能就会陷条腿或陷只脚下去。

左躲右闪了好一阵,他总算是走出了这难行的小胡同,来到了正街。就在他正左顾右盼的不知吃什么好时,突然眼前一亮,发现不远处新开了一家炒菜馆,遂大步行去。到了门口一看,店门一块小招牌上写『鑫鑫炒菜』四字。

“行,就你了。”凌光边自语边走了进去。

为什么凌光确定这是一家新饭馆?很简单,他在这条街上住了快两年,这附近的小吃都被他吃遍了,四周的胡同他也转了个全,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自然是逃不过他的‘法眼’咯。

“先生吃点什么?”一名女服务员走过来招呼道。

凌光脱下了身上的雨衣,胡乱的拨弄了几下被水打湿的头发,坐了下来,开口问道:“有什么拿手的?”

那服务员想也不想地答道:“东坡肘子。”

凌光闻言一喜:“嘿---行呀!正合我意。来一盘肘子,一盘清炒莴笋,再来一瓶啤酒。恩、行,就这些了,去吧。”

服务员应了一声,为凌光倒了一杯茶水后便走开了。

独自一坐在椅上,无聊的他把饭馆打量了一番。新店,人还不多,场子也不大,难得的是收拾地还算停当,虽没有什么夸张的摆设,也无甚豪华的装修,不过内里倒还算通亮,桌面地面也是­干­­干­净净,可以赞句“一尘不染”。显然,这里的布置很适合在这附近居住的居民们用餐,毕竟他们这地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工薪阶层,且都生活在社会的中下层,要是饭馆收拾的豪华铺张,那反而没人吃了,谁知道一盘菜得多贵呀。

不一会儿,饭菜上到。凌光先夹起一块肘子送入口中,只品了一下便赞道:“恩---!不错,有点味道。”

那服务员听罢笑着退了下去。

凌光自小就爱吃“东坡肘子”,他父亲过世得早,母亲在他小的时候一度经常做这道菜给他享用,后来母亲再婚,便不再怎么管凌光了,只是把他支出外面一个人独住,每月给他一些生活费,再到后来就连生活费也给他断了。结果还是他姑妈见他可怜,便把他送去学校读书,每月还额外资助他一点生活费。不过这小子却是一点也不争气,拿着姑妈给的钱乱花一通,还误交了一些损友,二十岁出头便辍学开始浪迹社会,每天都是吃饱了等睡、睡醒了等吃,蛮帅气的一个小伙子整天却是邋里邋遢的。。。

“恩!”凌光又赞了一声。桌上的饭菜已经被他‘扫’完了。摸着圆鼓的肚皮,打了个饱嗝,他自言自语道:“嘿嘿,小华这小子不来,错过了这么一顿美食,算他没口福吧。”

又是一声饱嗝,凌光站了起来,叫来服务员付了钱,便又披起雨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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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已是华灯初上时。他们这条街道虽然穷些,不过热闹的气氛却不比市中心的大街差,只见这雨刚刚小了一点,路上便有了不少摊贩支起雨蓬吆喝起买卖了。在这数字化的大城市中,他们这条街道的建筑、人风,一切都显得那么异类、也可以说是落后、又或许可称之为古朴,总之不管怎么说,凌光是已经习惯这里了。

凌光在这纷闹的夜市中转了一圈,看着眼前这群他再熟悉不过的老面孔、老建筑,感到无聊、又感到酒意有些上涌,他准备打道回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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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这满是水畦、泥泞难行的小胡同,凌光皱了皱眉头,左躲右闪的在路上跳来跳去,躲避着水坑。

“哎---呦!”刚跳过一处水坑,落地的凌光忽然听到一声细小的声响,左右张望下,并未发现异样,不禁挠头道:“听错了?”

“哎---呦。”又是一声响。

“恩?”灵机一触,凌光忽地发觉声响似是由脚下传来,遂低头一望。

再一次失望了。因为他什么也没看见,除了脚下踩着的一根短小的木棍,就再无它物。

“哎---呦,你听不到我在叫吗?你踩住我了!”

天!是凌光脚下‘木棍’发出的声响,它在说话!一根三、四厘米长的木棍说话了!这次凌光可是看地真真的、听地确确的。也因此,他全身上下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那‘木棍’又一次­操­着细小兼生硬的普通话叫道:“你还没听见吗?你踩住我了!”

“哎--呀!真的在说话!”凌光怪叫一声,脚一滑,栽倒地上。

那‘木棍’脱开凌光大脚,蠕动了一下身体。

“不是木棍!是软的!”凌光望着它咋舌道。

那‘木棍’不满道:“谁告诉你我是木棍来着?”

都听过对方讲了几句话了,可凌光还是在听后身子微微一颤,甚感不可思仪。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凌光颤声问道。

那‘木棍’哼哼道:“说话客气点,地球人。”

“地球人!?你叫我地球人?难道你是火星来的!?”旋即一拍脑袋,自道:“坏了,我因该是喝多了,跟根木头搭起话了,真是神经病。”言罢,他站起身来,拍了拍ρi股上的泥水便欲离去。

“我不是火星来的,那里没氧,不能生存,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就在凌光正欲离去时,那‘木棍’又开口了。

“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凌光再也不能不相信他眼前看到、听到的这一切了。

“我再说一次,请你说话客气点,我的寿数能达到你的十倍不止,你对我说话要用敬语。”‘木棍’不满道。

凌光闻言扭脸回道:“好好好,我不跟您说了,您在那儿慢慢爬吧,我要回家了。”他本就是个马大哈,对于想不通的事情他也从来不会去多想,更何况这牵扯到异生物,说不定还会来场什么‘星球大战’之类的事情,他想起就觉好笑。

‘木棍’再次开口道:“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凌光嘿嘿一笑,调侃道:“您那么伟大,还需要我来帮忙?我劝您还是快回火星吧,地球是很危险滴。”

‘木棍’略急道:“是的,我非常需要你的帮助,我是被雨水冲击下来的,现在可能回不去了,在不快点的话我的生命就要枯竭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先找个什么东西把我包起来,然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释,成吗?”

凌光也是个热心人,又是个有好奇心的大男孩,闻言笑道:“哪儿用这么麻烦的?还包什么包呀,你直接跟我上我家去吧。”说罢就伸手过来欲要拿起它。

那‘木棍’见状直呼:“不要,不要碰到我。。。。。。。!”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木棍’话还没说完,凌光右手的食指已经接触到了那神秘的生物。只见它身上突然显出一阵耀眼的黄光,紧接着,凌光的手指就是一阵钻心的刺痛,再下来,他便不醒人世了。

第二章 异生物

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凌光脸上,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勉强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哎---呦。”一声低吟,凌光爬了起来。他揉搓着烧疼的食指喃喃道:“怎么搞的?跟被火烧了一样,好痛呀!”搓了一阵,感到痛楚稍有缓解时,他才有空去打量下四周。

“咦?”这不是『帽儿胡同』么,我怎么睡这儿了?”打量一番,凌光摸了摸头又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啊---!对了,木棍,会说话的木棍,哪里去了?!”凌光低头俯视一阵,没发觉任何异样,不禁失望地叹了口气。

“完了、完了,估计刚才是喝多了眼花,真他妈的没出息,怎么一瓶酒就把我自己灌倒了。。。。。。”他边拍着脑袋边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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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华,你真亏,那么爽的东坡肘子你却无福消受,哈哈哈、哈哈、哈。。。。。人呢?”凌光刚一打开宿舍门就大声叫嚷着冲乘年华吹嘘,本想气气他的,可惜宿舍内空无一人,

计划遂告失败。

“真没意思,这小子不知道跑到哪儿了。”凌光说着便一头扎到了床上。

“他刚出门。”一细小的声音在凌光耳畔响起。

“哦,这样呀,你咋知道他刚走?”凌光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气息判断。他的‘气’是五分钟前消失的,所以肯定是刚走。”那声音又一次响起。

“哦---原来是气息判断呀。恩?咦?气息?哪里来的气息?”凌光诧异。

“每个人身上的细胞都会散发出他独有的一种气息,对细胞感应敏锐一点的都可以察觉出来。”声音再次响起。

凌光嘿嘿一笑:“这么回事儿呀,我以为是靠鼻子闻呢,呵呵。”

怪声又道:“不是靠鼻子,是调节自己体内的细胞去感应对方的细胞,鼻子怎么能闻到细胞的味道呢!”

凌光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呀。那你的细胞肯定很灵啦,比狗鼻子还灵撒,哈哈。”

笑了两声,凌光忽感不对,惊声道:恩、恩?不对呀!谁在说话?”这反应超迟钝的人总算是察觉有恙了。

怪声应道:“是我。”

凌光大叫:“什么是你是我的!谁?出来!偷东西偷你爷爷这里来了,娘的!”

怪声再次传来:“我是想出去的要命,可惜出不去呀。。。。。。”

凌光怒道:“妈的,你是不是不出来!”他边叫嚣着边跑到门旁握起了一根拖把,吼道:“你自己不出来等下让老子找到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那怪声叹了口气:“哎---地球人中,你反应算是迟钝的了。”

凌光怪叫道:“什么地球人,你是啥玩意儿!”

那怪声又叹了口气:“你看看你右手的食指。”

“食指?”凌光顺着对方说话,低下头去看了一眼,起初发觉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没到两秒钟,他忽的感到手指一痒,整个食指不受其控制的左右摇摆起来,渐渐地幻化成了另一式样,赫然是他今天看到的那软体动物!!

“啊---!”凌光惊呼一声,扔掉了手中拖把,死命的抽打着自己的手,惊恐万分道:“你、你什么玩意儿!你快给老子滚出来!”

怪声不满道:“别打了,你弄痛我了,搞什么东西嘛,难道你自己不疼吗?”

凌光一ρi股坐倒地上,颤声道:“啊!你是那根小木棍?呃---不,小仙,你是小仙。仙人呀,我求你出来好吗?不要吓唬我!”他的声音渐渐由颤声转为了哭腔。

怪声叹道:“你以为我不想出来吗?我是出不来呀。。。我现在出来的话马上便会因­干­涸而死。”

凌光怪叫一声:“那你也不能待在我这儿呀,我不管,你出来!”

怪声又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我出来是会在两秒钟内因­干­涸而死,但紧接着,你会在两分钟内因细胞坏死而亡,这赔本的生意你愿意做吗?”

凌光惨哼一声:“啊!怎么会这样,你不是骗我吧!”

怪声不满道:“这也能拿来开玩笑吗?”

凌光带着哭腔哼哼道:“完了。。。完了。。。我完了。。。”

怪声:“没那么严重吧?我只是暂时寄居于你体内而已,我会尽快想出一个能够不伤害咱们俩而脱离寄生的方法,所以你就别叫了,给我点时间吧。”

凌光闻言喜道:“好呀好呀,你快想,什么时候能想出个办法来?”

怪声幽幽道:“哎---不知道,用你们地球的时间推算,有一句话可能比较合适,‘少则半年,多则一载,长则不限’。。。。”

“去你妈的吧!”凌光闻言发泄似的抓起自己被附体的食指转了十几圈,当然了,他不会用很大的力,毕竟那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哎-呀-呀!好了好了,我晕了。”怪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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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晃了好一阵后,凌光长出了一口气,放开了自己的手指,顺势躺倒地上,喃喃道:“算了算了,你慢慢想吧,反正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好着急的,而且就是急也急不来。”他就是这么一个人,遇事大大咧咧、逆来顺受,天大的事情只要让他稍微想一想便都不会去钻牛角尖,尤其是特别费脑子的事情。。。。

怪声:“你叹什么气?我在你身上寄生对你又没有什么损失。”

凌光怪叫道:“怎么没损失?要让别人看见了怎么办?那还不直接把我拉到『中-科-院』去做研究呀!而且就算没人知道,我心里也会不舒服呀。”

怪声奇道:“你有什么不舒服的?”

凌光喃喃道:“你想呀,一天到晚都有个怪东西跟着你,甩也甩不掉,多麻烦哪。而且,我平常要­干­个什么多不方便呀。”

怪声不解道:“有什么不方便?”

凌光道:“你想想,我泡个妞什么的不是不能用右手了吗,不然的话你岂不是占我马子的便宜了?再说了,我要跟美媚上床,多个第三者,你叫我怎么投入?到时候我一分心,人家美媚还以为我是‘能力’不济呢。”话刚一说完,凌光自各便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他这一笑,也就同时表明了不再介意对方的寄生。他就是这么一个心宽体胖的人。而那小生物在听完凌光说话后,想了一下,也陪着凌光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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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出了几滴眼泪,凌光揉了揉肚子,嘿道:“算啦算啦,反正你也没什么不良居心,暂时你就在我身体里待着吧,有个说话的人其实也不错,反正我朋友本来就不多。”

想了想,又道:“对了,我喂你吃什么东西呀?总不会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吧?”

那怪声不满道:“你怎么把我当成宠物了。。。。。。我不用你特别饲养,你的血液就是我的养分。”

凌光点了点,道:“哦,吸我的血呀。不对!你怎么能吸我的血呢!”猛然回过神来的他冲着自己的‘手指’狂叫道。

怪声:“你叫什么叫?我每天吸取你的血液不到0。0002毫克,吸你一千年也吸不­干­,再别说你每天的新陈代谢、不断的新鲜血液自我供给了。”

凌光有点不太相信的问它:“你没骗我吧?你喝我的血不会对我身体有什么样影响吧?你不会没事儿就多喝我几毫克吧?”一口气连问三个问题。

怪声失笑道:“促进你的血液循环,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我要是把你吸­干­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凌光想想也是。

怪声又道:“从明天开始,你最好每天都多做锻炼,促进你的血液新陈代谢加速,这样才能保证我有最新鲜的血液供给。”

凌光怪叫一声:“要我锻炼!?你想地美,我最怕的就是锻炼,而且你叫我锻炼不等于是把我当成你饲养的家畜了吗?喂饱了我再吃我,我就那么傻?”

怪声听罢呵呵呵的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算了,就寄到你身上吧,也挺有趣的。”

凌光听罢眉毛一挑:“呦---嘿,这么说你本来还不希望在我身上寄生咯。”

怪声叹了口气,道:“是呀,本来我想挑个身体强壮的来做寄生,所以当时我让你把我包起来,可是没想到你这么马虎,都不听我把话说完。”

凌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怪声又笑道:“还好你没有拿头来碰我,否则的话你现在的身体就已经被我控制了,而你的意识就会归于‘无’啦。”

凌光不解道:“什么是‘无’?”

怪声:“地球语言就是‘死亡’。”

凌光听罢身上冒出一股冷汗,暗道了声“真险”。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来到地球的?又为什么要找人来寄生?”凌光又是一连串的问题。

怪声:“我的名字太长,说了你也记不住。我是坐我们星球开发的『小航宇』来观光的,可惜刚一过大气层就被雨水冲击了下来,只怪我们的体积太小,受不住大雨冲刷,也正因为如此,你们这科技如此落后的庞然大物星球没有被我们攻占。至于寄生,是因为我的『血液营养仓』坏掉了,你要是再晚来上半个小时,我就要归于‘无’啦。”

凌光听罢问道:“你们的星球叫什么名字?”

怪声:“这个我不能回答你,我只能告诉你银河系有氧气的星球有二十几座,目前有生物的只有三座,我们、地球、和另一座星球,这当中属地球的发展最慢,所以我们两座星球都不屑与你们来往,在我们眼里,你们还没有脱离原始社会生活群体呢。”

凌光心中暗骂:“这该死的生物,说的这么直接,不能含蓄点吗。。。”

表面上则呵呵一笑,道:“那你的名字既然不好记,咱们又不能天天这样‘诶’、‘喂’的称呼,­干­脆我以后就叫你‘小木棍’好了。”

怪声听罢喜道:“好呀好呀,我喜欢这名字,我也有地球名字啦,嘿嘿,‘小--木--棍’。”

凌光坏笑一下,道:“是呀,多好听的名字。”说完他便万难地捂住嘴忍住笑,心里默道:“木棍、木棍,哈。。。。真是个傻瓜,说我们落后?你一根‘木棍’还不如我们呢。谁说外太空的生物都是高智能滴?哈哈哈哈。”想到最后,凌光不禁笑出了声。

小木棍奇道:“你笑什么??”

凌光赶忙捂了捂嘴,道:“没、没什么;我叫凌光,初次见面,非常高兴认识你。”说着他便伸出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摇了摇。

小木棍笑道:“我叫小木棍,非常高兴能认识你。”

凌光分明看到自己的食指在笑。

第三章 异能

凌光闷头大睡了半晚。昨晚他与小木棍闲聊到大半夜,当然,说的都是些无­干­紧要的话题。到了凌晨时分他也未见乘年华回来,直到早上起床才看到他在水池漱口洗脸。

“嘿---呼”。凌光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切问乘年华道:“昨晚­干­什么去了,几点回来的?”

乘年华吐出了漱口水,抹了抹嘴说:“娘的别提了,我算是背到家了!等了五个多小时,就为了应聘个鸟的歌厅吧员,结果他们那猪头老板一来就给我了一句话,说什么‘我们已经招到人了,你可以回去了’,真他娘的!”

凌光不解道:“歌厅吧员?你不是现在已经打了两份工了吗,怎么你礼拜六礼拜天还有空闲时间再打一份?”

乘年华用毛巾抹了一把脸,说:“这『吧员』是每周的礼拜一到礼拜五上班,工作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四点,不牵扯白天的。”

凌光更纳闷了:“你白天不是要上学吗?你要上班上到四点,那你还上学不了?”

乘年华道:“当然上了,这工作只到早上四点嘛,回来还可以睡一会儿的。”

凌光无语。。。。。

乘年华叹了口气道:“哎---不说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我不怕苦,人家还不要呢。”说完又反问凌光道:“你呢,昨晚上哪儿去了?”

凌光忙道:“我呀,呵呵,我还能去哪儿,不就是昨天咱们楼下新开了个小菜馆,我看着新鲜就去那儿喝了几瓶酒,你别说,那么那东坡肘子味道还真不赖。”

乘年华皱眉道:“怎么喝那么久?我十一点多才出的门,你到那时候还没回来呀。”

凌光:“噢---这样的。。。我昨晚喝多了,后来不知咋地就在那儿睡着了,还是人家那饭馆要打佯了才把我叫醒的。”凌光本是想告诉他自己昨天的奇遇,不过可惜,他昨晚跟小木棍定了协议----他不暴露对方的身份,对方也不­干­扰他的正常生活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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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用了些早点,凌光便出门开始他新一天的‘闲人生活’了。

“真没意思。”凌光在大街上无聊地闲逛着,他的嘴里满腹醪糟。

“你都叫了一早上‘没意思’了,你们指的有意思、没意思的,到底是说什么?”小木棍开口问道。

“就是找不到乐子呀,真是‘外星人’。。。。。”凌光嘟囔了一句。

“难道地球人的生存就是为了‘乐子’吗?”小木棍不解。

“不为乐子还为什么?活着不就是为了享受吗?”凌光说道。

“哦。。。。。”小木棍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思考起凌光的话。地球人的生活与它们星系生物的生活主旨大相径庭,它一时间还想不通。当然了,究其主因,乃是因它接触的是一个不思上进、整日游手好闲的人,‘正常’人类的观念它没有吸收上。

“你会喝酒吗?”凌光突发奇想的问道。

小木棍:“酒?我知道,一种液体,分很多种类,你们人类最常饮用的是一种叫‘啤酒’的液体,它是由大麦和。。。。。”

“好了好了。”凌光不耐烦地打断了它,道:“我就问你会不会喝,又没让你讲什么酿酒工艺,真是答非所问。”

小木棍笑道:“嘿嘿,我没喝过。怎么了?”

凌光笑道:“那就带你去见识一下。‘酒’这玩意儿可是我们地球上能入口的最美的东西啦,它能令你飘飘欲仙。”

小木棍不解道:“可我们星球上的数据库中显示你们地球上入口最美的东西是由一种唤做‘罂粟’的物质提炼而成的物品,好像叫‘鸦片’吧。”

凌光心中暗骂一声:“你还什么都知道”。嘴上自然是不服道:“鸦片算什么?既害人又害己,你们星球的数据库落伍了。”

小木棍惊道:“不会吧!那可是全银河系最先进的数据库呀。”

凌光:“。。。。。行了行了,别吹了,你就说你喝不喝吧。”

小木棍显然是猜到了凌光的意思,也就不再跟他辩论什么,笑了笑,道:“我是想品尝一下,可我喝不到呀,难道你想把你的手指放到酒杯里吗?就算是放进去我也没有办法接触呀。”

凌光失望道:“啧---还以为有人能陪我喝喝酒呢,真是。”

小木棍也感觉到了凌光的失望情绪,想了想,又道:“有办法,你先喝,然后我再从你体内的血液中把这种元素提出来食用。”

凌光听罢咋舌:“你还有这本事!那我不是能成千杯不醉的酒仙了吗?”

小木棍:“什么意思??”

凌光不答反问:“你除了能提取酒­精­还能提取什么?”

小木棍想了想道:“原则上讲,只要是存在于你体内的,不论什么元素我都可以提取。”

凌光大笑道:“哈哈,那你不成了我身体里的清道夫了吗?我连上厕所都可免了。”

小木棍当下失笑:“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恶心,我要跟你提前说清楚,我可没有直接放出元素的能力,我提取你身上的所有元素最终还是要返还到你身上的。这大概就是你们常说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嘿嘿,再要不然就是从你的手指中排放出去,恶心死你。”

凌光:“呃。。。。。。”旋即又似想起了什么,大声叫道:“那你,那你平常排泄是不是也。。。。。”一句话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小木棍:“你小声点。没你说的那么恶心。我只从你的血液中提取出必要的养分后便都归还给你,对你没什么影响,更牵扯不上排泄不排泄的。”

“哦----”凌光听罢心里舒服了些,道:“我就说嘛,你是寄生物,要在我体内那什么的话,不就成了寄生虫了嘛。。。嘿嘿、嘿嘿。走,带你去喝酒。”

小木棍:“好,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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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行间,忽见前方马路中央围了好大一群人,好奇心颇重的凌光赶忙凑了上去,硬生生的分开人群,挤到了前端。

“呕----”看到眼前场景,凌光只觉胃里一阵酸水上涌。

原来是一起车祸,当事人被一辆轿车压在了车底,附近渗出一大片殷红的鲜血。

凌光打小就怕见血,哪怕是身上划破个针眼大小的口子,只要出血他就头晕,似乎是有点晕血症。还有就是他怕闻到医院里双氧之类的药水味道,所以他家里人和朋友常对他说这辈子他是当不了医生了。

现在这么大一滩血在眼前,他不反胃才怪。

捂住嘴巴,凌光再度拨开人群冲到了马路边狂呕一阵。

“唔----唔。”好容易缓过来的他扶在马路边的杠杆上喘着粗气说:“真倒霉,一大早的就看到这玩意儿,真他娘的晦气。”

小木棍Сhā口道:“你自己要冲过去的。”

凌光:“你还说。。。。。”

没两分钟,救护车开到。凌光远远看着那些医护人员将伤者抬上白车,自语道:“什么时候救护车来的这么快了,看来那伤者命还挺大。”

小木棍开口道:“晚了,他已经归于‘无’了。”

凌光:“恩?什么?”

小木棍重复一遍:“他归于‘无’了,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死了。”

凌光不置信道:“不会吧?你又没给他看病,连伤者碰都没碰你就知道人家挂了?”

小木棍:“他体内的细胞已经没有自我分裂能力了,我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细胞存活的气息,不是归与无是什么?”

凌光咋舌:“你这么神!?我不相信。。。。。。”

小木棍呵呵一笑:“那你就跟去看看呀。”

这凌光也确实是个大闲人,居然就真的跟着白车一道去了医院。后来当他在医院看到伤者家属那痛哭的表情后方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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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凌光赞道:“没想到,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小木棍傲然道:“我有太多你们地球人不具备的能力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凌光听罢眼前一亮,问道:“你会不会算六盒彩?”

小木棍失笑道:“我的能力不是用来搞恶的,六盒彩我可不会推算。”

凌光听罢一脸的失望。

小木棍看他那难过样儿,出言安慰道:“你别难过了,我们俩现在是同体,你好我也好,所以如果以后在我能力范围内能帮上你的我肯定会帮。”

当凌光得知他没有推算六盒彩能力的时候早就失望透顶了,听到小木棍的话只是有气无力的随便应了一声,便低声道:“走吧。。。喝酒去。。。”

第四章 初显

凌光带着小木棍来到一处饭馆,要了瓶冰镇青岛啤,又要了两盘小菜,‘二人’品起。

“味道怎么样?”凌光一杯啤酒下肚,问小木棍道。

小木棍:“没品出来,浓度太低。”

凌光笑道:“那就再来两杯。”说着便又倒了两杯酒大口灌下。

凌光与小木棍对话之时已经尽量压低了声线,可还是被临桌的人听到,并以一种瞧神经病的眼光瞧着他。不过他这人就这样,大大咧咧,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别人爱怎么瞧他就怎么瞧,他才懒得去管。

“有味道了!”小木棍喜道。

“哈哈,怎么样,还不错吧?”凌光大笑一声,又一扬头,一杯啤酒再次下肚。

隔壁那一桌用餐的,此时除了异样和费解的眼神外,再也没有别的表情了,几人匆匆付了饭钱离去,看来是不怎么愿意跟凌光这‘神经病’在同一处用餐了。

“怎么样吗?我在问你话呢。”凌光放下酒杯再次问道。

“不知道。。。。。”小木棍蔫声答道。

“咦?你怎么了?”凌光握起小木棍(他的食指)奇道。他听出对方说话时的声音有些不对。

“我。。。我没什么,只是有些‘神离’。”小木棍回道。

“神离?”凌光更加不解了。

“就是你们说的‘晕忽忽’。。。。不行了,我要小憩一下,你自己喝吧,恕小木棍我不能奉陪了。。。“他越说越声音越低,直至渐渐地消失了去,连凌光的呼唤也听不到了。

凌光看着自己略微发红的‘食指’哑然失笑,自言自语道:“哎----还以为能有个人陪我喝酒呢。。。。这家伙酒量真小,我喝这么多还没醉,他倒先醉了。”旋即他似又突然明白了过来,想到因是小木棍吸走了他体内的酒­精­,所以他感觉不到有丝毫酒意,因为他方才他喝下去的等于是水,而所有的酒­精­其实都到了小木棍肚中,固尔才几杯对方就醉倒了。再想想小木棍的体积对上方才的酒­精­容量,凌光不禁莞尔,暗付小木棍方才饮下地酒都够它自各泡回澡了。

再要了一瓶酒,凌光下着凉菜把它送完,便起身走人。

刚一步出饭馆,他便觉一阵酒意微微上涌,方才还没这感觉的,转念一想,他知道了是小木棍正将酒­精­转回给他体内,于是低声笑道:“你还真是不吃亏,这样哪怕是喝再多你也不用怕酒­精­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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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晕乎忽忽的回到了住舍,发现乘华年又不见了踪影,正自道这小子怎么成天乱跑的不着家,遂又反应过来今天是礼拜天,对方应是去“水泥场”开工了。

一个人无聊的时候,除了睡觉、一般是再没别的事情好做了,他手上又没有电脑等娱乐工具,自身更是朋友少、没什么娱乐项目,除了整日游手好闲的乱转外,他就再也没别的事情好做了。结果凌光自然是倒到他那不论春夏秋冬都是一如既往那么潮湿的被褥上呼呼大睡起来。

两种呼噜声:一种隔远便闻,如雷鼾至,出自凌光大口大鼻;一种在细听下方能察觉,轻巧细微,传自凌光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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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他。凌光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了床,嘟嘟囔囔地打开了房门,不满道:“你小子怎么出门不带钥匙呀,真是的。”当他开门看清来人后,才发现认错了,不是乘年华,但却很面熟,又一时想不起对方是谁,愕了愕,问道:“你是。。。。?”

对方一脸焦急,不容凌光多说,拉起他就往外行去,边走边道:“快点,年华出事了!”

凌光不满地挣脱了对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退回房内嚷嚷道:“你谁呀?什么出事了?”

对方焦急道:“我是明澄,跟年华一个工地的,年华出事了!”

凌光这才清醒过来,听清了对方的说话,楞楞的打量了一下来人,想起了乘年华确实有这么一号朋友,自己还跟他喝过几次酒,可惜当时人太多,年华也没给他一一介绍,加上自己的记­性­又不好,初见时当然对他没什么印象了。

凌光道了声:“哦----你呀,我想起来了,明澄嘛。”旋即猛然反应了过来,抓起对方肩膀用力摇道:“你说什么,小华怎么了!?”

那明澄心里着实佩服凌光的迟钝,当然了,他现下也没空去数落凌光,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跑去,边跑边道:“年华进医院了!”

凌光听罢当场立定,心里一沉,急问道:“怎么回事儿!?”

明澄显然没功夫跟他在这边耗,口中急道:“先上车,我再慢慢告诉你!”

凌光忙道:“好,我们走。”旋即又道:“等、等等,我把门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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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上到出租车上,明澄解释了乘年华进医院的来龙去脉。原来是乘年华在工地­操­作机器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手臂卷到了搅拌机内,当下便连着手臂关节齐腕断掉了,目下正在『市一医』进行抢救。

凌光听在耳里疼在心里,强忍着欲要夺出眼眶的泪水,冲司机大叫道:“你开快点呀,妈的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司机也知他心里难过,遂不与他计较,只道:“先生,已经很快了,再快我就要被交警‘照相’了。”

凌光欲要再骂,身旁坐着的明澄拍了拍他的大腿,好言相抚了一番。随后又叹了口气,道:“年华失去知觉前一直在唤你的名字,嘱我一定要通知你一声,免你担心。”

凌光听罢心内一阵难过,不禁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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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到站。这本省三大著名医院的硕大招牌挂在高三十层的楼顶处,却还是可以映入二人眼帘,招牌之大便可见一般。

凌光匆匆付了车费,拉起明澄一路狂奔至『手室急救室』,口中自道:“今天真他妈晦气,一天内两进这我最不喜欢的地方。”

强忍着消毒水的刺鼻味,二人来到了手术室门口。

四周淅淅沥沥的站了几个人,因该都是乘年华同事无疑了。

凌光拉起一人急问道:“怎么样了,小华现在情况如何?!”看到众人皆摇头不语,凌光的心又沉了一下。

不一会儿,从手术室内走出两名一长一幼的医师,身后还带着几名护士。凌光当先冲上,一把抓起那年长医生的手臂问道:“我朋友怎么样了!?”

那医生叹了口气,慢慢道:“已经脱离危险,生命肯定是无碍了,不过他这左臂估计是保不住了。。。。”

凌光闻言一惊,如雷轰顶。他咆吼道:“怎么会呢!?现在的医学这么昌明,不是有接帛手术吗,怎么会保不住呢!?”

医生低头不语。

这时,陪着乘年华来的一个同事带着哭腔道:“他们不给年华做手术。”

凌光惊道:“不给做!?”

那同事恨恨道:“对,没钱,不给做!我们带来的钱只够处理年华的伤势、为他止血而已,至于接帛,我们实在无能为力。”

凌光听完,转向那医生怒道:“多钱?我付!”言罢伸手进口袋一阵翻掏,取出零零碎碎百来块钱。。。

那医生见状摇头苦笑:“激光接帛按创伤面积算,最少也要三万圆,贵友的手臂是从关节处断裂,创伤面不小,恐怕接帛费用起码也要五万,而且这还不算人工费、治疗费和事后的住院费。。。。”

凌光惊呼一声:“五---万!!!”五万圆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他找他姑妈借,怕也一下凑不来,而且对方也明说了,这五万圆只是前期费用,还有什么医疗和住院费呢,况且他姑妈也不可能一下子给他这么大一笔数目,养凌光一个已经够吃力了,难道还要再管上他的朋友?凌光于是打消了这念头。

想想年华平日跟他的感情,想想他为了工作和学业­操­劳的样儿,跟自己一样、二十岁出头,确活得像个小老头一样累,若再残废了,那真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当下心中一阵难过。

凌光低咽一阵,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拉过明澄问:“小华不是在工地受伤的吗?这因该算是工伤呀,你们工地不负责吗?”

那随乘年华一道来的同事红着眼睛说道:“工地不管,我们这些都是临时工,根本没跟工地签什么保障协议,只看他们连一个来医院探望年华的人都不见,便可想而知了。。。”

凌光听罢气得把乘年华工地上那群负责人的祖宗十八代齐齐‘问候’了一遍。

先前那医生走到凌光身旁,道:“你们还是尽快想办法吧,激光治疗是有时限的,过太久,骨坏死后,就是大罗神仙也治不好他了。”

凌光闻言气愤地推了那医生一把,口中骂道:“你们他妈的还算医生吗!这里是医院吗!你们的宗旨不是救死扶伤吗!你现在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什么狗屁激光治疗有时限的,放屁,全是放屁,你们只认得钱!”

那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而他身旁的年轻医师却不愿意被凌光辱骂,闻言不服地反推了一把凌光,也口中不饶的骂了起来:“没钱你还看个屁的病,能保住你朋友命算不错了!”

市侩的小人。

凌光一听火冒三丈,冲上前去就要打那医生,结果终还是被众人拉开了。

“你急什么急?他们不给治、我们治得了。”一声细小的声响在凌光耳旁脱出。

“你说什么!你怎么醒了?”凌光诧异道,原来说话的是小木棍。

“你倒说说,你那么大声的嚷嚷我怎么能不被吵醒?”小木棍怪责道。

凌光哪儿还有空计较小木棍的说话,抓住对方前一句话问道:“你刚是说我们俩治?”

小木棍肯定道:“对,我们治!什么激光治疗嘛,你们地球人真是小题大做,发明个我们早就弃之不用的玩意儿当成宝,这么小的手术,完全可以手动­操­作嘛。”

凌光难以置信:“你说真的假的?别跟我开玩笑呀!”

小木棍不满道:“谁有空跟你开玩笑,不相信拉倒,反正那是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我睡觉了。”

“啊别!”凌光一声惊呼,忙赔情谄媚道:“我、我相信你,我伟大的小木棍老祖宗,你要真有办法就帮帮我吧。”他心中暗道:“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没别的办法了。。。。”

“嘻嘻,那还这么多废话?进去吧。”小木棍笑道。

凌光身边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以为他是因太过难受患上了失心疯,正欲上前劝解,突见凌光猛的抬起头,大踏着步子朝手术室走去。

“你­干­什么!?”又是那惹人嫌的年轻医师挡在了手术室门口,阻住了凌光去路。

小木棍低声道:“别理他。”

凌光便冲口而出:“别理他!”话出口才知失言,忙改口道:“让开!你不救我朋友,我们、呃不是,是我,我自己救!”

年轻医师闻言,显出满脸鄙夷神­色­,不屑地冲凌光道:“你别笑死我了,你救?凭什么?再说了,这手术室重地是你能乱进的吗!”

凌光也知不合规矩,可救人心切,他是顾不了这么多了,便一把推开那医生,身后乘年华的同事赶忙上前劝阻,也都被他轻轻地推了开去。

那年轻医生正欲冲上再拦,却被那老医师伸手阻住,淡淡道:“让他进去看看朋友吧,我在这里,没事儿的。”

年轻医生闻言愤怒地瞪着凌光,倒也不再上前阻拦了。

凌光哪儿会理他,只对那些朋友道了声:“你们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就出来。”言罢不理劝阻,径自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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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呜。。。。!”看到还在因麻醉而昏迷的乘年华,凌光大呼一声扑了上去,低咽开来。

“别哭了,消毒,准备工具,实施手术。”小木棍喝了一声。

“凌光闻言抹了抹眼泪,又问了一次:“你真的行吗?”

小木棍不满道:“这么一点小事情你都不相信我?你们人体的构造这么简单,我难不成还会出错吗?”

凌光心道:“我们的身体构造简单?难道你那‘直来直去’的身体构造就复杂了吗?”当然他不敢说出口,现下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这来自外太空的生物,他就是再蠢也不会于目下得罪这可能是他朋友的唯一的救星。

凌光说道:“好!准备什么东西?你说。”

小木棍麻利道:“先把你的手放洗手液里消毒,再准备好骨缝合线、羊肠线、纱布、止血钳,唔---我再想想。。。。因该没什么了吧?行、就先这样了。”

凌光讶道:“什么叫‘先这样’!你到底行不行?”一想不对,忙改口道:“不是,是工具够不够呀。。。。”

小木棍:“少废话,照做。”接着,凌光就照他的指示一样样的找全了他的要求用品,还好,这里什么都不缺。

“解开他手上的绑带。”小木棍开始发号施令了。

一阵笨拙的手忙脚乱下,凌光解开了缠在乘年华手上的绷带,由断处露出的森森白骨、斑斑血迹,差点令凌光当场做呕。

“没出息!忍住,这会儿可没时间给你呕,要呕也等下出去再呕。”小木棍见状忙道。

“哦。。。。”凌光­干­咽了口吐沫,强忍着胃里胃液的翻滚,照着小木棍指示颤颤巍巍的拿起了手术缝合针。

“别抖!”小木棍喝了一声。“现在照我的指示,用你的拇指和我(食指)捏紧针头,好让我­操­作。”

凌光赶忙照做。只见他的拇指随着食指的动向奇迹般地飞速变动,针头带着骨缝合线准确无误的在乘年华断裂处左右游走,短短不到两分钟,这断骨即告缝合完毕!!接着他再照着小木棍的指示,换上了羊肠线,由小木棍再次施针将断处表皮眨眼间缝合完毕。

止了血,消了毒,凌光为乘年华重新包扎了伤口,看了看安然睡去的好友,方才对小木棍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那小木棍自然是被他这油嘴滑舌的鬼头夸地飘回外太空咯。

出了手术室,凌光对那年长的医生恳求道:“钱我会马上凑来的,请你们先将他转去住院部,我会尽快办理手续的。”

那医生楞楞地点了点头,跑回手术室内视察了一下。当他止不住满脸惊讶的神­色­跑出来时,凌光早已不知去向。

他临走的时候铁青着脸,极不舒服地对明澄交代了几句好好照顾年华,他明天一早便来诸如此类的话后,便逃命似的跑出了医院不知到哪里呕吐去了。。。。

第五章 拉拢

次日一早,带了口罩,早早跑到医院的凌光,打听了一番,方知年华被转到了高级看护病房。

凌光一路向病房行去,心中纳闷的很,他知道这『市一医』的高级病房是他们医院一个‘亮点’,病房分内外两间:空调、彩电、席梦思、浴室,那里一应俱全都不说,还有二十四小时陪护的医护人员守在身旁,比豪华大酒店还要周到得多。照理不是大官进不去那里,就是有钱人,还得看人家有没有空房预留呢。

“估计是他们工地上的负责人善心大发了吧,昨天还骂人家,真过意不去。”凌光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

到了乘年华的病房,凌光礼貌地敲了敲门,一个长相讨好的美媚护士为他打开了房门。

“豁----”凌光眼前一亮,看到这病房的布置,凌光不禁吐了吐舌头,他心中的唯一说话就是:“这里一天要多钱呀!?”他看到的这间高级病房,简直比他听到别人叙述的那他印象中的高级病房还要豪华:欧式布置,淡绿­色­的墙面一看便有引人入睡之感,宽敞的双门套间,豪华的布置,满摆的花篮,再加上眼前这陪侍一旁、娇俏可人的小护士,简直就是皇帝式的享受!凌光不禁暗自羡慕起乘年华这小子,如此皇帝般的待遇、高级的享受,不禁让凌光在想是不是自己也去找个什么工地然后把自己的手也弄断来这里享受一番,反正有小木棍这‘神医’在嘛。。。。。想到这里,凌光不禁莞尔。

“先生请问找哪位?”护士一声询问打断了凌光的‘神驰’。

“哦、哦我找他,我是他朋友。”凌光指了指躺在病床上酣酣入睡的乘年华。

护士浅浅一笑,低声道:“乘先生刚服完药入睡了。”

凌光又“哦”了一声,便径自坐到陪护床上,看了眼年华,转脸对那护士道:“行了,这里有我,您也累了,请去休息一下吧,我陪着他就行了。”凌光心里在打着小算盘,他想支走护士,享受一下他一生从未享受过的『席梦思』。

谁知那忽护士却道:“这不可以,我们医院有规定,所有高级病房的陪护人员除不可抗拒因素外,都不可以离开病人。”

“哦。。。。”凌光失望的应了一声,看来算盘是打不响了。

那护士问道:“不知先生贵姓?”

凌光嘿嘿一笑道:“什么贵不贵的,我叫凌光。”

护士闻言“呀”了一声,美目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道:“您就是凌先生?”

凌光闻言好奇道:“对呀,我是凌光,怎么?”

护士忙道:“我们等了您一晚。”

凌光奇道:“等我?”

护士点了点头,道:“我们院长想见见凌先生。”

凌光更纳闷了,心道:“我跟你们院长又不认识,见我­干­什么,该不会是那该死的工地没把钱付清,现在要算到老子头上了吧?我的妈呀。。。。。!”凌光越想越惊,不过表面上当然还是那副笑脸,他问道:“贵院长找我有什么事儿?我跟他不认识呀?”嘴上说着话,心里盘算着有什么办法能支开这美女护士好让他抱着乘年华‘逃命’。

护士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说完便按动了呼叫器,唤来另一名护士看护乘年华,自己带着凌光去见他们的院长了。

“这下跑不了了。。。。。”凌光心中暗暗叫苦。无奈之下惟有随着她去见那该死的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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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光一路跟着护士,穿过医院中心的喷泉式大花园。此正直盛夏时分,百花齐放,凌光放着满园扑鼻香气、朵朵盛开的众花不去欣赏,一路上只在想着如何应付他们院长的讨债了。

穿过修葺的如园林般的小广场,凌光来到了一处坐落在院后的欧式建筑型的二层独立‘别墅’。护士伸手推开Сhā满鲜花的木门,带着凌光走了进去。

别墅内的布置更夸张,要比起方才凌光所见高级病房的布置奢华百倍不止,凌光不禁咋舌道:“贵院长怎么把家都搬来医院了!”

护士扭头看了凌光一眼,浅浅一笑,道:“这里可不是我们院长的家,是院长的私人办公室。”

凌光心道一声“乖乖”!他想这院长还真懂享受,办公室搞的像个别墅一样,肯定贪了不少公款。

行到二楼,凌光看到一个身材臃肿、面架金丝边眼睛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豪华硕大的办公桌前摆弄着电脑。凌光暗付这死胖子怕该就是他们的院长了。

果然,那护士开口叫道:“院长。”

胖子终于抬起了从凌光他们进来就一直未抬过的头,淡淡道:“噢,什么事儿?”

护士忙道:“这位就是凌光先生,他是专程来拜访您的。”

凌光一听,气地暗骂道:“去你娘的死八婆,老子可没说过要来拜访这胖子,是他要见老子才对,你这客气话说地也太客气了。。。。”

院长闻言眼前一亮,蹭一下站起身来,那速度跟他臃肿的体态绝不相称,只见他挺着他那超大的肚腩一步一颤地走到凌光身旁,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口中啧啧道:“好!好!年纪轻轻,仪表不凡,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凌光闻言不解道:“院长,我。。。。?”

那院长打了手势,示意凌光什么都不必讲,又对那护士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没你事儿了。”

护士忙弯下腰去恭敬道:“是,院长。”一瞬间,凌光看到了对方乍现的春光,偷瞄到了对方深陷的**,不禁吞了吞口水暗道:“极品!这儿他妈是医院还是酒吧呀!”

护士退下,那院长亲切的拉过凌光,着他与自己同坐到一张沙发上,又亲自为他倒了杯茶水,才呵呵一笑,自我介绍道:“鄙姓李,单名一个邢字,凌先生可以称我李院长,我痴长先生几虚,若先生喜欢的话,叫我李叔叔也可以。”这李院长说起话来确实让人听着舒服,尤其是对凌光这种人他都客气非常,平日里对外人就更不必说了吧。

凌光心里想着:“你要债也不用要得这么客气吧?难道真是欠钱的是都是爷?”

那李院长顿了顿,又道:“首先,请让我对我院昨晚的失职向凌先生郑重道歉,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我表示遗憾,同时也希望您不要介怀,那名医师已经被我院通报处理了。”

凌光闻言一阵诧异。对方是本市名医院的一位高高在上的院长,向自己道歉!这实在是太夸张了!且为了他处分了自己的职员,这甚至有些不合乎情理。实在摸不找头脑的他忙在脸上堆起笑容、口中连道“不妨事、不妨事”。

二人打了阵哈哈,那院长便切入了正题,一脸正经地问道:“请凌先生恕我冒昧,我想请问一下,先生毕业于哪一所医科大学?”

凌光闻言满脸通红:“我高中都、都没毕业,哪儿上过什么大学呀。。。。”

院长闻言满脸的不置信,旋即又觉失礼的他忙哈哈一笑代过二人尴尬,再问道:“那么我想请问凌先生您是从师哪位医学泰斗得传这一身医术的?”

凌光更想是把头钻到怀里去了,他尴尬地笑了笑,低声道:“我也没学过医。”

这次回答那李院长可是不满意了,只见他皱了皱眉头,语气也略重了些,道:“凌先生既不愿说,我也就不勉强您了。”

凌光看对方神态转变速度如此之快,暗骂了声“王八蛋”,表面上仍恭敬道:“李院长,我是真的没有学过。。。。”

“行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李院长打断了他,沉默了一阵,忽地又开口道:“不知道先生有没有意思在我院任医?”

“啊?我?当医生!”凌光这一惊吃得可不小。

李院长眯起眼睛,含笑点了点头。

凌光赶忙回绝道:“这不行这不行,我根本就不会治病呀,这事儿可不能儿戏。”

李院长哈哈一笑,道:“怎会儿戏呢?凌先生说您不会医病那才真是儿戏之言了。”说罢他径自走到电脑桌旁,打开电脑,将它转向凌光一面,道:“先生请看,这是先生昨晚医治贵友时的录象,我已经研究了一晚,如此高超的接帛技术,举世未有!我曾私下问过我们的主治医师,贵友的接帛状况良好,甚至比起我们激光技术还要准确、快速数倍!”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叹了一口气,又道:“李某人平生阅人无数,医病万例,这世上能有如此技术的舍凌先生外再无他人!呵呵,先生现在却说自己不会医病,那岂不是说我未到暮年已老眼昏花?”

凌光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录象,他终于明白了乘年华住所住的高级病房的待遇不是他那工地给的,而是这医院为了笼络自己所施的手段。他没想到当时的情景居然被录了象,他更没想到这么一件他自认为是在小不过的事也能惹起对方的注意。

那李院长再道:“我们医院最近有一位老医师刚刚退休,若凌先生肯屈就的话,就先顶着他『主治医师』的头衔委屈几日,过一阵子我们在为您专门评定一次职称如何?”新人一入院便是“主治医师”头衔的从来未有听闻过,这不是委屈,而是抬举。。。。。

“怎么,凌先生还有什么想法?”李院长急问道。他看凌光端坐那里默不作答,心内急如火烧,他实在是希望能拉拢到凌光如此人才的加盟,他相信凌光一定能够成为医学界的一颗新星,甚至稍加磨练一番,要成为一个举世瞩目的名医也不在话下。他庆幸凌光这如此人才居然先一步被自己发现,不至被同行挖角。

这救死扶伤的神圣地经过这么多年金钱和名利的熏陶,早就已经变了味儿,争名逐利才是首要,只要看看他这‘用以济事’的医院内里的布置,在看看专供疗养的病房内的奢华,还有他这如『总统套』般豪华的办公室就可见一般了。所以,他太希望得到凌光了。不仅医院扬名,假以时日,等凌光在他必然的预期内大红大紫后,他甚至可以站出来说是他培养了凌光。

“凌先生,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我们一定尽量满足您!”看到凌光还是沉默,李院长急了。

凌光此时在心里道:“当医生!要我命呀?老子天生跟医院格格不入,况且我又真的不会治病,嘿,就是要请也该是请小木棍而不是请我。让我做医生不等于是剥夺了我自由的时间吗,那你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好了。。。。。”正欲拒绝,忽又想到好友年华,他这么拒绝了对方,那自己的好朋友就等着睡马路吧。

凌光不仅不笨,还是个绝对聪明的人,虽然他的好脑子总用不到正项上。。。。只见他心念电转,忽生一计,定了先诓一诓眼前这胖子,等朋友病好了再说。于是他拱了拱手,故做无奈道:“承蒙院长如此看得起小子,不过我怕我真的担待不来呀。”

李院长一听有戏,忙道:“怎么会呢?我是绝对相信先生的。”

凌光狡猾道:“这样吧,容我回去想一想,过几天再给您答复成吗?毕竟我朋友现在还。。。。。”

话还没说完,那院长便满心欢喜道:“行!行!等您朋友好点了咱们再谈不迟,是我太急了,是我太急了,呵呵呵。”言罢笑地合不拢嘴。

二人闲扯一番,那李院长忽又问道:“凌先生晚上有约吗?”

凌光不解道:“没有呀,怎么了?”

李院长哈哈一笑,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晚上我约了咱们医院几位教授,大家想一同宴请一下凌先生,顺便与您讨论一些医学上的问题。”

凌光暗付又会这么巧?我这边刚到你那边就已经备好酒席了,还请来教授!该不会是想考究一下老子吧?暗骂了眼前这死胖子几句,他便笑道:“如此,小弟自当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院长笑道:“那晚上我就恭候先生大驾了。”旋又问道:“先生现在去哪里?”

凌光忙道:“再去看看朋友,然后就回家准备准备,晚上好赴您的宴。”

李院长听罢忙按动桌上一个电按钮,大声道:“来人,上来陪凌先生去病房,再准备一辆车等下送先生回家。”

不一会儿,上来一个小护士。凌光对院长告了声辞,便逃命似的随着那护士身后,步出了这令凌光浑身不适的办公室。

第六章 宴请

回到乘年华住的病房,发现他还没起来,一个人太过无聊,凌光便找那陪护美媚胡侃起来,可惜对方知他是院长的客人,与他说起话来自然是一通‘官方’用语,怕有失言。感到无趣的他,又等不起年华起床,惟有承那李院长的情,坐上他委派的专车回宿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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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那憋了一上午的小木棍也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小木棍:“哎---无聊死我了,说好出去一会儿的,你就跑了一早上,害我无聊的,想说话又不敢说。”

凌光给它赔了个情,便道:“今天那死肥猪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小木棍:“恩。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当医生的收入因该不低吧?最起码也能令你现在这低下的生活质量可以马上得到改善。”

凌光失笑道:“你怎么说地这么直。。。。”

小木棍呵呵笑道:“本来就是嘛。”

凌光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呀?我是自家事情自家清楚,那接骨可是你的功劳,我懂个屁呀。”

小木棍:“无所谓了,你就答应他吧,我说过会帮你的,现在有这机会,你还是把握住的好。”

凌光:“哦,那你这么一说,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旋又似有些难以启齿道:“你除了接接骨头外还会­干­什么呀?”

小木棍想都不想地答道:“西方医学我都研究过。”

凌光暗呼“厉害”,想到自己这次可能是真的要发达了,忽又一想不对,垂头道:“不行,我怕见血。。。。。”

小木棍:“呃。。。”

凌光:“算了不说这个了,先把这几天托过去再说吧,起码也要等小华康复了。”

小木棍无奈道:“你这人真没出息。。。”

凌光嘿嘿一笑:“我都这样活了二十年了。不说了、不说了,睡觉呀。”说完就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小木棍:“诶,别睡呀,陪我聊聊,我都闷了一早上了,诶、诶。。。。”凌光鼾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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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不知多久,凌光再一次被敲门声吵醒。他极不情愿的起身开了门。

“你又是谁呀?”凌光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老有些不认识的人到访。

那来人礼貌地笑了笑,道:“凌先生,我是今天中午载您回来的司机小刘,您忘记了吗?”

凌光这才记起,他忙道:“哦---是你呀刘师傅,快请进、快请进,你看我,一觉醒来就不记事儿了。来来来,进来坐。”

小刘笑了笑,道:“打扰您休息实在是过意不去,李院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酒席,着我来接您。”

凌光先是楞了一下,紧接着便在心里叫了声“糟糕”,他把这事情早就已经忘到脑后了,于是忙道:“好好好,您进来坐会儿,我收拾一下咱就走。”

小刘随着凌光进到屋内,四下瞅了瞅,他没想到凌光的住所如此寒酸,心想自己院长怎么这么重视眼前此人,又派专车又摆席酒的,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个有钱人,更不会是个有权的。自己院长向来眼高于顶、势利非常,如今为何会来结交这看上去像是个要饭的人,煞费他思量。。。。

凌光见他只是四下张望,也不入坐,忙不好意思道:“对不住,我这里地方小、脏乱了些,要不您就站这儿等等?我马上就好。”

小刘赶忙笑道:“凌先生太客气了,您这里比起我家要好得多了,您去我那里看看,那才叫个乱。”

凌光心说你客气也不是客气成这样吧,于是便逗他道:“呵呵,这样呀,我还说哪天去您那里坐坐呢。”

小刘脸上一阵尴尬,不知如何作答。

凌光看着他那窘相,心里好笑。

随便的用毛巾摸了把脸,连衣服也不换的他便随着小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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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凌光问道:“咱们去哪儿?”

小刘恭敬道:“院长在‘文豪饭店’定了间包房宴请您。”

凌光听后咋舌,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看得起他,这“文豪饭店”可是全市属一属二的大酒楼,一桌子饭菜下来怎么着也要花个万二八千的,要在包房里,那费用就更不用说了。

二人在车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小刘对他明显没有白天那么热情,他甚至有些瞧不起凌光这要饭的,若不是院长有令要善待此人,他没准会把对方撵下车去,省得他弄脏了自己的车座。

车刚一到,便有两名门迎为他拉开了车门。从这高级轿车上步下,被服务员恭恭敬敬迎了进去的凌光,显然受落的很,他还从没享受过如此高的待遇。

小刘坐在车上,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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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这由大理石铺制而成的大厅,凌光当下就被摆在厅堂正中央一长宽二十米有余的鱼缸吸引住。他扫了几眼,看到里面游弋着各式鱼种,五彩斑斓,口中不禁啧啧称奇,想到这文豪确是名不虚传。

被请到了门号『松御苑』的包房,凌光走了进去。包间内坐有五人,李院长正端坐中央、与其余几人闲聊着。一看到凌光进来,他便赶忙站起身来,在他那满是横­肉­的脸上堆起了笑容,拉着凌光的手摇道:“呵呵呵,凌先生到了,就等您啦。”

凌光也用力地握着对方的手,道:“累几位久等,实在是过意不去呀。”

李院长笑道:“哪里哪里,来,我位您介绍一下。”说着他就为凌光介绍起随他同来的一­干­人等。什么某某教授啦,某某主任啦,都是些职称颇高的医师。

凌光看了看那几名来人,年龄都不小,最年轻的也起码超过四十岁数了,他礼貌的跟对方打着招呼,对方也都礼貌­性­的还了礼,不过很明显,都没有那李院长热情,全都是在做面子活。看来这几人跟那司机一样,对凌光的看法大致相同。

李院长又与凌光客套了几句,便着大家入坐,招呼了服务员上菜后,便打开了他亲带的“鬼酒”为凌光斟上,其余几人都没这待遇,全是自斟自饮。

李院长举起酒杯凑到凌光眼前笑道:“这第一杯,是罚凌先生迟来之罪,您先独自满饮此杯,然后老李我再陪您共饮一杯。”

这凌光渴望以久却未曾得尝的名酒如今就摆在他面前,那他自是欣然受落,一饮而尽喽。

“好!”李院长带头鼓掌,后又举起酒杯祝道:“来,让我们为凌先生的大驾光临同饮一杯。”

凌光客气一番,再饮一杯。李院长哈哈一笑,也一口气­干­了杯中美酒,至于其余几人,酒是喝了,不过脸上的表情却不怎么自然,显然这杯酒他们喝地是不怎么情愿了。

酒过三循,菜还未上,当中那名看上去最年轻的医师开口了,他是李院长在带来几人当中最后引见与凌光的,姓“荃”,也是几人当中唯一一个『主任』头衔的医师,其余皆为副教授以上。

只见他问道:“在下有些医术方面的疑问想请教一下凌先生,不知先生除了­精­通骨科外还了解那些医学科理?比方说内科或外科。”

凌光想都不想的把小木棍的话照搬过来:“西方西学都有研究。”

那姓荃的医师奇道:“哦?那么我想请问下凌先生,引起『血小板断裂』方面的病因是何所致,在下对这方面略有些不懂之处,不知可否于您请教一二?”

凌光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有意刁难,他发现所有人都凝视着他,等他作答。再看看那李院长,发现对方并不望他,只是面含微笑地拿着手中的空酒杯在一旁把玩,对于他下属突然的提问并未有何不满,凌光当下便知次此发难是得他默许的。真个是宴无好宴哪。

凌光想了想,忽地哈哈一笑,道:“血小板断裂呀!哎--太简单了,这么小的问题荃主任您还需问我?”

那荃主任笑了笑,心里当然是把凌光臭骂了一通,脸上自然还是恭敬着道:“哦?愿闻其详!”

凌光笑道:“血小板断裂,那再好说不过了,吃太多撑住了呗,一吃多、­肉­一长快,它就被撑破,以后少吃点就行了。”他话刚一说完,自己的食指便一阵不自觉的摆动。

“噗--嗤”一声出自当中一位教授之口,刚入口的一杯酒就这么被那老教授喷了出来。而方才提问的那荃医生则愕然地望着他,一脸迷茫神­色­,口中还结结巴巴道:“吃。。。。吃太多!您。。。您要不要再想想?”

其实他要的就是很简单一个答案:血小板的主要功能参与凝血过程,当组织受伤出血时,血小板常成群聚集,促进血液凝固而起止血作用,当血小板减少到每立方毫米5万个以下时,可引起皮肤或粘膜出血,使为断裂。

凌光只需如此作答便可。这在医学上最常见的病例,不论内外科亦或是骨科,只要是个医生便知,可他确。。。。。因为这样,那荃医师接下来的更高难度的问题也问不出口了。

凌光自知因两杯白酒下肚至口快而失礼于人,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那李院长也是愕了愕,当他发觉气氛有些尴尬时,忙哈哈一笑,打起圆场道:“凌先生一定是在跟我们开玩笑,不打紧,不打紧。”他可不想凌光这被他一力推荐的人失礼于人前,当初要拉他加盟时已经遭到院内不少有名望的专家教授们的反对,这些跟他来的高级医师,各个都是极不请愿,有些不服气的正在等着凌光出丑呢,他们怎也不会相信眼前此子有他们院长说地那番能耐。这不,只见那喷酒出口的教授讽刺道:“哈哈,凌先生的作答确实出乎我们几个老头子意料之外,您这不同的见解也确实令我们耳目一新呀。来,来,我敬您一杯。”

凌光知对方说的是反话,暗­操­了他祖宗十八代一番,可面子当然还要留给人家、同时也留给自己,于是呼无奈地举起了杯子与他对饮。

那李院长则是脸­色­难看至极点,那老教授这样当面呕凌光,他的面子也不挂不住,很明显,看到那教授一脸的笑容就好象是在说“这就是你要招揽的人才?”无奈他又不能发作。

凌光脸­色­通红,头低地就快要贴胸了。

那老教授显然还没玩够凌光,只见他笑道:“不知道凌先生对于‘原发­性­血小板增多症’又有什么自己独到得见解呢?”他说话时故意加重了“自己”二字,意指凡从凌光口中说出的肯定跟医学理论上讲解地是大相径庭。

凌光食指再次不自觉的抖动起来,心念一转,他忙道:“对不起,小子不胜酒力,方才全是胡言乱语,请容我如厕片刻再来与众位讨论。”说罢就撇下几人飞也似的逃出包房。

众人自然不会阻拦,而那李院长则低着头,一脸不善、一言不发,心里想着:“你­干­脆出去了就别回来了,省得老子一会儿陪着你继续丢人!”

凌光低着头窜到了卫生间,他还没说话,小木棍就先嘟囔道:“哎---丢人,丢人呀!”

凌光哪儿有时间跟他计较,急道:“小木棍呀小木棍,这次我可要全靠了你,为了小华,为了我的面子,你一定要把今晚给我拿下!”

小木棍叹了口气,道:“行了行了,我没想到你这么笨。。。。。等会儿回去你就把我放在你的耳旁,全都听我的。”

二人当下又再商量一番,凌光便回到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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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光一入座,便打起哈哈道:“对不起,对不起,刚才猛一下喝多了,小弟先给众位赔个不是。”

李院长听完他说话,用一双怨怼的眼神望着凌光。凌光也不看他,自道:“刚才说到哪里了?”

那教授坏笑道:“呵呵,是『原发­性­血小板增多症』,不知凌先生有什么见解?”

凌光呵呵一笑:“这简单,‘原发­性­血小板增多’目前在医学上病因还不太明了,可能是由于­干­细胞异常、导致持续­性­巨核细胞的增殖,因而血小板过度增生,加上过多的血小板从脾和肺脏储存部分释放入血有关,不过一般血小板的寿命大多都是正常的。”笑了笑又道:“不知道这答案曾教授您满意吗?”

李院长双眼发亮地盯着凌光,脸上笑容抑制不住的表出。

听着对方那流利的作答,那曾教授愕了一下,不敢再小窥眼前这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了。他又道:“如何‘原发­性­血小板增多症’会转化为‘嗜碱­性­粒细胞白血病的’?”

这是一个比较刁钻的问题了,不过还是难不倒凌光。只看他故做拨弄头发,将手放在了耳旁,照着小木棍的作答重复了一遍。同时还在心中暗道:“让你看不起我,妈的想考老子!哼,摆个这鸟的‘洪门宴’你是项庄老子可不是沛公。”

这一次,那教授再也不说话了。当下几人轮番考究凌光,就连些奇病独例也被他们拉了出来,当中还有不少现代医学界或者说起码是他们几人答不出来的问题也被凌光一一解答。

几位‘考官’各个一脸颓丧。李院长则兴奋地不能自己,他拉起凌光的手不住邀他加盟己院。而凌光则只是用拖延战术,不厌其烦地答着同一句话---“过一阵子再说”。

硬‘逼’着凌光跟他又­干­了三杯,李院长傲然对几位他带来的教授级人物道:“如今几位老先生当无意见了吧?”

几人都低着头,一脸的岔气,但他们各个都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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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菜传上。整整一顿晚饭,那李院长都笑地合不拢嘴,而那几位教授却对着眼前的­精­美菜肴如黄连般的吞下。

事后,几人用餐完毕,醉熏熏的李院长拉着凌光站在饭店门前不住的重复着让他尽快考虑加盟医院的那句话,还拍着胸脯说让他放心他的朋友,生活起居、医护照看方面都不用他­操­心,还说要是住得舒服就让年华多住几日。。。。。。

凌光听罢只觉好笑,想这院长定是喝上头了,没听说过有请人在医院多盘桓的,旋又想到他们那高级病房的待遇,遂释然。

第七章 入行

第二天,凌光去医院看望乘年华,二人在病房里一阵闲聊。

“什么?你开玩笑吧!!”乘年华听罢凌光叙述那李院长招他加盟一事,惊得合不拢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三个字。

“你小声点,我看那护士去洗手间了才敢给你说的,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凌光不满地嘟囔了年华两句。

乘年华呆瞪着凌光,看他不似在说谎,当下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有生硬地从嘴里蹦出一句:“你说得是真的?”

凌光没好气道:“当然了,不然你以为你这套高级病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乘年华想想也是,这间高级病房就是最好的证据,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了,可他还是想不通呀,不禁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医病的?”

凌光想也不想道:“天生的!”

凌光对自己的好友隐瞒了小木棍的存在,一方面是为了两人定下的『护不­干­扰政策』,另一方面他是怕乘年华一个嘴快把事情抖出去,那他轻则将要享受天皇巨星一般的待遇,出入都有大批记者跟随;重则便会像‘科学怪人’一样被研究院拉去做人体研究。两样皆非他所愿。。。。

“哦---天生的呀!我说呢。。。”一时没反应过来的乘年华点点头说道,旋又感到不对,他怪叫一声:“这怎么能说是天生的呢!鲁班无木还难做屋呢,你,你这怎么能跟‘天才之说’扯到一块?!”

凌光忙道:“你小声点呀,反正有好房间睡,有好吃的供,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安心养你的伤就是了,其它的事情都交给我,你就少­操­份心吧。”

乘年华听罢一阵感动,双目隐泛泪光道:“好,我不问,你也不用说,总之不管你有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是千万不要因为我而有什么为难的,记住,我们永远是好兄弟!”乘年华如此说法,就是摆明告诉凌光,他若不想走行医这条路,随时都可以拒绝,完全不用考虑他的因素,他了解凌光的个­性­,他不想让凌光为难。

凌光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忽然间推门声响,二人忙闭口不言。

“哈哈哈哈,乘先生今天感觉怎么样?咦?凌先生也来了,真巧,真巧。”

根本不用回头看,背门而坐的凌光只听声音就知道是那让他心烦不已的李院长大驾光临了,他心想巧什么巧,根本就是你早就吩咐过你下属了,我一来自然会有人通报你。暗骂了他两句,凌光朝乘年华打了眼­色­,便哈哈一笑,站起身道:“没想到李院长起这么早呀,本想一来就先去拜会您,又怕您还未起床,便不敢去讨饶。”

李院长‘恳言’道:“凌先生的朋友在我的医院疗伤,我怎能不多上点心呢!”不管这话出自真心还是假意,他这一院之长竟能说出这番话,自会让人感到受用的很了。

这不,果然乘年华一听完,便已感激涕淋,当下便勉强撑起身子,感动道:“院长您对我的关心,年华实在是。。。。”

话还没说完,那李院长便大步迎上,一把扶住了乘年华,送他躺回床上,关切道:“乘先生切误如此,扯到伤口可怎么办哪。”当下就是一番嘘寒问暖的关心之词。

一旁的凌光心道“厉害”!这胖子以他院长之尊,笼络自己就不说了,对他朋友也表现的如此关心,心想这死院长看来是非要得到自己不可了,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那李院长拉着乘年华说了好一阵子关心的话,最后才道:“我跟凌先生有些事情要谈,不知道乘先生介不介意我们走开片刻?”

乘年华此时已经把这院长当做是自己这世界上除凌光外最关心他的人了,听罢自然连连应是。

凌光心叫不妙,如此笼络手段,骗地他朋友都对他死心塌地,如果自己再不识相,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当下一阵心烦。

李院长亲切的拉起凌光的手说:“我们不要打扰乘先生休息了,去我办公室谈吧。”出门前,他又对那看护乘年华的护士千叮咛万嘱咐,着他们好生照顾病人,万不能怠慢。那护士自然是赶忙应诺,这李院长才说“如此自己就放心了”。凌光知道,他不是说他自己放心了,而是摆明了冲着凌光说的----“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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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来到了李院长那如别墅般豪华的办公室,入坐后,李院长连客气话都等不急说,直截了当道:“凌先生您考虑的怎么样了?我盼的好心焦呀!”

凌光为对方的直接了当哑口,他看出这李院长是已经等不急失去耐­性­了。还没两天呢,这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居然就会按奈不住,由此可见他对凌光的看重。

想了想好友年华,又想了想小木棍昨天对他的说话,便似下了什么难为之极的决定般,一咬牙道:“承蒙院长抬爱,若凌光还是这么不识时务,就太愧对您对我的期望了!”

李院长听罢兴奋地一阵大笑,他根本没兴趣去理会凌光方才那一脸看似难受非常的表情,拉起他的手激动道:“我李邢何德何能,可得凌医师错爱屈就本院,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今后,你凌医师的事情就是我李某人的事情,日后无论是在医内或院外,若感到有什么不便,尽管向我提出,不管什么事情,李某人都为你包了!”他对凌光的称呼改变的居然如此之快,可见他盼这一刻早就盼得脖子都长了。即便称不上是久旱冯甘露,也可称是茅庐三顾了。

凌光心道:“屈就?你这可是本省数一数二的大医院,多少有真材实学的名医想进还进不来呢,你还真是有够夸张的!要不是为了小华,老子才懒得跟你罗嗦。”不过他脸上自然是装出了一副感激样,口中说道:“您太抬爱小子了,日后凌光还要多跟您学习呢。”

二人一阵哈喇。李院长那挂在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而凌光则是‘强颜欢笑’,他此刻正在心里盘算着等乘年华病好了自己应该怎样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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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才刚刚谈完,连拍板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算是双方互有意向,二人讲好了下午再来具体谈谈细节方面的问题,可没成想,下午再来医院的凌光,还没踏进院门,便被早早就侍立在医院门前的保安阻住。

先是恭敬的对凌光行了个礼,那保安才道:“您是凌光先生吧?”

凌光好奇的点头应是。

保安当下便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细声道:“凌先生,院长中午传话来,要我们在这里等您。”说罢便取出身上的电话,只讲了一句“凌光先生来了”,便又挂掉了电话。

凌光正纳闷间,只见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便由院内井然有序的步出大队人马,当先一人便是那李院长,只看他面带微笑,边隔远朝着凌光挥手致意,边与他身旁两个看似应是秘书身份的美女谈笑着。他的身后,紧紧跟着二十来名身穿白大褂的医师,当中有几人凌光还认识,是上次与他一同用过餐的,不过未见那主治大夫荃医师,看看跟那院长来的几人年龄都不小,可以估计出大概是那荃医师还未够资格出席这迎接会。再下来,就是更远处的一群护士美媚,各个面含微笑,远看上去好似一幅百美图。

李院长一马当先快步走到凌光身旁,抓起他的手紧紧一握,笑道:“欢迎凌先生加盟本院。”

楞了楞神儿,凌光下意识的反手握起李院长伸来的手摇了摇,一脸茫然的在口中道:“李院长,这个。。。。我们好象还没。。。。”凌光本想说这事情还没最后敲定,摆这么大阵仗他可受不起。

谁知那李院长哈哈一笑,打断凌光道:“什么这个那个的,凌先生无需多言,文件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您的大笔一挥了。”

他话一说完,身旁那美女秘书便即从一旁递过一份文件,冲着凌光甜甜一笑,道:“凌先生,什么都准备好啦,就等您签下大名了。”

凌光心道:“天哪!好正点!这死胖子真懂得享受,居然养了这么一个大美女在身边,可是懂得过日子。。。。”心里想着,他不禁偷瞥了李院长一眼,暗羡他确实过得滋润。

那秘书见凌光一动不动,便故意嗔道:“凌先生,人家在等你呢。”

“哦,哦。。。。”回过神来的凌光赶忙拿起美女递来的文件,居然看都不看的便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如此草率的就定下了自己的工作大事。

美女浅浅一笑,伸手接过凌光递回的文件,这小­色­鬼趁机于‘不经意间’摸了下对方滑软的手背,一股淡淡的清香传来。

“啪、啪、啪”就在凌光履行完签字协议后,他的身旁便不知从哪里钻出了几个手持照相机的人对着他一阵狂拍,闪得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紧接着,那李院长便是一通张罗,先是陪着凌光拉花剪彩,后又带他去会议室发言致辞。在这间宽大明亮的会议室内,凌光看到了那早早就坐于前排恭候他几人大驾的荃医师。

随后,那李院长又亲自陪着凌光在医院内四处转了转,熟悉了下这里的环境,一路上对着凌光有说有笑好不周到。可惜凌光一看到他的笑容心里就觉不爽,更令凌光感到可气的,是他遣走了他身边的两位美女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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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忙一通,直到下午时分,凌光才算是把这他即将到任的医院里里外外转了个通。

如此大一间医院,凌光犹如逛公园一般逛完了它,歇下时他只感双腿乏力,不禁暗自佩服那陪他走了一下午路却连大气都不带喘的李院长,心道他定是晚晚征战于床踏而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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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还是在文豪酒楼,那李院长摆了三十多桌酒席,医院内有那些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那李院长还请了一些社会名流前来,以凌光为中心,向那些名流人士一一介绍,意在为凌光‘铺路’。

他如此这般照顾凌光,实在令凌光摸不着头脑。兴而他天生开朗,想不通的他从不会去多想,这样也有好处,可为他减少许多不必要的烦恼。

席间,喝地最多的是李院长,虽然主宾是凌光,不过大家都在一力劝酒于院长,毕竟,这里最大的是他,而那李院长也是正在兴头,没几杯子便开始说起胡话了。

凌光的工作也是在酒席间拍板落定的,经过二人一番商量后,决定了他去骨科暂任主治医师。这先签合约后定工作的事儿,在医院可不多见,而那李院长也特别强调了凌光的骨科医师只是暂任,他本意属让凌光去当下最热门的脑科任职,后被凌光以经验不足、想暂去骨科先任职一段时间从而多累计些经验为由推辞掉了脑科的聘任。李院长对凌光那是绝对的信心满满,他认为凌光如此说法只是谦虚之词,不愿自己刚一到医院便锋芒太露。

实际上凌光他才没想那么多,去哪个科室对他而言都一样,只要到时候别给自己丢人就行,他可是亲眼见过小木棍接骨的技术的,所以他当然首选去骨科喽。

第八章 第一天

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窗外景­色­怡人,窗内布满盆栽,这,就是李邢专门为凌光准备的门诊病房,窗外正对着的就是医院的喷泉花园。

坐在这全院为数不多的几间豪华高级‘办公室’中的一间,凌光不仅没有感到惬意,还有些许坐立不安之感。

第一天上班,大清早就来了的他,坐了半个多小时还没一个病人上门,凌光心里暗喜,只希望最好一天都别来病人,或者是­干­脆这辈子都别来,那他每个月三万多块钱的高工资拿着可就真是享受了。

“怎么没一个病人呀,好无聊。。。”小木棍实在闷得发慌,便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道。

凌光没好气道:“放什屁呢,不来人最好,省得一会手忙脚乱,万一一个不好的把聋子治成了哑巴,那才真叫­精­彩了呢。”

小木棍无语。

“蹬、蹬、蹬”几下敲门声,凌光想都不想的道:“进来。”

一名女子手中拿着病历走了进来,说道:“医生,我的胳膊。。。。”

“哎---呀!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都怪你这该死的。”来人话还没说完,凌光就埋怨开来。

女子不解道:“怪我??”

凌光这句话本冲着小木棍说的,闻言忙打哈哈道:“哦不,不是说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女子奇怪的看了凌光一眼,放下病历道:“老毛病了,胳膊又疼了,以前总是张医生帮我看的,今天挂号的时候他们说换医师了。”她顿了顿又道:“您先看看我的病历吧。”

凌光“恩”了一声,心想还看什么病历呀,真是麻烦。不过他表面上当然还是煞有介事的拿了起来坐下翻看开。

“这写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只看了一眼他便怪叫道,他根本看不懂医师为病人写的病历,就是简体正楷字凌光都还认不全呢,再别说那种龙飞凤舞的字迹了。他又一次发现了自己不适合当医生的一项证明。

女子奇道:“写的有什么不对吗?”她见凌光拿着病历皱着眉头,以为有什么问题。

凌光为掩饰尴尬,随便的把手中病历翻了一翻,便扔到一旁道:“行了,你的病情我差不多了解了,来,让我先为你诊断一下。”纯粹胡诌。。。。

女子坐在椅上,凌光抓起他患恙的胳膊一阵乱扭,疼的那女子不停的哼哼。。。。

“医、医生,好了没?我、我好疼。。。”女子忍不住出言问道。

“哦---好了,好了。”凌光随口答道。

那女子听罢忙抽回了胳膊,问:“我的胳膊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是那老毛病?”

凌光举起右手,把小木棍放到耳旁,小声问道:“怎么样,什么问题?”见小木棍没回话,凌光着急的又问了一次。

女子看着凌光那奇怪的举动,心想自己是不是走错房了,这里该不是治疗室而是病患室吧。。。再次问道:“医生,我到底是什么病?”

凌光正把心思放在小木棍身上,暗骂他不够义气,闻女子问,心不在焉道:“是呀,什么病呢,你说这是什么病呢?”本是对小木棍说的,不想声音太大,女子却以为在问她,皱眉道:“我在问您呢。”

凌光忙道:“哦对,是在问我呢,你这是什么病呢?什么病呢?”拍了拍略感疼痛的脑袋,凌光楞楞道:“奇怪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病,问我­干­什么,真是的!”

女子:“啊。。。。。”

凌光:“呃。。。。。”那女子一叫,才把他叫灵醒了。

小木棍一阵抖动,因是在偷笑了。

一看有反应,凌光忙背过身去把它放到耳旁,只听小木棍慢慢道:“还骂人不了?”原来它是故意的,恼凌光方才对他的咒骂。

当下凌光小声的赔了罪,又保证了以后绝不再讲脏话,那小木棍才道:“骨质增生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属于顽疾,过一阵子就要拔一次骨刺,你要怕麻烦就让她去手术室,不然的话我给她拔也可以。”

凌光咧开大嘴笑了笑,对小木棍千恩万谢了一番,才转身对那女子道:“这位女士,您的病。。。。。人呢?”女子早就消失不见。

“哎-----”凌光叹了口气,颓然坐到椅上。

“得,病人走了吧,都怪你。”小木棍嘟囔了一句。

凌光怪叫道:“还怪我!都是你这个。。。”想想不对,不敢再得罪小木棍的他把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

“我这个什么?”小木棍用不满的语气问道。

“你、你这个外太空来的高等生物实在是太聪明了,一个病人而已嘛,凭你的医术,还怕以后不能门庭若市?”

小木棍听罢“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凌光心道:“外星人,真是低级智商。。。夸你两句你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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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敲门声又响,这次凌光可不再像上次那样了,他很爽快的应了声:“请进。”

推开门,还是方才那女子,身后还跟着他们的院长大人,只看他脸上神­色­不善,凌光先是楞了楞,便赶忙上前打着哈哈道:“您怎么也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李院长脸上抽了抽,没有说话。他身边的女子则是一脸的不满,鼻子里还不停的哼哼着。

凌光装傻冲楞道:“这个。。。。。?”

李院长尽量压住心头不满,淡淡道:“这位女士说你拒绝为他治疗。”

“怎会呢!”凌光‘惊呼’一声,他知道原来是那女子告了他一状。

本身这种小事儿是无需劳动院长大驾的,随便派个什么主管的来训斥他一顿就可以了,不过医院在接到女子投诉的时候听闻是凌光的事情,便不敢擅做主张。毕竟人家是院长专程礼聘回来的,于是便只好将这事情上报,那李院长初听下也是一阵不快,要是别的医生出现这事,院长连过问都不需,直接大笔一挥---开除。可是关系的是凌光,毕竟,他太需要眼前这人了,遂在无奈下跟那女子一同前来询问。

凌光解释道:“不是那么回事儿,主要是一早来没一个病人找我,我就小打了个盹,这位女士来的时候我还没睡醒,所以才出现了方才的误会。是我不对,我向您道歉。”说着他就对那女子鞠了一躬。

李院长当下脸­色­就好看了些,忙帮着二人打起圆场道:“是嘛、是嘛,我就说这里边一定有误会,凌医师是我院新近礼聘来的,他对工作的态度那绝对务须置疑。”

女子闻言不满道:“他根本就不会看病!”

李院长脸上一阵尴尬,凌光则全然不当回事,他淡淡道:“谁说我不会?您那是老毛病了,骨质增生,只能做手术拔刺,这样才能减少您的痛楚,不过还是消不了根。”

女子微一错愕。凌光说的不错,她今天本来就是到医院来做手术的,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前后不到十分钟,凌光却像是换了个人般。

院长呵呵一笑,道:“我说的没错吧,这位小姐,就让凌医师为您办理手续吧,等下我亲自领您去手术室。”

凌光爽快的笑了一下,很自信的道:“哪儿用得着那么麻烦,就在这里,我亲自为您动手术,这么小点问题,不用搞那么麻烦。”

这次轮到那院长错愕了。旋又想了想凌光当初手动缝合乘年华断骨的技术,不禁喜道:“恭喜小姐,凌医师是本院最好的骨科专家,有他为您实施手术,您当放心了,且还可免您来回奔走。”

女子这下可不愿意了,没听说过有在诊断室­操­作手术的。想她反对,又看那院长对眼前这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如此信任,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便应允了下来,她心想反正出什么事儿了我就找你们医院索赔。

当下凌光就为女子做了局部麻醉,消了毒,以微薄的手术刀划开了女子肩部,只短短几秒钟时间,便把一般需几人费力还要十多分钟才能搞定的活儿轻松完成,事后更是连一点骨渣都不残留,全部剥离­干­净。

那女子连等都不用多等,疼痛都未曾感到,这手术便告完成。缝合完毕后,她更是可行动自如,手部再无一丝痛楚。如此神乎奇技,看得一旁李院长也呆到当场,眼内一片赞赏神­色­。虽然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凌光实施手术,可这么进距离的亲眼观看,虽然只是一出小手术,还是不禁令他生出了震撼之感。

事后那女子对凌光千恩万谢,李院长也是对他大夸其词,使得凌光如堕云里雾里。

整个一上午凌光接了二十几名病人,全部都是手到病除,还为当中四位当场实施了手术。那李院长也是放下了手上的所有工作,陪着凌光待了一早上。当然,他不是不相信凌光,而是想在近距离多看看凌光那神乎其神的医术,他认为,那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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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全院休息,李院长硬是拉了凌光去他那豪华的‘别墅’一同用餐。而凌光本是想去看看年华的,却因着院长的盛邀而告吹。

第九章 调科室

凌光与那李院长一同用了顿丰盛的午餐,席间,李院长再一次提出请凌光去脑科任医。

李院长道:“凌医师,以你如此人才,让我李某把你放在这小小的骨科诊断室,你不觉得委屈我都感到过意不去,我看就别等了,明日你就去脑科报道吧。”

凌光闻言一惊,腾一下把拿在手中正欲品尝的大闸蟹掉落桌上。

“对不起、对不起,小弟一时手滑,弄脏了这里,真不好意思。。。”凌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

那李院长自然不会与他计较,冲凌光笑了笑,便喊道:“来人!”

一个清洁工打扮的小美媚应声步来。

李院长粗声道:“还不快为凌先生收拾一下。”

美媚应了一声,拿起一块抹布动作麻利的清洁了桌面。

凌光这­色­中饿鬼自然是把对方看了个饱。说实在的,那美媚长的还真标致,年龄看上去绝不会过二十之数,只不知为何会年纪轻轻的就跑出来做起了清洁工人。

凌光上下打量着那美媚凹凸有致的身材,盯着美媚那微微颤抖着的双峰,一直目送她下了楼去。

李院长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等凌光回过神儿来后,他便似是不经意间的慢慢道:“这小丫头来我这里工作半年多了,人还不错,手脚够勤快,动作也挺麻利,我看你那边也没个管家的,要不,我就把她分配到你那里为你工作好了,至于这个费用嘛,自然由咱们医院来承担了。”他这“工作”二字真可谓是一语双关。。。。

凌光听罢赶忙出言婉拒,他可不想承对方这种情。再说了,谁知道这老­色­鬼跟那美女有没有一手,拣‘破鞋’这种事情他可不愿­干­。

李院长也不勉强,只笑了笑,便话锋一转,道:“凌医师明天就到脑科去任职如何呀?”

凌光自然不敢答应,他要先问问小木棍才可决定,对于脑科,他可没把握。当下就推说再考虑两天。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李院长也不好再做勉强,就说了句“再等两天也行”。他故意加重“两天”二字的语气,言下之意就是告诉凌光你只能再在骨科任医两天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二人便不再谈公事,一番风花雪月乱吹,一顿对凌光来说无滋无味的午餐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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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整整两个小时的午饭,凌光也没时间去年华那里看他,便又急匆匆的换了衣服上班去了。

下午的科室比较冷清,凌光也乐得轻松,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下午一到点,凌光便急忙换了衣服,早早溜去看望年华,他怕那该死的院长再来烦他。

凌光来到乘年华休养的高级病房,那护士美媚见凌光来了,便笑着对他鞠了一躬。

凌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行了,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你下去休息吧。”

护士应了声是,便自行退下。

凌光现下身份不同了,他可是这医院的主治医师,对于这些小护士自然可以呼来喝去,什么“除不可抗拒因素外不能离开”这类屁话对凌光来说已经没用了。

等那护士走开,凌光才回复了本­性­,咧开大嘴笑道:“妈的臭小子,住的舒服不?”

乘年华打趣他道:“承蒙凌医师关照,小弟在这里不知多惬意,每天好吃好喝不说,还有小美媚陪我聊天,这都是多得您凌医生关照呀。”

凌光哑然失笑:“你小子也来讽刺我?你是不知道我这一天过的有多累呀。。。。既要招呼病人,还要应付那讨厌的李邢,真麻烦死了。”

“哦?”乘年华不解的疑惑一声。

凌光遂将那李院长不厌其烦的拉他去脑科任医的事情向乘年华道来。

乘年华听完后,很是不解的问凌光:“这么好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应承下来呢?现在的脑科是最吃香的部门,只要有那么丁点的能力,就好混的很,你去那里,工资起码能再翻一番。要是我的话,早就二话不说答应下来了。”

凌光长叹一声:“哎----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躺着说话不腰疼。”

乘年华邹眉道:“什么贵不贵疼不疼的,听我的,应承李院长,肯定没错!再说了,人家这么看得起你,对我又这么关心,你可不能薄人家的情呀!”

凌光再叹口气,他没想到这死胖子的‘怀柔政策’居然这么有效,骗的自己这好朋友对如此为他说好话,不禁心里一阵厌烦,岔开了话题,跟年华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起来。

“铛铛铛”敲门声响。凌光以为是那护士回来了,本来就跟年华聊的心烦,现在又被这不听他话,擅自回房的护士打断,心里不爽的他沉声应道:“进来!”

门开,来人不是护士,而是医院的‘最高行政长官’李邢李院长驾到。

凌光本想找那护士撒撒气,摆摆威风,结果一瞥是院长大驾,忙站起身来,堆着笑脸道:“哎---呦!怎么是您来了。”

李院长笑道:“怎么?我来看看朋友都不行吗?”

凌光闻言忙客气了几句,乘年华也是一脸感激,口中还不断道:“让您费心了。”

其实他是来找凌光的,结果去了凌光办公室却没见到他人,扑了一个空,再一想之下,便知他是来看年华了,当下便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怕再次落空。当然了,凌光也不傻,一眼就可看出他的做作,有这么多护士在那里伺候着,你一个院长没事儿老往病房跑,除非那病人是你老子,再不就是你吃多了撑住了。。。。

那李院长也是根‘老油条’,为示诚意,进房后只与凌光寒暄了两句,便撇下他不理,走去乘年华身旁嘘寒问暖一番。

看乘年华那一脸感激相,凌光只觉一阵头疼,他总不能为了帮年华‘报恩’而把自己‘卖’给医院吧,那自己岂不成了义犬咯。。。。。

‘看望’完年华,李院长自然是借以公事为由再次拉上凌光一道去用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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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酒楼。

又是一大桌子的­精­品菜肴。二人对坐而食,凌光真想问问他是不是每顿饭都吃的这么铺张,如果是的话,那他就跟着蹭蹭也无所谓,如果纯粹是为了宴请自己,那实在是没这必要,自己虽然贪吃,但是跟着自己着上司兼厌恶的人共餐,可实在是不怎么舒服。

好在,整顿晚餐李邢都没提公事,除了劝饮外再无别话。

吃饱喝足,服务员端来一盘新鲜的水果,凌光挑了块西瓜,刚一放到嘴里预备大快朵颐,那李院长便开口了:“凌医师,明日你就去脑科任职吧,我实在是等不了三天那么久了,咱们的脑科可是资源贫乏的很哪,在没些‘新鲜血液’注入,咱这‘全省前三’的招牌怕是要保不住了!”

认定一间医院的医疗资源,不光是看你的设备有多先进,最主要还是看你热门科室的医资能力,他们这“市一医”的外部设备条件那是全国闻名的,医资力量也很雄厚、就属脑科比较薄弱。当然了,全国都缺脑科专家,叫的上名的教授就那么几个,固而这李院长一日三请,不厌其烦的拉凌光转科,他可不想浪费这宝贵的‘资源’。

凌光手中死死抓着西瓜,早就有心里准备的他这次可没有再闹笑话,他怕万一一个不好把西瓜掉落,那死胖子再叫个服务员来收拾一通,再把那服务员‘买’回去送他,那可就真是笑话了。当然了,这是不太可能的,不过他对李院长的那份热情,可是不怎么适应,想想一个礼拜前,还是个三餐不济的潦倒之人,这身份一时转化之快,令他难以适从。

李院长见凌光不说话,怎都想不通为何他会三翻四次的拒绝自己,要知道,他们医院的脑科门槛之高那是全省乃至全国闻名的,凡在那里任医的,金钱、名誉、地位,可谓唾手可得,他不明白凌光为什么要多次推辞这种他人梦寐的难得机会。

凌光­干­咳一声:“这个,院长哪,是不是再让我考虑几天?”

“还考虑什么呀!”李院长不解道。去就去,不去就不去,有什么好考虑的。这凌光既不应承也不推辞,实在令他无所适从,总不能硬逼着人家去吧。

转念想了下,那李邢忽的哈哈一笑,道:“凌医师,实在是没必要考虑了,脑科、骨科其实都一样,还不都是为了济世救人吗?要知道咱们医院的脑科可是个招牌,去那里任医,我保证您的待遇可以翻上一倍不止!”

已己渡人,这李院长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爱财之人,他学医也是为了能多些收入,为了钱财他可是不怕吃苦的。后来,钱他是赚够了,可以说,那些花花绿绿的钞票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堆数字而已,于是他便想着搏名,等他升上院长一职后,这名,他也可算是搏到了头。渐渐的,对于什么他都淡了,直到他见到了凌光,他很清楚,机会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确信,只要把握的好,一定能将自己的名声推向另一个高峰,而这‘推助器’,就是眼前这小伙子----凌光!

由于凌光多次拒绝他的邀请,但也不把话说死,只是一味的推拖,于是他便心想估计是凌光想要在待遇方面多些要求,他觉得这不足为怪,反倒是理所当然之举,因为自己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因为他的逆向心理,固而他对凌光便有了一种心心相惜之感,他发觉他更加欣赏凌光了。。。。

想通了这一切,李邢当下便再次向凌光许诺,保证他会有一个更加辉煌的前景。

凌光听着他那信誓旦旦的诺言,一个头不止两个大。他知道这李邢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实际上凌光多次推辞的用意很简单,就是等到年华康复后就与他一道‘开溜’,他不愿意越陷越深,承对方那么多的情,他只希望等年华病愈后能让对方把他踢走就最是完美了,他心想最好这辈子都别让他再见眼前这该死的胖子。

如今李邢把话完全挑明,就是逼凌光当下表态,凌光也知不好再做敷衍,便借口如厕,暂避一旁询问小木棍这真正的神医。

李院长当然不知,只道让他快点。

不片刻,凌光回到席上,方一坐下那李院长便再次‘逼问’。

凌光故做为难了一番,才勉强道:“既然如此,凌光就去试试,不论怎么样,您老的情我是不能薄的。”很明显,他与小木棍已经达成了‘协议’。

李邢闻言大喜,除了感激的话外,他实在是没什么别的好说了,当下就以他的身份任命了凌光脑科主治医师的头衔,又分了套三室一厅的住房给他,还派了辆专车供他上下班乘坐。

凌光明这次可是不敢含糊其词,当下就断然拒绝,可那李院长还以为他只是在说客套话,自是不许了。

无奈盛情难却,凌光只好把这人人都梦寐以求的待遇当颗苦果般吞下。

用完餐,二人出了酒楼,李院长叫来专车送凌光回家,还说明天就为他收拾新房。

临行前,那李邢还拍着凌光的肩膀勉励了他一番,着他好好­干­、前途定是无可限量。

直到凌光坐车走远,李邢的手还在那儿不停着挥着,他太兴奋了!

第十章 脑科

凌光回屋闷头大睡了一晚。次日一早,倒霉的他又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你他妈的!谁这么大早就跑来了,闹钟都没起床呢。”凌光骂骂咧咧的爬床来开了门。

“你是。。。。”看见来人,凌光先是迟疑了一番,旋即便道:“哦---你是刘先生吧。”原来来人是接送过凌光两次的司机小刘。

小刘笑了笑,道:“凌医师真是好记­性­,您叫我小刘就可以了。”

凌光挠头笑了笑,道:“嘿嘿,我记­性­算够差的了。诶对,快快,请进来坐。”

小刘忙摆手道:“凌医师千万不要客气,我是来接您上班的。”

凌光讶道:“接我!不用了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你了。”

小刘一脸恭敬地说:“这可不成,是院长亲派我来的,以后我就是您的专用司机了。”

凌光这才想起昨晚那李院长说过要为他专聘一名司机,只是没想到动作这么快。他派小刘来,估计也是想着二人接触过几次,因是比较熟捻了,顾虑得还挺周全。

凌光当下也就不再客气,道了声“稍候”,便跑去洗脸漱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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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小刘必恭必敬的为凌光拉开车门,请他入座,搞的凌光还颇觉不好意思。这小刘现下是再也不敢看凌光不起了,这院长跟前的大红人他可不敢得罪,一个不好自己怕是就要饭碗不保了。

车上,小刘楞是没话找话的跟凌光搭讪,不时的拍着他的马屁,凌光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他,心里只在想着稍后的新科室是什么样的,自己会不会搞不定等等。

“李院长说一会儿送了您去医院后就让我到‘天水居’去督工,您中午要用车的话就给我打个电话。”

凌光心不在焉的应道:“哦,好。”

那小刘似是自言自语地道:“这次为您布置新房,可一定要。。。。”

“什么?为谁布置新房?”凌光打断了他。

小刘也是楞了一下:“为您布置呀?”

凌光:“为我?怎么回事?”

小刘奇道:“怎么?我还以为院长昨天已经告诉您了,他给您分了套新房呀。”

凌光旋即记起昨晚院长的说话,无奈的苦笑了下,道:“哦,我知道的,你刚才猛一说我还没反应过来。”

小刘笑了笑说:“这次在‘天水居’布置新房,院长特别嘱咐了我要亲到现场督工,务求达到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装修。”

凌光讶道:“在哪里!?”

小刘:“天水居呀?”

在小刘连续重复两次后,凌光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实在没想到这李邢出手居然这么大方,随随便便的就为他在全市最好的居住单位定了一套房,那里可都是复式豪宅呀,[奇+书+网]没点身份没点地位的人想住那里可不容易,凌光平时没事儿也爱去那里转悠转悠,他把当那儿是间风景优美的公园。。。。至于一套住房的价格,凌光可是不知道,不过就算是用脚指头去想,也可知不菲。

那小刘又道:“安排您的住房,是咱医院的事,更是我小刘的事情,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为您办的妥妥当当,您在装修、家具、家电方面有什么要求尽量提出,绝对让您满意。”

这小刘有意如此说话,就是为了把自己跟凌光的关系拉近一些。他一面与凌光套着近乎,一面巴结着他,说什么“家具、家电”要求的,还不等于是说“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吗?这人也确实是个人才,拿着别人(李院长。。。)的钱为他自己拉关系,怪不得他以前够资格给那挑剔的院长当司机呢。

凌光也不笨,反正不花白不花,你我二人心照不宣就好了,遂对小刘一番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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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医。

凌光下了车,临进院前,小刘还对凌光道:“凌医师需要用车的时候记谨要给我打电话,咱们在医院混饭吃的人都知道,毕竟现在道路不安全,时不时的总有些事故发生,还是坐自己人的车好些,您安心、我也放心。”说完才依依不舍得离去。。。

等他走远了,凌光才苦笑一下、摇着头进医院了。

问明了自己的主治科室在哪里后(奇闻。。。。。),凌光便行去。

来到了脑科诊断室,方一推门,便发现李院长端坐房中,看到凌光进来,含笑着迎了上去,道:“呵呵,凌医师来了。”

凌光也笑了笑,说:“您什么时候来的?”

李院长嘿嘿一笑:“早到了,一直等您呢。”

凌光不解:“有病人吗?”

李院长笑说:“我不就是?”

凌光:“。。。。。。。”

李院长呵呵一笑:“我患的是相思病呀,一大早就坐这儿等您喽。”

凌光无语。。。

换上工作服(白大褂),那李院长盯着凌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禁让凌光身上­鸡­皮疙瘩乱起,暗付这李邢怕不是个‘老玻璃’吧。还好,没两眼那李邢便收起了目光,口中啧啧道:“恩---还是这身衣服凌医师穿起合适,比那骨科医师的外袍看起合眼多了。”

凌光再次哑口,这骨科脑科穿的衣服还不都一样?要不就是他的‘心里作用’,再不就是一语双关,指他凌光就适合在脑科任医。

那李院长也知不宜久留,因这样会妨碍医生开展工作,便拉起凌光勉励了一通,嘱他好好­干­,临行又道中午等他一同用餐,而后才离去。

凌光实在想不通这些男人怎么这么‘依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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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来病人,凌光坐在这比昨天那骨科诊断室还要豪华的办公室内,虽然无聊了些,可他还是庆幸的很,期望最好永远保持现状。而小木棍却老早就不满了,他冲着凌光发了一上午的醪糟,说什么这里还不如骨科好玩,凌光却说他是自找的,没人让他来脑科。

中午12点整,凌光一看到点,便脱下了制服,等着那被他在心里­操­了几百遍的李邢来邀他共餐,结果没等到老头子、却等来了个美女。是医院的护士。

那护士一进房便急说:“凌医师,院长让您去手术室!有病人。”

凌光暗叫倒霉。吃饭的时间还要开工这都不说了,最可气的是还要去那他最恶心的手术室。无奈之下惟有遂那护士一道去了,而此时的小木棍却在暗里偷笑,终于到他表现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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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科手术室在医院七楼,那里有着全省甚至全国最先进的理疗设备,是凌光他们市一医的招牌。

跟在那护士身后走着,在离手术室还有七八米远的时候,凌光就已经开始捂鼻掩口了,他实在是受不了那双氧水的味道。

护士回身看了眼凌光,惊道:“凌医师!您身体不舒服吗?”

凌光闻言忙放下捂着嘴的大手,忍着这股刺鼻的气味,‘强颜欢笑’道:“哪里有,我好的很。”

护士还要再说什么,凌光打断了她,‘正­色­’道:“不是说有病人吗?还不快带我去。须知救人如救火哪!”

护士当下不敢再多言,低下头认错般的道了声“是”。

脑外科手术室。

凌光还未步入,那‘无处不在’的李邢便闪身出来,拉起凌光小声道:“是个脑瘤患者,恶­性­肿瘤,已经扩散到整个大脑了,王教授和洪教授在里边主刀,已经三个多小时了,我专程唤你过来,一会儿能帮的你就帮下,能学些技术你就尽量多学。”

原来是那李邢给在凌光没事找事,可以看出,他是出自一番好意的。这李邢口中的“王、洪”两位教授是他们医院里的脑科权威,在全国都是能叫得上名儿的,医院里那些想配合他们­操­刀的专家医师多了去了,可李邢就把这机会给了凌光,他想凌光定会感激他的,可惜。。。凌光除了‘欣然受之’的同时把他一通暗里狂骂外,就再也没有别的话了。。。。

第十一章 同行如敌

凌光随着李邢进到手术室。内里拥了十数来人,人人都穿着手术服、口戴消毒罩。当中两名年龄稍大的医师正在主刀,身旁站了几名较年轻的医师只是看着,却不动手,看来因是配合二人实施手术的主任级别大夫。

凌光与李院长换了手术服,悄悄走了上去。两名教授都没有被这多出的二人分心,倒是身旁随的五六名医师在看到院长驾到后都微低了下头,算是同院长打招呼了,至于凌光,没有一人有兴趣去理会他,还有几名年轻的医师在看到凌光进来后微皱了下眉头,眼内满是不屑,在他们心中一直认为,凌光是靠马屁功夫混上来的,再不就是裙带,总之决不会是借以正途,否则的话,哪儿新人一入院就是主任级大夫的,而且还这么年轻。当然了,他们这些想法凌光是不知道的,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最多是选择一笑了之,因为他根本没想与这些利欲熏心、被金钱和权位蒙蔽双眼的‘名医’们共事多久。

李院长把凌光拉到了两位专家近身处,意让他在近处多观摩观摩。

结果,只看了一眼,凌光就忍不住用手掩口,一阵反胃感上袭,口中不停冒着酸水,他算是被‘好心’的李院长害惨了。看看眼前着被开颅的病人,那人整个头皮已被揭去,大脑全部露在表皮上,整整一圈的创伤面都被止血钳夹着,“惨不忍睹”一词用在这里是再适合不过了。对于从未接受过医疗培训的凌光,平日里这场景就是电视上也见不到,更何况在现实中。。。。

想走吧,李院长就站在他身旁,不便离开,无奈,惟有强忍着酸水上涌,一面­干­咽着、一面眯起眼睛以余光瞥着这令他难忍的一幕。

凌光看了看身旁的人,那两名专家先不说,只看其余众人都在死死盯着病患,一丝反感也没有,李院长是一副欣赏的表情,而那几名随来的医师,人人皆是眼都不眨一下,好似在看一部­精­彩的大片,生怕错过当中任何一个情节。凌光暗付“当医生的都是神经病”,同时再一次找到了自己不适合当医生的‘证据’,因为他认为自己绝对是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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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过去了,包括院长在内,众人一直就这么端站着,丝毫也不感到疲劳,双眼聚­精­会神地盯着病患。而那两名年龄颇大的老教授,在实施了近五个小时的手术后,却也丝毫未显不支之状,这么大个手术,这么久的时间,不仅考究他们的医术,更考究他们的耐力。

凌光在这里是最年轻的,也是最没定力的。。。。。。老早就已累的受不了的他,站在那里左晃右晃,一会捏捏自己的脖子,一会抖抖自己的腿,就好像是在看耍猴一样盯着眼前这一幕,仿似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或者说他由始至终都没把自己当成是这医院里的医生。

凌光越站越累,肚子也越来越饿,心烦的他不自主的小声低估了一句:“还要多久呀。”

没一个人听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病患和两位教授身上。

凌光的食指(小木棍)微动了一下,凌光没有在意,他用自己的大手不停地摸梭着自己那“咕咕”叫的肚皮,渐渐地,食指的抖动越来越频繁,凌光这才知道是小木棍在‘作怪’,本就焦躁的他抬起食指放到儿旁不满道:“你乱动什么,安心看着,一会儿就完了。”

小木棍也不满地哼哼道:“完什么完?再等一会儿那病人就真完了。他们这­操­作方法完全是错误的!耽误时间,延误病情。”

凌光闻言先是一楞,紧接着便冲口而出,怪叫一声:“这手术­操­作方法不对?那简直是在耽误时间啊!”

他这一句本是对小木棍说的,没想到因为太过激动而喊了出来,至于他为什么激动?很简单,这么大群专家呀、教授呀的都矗在那儿,耗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把病人搞定,耽误了他休息吃饭不说,还让他站在这充肃着双氧水味道的手术室里饱受煎熬,他不怪叫那才真怪了。可惜,话冲出口他才知自己失了态,再一看,果然包括院长和那两位教授在内,都愕然的看着自己。

刷一下,凌光脸红了。。。。。

众人皆楞在当场,那两名教授脸­色­数变,万难地忍着没有发作,而身旁那几名视这二位教授如神明的医师们就不愿意了;有的人望着凌光不停地摇头,有的怒瞪着凌光,还有的则在嘴里小声嘀咕着他不自量力。

还是李院长反应快,为了保全大家面子,也为了自己的面子,毕竟凌光是他拉来的,他开口问道:“凌医师,你说这手术­操­作怎么了?两位教授的肿瘤切割点很准确呀。你是不是离得远了些,看不太清楚?”

凌光是站的离手术台比较远,不过这李院长这么个兜话法也太牵强了些。还好,那两名教授在听完李院长的维护之词后脸­色­都稍稍好看了些,显然,他们对院长大人的说话还是很受用的。

凌光涨红了脸,低着头说:“我是没看清楚,对不住大家了。”

一阵哗然过后,再没人有兴趣去理会凌光。那几个主治大夫更是有意无意的把凌光挤得远离开手术台。那李院长也是不再看凌光,只在心里保佑着他别再闹出尴尬了。

凌光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被几人摆明的挤到一边后,他冲小木棍发火道:“都怪你,乱叫什么!”

小木棍也是一肚子委屈:“你乱叫还是我乱叫呀。。。。。再说了,他们­操­作地是不对嘛。”

凌光怪叫一声:“管那么多­干­什么,治不好病人是他们丢人,又不管我们事情!”

“哎---呀,我又惨了。。。。”原来凌光一激动,再次吼出声来。

李院长一拍脑壳,再也无话了。那两名教授更是气得手发抖,索­性­他们直接丢下手中的手术刀,连病人也不管了,道:“这位医生贵姓?请问我们是那里­操­作有误?要不烦请您来主刀?”

身旁几名医师发出一阵嘲弄与不屑的笑声。到这份上,李院长也不好再说什么回旋的话,只淡淡的说了句:“请两位不要见怪,凌医师是新来的,对于脑科方面的研究尚浅,这次叫他来就是为了向两位学习学习,如今还是算了吧,我这就带他出去,请两位继续为病人实施手术。。。。”说话他就拉起凌光要往外走去。

小木棍低吟一声:“不走!”

凌光利马随了一句:“不走。”话一出口,他便知着了小木棍的道儿了。。。

李院长无奈地看着凌光,正要说话间,那李院长身后几名早就不爽凌光的医师终于失去了风度怪叫起来,更有甚者极不客气地问他凌光还赖在这儿­干­什么,说他简直是在耽误病情。那两名教授也说你要想学技术就乖乖得站到一旁,安静的看着不要出声。

凌光虽然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以前是,现在已经渐渐‘脱困’了),但也正是因他原先只是一个社会闲人,跟任何人没有任何层面上的关系,也就不牵扯各种利益或别类的纠纷,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对他摆脸­色­了,因为根本没那必要。。。。。可是现下不一样了,他的身份转变使得他需要对自己所说的每句话负责,如今他‘诋毁’这些脑科主治医师们心中的‘神’,他们当然不会跟凌光罢休,现在只是对他摆摆脸­色­、嘲弄两句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可是凌光不管那么多,他也没想那么多,一向闲散惯了的他何曾受过这等闲气,更主要的是,小木棍不服。

凌光在确定小木棍有能力医治病患后,终于下了一个对他来说属于万难的决定,对着李院长斩钉截铁道:“我来为病人实施手术!”

“这不合规矩!手术中途不能换主刀医师的。”李院长赶忙回绝。他是很想见识见识凌光在脑科方面的造诣,他也对凌光有着非常的信心,可是现下如果答应了凌光,他就会同时得罪两大教授兼那些一向随着教授ρi股后面转的几位医师,他可不愿意因小失大。若让他选择,当然最好就是那两位教授能医好病患,但就算那病患会有当场死亡的危险他也不会让凌光上手的,因那摆明了是在下两位教授的面子,指他二人不如凌光,况且病人情况危机,能不能治好尚在未知,若治好,那就直接表明这他重金礼聘的回来的两位脑科权威不如眼前这毛头小伙子,那该让二位教授如何自处。倘若治不好那就更­精­彩了,到时候他这院长的脸面可是不知该往哪儿摆。

他气凌光把他推向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看着凌光那死盯着自己的双睛,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他此时心里就在想怎么能把凌光的话给兜回来。至于病人,切---他才懒得去想那么多,在他这种假道德、假仁义,整日打着『济事救人』大招牌的人眼里不过一草芥尔。

第十二章 大显身手

“请让我来为病人实施手术!”凌光的声音再次于李院长耳旁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李院长一脸为难地对凌光道:“凌医师,这不合咱们院的规矩呀,手术中途是不可以换主刀医师的。。。。”

凌光才不管他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他根本不怕被人小瞧,但他可不喜欢被人讽刺、嘲弄。听罢院长的说话他极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他们又治不好病人,在那边只会耽误时间、延误病情!”

两位老教授这次可再也沉不住气了,当下他们就将手术刀仍到地上,怒哼一声:“那就请这位医生来为病人主刀吧,让我们两个老头子跟您学习学习也好!”

李院长暗呼不妙,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当下就要把凌光朝外拉。

‘不识趣’的凌光挣开李院长的手,快步冲到手术台前,一把推开有意挡在他身前的几个医师,哼哼道:“真是耽误人。”

那被他推开的几人说话就想上来揍凌光。一时间,这救人的手术台就快变成练架的擂台了。。。。还是李院长速度快,先一步冲了过来拦在几人身前,那几名医师才未敢动手。

李院长尽量平息自己的怒气,对凌光道:“凌医师,还是让二位教授主刀吧,他们是本院权威,­操­作起来断不会出现失误的,你想救人的心情我理解,也很欣赏,二位教授手术实施的时间虽然长了点,可这并不代表二位教授就治不了病人哪。”

他的话说得没错,照理来说两名教授医治手法不仅没错还很到位,对于脑瘤的切除实施也很准确,没理由说他们完成不了这次手术,如果真的手术失败,那他凌光也不见得就会成功,因为两名教授绝对是照足常规来治疗的。可惜,他们对上的是一个不按常规来‘出牌’的生物,也许他们的­操­作方法在他们来说是正确的(在任何人来说都是正确的),可是对于小木棍来说,那是一种落后得不能再落后的技术了。

凌光也是誓要扳回面子,他一步不让的道:“他们治不了的,这样做只能切除肿瘤,不能完全消除脑部沉积的病毒。”

“哈哈哈哈。。。。。。”除了凌光和李院长外,满房的人皆放声大笑起来,他们笑凌光太过无知,因为他们从没听说过脑瘤切除后可以完全消除病人脑部沉积的病毒,不要说两位教授了,不管是谁来了也没办法,因为那根本就不是现代医学可以解决的难题,除非。。。。那人是神。。。。

李院长也是愕了愕,他没想到凌光居然会拿出这么个不是证据的证据来与两位教授‘对簿公堂’,再一想,他又好像是明白了,他认为凌光这么说大概也是为了找个让自己能下台的说词而已,因为他说的话本身是没错的:不能消除病毒的话,即便切割了肿瘤,过一阵子它还要再凝聚出一个新的肿瘤来,顶多就是为病人手术了后再手术,能延长几日寿命算得几日,直到那病人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住手术的摧残。可是再说深些,这完全消除脑癌病毒是根本不可能的,起码是现代医学所解决不了的,所以他那话说了实际等于没说。

“下台,对,凌光一定是想让他自己脸子能放下来所以才找了这么个借口。”李院长如是想着。

凌光在听到大家一阵哄然大笑后,心里也没了底儿,他不知道是小木棍方才说错了还是自己听错了,总之他现在是后悔学了那一句话。

“借口!”一名医师忍不住吼道。

“难道凌先生自认为可以消除脑髓里的病毒吗?”另一位医师接了一句。他口称凌光“先生”而不是“医师”,很明显,他不承认对方的医师资格,若不是院长在这儿,估计他会称他“你小子。。。。”之类的了。

食指一阵抖动,凌光明白小木棍的意思,他再次开口道:“我能!”

众人皆楞在当场,那两名教授先是愕然盯着凌光,紧接便齐声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凌光只觉对方笑声听起恐怖非常。

那李院长也是哭笑不得,他拉起凌光低声道:“凌医师不可乱讲,这消除脑髓里的病毒到现在仍未有人成功的尝试过,多少专家,牺牲了多少病患也未曾成功,凌医师可不好信口即言呀。”这李院长非常文雅、含蓄、礼貌地对凌光说了这么一句,简单点可以浓缩成五个个字,即:“你胡说八道。”。。。。。。。

“呃。。。。。。”凌光也楞到当场。

“怎么样?凌先生还要尝试吗?我们非常愿意见识一下您的高超医术,若不嫌弃,那就请尽快施为吧。”一名医师在旁煽风点火,听的李院长也不禁眉头一皱。

凌光犹豫了,可小木棍又是一阵抖动。

那医师再次催道:“你行不行?要不要手术快点说,病人可等不起呀。”

凌光终于下定决心:“我来。”可声音明显小了很多,已经没有方才那种自信了。

两名教授也不多说,当下便退往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含笑打量着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到这份上了,那李院长也是不好再说什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无奈地望着凌光,他知道自己这次的脸面可是要丢尽了,他暗恨自己为什么要没事找事的邀来凌光前来。。。。

凌光到此时也算是骑虎难下,真个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台旁,微颤着一手拿起了手术刀,另一手则放到耳旁等候小木棍的指示。

“谁让你拿手术刀的?”小木棍小声道。

“那拿什么呀?”凌光呼了一声。

“凌先生说什么?”一名医师坏笑着问道。

凌光心道:“老子说什么关你鸟事儿?”也不理他,只照着小木棍的指示开口道:“拿『消菌保鲜器』和『排溶管』过来。”

两名护士很迅速的完成了凌光的要求。

凌光再道:“把容管和保鲜器接在一起。”

办好一切,凌光又道:“上『电推器』,增加病人心脑压强。”

一名教授惊呼一声:“胡闹!这不是要病人命吗!?”

凌光才不理他,又自顾的重复了一遍,不过在场的护士可没有一个敢动的。

李院长无奈之下只好道:“照凌医师的要求办。”他已经是与凌光在一根绳上同栓着的蚂蚱了。

没几秒钟,病人身上的电接线便开始运作,大脑急速蠕动起来。凌光照准一点,迅速的将那溶管Сhā了下去。

身旁众人一阵惊呼,想阻止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病患的脑髓顺着这密不通风的溶管缓缓流过进入『消菌保鲜器』内。那些医师包括李院长在内同在心里暗道:“完了。。。。。”

凌光两眼死死盯着溶管,脑髓在当中慢慢流动着,说也怪了,现在他怎么就不觉得反胃了呢。

五分钟后,脑部的营养流走的七七八八了,那脑瘤根本不用割就已经缩小了一圈,凌光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拿准时机手起刀落,只一下就割除了蔫软下去的脑瘤,比起那两名教授几个小时的运作可是有着天差地别。

两位教授和李院长都瞪大了眼看着前这一幕,嘴巴也已骇得合不拢了,而那几名医师,此时根本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如此神乎奇技的医术他们何曾听闻、更妨说亲见了。把脑髓暂聚于『消菌保鲜器』中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凌光居然能在病人脑部营养缺乏的那一瞬间抓住时机切去脑瘤,使其根本没有营养供给机会而再次自我繁殖,就更不用担心还有什么病毒会再扩散了。要说起来,他这方法本不算先进,很多人都曾想到过,可是要上手实施那却无异于天方夜谭,因为不论是手动切割还是激光切割都不可能会有这么快的速度,这么­精­准的落点,那是要经过准确计算的!而离开大脑的髓浆可没时间等那么久,要等你算好后在慢慢切割完毕,那大脑早就坏死了。这方法在动物身上尝试之时都从未有人成功过,更何况人。可是,凌光现下却连算都不算,量都不量,连别人需要用电脑研究好久才能掌握的切割时机他都不用多做衡量便手起刀落,这怎能不让眼前几位自命不凡的专家级人物惊骇!他已经创了脑科恶­性­肿瘤切除手术的一项先河,他完成的是一项足以令他名声大躁的手术!不过只是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凌光没有时间去观察他们的表情,就在切割完的瞬间,他动作麻利的提起溶管将脑髓回流入病人体内,又用他那多次被李院长欣赏过的‘飞针’绝技快速缝了切割处。

十分钟,短短十分钟,他将那大群医师五小时还未完成(就是完成也不能完全治愈)的手术告结,且眼前这病人从今往后再也不用受脑瘤的侵扰了。他是幸运的,他实在应当感谢老天爷让他遇到了凌光------这个可能是这世界上唯一能救他的人。

“呼----”长出了口气,凌光摘下口罩,他看都不看那还楞在当场的几人,只扔下了一句“后面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就径自离去。

凌光都走到老远了,那几人还呆在当场,直到护士发觉有徉才‘唤醒’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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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光这么急匆匆的走人,不是他耍帅,而是他在动完手术的一刹那回复了身体上的‘正常’,跑去厕所呕吐了。。。。。。。

第十三章 迅速窜红

“哈哈哈哈。。。。。你看见没?他们都楞那儿了。”凌光坐在他的豪华‘办公室’内握着小木棍大笑道。

“呵呵,这就是你们常说的‘狗眼看人低’吧,有什么了不起的,看看他们以后还有人敢小看你不。”小木棍也开心地笑道。

笑过之后,凌光顿了顿,问:“话是这么说,不过你确定那病人以后都不会再犯了吗?”

“啧,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放心吧,我保证‘脑瘤’是绝对不会再出现他身上了,不过这人细胞自裂能力较低,身体抵抗能力很差,会不会再患上别的脑病我就不知道了。”

凌光:“切,哪儿管他那么多,反正这次把他治好,咱的面子是拉回来了。”

小木棍:“呵呵。”

二人正说话间,凌光的肚子叫了,他抬眼看了看挂在他治疗室的那顶硕大的时钟,当下便急跳起身,大呼一声:“啊!6点了,下班啦!”

小木棍啧道:“你就那么盼下班?”

凌光脱下白大褂,怪叫一声:“当然了,我可不想那死胖子一会儿再来烦我,咱们走,我请你喝啤酒。”

小木棍惊呼一声:“啊,又是啤酒!”二‘人’大笑着出了医院。

不过,凌光猜错了一件事,就是那李院长根本就没来找他,不是他不想来,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因该来看望凌光这功臣,因为他连自己是怎么走回自己办公室的都不知道。还有那几位一同见证凌光那‘神奇一刻’的医师,他们各个都是被护士掺扶着离开的,一路上,他们都在口中不自觉地重复着一句话:“神了。。。。神了。。。。”

李院长是怎么回办公室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等他回去坐定后,他的双手双腿就在不自觉的抖动着,那是兴奋的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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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的凌光和小木棍聊了大半晚才入睡。

次日一早,小刘准时准点的到了凌光的宿舍敲开了大门。

“哦,刘师傅呀,你稍后,我洗把脸咱们就走。”打开房门,凌光眯眼看了看小刘说道。

小刘没有说话,含笑点了点头,他的神态比起前几日又恭敬了几分,至于为什么?很简单----那回家后躺在床上整晚辗转反侧难以入昧的李院长次日一早就打了小刘的电话将他从睡梦中吵醒,那李邢也没多说什么,只一句话:“伺候不好凌光你就等着回家啃老米饭吧!”

小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反正他是心惊­肉­跳了一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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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

小刘跟凌光闲聊着,今天的他可不像前几日一样口角生风、侃侃而谈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小心,神态由始至终都是那么的恭顺。

“咦?刘师傅,这条路不是去医院的路呀,你是不是走错了?”凌光发觉不对劲。

小刘忙道:“没错,是这条路,今天早上院长给我打电话了,您今天被放休,班由别的医师暂代。”

凌光:“哦?我怎么不知道。”

小刘呵呵一笑:“这是院长今天早上下的通知,着我带您去看新房,我太紧张了,一时就忘了告诉您。”

凌光奇道:“紧张??”

小刘知道说错话了,赶忙打了哈哈岔开话题。凌光也懒得去问那么多。

“您觉得我怎么样?给您开车您感觉还合适吗?”开了一会车,小刘开始探口风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想问问清楚,看看还有没有机会补救,对于他这种司机职业的人来说,能混到医院来专职那是很不容易的,他不想放弃眼下这美差。

凌光更是不解了,他不明白怎么这一向圆滑的小刘今日如何一反常态,连话都少了。不过对方并无过错,他这人也好说话,当下自然是把对方一通夸奖了。那小刘听罢心内也是一阵狂喜,心道问题大概是出在他们院长大人身上,而不是出自他,遂又回复常态,与凌光一通乱侃,捧得凌光如飘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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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居』。

初一进入,凌光就赞了一句:“花园呀!”

这里修葺的比他几年前来游玩时要更加华丽了:喷泉、花园、泳池、健身中心,这里可谓应有尽有,就外部环境来看,一点也不让他们医院那所中心花园,甚至比起那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凌光暗想能住这里真是太­棒­了!

进到凌光的分房,一梯一户式的独门小楼,说它是复式,其实比起独立别墅也不遑多让。内里的装修已经快告完工,七八位工人正在一面墙壁上铺着一张宽大的电视柜,在看到小刘进来后,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必恭必敬的喊了声“刘先生早”。

那小刘很神气地挺了挺腰,有意大声道:“这位就是凌先生,他今天是专程来视察你们工作的,怎么样了,进度如何?”

那几人当下忙把‘孺慕’之情转于凌光身上,恭敬的打着招呼。

凌光呵呵一笑:“大家不用这么客气了,你们忙你们的,我随便看看就好。”

小刘一旁忙道:“对、对,快去­干­你们的活,我陪凌先生四处看看。怎么样,楼上都装修好了吗?”

当中像是工头的一人恭敬道:“楼上已经基本完工,您二位可以上去参观一下,要是有什么不满的尽管提出,我们一定尽量照您的意思修改。”

小刘听完他的说话,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便随着凌光上楼去了。

两层型的复式楼,总面积500平米,光是厕所就着了四间,卧房更是有六间之多,这还只是楼上啊!凌光此时心里什么也不想,就想能快点搬进来享受享受,同时再把年华和他那一­干­子的狐朋狗友都接来同住,那该有多惬意呀。

当下他便开口问:“还有多久可以完工?”

小刘想都不想得答道:“后天。本来还要再多上五天的,幸好我一天24小时的看着这些懒蛋,督促着他们,也就没一个人敢偷懒了。”人才哪。。。。什么时候能找到机会邀功。

凌光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点了点头,装出一副欣慰非常的样子说:“恩,刘师傅辛苦了。”

小刘忙连声道:“不辛苦,不辛苦,再说就是辛苦那也是为了凌医师,这能算得什么大不了的。”

凌光笑了笑,没有说话。说实在的,他对这房子实在是太满意了。

看完房,二人临走前那小刘又对工人们大呼小叫了一通,着他们加紧赶工。工人们自然是不迭的点头应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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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

小刘开口问道:“您是想去国美、苏宁,还是百盛?”

凌光:“去那里做什么?”

小刘笑道:“当然是为您添置家具了,新房子嘛。”

凌光呵呵一笑,道:“随便吧。”

小刘想都不想的回道:“那就百盛吧,那儿东西全。”

凌光不置可否。

随后,拿着李院长给的银行卡,小刘自各大卖人情,到了百盛后,只要是凌光驻足多看两眼的东西,他就连想都不想的为凌光买下,从“爱国者的MP4”到“微软的BOX360”,从“牙刷”到“席梦思床垫”,反正家里用的着用不着的都被他买全了,要说还差什么的话,大概就是“卫生巾”了吧。。。。。。

凌光给自己一样东西也没挑,倒是帮乘年华挑了几样大模型,他知道自己这好朋友什么都不好,就好这模型,他想把这东西摆在他为自己朋友准备的新房内。

事后,小刘又‘擅做主张’的为凌光添置了一部手机,还用自己的身份证为他办了张电话卡,尔后又说让凌光尽管打,电话费方面不用他­操­心,自己为他包了(其实真正的‘冤大头’是李邢。。。)。他敢如此说那是有恃凭的,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院长大人是断不会为这些小事情斤斤计较的,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院长如此看重过一个人,除了他们院长自己,凌光是第一个。

第十四章 声名鹊起

‘忙’了一天的凌光真可谓是大丰收。饮水思源,做人不忘本,他知道这一切风光的源头是小木棍,他自然要好好犒劳犒劳这自己的‘血亲’了。

二话不说,凌光‘拉’起它就上饭馆去喝酒(还是犒劳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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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医院内。

刚一踏入院门凌光便感到一阵‘异样’,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有的人从他身旁经过之时甚至是低着头的。

凌光正纳闷间,一名医师隔远叫了声“凌医生”后就快步迎了上来。凌光看到来人,以他如此差的记­性­也能一眼认出对方----前天在手术室内从头到尾一直对他冷嘲热讽,叫地最大声的那人便是了。

凌光邹了邹眉头没有回话。

那人走到凌光身旁,亲切得拉起凌光的手,细声道:“凌医师今晚有空吗?在下于『王子饭店』办了桌酒席,想请凌医生晚上移驾光临,不知有否这荣幸?”

凌光楞了一楞,搞不懂对方怎么前后两天变化如此之大,他早忘了自己前天在手术室内的‘­精­彩表演’了。

那人看凌光不说话,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还是那么恭顺。

回过神来的凌光赶忙回道:“这个。。。。这个。。。。我晚上可能有点事情,要不明日再约?”他根本没事儿,只是对于对方的态度突然转变一时还没摸着头脑,他怕又是一出“鸿门宴”。

那医师并未因他的拒绝而感到不快,反是一脸欢愉道:“这个当然了,凌医师您贵人事忙,闲暇时间自然不多,依我看明天咱就别约不约的了,您把事情全推掉,我明天开车来接您。”

凌光这下可是推无可推了,只好道:“如此,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我有刘师傅,明天就让他。。。。”

“哪儿用那么麻烦的,我来接您,顺便再叫上小刘一道同去,咱们兄弟几个好好喝一盅。”那医师打断他道。这人倒还真是个‘角儿’,懂得“宰相门人七品官”这道理,连他凌光的司机也一并巴结讨好了。

凌光心叫“麻烦”,脸上自然是‘喜’的不得了,约好事宜,二人才‘依依不舍’的话别,各回各科了。

短短一条路,凌光连续遇到几位前天在手术室内对他冷嘲热讽的医师,人人对凌光都是百般讨好,邀他共餐,不过都被凌光以有邀婉拒掉了。自然了,没有一人心内不满。更好笑的是,两位老教授也一前一后的与凌光‘不期而遇’,这下凌光才知道天底下没那么多‘巧合’,是这些人早早就在恭候了自己。当然,为了自重身份,那两位老教授都没有说请凌光吃饭一类的讨好话,因为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被讨好的对象,不过嘛,教授就是教授,定下了跟凌光找个时间一起坐下研讨研讨医学方面的知识后便笑呵呵的离去了。。。。。。

凌光的诊断室整个一早上可是热闹的很,不是院内医生纡尊降贵的来为凌光调节空调,就是‘不小心’多泡了杯咖啡又‘刚好’路过,那就顺便给凌光送来喽。

一上午,凌光的病房来的全是医生,没有一个病人,搞的他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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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上午的凌光并未在络绎不绝的‘来访者’中看到李院长的身影,他以为这死胖子开窍了,再一问下,才知原来昨天他们的院长就已经坐飞机出差了。

这小木棍为他带来的‘光环’可是让他有点承受不起,整整两天,凌光那是到点就闪人,连自己的好朋友他都不敢去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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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上,凌光应邀去赴那他连名都叫不上的医师的宴请。

汽车准时准点的于楼下等候,让凌光感到好笑的是,居然他的司机早就已经坐在对方车内与那医师一同恭候他了。

『王子饭店』包间内。推开门凌光便见到那先前被他推辞宴请的几位医师已经早早坐内恭候着他了。

那随他而来的医师哈哈一笑,道:“凌医师不会怪我擅做主张请来咱们这些同僚吧?”其实根本不是他邀请来的,而是那些人在得知凌光已被他邀请,便一同蹭了过来。

凌光当然是在口中连道“哪里、哪里”。

一番相互介绍后,凌光才算是搞清楚了谁是谁,当然了,明天你再问他,可能名字跟人他就对不上号了。

酒席间的气氛非常融洽,那几人都是老江湖了,自然无人会去提前几天在手术室内发生的尴尬,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几人是多年相交的好友呢。

主宾是凌光,一应好酒好菜上到,大家都是先劝凌光进食进饮,而后才到他们动杯动筷,搞的凌光浑身的不自在。

再看看那小刘,他是早就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灌完凌光再灌小刘,虽然他只是酒席上的二号人物,可也够他自豪了。何时能轮到他与这些名医们同桌共饮,即便以前是给院长开车他也没这么风光过呀。一晚上,他可是酒瘾食瘾‘风光’瘾都过了个饱。。。。

散席后,几人都拉着凌光说改天定要再请他饮宴,早就喝地不辩东西的他只剩点头的份,那些人才不管凌光是醉话还是醒话,反正他是点头了,于是他们便迫不及待的定了下饮宴之期后才欣然离去。当然,大家都乘坐的是出租车,因为都喝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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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顶着酒后疼痛不已的头,凌光上班去了。

一进医院,就被门卫唤住着他去院长办公室。

那早早就在恭候他的李邢看到凌光进来,迅速的站起身来哈哈大笑着拉起他的手坐到二两初次交谈的那张沙发上。

“这几日凌医师就不要上班了,我找别的医生代你。”李院长开口道。

“为什么!?”凌光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可不想现在就被辞退,因为年华还在医院,因为他还没享受过他的新宅。。。。

李院长呵呵一笑,道:“凌医师不要误会,我只是说暂时,因为凌医师这几日要随我跑几个地方。”

凌光听罢长出了口气,旋即又道:“跑什么地方?”

李院长道:“我把那天你的手术录象送去几间有名的医院大家一同探讨了一番,现在有几间医院和几处医学座谈会想邀你去演讲,我都代你应下了,呵呵。”

他这‘好意’可是遭了凌光一阵暗骂,他这才知道前几天这死胖子跑去出差,半天是没­干­好事儿。

当下一阵‘感激’。

又闲扯了一阵,定下中午一同用餐后,凌光便乐得一身轻的跑去看望年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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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新房子住,年华也是一阵高兴,后又担忧凌光日后问题,却被他以一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代过。

再去探望那被他治愈的脑瘤患者,因为对方和他家属的一阵感恩戴德外加“再世华佗”的大帽子扣下,凌光惟有悻然退出,暗道再也不敢踏进患者的病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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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整整一个星期,凌光几乎如赶场般的一个城市接一个城市跳跃,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可说是在飞机上度过的,算是把他苦坏了,从没坐过飞机的他把‘翱翔’瘾过了个够。不过,他的名声可是大躁一番,这“年度最佳新人奖”当是已囊入怀中无疑了。。。。。。

而那李邢的“最佳导演奖”也当是受之无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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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一周,回到‘故乡’,一阵亲切感袭来,可惜,没两分钟就被那些接机的同行和一些社会名流破坏,被捧到天上的凌光却感觉自己像是堕入地底,他早就已经听腻了恭维之词,他现下只想大叫一声---“还-我-自-由!”。。。。

好消息也不是没有:首先,就是年华不日便可出院;其次,就是他的新宅装修完毕,可以入住了。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赶回医院,李院长携凌光一同在医院会堂内致辞,晚间更是在『文豪』包了整场预备来做庆功宴。

第十五章 难题

下午,终于可以稍做休息的凌光回到了自己那久违的办公室,躺在椅子上,他长出了口气,实在太累了。。。他终于发现这种生活并不适合他。

确实不适合他。。。。这不,一位漂亮的护士美媚在凌光坐进房内连根烟的功夫都没有便急入而来,恭声道:“凌医师,院长请您去脑科手术室,有病患。”

凌光怪叫一声:“什么病患,我不是今天休息吗!”

护士被吓得抖了一抖,低头委屈地说道:“是院长说请您去看看的。”

凌光邹了邹眉头,无奈的站起身来随那护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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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内站了四名医师,大家在看到凌光到后,都恭敬地呼了声“凌医师”。

凌光正心烦间,所以他对着几人的恭声也不回应,只淡淡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那几人一点也不觉凌光过分,反认为那是很正常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显出凌光“名医”的身份,不辱他“凌光”的大名。

“病人怎么了?”凌光边换衣服边问道。

“已经没有脑电波了。”一人恭声答道。

凌光虽然是‘假名医’,不过他跟着真名医混了这么久多少还学到了一些,他知道脑电波消失就代表病人死亡,那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当下他就脱去正在穿着的手术服,道了声:“人都死了还叫我来­干­什么?有毛病呀。”

正欲退出,那医师又道:“是没有脑电波了,可是心脏还有微微的跳动。。。。”

“恩?”凌光这下可不懂了。

小木棍低声道:“去看看。”

凌光道:“好吧,我来看看。”

走到病患身旁,凌光(其实是小木棍)仔细打量了一番病患,又看了看心脑图,果然心脏还有微微的跳动,可大脑已经坏死了。

“凌医师?”看凌光(小木棍)楞在当场,身旁一位医师碰了碰凌光的手臂。

“哦,你们都出去吧,我来为病人手术。”凌光照木棍的吩咐说道。

“这。。。。这不行呀凌医师,是院长专程唤您过来好让我们跟您学习的。“

什么都明白了的凌光淡淡道了声:“是这样,那好吧,我说,你们做。”

顿了顿,道:“电击升压,检查病人脑电波有没有波动。”

持续了两分钟的­操­作,无果。

凌光低声对小木棍道:“怕是已经挂了,别浪费时间了,咱走吧。”

小木棍道:“不对,有问题。”

凌光奇道:“死人还能有什么问题?”

小木棍:“开颅,我要检查。”

凌光听罢想都不想便对那医师道:“开颅。”

几人听后都是一惊,赶忙出言相阻。眼前这病人明显是不行了,要是没必要,尽量还是不要开颅的好,还人家一具全尸,也避免自己医院麻烦。

可凌光才不管那么多,道了声“你们不开我自己开”。当下便不再罗嗦,拿起手术刀照着病人头皮一刀划去,身旁几人想阻却又不敢阻,惟有立定观看了。

“没血。。。”凌光讶了一声。紧接着,剥开病人脑壳后,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只听众人齐声惊呼:“没脑!!!”

凌光这‘白痴’当下便自言自语道:“这人是否天生无脑?”

小木棍低骂一声:“你是天生猪脑。”

再细细研究一番,还是没结论。。。。。凌光重新缝合了病人的切割处,道:“这事情需要跟院长研究一下,你们去一个人请院长来,再找个人去稳住病人家属,我下去休息一会。”说话他就走人了,把球踢给院长这招倒是挺绝,反正有什么事情晚上到了“文豪”再谈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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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凌光躺倒长椅上,对小木棍道:“你说他们是不是神经病,找个死人来搞学习研究。”

小木棍:“他的大脑被人摘除了!”

凌光随意答道:“我知道呀。”

小木棍:“为什么呢?”

凌光:“我怎么知道,大概是李邢那死胖子有意考我吧。”

小木棍:“不对,他没这技术。”

凌光:“不是吧,他是个院长耶,这点技术都没有?”

小木棍不满道:“你真是笨,我没说他没那摘除的技术,我是说那缝合的技术,绝不会是出自那胖子之手。”

凌光这才想起方才开颅的时候并未发现有任何的针接处,不禁坐起身来奇道:“那会是谁呢?”

小木棍:“不知道,他摘的技术很高,缝的技术更高,这间医院肯定没那么高技术的人。”

凌光问道:“那你呢?”

小木棍:“我不行。”

凌光闻言惊呼一声:“什么!?”他太了解小木棍的医术了,若它说做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做到!

小木棍又淡淡道:“不是说我没那技术,而是说没那材料,他肯定是接了一层质量很高的人造皮在上面,缝合的时候一定是用了根很细小的针轻代而过,最主要的是,那人还有心跳,可想而知他摘的时候速度有多么快!”

凌光楞了一楞,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人造皮很贵吗?”

小木棍答道:“我不了解价格,不过刚才那种质量的人造皮很是稀有,起码你们这间医院因该是没有存货的。”

若“市一医”都没有没这种货,那全国上下还有哪间医院会拥有这种昂贵稀有的东西呢?

凌光很是费脑地想了一番,想不通,便不自觉的哈哈一笑:“管他呢,跟咱俩没关系。”

小木棍似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在那里自言自语道:“技术方面的确是让人叹为观止,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不明白一点,为什么要对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耗费那么大的人力财力来为他修补呢???”

凌光愕然。

小木棍陷入沉思。

第十六章 多重收入

凌光展开身子躺在长椅上,很舒服,不过没有了先前那股子惬意样。小木棍的话他本不怎么在意,可对方的沉思态还是带给他了些压力。

“咚咚咚”,三声敲门响动打破了房中短暂的寂静。

“请进。”凌光应了一声。

一人应声步入,凌光瞥了眼来人,忙站起身来恭敬道:“院长。”

李院长呵呵地笑了两声,开口道:“到点了,咱们走吧。”

凌光:“到点?去哪里?”

李院长微一错愕,旋即笑道:“看你忙的,连咱们下午的庆功宴都忘了吗?你可是主宾呀。”

凌光忙道:“哦,对对对,您看我都糊涂了。”

院长笑了笑,道:“那换衣服吧,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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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李邢与凌光闲扯着,他正纳闷怎么这死胖子不提方才那奇怪的病人,他该不是这么沉得住的气人吧?起码,对着凌光,这院长大人从未表现出过他一院之长该有的城府。

果然,二人行到医院花园间时,李邢话锋一转,切到了正题。大概是因为这里比较嘈杂,不虞被别人听到吧。

只见李邢一脸表情严肃的道:“凌医师怎么看方才那病患?”

凌光也不知如何作答方妥,惟有打着哈哈道:“还能怎么看,一个死人呗。”顿了顿,他再道:“您怎么看?”

李邢暗叫一声“滑头”,面上则是淡淡一笑,道:“我估计该是别的医院医治不了的病患被送到咱们这里来了,病危通知书一定已经下过了,可能是病人家属还抱着试一试的心里又转咱们这里来了吧。”

这解释倒也还算能说通,不过这李邢并未提及最主要的一点----“无脑”!治愈不了病患也不用把人家脑子摘了吧?关于这点凌光煞是费解,他很想李邢能给他个答案。

正思考间,那李邢又开口了:“至于这次手术,我看还是不公开的好,病患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我也亲自去安抚过病人的家属了,还算不错,他们都挺通情达理的,没有闹什么事,还有那几位医师,我已经着令他们缄口,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你看呢?”

这时候那李邢才算是把话说到点子上了,凌光明白他是想把这事件压下去,他不懂,医死个病人在医院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再说了,这根本不能说是他们医院造成的,为什么非要压下去呢?且还处理死者的伤口,他知道李邢所说的“处理伤口”应是再缝合一层人造皮无疑。难道他也要为一个死人在煞费周章一番?

这李邢说了半天,转了这么大一个弯,目的很简单,就是让自己也缄口不言,凌光不解。

当他看到李邢那闪烁的双眼,听着他含糊的说词,他可以确定,对方一定是知情之人,即便不很了解,一些蛛丝马迹他还是有的。不过,对方既然不说,他自不会深问,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医院里的“最高行政长官”都发话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况且他从来就没把自己当成医院内的一份子。随他去好了。

呵呵一笑,凌光道:“是呀,还是不要张扬的好。”

李邢忙道:“对,对。”

二人行到医院门前,恭候他们大驾的车辆早早就排前等候了。几辆高级轿车打头,几辆大轿车缀后,车上都已坐满了人。

二人结束了方才的谈话,看着眼前长龙般的车队、黑压压的人群,李邢那一脸严肃的表情突然被满面春风替代,只看他哈哈一笑,拉起凌光的手道:“凌医师是坐自己的车还是与我同乘哪?”

凌光瞬间就为自己的院长起了“死胖子”外的第二个外号---“变­色­龙”。。。。。

呵呵一笑,凌光道:“我坐自己的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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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酒楼大厅。各界名流人士云集,各大医院代表至场(外省的)。李邢与凌光两位主宾被齐鸣的鞭炮、满处的鲜花和涌动的人群拥入场内。

站在早就布置好的大厅演讲台上,李邢登台致辞。

“首先,我要感谢大家能够在百忙之中抽空莅临此次宴会。。。。。。”经过一大堆的开场白后,他又以自己院长的身份肯定了凌光对医院所做的贡献,对凌光褒奖了一通。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后,轮到凌光了,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上台后只讲了短短一句话,可不禁招来了满堂喝彩,更是令那李邢一脸的得­色­-----“我今天的一切成就都应当归于李邢院长,没有他,就没有凌光,谢谢大家!”

。。。。。。。。

酒席气氛热烈非常,平日里没什么机会参加这种大型宴会、品尝这丰盛美肴的小医生自然是兴奋地很,有名望点的医师也被这里的气氛所感染,那李院长更是于酒席间频频举杯豪饮,令得看在一旁的凌光不禁怀疑起自己先前的猜测,认为他对先前那“无脑”事件可能真的不知情,否则怎可能一丝都不表露。再不然就是他在做作,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这李邢也太可怕了!

满堂百号人,除凌光外,皆尽兴而归,或许,还有李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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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光的诊断室内,闻其名而来的病人络绎不绝,忙得他连顿午餐时间都腾不出来,直到下午将近下班时病人才告散去。端起护士送来的盒饭随便扒了两口,换下衣服就要走人。

今天是好友年华出院的日子,也是他将要入住新房的好日子,他的另两名好友“小金”、“小北”已经早早就在年华病房等他了。

整理了一下桌面杂乱的文件,正美滋滋地想着一会跟年华他们怎么狂欢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

凌光不爽地应了声“请进”。

一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应声步入。

凌光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坐吧。”

男子一脸笑容的入坐后,凌光问道:“哪里不舒服?”

男子笑道:“我不是来看病的,凌医师。”

凌光奇道:“那您。。。。。。。”

男子微微一笑:“我是专程来看望凌医师的。”

凌光:“看我?”

男子也不多话,站起身来提起随手带来的两个大黑塑料袋放到凌光的办公桌上,开口道:“小小意思,望凌医师笑纳。”

凌光楞了楞神,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嚯----!整整两大袋子的名烟名酒;从『软中华』到『小熊猫』,从『陈年茅台』到『鬼酒』,数量质量均属上乘,粗略估算该不下万圆了。

凌光见这‘阵式’忙摆手道:“为病人治病乃是我们医生应尽的职责,您实在不需如此破费,快收回去吧,我当不起的。”

凌光以为是哪个病患家属送来的谢礼,遂忙推辞,谁知那男子却道:“凌医师您误会了,我不是代病人来送礼的,是代表我们厂来见凌医师的。”

凌光奇道:“你们厂?”

男子笑了笑,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道:“小姓黄,是『开化制药厂』的业务主任。”

凌光一脸茫然的接过对方递来的名片,看了一眼,自顾地念道:“黄嘉?”

男子点头应是。

凌光将名片放入口袋,不解地问:“请问找在下有何贵­干­?”

男子听完凌光问话,适时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凌光,道:“这是我厂新研制而成的抗脑癌药品,请您过目。”

凌光拿起端详了一阵,除了认识上书的『抗癌通』三字外,其余学术名词一概不懂,就连用法用量他都看不明白。。。。

放下药瓶,凌光再问:“您的意思。。。。??”

黄嘉恭敬道:“我们厂希望将此药推荐给凌医师,再由您推荐到贵院试用,我保证,疗效一定会让您们满意。”

原来是“医药代表”找到凌光了(笔者:医药代表即是各大医药制品厂的销售人员,他们的工作就是把厂里新研制而成的药品推销到各大医院从中获利)。

像『市一医』这种全国闻名,‘销量’畅顺的大医院更是排在各大药厂的‘客户’名单首位,而且必须还是名药厂才能踏进他们这高门槛,像眼前这『开化制药厂』就是一所全国著名的大药厂,与『市一医』可算是‘门当户对’。当然了,这些东西凌光都不懂。

只见凌光不解道:“推销?为什么找我?应当去医药部呀,这事情我管不了的。”

男子笑了笑,道:“凌医师您说笑了,您是脑科专家,在咱们院的影响力那是不用说的,要由您向贵院医药部推荐一二,相信销量一定很好。”

凌光忙客气道:“您太抬举我了,小弟只是一名小小的主治医师,不是专家,怕是没您说得那么能耐。”

男子闻言恭维道:“怎么会没有呢!您的医术在咱们省是叫得上名的,头衔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要我说,‘专家’都委屈您了。”这种人的‘嗅觉’是最灵敏的,对于他们这‘米饭班主’(医院)里的风吹草动是最敏感的,也许凌光还不自觉,但是在外人眼里,他早就已经是“有实无名”、医院里的二把手了,所以有什么药品想推销,找他准没错。至于他为什么不直接找医药部而来找凌光,那是因为现在的“行情”就是如此。

对于自己“能力”和现在的“行情”还没有完全认知的凌光,一脸难­色­道:“我怕是有心无力呀。”

黄嘉当然知道凌光来医院时日尚短,对于“市场行情”,眼前的这位“名医”可能还不了解,笑了笑,道:“您先收着它,有机会了您再帮我问问,不着急的。”

凌光看了看时钟,下班时间也到了,他不想让年华他们多等,便道:“好把,我帮您留意一下,要是正好有这方面的药物需求,我就试试推荐,至于行不行,我可不敢保证。”

黄嘉闻言大喜,口中不迭地对凌光道谢,他要得就是这么一句话,他心想你凌光若不行,那这医院除了院长还有谁行?

又扯了两句,凌光便道:“我还有点事,不如。。。。。”

话还没说完,那黄嘉忙接道:“对对,您先忙,我也打扰得太久了,实在抱歉,抱歉。”说话就告辞欲走。其实他进到凌光房中的时间还不到五分钟。

凌光也告了声辞,提起黄嘉送来的礼品塞回他手中,可那黄嘉却当那些礼品如炸弹般的往回推,口中不断道:“您收着,您收着,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无功不受‘赂’,凌光边与他玩着‘太极推拿法’边在口中道:“您这是折煞我了。”可惜,‘内功’没有对方深厚,坚持了一阵‘比拼’后他还是败下了阵来。

提起一堆礼品,送走了黄嘉,凌光心里七上八下的。要办成了倒都罢了,要办不成还不被人家骂死。结果,凌光决定在去接乘年华之前先跑一躺『医药部』,他想着要是不成的话就早点给人家回话,早点把东西还给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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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药部。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几名护士与一名身穿白褂的医师正围坐一桌,每人手中握着一张单子像是在核算着什么账目。

凌光心里想着事儿,到了医药部也忘记了敲门,就这么推门走了进去,看到眼前几人正在忙碌着,他打了声招呼:“你们好。”

那名医师没有抬头,护士们闻言望向了凌光。

“­干­什么的,药房重地怎么能随便进入,快出去!”当中一名护士说话就上来推搡着凌光将他往外轰去。

凌光被推一下退一下,口中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

那名医师显然是被打扰到了,只看他一脸不满地抬起头道:“­干­什么呢!”当他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忙“腾”地一声站起身来,把身后的椅子都挤倒了。

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来,医师怒斥一声:“­干­什么呢!”

那推搡凌光的护士也叫道:“­干­什么呢!”说话间她还很是傲气地推了凌光一把。他们这『市一医』的药房重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可她没曾想,那医师说话也跟着推了一把,不过不是推凌光,是推她。只见那医师怒道:“我是问你­干­什么呢!你怎么敢对凌医师不敬!”

“啊。。。。凌医师。。。。这、这我不知道呀!”护士颤声回道。

医师:“还不快向凌医师道歉!”

等护士道完歉,那医师接着便对她一通狂喝,摆明了一副尊重凌光的样儿。

看着那小护士的“梨花带雨”,凌光也觉那医师他有些过分,可又不能驳人家‘好意’,惟有出面打起圆场道:“算了算了,没关系的。”

那医师见凌光开口了,才算是平息了自己的怒气,喝了一声:“还不快去工作!”

护士哭着走开了。

换了副谄媚的表情,那医师道:“不知凌医师有何贵­干­?”又一条变­色­龙。。。。

凌光还没反应过来,因为对方变地实在太快了。。。。等那医师又问了一遍后,凌光才忙回道:“哦,是这样的,有一种新药。。。。”凌光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了那瓶『抗癌通』递了过去,正欲再说,那医师轻声打断了他:“凌医师等等。”

医师在接到凌光递来的药瓶后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打断了凌光的说话,看了看那几名护士,大家似乎都在专心工作,没有人注意他二人说话。

医师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了声:“你们继续工作,我跟凌医师有事要谈。”说完他便请凌光入到后进的一间办公室内。

关上门,那医师请了凌光入座,本想张罗着给凌光泡杯茶,却被凌光以“等下还有事情”而谢绝了。

知凌光事忙,他也不耽误时间,切入正题恭敬道:“这药正好是咱们医院急缺的,这样吧,我明天就把他拿去让院长批条,该是没什么问题。”

凌光闻言哑然,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好说话,什么“急缺不急缺”的,凌光几乎可以肯定,如果现在问一问这医师他凌光拿来的是什么药、是治什么病的,那医师肯定答不出来,因为对方的眼光由始至终都落在自己身上,那瓶药对方根本连看都没看过,不禁心讶那黄嘉居然比他自己还了解自己。。。。。

“那就麻烦您了。”凌光笑道。

“哪里哪里,凌医师的事儿就是我们医药部的事儿。”医师客气道。

“哦对了,还没请问您贵姓呢。”进房这么久,凌光才想起这礼貌之词。

那医师似是毫不介意,一脸荣幸地道:“凌医师客气了,小姓肇,肇唯。”

二人哈喇一阵后凌光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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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年华病房内,三个好友早早就在等候。

一进门就被三人一通埋怨,又是什么“不守时间啦”、什么“您可真是贵人事忙啦”等等奚落之词。他们跟凌光说起话来可是一丝恭维都没有,凌光更是不介意,因为只有跟他们在一起,他在能找到“真我”。

提着黄嘉送的两大袋子礼品,四人行到院门口。早早就在恭候的小刘见几人一到,赶忙下车迎了上去,第一句话就是:“凌医师辛苦了。”

凌光笑了笑,道:“麻烦你了刘师傅。”

小刘笑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是我的职责呀。”说话就伸手上来欲接凌光提着的袋子,还在口中道:“我来帮您。”

还没接过手袋,小刘就看到了袋口内露出的“中华烟”,老练的他赶忙缩回了伸出的大手,一把扣到汽车门把上,道:“我来帮您开门。”。。。。。。。。

凌光笑了笑:“有劳。”

第十七章 朋友

汽车缓缓驶入『天水居』。坐在车里的乘年华三人隔窗眺望小区内的风景,他们与初到此地的凌光心中所想相同,一个词----“真美!”

汽车开到了凌光那栋房子门口,几人下了车,凌光本说招呼小刘进去坐坐,可他不愿打扰凌光,便告辞去了。

“哗----!这房子。。。。。这房子太爽了!”初一进门,看到房内豪华的布置,四人当中最爱咋呼的小北怪叫了一声。

其余三人包括凌光在内也为这豪宅的华丽咋舌。屋外固是庭柳花香,一片悠然,可屋内的布置虽然奢华之气稍重,却也不失那典雅之息;白净的墙面上恰到好处的挂着几幅字画;长宽均十米、全木制的电视墙上摆置了几枚可爱的玩偶;43寸的数字彩电摆放其上,正好配合这硕大的客厅;纯白­色­的沙发一看就知是那种一坐便可将人陷入进去的软棉制品;大理石铺置的地面经由那一排排的吊顶灯映照,反­射­出淡淡的蓝光,煞是惬意;几处香气漫溢的盆栽立于客厅四周使人心旷神怡。总之,一切该有的奢华这里具备了,该冲肃的大自然气息这里也不缺乏。

就在凌光还盯着眼前一切愕然之际,小北已经换上了拖鞋,冲进了客厅。

凌光低头一看,发现门前鞋架上摆满了各样男女式拖鞋,不禁为那小刘的心细失笑。一个司机为了巴解自己的雇主,连保姆都兼任了。。。。

换上鞋,凌光也步入进去,好友小北(钱力北)和小金(于金)早就已经躺在那一排长龙式的沙发上打起滚了。

小北赞道:“我这一辈子也没躺过这么舒服的沙发,小光(凌光),今天晚上就让我睡你这里吧!”语气中不乏恳求之意。。。。

凌光莞尔道:“你的房子早就预备好了,在楼上呢,一会你跟小金上去挑,看上哪间算哪间,想住多久住多久,何用躺在沙发上委屈咱北哥撒。”

“真的!”小金、小北二人同声喜道。

“不是‘煮’的。”凌光笑道。

小北喜上眉梢,大呼一声:“万岁,快带我们去看房。”

四人笑着上了楼。

“霍---!每间房子都有空调电视,太爽了。”推开一间房门,小金喜道。

乘年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只望了一眼便赞道:“太漂亮了!”枝叶茂盛,鸟语花香,风景之美不让那些所谓的风景郊区,更难能可贵的是每户建筑间的楼距相差不小,只站在二楼便可将全小区的风景包括中央那口大喷泉一览无余。在这寸土寸金的年代,建筑商居然肯下如此血本,舍弃楼房资源来建花园,实属不易。当然了,这楼房的造价定是不菲。

小北真心夸道:“你小子算是真正混出头了,真希望能永远住在这里啊。”

凌光苦笑一声:“这个怕是很困难。”

小北奇怪地望了眼凌光,不过他也没多话,几年的兄弟了,大家都很了解对方,他猜想凌光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从凌光入“市一医”那天起他就想细细“盘问”一下,可对方只是说了些敷衍之词,自家兄弟,那时候他都没有刨根问底如何凌光会当医生,现下当然更不会去多问,只嘿嘿地笑了笑便道:“无所谓,能住得几日算几日,反正咱享受过了就不亏啦。”

小金也笑道:“对对,住多久算多久,那就这么说定啦,这间是我的了。”

小北听后怪叫一声:“什么你的房间!这间我先看上的。”

凌光听着二人争吵,不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微笑,这种笑容从他入“市一医”那天起就不曾绽露过了。

凌光哈哈一笑道:“你们快决定,这么好的房间我这里可只得这么一间呀。”他也融入了几人调笑中,当然了,这是他的玩笑之词,整间小别墅内的七间客房,间间都有如此豪华的布置。

凌光陪着满心欢喜的小金、小北二人看完客房(自己也是第一次看),便带着年华去了他的卧室,在凌光的主卧旁,装修上与其余几间客房都无别样,但一进入,便可看到放于书柜上的那几个超大“高达”模型,甚是吸引人的眼球。

乘年华欣喜的取下模型拿在手中把玩,口中还不住啧啧道:“好东西,好东西。”

小北这下可不愿意了,他冲凌光怪叫道:“你小子就知道偏向小华,怎么不给我和小金放上几个?”

凌光笑骂道:“你他娘的,你喜欢这玩意吗?买回还不是浪费钱。”

乘年华一旁坏笑道:“怎会浪费呢,全都给我就好了嘛。”

四人哈哈大笑。

下了楼,小北边去开电视边在口中道:“真爽,拿这电视看《生化危机》感觉肯定不错。”

凌光坐在沙发上笑骂一声:“去你的,你明知道我最讨厌看那种血­肉­横飞的片子,你也不嫌恶心。”

年华一旁笑道:“怎么?都做医生半个多月了,你还不习惯这玩意儿。”

凌光下意识的捂了捂嘴,道:“别提了,想起我就反胃。”

小金道:“去买几瓶啤酒吧,一会儿开个狂欢会。”

凌光闻言也喜得不住点头:“好呀好呀,多久都没跟你们几个小子喝酒了。”顿了顿,他又道:“不行呀,这里没有小卖铺,想买啤酒可有点难了。。。。”

小金:“呃。。。。。。。。”

凌光忽又道:“诶,我这里有白酒,你们喝不?”

小金:“也行吧,在哪?”

凌光指了指他提回的那俩手袋。

小金提起打开一看,不禁咋舌道:“妈妈呀!茅台,鬼酒,我从来都没喝过,爽!啊---还有中华呢!”

小北闻言放下手中的电视遥控,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来:“我看看,让我看看。”说着他便抽出一条中华烟打开,先往自己口袋里塞了两包,又开打一包燃起品尝。

“舒服。”悠然的吐出一口烟圈,感到一股沉沉的烟气压在喉中,小北惬意道。

“你小子还是那么贪。。。。。。这里还有小熊猫呢,你也装上算了。”凌光失笑道。

小北边走回电视柜旁边嘿嘿地笑着说:“不拿了,反正以后都是我的,你们仨又没人抽。”正说间,突然他发现了什么似的“啊”一声怪叫。

凌光三人被吓了一跳。

小北抽出一个大方盒子喜道:“怎么还有『BOX360』!”

凌光长出一口气,怪叫道:“叫什么叫,妈的那是我买的。我还以为你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乱吓人。”

小北呵呵一笑,抽出主机在电视上一阵乱Сhā,又拉开抽屉在内里一阵翻找,口中问道:“游戏碟呢,小光?”

凌光:“游戏碟??”

他这一回答,小北就知道这‘跟时代脱节’的菜鸟没有买碟片回来,再把主机翻过一看,泄气道:“没开封条。。。你连光驱也没刷,都不能读盗版碟。。。。”(笔者:不提倡,笑。)

凌光这菜鸟挠头问道:“什么游戏碟?什么刷光驱?这不是台DVD吗?”

小北:“。。。。。。。算了,把钱给我,我明天拿去游戏店帮你刷个光驱,在买几张游戏碟回来。”

凌光‘惊呼’一声:“还要钱!”

小北把游戏机放回原处,随口道:“是呀,四百块就够了。”

凌光再次‘惊呼’:“四百,我哪儿来这么多钱!”

小北也是一声‘惊呼’:“老天爷,你怎么说也是市一医的主任级医师,你连四百都掏不出来!那你这堆东西都怎么来的?”

凌光‘委屈’道:“我上班还没一个月呢,哪里来的工资撒,再说了,这东西都是医院分房带的,我自己一件都没买。”

小北奇道:“医院分房还带拖鞋电视游戏机?”

凌光气结:“懒得跟你说,我房间有部MP4,你先拿去玩吧,至于你说的那什么东西,等我发了工资再说。”

小北喜道:“真的,那我就却之不恭啦。”

年华、小金一齐Сhā口:“那我们的呢?”

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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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瓶好久,又打车去老远的超市买了几盘凉菜,几包锅巴,四人品起。

咂了一小口茅台,凌光道:“本来我还有一位朋友的,不过他不能跟咱们一起喝,有点可惜。”

“哦?我怎么不知道?”乘年华奇道。

凌光笑了笑:“是最近才认识的,是朋友,也算是工作伙伴吧。”

小北猛灌一口白酒,用手擦拭掉嘴边的酒渍,粗鲁道:“叫他来撒。”

凌光:“哎----他忙的很。”

小金道:“那改天。”

凌光道:“他不喜欢喝酒滴,跟咱聚不到一块儿。”顿了顿,他坏笑一声又道:“找个时间去拜访他一下,提上两筒子猪血,他最爱那玩意儿。”

乘年华:“猪血。。。。。”

食指(小木棍)一阵轻微抖动,想该是在骂凌光了。

凌光点了点头,哈哈大笑起来。旋又感到不对,敛起了笑容,他刚刚反应过来,现在小木棍是依他为生,靠他凌光的血液供给来补充自己的营养,若说猪血。。。。。。。

晚上,四人在凌光的小别墅内玩闹了整个通宵。其余三人还好,苦的可是凌光,大清早,在那三人还酣酣大睡之时,他却要抱着因酒后加少睡而疼痛不已的头上班去了。

第十八章 一位病患

车上,凌光不停地揉着头,打着哈切。看着双眼通红的他,小刘关心道:“凌医师昨晚是不是休息得不太好?”

凌光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小刘感叹道:“哎-----凌医师的压力太大、太辛苦了,您一定是昨晚在做什么新的研究导致睡眠不足的吧。”

凌光想都没想道:“研究什么呀,还不是那两瓶子茅台害的。“

“茅台?”小刘刚回了一句便反应了过来,知自己失言,他便不在开口,专心开起车来。

凌光也乐得安静,就这么躺在车后座上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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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医师,到了。”随着小刘的轻声呼唤,凌光被摇了醒来。

“哦。。。。”坐起身,凌光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打了个哈切出了轿车。

“凌医师慢走,有需要了随时打我的电话。”小刘恭声道。

凌光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向医院行去。

诊断室内,凌光坐于长椅上练起了‘点头功’,整个人处于半昏迷状态。。。。。

没两分钟,他这‘梦中人’便被敲门声吵醒了。

抹了抹嘴边流下的鼾水(。。。。),凌光无奈的应了声:“请进。”

一人步入,不过不是病患,而是与他凌光身着同式大褂的医生。那人进到房内,笑着对凌光道:“凌医师,这里我来暂代,您可以上去了。”

“上去?”凌光纳闷。

那医生笑道:“是呀,今天轮您主管住院部,我是来代班您坐门诊的。”

凌光这才记起他们医院的规定:各科室每名主治医师头衔的大夫,每半月就要去住院部坐诊一天。今天刚好轮到凌光。

本想在诊室里偷会儿懒的,没法儿,无奈的站起身来,凌光道了声“麻烦您了”,便起身向住院部行去。

未走两步,身后一声唤:“凌医师。”

扭头一看,凌光感到来人很眼熟,是他们医院的医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便道:“您。。。。。。?”

那医生呵呵笑道:“凌医师,您昨天托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刚好经过这里又凑巧碰到您,就跟您打个招呼。”

凌光想问问他自己托他办什么事情了(太夸张了。。。。。),却又不好开口,幸而那医生主动开口道:“我今天早上去了趟院长那里,wωw奇Qìsuu書com网他二话没说就批了下来,还着我尽快引进这种新药。”

凌光‘恍然大悟’,他这才想起来人是昨天那医药部的主管肇唯。

什么“正好经过,碰巧遇到”,明明就是那肇唯一早便在凌光的诊断室门口转悠,就等着他出来‘报喜’呢。从来只听说医师一日三求医药部的,却没听说过有医药部上杆子的跑来巴结医师。。。。。还有他说的那什么“院长已经批准了”,纯粹是放屁,李邢几点起床几点到医院他凌光是再清楚不过的,再说了,这进什么新药都是医药部自己拿定,跟本不用通过院长,那么多种新药,要是每个都要来问问院长,那还不把人忙死了,况且不论哪所医院,这“医药部”里边的猫腻儿院长还会不知?放手下去让他们自理,一方面是因为忙不过来,另一方面则是没有一个医院的院长想被他的下属称其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所以,各院的医药部是最多医师巴结的部门,也是最有实权的部门。如今到好,这肇唯居然跑凌光这儿来‘三顾茅庐,不耻下问’了。。。。。。。。

想通了这些道道,凌光当下便对肇唯表示了感激,对方自然是喜的不得了,看那样儿,好像是凌光帮他办成了什么事儿,而不是他帮凌光办事儿似的。

又寒暄了两句,凌光说了改天请他吃饭,至于哪天吃就没说了,不过还是让那肇唯高兴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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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电梯上了17楼的脑科住院部。

在过道里踱着步子,凌光走一步打一个哈切,眼角还不时有泪水冒出,更‘可悲’的是,这里的护士各个都对他必恭必敬,每个经过他身边的护士媚美都要向他鞠上一躬,道上一声“凌医师早”。害得他疲于点头回礼。。。。。。

上来整整半个小时了,他这医院部主管根本一间病房也没进过,就在这走廊上不断的来回踱着,幸好还有小木棍不时地跟他拌上两句嘴能让他清醒些。

当行到一间门号“1783”的病房时,凌光被里面的病人稍加吸引了。那是一个年纪不过四、五岁的小女孩,身穿病服,由她母亲陪着。房内很冷清,不像别间病房那样人来人往、花篮满摆。照理说,按他们这市一医的脑科病房‘档次价位’,能住这里的病人非富即贵,最不济也都会有上些微家产,这种身份的限定注定了他们的病房定是不会寂寞的。当然了,凌光注意的那间病房所指的“冷清”只是说这间病房的外在现象。眼前这两母女明显没有因为那种市侩之风表现出任何的颓丧,那陪着女儿唱着儿歌的母亲脸上挂着抹不去的笑容,不过,凌光可以看出在这笑容的背后隐藏着淡淡的哀伤。

总之不管怎么说,这间病房内的‘另类’引起了凌光的好奇,他也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这母女二人的房门前来回踱着。

“凌医师早。”一名护士走过来向凌光问好。

“恩恩,你早。”凌光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着,突然,他扭身过来问道:“对了,1783的病人患得是什么病?”

护士恭声道:“化脓­性­脑膜炎,左脑还有颗肿瘤。”

凌光听罢,习惯­性­的摆起了动作,抬起右手放于耳边,再问道:“为什么不给孩子用抗生素?”

“陈教授给他做过腰锥刺检查,但是无法用药,病人的两肾都有衰竭现象。”那护士答道。

“什么?那就不用药了吗?”凌光奇道。

护士点头应是:“陈教授说孩子以前点滴使用过多才导致肾脏衰竭,如果再用药肾脏可能就会坏死。”

凌光点了头,没有说话。

护士走后,他又不自觉的望了望房中的孩子,叹了口气,旋又似想到了什么,问小木棍道:“你有办法没?”

小木棍:“没有,那孩子的生命只剩一周不到了。”

“啊!不能用药,难道不能给他做手术吗?”凌光惊呼一声。

小木棍:“你真蠢,连抗生素都不能用,还动手术?病人的肾脏已经衰竭,如果强行动手术,就算是治愈了她脑部的病症,她也会因肾脏衰竭而即死。”

“哎。。。。。。”凌光叹了口气,道:“难道就这样看着她等死吗?她才多大呀。”

小木棍无奈道:“没办法,如果在我们那里,可能还有办法医治,但是在这里,根本想都不用想。”

凌光听说小木棍也没法救她,当下便死了心,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能救那孩子的人了。

“要不,我­干­脆去对孩子的母亲实话实说算了,看她们那样子,生活状况一定很不好,无谓再在这里浪费钱了。”凌光道。

小木棍:“这是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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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那呣子的房门,凌光走了进去。

母亲微一错愕,旋即便看到了凌光身上的白大褂,放下了怀中抱着的孩子,笑着对凌光招呼道:“您好。”

凌光楞楞地回了句:“哦,您好。”

正欲坐下,那孩子从床上蹦了下来,蹦蹦跳跳得来到凌光身旁,伸出她的小手拉起凌光大手甜甜地叫道:“大哥哥,你是谁呀?”

“小樱,真没礼貌,叫叔叔。”母亲轻责了一句。

“呵呵,没关系。”凌光爱怜的抓起孩子的小手,摸着孩子那束可爱的马尾辫说道。

“呵呵,这孩子让我惯怀了。”母亲笑道。

拉起孩子抱在怀中,凌光坐到了病床上。

“不知道小樱的手术被安排在什么时候?”凌光方一入座,孩子的母亲便略显焦急地问道。

手术!凌光听她说后心里“咯噔”一下。这孩子不是不能动手术吗?他确信小木棍不会说错,且照理说来他们医院也不会不知道这孩子不能动手术。为他主治的大夫可是个教授呀,要不是诊断失误,那就是那位教授在骗母女二人,骗取她们的住院费!若是前者,那凌光只好骂他一声“误人子弟”,可若是后者,那除了“你他妈个王八蛋”外,凌光便不知说那教授什么好了。

“这个。。。。这个。。。。”凌光支吾以对。

“怎么?!又有什么问题了?我们已经等了快一个月了。”母亲焦急道。

一个月!凌光又是一惊。在市一医一个月的花销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定是不菲了。

孩子母亲又道:“我已经一个月都没去上班了,自从知道孩子有了这病,他爸爸也不管他了,撇下我们母女二人自各去了外地,家里的存款也花得差不多了,如果再不为孩子动手术,我怕我就撑不下去了。”语气中充满伤感。

听那母亲说完后,凌光同时想到了他那抛弃了自己的母亲,心中一阵不满,不禁冲口而出道:“他父亲简直不是人!”说完方知失言,忙不迭道歉。

孩子母亲苦笑一下,道:“没关系,他父亲我已经不指望了,你们医院有难处我也知道,不催你们,只希望能快点为她做手术,这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是我活下去的支柱。。。。”

母亲话一出,凌光终是把他进门前的劝言咽回了肚中,他实在无法出口。

母亲又道:“对不起,我好像说得有点远了。”

凌光忙道:“不打紧,不打紧,我回去再研究研究,尽快为孩子安排手术。”

母亲闻言后,在她那满面愁容的脸上挤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那就麻烦您了。对了,还没请教贵姓。”

凌光:“免贵,姓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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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病房,凌光心内平添了一层淡淡的哀伤,他‘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小木棍叹了口气,道:“我理解你的心情。”

第十九章 宴请,贿赂

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想到那不被老天眷顾的幼小生命,凌光心内的哀伤每过一分钟便多加一分。最后还是小木棍开口说它会想想办法,才令凌光心情稍稍转好一些。

回到诊断室,换下工作服,一身休闲装的他正欲打道回府,却被一‘不速之客’拦了下来。

房内,一名打扮妖冶、艳光照人的美女走了进来,也不等凌光招呼,便径自坐到椅上,望着凌光未语先笑。

“请问您哪里不舒服?”凌光边换回工作服边开口问道。

“全身上下。”女子笑道。

“呃。。。。?”凌光一脸不解的盯着那美女。

女子看着凌光那一头雾水的好笑样儿,“噗嗤”一声娇笑响起。

“您。。。。。。”凌光更纳闷了。

女子咯咯一笑,也不说话,伸手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凌光一脸好奇接过对方递来的名片,二人双手接触的一瞬间,那美女有意用其粉­嫩­的手背从凌光手心滑过。

心神一颤,凌光拿起了还带有那美女阵阵香气的名片瞅了一眼,念道:“开化制药厂业务部副主任‘云蓝心’?”他笑道:“呵呵,好名字,只不知云主任找我有何贵­干­?”

云蓝心闻言小嘴一嘟,故做不满道:“凌医师一点也不把我们厂的事情放在心上,我们全厂人可都等着您回话呢?”

凌光:“全厂??哦------对对对,想起来了,昨天是有一位。。。。。。呃,对不起,太忙了,一时没记起来。”

云蓝心娇嗔道:“那我们托您的事情您到底给办了没办嘛。”说话还站起身来走到凌光身旁,故意贴到他近身,她娇俏的鼻尖几欲挨到凌光的大嘴。

诚然,凌光身材虽然不高,不过175公分放在那里也不算是矮的,可那美女的高窕身材与凌光站在一起对比下,总感到凌光比对方矮了几公分。

“美人计。。。。厉害。。。。!”嗅着由对方发梢传来的淡淡香气,望着对方犹如浩月般清亮的萌子,凌光心中念道。。。。。

“您说话嘛凌医师。”云蓝心嗲声嗲气道。

“哦。。。哦。。。。”实在受不了眼前这美女的挑逗,凌光下意识的避开了少许,结结巴巴道:“贵、贵厂的药品,我、我已经推荐过了,今天早上已经获批,大概、大概要不了两天你们就会接到我院发去的正式合同文件了。”

云蓝心闻言大喜,不禁由衷赞道:“凌医师真是本事呀,别的医生办起事来总要耗上个三五七天的,您一天就搞定了,了不起,了不起。”

“哪里,哪里。。。”凌光忙客气回道。

“那就走吧。”云蓝心轻轻一笑,挽起了凌光的手臂。

“走?哪里??”凌光不解。

“吃饭嘛。”云蓝心随口答道。

凌光:“吃什么饭?”

云蓝心:“谢宴呀。”

凌光忙回绝道:“还是算了吧云主任,改天再说好吗?”

“什么改天不改天的,就今天了。还有,叫那么见外做什么嘛,以后就叫我蓝心好了,我以后也叫你凌光成吗?”这妮子玩男人确实有一手,‘滔滔不绝’的讲地凌光只剩点头应是的份儿。。。。。。

还想谢绝,不料那女子手臂用力一夹,凌光的胳膊便紧紧的贴住了对方那绵软的酥胸,当下他便被引得生起了男­性­最原始的反应。。。。。

就这样,凌光‘迷迷糊糊’的随着云蓝心走了,或者说,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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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口,早早就有两辆高级轿车在恭候,一见凌光二人出来,两位司机一同下车迎了上去,一个是小刘,另一个也朝着他们走去,当是那云蓝心的司机无疑。

看到这场景,小刘有意的放缓了脚步,当他看到云蓝心挽着凌光手臂,再看到那司机恭敬的迎了上去,他什么都明白了,隔远冲凌光打了个眼­色­,便又退回自己车内。

凌光被小刘的‘识趣’搞得哭笑不得。。。。。

车上。云蓝心亲昵的拉着凌光的手与他打着话,看那神态完全不似初识的二人,仿若一对小情侣般。可她也实在是太热情了点,搞得凌光颇感吃不消。

“凌医师,后面跟的那辆『BMW』是原先贵院长的座驾吧?哦对,现在好像分派给您了吧?”司机忽然开口问道。

正与美女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的凌光闻言扭头一看,原来是小刘开着车辍在他们后方。凌光无奈摇头苦笑一下。他一方面为小刘的‘体贴’失笑,另一方面更是佩服他们这司机的好眼力,佩服他们制药厂的‘情报网’无所不知,连什么人乘坐什么车他们都一清二楚。

凌光也不答话,只淡淡笑了笑。

那司机又开口道:“要不要开慢点等等?”

凌光忙说不用。

汽车驶到了一处名为“聚来庄”的豪华大饭店,他没来过,不过只看它外部的装修便可知档次一定不比“文豪”差。

司机恭敬的为凌光打开车门,请二人下了车。

还未步入,小刘驾着凌光的专车也赶到了。

那司机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去,在小刘刚停稳车的当,他便上去为其打开了车门。其实小刘本没想下车,只准备在车上等着凌光,好看他等下出来要不要用车。

他们这制药场‘阎王小鬼’算是都伺候到了。。。。。。

二人握手寒暄一句,便齐步走到凌、云二人身旁。

“凌医师。”小刘恭声道。

凌光含笑点了点头,道:“我来为大家引见一下,这位是开化制药厂业务部副主任云蓝心云小姐。”

小刘赶忙伸手握起云蓝心绵软的小手,道:“早闻云小姐芳名,今日能得一见,刘成三生有幸。”

云蓝心也笑着回了礼,当然了,比起对着凌光的那份热情可是差得远了。

双手分开,小刘仍是那一脸笑眯眯的样儿,他没有被对方的美貌打动,很明显,比起凌光,这小刘要有自制力得多,又或许是他知道眼前这美女是他‘碰’不起的,反正不管怎么样,他没有表露出凌光初见对方时的那种­色­授魂与样。

二人客套完毕,凌光再道:“这位是。。。。。。。”卡壳了,本想为小刘介绍一下这与他同样殷勤非常的同行,可惜,不知对方姓名。

那识趣的司机赶忙伸出一手与小刘握了握:“小姓军。”

又一阵寒暄后,那云蓝心的小嘴早就嘟了老高了,她娇嗔道:“还进不进去了,人家肚子饿了。”

“好好好,走,进。”凌光呵呵一笑,做了请的手势意让女士先行。

云蓝心看了眼凌光,脸上绽出一个迷人非常的笑容,甜甜道:“谢谢。”

紧随美女身后,凌光正欲步入,却被身后的小刘一把拉住,对他低声道:“凌医师,我就在外面等您好了,您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凌光闻言忙道:“这怎么行呢?”

小刘:“不妨事。”

凌光再道:“不行不行,来都来了,随我同去吧。”

小刘一脸为难道:“我进去怕是不太方便吧。”

凌光奇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再欲说话时,身旁云蓝心的司机凑过来低声道:“刘先生无须介怀,凌医师与云小姐在包间用餐,你我二人同去大厅用餐,正好可以找个对饮的大家能说说话,岔岔心慌,你知道的,一个人喝酒总不够味。”

小刘闻言这才放心的随着几人一同进了饭店。当然了,说喝酒只是客套话,整顿晚饭二人桌上菜式虽不少,不过没有一人点酒喝,因为他们要担起‘护送’两位‘领导’安全回家的责任。

携美入到包房(吃饭的包房。。。),黄嘉与包房内另三人早早就在恭候了。看到他,凌光这‘间歇­性­失忆者’先是鄂了一鄂,旋又想起是谁,含笑上前握起对方大手,寒暄几句。那黄嘉又为他介绍了同来的三人,都是他们制药厂的高层,几人对着凌光寒暄时还带上一通感激之词。

先请凌光入了座,黄嘉几人还未上座之际,那云蓝心便一ρi股扎到了凌光身旁的座椅上,嘻嘻一笑,道:“我坐凌光旁边。”

黄嘉见状轻责道:“恩?凌医师面前,蓝心怎可造次。”

凌光笑道:“不妨事的,我跟云小姐蛮谈得来。”

云蓝心也嘟起小嘴道:“就是嘛,我跟凌光关系好着呢,人家都没说什么,黄哥你叫什么嘛。”

黄嘉呵呵一笑:“对不住凌医师了,这小鬼头平日里被我们几个宠坏了。”

凌光也是呵呵一笑。大家一同落了座。

黄嘉打开了早早就摆在桌上的一瓶『三十年陈酿五粮液』,为各人斟满后,举杯祝道:“这第一杯,黄某人代表我们开化制药厂全厂上下六千名职工向凌医师致以最深的谢意,您对我们的大恩大德实是无以为报,就先以这区区水酒来廖表我们的谢意吧。”

这“先”字一出口就知道还有后文,“六千名”的庞大数字压下来,那凌光是不喝也不行了。。。。。

杯碰声响,众人正欲饮下,云蓝心开突然口道:“我就喝这一杯呀,后面的我都以茶代酒替过了哦。”

哪儿会有人跟她计较。

再碰一次,美酒下肚。

大菜也适时上到,整晚,美酒美食不断的送到凌光嘴边,那云蓝心更是不时在凌光身旁撒娇嗔嗲,两瓶一斤装的五粮液,一半以上都到了凌光肚中,这其中,又有一半以上是他挨不住美女的劝饮勉为其难吞下的。

气氛虽然热烈,不过凌光却总是不能完全融入其中,他心头总有一股抹不去的淡淡哀伤,再经由酒­精­‘烧’过后更加浓烈。他在想着白天那对令人同情的母女;孩子的笑貌与母亲的憔悴,始终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整整两个小时晚宴、整整两个小时的酒­精­浸泡总算是结束了。

站起身来,凌光不断打着酒嗝,在几人与凌光握手道别的当,那黄嘉还神秘的递过一个信封。凌光确实是喝高了,好奇的他居然当着对方的面就这么打了开来,一瞥下,才知是一踏子厚厚的钞票,再推回去时,那黄嘉只道:“小小心意,实不成敬意,以后要仰仗凌医师的地方多了,您若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黄某人,不屑与我交往。”

接着就是重演上次二人的‘太极推拿法’,这次有云蓝心为黄嘉添加‘内劲’,凌光当然更是不济,败退速度比起上次更为‘迅猛’。。。。。。。。

苦笑一下,凌光这才明白进门前小刘说的“不大方便”是何含义,看来他凌光该学的东西多了。

出了门,坐上车,正准备走人的凌光被云蓝心拦了下来,敲了敲凌光车窗,不知何事的他正欲下车询问,那云蓝心只轻轻道了句:“改天再请你吃饭,就我们俩哦。”言罢不待凌光回话,她便挺了挺丰满的双胸,摇着婀娜的步子去了。

留下凌光楞在当场。。。。。。

第二十章 手术难题

等上了车,凌光才觉酒意上涌,胃里一阵恶心。一路上也不知道他吐了几回,反正没几分钟小刘就要停车一次为他擦拭身上的污秽之物。到了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楼,只隐隐间好像听到乘年华几人的骂咧声。

整晚,凌光躺在床上难以安然入寐,总不自觉的爬起床来冲进卫生间‘忙活’。。。。。。

次日清早,跟周公还没打上几个照面呢,凌光便被一阵急促的闹铃吵醒,从褙内探出一只手,摸索一阵,抓住闹钟便把它仍往床下,再睡。。。。。没二十秒,坐起身来。。。。。。

“唔------”伸了个懒腰,长长地打了个哈切,凌光扶起抱枕放到背后,靠在其上,自言自语道:“对了,该上班了。。。。。”

“早安。”细­嫩­声响。

“哦,你早,我亲爱的‘植物’。”

原来是小木棍在与凌光互相问安。这是二‘人’的习惯,凌光起床,小木棍也就跟着‘起床’,然后二‘人’再来一个习惯­性­的问候。

凌光掀开褙子准备起床,小木棍忽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大概能救那孩子。”

“恩,好。”挠了挠头,凌光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旋即又似突然醒觉的他啊一声叫,兴奋道:“什么!你有办法了?”

小木棍:“是呀。”

凌光忙道:“快!什么办法?”

小木棍:“两个手术一起做。”

凌光奇道:“两个手术?”

小木棍:“对。换肾,开颅。”

“这怎么行!”凌光惊呼一声。“我懂得是不多,可是你这‘上下’一起做的手术怕是很难搞吧?!”

小木棍很肯定道:“只有两个手术一起做才有机会救治那孩子,如果先做肾脏手术的话,那孩子免疫机能便会在单位时间内快速下降,根本抵受不住脑病毒的侵袭;如果先做脑部手术,那更是等于直接要了她的命。”

“可是这也太难了吧!”凌光再呼一声。

小木棍淡淡道:“没法子,这是唯一的办法,虽然有风险,可要不同施手术,那孩子也最多也只能再活两周。你们不是有句话叫‘死马当成活马医’吗?反正都这样了,为什么不试试呢?况且成功的希望也不是没有。”

凌光为难道:“你都没把握,叫我怎么去跟那孩子的母亲说呢?要签『医疗事故责任书』的,你又不是没见过那孩子母亲疼她的样儿,没把握的手术你猜人家肯签吗?”

小木棍透着自信的声音说道:“我跟你一样了解她有多爱自己的女儿,所以我敢肯定,她一定会签!”

凌光皱眉道:“你就那么肯定?”

小木棍呵呵一笑,也不答他。

总算还是有个机会的。正因这一丝希望而兴奋不已的凌光却又因着小木棍一句话再度被打消下去。

小木棍:“不过。。。。要找个同血型又不排斥的肾脏却是难得很,且就算找到,对方愿不愿意捐献也在未知。”

“那怎么办。。。。。。”凌光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蔫下来。

小木棍:“你们那医院不是挺大的吗?把所有过往的肾脏科病历记录都调出来查查,说不定能找到吻合那孩子的。”

“找到又怎么样。。。。你又知道人家肯捐?那可是器官呀,一个肾你知道要卖多钱吗?!”凌光颓然道。

小木棍听了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反驳道:“难道你又知道一个肾多钱?”

凌光气结:“不知道,反正不会便宜了。”顿了顿再道:“总之绝对是她母亲承担不起的。”

“她母亲。。。。。她母亲。。。。。”小木棍先是一阵喃喃之语,紧接着猛然叫道:“对---呀!我怎么这么笨,还买什么买、找什么找呀,她母亲就是最适合给她移植肾脏的人了!”

凌光:“呃。。。。。要是她母亲的话我估计绝对二话不说就捐献,不过放那孩子身上可行吗?不会排斥吗?”

小木棍:“这我不敢保证,要等化验完后才能下定论,不过成功的机率很大。”

凌光点了点头道:“那成,今天我就去跟她母亲讲,估计这思想工作不用做太久,唯一可虑的就是手术成功机率太低,我怕人家不同意,这玩意儿搞不好可就一失两命了。”

小木棍不满道:“总得试试吧。”

正说间,“咚咚咚”,敲门声响。

小木棍赶忙禁口不言,凌光坐直身子应道:“谁呀?”

“我,年华,你做什么呢,小光?”门外乘年华问道。

凌光说了句“没­干­什么”,正准备让乘年华进来时,对方已经不待他招呼的推门自入了。

看了眼还**身体横在床上的凌光,乘年华笑道:“怎么以前没发现你爱­祼­睡?”顿了顿,又道:“对了,你刚跟谁说话呢?”

凌光笑道:“以前那‘鸟窝’太潮,老子当然是起码穿个裤头再睡了。”

乘年华环顾四周一下,又把眼光落回凌光身上,问道:“哦。我在问你呢,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凌光:“我跟谁?我能跟谁?你听错了吧。”

乘年华怪道:“你刚喊那么大声,分明是你房中有人,怎么可能是我听错了。”

凌光‘奇’道:“哪儿来的人?”

乘年华满脸狐疑的打量着凌光的房间,又跑到房内的洗手间瞅了瞅,发现果然没人,不禁拍了拍头,自道:“奇怪,难道真是我听错了?”

凌光呵呵一笑道:“你小子肯定是患了失心疯,神神叨叨的。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调理一下,俺可是名医,保管你手到病除。”

乘年华听罢笑骂一声:“去你的,你才失心疯。行了,不跟你胡侃了,我回房洗漱去,你也快点起来吧,刘师傅估计要到了。你知道不,你昨天晚上吐了人家一身的脏东西,还好,这人不错,没跟你计较,还把你背上楼。”

“哦?我昨天喝那么醉呀!我还以为自己是酒神呢。呵呵。”凌光笑道。

“是呀是呀,‘酒神’大哥,你快穿衣服起床吧。”说完,乘年华便退了出去,出门前还轻轻的为凌光带上了房门。

“呼----好险。。。。。”凌光、小木棍同道。

起了床,草草收拾一番,凌光便出门去了。

小刘开的『BMW』早早就在凌光那栋房子的入户花园口等他大驾。

凌光上了车,小刘一面发动车子,一面恭敬的向他问候道:“凌医师早。”

凌光点了点头:“你早。”

车子发动。还未行出小区门,凌光便开口道:“昨晚。。。。。。实在是抱歉呀,对不住你了。”

小刘先是一楞,旋又笑道:“凌医师这话怎么说,为您服务是我的工作宗旨,些许小事不必挂在心上。”

凌光笑了笑,谢道:“昨天真是不好意思,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跟你去转转,买身衣服还你,那件。。。。。。估计也穿不成了吧。”

小刘故做不满道:“凌医师,您这话说得就见外了,你我二人还用谈什么还不还的?没那必要,实在没那必要。”是呀,一件衣服才多钱,他跟着凌光混了一月不到,便风光了几次,只要是有凌光的宴会都少不了他小刘,那衣服钱,早就被他于酒席间吃回来喝回来了。不仅如此,他那面子也挣了不少。以前因为给院长开车,根本没人去结交他,大家都怕被那高高在上的院长误会。可看看他现在的风光,这些东西可是钱买不到的。再说了,凌光是他的顾主,就是没有以上种种好处,他也断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便找凌光‘麻烦’。更惶论他现在混得不错。

凌光当然不会明白小刘的心思,对着他,自然是一番发自真心的感谢之词。小刘在欣然受纳之际对凌光也更添了几分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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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医』,凌光门诊室。整个上午病人不多,凌光过得很清闲,除了与小木棍不时闲聊几句外,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摆弄那盆李邢给他送来的君子兰上。

终于熬到点了(该君无大志。。。。。),凌光换下衣服,连午饭也顾不得吃便坐着电梯一路上到“小樱”的病房,去看望这他心牵一早的孩子(虽无大志,心肠倒挺热。。。。。)、顺便与孩子的母亲谈谈手术方面的问题。

小樱病房内。孩子母亲一见他来,便在脸上挂起了难得的笑容。那小樱更是一步一跳来到凌光身旁,依旧是伸出她那可爱的小手,拉起凌光天真地叫道:“凌叔叔。”

“诶----小樱乖。”凌光爱怜的摸了摸孩子的头。

孩子扭过脸去冲她妈妈撒娇道:“妈妈,这次我没叫错吧。”

“呵呵呵。”凌光与孩子母亲同声笑起。这本是冰冷非常的病房在一刹那间充满了温馨情调。

越看眼前的孩子凌光越觉喜欢,他不愿再耽误孩子的生命,也不愿再让孩子的母亲继续背负着那本不该有的包袱。在进房前,凌光本还有些犹豫,可这一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望着孩子的母亲道:“我们已您准备本周内为小樱开刀,您看您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他根本就没跟手术部打过招呼,一方面是他救人心切,另一方面是因他自认为没什么问题,毕竟,只要病人自己愿意做手术、愿意出手术费,而他又愿意主刀,在这‘你情我愿’下,动手术自是没什么问题。至于手术间有无空闲,这方面更是不用­操­心,他很清楚他们医院的实力,任何时候,只要有需要,手术间总有预留。

孩子母亲听罢凌光说话,双目竟不自觉的落下两行泪水,拉起凌光大手,看她样是想说些感谢的话,毕竟,她等的时间太长了,可惜,除了抽泣,女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凌光没经历过这‘场面’,慌忙抽出大手,扶她坐于床上,又亲轻轻地拍了拍小撄的头,道:“小撄,还不去给妈妈拿纸巾。”

显然,小孩子什么也不懂,一脸不解的她望了望自己的母亲,“哦”了一声,便跑去床头取来纸巾。

“谢谢小樱。”母亲哭中带笑的接过孩子递来的纸巾,擦拭了脸上的泪水,香肩却仍在不住抽动着。

缓了一会儿,等母亲情绪平复后,凌光不待她说出感激的话,便先一步道:“不过,目前还有个问题。”

“恩?”女子拉过小樱抱在怀中,望着凌光恩了一声,也不Сhā话,只等凌光自道出来。

顿了顿,凌光道:“阿姨,你是知道的,小樱她的肾脏不太好,也是因为这原因,她的病才拖了那么久,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强行开颅,她怕是会有生命危险,所以,经过我们医院多位专家一同研究后(真会吹。。。。。一个不懂医术的医盲和一棵‘植物’加在一起就可统称为‘多位专家’。。。。),决定给小樱同施开颅、换肾两种手术,这样方才能保不失。

母亲闻言先是一喜,咻又被一脸难­色­替代,愁道:“我现在哪里还有钱为孩子寻找肾脏哪。。。。”

凌光道:“这点不用担心,如果您愿意的,您自身就是个最好的捐献者。”言罢不再说话,双眼死死盯着孩子母亲的嘴­唇­,似乎想‘看’出她要说什么。若她说句“ON”,那他凌光就算是白忙活了,对于她母亲还值不值得同情此点,凌光看来也要选择保留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至理名言哪。那母亲没有让凌光失望,听完凌光说话,她只问了一句:“孩子会不会排斥我的肾脏?”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身的安危。

凌光庆幸自己没有帮错人,开口说道:“这个现在不好下定论,要等化验过后才能出结果。不过,以我的经验来说(读者:你哪儿来的经验?),成功率很高。”

母亲闻言当下便迫不急待的拉起凌光去化验室。

下了楼,凌光本还想打听一下化验室在哪儿,没想到却被小樱的母亲轻车熟路的带了过去。她住院期间可没少去化验室。

因为赶得有点急,忘记办手续,到了化验室二人才开始抓瞎。凌光本说自己去Сhā个队帮小樱他们办一下,没曾想刚好碰到了化验部的室主任,对方一眼就认出凌光来,见到是他带来的病人后,便呵呵一笑,二话不说的亲自上手­操­作,至于手续,他也以一句“容后再办”代过。

抽取了二人血液样本,那主任说下午上班前凌光就可来取化验报告。道了声谢,凌光携那母女二人回到了病房。

整整一中午,凌光都在病房中陪着孩子母亲一同在焦盼中度过。

看看差不多到那主任说的取报告时间后,凌光告了声辞,言下午再来探望。正欲离去,没想到那主任竟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呼---呼---”显是跑的较急,冲进房后大喘了几口粗气,他才堆起笑脸递过一份报告书,笑道:“刚才去凌医师办公室了,没见您人,查了下报告上的病号,我猜想您估计是到这边来了。来,这是程纹女士和黄樱的化验报告。”

接过化验报告,凌光这才知道二人姓名。

那主任倒还真是个利索人,效率蛮高。递过报告,他也不多做废话,只留下一句“凌医师有需要了随时过来,我恭候您差遣”后便退了出去。

凌光打开报告只瞥了一眼,便暗暗叫苦,心道:“我现在就需要你。。。。。。”他气自己怎么刚才不顺便就问一下,这回好了,一堆学术名词堆在眼前,而且还都是外文,至于哪国文字,他就不得而知了。。。。。。

孩子母亲凑过身来,望着凌光焦急道:“怎么样!能用吗?”

凌光咧了咧大嘴,心道这次可能要丢人了。当下,那被他遗忘在‘角落’的小木棍一阵抖动,似是在提醒他做起‘招牌动作’。

很‘优雅’的用手拨弄了下头发,理了理自己的鬓角,凌光忽地喜道:“完全吻合!”

母亲听罢,反是没有表现出先前那种激动样儿,轻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道:“太好了。”心头一块大石总算落下。

万事具备,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一步。凌光理了理思绪,定了定神,强行驱走心内的喜悦,郑重其事道:“程阿姨,现在外部环境基本是没什么问题了,那么,作为义务职责,我需要郑重的告诉您,这个手术有一定的风险,手术前您需要签定医疗事故责任书,声明不论发生何种状况,我院都不承担任何责任。”

孩子母亲倒是很通情达理,对这次手术早就期盼以久的她自是不会介意这些小事,豁达道:“我知道,其实每个手术都有一定的危险­性­,每次手术不是都需要签定协议的吗?没关系的。”

凌光知是对方没听明白他说的话,摇头苦笑一下,道:“我们这次手术的成功机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母亲:“啊!”

第二十一章问题重重

看到对方吃惊的表情,凌光甚感哭笑不得。他说有两成把握已经是很夸大了,那纯粹是为了安她的心。其实在凌光心内实是半分把握也欠奉。

母亲也感到自己失态,涨红了脸,好容易才从嘴里蹦出一句:“把握­性­是不是有点低?”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凌光惟有强撑下去,道:“其实我说的有些保守了,主要是我们做医生的看病治人一向含蓄惯了(真无耻。。。),要说开的话,估计能有三四成把握。”

孩子母亲听到这里,当下便犹豫起来,满脸愁容的她长叹一口气,道:“我怕。。。。。我不敢拿孩子的生命来冒险。”

凌光暗付他和小木棍可真是‘高估’了眼前这女子,没想到这溺爱情结在她身上居然体现得这么‘完美’,原以为她会二话不说便签字同意,不想竟如此优柔寡断,哎----­妇­道人家。。。。

想了想,他凑到孩子母亲近前,低声附耳道:“实不相瞒,小樱的状况很糟,如果不尽快为她动手术,估计过不了两月之期。”他有意把孩子寿命扩大数倍,就是不想把母亲逼的太急。让她自己选择,看看到底是要‘长痛’还是‘短痛’。

母亲闻言脸­色­大变,凌光此话于她来说绝对可谓是“晴天霹雳”。只看她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全身颤抖一言不发,凌光惟有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您考虑一下吧。”说完转身欲走。

“凌医生。”孩子母亲唤住了凌光。

凌光:“怎么?”

望着凌光,咬了咬牙,那母亲痛下决心道:“我相信您,请您为小樱主刀,我随时都可以签字。”

凌光闻言大喜,为她母亲做出这英明的决定欣喜非常,可喜后,凌光又犯愁了。。。说实话,他可没什么把握能治好那孩子,辜负了人家的期望是小,若搞不好害得那孩子甚至大人一同丢命就是大了。当然了,到这份上,他硬着头皮也要上了。

摆出一副欣然相,凌光握起孩子母亲双手用力摇了摇,道:“感谢您能做出如此正确的决定,旁的话就不多说了,我这就去联系小樱的主治大夫,尽快为您二位安排手术。”

母亲没有答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推开房门,凌光正欲离去,孩子母亲呼声又起。“凌医生。。。。。。”

凌光扭头愕然相对,他以为那母亲又要反悔了,正愁间,她却轻轻道了声:“谢谢您。”说话之时眼内满含泪水。

凌光含笑为她们带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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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病房,凌光问明了小樱主治大夫的办公室,便一路行去。

敲了敲门,房内一人应道:“请进。”

凌光应声步入。

一位脸架金丝边眼镜、年约五、六十许间的男子正坐在办公桌前悠然的捧着张报纸翻看,手中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男子也不抬头,只淡淡问道:“什么事?”

凌光问道:“请问您是陈教授吗?”

男子还是没抬头,稍显不耐烦地道:“直接说。什么事?”

凌光忙道:“哦,我是来找陈教授的,想跟他谈谈1783号病房的黄樱病况。”

“黄樱?”男子闻言缓缓放下手中报纸,仰起头来,用手扶了扶眼镜,眯起眼睛打量了下凌光,问道:“你是他的家属?”

凌光摇头道:“不是,我是咱院脑科门诊部的主治医师。”

男子“哦”了一声,点点头道:“我就是陈明,你请坐。”

凌光应声入坐后,陈明先是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品了一口,才缓缓地开口问道:“我是黄樱的主治大夫,她的病情我很了解,你说吧,有什么问题?”

凌光道:“是这样的陈教授,黄樱现在的情况您一定很清楚,我想咱们是不是不要再拖了,尽快为她安排手术吧。”

陈教授闻言微一错愕,旋既道:“手术?你说为黄樱做手术?开什么玩笑,她那样子做手术岂不是等于要她的命。我不同意。”

凌光再道:“不做手术,难道就这么拖着?”

陈教授很是随意地说道:“不拖着还能怎么办?她这样子,能过得一天便算一天。”

凌光听罢,很是不满道:“这不等于坑人吗!”

陈教授听罢也是老大不高兴,道:“怎么能叫坑人呢?虽然说她的身体状况不能用药,但是她的发病期已经不远了,留在医院里,万一有个什么紧急情况,说不定还能救治一下。”

倒还算没有辱他教授的头衔,知道小樱命在旦夕。

那陈教授说完后,看到凌光一脸不满的样儿,正不解间,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开口问道:“请问阁下与病患是什么关系?”

凌光哼哼道:“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陈教授再道:“非亲非故?”

凌光懒得再答,他实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问这么多废话。

其实,那陈教授本就是有意留下小樱母女俩在医院,至于原因,正是凌光猜测的那样----这王八蛋想多赚几个住院费。他问凌光这些‘废话’,只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同行是否受朋友所托来询问病情又或者是病人的直接亲属。若是的话,那黄樱就等于是医院的‘内部人氏’,他也就无谓再拖着对方,实话实说的放病人走,减轻人家的经济负担,也卖自己同行一个面子。他们这些做医生的,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再黑,也不黑自己人。。。。。。。

问了一通,他确定凌光与病患没有任何关系后,又看他凌光不怎么眼熟,再瞧瞧他的年纪,不禁对他下了个定论------新手,不懂‘规矩’。

想通了这些,陈教授呵呵一笑,道:“这位医师,您大概是新来的吧?贵姓?”不等凌光答话,他紧着又道:“咱们这住院部每个月都要上交‘业绩’表的。”说完这没头没脑的话后,便不再搭理凌光,端起报纸自顾地翻看起来。

“恩?陈教授,您这话怎么说?”凌光一头雾水。

那陈明也不答他,只微微将报沿压低了些,眯起眼睛用余光瞥了眼凌光,漫不经心道:“总之那黄樱是一定不能做手术的。你还是回去做好你分内的工作的吧。”这两句话说的极不客气。

凌光不爽的应了声:“告辞。”转身准备离去。

陈明仍是那副好整以暇的姿态:一手拿着报纸,一手端着茶杯,连眼尾也不扫他一眼地道:“不送。”

暗骂他声“娘的”,凌光拉开了办公室大门。

“凌医师好。”还没走出去,刚好碰到一名护士打从门前经过。她恭声向凌光问了个安。

“恩,好。”凌光心不在焉的随口应道。

“恩?”一声疑惑声响由凌光身后的陈明口中传出。放低了茶杯,扑平了报纸,他指了指那向凌光问好的护士,沉声问道:“你刚说什么?”

护士被吓了一跳,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站在那里吱唔以对。

“我问你刚说什么来着?”陈明此时以站起身来步到了二人身旁。

凌光估着该是没自己什么事了,便道了声:“不打扰二位了。”说罢就欲离去。

那陈明一把拉住凌光,手指着他,眼望着那护士,问:“你刚叫他什么?”明显,他对凌光很不尊重,问姓名不直接相询,却是指着本人问道旁人。

可怜那小护士不知自己哪里犯了错,一脸委屈道:“凌。。。凌医师。。。”说罢还用她那水汪汪、红润润的大眼睛望着凌光,好似在问:“我没叫错吧?”。。。。。。。

能在医院里坐上教授这个位置,那陈明不用想都可知是老资历,混很久了。一个脑科教授,虽不能叫全全院医生的姓名,不过若只论他所负责的脑科,想把各人对上号倒不是太难。除了那几名脑科专家不论,其余的脑科医师都属他这教授麾下的‘卒子’,他算来算去,想来想去,整个市一医的脑科医生,姓“凌”的也就那么一个。

他仍没有搭理凌光,不过抓着凌光的大手却未松开。他试探­性­地问那护士:“你是说,他是凌光?”

这一问,不仅那护士楞住了,凌光也楞了。

护士楞,是因为她方才明明见到凌光进到那陈明的办公室,又看到他在陈明的办公室内盘桓了一阵,如何陈明竟不知道对方是谁。

而凌光楞神的原因则显得有些牵强,他是吃惊在这“市一医”居然还有不识他凌光的医生(真不要脸)。。。。。。。

凌光可以多愣会儿神,那护士却不敢怠慢,当下便把头轻点了几下。

陈明一脸愕然地看着那护士,又看看凌光,再看看那护士,对她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儿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护士闻言如获皇恩大赦般的‘逃’去。

等那护士走远了,这陈明才对着与他方才同样愕然表情的凌光笑了笑,说:“凌医师快请进来叙话。”前后神态判若两人。。。。。。

凌光一脸茫然的又被他拉了回来,还没开口,那陈明便为他张罗一通,泡上一杯茶送到他手上,呵呵笑道:“早就听闻凌医师大名了,无奈老朽福薄,前两个月一直在外地忙一项医学研讨会,这几日才回来。本以为还要好一阵子才能见到咱们这位医学界的后起之秀,不想,今日竟能有此机缘得睹凌医师风采,呵呵,福气、福气。”

他夸人的功夫也许不怎么高,不过他‘变脸’的功夫却属一流,综观全院上下,在此项功夫上能与其堪比的大概也就只有李邢那只老狐狸了。。。。。。。

‘能力’远不及对方的凌光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的滔滔不绝瞬时变为了哑口无言。为饰心内尴尬,他只好端起对方递来的茶杯,低头呷了口香茶。

有点烫,不过味道却很香浓。看了眼杯中茶叶,凌光说词儿也得。放下手中茶杯,他装出一副被赏识后的感激样儿,咧起大嘴笑了笑,道:“陈教授您太过誉了。”

陈明听罢也是哈哈一笑,同时又连连摆手道:“什么教授哪,副的、副的。这辈子我怕是没机会扶正咯,倒是凌医师你,年轻有为,这教授的座椅即便不是虚位以待,也离之不远了。”顿了顿,再夸道:“你们这辈年轻人中,老夫最看好你。”

凌光赶忙客气两句,心内却不知把他骂了几通。六十岁不到就自称什么“老夫、老朽”的,摆明了倚老卖老。

不等对方下一轮的吹捧之词,凌光赶忙引开话题道:“陈教授这茶味道不错呀。”

陈明:“哪里哪里,都是些粗茶,不过就是一向喝着顺口,便带了些来医院享用,等下我给凌医师包些回去做解渴之用。”

凌光不置可否。

那陈明又道:“不过说起来,老夫对茶道倒还算是有些研究,好比刚刚凌医师你品尝的这『特级铁观音』吧,它便是。。。。。。。

一通自我吹嘘。

凌光听地好不耐烦,频频抬眼望向陈明那办公室顶墙上挂着的钟表。陈明也是察觉到了,于是便也装做似是不经意间的抬眼看了看头顶上的时钟,呵呵一笑,说:“哦,都两点了,该上班了。呵呵,跟凌医师谈话真是快事,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

凌光暗付“我跟你正好相反。”

笑了笑,两人一同站起身来,握了握手。陈明道:“那就不耽误你了,改天咱们再聊。”

凌光口道:“一定一定。”心中却道:“门都没有。。。。”

再寒暄几句,凌光抓住机会,开口说道:“黄樱的手术,我来主刀。您意下如何?”

陈明:“手术?”

凌光点头道:“对呀,怎么?”

陈明当下便放开了紧握着凌光的大手,脸显难­色­道:“这个。。。。。。恐怕我不能答应你。”

凌光诧异:“怎么?我们不是刚说得好好的吗?我以为您那边没问题了。”

陈明摇头苦笑:“我还以为你不再坚持了呢。。。。。。”

凌光大惑不解,问:“为什么您就是坚持不让我为黄樱做手术?”

陈明叹了口气,说道:“凌医师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瞒你了。实话说了吧,这黄樱是我故意拖在医院的。”看到凌光神­色­有些不善,再苦笑一声,道:“凌医师不要这样看我,我不全是为了咱院的‘业绩’。你也是个医生,黄樱的病情你不是没有看到。她那样子试问怎么能动手术?”

凌光不满道:“就算不能动手术您也不能这么拖着病人呀?这不是让人家花冤枉钱吗!?”

陈明却有他的一番道理:“敢问凌医师,若你是个病人,来到一家医院看病,可这家医院却明确告诉你,你的病已经没得医了,你听到这话会怎么做?”

凌光想也不想的冲口而出道:“当然是马上换家医院继续治疗了!这还用想?呃。。。。。。。。。”说完便哑口。

第二十二章 非做不可

陈明仍是一脸笑容的望着凌光。而此时的凌光,脸­色­已涨得通红了。

凌光:“即便这样,您。。。。。。您也不能耗着病人呀!好歹都要有个交代哪。”

陈明好整以暇道:“告诉他们实情,他们就会死心吗?还不是会抱着一丝希望继续四处奔波。到头来,花的冤枉钱更多。”

“我不管!总之我一定要为黄樱做手术,我不能让她这么拖下去,这样不管是对医院或是对病人都不好。”凌光声线提高了几分。显然,词穷的他可能没听过那句话---有理不在声高。虽然陈明的道理都是些歪的。。。不可否认,他的做法虽称不上对,但也不能统率的称其为错。从人道主义来讲,这做法对那母女两有些残忍。但换个角度,现实点说:在医院,甚至在病人,可能都是个正确的决定。不过,这一套‘谬论’在凌光面前显然行不通。

“总之我决定了,本周就为黄樱动手术,不劳您费力,只要您这主管大夫签个字就行了。”反正‘讲理’是讲不过对方了,­干­脆硬气点说。

他这措辞在陈明听来着实刺耳,为照顾二人面子,他强忍着不快,道:“凌医师不可任­性­哪,这黄樱的病情复杂,确实不适合做手术,万一出个什么问题,对大家都不好吧。”表情没怎么变,不过说话时的声音已经略有僵硬了。

凌光道:“能有什么影响?陈教授放心,这是我凌光的手术,与任何人无关,真出个什么事了,也牵扯不到您的头上。”

陈明尽量压制着自己那越来越火旺的怒气,耐心道:“凌医师这话说得稍欠斟酌。要知道,这脑科可是咱们医院的招牌,那黄樱在咱们医院已经住了一月有余,万一到头来没把病人治好反倒把人治死,那不仅是对你名声的打击,对咱们医院声誉损害更大哪。。。。”

凌光越听越恼,冷哼一声,道:“说来说去,意思就是这名声要比起生命更重要了?”

陈明也不伪饰,点点头,淡淡道:“在医院来说,是这么个理儿。”

凌光听后,不禁越发对眼前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鄙夷,心道他这教授不知是如何坐上的,身位一个医生,他根本早就忘了自己的宗旨是什么,越说下去,越给人一种满身铜臭的­奸­商味儿。于是他满脸不屑道:我看陈教授最怕的还是对您的声誉有所损害吧?毕竟都这么久了,您对医治病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知道拖延呀、观察呀,把个脑病患者当成神经病患者那样对待了。”紧接着,他又似恍然大悟般道:“您也跟我一样,是刚转的科室吧?”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损人倒是有一套。要说起他也算是颇通人情世故了,可是对上眼前这男子,他却。。。。。。。看来是已对陈明厌恶之极了。再一个便是----他根本不怕得罪眼前这‘德高望重’的教授,因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要在这一行、在市一医混个多久,他现在只想救小樱。

这几句尖酸说词儿,不要说一个堂堂的教授,随便一个医师,也受不了如斯讽刺。那陈明当下脸­色­大变,大手重重地拍向桌子,对着凌光大吼道:“凌医师,请你说话放尊重点!老夫行医二十多年,还从未被人如此奚落过,我这教授的头衔是凭真本事取来的,如果我一个教授都治不了她,我看你凌医师也就不用枉费心机了!”说话之时脖上青筋暴跳。

凌光也是不甘示弱,重重的拍了下桌几,大吼道:“你治不好病人是你没本事,少拿我跟你相提并论!老东西。”

陈明被气的脸­色­发白,狠狠地盯着凌光叫道:“那好呀!你这么有本事,那你就去为病人做手术,我不管你!出了什么问题,你自己负责!”

凌光心下一喜,暗叫一声“成了”。他正是有意激怒那陈明,而等得就是他这句话。如今想要的到手,凌光面上仍是神­色­不变地道:“好!我做就我做,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医术。”言罢便欲离去。谁知那陈明却哈哈地笑了两声,而后对着凌光狠狠道:“凌光呀凌光,你还真有些小聪明,老夫差点被你玩进去。想动手术?没门!”没想到他反应得还挺快。。。。。

凌光正准备再度回敬他时,那陈明先开口了。盯着凌光,他一字一句道:“我现在就以我拥有的教授权责郑重警告你,绝不允许你为黄樱实施手术!”顿了顿,他又­阴­恻恻道:“那黄樱就是要死,她也只能死在病床上,绝不可以死在手术台上!”

“你他妈还是人不!”凌光怒骂一声,这次可是“发自肺腑”的,非是为了激将对方。。。

“怎么了,陈教授?”听到房内的嘶喊怒骂之声,不明就里的护士推门进来。

“滚出去!”陈明怒骂一声。

那小护士吓得颤身退了出去。

再望着凌光坏笑道:“凌医师也请回吧,若你不满意我的做法,可以去院长那里投诉,我现在要上班了。不送!”他根本不怕凌光去打自己的小报告,因为他知道,遇到这种事,院长肯定是毫无保留的站在自己一边,先不说要维护他身为教授的威严,就事情本身来讲,‘理’也是在他这一方的。且对于凌光这后起之秀,在他们医院里,包括他在内的绝大多数老资历医师都看凌光不起,只当他是个马匹­精­,不过当时得令而已。

凌光气的脸­色­发紫,连告辞的话也不说,扭身便走。

“嗵”一声重响,凌光用力带上了办公室大门。

陈明:“什嘛(么)玩意儿!”端起茶杯猛惯一口,润了润嗓子。他这些年来已经少有如此大声‘说话’了。。。。。。。

至于他事前答应好凌光包走的茶叶,估计。。。。。。。也要留着给自己润嗓子了。。。。。。

“我去找胖子评理。”凌光边走边自言自语。

“没用的。”半天没有说话的小木棍,刚一开口就是一盆‘凉水’。

“怎么会没用!”凌光不解。

“站在医院的立场来讲,那个教授的话没说错。”小木棍道。

凌光不满道:“怎么你也说这种话?我还就不信了。”

小木棍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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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办公室内。凌光憋的面红耳赤,李邢就在一旁耐心劝导。

道出原委,凌光本以为会得他支持,没想到这一向都让他三分的李邢今日却是一步不让。说什么也不同意凌光为小樱实施手术。还好,他的措词很委婉,两人虽小有争论却没有出现方才在那陈明的办公室内的争吵镜头。

李邢:“凌医师,你要知道,这项手术的难度很大,几乎可以说是无法完成的。先不论那病患的状况,就说她母亲,万一手术不成功,好好一个人,即便能保住­性­命,也成残废了。既然手术成功率这么低,何不­干­脆让孩子多活几日,让那母亲也少担些风险呢?”

凌光固是不岔,不过李邢的说话却也让他容易接受一些。毕竟,他的说话,出发点不仅是为了医院,同时也在为那母女二人着想。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凌光:“可是。。。。。我们也不能对病人放任不管呀。”

李邢笑了笑,道:“凌医师不妨换个角度想想,也许这不叫放任不理,而是为了她二人好。”

凌光低头不语。李邢说的没错,若从现代医学角度来讲,不治小樱其实等于是救了她,好歹一两周的生命还是可以延续下去的。可凌光要的不是那一刹那的光­阴­。

沉默片刻,凌光再开口道:“要不这样吧,把肾脏科和脑科的专家一同请来为病人实施手术,这样把握­性­会大些。”

李邢一拍脑门苦笑道:“哎---呀!我的凌医师哪,刚才我的话白说啦。。。。。。你怎么就这么执着呢?况且你刚说的‘要不把两科专家都请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起初的打算是预备独自完成此次手术吗?”

凌光点头应道:“是呀,人多我容易分心。”(其实是不好跟小木棍交流)

李邢摇头叹道:“不行的凌医师,你把这手术小看了。还是算了吧,看在你这么关心那病患的份上,这样好了,医院让一步,她在医院这段时间所需的一切费用都予免去,也算是我做件善事吧。”

这对李邢来说可算是退了一大步,他实在是拗不过凌光。。。若换成别人,管他专家还是教授什么的,敢跟他这样说话,早被扫地出门了,且他还会让你这‘大逆之臣’永不能再在医学界混饭吃。

可凌光这‘不识好歹’的小子闻言却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地道:“不行,费用绝不能免,咱院的规矩可不能坏。这样吧,我帮她们出(其实他身上一毛钱都没)!最多我同意让那些专家们一同­操­刀便是了。

多有‘自信’的一句话,那些专家从他口中说出,仿佛是些江湖郎中一般。。。。还有,他竟跟李邢扯起了医院的规定,令那院长大人哭笑不得。

李邢摇头道:“凌医师,你这又是何必呢。。。。。”顿了顿又道:“不知道凌医师对于内科有没有较深的研究?你过会儿去找那几位肾脏科的专家先谈谈,大家通通气吧。”实在拗不过,­干­脆把球踢给别人,让那些肾脏科的专家为他挡挡驾。他心里期望最好那些专家能把事情拖到小樱病逝就最完美不过了。。。。。。

可凌光仍是‘不依不饶’,扯着他不放。

二人再争论一番,李邢实在感到头疼,又不愿把话说的太重,看他凌光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惟有无奈说道:“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楼下门诊已经开放,你先回去,我跟几位专家研究一下,下午你过来,咱们再谈。”

凌光知道再逼也出不结果了,便道:“那好吧,我下午再来。”告辞去了。

出了门,没回门诊部,一路奔到肾脏科,找到医治黄樱的主管大夫,变相的暗示他院长已同意了小樱的手术,假传了一番‘圣旨’。得‘上谕’,那主管大夫自然只有点头应是的份了。

凌光笑着回了自己的门诊部。

整整一下午,那间豪华门诊室内,一位主治大夫在坐立不安中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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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下班时间一到,凌光麻利地收拾停当一切,一路小跑去了李邢的‘别墅’。

上到楼,二人刚一照面,凌光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

李邢看他那急迫样儿,再次苦笑。

李邢:“凌医师,我是说不过你了。。。。。。哎---算了,我刚跟几位专家研究过了,你若执意实施手术,我也不阻拦,手术定在后天早上。。。。”话还没说完,凌光便是一通感激之词,搞得李邢哭笑不得。“凌医师,她又不是你的亲属,何必呢。。。。。。”

凌光嘿嘿一笑。

李邢再道:“手术我们是批准了,但却不能给你分派医师,一切都要你自行­操­作。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挑几个手脚利索、经验丰富的护士从旁协助。”很明显,没有一位医生愿接这桩必输的‘官司’。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

这才是遂了凌光的愿了。本想说“正合我意”,可到了嘴边还是被他咽了回去,改为感谢话语。

拉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凌光一脸兴奋地告辞去了。临走前,李邢叫住他,说了句“我还是那句话,凌医师三思。”凌光根本就没听进去,一路小跑的去了小樱的病房,他要告诉二人这在七十二小时后才能得晓到底是好是坏的消息。

第二十三章 准备妥当

“好。好。”听着凌光说话,小樱母亲不住地点着头。她根本不知道,这次手术能得执行,当中有多少曲折,凌光又费了多大的功夫。

凌光:“手术定在后天早上,没什么问题吧?”

母亲:“没有,时间当然由你们定了。凌医师,我相信你们。”

凌光听罢,脸含歉意地道:“对不起,程阿姨,有件事情我需要提前向您说明,这次手术,主刀的医师只有我一个,剩下。。。剩下的。。。都、都是护士。。。”

“哦,没问题呀。”母亲点点头。

凌光不知她是不介意呢、还是根本就不知道手术室的‘规矩’。人命关天,他也不想做过多的隐瞒,便再道:“是这样的程阿姨,您可能不太清楚,一般,我们医院做手术都有规定,­操­作一次起码需要两名以上主治医师,不过咱们这次手术情况比较特殊,所以主刀的只有我一个。您看、您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母亲不解道:“特殊??”显然,她没把握住凌光说话的‘要领’。

凌光不知如何作答,总不能告诉人家所谓的“特殊”其实就是成功率过低吧。正吱唔以对时,母亲双目­射­出了坚决的神­色­,对凌光道:“没关系凌医师,我相信你!”

从“你们”变为“你”,看来她是明白了。

凌光大喜过望,拉着程纹的手如立军令状般的一通保证,言其定能治好小樱,而后才告辞离去。

出了医院大门,登上了那早早就在恭候其大驾的专车。一路上,凌光也没什么心情闲聊,那小刘看了出来,话也就自然少多了。

到家。小刘习惯­性­的讲完他那一番告辞说词儿后便开车走人。凌光刚一进到屋内,连拖鞋还没来得及换,便被小金一把扯住,伸出一只大手支到他面前。

凌光一脸愕然:“怎么??”

小金还没开口,躺在沙发上,一面看着电视、一面品着红酒的乘年华先道:“他问你要钱呢。我们明天去逛街,他说要把你那BOX360拿去整什么东西,再买几张碟片回来玩。”

凌光怪叫道:“你有没有搞错?你要玩又不是我要玩,要整你自己拿去整,我可没钱。”

小北扭脸冲二人笑道:“怎么样?小华、小金,我猜得没错吧?这家伙发财不发财都是那么抠,正二八经铁公­鸡­一只。”

凌光失笑:“什么公­鸡­母­鸡­的,我真没钱。”

小金才不信他,就在凌光换鞋的当儿,还扯着他不放,嘴巴像机关枪一样连连道:“我不信,我不信。。。。。。”

凌光甩开他的大手,说:“娘的,我一天都快忙死了,你小子还给我找事儿,行了行了,别烦了,这个月工资一到手,我就给你,可以了吧?”

小北:“现在离月底还早呢。。。。。”

凌光噎他一句:“还好我不是按年发工资,你还是知足了吧。”

乘年华到底还是心细,看着凌光脸上显出的那少有的倦容,不禁关切道:“小光,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凌光长叹口气:“唉----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不对,这么说好象不搭调,反正我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呢。”

他不细说,乘年华也不细问,只道:“别太辛苦了。你自己多把握一下,实在不想­干­了,就早点辞职,我们绝对支持你。”

凌光心内一阵温暖,道:“呵呵,还是小华会关心人。”

小北闻言怪叫一声:“难道我不关心你吗?刚刚打开的一瓶红酒,要不是我给你留了些,你现在连渣都见不到了。”

凌光笑道:“是是是,你小子最有‘同情心’了。”

小北嘿嘿一笑:“那你是不是该拿几百块钱出来犒劳一下兄弟?再说了,那游戏机可是你的,我这都是在为你服务呢。”

凌光怪叫:“我给你说了我没钱撒,你要不要搜搜?还有,那游戏机送你了,以后有什么问题你自己搞定。”

小北才不理他这一套,闻言后,竟真的伸手在凌光上衣口袋中一阵翻掏。

凌光被他搔的浑身发痒,边咯咯地笑着、边叫道:“别拉了,我这可是‘左丹奴’呀。。。”

小北随着凌光的说话,抽出了他的‘强盗’手,不过他没有空手而归,而是夹着一个大信封。

“这是什么?”小北晃了晃信封,坏笑道。

凌光看着信封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是哪儿来的,边换衣服边随口道:“信封呗。这都不认识,傻冒儿。。。。。。”

小北听罢问道:“不是情书?那我来看看。”三两下便拆开了信封,接着他怪叫一声:“我顶你个肺。。。。。。这么多钱!!”

“恩?”三人闻言一齐冲了过来。凌光一把夺过信封,口中还道:“哪儿来的??”

小北再把信封夺回来,道:“你小子,真他娘的不够意思,我先数数看是多少钱,再考虑定你个几级罪名。”

半分钟后,他再怪叫一声:“我再顶你个肺,总共八万八千块!”

凌光傻眼了。因为他想起那钱是哪里来的了。是黄嘉,那天喝醉酒后黄嘉塞给他的,自己晕晕忽忽的收了人家的钱,酒醒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这钱在他口袋里装了整整一天。想到对方给他这中间人都能送这么,那药厂赚的就更多了。再想一想,他便觉得自己真的该请那药物部主管肇唯吃顿饭,表示表示谢意了。

“嘿嘿,小光,明天我们去转大街,你没意见吧?”小北坏笑道。

凌光猛一激灵,冲口而出:“这钱咱不能花!我要拿它给我的病人看病。”(笔者:这根本就是句‘病语’嘛。。。)。

三人同时一脸诧异地望向凌光,齐声道:“我没听错吧?谁给谁看病?”

凌光知道这会儿解释起来太麻烦,便简略道:“我那病人没钱,我帮她补贴一点。”

小金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又摸了摸凌光的脑门,奇道:“没发烧呀?你小子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凌光道:“你才秀逗了撒。”看着小北死死纂着钱的大手,不禁失笑:“我一时也没办法给你们解释,我这几天都忙,等过两天咱再聊,小北乖。。。。。把钱给我。”

乘年华也道:“小北,把钱给小光。”

自己这边人都‘倒戈’了,他只好极不情愿地递了回去。

凌光接过信封,笑了笑,从里边数出两千块,又递回给小北:“这些钱该够你们逛街了吧?”

小金、小北:“万岁!”

凌光与乘年华相视一笑。

凌光:“好了,你们慢慢聊,我上楼了。”

乘年华:“不过来喝两杯?”

凌光轻轻地摇了下头:“不了,这两天都不喝。后天,后天晚上咱去外边吃好的,庆祝一下。”

乘年华:“庆祝?”

凌光:“呵呵,没什么,自己给自己打气而已。”说罢便笑着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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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

洗完澡,凌光打开台灯,坐在电脑桌前,拿出了应小木棍要求带回家来研究的小樱的病历。小木棍指示着凌光一页一页的翻看,凌光却坐在那里边打着哈切边说明天再看吧。。。。

好容易翻完最后一页,连一眼病历都懒得细看,‘萎靡’了整一小时,本以为可以安心睡觉的时候,他却被病历最后一页联系栏上的一栏电话联系号码吸引。想了想,凌光拿起电话,照着号码拨了过去。

“喂----请问找哪位?”

“你好,我是。。。。。。”

电话打了整整半个小时,小木棍早已睡去。

第二十四章 烛光晚餐

第二天,凌光在诊断室内整整忙碌了一日。说也怪了,这病人好像约好似的,要不就一天也来不上一个,要不就堆在一起,就像是发生什么流行感冒般的。

好容易挨了一天,下班时间一到,凌光便急急地换了衣服准备回家,可惜,事不遂人愿,云蓝心到访。明显,她是掐准时间的。

“凌光。”刚一进门,她就嗲声嗲气地呼道。

“哦,是云小姐呀。你好。”凌光边换衣服边向她打着招呼。

那云蓝心一点也不客气,不等凌光招呼便一ρi股坐到了凌光的办公椅上,就像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般,边随手翻着凌光桌上放的那一踏病历,边笑ⅿⅿ道:“今天有空吗?”

凌光对上她总有点招架不住的感觉,拙拙道:“没、没什么事情。”

云蓝心笑了笑,道:“那走吧?”

凌光:“又走?哪里?”

云蓝心:“吃饭呀?”

凌光:“怎么又吃!”

云蓝心嘟起小嘴不满道:“什么叫‘又’嘛,你那天不是答应好我的吗?”

凌光那记­性­能记得什么,闻言傻呼呼道:“我答应你了?”说完才知失礼。对一位女士,不管你答应对方于否,现下人家即提了出来,再怎么样也不能如此说话。

看云蓝心小嘴越嘟越高,凌光惟有嘿嘿两声­干­笑。

云蓝心:“看你也是没上心。”语中略含幽幽之意。

凌光只好道:“没、没,我记得,只是,我明天有个手术要做,怕不能陪你吃饭了。”

云蓝心先是用一计可融化所有男人的媚眼横他一下,才轻叹一声:“只是吃顿便饭,该不会花你凌医师好多时间吧?”称谓由“凌光”变做“凌医师”,看来她心内‘怨怼’颇深。

凌光竟道:“那,不喝酒吧?”

云蓝心噗嗤一声娇笑:“你怕我灌醉你有不轨企图呀。”

凌光呵呵陪笑两声。

“没问题了吧?”云蓝心笑问道。

“什么问题?”凌光反问。

云蓝心夹起凌光胳膊:“那就走吧。”

“哦,好,走。”完全一只‘应声虫’。被这美女挽着手臂,凌光心内矛盾重重,又想与美女酌酒对饮、促膝而谈,又怕与她相聚过欢、忘乎所以。他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放松自己,毕竟,他对小樱还是上着心的。

凌光拉开大门,正欲做个请的手势让美女先行,不想李院长大驾到此,一只手正放在门上做敲门状。

看到凌光,李邢呵呵一笑,他的目光全落在凌光身上,根本没注意到他身边的大美女,正欲说话间,突然发觉凌光似有些脸红,不明所以的他左右环顾一番才注意到了云蓝心的存在,微一错愕,便呵呵笑道:“哦---云主任哪,何事大驾?”

云蓝心也是甜甜一笑,松开了挽着凌光的小手,伸前与李邢相握。

云蓝心:“早就说要来拜侯您老人家了,又怕您没空,便不敢造次。”

李邢哈哈一笑,握着云蓝心的手也不送开,道:“什么‘造次’不‘造次’的,云主任何时跟李某这么见外了?还有,你那‘老人家’叫得李某怎么感觉像快要入土了。”

云蓝心咯咯地笑着。

本来还想着怎么给自己的上司介绍这医药代表呢,毕竟医生‘勾搭’医药代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现下看着他二人的‘眉来眼去’,心道云蓝心他们定是没少给过李邢好处。只不知她既有院长这条线,为什么还要来搭自己。再一想,大概是李邢早发达了,对于这些小利他怕是看不上眼。

二人寒暄过后,李邢便转向凌光道:“本想找凌医师谈点事情,不过,我看现在就算了吧,明天再谈。”言语间暗含暧昧。

凌光实在不知道回他什么好,正吱唔以对想说词儿时,李邢拍了拍他的肩,呵呵地走了。

云蓝心私驾上。

“我们吃法国菜好吗?”

凌光点头应是,他能说不好吗。。。。。。

云蓝心对司机道:“小军,去‘香麝岸’。”再对凌光道:“那里环境不错,菜式也正宗。”

司机点了点头,一路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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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凌光二人下得车来。『香麝岸法式饭店』招牌立于眼前。门面装修的豪华自是不必说,更另人意想不到的便是这饭店竟只得一层楼高,对比它身旁的琼楼耸立,远看近看它都有些扎眼。现在的宾馆酒店类,哪间不是夸张的建地老高。不为气派,就只说消费人数方面它都有不少优势,更惶论在这地皮昂贵的市中心段了。

看着这另类的饭店,凌光不禁出声问道:“会不会没位置?”他的顾虑没错,这里能容纳多少人一看便知,说他是饭店倒不说是间咖啡屋更合适。

云蓝心也不答他,笑了笑,拉起凌光大手步入。

小刘也适时的驾车赶到,看那云蓝心的司机停好车后并为下来,便知凌光这次是私人约会,于是也把车停往一旁,放低了座椅,Сhā上一张歌曲碟片,躺在车里哼起小曲儿了。

踩着五彩斑斓的地毯,凌光挽着美女,挑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以近黄昏时分,望着窗外幕­色­微微降临的夜景,对着这被窗外透进的晚霞照映着的美女。可别提他有多惬意了,他此刻的写照便是:夕阳无限好,管她近不近黄昏。。。。。。

大眼望了望四周,他发现这里的客人并不怎么多。不一会儿,服务员走了过来,递上菜单,也不说话,只在面上带着微笑。

云蓝心拿起菜单看了看,便道:“两客黑胡椒,我要六成熟,你呢?”这“你呢”一句是问凌光的,不过她没有抬头,两眼只在菜单上来回寻视着。

凌光点了点头:“我也要六成熟。”

云蓝心恩了一声,不知道是恩给凌光听的还是恩给服务员听的。再看看菜单,道:“再给我拿几瓶红酒试试,什么牌子无所谓,只要是90年以前的就行。”

服务员点头应是。

凌光一旁咋舌道:“还喝酒?”

云蓝心:“红酒嘛。喝一点点没关系的。我不知道你怕什么怕?我都没怕呢,嘻。”

凌光­干­笑两声:“那就来一瓶吧。”

云蓝心看着没什么好点了,便把菜单递给凌光:“你看看。”

凌光边接过菜单边道:“你点就行了,我随你。”说是这么说,不过还是拿起来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一看真的是吓了一跳,一瓶国产的青岛啤酒就要150块。翻了十倍不止呀!他总算搞明白为什么这样一间好环境的饭店会少人问津。他刚刚还帮这饭店的老板愁门面费怎么包呢,现在自然是骂他的娘了。。。。。。。

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里那踏‘信封’,心叫着“小樱小樱”的,面上仍是带着微笑说:“我看我就不点了吧。你再看看?”

云蓝心笑了笑,挥手道:“我也不需要了。”

服务员为二人倒了杯茶水便退了下去。

闲扯一阵,红酒上到。凌光明明听得云蓝心说要一瓶的,不想那服务员却端上四瓶。凌光低骂一声“该死”。

云蓝心:“都给我打开,先试试。”

一瓶。。。两瓶。。。总算试到她满意了。。。。。

端着其它几瓶被PASS的红酒,服务员笑ⅿⅿ的退下去。凌光实在想问问那些打开的酒要不要收费,如果要的话,那吃完饭­干­脆打包回去算了,反正家里有三只‘酒虫’,掏了钱,总不能白便宜饭店吧。。。。。。

云蓝心嘻嘻一笑,举杯凑到凌光面前:“来,­干­杯。”

凌光慌忙举杯回应:“­干­,­干­。”

一杯红酒下肚,凌光心中苦叫:“还真他妈好喝。。。。罗锅趴铁轨---‘直了’。”再看看云蓝心,不禁心道:“有你的!送给老子的钱看样你是想吃回去了。。。。。”

不一会儿,牛扒上到,云蓝心也不跟凌光客气,只道:“我快饿死拉,吃吧,快吃吧。”

凌光:“呵呵。”

看着美女轻启小口,一点一点的品尝着桌上的美食,那姿态,要多动人便有多动人。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陪这­精­怪的美女吃饭也不是什么苦差事了,甚至那刚才还让他心疼地不知要流走多少的钱财也不那么重要了。。。。

用罢晚膳。二人再次端起酒杯品上。可能是大家都喝多了点吧,也可能是二人都不大胜酒力。大家脸上都泛起了些许红润之­色­。

坐在凌光对面的云蓝心,突然拉起凌光大手,款款道:“对了凌光,认识你这么久(明显是拉关系的说词,他们才认识几天),怎么都没听你提过你家人呀。”

凌光最不想提的便是他的家况,当下便“这个那个”地吱唔起来。

云蓝心再自饮一杯,脸上红潮更浓,咯咯的笑了笑,道:“算啦,你不想说,没人逼你的。”

凌光也呵呵地笑了笑,本想问她“那你的家人呢?”,再一想不妥,便收口禁声。

两人都有意避开了这方面的问题,改谈别话。他们越聊越投契,酒又下了两瓶,那云蓝心也­干­脆坐到了凌光身旁,头靠在他宽厚的肩上,望着窗外的月­色­,吐气呵兰。

嗅着她发稍传来的阵阵香气,享受着美女的依偎,凌光已经迷失自我了。。。。。

再聊一阵,云蓝心缓缓站起身,有些头重脚轻的摇晃着。

凌光也赶忙站起身来,正想扶她一把,不想那云蓝心竟一个倒头‘跌’入他怀里,仰着头,媚眼含春道:“我们回家休息吧。”

凌光大晕其浪,心道:“休息?哈哈!‘休息’好呀!老子今天晚上看来是要‘破戒’啦,哈哈哈哈”。。。。。。。。

当下把头点得如­鸡­啄米般。叫来了服务员,正准备买单,不想云蓝心却拿着对方递来的本子,刷刷刷地签上自己的大名,就算了事。凌光愕了愕,心想这才叫生活呀。。。

扶着云蓝心美滋滋地出了大门,一想晚上的‘好事’,便一阵‘冲动’。

看到二人出来,小军赶忙上前相迎,对凌光恭声道:“凌医师,刘先生也到了。”指了指凌光的座驾。

这时候才看见小刘的凌光,不禁佩服他隐藏的好。先对小军道:“等等,我过去招呼一声咱们就走。”

小军恭敬的点头应是。

走过去,敲了敲车窗,才发现小刘已经睡着了。

凌光:“刘师傅。”

‘一言惊醒梦中人’。小刘飞速跳下车来,边揉着惺忪的睡眼,边为凌光打开后车门。

小刘:“对不起凌医师,我。。。我有点困。”

凌光笑道:“是我对不起你呀,难为你了。”

小刘嘿嘿一笑。“凌医师请上车。”

凌光摇摇手道:“不用了,我今天。。。。。。”本想说今天不用车了,话还没说完,便听云蓝心在远处叫他:“凌光。”

凌光扭头一看,她已经坐上车了,探头在外望着自己。

看着云蓝心那随着轻风微摆的秀发,凌光再次暗叹自己艳福不浅。先以一个微笑回报了美女的唤声,在开口道:“等等,我马上就。。。。。”

没等他把话说完,云蓝心便道:“我先走啦,明天我们电话联系。”

两秒钟内车子发动,五秒钟后消失在凌光眼前。

凌光:“呃?”

小刘一旁恭声道:“上车吗凌医师?”

经过十五秒的‘石化’后,凌光怪叫一声:“我被放鸽子了!!!”

小刘:“恩???”

小木棍一阵窃笑。

第二十五章 手术

本来想在12点发出这章的,不过考虑到是大多数朋友们用餐的时间,海藻便把她延后一些,还有仍在用餐的朋友,建议您稍候再看。

有一点点血腥(在初期来讲,后期肯定更甚)。要是有朋友对本章烦感,请在书评区留言,海藻会综合大家的意见做些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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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小樱手术的日子了。昨晚虽然‘受挫’,不过凌光的­性­格早就注定了他是那种不去钻牛角尖的人。忘记了昨晚的不快,一早起床便重新‘振奋’起来。

医院内。凌光先看望了早早就已换好手术服,从昨晚开始便因要清肠胃而粒米未进的母女二人。交代了些事宜,又对孩子母亲勉励一番,出了病房。

“凌医师。”李邢闪身出来。

凌光微一错愕便道:“哦,院长。”

李邢显然没有昨天那么好的心情,叹了口气,道:“说来说去我还是那句话,三思呀。”

凌光笑了笑:“也不是赴战场,您就放心吧。”

李邢:“唉。。。。跟上战场差不多了。”

凌光站在那里也不答他,脸上仍挂着微笑,一副好整以暇状。

既成定局,李邢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丧气话,只道:“看凌医师一副信心十足的样,我放心了。”再闲扯上几句,李邢道:“旁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愿凌医师­操­刀成功,手到病除!”

凌光:“谢谢。”再一转身,向那群早早就在等候发令的护士叫道:“准备活动病床,五分钟后送病人上手术室!”

护士齐声:“是,凌医师。”

凌光点了点头,再对李邢道:“那我。。。。。。”

李邢忙道:“哦,不耽误凌医师了,快去手术室准备吧。”

凌光嘿嘿一笑:“好,等下出来陪您喝两杯。”言罢登上电梯,一路行向‘战场’。

凌光已经走了,李邢还站在那里。看着他身影消失在电梯中,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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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内。

仪器都已准备妥当,凌光先一步到达,护士们推着母女二人还未赶到。

空荡荡的手术室,凌光长出一口气:“没问题吧?”

小木棍:“咋?你刚才在那胖子面前不是信心满满的吗?”

凌光像个泄气皮球般道:“我那是做给他看的。。。。。不摆点阵式出来,你猜他能让我进来这里吗?”

小木棍只道:“我可没你那么能吹,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凌光:“唉。。。。。。”学着李邢叹起气来。

没两分钟,‘娘子军’风风火火的赶到。

怎也不能在她们面前表现出任何的慌张。打起­精­神,凌光道:“送上手术台,准备麻药。”

走到小樱和她母亲身旁,握起二人双手,少有的一脸严肃道:“放心!”短短两个字,正是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母亲点了点头,轻声道:“有劳了凌医师。”声音虽显沙哑,但当中却透着一股很强的信心,这便表示她对凌光的信任。

小樱天真地说:“叔叔,等小樱病好了,你可以带小樱去公园吗?我想看大老虎。”

凌光发自内心地笑了笑,道:“一定,我们拉钩钩?”

孩子伸出小手,支起小拇指对着凌光。凌光笑了笑,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指,不过不是小指,而是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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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间手术室是战场,那么,李邢的办公室现在便是它的盟国。院内所有内科专家集齐,大家都拥坐在内。这本宽敞无比的‘别墅’如今已被挤至人满为患。有站的,有坐的,大家手中都点着根香烟,却没有人去吸,只由它燃着。所有人的眼睛都全神贯注地盯着李邢办公桌上的那台电脑,盯着五分钟后将为两名病患实施手术的凌光。

不过,还是有一个人例外,他吸着香烟,满是不屑地斜眼瞟着电脑屏幕,一点也不关心等下将要进行的手术,他就是陈明。

担着小樱二人上了手术台,凌光再道一声“放心”,便着随他同来的两名麻醉师分别在母女皮下注­射­了麻醉剂。

五分钟后,麻醉效果先在孩子身上体现出来,从眼神看,她已有些神智不清了。凌光取出一根细细的针头在小樱身上轻扎几下,问她还有没有感觉。孩子只在嘴里咿咿呀呀含混不清的应着,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在去看她母亲,也已沉入麻醉中了。不过为保万全,他仍是取了根新的针头在母亲身上试扎几下,等他确定二人已被麻醉后,才对护士道:“准备手术。”

护士齐声应诺。麻醉师适时的退了出去。

他站在两张手术台中间,左右看看母女二人,再瞅瞅她们的心电图,确定一切正常后,再道:“给黄樱输上葡萄糖,准备血浆随时供给;再为程纹Сhā上人工输氧管。两个病人的身体素质都不大好,你们要随时注意她们的脉搏和心率。”

再交代两句,凌光戴上口罩,看也不看一眼地伸出大手对身旁的护士道:“三号手术刀。”

护士递上工具。

凌光接过这细薄的刀片,瞅了眼墙上的时钟,深吸一口气:“9点十五分。手术开始!”

护士再应一声,各自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输液、心电图关注、手术工具管理、还有一个是专门为凌光擦汗的。。。)。

等她们各就各位后,凌光拿起手术刀,迅速的照着小樱腰上划去,位置准确无误,速度快的更是另那些坐在院长办公室内的专家们惊讶。

几秒钟后,小樱那幼­嫩­的腰肤上便多了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深长伤口。凌光根本不给那些急不可待欲顺着孩子伤口‘窜’出的鲜血一丝机会,动作麻利地为她打上了止血钳。这本该是护士­操­作的程序凌光却亲躬了。他没有时间,他不可能去等那些‘笨手拙脚’的护士来做,小樱的身体承受不住任何一丝血液的无谓流走。

止了血,凌光不敢有片刻停顿,转过身去再以同样的手法割开母亲肾上皮肤。这对一般医生来讲须费不少周折、耗费不少时间才能完成的“开膛”,凌光却以一种令他们匪夷所思的­精­湛手法、超快速度完成!

时间不等人。他稍稍拨动了下二人身上的止血钳,接过护士递来的手术剪,身子左右摇摆,一边一下,连看都不用看的(在李邢与那些专家看来是这样的)剪破了挡在二人肾脏上处的几根血管。那随着他身子左右频繁摇摆的大头,看上去像是吃了“瑶头丸”般。。。。其实,只要能有一位稍稍有经验的医师来配合他,那他现在就不用这么窘迫了。或者可以说,谁让他只有‘右手’呢。。。。。。

‘妨碍’他的血管被一一清除后,凌光再接过护士递来的内脏夹,准备为二人取出肾脏。这当上,一名经验丰富的护士打开了内脏显微器屏幕,准备将连接它的视屏幕传输管Сhā入二人体内,意让凌光在显微器下­操­作手术。也可能是二人欠缺沟通吧,凌光根本就没想过借助这台器械,他执着内脏夹的大手与那护士媚媚的小手在接近孩子母亲的伤口时碰在了一起。

“你­干­什么?”二人同时缩手,凌光邹眉问道。

护士被他这一声大呼吓了一跳,惟惟道:“我想为凌医师Сhā上显微器。。。。”

凌光不满道:“为我?我什么时候需要Сhā显微器的?”显然,他心情焦躁,抓着护士的语病便是一句训斥。

护士吓得赶忙改口:“为。。。为病人。。。”

凌光大怒:“谁让你擅做主张的!?我连“破血管”都不用显微器,现在不过取个肾脏,还用你来­操­心?我没开口你乱­操­作什么俊?

护士一脸委屈道:“这。。。这是步骤。。。”她说的没错,本身做这种大型的内科手术都是需要内脏显示器辅助­操­作的,因为,以人的­肉­眼,是不可能看清内里的一切,不靠显微器,根本不可能避过身体内那一根根的神经、血管。这显微器本应当是在破膛后、剪除血管前Сhā入的,可那些护士根本没想到凌光的手术动作居然这么快,她们连反应都还没有,那“破管”­操­作便已告完成了。

果然,凌光怒道:“什么步骤!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我用你来教我?自作聪明!”鼻子哼哼两声。

当然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且那护士本就没有做错,发泄两句,减减压,凌光便道:“行了,准备容器盘。”说完这句,他便不再理会那些以被他吓至‘花容失­色­’的一众护士,握起夹子,迅速**母亲体内,‘看都不看’地在内一阵剪、挑。

三分钟后,一枚血淋淋的肾脏被取了出来!

那方才被他骂过的护士,端着内藏容器,低眉顺眼的递了上来。

凌光小心的把这小樱唯一的救命物轻放在容器内。说话便要再来取小樱肾脏。

手套内的小木棍一阵抖动。

凌光会意,抬起手放于耳旁。

小木棍:“小樱的肾脏还是不要取了。”

凌光不解:“恩?不做了?”

小木棍:“不是,只是不取她的肾脏了,只把她母亲的加上去便可以。我刚才跟她的肾脏结‘接触’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完全坏死,现在加上一颗完好的肾脏,三颗相互运做,对那两颗功能快失的有好处,对小樱也有好处。”

凌光显然是没把握住小木棍说的要领,皱眉问道:“三个肾?那不成怪物了。。。孩子还能活吗?”声音大了些,引得护士纷纷侧目。

小木棍利马回道:“少废话,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要学的东西多了,回家我再慢慢教你。”

医学角度来讲,体内不论是存在有一颗肾脏还是三颗甚至四颗,人都是能健康存活的。不用说,凌光不懂这些。小木棍也没时间向他解释。其实凌光只用稍稍细想一下便会明白,他打手术开始就走进了一项‘医学上的误区’,那便是----在他潜意识当中,从头到尾他都只认为黄樱是病患,而忽略了她母亲。其实,只要上了手术台,便没有病人与捐献者的区分。正因为他忽略了小樱母亲,所以在他心里只道“三肾怎么活”,却忘记了那边还有个只剩下单肾的。。。。。。若他早点反应过来,手术前便定会问上小木棍一句“那她只剩一个肾脏了怎么办?”那么现下也不会闹出如此笑话了。

听完小木棍说话,凌光脸上微微一红,旋即便被这手术室内的紧张气氛刷去。

定了定神,凌光再道:“准备内脏嫁接!”

他接过容器,小心翼翼的捧出母亲肾脏,轻轻的放进小樱体内,置在左肾旁,拿起早就预备好的内脏缝合针,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的左右缝合起来。

五分钟,这对一般人来说属绝对意义上的‘天文数字’,凌光已为小樱接上了这可延续她“未来”的肾脏。

接肾完毕,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便转过身去察视起母亲的伤口。看了看,确定没有不良反应后才道:“程纹状况良好,可以缝合了。给我血管缝合钳。”

护士为他递上一枚非常细小的钳子,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夹邮票时用的镊子。他挑起一根专用的缝合线,随着手腕的摆动,那些细线在­肉­眼几乎不可察的血管断裂处飞速游走。不片刻,一根根断裂的血管便被凌光一一缝上。

他可没时间去自豪,在确定后期‘工作’任务较轻的情况下,凌光才扔下血钳,道了声:“为程纹缝合伤口,拔去输氧管,推去加护病房静脉注­射­血浆。她的捐献手术已经完成。”

说完便不再去看母亲一眼,由着护士将她推出手术室,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小樱。

又是五分钟过去了,他想为小樱缝合伤处,又怕她术后有排斥迹象,便不自觉地又多观察了一阵,直到------

“凌医师。黄樱心律有些不齐,心跳正急速下降!”一直在死盯着心电图的护士急呼道。

“啊!!不会吧,难道这么快的动作都来不及?一刻也不能等吗!?”凌光惊呼一声。

小樱还是身体太差,她抵受不住这么大手术的体能消耗。脑病毒已不能抑制地向外扩散开来了。

凌光脱下手套,伸出满是鲜血的大手扶上小樱脑门。

有发热迹象!凌光心下一沉。

“凌医师,黄樱心率急速下降!”

凌光听后咬咬牙:“不能再等了,给我工具,先为黄樱缝合伤口!”

一阵忙碌,缝合完毕。

来不及喘气,凌光再道:“开颅!”

接过护士递来的工具,伸吸一口气,拿起手术刀照着小樱脑壳划去。

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渗出,沾血的棉纱用了一块又一块。终于,脑颅被打开了。

护士接过小樱头皮,轻轻地放在专用的容器上。

凌光不敢怠慢,接过手术刀,左右思量下,终于照准小樱左脑那颗毒瘤上的中心点轻轻划去。

浓水顺着破开处流出。不容多想,纱布、消菌洗液一齐招呼上。渐渐地,浓水流­干­,没有一滴渗在脑上。毒瘤也渐渐地蔫了下去,情况虽好,可凌光仍不敢托大,毕竟那是化脓­性­的毒瘤,一个不好便会感染至他处,那不仅他们今天一切的辛苦都要付之东流,孩子的生命也会即告完结。

少有的,这“以快著称”的‘名医’,此刻执起刀来却是要多慢有多慢。一点一点的剥离着小樱脑上那已软化的毒瘤。二十分钟过去了,四厘米不到的毒瘤连一半还没割去。在这高度紧张的气氛下,凌光两腿越站越酸,脸上的汗也越冒越多。身旁护士没个几秒钟便要上来为他擦拭一次,生怕有汗滴在患者伤口处。到最后,凌光索­性­蹲在地上执起刀来。

真是越忙越乱,越乱越忙。凌光这边执刀正在节骨眼上,眼看就要告成功时,那边护士‘噩耗’又来。

“凌医师,小樱心跳停止了!”紧接着又呼道:“又有反应了;啊---又停顿了!”

情况不妙!病人一旦进入这种间歇­性­心跳停顿状,便离‘走’不远了!

凌光心下一阵焦急,脸上的汗也越冒越多,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等不及护士‘伺候’,就用自己那满是鲜血的大手在脸上一阵胡抹。完事后,那可怖摸样自不必说。护士见状惊呼一声,凌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犯错误了,大叫道:“快,给我换一副新手套,快给我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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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帮凌医师!”院长办公室内,曾与他一同执过手术的一名老教授再也按奈不住,他站起身来叫道。

李邢望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摇了摇头,又拍了拍身旁的沙发,示意他坐回来。

老教授望了望电脑屏幕,叹了口气,又坐回身去。他,包括这里所有人,刚刚看过凌光那神乎奇技的医术后便都明白了----不管谁去都帮不上忙!

李邢拍了拍教授的肩膀,陪着他一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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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忧那边噩耗,凌光却也不敢分神,手仍不停地在小樱脑上­操­作着,眼也不抬,只沉声道:“心脏强起!”

护士领命,Сhā上强起工具电源,左右两手拿着两个像电熨斗一般的“强起器”,举到离小樱身体五厘米高度的时候,护士小声道:“凌医师,我要为病人强起了。”

凌光“恩恩”地点了点头,心思仍放在剥离上。

护士看他仍在为小樱剥离,没有挪动的意思,再重复一遍。

凌光这才抬起近半个小时没抬过的头,望着护士道:“你做你的工作呀?不用管我。”

护士欲言又止。凌光猜出她的忧虑,便道:“放心做你的工作。”说完便不再看她。

护士无奈,惟有照做。

随着“嗵嗵”的重响声,两把带电的强起器在小樱身上一放一收。随着强电流的打击,小樱的身体随着器械的起动、身体也随其剧烈浮动开来。|Qī-shu-ωang|怪不得那护士一再‘提醒’凌光,在这种情况下,病人的头部上下晃动,试问医生怎能执行­操­作?

不过,这该死的病毒碰上的是对它们来讲同样‘该死’的异生物。随着小樱头部的晃动,凌光执着手术刀的大手也跟着晃动。照理,如果死盯着病人患处那上下晃动的一点,是个人便会头晕,可凌光居然仍能毫无所动地于‘乱军’中切割着那颗毒瘤!

心志不敢失,但凌光的双眼已有些模糊了,泪水不由自主的从他眼眶夺出。

“小樱!你一定要挺住。”凌光泣声呼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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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随着护士惊喜一呼:“凌医师,黄樱心跳回复正常,心脉平稳。”也就是在那一瞬,凌光长出一口气,撑着已经麻痹的双腿站了起来,手中还握着一颗已经蔫去的肿瘤!

“都是你害的!”凌光死死地捏烂手中毒瘤,一股黄水染浸他的大手。双腿一软,他倒到了小樱的床头上。

“小樱!小樱!你的妈妈还在等你呢,你一定要挺住呀!”凌光轻声呼唤着她,双目不由自主的流下两行热泪,滴在了她稚­嫩­的脸庞上。

“她会不会长命百岁我不敢说,不过就目前而言,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小木棍轻声道。

“什么!?”凌光擦擦眼泪问道。“你意思是说。。。。她好了?是不是,是不是?!”

护士们不知道他怎么了。

小木棍带着喜声地轻道:“好了好了,凌医师,您就放心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欣喜的泪水挂在了凌光的脸上,他不愿抑制这份来自喜悦的哭泣,同时,他根本抑制不住。

“我成功啦!小樱,你也成功啦!”凌光大声宣泄着。身旁的护士虽不知他为何这样,不过听到他说“成功了”,又都被他那欢呼声带来的气氛感染,便陪着他一起开心地笑了。

喜过后,护士们各个脸带微笑地推着小樱出了手术室。

剩下凌光一人。

“我。。。。我这是怎么了?我的手?“凌光望着自己那双不由自主颤抖着的双手,满脸的诧异。

“你这是因兴奋而得。”小木棍笑了笑道。

凌光:“兴奋?”

小木棍只是笑着,也不再接他的话。

是呀,兴奋!凌光实在是太兴奋了!不过,不是因为他完成了一项史无前例难度的手术,而是因为他救了一条人命。这,便是生命的庄严!

大笑着出了手术室,想着小樱躺在病床上被推走前那一刻的安然睡相,突然,凌光发觉,原来当医生也不是那么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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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办公室内。一群不明就里的专家们还楞在那里,显然,这摄像器只带有视频功能,却没有录音功能。不过,看着他们一室人的兴奋样儿,也大概能猜出一些了。而那陈明则是抑制不住的一脸惊愕,他强迫自己不去相信眼前这一切,当大家都还沉浸在兴奋的喜悦中时,他悄然而退。出了门,他狂奔至加护病房,他要在第一时间内印证一下,他绝不相信凌光可以完成这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卷一完)

第一章 随来好处

回了诊断室,凌光心里那叫个爽,坐在办公椅上,悠闲的翘起二郎腿,嘴里不知在哼着什么歌,反正是很难听了。

“嘿嘿。小木棍,我总算也办了件‘人’事儿。”凌光边哼哼着边对小木棍道。

“恩、恩。。。”小木棍轻声应着。

凌光听它说话有气无力的,关切道:“你怎么了?”

小木棍:“我好累。”

凌光着紧:“没事吧?!”

小木棍细声道:“没有,只是体能消耗有点大,休息一下就好了。”

凌光点点头:“是呀,我光是站那儿都累的要死,更别说你了。”顿了顿,再道:“辛苦你了,对不住呀。”

小木棍呵呵一笑:“别傻了,说得我好像是被逼一样。小樱那么可怜,你不说我也会帮她的。”

凌光咧开大嘴笑了笑,正欲说话间,敲门声响。

怪叫一声:“不是吧,又有什么事儿?还让人休息不了!”

小木棍:“你去招呼吧,我要睡一会儿了。”

凌光恩恩两声,起身打开房门。

“啪啪啪啪啪。。。。。”大片的掌声从凌光开门便响起。房门前,聚了二十来号人,李邢打头,身后拥了一群院内的专家,大家脸上都挂着笑容,且绝无一丝做作。掌声持续了近半分钟后才告散去。

李邢一马当先、跨前一步,握起凌光大手用力地摇了几下,另一只手则不断地在凌光手背上拍打着,一句话也不说,只在那里哈哈大笑。身后医生本都没有开口,看到自己的‘长官’笑起,他们才随着大笑开。

凌光一脸茫然。

笑过后,李邢定了定脸上的表情,而那些专家们也适时的与他配合在一起,几乎是同时收声。

凌光看着眼前这场景,大略品味了下各人的表情转换,速度最快那个几乎是随着李邢表情变化跟着变化的。‘前途无量’哪。。。。。这种细节上的表现最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城府’,他这种人怕是没选对职业,做政客才是最适合他的,且定能大有番作为。。。。

李邢握着凌光的大手没有分开,一脸严肃表情地对凌光道:“恭喜你,凌医师。你完成了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手术,李某幸喜自己当初没有看错人,幸喜能聘得凌医师加盟本院!”停了停,他松开凌光大手,转过身去,一脸的严肃表情再被笑容替代,大声道:“来!让我们再次将掌声送给我们的凌医师,感谢他对本院做出的杰出贡献!”

“哗啦啦!”雷鸣般的掌声,比起方才要大上数倍,如果说方才鼓掌是自发­性­的,那么这次便是‘长官授意’,谁敢不起劲点呀。

持续了足一分钟的掌声结束后,李邢沉声道:“白医生。”

身后随来的一人高声一应,从人堆中挤了过来,站到李邢身旁。

那白医生应道:“院长。”

凌光打量了下来人,年纪不过四十岁数,同来的医师属他年纪最轻。

李邢也不看那白医生,两只眼睛仍放在凌光身上,呵呵地笑了笑,道:“凌医师,下午就由白医生为你代班,你休息休息,一会我们去‘文豪’为你摆庆功宴。”

凌光听后不自觉的吐了吐舌头,以前没酒喝的时候天天想,现在天天都有机会喝,他反倒怕了。想谢绝吧,又感驳了院长的好意不妥。再想想,自己这两天神经也确实蹦的太紧了,放松一下便放松一下吧。遂欣然道:“那凌光却之不恭啦。”

“哈哈。”李邢开怀一笑,拉起凌光大手:“走,去我那里坐坐。”

行不到两步,又回过身来冲着那些还楞在原地的随来人员挥挥手说:“都散了吧。”

众人都笑了笑,也不动身。等李邢拉着凌光走远了,大家才一番谦让,各自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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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内,着凌光坐下后,李邢从抽屉里翻出一包『熊猫』,他抽出两根,先给自己燃上一支,再递上一支送到凌光面前:“来一根吧。”

凌光连连摆手:“我不抽烟的,谢谢院长了。”说话时一直盯着李邢手中的烟盒。淡绿­色­的盒子,很­精­致。

李邢看凌光盯着烟盒在看,笑着把它递了过去。

凌光拿在手上把玩一阵,又递回给李邢,笑道:“没印象您抽烟呀?”

李邢笑道:“是呀,都戒了五年喽,不过今天心情好。”

哈喇一阵,一根烟抽完,他又点了一根,深吸一口,伴着吐出的一股股浓烟,李邢道:“我决定明天向医学院递交申请书,请他们审批一下,授予凌医师教授资格。因该用不了两天便可办妥。”(主任级以上头衔医院不能私自认证,需经过上级主管部门的审核)。说完他便两眼盯着凌光,准备等接他的感激之词。

凌光愕然道:“教授!?这不妥、这不妥。”摇头摆手。

这句回话李邢可没想到,也是愕了愕,一脸茫然道:“怎么不妥?”

凌光哑口了。这人人都期盼的名衔他却趋之若鹜,实在没理由回答对方。他总不能说自己从没想过要当好久的医生吧。。。。

想了想,凌光道:“我才入行没多久,要不是得您错爱,现在可能连医师资格都拿不到,现在短短不到一月时间便升为教授,实在是太快了。外界的评论可能也会。。。。。”

他没有说完,李邢已听明白了。呵呵一笑,打断他道:“教授这头衔本就是能者居之,凌医师你有才­干­,何须计较那些个外间评论呢。再说了,有老夫支持你,谁敢乱说话。”他对着凌光从来都只是“李某、李某”的自居,如今换做“老夫”,一方面拉近了二人关系,以长辈姿态来讲,首先便显得他培养凌光非为私心;其次这“老夫”一称更在不经意间向凌光表明自己在医学界的名望资历,他说的,便是金口玉言。

凌光­干­笑两声不再说话,因他实在没理由驳这很多人盼一辈子、辛苦一辈子都不能得到的荣誉。

无奈,装出一副感激样,对李邢千恩万谢一番。

李邢也是欣然受落,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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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文豪酒楼。主宾是凌光,但最为意气风发的却是李邢,他频频举杯穿梭于各酒桌间,谈笑声风。

席间,他当着全院医师的面,宣布了准备将凌光提为教授职衔的决定。初始所有人都是一楞,虽然他们明知这是迟早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反应过来后,大家自然是对他一通道贺。有发自真心的,也有言不由衷的,还有些与凌光对酌时说话酸溜溜的。

几轮白酒敬下,凌光已经不辩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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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下了诊断室的凌光专程跑去小樱的病房看望她们母女二人,不过他没有进去,因为小樱的哭闹声实在太大了。。。。毕竟,两处那么大的伤口在身上,孩子怎能不疼。不过听到她那‘中气十足’的哭喊声凌光也很欣慰,因那代表孩子健康了。

再在门口徘徊一阵,护士出来了。看到凌光本想问好,他只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拉她到一旁小声道:“黄樱年纪太小,你给她用止疼药和安眠药的时候要本着一个原则,能上四次上三次,许少不许多。哭就由她哭去,过两天便好了。”

护士领命去了。

再‘欣赏’一阵这中气十足的哭声,凌光笑着走了。

到点下班,收拾停当的凌光准备走人之际,云蓝心香驾移到。

看到来人,凌光尴尬地笑了笑。那晚云蓝心在他身上投下的‘­阴­影’着实不小。

云蓝心是在场面上混的人,看凌光表情有些僵硬,未语先笑:“怎么?还怪我那天晚上不辞而别呢?”

凌光不冷不热地回了句:“哪有,云小姐严重了。您爱怎么样便怎么样,那是您的自由,我能管的着吗?再说了,您那不是不辞而别,走的时候您跟我打过招呼了。”说完这几句语中带刺的话后,凌光便觉不妥,他少有用如此语气与人说话,即便是对上那他讨厌至极的陈明,说那些重话也是有意为之,平常时候绝不会如此。

云蓝心显是看出来了,也不避讳,就这么扯着凌光大手,一脸无辜道:“那天人家喝醉了嘛,你是不是要跟我个小女子计较的?”

再道:“我向你赔罪还不成吗?”

凌光淡淡道:“免了,小弟受不起。”

看着凌光那不冷不热的样儿,云蓝心眼睛居然红了起来,说话泪水便要流出。

凌光见状赶忙好言安慰,反劝起她来。他也知自己说话实在太重了,生气也生得实在没道理,总不能因为人家那什么他他就。。。。。。

好一阵子,云蓝心才算是平息了‘怨气’,扯着凌光大手,嘟起小嘴道:“那我们去吃饭吧。”

他还能说什么呢?实在拿这美女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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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云蓝心告诉他黄嘉和药厂几位经理早早就在文豪恭候其大驾了。苦笑一声,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又被对方玩进去了。

文豪。早就恭候凌光的黄嘉几人见他驾到,整齐的站起身来,呵呵地笑着凑到近身,一一与他握起手来。

“都是老面孔,我就不用再给凌医师介绍了。”入座后,黄嘉笑道。

凌光也以微笑还礼,不过这些‘老朋友’,除了黄嘉本人,凌光一个也不认识了。。。

客套几句,黄嘉着服务员上了两瓶五粮液,为大家满上后,他站起身来举杯祝道:“来,这第一杯,先是恭喜凌医师手术执刀成功,再就是贺喜凌医师即将荣升教授职衔。”

众人都站起身来,凌光也慌忙站起来不迭回礼,还笑言道:“黄主任的消息可真灵通呀。”

黄嘉呵呵一笑。

凌光再道:“这‘恭喜’一项小弟倒可受纳,不过这贺喜嘛,实在是牵强了些,八字还没一撇呢。”

黄嘉再笑一声:“凌医师太过谦了,依我看,这教授头衔您是实至名归,早在第一次拜侯您的时候我便看出您非池中物啦。”

众人也是一阵附和。

酒杯一碰,美酒下肚,再坐下后,气氛比先前更融洽。

三旬酒后,气氛炽烈,唯有云蓝心有些怏怏,整晚都嘟着张小嘴。

本在她进门前黄嘉就看出来了,不知她跟凌光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好相问,直至此刻酒酣,他才借着些许酒意道:“蓝心有心事?”

云蓝心听后先是白了凌光一眼,才幽幽道:“哪儿有,只是被人奚落几句而已,蓝心惯了.

黄嘉看出他二人有问题,只不曾想以云蓝心这么圆滑的人,竟会当着众人面揭出,惟有呵呵一笑,不再说话。随他而来的几人也陪着他­干­笑两声。

凌光也没想到她会说这么一句,虽没点明,也已把大家推到尴尬地。本就不太会在酒桌上圆场的他现下也惟有­干­笑几声。

看大家一脸窘相,云蓝心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逗你们玩呢,我是嫌大家都只顾着喝酒,把我这不喝酒的人冷落到一旁了。”

黄嘉忙接话道:“哦----这样呀,我道什么呢,呵呵。”他明知不是这么简单。很明显,她跟凌光发生了什么,不过现下如此说话,多少能冲淡些尴尬的气氛。

再道:“是我不对,冷落了咱们蓝心,要不这样,我代凌医师说话,让他敬你一杯?当然了,蓝心喝可乐就行了。”这番话要摆在别的环境下,那明显是对凌光不尊重,不过现下,当中自然是只有‘暧昧’了。

凌光先是楞了楞,遂咧开大嘴笑了。借机下台,他端起杯子站起身来,本想敬云蓝心心一杯。不过那可人儿却故意把头偏向一旁,看都不看他一眼,似是根本不知凌光在向她敬酒。

傻呵呵的站起身来,众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云蓝心不理他,惟有尴尬地望向黄嘉。

黄嘉站他对面使劲地向他打眼­色­。

会意过来,凌光呵呵地笑了笑,耍起二皮脸,把可乐推向云蓝心旁,嘿嘿笑道:“小子今天无礼,惹恼了我们的大美女,凌光在这里向你陪不是啦。”说罢便扬头一口将杯中白酒灌下。云蓝心本只是盯着凌光动也不动,等凌光被一口白酒辣的抓耳挠腮后,才转嗔为喜,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罢,云蓝心道:“看在你还知认错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吧。不喝可乐了,陪你喝杯酒。”

凌光嘿嘿地笑着。黄嘉却在一旁道:“诶----蓝心不得无礼,何时能跟凌医师这么说话的?”声音虽重,语气却轻,可以看出他对云蓝心很是爱护。

凌光摇头道:“不妨事、不妨事。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黄嘉闻言不迭地点头笑道:“对,对,自己人,自己人。”

喝罢酒,几人落座,气氛重新回到先前那般融洽。

觥抽筹交错、不绝于耳。这顿酒席整整吃了两个钟头。等大家都尽兴后,凌光才道:“怎么样?要不今天咱们就散了吧?改日我做东,再邀几位畅饮。”

黄嘉几人也忙道:“好,好,改日再饮。

再喝一杯团圆酒,大家站起身来互道辞别。

那随黄嘉来的几人不等凌光先行,告辞后先一步离开了。留下黄嘉、蓝心、凌光三人时,那黄嘉才凑到凌光近身,神秘地从怀内掏出一个信封递到凌光手上,轻声道:“一点心意,凌医师务必收下。”

凌光一看是与上次一模样一样的信封,便知明白是什么了。推辞道:“黄主任,您怎么总是这么客气?不成,不成,我不能再收了。”

黄嘉自是不允,一脸诚恳道:“您不收,就是看不起黄某了。您帮我们厂这么大一个忙,这点心意根本不能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呀。”

凌光笑道:“举手之劳,黄主任怎么总是念念不望呢?”

云蓝心接过信封,硬塞到凌光手中,笑道:“你的举手之劳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大忙呀,这点心意你都不笑纳,那就是把蓝心当外人喽?”

凌光只道这不合规矩。

黄嘉Сhā口道:“凌医师要讲规矩,那黄某就跟您讲讲这‘规矩’。我们的‘抗癌通’在贵院销量良好,这个季度的任务只用了一周不的时间便完成了,难道我们不该小小的表示一下?”

他都讲起行规了,再加上又有美女开口,凌光实在不好再说什么,且他也着实想收下这笔钱,不为别的,就为小樱便够了。

‘一脸无奈’的将信封囊入怀中,对黄嘉笑道:“黄主任哪,贵厂药品销量好是因为贵厂实力在那儿摆着、质量在那儿放着,跟某种个人体系没有丝毫关系呀。”

黄嘉却道:“凌医师要这么说我便不认同了,没有您的大力推荐,这药怎么会那么快面世,我们怎么能这么早收到效益。自夸一句,就算我们这抗癌通是千里马,没有伯乐,它也是枉然呀。”

凌光也笑道:“就算我是伯乐,我可没想过在它身上取什么好处呀。”

黄嘉笑道:“呵呵,凌医师,您这话就又错了,所谓细水长流,钱这东西,一个人是赚不完的,且咱们这行业可不是一锤子买卖哦。”这两句话说地实在俗,但也却是在‘理’。

大概是大家都喝多了点,也或许是大家彼此关系又近了些,这刻说话便不是很顾忌。

凌光也指着黄嘉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呀你,你这可是让我把本职工作利益化了呀,这种做法可是要不得啊。”

云蓝心笑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哪行不是这样呀。”

“唔?哈哈哈哈。。。。”云蓝心掩口轻笑,凌光二人哈哈大笑。

送礼的谈笑风生,收礼的一本正经,三人都是当政客的料。。。。。。

第二章 天伦

次日,晴空当日,万里无云。不错的天气。更不错的是,凌光难得轮休。

揣着怀里几万块钱,凌光打车去了市一医,准备看看小樱,顺道帮她将住愿费用一清算。

到了住院部缴费处,凌光敲了敲玻璃橱窗,对那收银员报上了黄樱姓名。

那美媚收银员在电脑上漫不经心地查找着黄樱的病号,凌光看她动作颇慢,有点不耐烦道:“麻烦你快点,我还有事呢。”

收银员细声道:“急什么急?病号太多了,我要一个一个查。”说完便抬头瞟了凌光一眼。等她看清来人后,如追星族见了明星一样尖叫一声:“啊!凌医师!”

凌光不知她如何做如此大反应,楞在当场。

那美媚甩开电脑不理,笑颜逐开地对凌光道:“凌医师进来等吧。”

凌光忙道:“这,这不合适吧。”当然不合适了,医生怎么能进收银台呢,那收银员也是的。。。。。

她也知自己因太过兴奋而导致失言,脸微微红起,轻笑一声道:“那您等等,马上就好。”

果然速度快了很多,十秒钟后,美媚抬眼望着凌光道:“凌医师,您是来代病人缴费吗?”

凌光点了点头,真不知她怎恁多废话。”

美媚再道:“凌医师,这个黄樱的住院费用已经清算过了。”

凌光:“什么时候?”他奇怪两人都躺在病床上,谁来缴费?“

美媚:“是昨天下午。我看看,哦,李院长批的条,黄樱这段时间住在医院所产生的一应费用皆由咱们来承担。”

凌光:“呃?”他没想到这死胖子居然这么有人情味儿,想想他做人处世的方式,怎也跟“富有同情”几字挂不上钩,再想想,反正不用自己出‘血‘了,管他呢。”

笑了笑,对收银员道了谢,便向黄樱病房行去。

电梯口,一队医护人员拉着一张躺有病员的活动床风风火火赶来,速度太快,凌光来不及躲闪,对这对人马撞向一旁。

捂了捂被撞烧疼的胳膊,凌光让到一旁,撅了下嘴,但没说什么,毕竟救人如救火。

看着满身鲜血躺在担架上的伤员,看着站在电梯口等着电梯的一众焦急人等,他想问问病人是什么情况,不过还是忍住了。

“这人快不行了。”小木棍开口了。

“恩?他什么病?”凌光小声问道。

“受伤。”说完小木棍便不语。凌光也懒得再问,反正有值班医师在那儿,轮也轮不到他管。

电梯门于此时打开,被好奇心驱使的他最终还是拉住落在后方、正欲进电梯的一名护士小手,问道:“病人情况怎么样?”

护士猛一被拉,错过了进的电梯时间,看着电门关闭,扭过头来杏眼圆睁,盯着凌光娇斥道:“你­干­什么?!”

凌光忙不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电梯门关得这么快,我只是想问问病人的情况。”

护士喝道:“送到我们市一医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在手术室门口等着,一会自然有结果。”

凌光知她误会了,解释道:“哦,我不是病人的家属,我也是咱院的医生。”

护士打量了他一番,好像觉得在那里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电梯也在这时回到了一楼,她请凌光先行,进了电梯,她才道:“您是哪个科室的?”

随着脚下微微一晃,伴着电梯发出的轻微响动,凌光道:“脑科,我姓凌。”

“呀!凌医师!”她这才知自己怎么越看凌光越眼熟。

显然这种待遇凌光受多了,微微一笑,再问道:“病人是个什么情况?”

护士恭声道:“跟您汇报一下,病人叫‘冯南初’,是在建筑工地上受伤的,受到碎石砖瓦的撞击导致大出血,现在体内积了大量碎片。”

凌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现在的工地发生意外的频率这么高。想起了好友年华当初的无妄之灾,沉吟一阵,开口道:“哪位医生在手术室值班?我去做他副手可以吗?”看来他是想救那病患。

护士笑道:“是外科部的项主任,凌医师愿去当然更好,有您坐镇,手术把握更大。”

凌光听罢也不说话,只笑望着那护士。

护士也是脸一红,她知道自己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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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内。

那项医师正准备为病人实施手术,凌光施施然步入。得知他要来帮忙­操­作手术,自然对他一通感谢,只是脸上挂的笑容不怎么自然。凌光说自己为他打副手,那项主任自然不许,凌光便‘勉为其难’捉刀上阵。

换了手术服,消完毒,凌光先听了护士们的心电图报告,步到病人身旁观察起来。

伤口在腹部,创伤面很大,血浆的供给根本根不上血液的流失速度,病人的­唇­­色­煞白煞白。

小木棍轻声道:“来不及了,快破膛,细胞已经开始坏死。”

不敢怠慢。凌光迅速拿起一片明晃晃的薄制刀片,划开病人腹部,一股殷红­色­血液流出。迅速的夹出几块大状可见的石屑,连检查都不用检查、只凭‘­肉­’眼便判断出哪些细胞已经坏死,快速挑出,打上了止血钳。

鲜血仍在不断向外渗出,伤口实在太深了,有些碎片已经埋入交缠的大肠中,凌光必须在它们走到大动脉前将其全部取出,否则病人便有生命危险!

又要动作快,又不能触碰内脏组织,换做一般医师,已经可以直接宣布病人死亡了。

身旁护士为他擦了擦汗,递过手术镊子,凌光小心却又不时失速度的将碎片一块一块、­精­准无误的取出。

长出一口气,大家都松懈下来,所有的碎片被凌光一一取净,身旁那项主任连帮手的机会都没有凌光便已完成了手术。他在心内暗暗佩服,他很清楚,若没有凌光,这病人便完了。

出了口气,凌光正准备揭开口罩,身旁护士惊呼一声:“啊!病人大肠又有血液涌出!”再有一名护士急忽道:“病人心跳下降!”

凌光惊地赶忙戴好口罩,跑回病床旁,再次检查病患大肠组织,他突然发现,方才还没变化的大肠已经有部分开始渐渐转白。

小木棍低声道:“肠间膜被压迫!”

凌光顺着指示迅速拨开大肠内部,那项医生还没搞清楚状况呢,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在瞬间找出大出血的原因。

果然,在大肠交缠的最深处有一块极细小的碎片埋在里边,当中有一截大肠已被划出道深深的口子。难怪会大出血了!

血液越流越多,伤口处已被掩盖了起来。凌光拿起脱脂棉轻轻蘸去鲜血,在伤口没有被下一轮流出的血液掩盖前,他飞速取出碎片,拿起缝合针,在项主任的帮助下(拨开大肠)小心地将创伤面缝合起来。不敢浪费一分一秒,缝合完毕,他拿起手术剪剪去了已经坏死的大肠,为病患快速换上人造大肠!

五分钟后,病患身体回复正常,再没有血液流出了。

终于可以真正送口气了。等那项主任为病患缝合完伤口,再观察一阵,确定无大碍后,凌光才换下手术服出了手术间。

今天凌光可是给那主任上了­精­彩的一课,若他是个有心人,定能从中学到不少。

手术室外,病患家属已经赶到,十几人围着当中端座的一名中年­妇­女。她掩头痛苦,当看到凌光后,大家飞速奔上将他围在中心。女人拉着凌光大手抽泣道:“医生,我爱人他。。。他怎么样了!?”

凌光轻声道:“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你们小声点,不要打扰他休息。哦对,你是他爱人吧?换上衣服,进去看看他,但是千万不要大声说话。”

女子面挂泪痕、千恩万谢的进去了。

剩下房外一堆家属,大家对他一阵感恩戴德,凌光也是不迭回礼,频频重复着让他们小声点,病人需要休息。

当中不知是谁突然喊了句:“肯定是那帮家伙做的,搞不到工程,又仗着有政府撑腰便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帐一定要跟他们算!”

众人纷纷符合。

凌光对他们讨论的问题一点兴趣也没有,告了声辞便自行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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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口,好容易升到十六楼,凌光正欲步入,却为从内走出的来人愕了鄂。不是别人,正是那无处不在的李邢。

显然,李邢是专程来找他的,只看他没有因见到凌光这今日本该休息的医师出现而愕然便可知。

哈哈一笑,李邢步出电梯。“看来老夫又错过一场­精­彩的‘表演’啦。”

凌光礼道:“您好。”

二人就这么站在电梯口闲聊起来,过来过去的医生护士都不敢去望二人一眼,走到这里都加快了脚步,声怕打扰到他们。

凌光:“对了院长,黄樱的手术费。。。。。。”

李邢笑道:“全免啦。”

凌光:“这怎么行呢?”

李邢呵呵一笑:“那么­精­彩的一出手术完全可载入医学史册,若我还要收那两个子儿,岂不显得李某太俗了。”

凌光:“可是。。。。。。”

李邢打断他,佯装不悦道:“难道这好事只凌医师做得,我李邢便做不得了?”

凌光忙道:“您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

李邢笑道:“再说了,上次手术的录象我也送去医学院了,没有事前征求他们母女的同意,我还怕她们事后要跟我算‘出场费’呢,虽然打了‘马赛克’。”李邢这两句玩笑话说地并不怎么幽默,不过二人还是哈哈大笑起来。笑过,凌光突然感到这胖子怕是又要给他下什么套儿了。。。。。

李邢:“怎么样?凌医师去我那里坐坐?我们一道用顿午膳。”

凌光:“这个。。。等下好吗?我想去看看我的病人。”

李邢:“黄樱?当然行了。我就喜欢凌医师这种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医生,呵呵呵。”

再哈喇两句,凌光告辞去了。望着凌光的背影,李邢少有地在脸上挂起一副慈祥的笑容。

电梯内,小木棍打趣他道:“大红人,你现在可真是出彩呀。”

凌光笑道:“怎么连你也来取笑我。”

小木棍呵呵一笑,再道:“对了,发觉没,你现在对着病患实施手术的时候没有反胃的迹象了。”

凌光也道:“对呀!大概是看的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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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樱病房内。凌光轻轻地敲了敲房门,内里一男声应道:“请进。”

凌光应声步入。房中坐着一名中年男子,端着一碗稀饭,躬着身子,想喂孩子母亲喝。但看那程纹却是一脸不满,看都不看他一眼,把头侧向一旁,面上犹挂泪痕。

男子看到凌光,没有起身,只问道:“你是。。。。。?”

凌光呵呵笑了笑:“程阿姨今天感觉怎么样?”

母亲这才知凌光来了,勉力撑起身子,拖着沙哑的声音道:“凌医师,您来了。”听声音,她的身体还是很虚。

男子知来的是这母女二人的救命恩人,忙起身握着他的大手,一脸感激道:“您、您就是凌医生?”

凌光呵呵一笑:“如假包换。这位是黄先生吧?”

男子点点头,请凌光坐了下来。再道:“凌医生,感谢您哪,那天晚上,要不是您一个电话,要不是您一番开导,我可能。。。。。。”原来那晚凌光在病历上找到的电话号码是小樱父亲的,难怪程纹对眼前这男子理都不理。

凌光摆摆手道:“不要客气了,这都是为了她们母女哪,如今小樱也健康了,你们也该合家团聚了。”

男子脸上一阵通红,好似凌光在说孩子有病他们便‘团圆’不了。

“我对不起她们母女。。。。”

程纹道:“你好了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你还是走吧,我想跟凌医师聊聊。”

“这。。。。。”男子一脸求助的望向凌光。

凌光坐到程纹身旁,低声道:“黄叔叔得知你们要做手术,赶了两天的火车才过来,那天我在电话里只跟他说你们身体状况很糟,他已经很急了,不等我说便急着要过来。我相信,他还是爱你们母女的。”

男子拼命的点头。

程纹白男子一眼道:“他会这么好?”

凌光摇头道:“我会骗程阿姨吗?”

男子说话便跪了下来,指天立誓道:“我若还对你们母女有二心,便叫我不得好死。”

程纹:“别说的那么漂亮。你这辈子可没少发誓赌咒。”

男子脸上一阵尴尬。

凌光:“阿姨,黄叔叔确是很关心你们,即便不为了您自己着想,也要为小樱想想呀,她这么小难道您就想让她过起单亲家庭的生活。”

程纹嘴硬道:“没有他,我们母女二人照样能生活下去。”。

凌光苦笑一声:“这不是能不能生活下去的问题,始终,缺少父爱对小樱的成长不利,总会有­阴­影的。”

程纹:“他这父亲有什么爱能给孩子?”不过语气明显软化了。

呵呵地笑了笑,凌光便不在说什么,只道为了身体着想饭是一定要吃的,遂‘逼’着孩子父亲喂她用了膳食。

“凌叔叔。”小樱醒了。

三人齐声:“小樱。”

父亲最先扑过去,握着小樱的手,一脸关切。

看着他对小樱那发自真心的关爱,凌光笑了,母亲双目通红了。

“爸爸,小樱好疼呀。”孩子天真的叫道。

凌光挪到小樱身旁:“小樱乖,明天就不疼了,你要坚强哦,不能老让爸爸妈妈担心。”

小樱:“恩,小樱最乖了,等小樱好了,叔叔要带小樱去看大老虎。”

凌光开心地笑了,摸着孩子的头:“好----小光头(脑部手术需要剔光头部所有毛发),等你好了叔叔带你去看好大好大的老虎,你这几天呀就好好休息,病一好,叔叔,爸爸,妈妈一起带你去玩。”

小樱:“好,我乖乖的,我好好休息,等小樱病好了,我们一起去看大老虎。”

凌光:“好的,那叔叔走了,明天再来看小樱哦。”

小樱:“叔叔再见。”

站起身来,凌光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聚天伦之乐了,明天我再来看你们。”

告了辞,凌光出了病房,未行两步,小樱父亲由后赶上。

“凌医师。”

“怎么?还有事吗?”

父亲道:“没有,只是我想问问您,她们母女什么时候能出院?”

凌光想了想道:“照她们现在的情况看来,因该用不了十天便可出院,以后每两周来检查一次就可以了。”

父亲再道:“凌医师,医学方面我不懂,您是专家、您看着办,总之,不管要用什么药,哪怕再贵也没关系,一定要她们健康的出院。”

凌光道:“这个呀。。。。她们俩用药的费用的确很高,就她们的病情,你不说我们也得上好药。”

父亲坚决道:“凌医师放心,该上什么药就上什么药,我虽然穷,但就算砸锅卖铁也不能再亏她们母女俩了,我欠他们太多了。”

凌光甚感欣慰,有他这句话摆那儿,小樱母亲就算是块顽石也该融化了,他庆幸自己这次电话没打错。笑了笑,道:“有您这句话就够了。程女士和黄樱的住院费用已经由我们院方承担了,您的钱还是留着带小樱上公园吧。”

父亲愕然:“这怎么行呢!”

凌光拍了拍他的肩:“没什么行不行的,快回去吧,她们都很需要你。”

言罢转身离去。小樱父亲老泪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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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呀小木棍。”电梯内,凌光突然一声道。

小木棍:“恩?你跟我说话?”

凌光点点头。

小木棍:“你刚说什么来着?”

凌光:“我说谢谢你呀,我的‘兄弟’。”

小木棍:“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次?”

凌光知它在‘玩’自己,脸上微微一红:“你很烦呢。”

小木棍咯咯的笑了。

第三章 一个名额

接下来的几天,凌光不知是怎的,大概转了­性­吧。。。。不管是在医院还是在家里,就算是跟乘年华几人出去喝酒他都要抱着本医学书在那里钻研。。。。夜深人静时,不是打开电脑独自研究就是接受堪称导师的导师(小木棍)传授技艺。虽只是短短几天时间,虽然起步有些晚,可这小子脑子也确实够用,除非是他不想学,不然绝不比任何人慢,更何况教授他的可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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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医。谁说有着高文化涵养的人就一定素质很高?别的地方不清楚,但在凌光他们医院,这种说法是绝对不成立的。这几天在院内,大家私底下都在传,讲凌光这次升格教授头衔的机会泡汤了。有人说是凌光名不副实;有人讲凌光手术­操­作失误医死了人;还有人说他得罪了院长大人。。。。反正每个医师口种都能叙述出两种以上的不同版本。男人有时也挺“38”的。。。

至于我们的当事人凌光,那可就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对于外间那些个议论他根本不予理会,全当笑料消化了。议论的版本虽然众多,但万变不离其宗,个人叙述虽有出入,但大家‘中心思想’都一样----凌光反正是不能升格了,那些先前几日害了‘红眼病’的医生这几天走在医院里也是难得的把一脸笑容挂在面上,真正做到了微笑服务。也有为他鸣不平的,不过也就只限于那为数不多的几位老教授。

诋毁也好,幸灾乐祸也好,为他着想也好,凌光全然不闻,每天就是抱着厚厚一沓医学书籍穿梭与医院和别墅间,当然了,他这举动被一些好事者看在眼里,又自自然然的衍生了一出新的版本----脑科部主任凌光职称评定泡汤,现在每天抱着书本来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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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草草收拾一番,凌光正预备下楼去员工食堂用餐,一名小护士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

“什么事?”凌光漫不经心的问。

护士轻声道:“凌主任,院长请您中午休息的时候去他办公室一趟。”

凌光哦了一声问道:“说什么时间了吗?”他这问话本没问题,毕竟,中午有两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从12点到2点半总得有个具体过去的时间吧。不过这一问,那小护士却傻眼了,因为她代院长传话传了一年多,还从来没有回答过这问题,院内从医生到护士几万号员工,哪个得他传不是飞奔过去,还轮到你问具体时间?可凌光这么这问,于情虽不合,但于理却无误。

“这个。。。这个。。。”护士不知如何做答。

凌光轻笑一声,像是明白了她为何有此窘态,出面为她也为自己圆场道:“还是先去院长那里吧,怕是有什么急事。”

“恩恩。”护士忙不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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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邢‘别墅’。等那护士下了楼去,招呼凌光坐下,他才叹了口气道:“唉。。。有些人不安好心,见不得别人有成就,就知道在一边乱搞手脚。”

“恩?”这不着边际的一句话听的凌光一头雾水。

李邢再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凌医师着紧抓好工作,千万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你的事老夫管定了!”

这次凌光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李邢在说凌光教授职称评定失败的事。郎然一笑:“没关系的,您也­操­劳了。”

李邢看了眼凌光,点了点头,再劝慰两句。

二人由始至终都未点明这“失败”二字,凌光是为了照顾对方的面子,且他本就无所谓这些名头。而李邢确是有一肚子火没办法发泄,同时也感到自己脸子挂不住。评职称是他提出的,评定前他又对凌光信誓旦旦的保证,如今搞砸了,对他来说简直是其耻大辱。

再扯一阵,李邢话锋一转:“倒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比方说这次的医学座谈会吧。”说到这里,他有意顿了顿,一脸微笑望着凌光。

凌光其实根本就不关心李邢每次带回的好消息,因为对他来说,李邢认为是好消息的,对他永远都是坏消息。。。可惜他此时还得装出一脸兴奋表情,等这‘高深莫测’的院长大人来宣布。

显然,李邢对他的表情非常满意,笑着说:“从后天中午开始将举办一个医学研讨会,为期一周,本省三十五岁以下的主任级大夫都会参与,届时将从中选出最有才­干­的一名医师赴美参加下月在华盛顿举行的‘全球医学讨论会’!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啊,全国只选三名,北京一个名额,上海一个名额,咱们省有幸也占了个名额。凌医师好好­干­,我看好你。”

凌光惊道:“华盛顿!我行吗?”

李邢笑道:“当然可以,综观全省,除你凌医师外还有何人能居?”

凌光:“您太看得起小子了。我怕是。。。。”

李邢打断他道:“凌医师放心,你的研讨论文老夫亲自来捉刀,包管做的漂漂亮亮,至于到时候的『公开手术课题』就看凌医师自己的了,相信你绝无问题。”

凌光听后本想接话,但看李邢似是还有什么没说完,顿了下,果然李邢道:“不过,些许竞争是肯定有的,像那『省一医』和『第三研究医科大学』都还是有些实力的。”

李邢说起这两家医院时虽是轻描淡写,但凌光却知道两家都不简单,能与市一医齐名并称全省三大医院,现在又被他专门拉出来谈及,相信实力定不俗。

李邢淡淡道:“这省一医现在名头虽还叫得响,但那边‘高层’的思想意识太过腐化,老资历的医师做事保守,新近的就没一个能成气候,医师能力、资金实力都已跟不上时代要求了。不过,毕竟他们还有个全国十大医学院的名头摆在那里,百足之虫,姑且上上心吧。”顿了顿,再一脸不屑道:“至于第三研究医科大学,哼,除了资金方面能与我们拼一下,其他就只靠外国生产线上的先进仪器供给了,一间医院居然不靠医师力量只靠仪器在那边撑着,可悲啊!”

凌光听出他话语里的妒嫉,虽然不屑,但他已承认自己这方面不如对手,看来对方的仪器供给还是让这胖子挺眼红的,只不知为何以他的‘能量’居然会在这方面败给对手。

李邢再道:“省一医派的那代表我没见过,也没什么名气,中庸资质。而第三研究医科大学的代表就更是让人笑话了,居然是他们院长王莫的儿子。这小子我见过几面,浮夸子弟,没什么实力,除了玩女人便什么也不会了,要不是他老子给他撑腰,他怎能窜升如此之快。”

“哦。。。哦。。。”李邢这么一说凌光就只剩下应是,没办法接话了,因要说起的话,他凌光不也是靠着某人撑腰才崛起这么快吗?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也说不定那叫莫什么的院长正跟他儿子如是说着呢。

李邢也觉自己失了言,­干­咳两声再道:“要是咱们医学界能多几个凌医师这样的人材,那咱们便不用被美国这样一压就是二三十年了,自从中医没落,唉。。。。。”

凌光心道:“美国的医学难道会比外星球还发达?再多两个异形?我的天!”

李邢感到也没什么好说了,便随口问道:“凌医师用过午餐了吗?没用的话就在我这里用吧。”

凌光冲口而出:“用过了,您自便吧,我就不打扰了。”

李邢呵呵笑了两声。中午下班凌光就赶了过来,哪有时间吃饭?都是明白人,客气一番,也不留他,送出了别墅。看来这院长该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

出门前,李邢再叮嘱道:“明天晚上有个医学选拔聚餐宴,凌医师一定要过来,我派小刘去接你。”

凌光道谢。其实小刘接他本就是理所应当,更不需他这院长再特别关照一次,这么说,大概是为示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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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工作忙完。晚间,推无可推的应了黄嘉的宴请。

文豪酒楼。今天在座只有凌光黄嘉与云蓝心三人。两杯白酒下肚,黄嘉开始大放厥词。

“有的人就是吃饱了没事做,除了弄手脚便什么也不会了!凌医师受委屈了。”

凌光笑了笑没有应话。而对于黄嘉的消息灵通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况且他评定失败在业内早已不是秘密。

再敬凌光一杯,大概是有些喝的快了,黄嘉怕是有点上头,愤愤道:“实话告诉您,我有朋友在省医学会任职,那些搞手脚的小人我都认识,平日里各个看起都是一副道貌岸然样,没想到做起事来这么卑鄙,这么龌龊!凌医师,您不用恼,这事黄某管定了,怎都要给您讨个公道回来。”

凌光讶道:“是谁搞的手脚?”

闻他言,黄嘉似是突然酒醒了,呵呵笑了两声,把话题岔开了去。

凌光本就不在乎这些名头什么的,对于谁做什么小动作他也没兴趣知道,只是现在黄嘉提了出来,一方面是出于对他们交际广的惊叹,另一方面是因为好奇,毕竟,搞他就等于搞李邢,这一个月来与那胖子的相处让凌光很清楚他的实力,能搞起他的必非等闲,故随口问了句,倒也并非是那么小气,想刨个根、问个低。

黄嘉岔开了话题,他也就跟着打起了哈哈。

闲扯一阵,黄嘉再道:“对于这次赴美参加研讨会,咱们药厂的立场很明确,就是支持您凌医师。咱们一致看好您!”

凌光道了谢,黄嘉道:“明天晚上的学术晚宴,得医学界同僚给面子,我们这小药厂也蹈了大家光,分了两张桌子,明晚黄某会带齐咱厂的高层­干­部前去为您壮声势。”

凌光不置可否。

再饮几杯,酒席的气氛不怎么浓烈,毕竟在外人看来,凌光是刚受过‘打击’的。

席散,黄嘉借口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临行前着云蓝心送凌光回家。

一路上云蓝心亲昵地挽着凌光手臂,二人却并无交谈。直到车子开进凌光他们小区院内,眼看到家了,云蓝心才开口道:“你明天还没舞伴吧?”

“舞伴?”凌光一脸不解。

云蓝心娇笑一声:“你真是个楞小子,去那种宴会都要跳舞的。”

凌光呵呵笑了两声。

云蓝心:“看你也没舞伴了,要不嫌弃的话,蓝心愿随你尾后、伴你同去。”

凌光笑道:“求之不得。。。”对于她的自作主张凌光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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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开化制药厂一间高级办公室内。

黄嘉、云蓝心还有几名药厂高层在座。

黄嘉:“怎么样蓝心?”

云蓝心:“还能怎么样?绑个男人我都绑不住吗?”

在座除云蓝心外都是大老爷门,众人­淫­笑起来。云蓝心大发娇嗔。

笑罢,云蓝心噘嘴问道:“黄哥,你怎么这么看得起他?我总觉得他就是一傻小子,没什么本事。”

黄嘉笑道:“蓝心的眼力下降啦,什么时候你的眼光变的跟外间一样那么俗?对于业内的评论你可一向都不屑一顾的。”

云蓝心皱了皱鼻子道:“我就没看出来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黄嘉正­色­道:“蓝心不可任­性­,你着紧要笼络好他,这人对我们很有用!”

黄嘉身旁一男子­淫­笑道:“黄总,你这可是要累坏我们大妹子了。”

云蓝心白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黄嘉神秘地笑了笑:“李邢这老小子向来都是眼高于顶,他看上的人,你们认为会差吗?”

众人齐声符合。

云蓝心言自语道:“反正我不看好他。”

第四章 医学晚宴

终于远离这“抛头露面”的差使了,从今天起,凌光正式被‘好心’的李邢调入外科手术室,不用再坐门诊,凌光可不只是清闲了一点点,而是公务员式的作息(公安除外)。坐在那间新为他分配的高级办公室,一杯茶,一份报纸(其实他根本不看报纸,装个熊样),悠悠然地度过了一天。身为外科手术部副主管,虽然只是二把手,但名义上已经是外科部的NO。1了。一个热门的科室,一份绝不算小的头衔,又是新人、新官上任,换做一般人,就是不忙也要自己给自己紧紧发条,多找些事情来做,更惶论这热门科室根本不可能不繁忙。

凌光,绝对的异类,悠然地度过一天,有什么事情他也不去过问,更没有人敢来打扰他,谁不知道这小子上面有人呀。。。除非是遇到棘手的问题,否则绝不会有人来捋这‘虎须’。凌光也是乐得轻松,倒不是说他缺少一个身为医院中层管理人员、身为一名医师该有的责任感,而是他很清楚这间医院的医资能力,碰到难题自然会有人来找他,至于那些个‘小病小痛’的不是说他就真的不想管,而是根本用不着咱们凌主任上阵。再者说了,事事亲为,那还不把他累死呀。反正对于他这种“贫穷主义者”,不管是手术的提成还是事后家属的‘答谢’,他都没什么兴趣,要说他不爱钱那是假的,除非他被小木棍同化了。。。主要是,有黄嘉这不用费力便可取‘成绩’的主儿在那儿,他还何必多费周章呢?“黄金屋、颜如玉”已非只有书中才可求得了。(读者大大:你这是谬论。。。。)

(笔者按:现实中医生­操­作手术是真的有提成的,尤其是某些大医院更是直接,点名聘请医师主刀,医院只收取仪器使用费和药物费,­操­刀费用直接入医生账户,这一点,十年前就已经是各大医院的“不成文”规定了。)

轻松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换下衣服,临走前还感受了一通听觉上的‘享受’,那几名较年轻的医师陪着凌光一路出了医院,口中不断的马屁之词,还有人道“凌主任今天辛苦了”。凌光听着这话不禁莞儿,若看看报纸,品品茶,听听MP3,再没事做做体­操­都算辛苦,那他们这些辛苦一天的医师不都成了拉磨不卸的老驴了。。。。。。突然间他好像有点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大家削尖头都想钻进这手术部近而窥他这现居之位。若要享受人生,此一法则也。

院门口,云蓝心早早便在恭候凌光的大驾,大概是有‘外人’在场,她没有像平日里那样一见凌光便笑嘻嘻的缠上去挽起他的胳膊,而是俨然一副大家闺秀样,轻握了凌光的大手,好似新识一般寒暄两句。

随他身后的几名医师见这架势,都纷纷道还有事情要忙,便不送凌主任了。凌光也是呵呵一笑,与他们一一话别。

送走闲杂人等,终于可以享受几秒钟从今天早上8点半起就没有享受过的清净。不过,也就是几秒钟,因为眼前出现了一位更难缠的主儿。

笑了笑,凌光道:“你的车呢?”

看到没有凌光同事了,这云大小姐也就不再避嫌(其实二人本就没什么问题,不过瓜田李下而已),伸出香臂挽起凌光,用小嘴驽了驽不远处一座驾,凌光顺眼望去,却看见原来是小刘和自己那辆专用的BMW。小刘看到凌光望向自己,隔远挥手致意。

凌光不解道:“这。。。。。。?”

云蓝心笑道:“今天我坐你的车。”

凌光:“呦---少见。”

云蓝心:“怎么?你车上有宝吗?”

凌光:“呵呵,只是有点好奇,云小姐的香臀可从未沾染过我这部车子,今儿。。。。”看到云蓝心脸上微微一红,凌光才知自己失言。大概是一天都没跟人打过趣了,这刻突见云蓝心,不禁放松起来,这张大嘴也开始口没遮拦了。

云蓝心俏脸微红,凌光则是一脸尴尬,陪不是也不对不陪不是也不对,你陪了不是就代表你承认方才是吃美女豆腐了,而不陪不是嘛,就实在是有点太不尊重对方了。因他这一句话,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还是云蓝心老练,没几秒钟便开口道:“你还说呢,我今天晚上是陪你去参加晚宴哪,不坐你的车难道坐我的车?”

凌光这才忆起今天的宴会,云蓝心这么一说,不禁再打量她一番,方才没怎么上心,现下他才发现这小妮子今天确实刻意打扮了一番,淡淡的水粉施与俏脸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一身淡紫­色­晚礼服将这美女的气质衬托无余,凌光暗付若在古代,眼前此女定是某楼花魁级人物。

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掩了口,忍住笑,道:“呵呵,是我疏忽了,那咱们现在就开去文豪吗?”

云蓝心打量他一眼,嘟起小嘴道:“你就穿这身?”

凌光奇道:“是呀,怎么了?”手下不经意地掸了掸身上的休闲装,好似是想把那本不存在的灰尘掸掉一般。

云蓝心捋了捋她那齐件肩的秀发,调皮道:“那我只好把头发剪掉,在换一身运动装配合你了。”

“哦。。。对对对,是我不好,那先回家我换身西装配合你好了。”亏他也能说出来配合别人这话,出席那种高级场合,没听说过有穿休闲装的,不知道他是为了掩饰尴尬还是真的不知其中‘窍道’。

云蓝心笑道:“那就委屈您凌医师配合我一下了。”

凌光挠挠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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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光别墅中。

小金、小北在楼下陪着云蓝心唠嗑,两人一副­色­授魂与样。乘年华没在家,凌光独自上楼(那两人此刻就是拉也拉不走了)去翻他那身成年都不动上一次、唯一的一件西服。当初好像是因为碰到大减价,一身才卖100多,他才狠狠心买下来的。

不一会,凌光穿着这身皱皱巴巴的西服下楼来了,云蓝心瞪大美目望着他(绝非崇拜。。。),不要说她了,就连凌光自己都觉得恶心。。。。。。

终于,下到一半时他又返身回去,换上休闲服下了楼来,尴尬地笑了笑道:“呵呵,实在找不到合身的,你陪我去买一件吧。”

云蓝心嘻嘻一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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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云蓝心打趣道:“你那两个朋友真有意思,很热情呀。”

凌光没法答她,对自己朋友的失态他能说什么呢。再说了,自己初见这美女时,比起他俩也好不到哪儿去。

一间高级服装店,凌光起码试了二十身以上的西装,没有一件能过云蓝心法眼,全被她PASS了,凌光试到手都软了也没个结果,谁让他一个大男人要跟女人上街呢。。。。

小木棍也是一‘脸’不满,小声嘟囔道:“你家里那件不是挺好吗?为什么要换。”

对它这没有审美观念的异生物,凌光可能去跟它拌嘴吗?

好容易找到一身合体的,配到这小子身上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发财立品,最近手头稍稍富裕了点,凌光走在外边总是会多些平日没有的气质,小伙子长相也不差,再配上这身笔挺的西装,看上去确实更顺眼了。

不到半分钟的‘大家风范’表露,直到凌光看到价码牌后消失不见。。。。两万八千八!!这数字让凌光几近晕厥,他得挣多久的工资呀!

内心激烈争斗三十秒,自己与自己软磨硬泡再有个三十秒。。。终于,他咬了咬牙,付了钱买了下来。。。不是因为他怕失礼人前,而是因为他实在受不了花这如做手术般累的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居然只是为了挑件衣服,想想都觉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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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酒楼。在服务生的热情招呼下,凌光偕云蓝心下了座驾。文豪方面早早就布置好了宴会厅。一进门,当中大大的一副“欢迎各大医院方代表莅临本酒楼”的横幅映入凌光眼帘。横幅下立了一张长长的主席台(播音台),这间用餐大厅显是经过­精­心布置的,四周摆满一张张红木制造的圆桌,厅的周围一圈、一座座花篮间隔着一架架手推的小餐车,上面满摆着可口的美食。若照平常的凌光,估计早就扑上去了。。。。现下当然不会了,毕竟身份在那里摆着,况且这一个月来,天上飞的,地下跑的他都尝遍了,对于食物的‘贪念’已不是那么强了。。。。。。

二人初一步入便引来了无数人的注目礼,男的一身笔挺西装固是潇洒从容,女的就更是婀娜多姿、美艳非常。绝大多数的目光都是在凌光身上停留三秒,紧接着便飘到云蓝心脸上‘驻足’三十秒。感到自己正受到众人的‘朝拜’,凌光突然觉得两万八千八花的值了(读者大大:难道这小子的信心来源竟是出自钞票贴出的外表吗。。。。)。

找到属于自己院方的餐桌,凌光二人坐了下来。他们这张桌子正对着主席台,显然是经过主办方刻意安排的,这一小小的细节已足可表明市一医在该省的实力。同桌还有几位本院主任级的人物在左,他们因当也是参加推选的,不过顶多也就只是个龙套角­色­,串串场,因为谁都知道,自己医院的名额早早就内定好了。几人与凌光客套了几句,不过都是在做表面活。是呀,争都没争这大好机会便已流走了,能期望他们对凌光热情吗?倒是云蓝心与几人打的火热,看来她与这几位在座人士都很熟捻。可以想象来的,虽然那几人都被凌光挤了下去,但能出席这晚宴,多少还是代表他们确是有些实力的,各个都有资本与开化制药厂打交道,这样算来,此刻他们能与云蓝心打的火热也就不足为怪了。

不片刻,李邢驾到。他在前呼后拥下进了会场,一路走,一路频频与各院方代表打着招呼,到场的可以说没一个不认识李邢。到了己方桌前,凌光几人早早就已起立等着迎接了。李邢只与凌光和云蓝心握了握手,便对众人道:“坐、坐,大家都入座吧。”

众人面上表情都不太自然,若说与云蓝心握手那就握了吧,毕竟人家是客人,可凌光与他几人都是李邢下属,缘何要厚此薄彼呢?李邢这老狐狸大概是太兴奋了,没注意这些细节,一时间将凌光推向一个更遭人妒的境地。没办法呀,俗话说地好:“不招人妒是庸才。”

因此,凌光与众人闲聊时‘平白无故’地接受着他们不时飘来的白眼,让他很不舒服,更不舒服的是---他还没找到白眼的根源。。。倒是有个姓箕的年轻主任频频举起手中红酒与凌光­干­杯,在李邢到后他对凌光的态度可是大改,扯着凌光天南地北胡侃,神态甚是亲昵。也不知是因李邢在座还是因为他看出自己院长既然摆明车马支持凌光,反正是得罪不起了,那倒不如攀攀关系,反正凌光当时得令甚得宠爱,自己又巴结不上院长,不如先从凌光‘下手’了。短短两分钟就能调整自己的心态并做出一个明智非常的决定,此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谈笑一阵,渐渐地,酒楼大钟走到8点正,该到的也都到齐了,宽亮的会场坐满了各大院方的青年才俊。与凌光他们这桌同样离主席台很近的大桌还有两张,同样的,两张桌子在座人士目光都不时飘向凌光他们这桌,眼内还充满包含不屑、敌意等各种不善神­色­。只有凌光他们这桌人目不斜视。

五分钟后,一名司仪登上主席台,说了大篇大篇得体的话,其实无非也就是感谢大家厚爱云云。十分钟,讲毕这通所有人都觉冗烦的开场白,最后一句“请大家享受今晚”博得了所有人‘由衷’的掌声。。。。。。

凌光肚子早就饿了,不过不好表态,直到李邢与众人再扯上几句后,道了声“你们自便,我去应酬几个朋友。”等他起身走开,凌光才携云蓝心与其他几人离了桌,直奔美食而去。

绕了全场一周,凌光这‘不忘本’的好孩子发现居然没有东坡肘子。。。意兴索然,夹了只大炸蟹放到云蓝心盘中,再给自己来了一只。还没品,一名端着一盘放满盛着凌光叫不上名的美酒走了过来,礼貌道:“二位需要什么酒水吗?”

凌光很绅士地望了眼云蓝心,示意她先开口。

云蓝心轻声道:“给我一小盅马爹利。”

服务员点了点头,再望向凌光道:“这位先生需要点什么?”

凌光呵呵一笑:“我跟她一样。”

“好的,两位请稍等。”服务员半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狼吞虎咽的连壳子带­肉­吞了下去,凌光吃地满嘴是油(读者大大:海藻你YD是不是也这样吃。。。),在看云蓝心,人家连一个螃蟹腿还没拨开呢。。。凌光觉出自己吃相太差,看着美女望着他那哭笑不得地样,不好意思地笑了。

云蓝心取出一张纸巾,轻轻地为凌光拭去嘴角的油渍,凌光站在那里不好意思地笑着,身旁一­干­人等纷纷侧目,不知谁说了一句“年轻真好”,搞的二人面上均是一红。

差不多吃一圈了,凌光步到水果车旁,看到一张盘子上盛满整碟颗粒状的食物,他没见过,好奇地问身旁云蓝心道:“这是什么?”

“鱼子酱,阁下农村来的吗?”云蓝心还未答他,身后一­阴­柔声响起。

二人扭头一看,是名青年男子,一脸的帅气,身穿名牌西服,身材高硕。若凌光那样可算英俊,那眼前该男子便可称『潘安』了。

那美男子手搂着位姿­色­不俗的美女,含笑打量了木在当场的凌光一眼,顺时间便将眼球罩到云蓝心身上,好似茫茫雪原中瞥见一块燃着的木炭,飞速黏了上来,握起云蓝心小手道:“哦---是云主任哪,失礼、失礼。”再瞥一眼凌光,淡淡道:“这位是。。。?”

云蓝心笑道:“我说是谁呢,王主任呀,呵呵,失敬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凌光凌医师。”再对凌光道:“这位是四医(第四医科大学)的王彬王主任。”

凌光恍然大悟,原来眼前此子正是李邢极不喜的那浮夸子弟、第四医科大学院长王莫的独子。

凌光忙道:“原来是王主任,久仰、久仰。”本想伸手与他相握,但这令凌光极不舒服的浮夸子弟只淡淡回了句:“哦,失敬。”他的大手仍握着云蓝心小手不松,看样子他是没兴趣跟凌光握一握手了。

说完这句不冷不热的话,王彬便不在搭理凌光,与云蓝心大侃起来,倒是这美女还知些分寸,知道自己两边都不能得罪,不经意间将话题岔开道:“王主任好因跟凌医师多聊聊,你们是同行嘛。”

那王彬只看了眼凌光,皮笑­肉­不笑道:“是呀,差点冷落了咱们的凌主任。”

凌光此时已能确定这小子分明是来找茬的,从刚才那句“你是农村来的”便可知这小子来者不善,打死凌光他都不相信对方不知是他才故意说话揶揄,且即便真不知是何人,能来这里的都是些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想揶谁?

论起嘴上功夫,凌光一向不输人,他可不是个能受闲气的主儿,碍着身份,他近月来已很少跟人拌嘴,现下孰不可忍,只见凌光道:“是呀,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接触一下咱们这位医学界的青年才俊,常听人夸王主任,只恨一向福薄,今日终能得一见,凌光三生有幸。”

王彬听着自己这大对头对自己夸奖,很是得意地紧搂了下身边的美女,笑了笑道:“凌医师也不错呀,能有今天这成就,着实该要贺喜一番。”

凌光知他是反话,指自己没什么才能,全靠李邢撑着,固而该当贺喜。他暗想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才是靠着裙带关系上去的。他也不恼,笑着说:“比不上您哪,人常道‘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蓝心说是吗?”云蓝心明知不该笑,可还是忍不住掩起小口轻笑出来。

王彬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凌光又接道:“都说是个好爸爸了,您父亲真有文采,给您起个‘彬’字为名,那是什么意思?彬彬有礼嘛。今日得睹王主任风采,果然名副其实。”凌光明显是在讽刺对方方才的‘农村人’一句,指他不懂礼数。

王彬气地说不出话来,很不礼貌地用手指点着凌光道:“你。。。你。。。你。。。”你不出来。最后才道:“懒得跟你一般见识。”再握握云蓝心小手,两眼盯着她豪迈的‘双峰’良久后道:“改天请云小姐吃饭。”说罢搂着身边美女转身就走。

“诶!那个什么‘彬’?”凌光只叫名,不称姓。

王彬气地转身瞪着凌光。

凌光与他对视几秒后,好整以暇道:“农村人可歧视不得,没有农村、没有农民,你老爹别说是院长,就是省长也不能把你小子养大,知道吗彬彬哥?”

王彬脸­色­再变,怒哼一声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凌光低骂一声:“什么SONG玩意儿,你他爹的不是个东西!”

云蓝心轻声道:“算了,二世祖嘛,都这样。”

“哈哈哈哈!云主任说地好。二世祖没一个能成气候的,凌医师别跟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后方一人沉声道。

二人愕然回头相望,只见一人缓缓步来。凌光实在纳闷,怎么现在的人都喜欢在别人背后神出鬼没的。。。。。。

那人走向凌光二人,未看他们,只死死盯着远处那谈笑风生的王彬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怪异之气,一闪即没。凌光他们不知是什么,但小木棍却看出来了,那分明是杀机!事后他也跟凌光提过,不过这本就不爱动脑筋兼且不爱管别人闲事的小子‘十’思不得其解(对他来说很不容易了,再来九十思便是百思了。。。。。。)。

云蓝心等来人快步到近前时小声对凌光耳语一句,便含笑握起对方大手道:“乾主任,您好您好。”

这人姓乾名坤。。。很‘儒雅’的名字,是凌光的又一对手,省一医的‘头牌’。与方才那二世祖不同,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凌光身上,对他很是热情,对云蓝心反到显得很淡。

闲聊一通,握着凌光大手,乾坤呵呵道:“日后咱们要多亲近亲近,乾某要您学习的地方太多了。”

凭着凌光的经验,他实在分辨不出眼前这架着金丝眼镜、温文尔雅的男子到底是在作态还是真心。毕竟是竞争对手哪!虽然凌光不怎么在乎这次赴美学习的机会,但平心而论,这么一个难得的大好机会,谁都知道彼此是竞争对手,他却能如此表现,风度确实令人折服。突然间,凌光觉得眼前这男子很‘可怕’。他的医术凌光不清楚,但要论起心机,相比之下,自己与那二世祖都差眼前男子太远了,最令凌光不舒服的便是----他总觉得眼前这人肯定在打着自己什么主意。他越是热情凌光越是不舒服,在单位时间内,凌光猛然觉得他更愿意对上那不可一世的二世祖。

等那乾坤走远了,凌光为他与云蓝心各撵起一片西瓜。正大嚼特嚼间,李邢来了。拉着身边一名中年男子,略带些微酒意,他对凌光道:“来,凌医师,我为你引荐一下,这位是咱省医学研究中心的余主任。”

不等凌光开口,那男子握着他大手呵呵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哪。”

凌光笑道:“哪儿有,余主任太夸奖了,小光才要向您多学习呢,还望您日后不吝赐教啊。”

。。。。。。。。

招呼完姓余的,又应付了姗姗而来的黄嘉,整晚凌光都在疲于应酬,相比之下,他觉得跟云蓝心出去买衣服似乎更轻松些。。。。

至于那余主任,凌光事后才知道,原来是全国医学界的一条绝对意义上的大鳄,这次除北京、上海早就被预定好的名额,剩下那个学习机会便是他争取回来的!

第五章 抢救

一晚上的觥筹交错总算是告结了。凌光回到家中倒头就睡,直到次日日上三杆。。。。。。延误了上班时间,心奇小刘为何今天没有来接他、叫他。带着一脸疑惑加不满,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方才知道原来是李邢授意,让他养足­精­神好准备明天的“公开手术课题”。

凌光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反正院长发话,考勤是不怕有黑点了。他悠然地泡了杯大红袍,架起二郎腿,刚小抿了一口,这恬静的气氛便被匆匆而入的护士破坏了。

那护士也不敲门,急匆匆地破入,上气不接下气道:“凌、凌主任,有、有病患,请您尽快去7号手术室!”

“唔---扑。”她这一呼,凌光被刚泡好的热茶烫住了嘴。擦擦流到身上的茶水,凌光不敢怠慢,也没空去怪责那冒冒失失的护士,边询问病人是何症状、边起身向外冲去。他知道定是什么棘手的病诊来了,否则也不必‘惊动’他。

到了更衣室内,凌光在三名护士的帮助下换上了手术服,在转向手术室时被围在门前的病人一众家属包围住。因他已经换好术服,不便在与病患家属有身体上的接触,那方才为他换装的三名护士此刻便担起了‘护花使者’的重任,将凌光围在中心避免他与外人接触,同时分开人群,一面将凌光送进手术室,一面好言安抚家属,请他们宽心。

手术室内,两名主任已经在内开始张罗仪器,因为病患是刚送到的,表皮上的血液还没来及清理,见凌光到来,微一点头,手上的工作倒没敢停下来。

凌光沉声道:“病患是什么状况?”其实他刚才已经问过那护士了,不过照规定,他进到手术室内必须再问一次当值­操­作人员。

病人是从三楼跌落而下,居病患家属描述是在屋中做大扫除时站在阳台擦玻璃不慎滑落的,这也太不小心了。。。。。。骨头方面没有受太大创伤,倒是头部和腹部因猛烈撞击已造成大出血了!

他步到病患身旁,检查了下病人的身体状况,发觉病人四肢已渐渐开始转为僵硬态,不用小木棍吩咐,凭着他几日来的刻苦钻研,下意识地发话道:“扫描病人头部,尽快将报告呈给我。

十五秒后,护士口述了病患的头部扫描状况,这下凌光可听不懂了,惟有借着‘右手’再次法号施令。

脑部也有出血迹象,腹部也有出血迹象,权衡利弊下,凌光还是决定先为病患处理腹部伤势,毕竟那里在大出血,如果先处理头部,估计手术还没完病人就已经‘­干­’死了。

已经是两瓶血液一同供给了,可病人的四肢却在逐步变僵,凌光不敢耽搁时间,拿起手术刀由病人胸部以下直划开来,直到Gao丸上侧方停。一道沉长、触目惊心的伤口出现,接下来便是表露在外的大肠。初看之下,破裂的肠管一根接着一根,可以说,整个肠组织已被破坏,根本就没有一根完好无损的肠管存在了!!对于组织结构十分­精­密的肠管现被破坏成这样,若救治速度稍稍有迟缓,病人便会既死。

拿起缝合针,凌光在绞缠的大肠中左右缝合,速度之快令那在场的两名主任除了惊叹之外便只能做个看客了。。。。。。

短短十分钟,这身旁两名主任估计也就刚好能完成前期工作破个膛的时间,凌光已将那密密麻麻的伤口一一缝合了。在错丛交盘的大肠中,即便要找全所有伤口,短短十分钟也不是不够的,更惶论缝合呢!可凌光却已完成了腹部手术,怎能不令那终日妒嫉他的这其中两名主任汗颜?

渐渐地,颜­色­本已转白的大肠开始慢慢转为粉红­色­。肠组织一切正常!

凌光看也不看身旁众人道:“你们来缝合腹部,我来做头部手术。”两名主任不用凌光点名地上前为病患­操­作起手术缝合,这本是护士的工作如今却被他们俩接手,没办法呀,总不能一直当看客吧,这么大一出手术,如果成功,他们可不想对外宣传时被称做两个观众。动动手,日后也能叨叨凌主任的光嘛。。。。。。

观察一阵,凌光发现病人脑部聚了不少血液,在表皮冲肃着,不敢直接剥去脑壳,他选择了钻孔器。不用仪器测量,只凭‘手感’,凌光在病患大脑四周打了四个很细小的眼,血液从内中缓缓流出,脑浆却并未受到半点损伤。一分钟前凌光拒绝使用测量仪时那两名主任可是倒吸了好几口凉气的。

等淤血排放的差不多时,凌光拿准时机一刀划下,­干­净利落地剥去了病人头皮。用脱脂棉轻轻蘸去脑浆附近的淤血,在用『吸引器』清理­干­净那些浮与脑浆上的血渍,等全部淤血处理­干­净后凌光才看到一块极大的血肿已经凝固在脑浆上了!

“完了。。。完了。。。!”看到如此大的血肿聚在脑上,那两名主任心中默道。他们灰心是有理由的,毕竟眼前这病患不可能再撑多久,若不尽快剥离,血肿压制脑神经太久,再加上失血过多,不死才怪!而这么大块血肿如何能迅速剥离!?

二人长叹口气。凌光瞥了他们一眼,用手术刀轻轻在病患腋下划出个小口,二人惊讶地望着他,正一脸不解时,凌光对他二人以命令的口吻、指着方才划开的伤口道:“压制静脉,减低血液流失,我们现在要跟时间赛跑!”

二人虽不情愿,却只能照做。

在不用担心失血过多、过快的情况下,凌光更是十拿九稳。血肿虽大了点,但凭凌光的剥离技术,只要有稍微充足点的时间,对他来说便不是问题。

果然,二十分钟后,被凌光大小钻了十几个眼的血肿终于被他取了下来!长舒一口气,凌光低声道:“处理伤口,事后工作我便不再管了。”

多牛气的一句话。。。。。。可是包括那两名主任在内,全室无一人听起觉得刺耳,他们反倒觉得能为凌光­操­作的手术做善后是很荣幸的!而这出危险­性­极高的大手术能告成功,今天包括医生护士全员在内,皆余有荣焉。

换下衣服,出了手术室,病人的家属一拥而上。凌光见这阵式可是有几次了,在对方一阵急迫的询问下,他微微一笑道:“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等会儿送去加护病房,你们可一留下一位陪人。但是千万不要喧哗,病人需要休息。还有,以后做事情的时候可要多加小心,这是无妄之灾哪,实在化不来呀。”

接受着众人连绵不绝的感恩话语,凌光脸上微微一红。真奇怪,感激的话他也听了不少次了,怎么到现在还没习惯哪。。。

第六章 小试牛刀

次日,凌光与李邢同乘赶去省医学研究中心会堂。车上,李邢捶胸顿足道:“老夫总是福薄,不能亲临凌医师手术,若能亲眼目睹,该是什么样一番享受呀!”说话时眼内满是憧憬。。。

凌光心道:“你个变态。。。”

李邢带点缅怀过去的神­色­轻声道:“自从做了院长,老夫这十几年来都没有机会直接接触病患了,想想那时候。。。”一通缅怀之词,直到凌光他们到站下车,听地凌主任耳朵都出茧子了。。。

『市一医』其他几位名义上的参选代表早早就在省医学研究中心会场门前等候李、凌二人了。看李邢座驾一到,几人一拥冲上,为院长打躬作揖地拉开车门。

下了车,李邢对几人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而凌光则在李邢前一步进入会场后不免要在门口与那几位主任在客套一番。

进到省医研中心的会场大厅;红地毯、沙发椅、主席台,一切布置的都那么井然有序。还有半小时研讨会才正式开始,可人已经坐满会堂了,本以为己方代表可能是来的最早滴,可到会场后凌光才发现,原来自己几人来的算晚了。找到属于自己一方的座椅,安排了前后两排,不用说,自然是离主席台最近的了。李邢先落了座,因为是三人座的两排沙发椅,凌光几人一番谦让后,这小子“理所当然”的随了李邢坐在前排,本还有空位,那余下几位主任都自自然地挤坐到了后排。

凌光他们这排左右两方坐了两位凌光的熟人,一是自凌光落座便对他点头微笑的『省一医』外科主任乾坤,另一个便是『第四医科研究大学』的王彬,自打凌光步进会场,他便满脸不善地盯着凌光,一副想将他生吞的模样。

因为凌光他们这排座椅离省一医那排不远,李邢不免要与对方攀谈几句。凌光注意了下与自己院长谈笑风生地那名中年男子,长相英俊,年纪看上去与李邢不相上下,身材中等,气度方面也算不俗,比起李邢那是不相伯仲。只看他能有资格与李邢侃侃而谈便可猜知他的身份---第四医科研究大学院长王莫,再看他样貌,那王彬根本就是与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这老子气度比他儿子强多了。看他们现在谈笑风声、彼此亲昵的样儿,凌光真难想像这二人平日里斗的你死我火时是什么样一番情景。。。

谈笑几句,李邢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与王莫。那王莫微笑着摆了摆手,李邢也笑了笑,不再说什么,自顾地燃了起来。很明显,他根本就知道那王莫是不好这一口的。

凌光纳闷李邢为何会如此不顾仪态,这间会场四周明明到处都贴着“禁止吸烟”四个大字,且李邢本就没什么烟瘾的。果然,不到一分钟,一名会场服务人员冲着他们缓缓走来,一手端着一个烟灰缸,另一手捧着杯香茶。到了凌光几人面前,服务员鞠了一躬,轻轻将烟灰缸放到椅前那张小茶几上,又放下手中茶水,低声道:“李院长慢用。”

凌光先是看地哭笑不得,紧着便恍然大悟,原来这胖子是在显示自己的‘实力’,显示自己‘超然’的地位,来上一个先声夺人。毕竟,这次研讨会不只是斗斗医法这么简单,要不怎么还没选拔,全省百多间医院便被刷的只剩三家有资格竞选了呢。

半小时后,各大院方代表陆陆续续到齐,开会时间已到,审核人员、司仪看似已全部到齐,不过,主席台正中央的位置却还空着,直到十五分钟后,那空缺座椅的‘主儿’才姗姗而来,凌光定睛一看下才知是那晚李邢介绍过的‘大鳄’余主任。好大的谱呀。。。让这么多名家名士久等都不说了,且他落座后只是只微微一笑。面­色­平常,呼吸均匀,根本就不是‘迟迟’赶来,而是早就已经到会场了。迟来也就不说了,可他也不解释个原因,连个诸如“塞车了”此类的借口都吝于开口。

李邢在凌光身旁小声笑道:“老余有个绰号,『慢半拍』,这半拍,也就刚好是一刻钟吧。”凌光这才知道这余主任是‘惯犯’了。这,大概便是‘领导作风’吧。。。。。。

那早早就在恭候姓余的大驾的司仪,等对方落了座,在对他轻轻点头示意后,那司仪才快步走上台去,握起话筒,一番冗长的开场白开始了。。。今天不同于前晚的餐宴,还是那套“外交辞令”式的冗繁白话,在座嘉宾也还是那些人,可今天却没有一人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相。等那司仪下台后,便轮到余主任开始讲那些经常式的过场白外加勉励词,这时台下众人更‘不得了’,看他们那认真样,就好像在聆听什么恭训似的。。。。。。

等咱们‘伟大’的“慢半拍”余主任讲完他的‘发言稿’,凌光等一众医师统统跟着他老人家转去了早就布置好的研究中心三楼“手术大厅”。

这手术大厅原本是研究中心的中央大会堂,此刻已被临时改建为了手术研究中心,这里便是初试凌光众人的考试场地。“中央大会堂”只是美其名曰的,这间宽大明亮的场所足有两千多平米!在凌光等人到来前,这里摆满了台球案,乒乓球案等等娱乐设施,有些研究中心高层的亲属(师­奶­团?)还常常在这里练瑜珈。。。。。。如今被稍做了些改装,撤掉一切游玩器具,当中分区号满摆着一张张的小型手术台,一应工具也已准备妥当,千多平米的大厅,上千号人物黑压压的拥在内里准备接受测试。凌光闻知这大厅只是初试场地,而后还有二试、三试。。。具闻只这一试便会刷去很多人,而后再层层剥减,留下最后的­精­英,有点类似于电视上的《超某女生》。。。

随着握起话筒的余主任一声令下,当时便由门后闪身出千多名护士,每人一手握一具容器,一手握着块秒表,按各自编号,井然有序地走到各医师身旁。她们手中所握的容器都装有一只看起不怎么甘心的青蛙在内里不断地跳动着,似乎想要逃出这紧接而来的覆顶命运。

“覆顶”?没错!它们便是等下凌光众人的试验‘白老鼠’。而考试的项目便是『以最快速度取出青蛙的所有内藏』,流血最少、内脏组织破坏面最浅的便可胜出,进入下一轮测试。

等医生们换好‘工作服’,等那余主任一声令下,等护士们手中秒表一按,那些可怜的青蛙便被抬了出来;麻醉、解刨、取内脏,连全尸也没了。。。。凌光这小子怀有一丝在他人看来属‘­妇­人之仁’的同情心,在注­射­麻醉剂时稍稍迟疑了下,等别人都麻醉完毕准备开刀的时候,凌光才得小木棍提醒(剧烈摆动),麻醉、解刨。。。。。

完成一切手术程序后,凌光轻轻摘下手套,别过头去不忍再看那一堆堆的动物尸体。当然了,凭他(它)的手法,即便迟了些,过关也是没问题的,不过却不是NO。1,而是勉勉强强,毕竟,那几秒的迟疑对于这种基本手术来说已经是很要命了。至于为什么医学中心会出这么一道无聊的题目?很简单----就是考究医师的手术基本­操­作功底。而这基本功有时候也挺捉心的,这不,一试结果果然应试前之验,刷掉了近三百人。看着垂头丧气离去的众人,凌光却觉得他们很幸运,不用再亲历这残忍的场景对凌光来说确实能归于“幸运”范畴。

这次手术的第一名是“省一医”的乾坤。

拿到成绩报表的余主任甚是开怀,拿起话筒讲了句“我省的医师基本功都很扎实嘛,一点也不让北京、上海那边。”

到了二试,撤去了不少手术台,整个大厅立时宽阔了不少。至于二试的题目----『同血型白老鼠器官移植』。每名医师­操­作台上都在顺时间多出了两只可爱的小白鼠。它们被装在一个透明的长方形玻璃瓶中相互戏耍着,凌光一看之下更是不忍,他真想掉头离去,他更佩服的便是这医学研究中心的‘实力’,要知道,想要找齐这么多同血型的白老鼠其实要比找齐同血型的人类还难哪!还是小木棍知他心事,只说了一句:“拿给我们­操­作,两只老鼠怎么也会安然无恙的。”

是呀,拿给他们做确可保老鼠无恙,可这里有近千对的白老鼠,万一哪对“遇人不孰”呢。。。。。要知道这次手术的­操­作可比起上一轮难度大了很多,老鼠的体积在那里摆着呢,做这种手术不仅需要有­精­密的­操­作技术,而更可憎的是,这轮比赛的测试合格要求仍然是基于“速度”这项基础上的,一味的追求速度,本能成功的可能也会有所‘失招’了。第一试的结果便是个很好的范例。

手术再次开始,凌光心情郁闷到极点,对于小木棍的指示总是不能很好的完成,拖延了‘军机’,凌光再一次以刚刚及格的边缘态勉强过了一关,而那乾坤是确有真材失学,上轮的“种子选手”本轮继续蝉联。

再次拿到各人成绩报表,这二试再度刷了四百来人,只剩下三百来号待选‘考生’了。不过这成绩仍是令余主任欣慰非常,他满面笑容的审核完了众人成绩,除了。。。在看到凌光的成绩单时他微皱了下眉头。

一个小时的测试已经过去了,审核完全部报表后,余主任下达了第三项指令----『再次为刚刚移植过器官的白老鼠进行一次移植手术』!这次不仅是凌光、所有人都傻眼了,怪不得这次的‘试验品’不被立即撤下台呢。这么做不是要把人和动物一起折腾吗!?敢怒不敢言,默默的,大家重新拿起了手术刀,在令响后再次折腾起了这些可怜的小白鼠。还好,大概是知道这次手术成功几率不大,那余主任便下达了一项‘宽厚’的指令-----“不问速度,只要白鼠在手术后仍能存活便算成功。”毕竟已经接受过一次不输血的手术了,老鼠的体能已大幅下降,快、­精­、准,这根本不用余主任声明,能留到现在的医师各个心里都有数。

凌光拿起手术刀,一阵迟疑后又放了下去,抬眼望了望四周,发现其余人等皆在专心功课,没有一人敢于怠慢。等他扫完全场众人,与站在远处的李邢四目交投后发现,对方满眼的期盼与焦急,再望望那一众对于‘滥杀’生命、眼都不眨一下的众人,凌光突然发觉,对于这种医学界的表面功夫他已厌恶之极了。

医生不是该救治生命吗?为何现今却要背道而驰?难道,青蛙、老鼠都不是命吗?难道它们的生命理应被人类肆意践踏吗?

凌光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他准备涮李邢、涮整个医学界一把。

重新执起了刀,凌光为眼前这两个在外人看来根本没有存活价值的生命细心的做起了手术,四分钟后,等凌光手术完成,他抬眼望了望四周,刚好与此时,那乾坤也直起了身子,二人目光一接触,只看对方神态,凌光便知他已将手术完成了。虽然凌光­操­作手术的时间比别人都慢了一两分钟,可他还是在心里暗暗佩服这“乾主任”,此时,凌光在心里下意识地回想起李邢那句话:“省一医派的那代表我没见过,也没什么名气,中庸资质。”言犹在耳。。。。。。苦笑一下,心道原来李邢也有情报不灵的时候哪。

慢慢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二十分钟后,该完成手术的都完成了手术,该放弃的也都放弃了。

剩下四十多名未被淘汰的医师在场,那余主任笑地嘴都合不拢了,这结果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午餐时间到了,持续了整三个小时的测验也告完毕,下午的考试项目还没放出,时间定在两点。

凌光众人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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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研究中心附近的一间饭店,李邢与凌光坐在一间雅致的包房内。叫了一整桌的酒菜,凌光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因为他下午还有测验顾不便饮酒,只喝了些浓茶。李邢也是同样的,对着整桌美食毫无食欲,灌了一大口五粮液,李邢问道:“凌医师今天状态不好啊。”直接点说就是怪责凌光的成绩不尽如人意。

凌光只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李邢的怪责当然有他的道理,因为他在本院最看好的便是凌光,可他的成绩却还不如本院另一位同样过关的医师好,不过,若是第三轮也有“时间计算”这一说的话李邢现下便不用轻责凌光了。

那李邢再灌一口酒,也不多做废话,只道一句:“下午的测验项目是『麻雀解刨』,凌医师着紧要认真对待呀。”

凌光听地心里一惊,又要残害生命了。。。!要知道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如此­精­密的手术,能有几个人成功实不好说。再次想到那一群生命在未知的情况下便将要走入完结,凌光心内一阵绞痛。而对于李邢的‘未卜先知’他却不怎么在意。

长叹一口气,凌光面上一阵哀­色­,那李邢也陪着凌光一同叹气,脸上哀­色­绝不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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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换到一间装有几张大屏幕背投和一堆堆­精­密仪器的­操­作室中,本有四十多名的待考医师如今确只剩下十来人了。“三大”医院(省医、市医、第四医)本都有两名以上的医师入选了,可如今却都不约而同的在四试放弃了自己的待考资格,外院也有不少放弃的,估计大部分都是被李邢等高级领导‘疏通’了。当然了,还是有些自不量力、不知深浅的医院坚持将自己的代表派上阵去想搏一搏。

第七章 种子选手

因为到了四试,所以留下的十来人皆可称为该省医学界真正的­精­英,固而大家在测试前都有机会向众人宣读自己的“医学经验报告表”。

站在大型背投前、刚刚搭建的主席台上,那余下的不到十来名医师都拿起了各人先前准备好的医学演讲稿上台‘朗读’,第一位是一路走来的种子选手乾坤,尔后大家一一轮次下去。凌光的稿子写地最是‘生动’,一份正式的医学演讲稿竟能写的词情并貌,看李邢这老小子的文采不错,只不知是他这枪手亲自­操­刀还是找了个枪手的枪手。。。。。。

到那王彬上台演讲时,知道众人都在望着他登台,一个很明显的动作---不屑地瞥了眼凌光,而后才缓缓登上台去。这小子一身白­色­西装,潇洒倜傥、风度翩翩,外表方面那是没的说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便是脸­色­较白、步伐过轻,很明显,那是旦旦而伐的征态,在看他那黑亮的皮鞋,简直都能当作镜子来照了。凌光当下便发挥他的‘特长’,给那王彬起了个外号----驴粪蛋(外边光)。。。

到底是大富之家出来的,那王彬显是知道这种隆重的场合该有什么样的礼仪,他收起平日里那一副玩世不恭、流里流气的神态,煞有介事地掏出稿件,很庄重地将其朗读完毕。

等这些表面功夫做完后,凌光早就在座位上打起盹了。身旁李邢轻拍了他一下,正戏开场了---麻雀解刨。

看着那一只只可怜的小麻雀被栓着翅膀一一抬上微型手术台,被摆在一张张的显微镜下,等待凌光众人将那些从出生便‘追随’它们的器官一一取出。(由于麻雀的体积过小,固而需要显微镜作为辅助)

大部分医生都是刚刚得知考试题目的,有些有自知之明的医生直接放弃了测试,有些则还想再‘赌’一铺,还有些因自己院方带来的压力,不得不勉为其难、硬着头皮上了解刨台。由于人数问题再加上整场只有一台背投,固大家是轮流上场,而非先前的“大杂烩”。

第一位上场的是『地质医院』的主任梁江。这地质医院虽不如本省“三大医院”那么出名,可也算是能排上座次的,再加上那所医院的招牌人物梁江也是个人物,确能当的上一句“名院名家”。满是信心地他走上台去,沉稳地拿起手术刀,在显微镜下,对着体积如此小的麻雀­精­准地将其解刨开来。他手术时的所有动作都被身后的大背投映照出来,众人皆注神观看、惊叹不已,凌光也在心内暗暗佩服,到底是能挨到这一关的医师,果然有些真材实学。而在众人皆叹时,惟有那乾坤轻轻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怎么看好梁江。

他的眼光果然独到,没两分钟那梁江便现出不支,额上的汗水渐渐滴了下来,那麻雀的体积也确实过小了些,再加上虽不求速度,但心理作用使然,梁江一心求快想赚点影响分,终于在取麻雀肝脏时不小心将其挑破。。。术毕,他一脸颓丧的走下台来,怏怏返回自己座椅。

其后上去的众位‘名家’,没一人能将手术成功,虽然他们都在细节方面更加注意了些,速度方面也不做什么强求,可那些后来的无一人技术能比上先前的梁江。这结果,看地坐在主席台上以余主任为首的众评委暗自摇头。

终于只剩下凌光、王彬和乾坤三人了,这早早就被医学组织委员会认定、真正能有机会出外学习的三人将开始真正的较量。身为种子选手的乾坤成绩最好,他当然是最后一个上场,而凌光和王彬、或者说省一医和市一医的上场次序医学组织委员却没有硬­性­规定,场面一时间僵了起来。凌光本想开口说先上的,不过那王彬却快了他一步,起身过来,步到凌光身旁不屑地一笑,淡淡道:“凌医师,若你不介意,可否把这先上的机会让与王某?”

凌光也呵呵一笑:“王主任高风亮洁,您既有此雅兴,凌光怎好忤您之意。”伸了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那王彬哈哈一笑:“什么高风低风的,我是怕众位考官等急了,若阁下先上,那还不是要再费几时,多没意思呀。我这边先上就不同了,您看过后要是觉得没必要再上,那岂不既省时省力又可存您颜面,直接打道回府多好呀。”

他这一句话明着是骂凌光,指他上与不上都没什么分别了,因看过他王彬‘身手’后,即便凌光能成功完成手术也定是差他很远。很有自信心的一句话。而暗着则是顺道将那仍未出手的乾坤也带了进去。二人被他明里暗里的一通奚落,面上虽不好过却也不便发作。凌光此时是更加看不起眼前此子了,暗付你能有什么高明手段?只看他这当面的奚落人一项就足可显示他的城俯差了乾坤一大截。

轻轻地笑了笑,凌光再道一声“请”。

那王彬不再扫凌光,度着轻浮的步子上到台去,慢悠悠地握起手术刀,等评委一声令下,他脸带微笑、漫不经心,实则却在全神贯注的­操­作着手术,他的手法­精­准无误,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望着眼前的大型背投,凌光惊讶地大嘴也合不拢了。他没想到这“二世祖”竟有如此­精­湛的医术,看来他能一路挨到现在确非侥幸,更非走了什么不当的路子,真没想到李邢竟一连两次‘失招’,也或许李邢根本就知道这二人都非易与,当初那么说,一方面是因为看好自己,另一方面是为宽自己的心。

解刨手术在短短十分钟内完成,麻雀的五脏被王彬整齐地排放在容器盘中,无一破损!

接受着包含众人恭喜、妒忌等一应注目神­色­,王彬施施然走下台来回到己座,接受着本院众人的道贺。毕竟,他是本省目前唯一一位将这解刨手术成功完成的医师。

轮到凌光了,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正欲上台去时却被赶上的乾坤拦了下来,二人在离王彬不远处,那乾坤有意提高声线道:“凌医师,若您不嫌弃,请将这机会先让与我。”

凌光纳闷。

乾坤再开口笑说:“我先上,让某些已经做完手术的同志早些死心,省得在这里浪费时间瞎等,早点打道回府不是来的更好些吗?”说话时眼光有意无意地飘向王彬一座。

凌光哈哈一笑:“君子不夺人所‘好’,乾主任请!”

乾坤淡淡一笑:“多谢承让。”步上台去。

王彬被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奚落,坐在那里气地嘴都快歪了。

上到台去,那乾坤仍不改一脸的斯文气,他表露出的温文尔雅的气质博得了包括凌光在内的大部分人赞叹。稍稍调整了下身前的显微镜,他那罩在眼镜下的一双明目眯地成了条缝,直到。。。评委一声令下后,他一改常态,双目圆睁,气势沉着,快刀一下,准!狠!没有一丝拖带,很是麻利地取出麻雀身上各个内脏,不仅无一破损,速度更是快了王彬足有三分钟!

等他下台时,王彬一脸死灰,双目妒恨地盯着他。

凌光呵呵一笑,第一个走上前去恭喜乾坤一番。

再来下,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我们的凌医师上场了,在场的市一医人员都在心里暗暗为凌光捏了把汗,毕竟,看过乾坤的外科技术,能对凌光所抱的希望实际上已经不大了,虽然他们妒忌凌光,但这毕竟关系着整个医院的名声,他们再怎么样也要于此时抛开那些“私人恩怨”。而那李邢更是不时用手擦着额上冷汗。

施施然步上台去,凌光扫视了下在场众人,充满信心的他对于眼前一切都不放在眼内,含着微笑,等着手术台撤换完毕,在等评委的一声令下。别人都是早早握起手术刀,欲要争取每分每秒的时间,可凌光却毫不在乎,只到令响后他才缓缓握起这薄薄的刀片。台下众人大部分都是一脸的不屑,惟有乾坤露出注意神­色­,双眼一顺不顺地盯着凌光手中的手术刀,等它与麻雀接触的那一瞬间。

“噗---嗤”。随着细细一声,麻雀的肚皮被浅浅割开,众人皆叹他刀法的­精­准,倒不是说比起乾坤等人他强了多少,而是叹他对着这小小的麻雀竟然不需使用显微镜!!而后,等让他们惊叹的便是----整个手术过程,包括取出肾脏,凌光在不失快、­精­、准的情况下竟然没有使用过一次显微镜,只凭‘­肉­眼’便完成了这项复杂的手术!!多么匪夷所思哪。。。

手术告结,秒表上的数字被定格在四分半钟!由于手术速度奇快,凌光分寸拿捏的也非常到位,麻雀身上的血液至手术完结都没有流­干­,而且这四分钟可是连凌光为麻雀缝合伤口的时间也算了进去。。。。。!别的医生可都是一做完手术便下台去的,没有一个人会想到为那一具毫无价值的尸‘体­操­’办什么缝合,虽然它们刚刚为自己做过‘贡献’。

等凌光下手术台时,众人都以一种掺杂着妒忌而又近乎崇拜的眼神送他走下台去,那王彬的眼中闪着比起方才对着乾坤更要浓厚的妒意,黑黑的眼晶状体都变成‘红­色­’了。。。在妒恨中,他还掺杂了些古怪的神情,这神情便是当初乾坤对着他时所散发出来的!!

所有人都用双眼锁着凌光不放,他本院的就是一种激动神情,外院的则更多是妒忌。只有一人,从凌光下台到回座都没有瞧他一眼,双目一直紧锁着那张大型背投上显示着的、还未被护士推走的麻雀尸体,双目露出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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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主任乐呵呵地宣布了进入下一测试的医生名单---种子选手凌光、二号乾坤、三号王彬。这本就是内定的名单此时以一种令所有人信服的方式出现在了大众面前,这结果自然令他欣喜了。

在“不相­干­人等”离场的当儿,余主任专程跑下台来,微笑着加入了李邢一方的道贺团,握着凌光大手笑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李一定不会看错人的,哈哈哈。”身旁的李邢众人也陪着他呵呵地笑着。余主任这举动可是引来不少人的妒忌,尤其是其他“两大”医院的院长妒意更浓,更有甚者便是那王莫,“有其子必有其父”(读者大大:怎么还能反着来的?),他眼睛里的‘红­色­素’可是不比他儿子浅。。。。。。

等“闲杂人等”全数退去后,只剩下三大医院代表时,那余主任重新登台,拿起话筒郎声道:“很高兴,今天的测试结果令我们评审委员会非常满意,这结果的的确确地按照我们先前预测(‘内定’)走了下来。接下来的测试初步定在后天早上十点,若有变动我们会及时通知各位。下来的测试才是真正考验三位青年材俊的,我们的‘测试’对象是。。。。。。”顿了顿,一脸的高深莫测,等他钓足了所有人胃口后才重新发话。脸上微笑仍是不变,可声音却沉了身多,续道:“接下来的对象是----人体!!”

第八章 火灾

得到一下午‘休整’的凌光于次日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有李邢护航,想来这测试前的两天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手术需要咱们凌主任来­操­刀了。度过了“公务员式”的一个悠闲上午,凌光应邀去了李邢的别墅用餐。很明显,这几天是不会有手术需要凌光­操­作的,那李邢也‘坏规矩’的开了瓶『鬼酒』邀凌光共饮,直至酒酣耳热之际,一名不顾礼仪、急匆匆而入的护士破坏了这一老一少、院内两大权威的饮酒人雅兴。

那护士拍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院、院长。。。凌主任。。。有、有。。。”、

李邢很是不满地瞪了那小护士一眼,沉声道:“我今天兴致很高,你快点下去。”本想发火的他终还是隐忍了下来。

护士还要再说话,又是大口喘着气不便接话,又是慑于李邢的威势,她一时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李邢可更加不满了,“恩-----?”他拖长嗓音斜眼望着那护士。

凌光知李邢脾气,怕他对那小护士呵斥,出面圆场道:“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等我跟院长用完餐再报不迟。”

护士正欲接话,李邢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对凌光道了句“你先用,我接个电话”。支起臃肿的身子向办公桌前挪去,脚步摇摇晃晃,看来喝地有点高了。

“喂―――?哦,余主任呀,你好你好。”李邢堆起笑脸应着电话那边,听起来应当是省医学研究中心的余主任,真不知道他堆着笑脸做什么,好像电话那头的余主任能看到他的表情似的。渐渐的。。。五秒。。。十秒。。。十五秒。。。李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口中只知道“恩、恩”的应着,直到一分钟后挂掉电话,这胖子方才微微泛红的脸­色­已经转白,看来他的酒是已经醒了。不知道那余主任说了什么,反正他的话比起解酒浓茶可是要管用的多,凌光好奇地想问问他,又忍住了。

不过,没有十秒种,那李邢自己开口了,一脸焦虑的他沉声道:“凌医师,出事了!”

凌光大讶。

立邢:“刚才『中大国际购物广场』发生火灾,四十多层楼顷刻间被烧为废墟,几万名游客陷于火海,火势已渐弱,现在伤员被分送到各大医院,当中还有不少政府高官的家属!咱们医院十五分钟前已经被救护车填满了。。。。。。!”

李邢这所独院在医院深处,很是幽静,外间的一切嘈杂声他都不能闻得,否则也不会是全院最后一个还是需要高层领导传达才能得知消息的人了。。。。。。

于此时,那没什么眼­色­的护士也开口了:“院长,我就是来告诉您咱们医院目前已经被病患填满,医师、床位数量都不足,药物供给也呈紧张状态,几位专家都在等您去指挥现场呢!”

好家伙!这小护士真能找时间,说的也真好,这下李邢可是找到发泄对象了,对着那护士就是一通狂喝:“废物!你刚­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早报!?”

“我。。。。。。。”护士一脸委屈接不上话。

凌光听得这噩耗,方才的酒意也醒了大半。很是同情地望了眼那护士,心道“谁让你不巧碰到这‘枪眼’了。。。”

不好再浪费时间,同时帮那护士个举手之劳,他出言道:“院长,我们还是快去现场吧。”

李邢点了点头,再看看凌光,问道:“凌医师,你的状态。。。。”就是问他酒醒没。

凌光边扯着李邢向外行去边道:“院长,救人如救火哪。”

李邢应了一声,脱下外套扔到地上,对那护士粗声道:“通知后勤部和宣传部,联系今天所有放休的医师迅速赶来医院,这两天,一切假期统统取消!”

护士还没应话,凌光与李邢已经奔出老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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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风火火地赶到抢救大楼,凌光二人这才了解事态的严重­性­,虽已尽量将事态往坏的方面想,可到了现场,才知远远出乎他二人意料。

现在的状况是除了听到鸣叫不停的救护车声、再下来便是从医生到后勤人员全部都加入了扛担架的行列。。。!一个个全身灼伤、呼吸微薄的病人被他们抬来抬去,号称全省最大的医院、设备最全的场所此时也已被挤至水泄不通,有好些病患都被放在病房门口接受着治疗!

全院门诊六栋高层大楼,由于目前情况紧急,病患家属已经被全体暂请出了医院以便腾出多些的空地,所以,现在在院内的,除了病人,便只有凌光与李邢二人是掉着两只手的闲人了。。。

凌光与李邢两个闲人在这已快不透风的过道里站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抬着千百张的担架来回穿梭,他二人被那一堆堆的担架撞地东倒西歪、难稳脚跟。凌光还好些,那李邢早就捂着被撞痛的身子呲牙咧嘴了。。。。。

那些医护人员明知道是自己的院长,明明认识那“当红之星”凌光,可这刻在所有医护人员的眼中就只有病患、没有‘尊卑’了。拿着这张超大的‘通行令’,李邢还能说什么呢。这不,又有四名担着担架的护士从他们身边经过,当中一人还轻轻拍了下李邢,微皱着眉头道:“请让让好吗?”

李邢还能说什么呢?惟有乖乖让到一旁。。。。。。。

有两名专家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与李、凌二人交流一番,凌光便被带去了“重症室”,内里有七名严重烧伤者!

房间里,只有一名较年轻的医师在内里­操­作,七名病患只有三名护士在配合他­操­作,平日里执行手术可都是一位病人都起码有三名护士配合医师的。

凌光推门进去,一名护士瞅了一眼,急道:“快出去快出去,这里有病患呢,家属在外边等!”

凌光忙道:“我是外科手术部的凌光,来帮你们­操­作手术的。”

那群正忙地焦头烂额的医护人员闻是他到来,如见救星般兴奋,倒也不敢多话,分出一人来为凌光做了简单的消毒处理,我们的凌主任便上阵了。

粗略地观察了下众病人状况,凌光对眼前几人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面目全非!”病患身上可说已无一处完好了!

说是“重度病房”,其实也就是一般的住院部房间而已,设备都是现从医疗器具库房里抬来的,全是一些较轻的简陋器皿工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凌光除了为他们做做消毒程序还能­干­什么呢。。。

擦拭着酒­精­,凌光听着他们痛苦的呻吟,心里的难过随着他们一声声的吟唤在一分分地加重。不过,此时还能呻吟的便算是好的了,不见那大部分病患此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已连呻吟都没了。。。。

凌光这间重症房的病人状况是越来越糟糕,而没有任何可用的仪器可上手,凌光实在无从治疗。

火灾,最可怕的不是大火,而是烟!烟气对受灾人群的侵袭远比大火对人的灼伤来的恐怖,如果说大火破坏的是病人的外部组织,那浓烟袭击的便是病人的内脏等组织,肺部、呼吸道便是首当其冲的,每次火灾,大部分的受灾人员不是先被火烧死的,而是被烟活活呛死、因堵塞的呼吸道憋闷而死!

为病人输氧通管是不可能了,没那仪器,医术在高也不能弥补没有必要仪器的缺损,凌光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开膛,为他们清理已经变黑的肺部和阻塞的呼气道!

时间不等人,一次开三个!凌光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病人手动通塞,洗废!七个病人花了凌光整整两个小时(当然了,对外人来说已算神速了)。那唯一一位在场的医师能帮上凌光的便是为他擦汗。。。。事后的缝合等动作也都是凌光亲自完成的。主刀,副刀,护士权责,凌光可谓是一肩挑!

在为几人实施手术的过程中,凌光不用仪器便、只凭自己的‘手’便发现了两名严重烧伤、皮肤已近深度感染的重症病患,现在唯一能就他们的方法便是去除死皮,植上新皮。

凌光四处奔波、穿梭于各病房中,终还是应了那句话----“众人划浆力量大!”凌光再次不需仪器只靠‘右手’便测量出了与那重度皮肤感染体患者适合的病患皮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途,凌光没时间也没机会去征询那些已神志不清的病患意愿,从他们身上尽可能地缩小了取出面积,取下了他们的皮肤补到了那两名深度感染病患的肤体上。

而后他又不断地穿梭在六栋诊楼之间,凭借他的技术全力专职救治深度皮肤感染的病患。这当上,李邢专门为他分派了一名护士随他奔走,为他递水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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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午一点半一直忙到临晨三点多,送来的病患凡是还有地医的都被市一医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是役,凌光个人救治病患具不完全统计已达到了两百多人!直到三点‘完工’,凌光粒米未进,只是喝了些开水以补充必要的水分,毕竟流了一天汗哪!等李邢带上全院职工出外就餐时,凌光已接近虚脱状,他当时唯一的想法便是―――“给我一床背子”。。。。

那晚,全省医院救治的病患人数最多的也是他们市一医,这足可显示全院的综合实力,对着这么一个令人兴奋的好消息,李邢却不能于此时庆祝,因为,他们得来的这好消息、这能令他们庆祝的消息代价实在太大了!

而凌光呢,当他事后想起自己那天的整个手术过程时连他自己也觉匪夷所思,这平日里的“懒蛋”还没意识到是什么样一种­精­神令他撑下来的。

接下来的两天,市一医拒绝了所有急诊以外的病患,当然了,不会有任何人表现出不不满的,而那些被拒绝在外的火灾病员家属可是将医院的电话都打暴了。。。。

救治不容易,善后更不容易,等这些病患被全部安排妥当后已经是一周以后的事情了。而凌光他们的“出国医学测试”也被无限期地延后了。

处理完所有善后工作,凌光终于病倒了,几天来因积累而造成的『重度疲劳综合症』将凌光送进了市一医的高级疗养病房。。。。。。

第九章 养病

市一医一间高级病房内,凌光躺在豪华的席梦丝床上,他的三位好友都陪在身旁。

大清早的,凌光硬被‘损友’小北逼着看了部名为《鬼水凶铃》的恐怖片,整部片子他都是半眯着眼睛度过的。。。他平日里最不喜这种恐怖剧,可小北这小子竟然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楞说什么有助于血液循环,对因身患疲劳而多日没活动的凌光疏通血脉最是合适不过。。。。。。

好容易捱到片子放完,一名俏丽多姿的年轻护士端着一盘药适时地推门进了病房,由于她是凌光的专职护士,故而除非凌光主专程叮嘱,否则她便可“不请自入”。

那美媚护士脸上挂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轻轻笑下面上便会浮现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整个一美人胚子。

护士进房后甜甜一声唤道:“凌医师好,几位先生好。”

“好。。。好。。。”除凌光外,三人齐声盯着护士回道。乘年华还好,只注视了那护士三秒钟便将注意力转回凌光身上,可小金、小北却没他那种自制力,早就一副­色­授魂与样,两只眼睛在对方高挺的胸脯和短裙下那一双圆滑的大腿上来回巡视了。。。

护士步到凌光身旁,弯腰为他支起靠垫,轻轻将他扶的坐直一些。这当上,两只小­色­狼抓准护士弯腰的一瞬间,顺着对方微开的领口,几乎是流着口水照着她那深深的**望下去的。。。

那小护士摸了摸杯子,将手中温水递给凌光,再用镊子取出几片药递于他。凌光轻抿一口,道:“有点烫。”

护士微笑着弯腰对水杯呵了几口兰气。其实这本不合规矩的,用外人的嘴来吹凉自己杯中的水,在医学角度来讲是很不卫生的,那护士不可能不知道,不过。。。此刻嘛。。。“你情我愿”了。。。

借着温水,凌光将药送了下去。

那护士也是大惊小怪,凌光根本没多严重的,完全不必要又是掺他、又是扶他的。。。只看凌光服用的药物都是些保健康体、恢复体力之物便可知了。

等凌光喝完杯中开水,护士甜甜问道:“还要再来一杯吗?”

凌光笑了笑,道:“那麻烦你再帮我倒一杯吧。”

护士笑着将带来的一个小型保温瓶打开,再倒一杯弯腰递给凌光,这一下,她隆起的丰臀高高跷起,身后小北看地最是‘真切’,一滴口水竟不由自主地滴了下来。。。

一直在注意着小金和小北那可笑样的凌光见到这一幕,哈哈一笑,接着便是一声咳嗽,而后。。。刚入口的一杯水就这么喷到了护士胸前。

“啊。。。!”还好,那护士训练有素,没有表现出太大反应,只轻呼一声,没等凌光道歉,她先在口中连连道:“没关系、没关系。。。”用手扫了扫身上的水。

凌光也是顾不得道歉,赶忙上手去帮护士擦拭,直到。。。他触碰到一对软绵绵的‘物体’后才知失态,赶忙缩回了大手。。。

凌光一脸尴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道歉也不是,不道歉也不是。。。而那小护士则是双霞飞红,站在那里双手不知该放往哪儿去,不安地搓弄着衣角。

最后,还是凌光先开口了:“行了,我这边没事情了,你先去忙吧。”多不通‘人情’呀。。。。。

护士略弯着腰点头应是,接着,‘逃命’似地走了。

望着她扭摆的圆臀,一路目送她离去后,小北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小光,今天晚上在你这边加张床。”

凌光笑骂道:“去你的,臭小子,敢泡我的护士。”

小金则更是夸张,捧起凌光那只刚刚占过便宜的大手,闻了又闻、嗅了又嗅,口中还自言自语道:“软不软呢?”

“。。。。。。”凌光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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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走后,凌光几人闲聊间,‘李胖子’来了。

除凌光外,几人赶忙起身相迎。小金和小北因李邢的气势加之他的威名,在其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而乘年华则是一脸儒慕,以一种望其慈父的目光望着李邢。小金和小北没敢说话,年华与李邢倒是旧识了,免不了要扯上几句。

攀谈几句,李邢径自走到凌光床旁坐下,发自内心的一脸关切道:“凌医师今天感觉怎么样?我给你开的药服用起来没有什么不适感吧?”原来凌光入院后的主治医师是李邢!他的一应用药都是李邢亲开,这院长大人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操­劳’过了。

凌光笑着谢道:“蒙您关照,凌光这两天已经感觉好多了,再过两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李邢笑了笑:“还是多休息两天吧,出什么院呀,出了还不是在医院嘛。”

“呵呵呵呵。”二人同笑。

李邢再道:“凌医师多休息几天,千万不要­操­之过急,万一落下个病根,于你、于与咱们医院可都不是好消息哪。”顿了顿再道:“火灾的所有善后工作都已经做妥了,该出院的也都出院了,这次事件可着实考了咱们医院一把。”

乘年华几人见他们渐渐扯到工作上了,几人便同道:“我们就不打扰院长和小光谈正事了,我们。。。。。。”

李邢打断几人:“诶---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快坐下、快坐下。”

几人望了眼凌光,见他微一颌首,便都坐回椅上。

再闲扯几句,李邢站起身来准备离去,乘年华几人赶忙也随之而起,凌光也撑起身子道:“院长,我送送您。”

李邢返身过去将凌光扶回床上,一脸微笑道:“天天见面,还送什么送呀,凌医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病,尽快出院,我有好些工作要开展,没你可不行呀。”说罢笑着走了。乘年华几人路一将李邢送于电梯门口。

“我有好些工作要开展,没你可不行呀”。。。凌光咀嚼着李邢方才这句话的含义,暗骂一声“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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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放了张碟片,兄弟三人正准备大侃时,凌光的房门又开始响动了。。。凭着他现下在医学界的声望,即便不能门庭若市,一些稍有头脸的人还是会来拜访的。这不,黄嘉带着云蓝心登门造访了,二人手中大包小包的提着一堆保健食品和水果。

二人笑呵呵地进了房间,凌光隔远便与他们打起招呼。小金、小北二人最是热情,帮着云蓝心又是抬东西,又是给她斟茶递水,好不周到。。。。

等众人都落了座,乘年华扯着极不情愿的小金、小北二人出了病房,出门前那四只眼睛还紧紧锁着云蓝心的娇躯不放。

等人走光了,黄嘉才捧起茶杯轻抿一口,云蓝心早就一ρi股坐到凌光床头了,他二人有那么熟捻吗。。。

“唉---凌医师实在太辛苦了。”黄嘉先发话了。

云蓝心咯咯笑道:“我说他是个大笨蛋,自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黄嘉轻责道:“蓝心乱说什么,凌医师为病患劳心劳力,堪称医学界楷模,你这么说我可要批评你了。”

凌光笑道:“呵呵,黄主任莫怪,云小姐说的没错,我是笨蛋,只会医别人,自己都病倒了还懵然不知呢。”

黄嘉一脸敬佩地肃穆道:“为医者,当如此!”

凌光笑了笑,没有回他。

三人一谈就是整个小时,云蓝心在凌光床旁乖巧地为他削着苹果,而那可怜的乘年华三人把医院的花园是踩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中午时分,护士来为凌光送午饭的时候黄嘉二人才道告辞。凌光说留他们一起同用,二人连连摆手。临走前,黄嘉还塞给凌光一个他那‘招牌式’的大信封,口中道:“来的仓促,没准备什么东西,这点小意思凌医师您收下,权当买些补品了。”

凌光心叫“嚯---!”这么厚个‘信封’,买补品还不得把我补到流鼻血呀。。。

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黄嘉一脸严肃道:“诶!凌医师若是养不好身子,对咱们医学界可是个大损失哪!这损失,您担得起、我们可担不起。”

凌光心想你还真能‘扯’,笑了笑,欣然收纳。他现在也学­精­了,除了女人,送上门的东西那可是不要白不要。再说了,他收礼收钱都是得李邢‘默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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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嘉前脚刚走,省一医的乾坤后脚便到,对他前来的探望,凌光还真是有些意外。

乾坤只是随便地提了些水果,礼品很‘规矩’,不是说他死板,而是他与凌光根本没任何层面上的关系,能来看他凌光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不要忘了他们还是竞争对手呢!且毫不夸张地说,这个省的医学界,唯一能被互引为对手的便是眼前两人。

凌光笑呵呵道:“乾主任怎么也来了?坐,坐。”

乾坤笑道:“怎么?很意外吗?”

凌光笑了笑:“是有那么点意外。”

乾坤很是热情道:“我是来看朋友的,这有什么好意外。”

凌光明明知道对方在自己身上打着某种主意,可对着眼前这温文而雅的男子,他怎么也厌恶不起来。

找不到什么话说,凌光生硬道:“乾主任早点来就好了,云小姐她们刚走,您与她也是熟识吧。”

乾坤毫不隐瞒道:“我早就来了,不过云主任比我早一步进来,我便在楼下转了几圈,还碰到您那几位朋友。”

凌光本想问他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再想想还压在枕头底下的那封‘红包’,二人心照不宣。他最好奇的便是对方如何能认识自己的几个朋友,他们可没在任何公开场合露过面呀。

这乾坤,初一到场便一副“尽在我掌握”的姿态,凌光总是落在下风,人家连自己的朋友都有调查,可自己连人家在省一医是主管哪个科室的都不清楚,归根结底,他没把乾坤放在眼内,或者说他‘关心’对方远没有对方‘关心’他深。

刚一进门乾坤就注意到了凌光床旁餐桌上满摆的美食,也不多做停留,闲聊两句便起身欲要告辞,反正他来看望凌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两个‘敌对方阵’人物能有什么好闲扯的。

凌光留他用餐,乾坤只道用过了,直到他出门前,凌光终还是忍不住了,问他道:“乾主任,您怎么看那王彬呢?”

乾坤呵呵一笑:“二世祖,能有什么看法呢。”

出了门,在帮凌光带上房门前的一刻,凌光突然道:“我看不一定,那王彬确有真材实学,我观那晚聚餐宴上乾主任望着那二世祖的眼光,似乎你们是‘熟识’哪。”凌光说地很隐晦,指他那时看王彬的眼­色­很不正常,至于乾坤知不知道凌光已看出那是杀气,只好他自己去理解了。

他虽然没有接话,但在房门完全合上前,凌光从门缝中第一次看到了这向来沉稳的男子眼神中闪现了一丝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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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一下午,凌光的房中来了不少探病者,很多来看他的人凌光根本就不认识,简直是乱来攀关系的。。。而这当中,大部分都是院中医师的家属来代为探望的,因为李邢下了规定,为了让凌光安心修养,不允许本院任何工作人员前去探望,可是。。。他们的家属却没有被列在规定范畴内。。。。。。

这当上,来的最大牌的除了李邢这顶头上司外便要算是余主任了。当然了,他是两手空空而来的,带来的只是他的问候话语,顺便探望下他的病情。连上李邢,三人一同研究后确定了凌光的康复日期,将下次的“出国学习测试”时间安排到了下周二。

送走了一拨一拨的探访者,下午6点半,该是可以轻松了吧?午饭就没好好用的凌光三人聚在小餐桌前,筷子还没下,敲门又声响了。。。

凌光长叹口气,应了声“请进”。

一对穿着华贵的中年夫­妇­应声步入,男的一身高档笔挺西装,女的雍容华贵、满身珠光宝器,二人进房后看到凌光几人正在用餐,抱歉地笑了笑,正欲退出间凌光留下了他们。

凌光:“二位是。。。。?”这两人凌光看着很面熟,尤其是那男的,只是怎都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男子笑道:“凌医师真是贵人事忙、医德遍天下,我是您的病人‘冯南初’哪。”

凌光:“冯南初?。。。。哦对对,建筑工地上受伤的那位是吧?呵呵,您看我这记­性­。”

男子笑了笑。

凌光这才记起对方进门后未得他招呼,还站在那里呢,忙道:“二位快请坐、快请坐。”

大家都落了座后,乘年华几人再次退了出去。小金小北二人这次可是双眼紧锁着桌上饭菜不甘退去的。。。

凌光:“这几日太忙了,也没时间去您那边了解病情,冯先生感觉怎么样?”

冯南初一脸感激道:“多亏了凌医师,我今天就要出院了,这趟是专程来感谢您对我再造之恩的。”

凌光看他一脸红润之­色­,说话时中气十足,很明显,没有留下任何的手术后遗症,身体恢复良好,满脸欣慰地笑了。

那­妇­人开口笑道:“我家老头子这两天一直叨念着要来感谢您,可您就是太忙了,找不到机会,要不是您这一病呀、可能我家老头子就要与您缘悭一面了。”

凌光呵呵地笑着。

冯南初再是感激道:“我知道凌医师不慕金钱、不慕虚名,那些个俗物您定是不放在眼里的,而且奉上那些世俗之物也未免显得我太俗气,要是不麻烦的话,等您身体康复后来寒舍酌酒两杯,让冯某略尽点绵意好吗?”

凌光一听就知对方就是出身显贵之人,且这冯南初说话时文邹邹的,定是个知识份子。他也就不轮不类地装起文雅道:“贤伉俪无须如此,救人治病乃我辈为医者本分。。。。”

冯南初妻子为之莞尔。

凌光也觉自己太夸张了。

气氛不错,凌光也一直都对自己的病患‘有求必应’,留了电话,保证了日后定会上门讨饶,那冯氏夫­妇­才欣然退去。

第十章 爱美之心

“不对不对,那是大动脉,割破了人就死了!”

“那这根该是对了吧?”

“对是对了,不过很可惜,你的病人已经在十秒种前因动脉破裂而死。。。。。。。”

“你玩我。。。”

已经出院的凌光被李邢特别批准,在家中继续修养两天,不过这两天凌光可是没闲着,又是上网查资料,又是买人体解刨模具,他在小木棍的细辛教导下,医术绝对可称突飞猛进。

“这个,对,你不用说,就是这根动脉。”凌光左手握刀,迅速地照着模型一根动脉上划了下去。

“兵---果,答对了。”小木棍喜道。

“可是,如果能多个人一直用止血钳挑起那根‘副脉’,不是不用破那么多血管了?虽然麻烦了点,但病人担的风险却小多了。”凌光发问了。

“挑起来?呵呵,你能有这想法不错,但你以为谁的眼力都那么好?不用割破那么粗根血管就可以吗?你又以为所有医生的摘除速度都很快?”小木棍反问道。

“呵呵,我是看你平常都是那么做的,你不是经常告诉我,对于患者体内组织、如必需破坏那就要尽量减到最小吗?”凌光挠头笑了笑,将那仿真模型的主脉轻轻拨了拨,在只是刚刚能看到‘病患’需割除的组织后,他­精­准迅速地将左手刀片划下,挑出了他二‘人’自我认定的一颗‘肿瘤’。

凌光挑出那颗‘肿瘤’后对着它哈哈笑着,那样子就好象中了什么奖似的。

凌光:“哈哈哈,我说不难吧,怎么样,棍棍?”

小木棍沉默一阵后,由衷地夸奖了一句:“很准确。”接着便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慢慢来,阿光,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它为凌光的天纵之才而惊异,这普通医师根本不可能望及的下刀速度凌光达到了,或或许是因为那是模型固尔凌光没什么压力,又或于是因为他的起点很高,这种对外人来说­精­密复杂的手术他已司空见惯了,又或许。。。。。总之不管怎么说,凌光做到了,且他正在一步步的走向医学界从未有人达到过的一处高峰,这种渐渐的转变,凌光自己还未察觉。而他从小木棍这‘宝藏’身上挖到的各种医学理论和手术­操­作经验更是世界上所有医师梦寐以求的瑰宝。凌光加上小木棍,可遇不可求的一队组合!

而对于早先总想靠小木棍来猜六盒彩奖项的凌光,在他初遇它时其实已经中了,而且,他中的是这世界上最大的一注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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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两天,凌光重新回到工作岗位。有人为他护航挡驾,凌光这本就很轻松的外科手术部副主任如今更是轻松。

悠闲地度过了整个上午,在去楼下员工餐厅用餐的当、凌光在经过一间诊断室时为当中的吵闹声而驻足。

阵阵的女子啼哭与两种不同声音的争吵发生在同一房间内,被好奇心驱使的他推门而入。

“凌医师,您怎么来了?”一名端坐正中、一脸愁容的医师见凌光到,远远便打了声招呼。

房内拥了三人坐在那医师身旁,闻他言,当中那对中年男女转头过来望了眼凌光,没有说话,只有一脸的憔悴在对着他。

凌光:“我刚打这儿经过,听这里有些争吵。恩。。。不知道出什么问题了,我能帮上忙吗?”

那医师愁道:“是个病患。”

那对愁容满面的中年人望着凌光,眼中没有一丝期盼,显然,他们对凌光并不报什么希望,而那医师则坐在那里不断地摇着头。

凌光从进房起他的好奇心便加大了几分,首先是没有一人再争吵说话了,其次便是居中而坐的那人,是个女的,满头秀发搭于双肩,淡绿­色­轻装穿在身上,一股淡淡幽香不时飘来,只不知是她秀发散出还是从轻罗而飘,凌光几可肯定那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她从凌光进房便一直在抽泣,没有哭出声,双肩却在不由自主地抽动着,想来病人因是她了。凌光说了两句话,大家都在望着他,惟有那女子由始至终都未回过身来。

好奇心驱使着凌光,他慢慢跺步,直到那女子身旁,似是专程来询问地开口道:“什么问题?哪位是病患?”明知顾问,而双眼则在‘不经意’间飘向那女子。

“我的妈妈呀!!”等他看清女子的庐山真面目后下意识地大叫了一声。。。。。

“这。。。这这、这是什么!!”凌光大喘几下,当看到眼前该女子的容貌后他即刻便将“片面之缘”此一词的含义重新诠释了一遍。。。

左侧---女子娟秀俏丽的面庞令人怜爱,而一股淡淡的哀伤从她那深含忧郁的眼中­射­出,见者心碎;至于右半边脸,虽然有一张轻纱盖于其上,但凌光却分明可见内里隐藏的‘玄机’-----她那被‘焚毁’的半张脸庞疙里疙瘩、眼眶也已经完全烂去、不能再将她那眼珠包住,整个眼球是完**露在表皮上的!更可怖的是,凌光隐约看见有斑斑黄水从那女子被毁的半张脸上渗出,那形象,绝对要比凌光曾经看过的一部叫做《少林足球》的影片上“赵某”饰演的那经化装后“招苍蝇”的容貌更加夸张。。。。。。她那足可令任何人倾倒的‘片面’容貌如今挂在她的面上只不过是个‘笑料’而已。

凌光不用多想,就凭他现今的浅薄经验也可判定,女子的半边容貌是经由“硫酸”一类的化学物质灼伤后的而有结果,若是被大火烧伤绝不可能留下如此惨相,所以,眼前女子绝不会是前几日大火的劫后之人。

看到凌光的‘大惊小怪’,那女子苦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滑落而下,陪那女子一道而来、想来该是她双亲的两位中年人则一脸怒容瞪着他,女子反倒没什么过激的表现,只是默默地低着头抽泣,显然,这种‘礼遇’她已受惯了。

“凌医师。。。”那医生轻呼凌光一声,显然是他觉凌光表现有些过分,可又确在‘情理’当中,固唤他一声招招魂。。。。。

压了压惊,等凌光回过神后,他接受着地是满屋人等包括愤怒、无助、乃近敌视的眼神。

知自己不仅失态更是过分,对着满屋的尴尬气氛,凌光出言也不对,不出言更不对,想退出去就当自己没进来过吧,可又觉得自己双腿像绑了铅块一般挪动艰难。接受着众人如焦阳般灼烈的目光,凌光刹时脸上发烫。

还是那医生先开口了,对着那女子的父母说道:“许先生、许太太,两位请不要介意,这位是我们医院外科手术部的副主任凌光凌医师。”

那对夫­妇­很有涵养,方才凌光那过激的行为都没有引起他们发作,现下听得凌光是个专业手术医师,便微微点了下头,那男子脸­色­稍缓了一些,对着凌光礼道:“凌医师的大名我听过。”说完这么生硬的一句后便不再开口,眼神仍停留在那医生身上。

凌光为方才的失态心内愧疚,他绝非有意为之,不过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女子的自尊心又被多一人打击了,且还是个医生。。。。。。

凌光正愁不知该说什么好时,那女子猛然抬起了头,泛着泪光的双目扫视了一遍在场众人,最终目光落定那医生身上,低声说道:“我决定了,不做手术,就‘排脓’吧。”

医生点了点头:“好吧,你们去办个手续,下午做『引脓』手术。”

等那女子一家人走后,凌光拉住那医生,他姓常,整容科的主治大夫。二人攀谈一阵后,那常医生吃饭去了,凌光则重新坐回自己的办公室沉思起来。

凌光果然没有猜错,原来那女子也是学医的,因为当时在家中做某种实验,一次代价颇大、闲扯终生的失误­操­作打翻了一瓶浓硫酸,无情的硫酸水浇到了女子娟秀的脸庞上,又因为家离医院太远,伤势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到了医院她甚至连表皮上的硫酸都还没有清理掉,创伤面自然而然地加大、渗透,她的整个右半边脸就这么被彻底毁了。。。

“讳疾忌医。”被朋友的嘲弄、被亲人鄙视、被恋人的抛弃,使得这天生貌美、自尊心极强的女子事后将自己封闭了起来,这种‘天资独厚’的人最是经受不起打击,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她们接受不了天堂到地狱这一线之隔的迅速转变,她拒绝了一切治疗,足不出户地待在家中,而这之后接踵的便不仅仅是毁貌这么简单,伤口表皮的炎症开始渐渐化浓,且每到­阴­雨天气伤口便隐隐作痛,不过,看到她现今的容貌,相信她心灵上的创伤绝对不会比任何伤痛更低。这本是大好年华的一位风华女子,她的一生幸福就这么被一瓶硫酸再加上她的固执给毁了。

凌光问那常医生为何不给女子做整容手术时他摇头苦笑着解释了原因。女子的骨­肉­已经完全坏死,表皮的不规律灼伤面又太大,根本不能完全缝合,他们医院曾经尝试过一次简单的植皮而非恢复容貌­性­质的整容,最终的结果都告失了。。。总不能一次不成功再植一吧?这样做的最终结果可能只是为女子留下一个“皮肤癌”的后患,且再次整容的成功率据他们那些专家慎重研究计算后,确定----绝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那女子现在每过一段时间便要来医院进行一次患处排脓,方才她们一家到此本是为了做“引脓手术”,可那女子一出门便开始接受路人的‘惊叹’,女子实在受不了,到了医院她改变了初衷,决定再次尝试整容,可她的父母却不愿女儿担受又一次失败的打击和可能会要其命的皮肤癌侵袭。方才的争吵声便是因此而起,还好,女子到底是学医的,最终她还是被常医生好言劝住了,决定只是接受一次简单的引浓手术。

凌光想不通,为什么她在这里接受不到治疗却不换一间医院或者是­干­脆到国外去接受更好的治疗呢?想去劝她转去别处试试,再想想,遂又放弃。。。要说起名医院,他们的市一医该算名头够响了吧?这里都做不成那整容手术,放眼中国万多间大医院怕也没一家能什么好办法了。再说国外,好比医学技术最先进的美国,他们比起中国又能强到哪里呢?没错,美国是“医学第一大国”这点无可厚非,但那仅是指一些高难度的医学研究,要说只讲整容技术,亚洲的中国、日本、韩国都不比他们差,君不见那些“人造美女”多出自亚洲吗。。。。。?

想通了这些,凌光又压下了他那无稽的念头,沉思起来。

“喂----你怎么不说话?有什么心事?”小木棍打断了他的沉思。

凌光叹了口气:“唉。。。。心里难过。你说,人为什么这么脆弱呀?不过一张脸而已,难道‘活着’的意义就那么肤浅吗?”

小木棍:“男女追求不同,你的理解太片面了,要为别人也想想。”

凌光不满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只顾自己了?”

小木棍只一句话便驳地凌光哑口:“那你愿意娶她吗?”

是呀。。。哪个女子不爱美?可她们爱美、追求美的背后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孤芳自赏?人常道,“女为悦己者容。”她们追求美貌的背后究其根本还不是。。。。。。

第十一章 整容手术

“唉。。。治不好,那女孩子这辈子基本上算是废了。。。”凌光长叹一声。

“谁说治不好?”小木棍反问。

“当然了,听说好多专家会诊后的结果。。。。。。对呀,我怎么骑驴找驴!?哈哈,我把你给忘了!”凌光哈哈一笑,突然想到这里‘坐’了个全世界最厉害的“整容医师”,还舍近求远地想建议那女子去国外接受没什么机会能成功的手术。。。

凌光:“你真不够意思,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小木棍反驳道:“你问我了吗?”

凌光挠头一笑:“嘿嘿。。。走,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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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整,整容科手术室门口站了那女子的家人,凌光也不打招呼,推门闯入。

三名护士正在那里整理­操­作仪器,常医师在为躺在手术椅上的女子进行面部的伤口清理,引脓手术还没有开始。

看到凌光突然到来,常医师和身旁几名护士微一错愕,女子的家人也随着凌光一同入内,那女子则仍是安稳地躺在床上,眼睛也不睁一下,外界发生任何事情都­干­扰不了她。

“凌医师,您。。。?”常医生满脸疑惑。

凌光笑了笑道:“常医师,不介意我来为病人做手术吧?”

“这。。。。”他本想说这不合规矩,可再想想,凌光当初在院长面前、连教授的手术都敢Сhā手,何况自己呢。再说了,这就是一小手术,病人和她的家属若不反对,他们院内人士自然是好通融了。

当下问了女子的父母,他们没有反对,再问病患自己意愿时,女子只道:“谁都可以,麻烦快点吧,我不想在外边待太久。”

常医师借机拍起马屁道:“呵呵,能得凌医师亲自­操­作那是病人的福气,若凌医师不反对,就让我来为您做助手吧。”

凌光点了点头。

常医生对身旁几名护士道:“还不快为凌主任进行术前消毒。”

凌光道声“不急”,走到女子身旁轻声道:“小姐,请上床。”

绝对的“病句”。。。。。

闻他一句“上床”,众人皆愕然,那女子则啼笑皆非地望着凌光。

一脸尴尬,凌光忙道:“对不起,请上手术床,在这椅子上我不好­操­作。”

女子点了点头,起身向手术床挪去,那常医生则觉凌光小题大做,一个“引浓手术”而已,小的不能在小了,这手术甚至都不能称做“手术”。

凌光带同两名护士准备去消毒室进行消毒,临出门前对那常医生说:“麻烦常主任为病人进行局部麻醉。”

“麻醉!没这必要吧?”

凌光笑了笑:“整容手术,怎么会不需要麻醉。”

“整容!”常医生听罢惊呼一声,那女子与她的双亲也是一脸不解,刚刚明明是他们医生自己说的不能进行整容手术呀。

顾不得自己的失态,也没时间去料理病患,常医生扯着凌光退出手术室,拉他到走廊上一番询问外加‘好言’相劝。

常医生:“凌医师,我没听错吧?您刚才说的是整容手术?”

凌光点了点头。

常医生一脸为难道:“这恐怕不好吧。。。”

凌光:“怎么?常主任认为我做不好?”

那姓常的赶忙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凌医师您误会了,我只是有些担心,您也看到那病患的创伤情况了,她大面积的不规则创伤即便是简单的植皮也难以成功,若是不小心。。。。。我怕病人会经受不住这打击。”

凌光微微一笑:“还是怕我手术失败嘛。”

常医生也不做隐瞒,轻声道:“凌医师,您的外科手术技术姓常的那是佩服不已,但是若要说起整容方面的经验,常某可以自夸一句,放眼全省乃至全国怕是也没几个人能超过我,那女子的容貌基本是不可能复原的,为了凌医师您的名誉着想,我看还是。。。”

凌光淡淡道:“若我坚持呢?”

说话时语气虽然温和,但措辞却很不客气,那常医生眼内闪过一丝怒容,沉声道:“对不起凌医师,若您一再坚持的话,很抱歉,我会按照相关手续办事,这个病患不能再交给您处理了。”

他是打定主意不让凌光为女子做手术了,现在本省医学界谁不知道凌光是他们市一医的招牌人物,凭他的经验完全可以断定那女子这辈子是没希望恢复容貌了,怎么可能让凌光上手‘冒险’,在说远点,即便这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手术被凌光做成了又能怎么样?现在这世道,对于以“利益”为出发点的院方来说,大费周章一番只是为了做个整容手术,即便出来的效果在好也博得不到多大的喝彩声,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他是一定不会让凌光来做的。且若不慎失败,对凌光、对市一医的打击是无法衡量的,那时候外界便会说“市一医的凌光连个整容手术都做不好,还『头牌』呢。”而若成功人家便会讲,“一个外科手术部的副主任不过完成了一项整容手术,最多算他医识广博一些而已。”

。。。。。想通这些,他打定主意,绝不再让凌光接触那病患,就算因此事得罪了凌光,相信到了院长那里院长也会夸他做的对。

笑了笑,也不当面反驳,他只对凌光道:“凌医师,那病人也是学医的,对于手术的风险­性­她很清楚,估计她是不会同意接受整容的,还是算了吧,咱们医院总得考虑病人的意愿不是吗?”

凌光问道:“常主任的意思是,只要病人同意了您就不会阻拦?”

常医师点了点头,笑道:“是的,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凌光笑了笑,招呼那远远侍立的护士过来道:“你去问她还愿不愿意恢复自己的容貌。”再对那常医生道:“我去做术前消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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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凌光回到了手术室,看到一脸颓丧的常医生和面红耳赤的病人与其家属,显然,他们方才进行过一番争执。

那女子的父母一脸不满地盯着凌光,他也不做什么解释,径自走到女子身旁轻声道:“我相信你已经做出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相信我吧,我一定会还你美丽的容貌。”(他就知道人家很美。。。)

女子含泪轻轻点头。

凌光打开投影灯,也不回头,沉声道:“请家属出外等候,我要为病人进行麻醉手术了。”

到这份上了,孩子双亲还能说什么?怏怏退出手术室。那常主任虽然是一脸不满,可还是留了下来为凌光做起副手。

凌光低头俯视一番女子被毁的那半张脸颊,近看之下更觉惨不忍睹,他轻声道:“对不起,你的创伤面太大了,局部麻醉效果太弱,我需要为你做『全麻』手术。”

女子轻轻点了点头,紧闭的眼睛仍没有睁开。

那常医生又在一旁开始捣乱:“凌主任,如果要做全身麻醉的话是需要病人家属签署『责任同意书』的。”

凌光摇了摇头,满是自信道:“不用这么麻烦。”

那常医生心中不满更甚,凌光连点基本的手术规定都不执行,这不是在‘做’坏规矩吗。

拿起准备好了的麻醉剂,凌光再一次坏规矩的不请麻醉师,自己上手为女子进行起麻醉手术,搞地医院就像他家开的一样。。。。。

五分钟后,女子的双眼开始迷离,凌光解开她刚刚换上的手术服,拿起一根针头在她的上肢部分轻轻扎试起来,女子除了双峰还微有痛觉外再不感什么了。凌光为她用药的剂量很小,毕竟,麻醉药是很伤大脑的,要不是为了等下他必要的某些­操­作,这种‘小’手术本是不需要麻醉的。

再有五分钟,女子先前一直紧蹦的娇躯开始放松,凌光再次用针头试验,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轻轻的为她合上衣服,凌光开始发令。

“为病人剪去患处的头发,不要剪多,病人很爱美的。”

护士为难道:“那不是增加了手术难度吗?”

凌光呵呵一笑:“减低你的难度了,少剪两根不好吗?”

身旁常医生实在哭笑不得,这手术说起是再小不过了,可是它的难度却是空前的大,凌光却能与此时谈笑风生,有恃无恐,实在不得不佩服。反正不关他的事,出了什么问题凌光自己扛好了,自己先前该尽的‘义务’已经尽到了,现在他只要安心看着便好。

剪掉那碍事的头发后,凌光将女子翻身过去,再次揭开她的手术服,仔细审视一遍她光滑如玉的后背,大手在其肌肤上轻轻滑过,摇了摇头,将其裤子脱下,在女子的丰臀和圆滑的大腿上再次抚摸起来,他这‘奇怪’的举动令得身旁几人甚是不解,这简直都能够成­性­­骚­扰了。。。。。

拍拍女子大腿后侧,再拍拍她光滑的后背,凌光笑了笑:“好,就你了!”

再发令道:“七号手术刀。”

护士一脸疑惑地为他递上工具。

接过手术刀,凌光照准那方才他看上的两处划了下去,顺时间两张血淋淋的皮肤便被凌光整齐地取了下来,那皮肤组织一点也没有被他破坏。

让到一旁,凌光道:“给病人止血。”

众人这才明白凌光是在找寻适合的地方进行“取肤”。

趁着护士在为病人止血的当儿,那常医生满腹狐疑地问凌光道:“凌主任,您为什么要取两块皮?”

凌光笑了笑:“一块不够呀,她的创伤面那么大。”

常主任摇头道:“我不是指取皮面积,而是问为什么不选择一点来取,而要分做两点?”

凌光也摇了摇头说:“病人为的就是美貌,我选取的地方都是不会表露在外的肤体,可是要只照一点取的话,伤口太大会影响美观的,我总不能拆了东墙再补西墙吧。”

常医生:“啊。。。。。。。”他算是彻底‘佩服’凌光了。。。首先便是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可以确定自己一定会治好病人,再者就是凌光进行手术时的随意­性­,一种随意增大自己工作难度的行为。要知道,这女子的伤患在面部,就算整容手术能成功,若是不希望会留下任何的手术痕迹,植皮缝合的误差必须被控制在百分之一厘米间,就是用显微器也无法清晰调试出来,更惶论­肉­眼。凌光现在居然要用两块皮来为病人缝合,只这两块皮要去掉误差来相互缝合,没个一小时的时间也是办不到的。

等为病人的止血程序完成后,护士问凌光道:“凌主任,需要为病人输血吗?”

凌光望着她一脸好笑:“整容手术也需要输血,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做事不要那么死板,给病人打一针增血剂就可以了。”

护士应命照做。

凌光为女子清理了患处的死皮,又为她将患处沉积的脓水排放了出来,又将方才取下的皮肤轻轻覆在伤患处,左看右看下仍觉不够平整,再次揭起她的衣服,从方才的取皮处挽出了些许脂肪,刮掉患处一些坏死的肌­肉­,将取出的脂肪置于患处,再次覆上皮肤,凌光看着她那整齐的面部,满意地点了点头。

完成这些­操­作后,凌光沉声道:“准备四号绢线,缝合手术开始。”

接过镊子穿引的绢线,凌光深吸一口气,提着镊子迅速在那张连着面的新皮上缝合起来。正准备吩咐护士准备显微镜的常主任一脸难以置信地表情望着凌光那如在跳着“华尔兹”般绚丽的针法在女子面上游走,他用针的­精­准程度已经完全超过了电脑,那百分之一厘米以内的误差好似被凌光无限放大,靠着手术专用显微镜也无法掌握的缝合点在凌光‘­肉­眼’下表露无疑。

十分钟后,右侧脸颊的半片皮肤已经被凌光毫无误差的缝合完毕!轻轻地剪去了稍稍多余的皮肤,凌光再接上另一张皮又一次施展手法,有了方才的心得,凌光下手更是神准迅速,他身旁的常医师突然间明白了李邢为何要如此器重凌光,他深知自己与眼前的少年差距太大了,他是医学界的天才!早先对凌光的妒忌,先前对凌光的不满都已于此刻消失不见,他为凌光的医术所折服,他确信,不要说那需被控制在百分之一厘米内的误差才不会在脸上留下手术痕迹,他可以肯定,眼前这少年,哪怕是千分之一厘米误差他也能很好的控制!

就在他还心内暗暗佩服凌光的当儿,那边手术已经完成了!凌光摘下口罩轻声道:“为病人抱扎伤口。”

看到凌光刚刚完成了一项如此复杂的手术居然还脸不红气不喘,即便是最简单的植皮手术也需要两个小时以上时间才能完成,而凌光居然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变告完结,且还是完美无暇的恢复­性­手术,他由衷受命道:“凌医师请去休息,抱扎这种小事我会办妥的。”

凌光点点头道:“有劳您了。”

第十二章 感激

做完手术,凌光回到诊室休息了一下午,一般医师在当天动过一次手术,不论是大是小都不会再次执刀的,更何况凌光一向有‘特权’。

次日一早,凌光去了那他到现在他还不知姓名却是自己的病人的房间。她还在安睡,父母陪在身旁爱怜地望着她,直到凌光进入,二人起身相迎,对他的态度比起昨天大有改变,虽然到目前为止那女子的患处仍然包着厚厚的纱布,手术后的效果大家都不得而知,但她父母已从常主任那里得知了手术非常成功的消息,现在对着凌光这可能是她们女儿‘救命’恩人的人自然是一通感激了。

凌光步到女子床旁,望着她的父母问道:“我用的麻醉药剂量很小,何以她现在还未苏醒?”

父亲一脸无奈道:“她昨天晚上已经醒了,闹了一阵又睡了,今天早上有护士来为她解纱布,她不同意,可能。。。。。还是有点担心。”

凌光笑了笑:“对我这么没信心呀。”轻轻地拍了拍她,将其摇醒。

女子睁开‘单’眼轻声道:“医生,你来了。”

凌光点了点头:“怎么?你不想护士为你解纱布?”

女子那未被包裹的左眼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我怕。。。。我怕再失败一次。。。。”

凌光道:“没关系,对自己有点信心。”

女子抿着嘴摇了摇头。

凌光皱眉道:“总要揭开的,捂太久会发炎,你也是学医的,相信很清楚。”顿了顿再道:“要不这样吧,我把这里的人暂时先请出去,就我们两个,我来为你解纱布。”

女子望着凌光那满透着信心的双眼,点了点头。她的父母不需凌光开口,自觉地退了出去,为二人带上房门。

为她动手拆除纱布,女子的全身在不停地颤抖着,凌光笑着说:“别担心,没问题的。”怎么能不担心?这块伤,这块心病缠了她多少年哪!多少专家都对她被毁去的容貌束手无策,对于凌光这年轻的医师她能给予多少信心。。。。。。

轻轻地按住她抖动的双肩,凌光缓和着她那紧张的心情:“你叫什么名字?”

“月莹。”女子带着颤抖的声线生硬地回道。

“好名字。今年多大了?”多不礼貌的一个问题。。。又不是查户口。。。

女子自然不会答他,一分钟后,她感到呼吸更加顺畅了,凌光已经为她将面上的纱布完全解开,用脱脂棉蘸着水,凌光轻轻为她擦去了纱布所带、残留于她面上的羟氨苄三水凝固物(青霉素外用药,风­干­后会有­色­泽残留物余下)。

一张绝世面容展现在了凌光面前!他奇怪怎么自己昨天就没发觉这是个大美女呢。。。一个苦缠美女多年的‘病魔’被凌光除去了,当然了,凌光的‘手术’还没有完全成功,他还需要医治对方的心病。

“好了,纱布已经拆除,怎么样,需要我为你拿面镜子过来吗?”

女子使劲地摇头。

凌光轻轻将她扶起,搀着她到了房内的大镜旁,再轻轻将她的玉手抚下,笑道:“看看吧,对自己有点信心,对我也有点信心。”

女子紧闭的双眼说什么也不肯睁开,心病难医。。。凌光可是急地不得了,总不能给她扒开吧。。。他满头冒汗,心中念叨着“你总不能一辈子不睁眼吧?”

“我。。。我想躺回床上,我不想看了。”倔强的人。。。

凌光大感头疼,中午还要去参加新一轮的医学测试,他可不想跟这美女在这边耗着。心生一计,他大叫道:“啊,糟糕了,埋线手术失败,又有脓水渗出!”

“啊----!”女子惊呼一声,睁大眼睛,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良久才长出一口气:“没有出脓呀?”

看着凌光在笑ⅿⅿ地望着自己,正疑惑间,凌光伸出大手握起她迁细的小手笑着说:“恭喜你月莹小姐,手术很成功。”

“我。。。我。。。?”月莹猛然反应了过来,她甩开凌光大手,扑到镜上望着自己那被还原的容貌,再呼一声:“啊----!这。。。这是我吗?”

凌光低头轻笑,笑罢再抬起头来说道:“不是你还能是。。。。。。”说不下去了,月莹已经泪流满面,她那晶莹的泪珠已不受控制地洒落在地,如珍珠般悦目。

凌光:“左右两面肤­色­稍稍有些不一,不过­肉­眼一般是不会察觉的,过上一个夏天,接受些紫外线的照­射­便可完全恢复了。”

月莹已经听不到凌光在说什么了,泪水已经掩盖了她的视线、遮住了她的‘听觉’。

凌光轻轻地退了出去,望着月莹冲入房门的父母,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因喜悦而抱头哭泣的场景,凌光笑了。到此时,凌光的手术算是完全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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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诊室,心情喜悦地他再次哼起了那难听的歌曲,他挽回地不只是一张女子失去多年的容貌,而是挽救了她、乃至她一家三口的生命!谁说天妒红颜的?对月莹来说那是人间处处有真爱、有奇迹。

端起茶杯,凌光轻抿一口,敲门声响了。

“请进。”

常主任带着前来答谢凌光的一家三口走了进来。

“怎么样,月莹小姐,我没骗你吧?”凌光笑说。

“嗵!嗵!嗵!”三声重响,月莹三人齐齐下跪。

“啊---!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我可当不起呀。”凌光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来,将三人一一扶起。月莹已经平复不少,没有再哭泣,而她的父母则是老泪横流。

“凌医师!我们一家人一辈子都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呀!”父亲说完欲要再次下跪,凌光一把将他扶住。

“这是我的职责呀,你们要是如此,我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母亲:“要是这世界上能多几个凌医师这样的医生,要是您能早些出道济世,我们家莹莹也不用受这么久的苦了。”

凌光不好意思地说:“您折煞我了。。。”

“我也说这次手术多亏了您凌医师啊,在您的手下从无失败的病例!太了不起了。”常主任适时地拍起凌光马屁。

凌光笑着接受了月莹家人的感谢,她三人临出门前,月莹问道:“我准备重新考取医师执照,到时候我来市一医做你的助手可以吗?”

凌光咧嘴一笑:“当然可以。”

满房人皆笑了起来,那气氛真的很温馨。

在月莹将凌光房门完全关上前,她略带羞涩问:“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凌光。”

第十三章 噩耗

时钟走到十点整,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出发开去省医学研究中心了,凌光估摸着时间,想着要不要换直接换好衣服去李邢的‘别墅’等出发。

‘不速之客’于此时闯入,是乘年华。护士知他们的关系,便没有阻拦。凌光见到满头大汗一脸焦急的他,呵呵笑道:“别紧张,别紧张,我考试又不是你考试。怎么这么好,来给我送行壮声­色­?”

“小北出事了!!”乘年华扯着凌光衣领,大口喘着粗气叫道!

“什么!你说清楚点,谁出什么事了?”凌光心下一惊。

“小北!小北出车祸了!”

晴天霹雳!为什么自己的朋友总是有那些个天灾人祸呢。。。

扯着乘年华,凌光边向外冲去边急道:“他在哪里?”

乘年华:“已经送来你们医院了。”

“哪间手术室?快带我去!”

电梯中,乘年华道出了事情原委。在凌光他的别墅小区门口,小北被一驾急驰而来的轿车迎面撞倒,当时人就昏迷了,那司机更是过分,撞完人后便逃之夭夭。

站在电梯里,凌光使劲地跺着脚:“这破电梯怎么这么慢!”

乘年华一脸愤慨道:“最可恶的就是那肇事司机,撞了人也不管,就这么扬长而去。”

凌光恨地牙痒痒,不过他已没时间去管那什么狗屁司机了。

到了先前护士告之乘年华的那间手术室门前,正好于此时,小北被活动病床载了来。他满身的鲜血,看地凌光心疼不已。随担架而来的小金已经泣不成声,他扑到凌光身上哭道:“为什么。。。。为什么小北会有这无妄之灾!”

凌光也没时间管他,轻轻将其推开,趁着病床经过的当儿,他揭起了小北身上盖着的被单。

“你­干­什么。”一名推着病床的护士一脸怒容斥道。

已经失去风度的凌光大吼:“我他妈的在检查病人的伤势。”比那泼辣的护士还厉害。。。。。

那小护士正要再骂,她身旁另一护士对她耳语了几句,想来是说“他是凌主任”之类的话。果然,那护士由大怒转为了蔫气儿。

凌光粗略地检查了一下小北满是鲜血的腹部,再往下看去,直到对方的膝盖,他楞住了!

放下被单,他拉起身旁护士吼道:“快!快报警!这不是普通的交通肇事逃逸,这是蓄意谋杀!”

众人皆愕然!

凭借着自己这些日来累积的经验,凌光一望小北那被撞红肿的双膝便知,这根本不是交通事故,而是谋杀!普通的交通事故撞击,由于紧急刹车的缘故,因身高原因,受伤面会略微错在膝盖下方,且由于刹车时的缓冲,撞伤形状会呈斜下趋势。可是看了小北的被撞处,直直而过!根本没有任何刹车的迹象!所以,凌光可以确定,这,绝对是谋杀!

一名护士去报警了。李邢也于此时闻风而至,皱眉看了看被担抬进去的小北,再望望凌光,他沉声道:“怎么会这么巧?!”

凌光没有答他,二人心照不宣。此时的凌光胸中已填满了怒火。

也不多话,这一老一少,院内两大权威齐齐步向消毒室。

换好行头,二人来到手术室时,内里已经拥了四名主任医师在为小北清理表皮上的鲜血,两名护士正在给他剃发。

由于病人身份特殊,大家无不对他尽心竭力,没有一名医师为小北开刀,大家都在等“李、凌”二人到来。

一进手术室凌光便大叫道:“快!快为病人做头部扫描!”

一名医师忙道:“扫过了凌主任,病人头部CT显示一切良好。”

凌光心情稍稍缓和一些。

他快步行到小北身旁,看护士已经为他剪去了身上衣物,便要来手术刀,边慢慢划开小北被撞伤的腹部,边对李邢道:“麻烦院长来为病人做腿部伤势的处理,简单处理就好,接骨我等下自己来。”

这不是明指李邢做不了大手术吗。。。再不就是凌光不放心自己的院长来­操­作。。。这句在身旁众医护人员听来属‘大逆不道’的话凌光却讲地心安理得,李邢也出奇地没有任何不满,点了点头沉声道:“好,我先处理他表面的伤势,放出淤血,等下凌医师来为病人接骨。”

那些医生地到这向来心高气傲的大院长竟对自己的下属言听计从,更不可思议的便是凌光那似是明指李邢医术不行的话语在他听来却满不在乎,众人不禁都以一种妒忌的目光望向凌光。

待凌光划开小北腹部细细检查后方才发现,原来他的情况要比自己估略的严重很多。大肠已经搅做一团,乱七八糟,而肠子上那不时流出的血液更阻碍了凌光进行其它器官的检查,没办法,只好用洗液先清理掉大肠上的血液杂物,在将其一一理顺归位,等处理好这些表面工作,已经过了近二十分钟!更让凌光头疼的是,由于撞破的大肠需要在完全理清、归位后才能缝合,但是因为小北肠子的错乱耗费了凌光几十分钟时间,在归位后,原本仍是粉红­色­的大肠有些已经渐渐转白,而有些则是已经完全的坏死掉了!

在尽量不触碰神经和血管的情况下,凌光先将坏死地肠子一一取出,换上了人工肠管,手法已经是快地不能再快了,可凌光却知道,这仍不够,他是在与死神做斗争!

果然,在换完大肠,凌光为小北缝合那几十处破损肠管时,突然间的一股股“内容物”从胃部流了出来!凌光大惊之下不禁暗叹‘失招’,原来方才因大肠的压迫,那早早就已破损但蠕动幅度颇小的“胃”并没有流出任何的“内容物”,只有凌光一人­操­刀,外人根本无法Сhā手的情况下,大肠那边破损又比较严重,致使凌光忽略了胃部的检查。现在好了,方才的一切­操­作差不多都成了无用功。。。。。。

凌光现下惟有先请身旁的医生帮忙增加一下小北胃部的压强,清理一些流出的内容物,他就是在不信任别的医生,对方总是主任级别的大夫,相信这点事情因该难不倒他们。

他尽最快速度缝合完毕小北所有破损的肠管,至于速度有多快?只看那边三位主任一齐清理小北胃部“内容物”这简单的程序都还没有完成便可见凌光缝合速度之快了!

再去准备缝合小北破损的胃部时,李邢一声大叫将凌光吓了一跳。

“啊----!怎么会这样?!四条韧带断了两条,撞击程度也太大了吧!”李邢只见小北膝盖一直有淤血渗出,满是不解地他打开一看才知,原来内里不是简单的撞击受损,而是韧带断裂!

凌光正准备为小北缝合胃部,闻李邢言手上一用力,握住了小北的胃,一股“内容物”流出,染了他一手。

“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光已深刻理解了“焦头烂额”一词的含义。。。。

没有时间去理会那并不致命的伤处,凌光强行将自己的情绪控制住,耐心地为小北进行起了胃部创伤的缝合,由于“内容物”的不断流出,为了不妨碍他的视线,身旁的主任医师便担起了护士的职责,不断使用脱脂棉来擦拭那流出的物体,使得凌光的缝合手术不被­干­扰。而韧带方面的伤处李邢却是手足无策。。。首先是这手术的难度太大,其次便是这多年来已经没有亲自执过刀的院长大人并非『骨外科』出身。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于此时停下手来,与其他人一样,静静地欣赏这天才医师正在进行的那无比­精­准迅速的缝合手术。。。。。。还有一件他能做的事情便是----招呼护士去唤来了一名外科教授、一名内科教授,让其二人同时为凌光辅刀。

那两名迅速赶到的教授还没来及出力,凌光已经完成胃部缝合手术。

输血瓶换了一瓶又一瓶,病患的失血程度可想而知!直到内脏手术全部完成,凌光为他将所有伤口缝合后,小北的状况才慢慢转好,心跳、脉搏渐渐归于正常。

长长地舒了口气,汗流满面地凌光在确定小北已经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才直起腰来去视察他膝盖的伤势,总算是把自己的好友从死神手中夺了回来。。。

连接膝盖的韧带有四条,分前、后、内、外,小北被撞断的是“前十字韧带”和“内侧副韧带”。说不要紧吧,它也确实是不怎么要紧,因为只断两条,要完全接上,有凌光在,想来问题不大。可要说要紧吧,那便是这辈子小北都不能在做任何剧烈的活动了。。。。。。

没有喘息的时间,凌光再次拿起缝合线,在小北那断裂的韧带上‘挥舞’起来。不用借助任何固定工具和显微镜等­操­作仪器,凌光一气呵成地完成了“侧副韧带”的缝合!李邢与那两名教授不禁叹为观止。在他准备缝合“前十字韧带”时,凌光的‘食指’突然剧烈地摆动,一惊下,他顾不得满是鲜血的大手,将其放在耳旁,隔着手术帽,一个噩耗传入他耳中!死神再一次逼近了!!!

凌光惊呼一声:“是谁为病人做的『脑扫描』!?”

一名主任医师不知凌光何顾发如此大的脾气,惟惟应道:“是。。。是我。。。”

凌光急道:“快,快开颅,病人的大脑有血肿!”

众人皆惊。

那李邢要来了扫描报告与教授同观,并无凌光所讲的血肿呀?他不禁出言问道:“凌医师,是不是诊断方面有什么问题?这扫描报告上并无血肿迹象呀?”

凌光大叫道:“你们看,你们看。”边说边指向小北的右手。

众人不解,一脸迷茫地望着凌光。

凌光大吼道:“亏你们还是专家呢,搞什么东西?!没看见病人的右手有微微颤抖的迹象吗?”

众人仍是不解其意,那几名主任还好,可是两名专家听了凌光的话可不愿意了,一脸不满地沉声道:“凌医师!我们是应院长要求来为病人做手术的,请你尊重一下我们,也尊重一下院长。”

听教授这么一说,那李邢便不好出面圆场了。。。

救人如救火,凌光懒得跟他们罗嗦,走去小北头部一侧,对护士道:“给我开钻器,我来为病人开颅。”

那教授大叫道:‘胡闹!病人身体已接近虚脱,你再开颅不是要他的命吗?你怎么就能确定他脑部有血肿?!”

那得凌光传令要工具的小护士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凌光对她支道:“去做扫描,马上把报告给我拿来。”

护士赶忙跑去仪器边与那负责人沟通。

再指着小北微微颤抖的右手,凌光对着众人冷笑道:“你们看!病人已经被全身麻醉,手部怎么可能还有知觉?我敢确定,病人右手这种不自觉的抖动定是因为他的左脑被某种物质压迫着,而车祸后,可能压迫病人脑神经的物质会是什么?你们可千万不要告诉我是脑瘤!”对于这些耽误小北病情的医生,凌光可少不了揶揄几句。

(笔者:由于『交叉神经』的“相互交织­性­”,左大脑控制的是右半边身子,顾而右半身颤抖麻痹便代表左脑的神经被压迫)

专家们陷入了沉思,显然,凌光所讲在理,可结果没出来,他们也不敢苟同。再说了,他们绝对不会相信凌光这年纪轻轻、经验尚浅的医师只凭借一眼观察便可得结论。

没过几秒种,护士接过扫描医师递上的报告,结结巴巴道:“病、病人的。。。。左脑有淤血渗出,已经渐渐形成血块,对。。。。对比方才的报告,这、这血块应当是才形成不久的。。。。。”

望着一脸冷笑地凌光,满室人皆瞪大眼睛,一脸敬佩。这么多专家在座却无一人发觉任何异样,反倒是一直不停忙碌地凌光竟然能够一眼察悉,怎能不令人敬佩?而那李邢更是激动,他心下已喜翻了天,不过碍于现下的环境,不好表露。

凌光再对那护士沉声道:“快给我开钻器。”

护士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仍旧楞在那里,可先前那反对凌光开颅的教授不满意了,他冲着护士大吼道:“你聋了!?凌医士要开颅器呢!”

一名主任大夫也瞪着那护士道:“是不是不想­干­了!?”

。。。。。

揭开小北头盖骨,一颗不大不小的血肿正粘在他的左脑上,目前仍有淤血在向外渗出、加大着那血肿的‘势力’。

凌光做这种手术已经是轻车熟路,只要病人不是被耽误得太久,在他手下都是手到拿来。一刀下去,­精­准无比地将这一般医师需分三次以上­操­作才能完全剥离的血肿剥离了下来!接下来便是出血处的吸引工作,他放心地交给了那两名专家。

等脑部伤患处理完毕,缝合结束后,凌光这边刚刚没有做完的“前十字韧带”手术也告完结。

他的手下绝对不会出现什么过分的后遗症,当然了,这韧带的恢复可不是人为能控制的,但手术后的结果已经比一般医师处理完后的恢复期韧带还要坚固了!!

再做一遍全身检查,终于可以确定----死神已离小北远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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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室内,头重脚轻的凌光换下手术服,用这身不怎么­干­净的衣服擦拭了已经浸满汗水的身体,别说他了,那整场都没怎么活动的李邢也是一身大汗,气喘吁吁。整整一个半小时的手术啊!

李邢边换着衣服边问身旁的凌光:“怎么样?要不要我给‘老余’打个电话,再推迟一天?”

“不用!”凌光斩钉截铁。

看着走路一步三晃的他,李邢摇头苦笑道:“还有二十分钟了,你这状态。。。。。。”

凌光一脸­阴­沉道:“我没关系,如果再推后时间的话,我怕不知道谁又要受伤了!”说地很隐晦,李邢却听地很明白。

无奈地摇了摇头,李邢问道:“要冲个澡吗?”

“不了,省得某些人等得着急。”

第十四章 术前准备

省医学研究中心大楼前,两名保安人员远远便看到了李邢的座驾。车还没到门口二人便已迎了上去,等车停稳,恭敬地为他们打开了车门。

“李院长好,凌主任好。”两名保安恭声问候。

“恩,老王和老蔡到了没?”李邢边向里行去,边问那两名随后的保安人员。

“王院长和蔡院长已经到了,现正和余主任一道在会议室恭候二位。”一名保安答道。

(蔡院长----『省一医』执行院长,一把手,乾坤的顶头上司。)

李邢点了点头,与凌光一同上了电梯。

“二位请慢走。”那两名保安在电梯口目送李、凌二人。

上了三楼,一美女门迎为二人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李、凌二人步入。

一间豪华的小型会议室,四周摆满了盆栽,一张长方形的红木制会议桌,不太大,想来只是招待贵宾或供他们中心为数不多的几名要员开会所用。桌子上摆满了茶点果品。余主任居于上首,他的背后立了一张宽大的背投。

看到李邢二人到来,那余主任微微一笑问道:“老李,怎么来晚了?”

李邢呵呵一笑:“刚准备出门的时候来了个重病患者,耽误了些时间。”

余主任满脸好奇:“哦?什么重病不能交给下边来做,还要劳你这院长大驾!”

李邢只是笑着却不说话。

入座后,余主任稍稍打量了番凌光,一脸不解地问道:“凌主任气­色­不好呀。”到底是学医出身,一眼便可看出。

面上略泛微白的凌光皮笑­肉­不笑道:“谢余主任关心,可能是方才手术耗费了些体力,不打紧的。”他边说边端起茶杯大灌一口,一股清香印入凌光心肺。

余主任再道:“那要不要多休息一会?”

凌光哼哼一声:“不必了,省得有些人心机白费。”说话时眼光有意无意地飘向王彬那一座,而那王彬也刚好与此时怒瞪着凌光。二人眼神不善地相互交投一番。

余主任满是诧异地望着二人,他确定,这两名青年才俊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这老狐狸也不说什么,呵呵一笑,把话题差开了去。

几下的李邢轻轻拍了拍凌光大腿。

而凌光则是一点不让地与王彬相互怒视着,他瞪着王彬,狠不得将其生吞下去,没有证据,但他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确定,小北的车祸,这外表华丽的男子定是始作俑者!

一番勉励话后,余主任带着众人去了前些天他们执刀『麻雀手术』的­操­作厅。还是那个大背投,不过今天有些不同处,一台背投经过测试后放映出了三副画面,中间有黑线条隔挡着。

余主任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操­作程序,原来,由于本次‘试验’对象是人体,固凌光他们几名待考医师被分出三间专业的手术室,各人各间,­操­作程序将会被放映在那张被黑线分割开的屏幕上,三人都没有医师作助手,每人只分派了五名护士,无法与专业人士交流,只得“自食其力”,而那些待开刀的病患,说是“试验体”,其实也不尽然,因为毕竟为他们开刀的是本省三大医院的著名医师,有时候病人专程上门求诊还不定能排上的,更何况还有六名教授级的专家在会场内‘整装待发’,早早就已做好手术准备的他们为的是能应付任何的突发事件,当然了,这“突发”的可能­性­实在很小很小。至于病人,不仅能得三大医师免费治疗,更可得事后三大医院全程的免费­精­心护理,且还可得到由医学研究中心拨下的一大笔“助研经费”做为补贴,何乐而不为呢?

三大医院的代表坐于讲台下,高高在上的余主任拿起话筒,经由身后的背投传映,清了清嗓子,他开口讲道:“首先,我要感谢省一医、市一医、和第四医科研究大学三间医院的鼎力支持,谢谢你们,再其次便是要感谢那三位慷慨的患者肯暴露自己的隐私来配合我们这次的医学测试。。。。。”(等等一系列歌功颂德)

讲完那每场必有的“开幕词”,余主任的话终于归入了正题。

“这次的考核项目是-----『人体阑尾切除手术』!”

众人截愕然。。。。。这『阑尾切除手术』几乎可称是所有手术中最小不过的一粒了。本以为会是什么复杂外科手术的众人皆面面相窥。台下一阵翁翁声。

余主任再次开口道:“关于这次手术,我相信大家定有些许的不解,认为我们安排的手术太简单了,其实也不然,我在这里要告诉众位,平凡中才能见真章,这次的考核的就是审视众位才俊的基本功,且我可以保证,三名『慢­性­阑尾炎』病患的病况绝对都是相同的,断不会有任何不公。”

考核基本功。。。。。。台下的噪音更大了,在他们看来,这“基本功”简直就等于是在侮辱他们。没有人去仔细注意余主任方才说话时的表情,他在讲这“基本功”三字的时候,脸上不经意地浮现出了一丝笑容,一丝很诡秘地笑容。

有点不太耐烦地王彬嘟囔了一句:“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呢?”

余主任笑了笑说:“现在众位就可以去消毒室准备了。”

闻他言,几名护士将三人带去了消毒室,一番消毒后,三人再回大厅,余主任又道一声:“几位现在可以进手术室为病患进行麻醉了。”

三人一脸不解,那最耐不住­性­子的王彬不满地问道:“怎么麻醉还要我们自己来吗?”

余主任:“当然,这也是考核项目之一。”

三人一楞,凌光与乾坤忍着没有开口,还是那出头鸟王彬先道:“那这麻醉时间怎么算?阑尾手术这么小,总要考核我们的手术速度吧?”

余主任脸上再次浮现出那诡秘的笑容,一闪即没。

“当然,这手术速度是肯定在我们考核范围内的,不过由于个人体质的不同,麻醉反应肯定也不同,所以,我们安排了专门的测量护士来计算时间,麻醉只是为了考核三位的基本功,而手术­操­作时间是从三位正式开刀算起的,这点请大家放心。”

三人出了口气,那王彬道:“这还差不多。”

凌光笑说:“我说么,要不然有些心急的人还不得借助木­棒­等外用工具了。”

众人一脸不解望着他,乾坤问道:“木­棒­。。。什么意思?”

凌光对着乾坤,眼睛却是望向王彬揶揄道:“把病人抡晕嘛。”

“哈哈。。。。”众人大笑,乾坤为之莞尔,那王彬则气地脸都发紫了,谁让他方才表现地最‘紧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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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进到专业手术室,一人一间被隔离开来,护士们已将一切准备妥当,这间手术室内也有一张小型背投,连接着外面那张大型的背投,余主任的头像适时地出现在背投上:“1点5分,手术开始!”

坐在外间的三大医院代表连同余主任等医学研究中心的人员望着那背投里的三名医师,看着他们那扎实的基本功、准确无误地为三名病患进行着麻醉手术,众人不仅暗暗赞叹,没想到三人都是“多面手”。

十分钟过去了,三名病患的意识渐渐开始归于模糊,几人都在不停地望着那挂在墙上的时钟,凌光与乾坤还好些,那王彬最是着急,不停地拿着根针头在病人的上肢扎试着,那病人被他折腾的一脸痛苦表情。凌光二人只是望着时钟,而王彬他的针头则不断在病人身上游走着,那病人都快被他扎成刺猬了。。。。真是一点医德也没有!他也不怕把病人越扎越清醒。。。。。(笔者: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越扎越清醒那不是太可怕了吗!)

王彬这举动看地场外余主任众人不紧暗皱眉头,而李邢则在调侃着王彬老子,搞地那王莫表情极不自然。

终于,在二十分钟后,三名病患意识彻底模糊,口中已开始含混不清。凌光三人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可于此时,凌光的右手食指却突然不自觉地抖动起来。他抬手放于耳旁,小木棍声音传来:“阿光,我觉得不对呀。”

凌光毫不在意道:“有什么不对的,一个慢­性­阑尾炎切除手术嘛,要不是有时间方面的限制,我还真想亲自执刀一次好测试一下自己呢。”

小木棍不满道:“你别乱打岔,看看那病人完全麻醉了没。”

凌光走去翻了翻他的眼睛,还没完全进入麻醉中。

小木棍忙道:“拍醒他。”

凌光满是不情愿:“好不容易麻醉了,你还要拍醒他?”

小木棍果断道:“拍醒他,快!!就问他一句,平常哪里比较疼。”

凌光嘴里嘟囔道:“当然是阑尾疼了。。。。。”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得照做。

等那病人清醒些后,凌光俯下身去在那病患身旁耳语一阵,等他再直起身时,病人刚好完全陷入麻醉。

凌光自言自语道:“我说呢,想来这医学研究中心也不会这么好相予。”说罢便咧开大嘴笑了。

第十五章 原来如此

手术正式开始,三名病患进入完全麻醉的时差不会超过半分钟。

在确定病患完全麻醉后,迫不及待的王彬与乾坤迅速将那在手中转了半天的树脂制手术刀划向病患的阑尾处,在那股殷红的鲜血还未流出几克前便为病人打上了止血钳,手法迅速非常。在这二人赶猴般着急地为病人开膛时,凌光只在那边端起自己的手‘独自’研究着什么。屏幕外众人则好奇地看着他。

半分钟后,凌光握起手术刀,不选阑尾病人的患处下刀,而是选择了病人的腹部划开一个长长的口子,直达病患肚脐。

场外众人对凌光举动皆不理解,而那双眼一只死盯着背投的余主任在看到王彬与乾坤那­精­准的手术­操­作后并不欢喜,反倒微微地皱了下眉头,直到他看向属于凌光的那一屏幕,才微微露出些注意神­色­,等他看到凌光将一枚“探镜”Сhā入病患破开处时,包括余主任在内的省医学研究中心众高层皆露出了欣喜表情。

原来凌光方才在询问那病患平日哪里较疼痛时,病人竟然指了指自己的腰,说是肾上处!初时纳闷的他在得小木棍简单讲解后方才得知---原来病患的阑尾被藏于了腰后!(作者:血象检查确定为阑尾炎的患者,若出现腰后等方位疼痛则说明阑尾被聚过大,位置因压迫而被转移,由于病况属慢­性­,而阑尾内堆积废弃物质过多,那聚集过大的阑尾会因此压迫大肠甚或肾脏等位置从而引起病人的疼痛感,这种罕见的阑尾移位病况多出在慢­性­阑尾炎患者身上,痛处虽与普通阑尾患者有出入,然归根结底这还是阑尾病症的一种,固省医学研究中心考题绝无偏离)

问清了病患的疼痛点,凌光便不急于下刀,只在病患身上开了一处『探查口』来寻找被埋藏的阑尾。

再看王彬与乾坤那边,打开病人阑尾处的二人此时都傻眼了,哪里来的阑尾!?难道病人的阑尾已经被切除了?这可能­性­不大呀。。。病前的血象报告分明显示二人属慢­性­阑尾炎患者,且省医学研究中心绝不可能会撤这么低级的谎呀。

满头大汗的两人在病人的阑尾切开口一阵翻找,越找越急,越急越找不到,才十分钟时间二人就已感觉腰酸腿疼,脸上不时冒出的汗水有护士来擦拭,身上直冒的汗气却已打湿了他们的身子粘着他们的内衣,这感觉确实不好受。。。。。。

就在众人对凌光所为大惑不解时,看看那老鼠拉龟般的王、乾二人,再看看满面从容的凌光,在场众人除那几位“知情者”外皆百思不得其解,最是焦急地便属李刑,看着凌光的‘失误’­操­作,场外的他也是满头大汗。。。

二十分钟后,借由探查口,凌光找到了病人的“阑尾”,拨开淹没着它的大肠,一颗被憋地又粗又长的阑尾展现在凌光面前,一眼便可看出这阑尾被这病人可养了好一段日子了。。。。。。

这项手术难的不是切除而是“寻找”,现在既然被凌光找到,那它还能存活多久?自然是手到拿来了。轻松地切下这阑尾,凌光只轻轻一捏,当中掺杂着的众多细小颗粒与一股黑水一齐流出。

换了副手套,凌光从容的为病人进行了缝合手术,一应适宜完毕后,凌光的手术时间为----三十分钟,当中有近二十分钟时间是用来寻找“阑尾”的。

伤口部分处理完毕后,凌光还不忘叮嘱那护士一声:“病人的皮下脂肪较厚,进入加护病房后记得给他加上『引流条』(一种排脓用具,脂肪较厚的病患一般在腹部手术结束后便会加上这么一根。倒非必要­性­工具,可用可不用,在医生不在病患)。这凌光倒是够细心的。

等他走出手术室,迎接他的是众人的一片赞赏声,当然了,违心者居多。当他从探查口切出病人阑尾时,外间众人尤其是经验丰富的三大院长便什么都明白了,大家暗叫着这医学研究中心办事“够损”。在凌光手术中途抹了好几把冷汗的李邢最是开心,也不顾什么身份仪态了,他大声地笑着。。。。。

等凌光落了座,与众人一同等待其余两名“考生”时,看着屏幕里满头大汗的乾坤时,他不停地摇着头。

五分钟后,通过大型背投,余主任报出了凌光的手术­操­作时间----“三十二分十九秒”!声音很大,通过离他们本就不远的手术室专用通风口传到了乾、王二人耳中。

两人听后越发心焦,尤其是那王彬,看他那样简直恨不得把病人肚皮撕开来找,他怎都不相信会找不到,反是乾坤更为心细,在他得知凌光手术已经完成后、他本人又确定省医学研究中心断不会‘诓’人,细细想下,猛然醒悟的乾大主任大叹失招,他不是笨人,在医学方面的造诣绝对可称深不可测,他缺少的只是凌光(小木棍)那份心细劲儿。。。

无奈地为病人缝合了阑尾伤口,终于找到“出路”的他为病人打开了腹部探查口开始做起检查,连开两处手术口对病人来说虽然危险了些,不过凭他的医术想来问题不大。

五十七分钟后,满面羞愧的乾坤出了手术室,手术虽然成功了,但这代价对病人来说未免太大了。。。

事后想一想,其实医学研究中心安排的这次考试本意并非完全是要考究医生的医术,这么‘小’一个手术,对于能进到这一步的考生当非难题,“麻雀解刨”已经是一项很复杂的手术­操­作了,能完成它,再考什么外科医术都没意思了,这次考试的主旨其实很简单,就是要看看一名医师对自己病人的细心程度,说白点,就是医德!只需简单的在麻醉手术前问问病人平日的身体感觉,凭他们三人的经验,谁会不知道该开一个『探查口』呀。而医学研究中心留下这‘烦冗’的麻醉时间给医生的目的便是显而易见了,而这本就是有迹可寻的。

出了手术室的乾坤同样也接受了众人的道贺,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握起凌光大手,满脸惭愧地说:“凌医师给我乾坤做了个榜样,看来我要向您学习的地方不仅是医术,还有很多重要的基本常识,唉----我差得太远了,是有必要回去从头学起了。。。”

三个小时后,满脸颓丧的王彬走出了手术室,他的手术以失败告结,病人的阑尾还未切除,而由于病人体能消耗过大已不能再接受二次开刀,直到他老子将详情告知他,这蠢蛋才恍然大悟,可他不仅不感惭愧,反是一脸妒恨地盯着凌光,孺子不可教也。。。。。。

而王彬这次失败的手术,他老子又不知道需要花多少钱来填平这事,堵住病人和其家属的嘴,当然了,还有那乾坤,他也少不了要花上几个子,那醒后发现身上多了道伤口的病患能轻易放过他吗?不过。。。有钱人嘛。。。

在余主任迫不及待地宣布了以凌光为代表出行这次美国医学研究会后,众人皆对他一番道贺,乾坤脸上一片黯然神­色­,不过他还是极有风度地表示了对凌光的祝贺,唯有王彬那父子二人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甩袖离去。

第十六章 安然无事

接受完省医学研究中心众人殷切的道贺,再与余主任等人定了明天晚上在“文豪”为他举办一场祝宴,又应付了一通乾坤等众同行,足足半个小时后凌光才得脱身,心急小北状况的他随着李邢一道赶回了市一医。

院门口,迫不及待的凌光也顾不得自己的上司了,推开车门,一路飞奔而去小北的病房。

加护病房外,乘年华和小金坐在一张长长的沙发椅上,地上杂七杂八的丢了一些饮料瓶子、汉堡袋子。二人面容憔悴地盯着加护病房中那透明玻璃内显出的滴着生理盐水、一脸惨白的小北。

“小光!你回来了?”乘年华望着气喘吁吁的凌光讶道。

小金一见凌光便又扑上前去抽泣道:“小光。。。。。。小北他怎么样了?”

凌光沉声道:“放心,有我在,小北绝对不会出事。”

小金轻轻的放开了抓着凌光胳膊的大手,为凌光让开了一条路,他知道凌光是来查视小北身体状况的,管他和年华心中再焦急也不能进去加护病房看望病人,且他二人即便进去了也没用。。。

凌光紧紧地捏了捏小金的手臂,对二人道了声“放心”,在招呼来两名护士陪着他去消毒室换衣服了。

加护病房内,凌光先检查了小北的血象、心脉,再用仪器测量了他脾脏等方面的生理机能,而后又拍了张韧带断裂处的片子,确定小北的各个器官运做正常,又肯定了他腿部患处暂时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后,凌光解下口罩长出了口气。望了望趴在玻璃窗上盯着内里状况的乘年华二人,凌光对其点了点头,表示一切安好。

出了病房,年华二人听完凌光的‘汇报’皆长出了口气,年华拍着胸口说道:“上帝保佑呀!”

没多久,一名娇俏可人的护士为凌光三人端了几份快餐来,说是院长吩咐的。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的凌光端起这盒满盛高档菜肴的盒饭狼吞虎咽开来。

方才吃过汉堡的乘年华二人对着这一大盒满是鱼虾蟹的美食不禁再次来了食欲,也陪着凌光大嚼特嚼起来,那小金可能是得了凌光的好消息,一身轻松的他边嚼着嘴里的食物边打趣道:“要是能来上瓶啤酒就更好了。”

“呵呵呵,想喝酒还不容易吗?难得陆先生心情好,­干­脆移步去我办公室用餐吧,我那里的酒种类倒是不少,够您喝的。”(陆先生---陆金---凌光口中的小金)

三人闻声齐齐抬眼望去,接着便是放下手中饭盒站起身来齐声道:“李院长。”

李邢:“坐坐坐。”示意三人坐下后,李邢满脸微笑地问道:“陆先生想喝酒吗?去我那边吧,这里有护士招呼着,没问题的。”

小金忙不迭摇头道:“不。。。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

李邢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当然不会勉强小金。

凌光与这医学界人人敬畏的大鳄那是随便惯了,就在小金与李邢说话的当,乘年华早早就坐直了腰在一旁恭听,凌光则是只顾埋头­干­着他那份盒饭。。。

李邢也不催他,更加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等凌光吃饱喝足了,再用那护士为他准备好的纸巾摸净了嘴边的油渍后,李邢才开口问道:“凌医师,贵友这次的意外你怎么看?”

凌光听得李邢问起正事,利马收起了方才与年华二人谈笑时的心情,望着李邢,一脸严肃道:“您认为呢?”说话时他还不经意地打量了李邢一番,自己这院长大人换了套新衣服,头也重新梳理过了,想来是方才回来后去自己那‘别墅’匆匆洗了个澡,毕竟上午那一出大手术外加省医学研究中心的几个小时会议,对于这向来养尊处优惯了的一院之长,让他多背上一分钟身上那股臭汗对他来说都是造孽。。。。。。

李邢想说什么,但没有开口,一脸歉然地望向了年华和小金二人。

二人即刻会意,站起身来便要告辞,李邢望着凌光问道:“凌医师,你看呢?”尊重凌光的意思,毕近受伤的和目下站在这里的二人都是凌光的朋友,他们接下来的谈话要不要这二人在场全由凌光来决定。

想了想,凌光对乘年华二人说道:“你们留下吧,小北的事情就是咱们大家伙的事情,你们在场也没什么不妥的。您说呢?”后一句是问李邢的。

“对对对,既然都是凌医师的朋友,坐下听听也无妨。”李邢忙道。

本就不想走的小金一ρi股便又坐回椅上,两只眼睛不停地在二人身上打着转。

凌光一脸严肃对他二人道:“记住,不管我们说了什么,你们俩出去后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要向外人提起,包括小北在内。还有,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激动。”

二人连忙点头,现在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事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了。

“从贵友的伤势来看,撞他的车辆的确没有丝毫刹车的迹象,不排除有蓄意谋杀的可能。”李邢先开口了,说地很含蓄。

凌光望着这老狐狸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根本就是谋杀。”

李邢皱了皱眉头:“这么说是不是有些武断了?”

凌光:“绝对没错,而且我连是什么人做的也差不多能拿准。”

李邢望着凌光没有说话,很明显,他下来还有话要说。

“是王莫王彬那对畜生!”凌光这一句破天荒的话语可是令乘年华二人震惊不已,年华一脸惊讶地对凌光道:“小光,这话可不敢乱说哪,那王莫我是听说过的,他可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啊,因该不会这么下作吧?”

凌光没有答他,而小金听后早就已气地脸­色­发绿,站起身来就要去找那二世祖算帐,还是凌光把他拉了回来。

李邢也劝了他两句,才对凌光道:“凌医师可有证据?”

凌光暗骂“废话,有证据我不早就去报警了,还用你这死胖子来问。。。。。。我就不相信你认为不是他们两个做的,让我把话先挑明了,你再顺着来。。。。。”

一脸颓丧道:“没有啊。。。要是有证据我就直接报警抓他们了。”

果然那李邢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认为这二人可能­性­比较大,那王彬我不了解,但他那老子是个什么货­色­我再清楚不过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随便找个在医学界资历老、有头脸的人来问问,哪个不知道他王莫是个‘除了犯法的事,别的什么也不做的主儿’。”

乘年华和小金二人是越听越气,不过却不好发表意见,他们也不是不知道,现今社会,什么都是要讲“法”的。看着一脸颓然的凌、李二人,他们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沉默片刻后,凌光道:“总之我一定不会让小北白白挨这一次无妄之灾的,我一定会找到证据,将那人面兽心的父子二人绳之于法。”

李邢点了点头道:“凌医师紧记一点,事无不可为,然为之则须量力而行,千万不要太过勉强自己了,乘先生方才那句话说的很对,那王彬可姑且不论,但那王莫确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没有确实的证据,我们实不好碰他,一个不好让他反咬咱们一口可是不上算哪。总之不管怎么说,凌医师只要记住一点,我李邢永远都在背后支持你。”

三人听罢他这肺腑之言皆是一通感激之词,乘年华想的比较简单,对李邢的感激是发自当初乃至现在时刻存在于他心中的一种儒慕之情;小金就则更实在了,有个大靠山可以帮他们的朋友报仇了。。。还是凌光沉稳些,这些时日来经历的点点滴滴令得凌光在不断的成长,李邢会这么好对他的私人恩怨这么上心?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自己是他最看重的人,另一方面嘛。。。要说他李邢不想搞掉那王莫,打死他凌光他都不相信,这么‘好’的机会这老狐狸会肯放过?

“凌医师这几天着紧放要宽心,有些事情急也急不来,我放你两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后天你就要赴美出行了。”

凌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再劝慰几句,李邢起身离去。

凌光拍了拍年华和小金的肩膀:“有我在,你们什么也不用­操­心,我走后的这段时间小北就交给你们两个好好照顾了,欠咱们兄弟的,我凌光一定会讨回来!”

凌光现下的心智确实成熟了不少,当初的他因为看到省医学研究中心那杀死麻雀老鼠时半丝怜悯不带的残忍样,凌光当时竟然想把这赴美学习的名额挣抢过来,再等到出发那天甚至是登机那一刻来个“肚子疼”什么的好涮涮那些整日自命不凡的医学研究中心高官。。。现在当然不会了,他不仅要去美国,还要好好在那边展露一番头角,他要让那该死的王彬发自内心的妒忌死,当然了,更主要的是他现在“空有医术”没有名头,他缺的只是一个名衔,一种日后可以为他带来更大的利益,可以帮他真正对抗自己的仇人、对抗那些整日开着名贵跑车、一肚子坏水、枉生为医的那群垃圾的名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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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和年华二人本是要一直守在小北的病房外等他苏醒的,后由于得到李邢放休,凌光对年华二人千万次保证了自己医院一定会照顾好小北,且小北一苏醒,他保证能马上得到院方打来的电话后,才能劝得他们与自己一道回家休息。也是呀,不回家还能怎么办?哪怕凌大主任现在留到医院里对小北都已经没什么太大帮助了,更何况他们俩呢。。。当然了,在回家前,凌光还是先跑去医院内的员工澡堂冲了澡,他也是会难受的么。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淋浴,换下那身脏衣服,在他那诺大一间的办公室中,凌光死活也找不到一个塑料袋来把它们装回家,一气之下,索­性­打将其全部扔到垃圾桶中,再打个电话叫来了保洁员清理一番。当他看到匆匆赶来的保洁人员为他将那垃圾桶收拾­干­净后,再在桶上套了一个新的塑料袋,凌光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嘛,­干­净点才像间诊室嘛。”等那保洁人员走远了凌光才“大梦初醒”。

“我为什么不直接给他打个电话让他送个袋子过来呢。。。。。”看来今天是有点忙晕头了。。。

关了门,预备去叫年华二人一道回家,没行两步呢,黄胖子偕同摇着婀娜的莲步、浑身散发着一阵阵芳香的云大小姐驾到了。。。。。。

第十七章 赴前应酬(上)

望着笑呵呵走到近前的云、黄二人,凌光只感一阵头疼,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无奈,凌光虽感心烦,也只得微笑着上前去与二人一一握手寒暄。

“呵呵,什么风把两位主任吹来啦?”

黄嘉哈哈一笑:“当然是喜风了,凌主任得以在我省医学界脱颖而出,获这难求一次的赴美学习机会,黄某做为您的朋友,不来道贺那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看到二人手中大包小包提着的礼品,站在走廊上实在太扎眼了,便开了办公室门,请二人入内再谈。那些凌光下属的年轻年老医师早早就看在眼里,从他房门前过时都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进了房,三人落了坐,彼此间也算熟捻了,黄嘉便不在伪做,提着手中满满两大袋子的名烟名酒,一脸微笑道:“这些,凌医师还请收下,还有。。。。”再套出一封拿手式的信封道:“这里一点小意思,凌医师去了美国也要花销的,拿点现金过去比带什么都方便。”

凌光忙推辞道:“这烟呀酒呀的您那边要实在开销不完了我收一些也就收了,朋友之间嘛,不过这‘信封’嘛。。。我看您还是拿回去吧。”

黄嘉自然是不许了,凌光当然是又一次‘斗’他不过,一番推辞后惟有‘无奈’收下。捏着这塌比上两次还要厚的多的信封,凌光几可确定内里装的不是人民币,而是美金。看来这次黄嘉小儿着实出了不少血呀,仅仅是个出国学习便有这么丰厚的礼金,凌光对医学界的深度越来越佩服了,常说医生教师收入高,看来果然不假。。。

“凌医师好象晚上还有应酬吧?”客套几句后,黄嘉突然说道。

凌光知他消息灵通,不需解释也无须隐瞒地点了点头。

黄嘉再道:“要不黄某先得一步,中午咱们就去文豪先摆上一桌?”

凌光忙道:“这就不必了吧?我还有两位朋友。。。”

话还没说完,黄嘉便打断道:“那有什么关系,凌医师的朋友就是我黄嘉的朋友,一起去,还热闹不是么。”

凌光苦笑摇了摇头:“怕是他们去了会扫黄主任的雅兴。”遂将小北的车祸始末告知二人,当然了,他隐去了自己几人对王彬父子的猜疑。

黄、云二人一脸惊讶地听他说毕,不论发自真心还是假意,反正是很诚恳地要求去看看小北,顺便问问有什么地方能帮上凌光不。

凌光就是这间医院的主任医师,自己的朋友在医院住着,他还需要别人帮忙吗。。。对二人表示了谢意。

家有不辛,好容易得到这么好一次巴结凌光的机会可如今只能作罢的黄嘉只好微微摇头叹息道:“唉。。。是我们卤莽,不该来打扰您。”

云蓝心当然不想错过这大好机会了,对着凌光说道:“没关系,陆先生和乘先生跟我都很熟,我去劝劝他们,这种事情,不好钻牛角尖的,大家一起吃个饭,换换心情不是比什么都好吗?”

凌光知云蓝心的小姐脾气,求助地望向黄嘉,黄嘉这老狐狸本就是来巴结凌光的,他可不想好事变坏事,遂向云蓝心打了个眼­色­,当然了,这一切凌光都是看在眼里的。

无奈的云大美女也只好放弃,总不能勉强吧,不过她还是拉着凌光让他保证了从美国回来后一定要第一个通知自己,让她去接凌光的飞机。

凌光能说什么呢。。。。。。

送走了依依不舍的云、黄二人。。。凌光再去李邢办公室告了辞,方才叫上乘年华二人一同出了医院。

院门口,小刘早早便在恭候三人。

见提着大包小包出来的凌光三人,又看到在他们前脚刚走的云蓝心与黄嘉二人,他还能不知是怎么回事。笑着迎了上去,只为三人拉开车门,却很识相地没有身手去接那一堆堆的礼品。把东西仍到车上,凌光几人还未上去,后方一辆小型奔驰轿车缓缓驶来,再其后还有一辆皇冠1。8紧随。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开到凌光他们车旁,两名司机下了车来,恭敬地站在凌光身旁整齐地行了一礼,当中一人开口道:“鄙上有请凌主任到府一叙。”

凌光一脸纳闷:“谁请我?”

那司机再恭敬道:“『天宇实业』,鄙总裁姓冯,是您的病人,总裁目前正在接待两位北京来的客人,着我们来接您,说再不来怕是就碰不到您了,还说您应当不会拒绝的。”

凌光想破脑袋也想不起那『天宇实业』是个什么东西,还有那姓冯的主任。。。

凌光不知道,那见多识广的小刘闻『天宇失业』大名可是吓了一跳,那可是全国有名的房地产建筑公司哪,没想到凌光结缘如此之广。

看着欲言又止的小刘,凌光也不便询问,只好推辞道:“阁下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贵公司的总裁呀?”

那司机笑了笑道:“出发前鄙上专程叮嘱过小人,说凌医师贵人事忙,怕是可能不记得鄙上,您回忆一下,就是当初那在建筑工地受伤的病人,您给做的手术。”

凌光恍然大悟:“哦---冯南初先生是吧。”

那人微笑点了点头。

凌光没想到当初那病人竟然还是个什么公司的总裁,也不知道那公司规模大不大,想来背上“总裁”二字也当是个人物了,当初怎么就不显山露水呢。更奇怪的便是那冯南初‘家教’竟这么严,下属连他的全名都不敢呼出。。。要是早说“冯南初有请”,他如何会想不起来。。。

想了想,自己马上就要去美国了,去多久还不一定,早就答应过人要造访一次的,现在不去,这赴美前便没有空闲时间了,回来后肯定还有更多的应酬,那就不知道要推到什么时候了。

决定后,他对乘年华二人交代一声,说晚上会回来晚点,小北那边有自己看着,着他们不用­操­心,早些休息,再麻烦小刘连人带货送回自己家中。

小刘走前问道:“凌医师要不要我一会儿去接你?晚上不是还要去文豪吗?”他这话也就是说说,诺大一间房地产公司,打死他都不相信对方会派不出来一辆车接送凌光。

凌光笑了笑:“再说吧,刘师傅把电话一直开着就行了,当然了,要是超过晚上十一点我肯定不会打扰你的,大不了做出租车嘛。”

小刘呵呵一笑:“凌主任真懂开玩笑。我今天电话一直开着,您什么时候要用车就什么时候打我电话,小刘随时恭候差遣。”说罢载着乘年华二人和那大堆礼品打道回府了。

奔驰居前开道,凌光坐在后车上,两辆轿车一路平稳地驶向城郊区一栋三层高的独立别墅门前。车子还没到,门前那堵厚实的防盗大门便轰然分开,凌光坐着轿车一路直驱院内。

两名身着管家服饰的中年男子弯腰为凌光打开了车门,刚一下车他便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哈哈哈,我就说凌医师一定会来,怎么样?这两个小子没有怠慢您吧?”冯南初立于门前迎接凌光。

“哪里哪里。”凌光也是哈哈大笑,听到自己的病人笑声话语中气十足,凌光打心眼里高兴。望着一派儒雅之气、风度翩翩的冯南初,他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人与当初那只有一脸蔫气儿,面­色­惨白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做了个请的手势,冯南初邀凌光先行步入。

好大的房子哪,比起凌光那间已不算小的别墅,冯南初这里大了三倍不止,且内里的装修极尽奢华,所有家具都是纯红木制的,一派优雅文香之气,惟有那堪比省医学研究中心那张背投一般大小的数字电视放在这文雅的客厅中有些观瞻之碍。

“凌医师,请坐。”请了凌光入座,冯南初再问道:“大红袍怎么样?”

凌光笑了笑。

不一会,香茶送到,看着凌光双眼一直在盯着那张大型数字电视,冯南初笑了笑:“是不是很扎眼?”

凌光不置可否。

“呵呵,这都是摆在那里装样子的,我都不怎么用,不过毕竟人还是需要有些娱乐活动不是吗。”

凌光点了点头,冯南初再道:“方才北京那边公司来了两个朋友,一时抽不开身,可我又知道今天再请不到您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请上了,您是贵人事忙呀。相信凌医师定不会怪则我未有亲迎之罪吧?”

凌光呵呵一笑:“您刚把我迎进门哪。”

“哈哈哈,讲的好,凌医师若不介意,我想交了你这朋友,老兄我痴长几虚,你就称我一声冯大哥,我就唤你凌兄弟如何?”

凌光忙点头应承:“求之不得。”说实话,他对这豪爽的男子打心眼里喜欢。能有些自己非勾心斗角、正常的社交圈不也挺好吗?最起码,这一眼便可知富贵的男子再怎么样也不需从自己身上打主意,实在没那必要么。

冯南初也是高兴不已,站起身来拉着凌光大手:“哥哥我今天高兴,不要喝这什么茶水了,到我书房去,我让人给咱兄弟俩准备些白的,你我二人今日不醉无归。”再对身旁一中年­妇­人道:“四姐,去准备两瓶陈年茅台,再去看看夫人的饭菜烧好没有,告诉她凌医师已经到了。”

再转过身来对凌光呵呵笑道:“内人知凌兄弟要到,说什么都要亲自下厨来慰劳慰劳咱这救命恩人。”

凌光本想说晚上还有事,但看自己这新结识但好似已相聚很久的朋友兴致如此之高,他便不好再回绝了,再说了,连人家老婆都亲自下厨来慰劳自己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十八章 赴前应酬(下)

进到冯南初的书房,凌光感到一阵安逸,古­色­古香的书具家椅,几张藤制的小椅整齐的排列在红木茶几四周,请了凌光入座,片刻后,那唤做四姐的管家端着两瓶茅台进了书房,她很是大胆、没有敲门而直接进入,再一看下,原来身后跟着冯南初的爱人,手中还端着两盘­精­致的菜肴。

她笑吟吟地走进房内,呵呵道:“老头子,你怎么不请凌医生去餐厅用餐哪,这里多拘的。”

凌光看她端菜近前,忙上前伸手接住:“怎么好劳大嫂亲自费力呢。”

“大嫂?”女子愕然。

冯南初哈哈笑道:“凌小第是我新认的兄弟,叫你大嫂怎么了?”

“奥----!我说怎么你这从不让外人蹋入的书房今儿怎么开放了。不行不行,我要再去炒几个小菜,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呀。”

凌光忙谢道:“大嫂,不了,不用这么麻烦,这些足够了,我跟冯哥。。。”

“让她去吧,你这嫂子就这样。”冯南初呵呵笑道。

不片刻,那张本就不大的茶几被各式各样的菜肴填满,凌光与冯南初二人把盏推杯,那冯南初的爱人则在一旁侍坐,陪着二人一阵畅笑。凌光今天很爽,他终于找到乘年华几人外自己真正的朋友了,这忘年之交。

酒酣耳热,二人喝得都有些飘飘然了,借着酒意,外加二人一见如故,那冯南初渐渐开始说些平日里不怎么与外人提及的话语。

“凌兄弟,你这‘医场’就犹如我身处的这商场,而我这商场其实也就等于是官场,大家­性­质都差不多哪。”

凌光心想这老冯怕是有些‘高’了,从来只听说商场如战场,可没听说过商场如官场,更不要说把医学界跟官场拉到一起。。。猛然转念一想,看看身边同僚,那些一般的医师便不说了,只说自己身边最大牌的人物,当属那仍未窥清深浅的余主任和自己的顶头上司李邢,再看看姓王的那对父子,深想一下,冯南初的说法也不为过,尤其是那王氏父子的龌龊行径,完全可以代表官场的某些丑态了。。。有利益出现的地方,管你是什么“场”,最终总有“官”的介入。。。

再喝一阵,这豪爽男子脸泛微红,当下竟破口大骂开来:“那些当官的,什么事情都想Сhā一手,只要有钱捞!他妈的,老子建个『大型康乐中心』,他们本来就要抽很重的税,我一个文明经营的商人每月都要孝敬他们大笔的好处,我这康乐中心里,政府本来就是最大的‘庄家’了,他们竟然还不满足,想把我剥­干­抽尽才满意吗!?”

凌光当然没办法接他的话了,唯一能说的便是劝慰之词,至于怎么劝慰,自然是借由医师身份来告诫一番,毕竟大病初愈么,多饮、动怒都是大忌。

他的妻子也在一旁劝解着。

“我没喝醉!凌兄弟,不要嫌做哥哥的对你交浅言深,实话告诉你吧,你们那什么市一医,它也不是个­干­净的地方,平日里做人做事兄弟可要谨言慎行,不要。。。”

“说什么呢?”冯妻微嗔一声,将冯南初拨‘醒’了过来。

“呵呵,我说错话了,我自罚三杯。”冯南初也知自己失言,举起酒杯便欲往下灌。

凌光挡住了他,接过杯子道:“这杯理应我来喝,感谢大哥的提点。”说着一口灌了下去。

“嘿嘿,我这兄弟是个实在人。”

放下酒杯,凌光抹了抹嘴边的酒渍:“冯大哥,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改天叫上嫂子,您二位去我那边,让小光来做东。”

冯妻:“怎么?这就要走了?我再坐会儿?”

冯南初拉着凌光大手歉然道:“是不是嫌哥哥招呼不周?或者嫌哥哥我太罗嗦了?”

凌光笑着解释了晚上仍要赴宴的事,二人自然不再阻拦,定了改日再饮后,冯南初派了部车子送凌光去文豪。

随着二人出了门,凌光还未上车前,一辆名贵跑车长驱而入冯南初的别墅,片刻,车上下来一位身着名牌西装,身量标准、长相英俊的男子,看年纪,当不会超过三十之数。

凌光望着那男子,怎么就觉得这么眼熟?

男子渐渐向几人行了过来,老远就招呼道:“姐姐姐夫,怎么要出门吗?”

原来是冯南初的小舅子。他这一叫,凌光便回忆起来,原来是那次为冯南初做完手术后,在手术室外一直等候的家属中,叫地最大声的那一位。

冯妻显然是极宠自己这内弟,笑吟吟道:“没有,送个朋友,快来见过凌医师。”

那男子听得“凌医师”三字,眼前一亮,笑着迎上去,握起凌光大手用力摇着:“凌医师!有礼有礼,小可吴昊。这几日姐姐姐夫一只念叨着您,没想到今天把您给请来了。”

凌光笑着还了礼,不过对着这吴昊,凌光可不像对着他姐夫那样放松,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在心里,就是说不出来。

那吴昊见这车子准备发动的架势不禁问道:“怎么,凌医师就要走吗,不再坐会了?我才刚到哪。”

那吴昊的姐姐吴华笑道:“凌医师晚上还有应酬,我们也不愿放他走呀,过几日去凌医师那边大家再聚,”

吴昊听罢眼前又是一亮,忙道:“那到时候可一定要叫上我呀。”

凌光:“那是自然。”

送凌光时,这吴昊表现的殷勤比起冯南初这有过救命之恩的人更甚。

坐在车上,凌光心里总是不很舒服,但就是找不出自己讨厌那吴昊哪一点,最后还是小木棍说了句----“他的眼神。”

是呀,那吴昊看人的眼神令得凌光极不舒服,他那看人时的目光就好似是在看一件货物,对人的评估大概也是基于一种价值方面来看的,没得利用的人在他那种人眼中都是不屑一顾的。凌光现在跟冯南初关系不错,看来这讨人厌的小子日后可有的凌光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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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酒楼门前,送凌光下了车,那司机很是恭敬地问道:“凌医生,要不要我在这边等您?”

凌光笑了笑:“不麻烦您了。”

目送那司机走后,凌光对门迎报上了自己大名,自然有人将其带到余主任那一厢包间。

今次不同前几天,属于内部人氏的自我庆祝宴,余主任当然不会包下整场了,但他要的那间包房仍是文豪最大最好的。

进了房,凌光见到包括李邢在内的众人,院方人氏只有他二人,省医学研究中心到了四人,都是凌光这几日常见的几位研究中心的领导。主角一到,众人自然是将‘矛头’对准了他,还没落座便被灌饮了三杯白酒,加上下午那半斤白酒的力气才刚刚上来,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凌光就已经觉得头重脚轻了。。。

灌完凌光头三杯,大家这才按宾主入了座,余主任是主家,这里面又属他最大,不用说,自然是上主座了,再下来的次座,李邢与那几名研究中心官员推辞一番后,‘勉为其难’的坐了上去,凌光虽是被邀对象,不过对着这些老前辈,他自然是只能陪于末座了,辈份不能乱嘛,再说了,一张圆桌,能有什么“主次”之分的。。。

第一杯酒众人齐碰而下,那余主任也来了兴致,拍着身旁李邢说道:“老李,你这家伙今趟可真是捞了个宝呀,凌医师如此年轻有为,你可堪告慰了。”

那李邢想来是与余主任交情颇深,听了他的话,也不含蓄,满脸得­色­地笑道:“我会看错人吗?等再过上个二年半的,我这院长一职就后继有人了,到时候我可就把凌医师移交你来照看啦。”

余主任哈哈大笑:“你老李正直打拼之年,要说这退位让贤我可不敢苟同,倒是说照看凌医师嘛,这点自然,他可是咱们省医学界的一块瑰宝呀,不细心点怎么成,可是你要说甩甩手自己去享清福,担子全甩给我那可不行。”说是请凌光,他二人倒唱起双簧来了,不过他们的话题当然还是脱不开凌光喽。以他们的身份,就是真心夸奖凌光也得隐晦点来不是吗。

李邢也笑道:“我脱给你担子?这可是块金扁担哪。”

众人大笑。凌光说道:“小光入世未深,日后需仰仗几位前辈的地方太多了。”说罢便将手中酒杯举起,做个礼敬状,一仰头,大口灌了下去。

“好!好!胜而不骄,态度端正,老李果然没有看错人。”余主任高兴地陪着凌光一同饮下一杯,他这一喝,其余众人自然也不敢怠慢,通通将杯中白酒灌下肚去。

“啊~~好酒。”夹了只蟹钳,余主任放在嘴边轻轻嘬了一下,放下筷子,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最终又将目光落回凌光身上,一脸和蔼地说道:“说实话,凌医师你别见怪,当初老李向我推荐你的时候,我是不怎么看好的,毕竟一个新人,能有多大作为呀,你那『从医资格证』还是我找人特别通融下给办的,距今也不过短短几月时间,你的经验有多深我那时可真不清楚,当初老李让我破例为你办资格证时我就有些想不通,再后来,他大力举荐你参加『赴美应试』,我还心道这市一医的金子招牌是不是快要不保了呢。。。”

凌光嘿嘿地笑着,他可是接不上话。那余主任又自顾道:“可是后来,看到你凌医师那­精­湛的医术,我实惊为天人,原本我最看好的是那乾坤,可没曾想,把你二人放到一起对比一下,你若是个运动健将,那乾坤也就不过一呀呀学舌的婴孩儿而已。”

凌光忙道:“您太夸奖了小子了。。。”

“恩~不不不,这不是夸奖你,是实心话,你问问老李,我‘余天华’何时这么夸过人来着?”

凌光礼貌­性­地望了望李邢,这老小子则望着余主任微笑点头。

那余主任再灌一杯白酒,而后又道:“凌医师,你这次得以赴美学习,那可是实至名归呀,当初在研究中心的一试、二试、我可是为你捏了把冷汗,老李那边可是给我下了保证说你一定没问题的,我也给他下了保证,不论怎么样。。。。。。”

几下李邢轻轻用脚碰了碰那因喝的过多而‘失言’的余天华,余天华会意后也不再说话,举起酒杯,打了个哈哈,众人再次饮起。

他们俩在桌下的这小动作,别人没看见,小木棍可是全收到眼底了。

整整两个小时的畅饮,在这全市最大、档次最高的酒楼中,在这酒楼中最豪华的包房内,笑骂声、嬉闹声、觥筹交错、酒酣耳热,要是来个外人看到了还以为他们是在搞什么热闹的同学聚会呢。。。。。谁能想到这里边坐的是一群文化人,一群主宰着本省半数以上病患生病的顶级名医呢。。。!

这当中,最是意气风发的要属那得到如此大一块‘瑰宝’的李胖子了。

这所谓的庆祝宴会简直就是这些医学界的高官自己给自己找出的一个相聚同处畅饮的名目嘛,这些老酒鬼喝完出门时各个都已东倒西歪,再别说凌光了。。。扶着酒楼墙壁,一阵眼晕的他可是应了一句酒后人常说的话----“墙走我不走”。。。。。。

第十九章 美国

两天后,小北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虽然还需人来搀扶才可走动,但是他那恢复速度已属惊人了,经过这么大一次手术的洗礼,只短短两天便可下床,说起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凌光这几日本是得了李邢特许,可在家中休息的,不过为了自己的朋友,他还是没少往医院跑,碰到了什么急诊,凌光照样还是上阵,根本就没得休息么。。。。。。

“你小子,恢复不错嘛,看来我的医术确实不错呀。”午饭后,凌光与乘年华扶着小北在这间豪华的病房内来回散着步,这是凌光为小北定下的康复计划中的一项,美其名曰---长寿。。。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还有一句---“饭后一袋烟,赛过活神仙。。。”后一句凌光可不敢苟同。

到底是大病初愈,走没两步小北便开始气喘吁吁了,凌光二人扶他躺回床上,呵呵笑道:“不错了,能到这地步已经很不错了,别心急,慢慢来。”

小北呐钠道:“慢慢来。。。?我都快被憋死了,你是不知道躺在这里有多难受呀。”

“谁说的?这里床又大又舒服,一点也不比小光那里差,而且吃饭穿衣都有人伺候,最主要的是这里的护士都那么漂亮。”提着两个大塑料袋、内里不知装着什么东西的小金推门进来,刚巧听到小北的牢­骚­声,他笑眯眯地回道。

“买来了吗?”凌光冲上前去,夺过小金手中的袋子。

“幸不辱命。”

凌光笑呵呵的打开袋子,原来是一整打厅装的『杰克---丹尼』。自己开了一瓶先大灌一口,再给年华和小金一人递了一瓶,三人爽起。

“我也要!”小北大声叫道。

凌光忙道:“你小声点,这里是住院部,可不是我的办公室,由得你乱喊乱叫,要不是这边规矩严,我也不用让小金偷偷跑下去买酒了。”

小北哼哼道:“那给我来一瓶我就不叫了。”

凌光嘿嘿一笑:“对不起先生,我以您主治医师的身份禁止您在这一个月内进食任何刺激­性­的食物、饮料。”

“就会拿头衔压人。”小北哼哼两声,紧接着,大家一齐笑了。

“来,我们兄弟俩预祝你此次赴美大捷。”小金举杯祝道。

“大捷?哈哈,我是去学习,又不是去打仗。”

一碰酒杯,三人一饮而尽。

“我走后,小北就交给你们两个小子照看了。”

乘年华:“放心去吧,好好­干­,为兄弟们争光。”

小金也道:“小北交给我们你放心好了,下午我们就不去送你的飞机了。”

凌光点了点头:“自家兄弟,还落那俗套做什么。来,再­干­一瓶。”

对于小北,凌光心中有着深深的歉意,因为这次的赴美学习,小北可是受了一躺无妄之灾,还几乎连命都丢了,而小北这当事人至今还被懵在鼓里呢。当然了,自己朋友这次所受的苦,凌光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毕竟,那归根结底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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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6点半,一支十五辆组的中型车队整齐的开赴机场,凌光与李邢还有那余主任同乘居中一辆跑车,前方警车开道,后方亦有压阵,凌光一行的阵势可是不少。还有他们省的几名副省长,省卫生部的几位部长早早就在机场等候车队,毕竟,凌光此次赴美,承载的是他们这间经济大省再一次突破自我的希望。李邢自然不用说,早就高兴的合不拢嘴了,凌光可是代表他们医院的哪,而那余主任也是高兴非常,毕竟能有凌光这么一位人才,相信出国后定可为自己的省争得不少颜面,至于那什么为国争光之类的,却不在他考虑范围。

车上时,余主任与李邢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凌光耳旁做着交待,当然都是些注意事项和去那边的起居问题,而至于专业方面的问题,他二人很清楚,没必要再叮嘱什么,就是想谈吧,他们也没那‘资格’,谁有能力教他呀。。。。。。

车上听他二人道来,凌光才知自己老土了,原来自己这次赴美,一应起居生活杂费全由国家承担,再加上李邢和省医学研究中心的私人贴补(还是玩的公家的钱。。。),凌光的荷包可谓丰厚非常,再摸摸口袋里那出发前两天黄嘉送给自己的一沓美金,当时还怕那边物价高,过去了钱不够用的他硬装到了身上,现在望着自己那满满的荷包,真是觉得多此一举了。。。

出发前,与那些政府高官进行了一出短捷的庆祝仪式,凌光望着那些对着自己异常亲切可自己连见都没见过的人实在做不出那么热忱的表情,他算是了解到自己与那群政客的差距了。。。。。。倒是那余主任和李邢二人,与那群高官各个都熟捻的很。

整整被折腾了半个小时,凌光终于登上了这架满载众人希望的飞机缓缓升空,即将飞向那大洋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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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世界经济发达国家,这里,从前乃至现在甚或未来,都是淘金者的殿堂、移民者的乐土。

这里拥有世界最先进的科技,这里有着世界最顶尖的医疗设备,很讽刺的,这里同时也拥有世界上最­精­良的杀人武器。。。最顶尖的医疗团队与最凶残的杀人部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华盛顿---『巴尔的摩国际机场』,随着从飞机上涌出的人群,在这群蓝眼睛黄头发的人群内缓缓走出了一个黑头发的中国人,在这人群中,瘦小的他看上去仍是那么扎眼。

踏在机场的停机草坪上,那中国青年深深地吸了口气,望着夕阳下落,他缓缓步向停机大厅。

过了安检,那青年站在这宽敞明亮的大厅内四下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您好。”身后一文雅的男声传来。青年回过头去,望着这架着金丝边眼镜,中等身材的同国籍男子。

很有礼貌的,那男子再道一声:“您好,打扰您一下可以吗?”

“哦,请讲。”那青年也很有礼貌的回了他。

“请问,您是凌光凌先生吗?”

青年列开大嘴一笑:“嘿嘿,找了你半天了,我以为我今天晚上要睡马路了。”

那男子仍旧重复问道:“请问您是凌光先生吗?”

凌光一拍脑壳,心道这人做事怎么这么死板。。。难道在这里待久了,被同化了?一脸好笑地他回道:“是呀,我是凌光,请问您是陈翻译员吗?”

到这时,那男子才笑了。

“是呀凌先生,我是您的翻译,这几日您在华盛顿的起居住行都由我来为您安排。”说罢他便身手上前,一边问着凌光要不要帮他提行李,另一边,手早早便已接了上去。

递过包去,凌光笑道:“有劳。”

出了机场,一辆别克牌轿车在恭候着他。

为凌光拉开车门,请凌光上了后座,那翻译自己上了副驾驶。绑好安全带,他对那美国司机说了一通凌光听不懂的话,车子发动了。

行驶了大约5分钟左右,那翻译才扭过头去对凌光笑眯眯道:“您是想先去用餐,还是想先回酒店休息一会儿?”没人回答,凌光早就躺在后座上睡着了。。。。。。毕竟10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再加上时差方面的倒换,凌光能不困吗。

到了酒店,凌光下了车,抬头望了望这间他所要度过一周时间的居所,不禁为之‘惊叹’。。。不是惊叹这间酒店有多么豪华,而是惊叹在这汇集美国最高政权的城市中,竟然会有这么寒蝉的一间酒店,不到十层高的建筑,外表虽算不上破烂不堪,可也够呛了,想想看,一家酒店连他招牌上的字样都破旧的看不清楚了,他能好到哪里去。。。在进到内里,连电梯也没有,称他是间酒店,不如说招待所更为妥当,看看这里,连国内的汽车旅馆都不如。。。

进到房内,一间所谓的标准间,除了简单的一些摆设外,就连张沙发都不见,电视机倒是蛮大,可一连串的美国台对凌光来说有什么用,更可气的是,这里连独立的洗澡间都没有,听说他在国外的开销,政府每日拨款是750美金哪。。。这钱都花哪儿去了?

看凌光皱起了眉头,身旁那翻译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解释道:“这两天是医学高峰会谈期,各国医学界人士齐集华盛顿,所以这边的酒店都爆满了。。。”

凌光皱起眉头问他:“怎么?这么大的华盛顿就连间稍微像样一店的酒店都挑不出来?”

“所有二星级以上酒店都住满人了,还有几间五星级的大酒店,内里倒是还有空房,不过,都。。。”说到这儿,那翻译说不下去了。

凌光笑了笑:“都留给那些发达国家的代表了,是吗?”

翻译红着脸点了点头。

“算了算了,我就住这里吧,也不为难你了。”

“您放心,住房方面的问题虽然暂时解决不了,但您的出行、用餐绝对都是最高档的。”

凌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其实他也不是那种享受惯了的人,曾经那仅瓦遮头,粗粮裹腹的日子他都没觉得什么,何况现在不过是住的差了点而已,对他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

看凌光坐在床上也不说话,那翻译开口道:“明天没有会议,美国医学会把时间留给各国代表恢复­精­力,换换时差,您要想出游的话,打我电话就可以了。”边说边把自己名片递给了凌光。

“您要是没别的事情,我下去帮您叫上晚餐就先走了。”

凌光点头道:“好,您先回吧,晚餐就不必了。诶----对了,你知道我上海和北京那两位同行住在哪间酒店吗?我想去拜访一下,一个人挺无聊的。”

翻译:“知道,两位先生昨天就到了,他们住在同一间酒店。”

凌光:“哦,真好,闲来还有个伴儿。”旋即又笑道:“你们这边住房这么紧张,怕不是给他们俩安排到一间了吧?”

那翻译呵呵一笑:“自然不会了,两位先生是代表北京和上海来参加会议的,美国医学研究中心已特别安排过了,他二位现在都在一间四星级的酒店内下榻。”

“什么!这不是欺负人么?大家都是中国人,凭什么厚此薄彼?北京上海很了不起吗?”凌光眉毛一挑,瞪着那翻译。

可怜我们的翻译员身子一抖,谁让他要多嘴多舌呢,他不知道凌光最讨厌的就是阶级思想、区别对待了。。。。。。

“这。。。这。。。这。。。要不您委屈上两天,我去跟医学研究会方面交涉一下。。。”

“算了算了,没那必要,把他们两个的联系方式给我就可以了,住哪里都是住。”

两分钟后,那翻译出了凌光的客房,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这次凌光‘屈就’,也怪他们办处办事不力。

“怎么你睡不惯这床吗?”翻译走后,小木棍问道。

凌光:“那到不是,睡哪里对我来说都一样,可是他们也太看不起人了,我毕竟是代表一省外加三分之一个中国前来的嘛,再说了,他们看不起我不也就代表看不起你。”

小木棍:“管他那些呢,只要你能习惯就好,刚才那翻译员心跳的好快。”

凌光嘿嘿一笑。

二人边聊,凌光边打开了电视机,一百多个台,半数以上是播放NBA节目的,而另一半,则播放着美国职业橄榄球。。。翻了一圈,意兴索然的他“啪”一声关上了电视。

“走,吃饭去。”边说边拿起了外套,走到门前,他又退了回来,一脸颓丧的坐回床上。

“怎么?不吃了?”

凌光:“吃个屁呀,早知道我就让那翻译帮我把晚餐点好送来了。。。现在怎么办,难道把他叫回来?还是去我那俩同行住处混一顿?”

小木棍:“什么意思?”

凌光呐喃道:“我。。。我不会讲英文呀。。。。。。”

小木棍:“呃。。。我会。”

第二十章 医学座谈

“你。。。我怎么不知道。。。骗人吧?”

“你真蠢,中文我是怎么讲出来的?”小木棍反问。

“哦,对呀,哈哈。”凌光边笑边冲出了‘酒店’。

华盛顿,一条凌光叫不上名的繁华大街上,找来找去他都见不到一家中餐饭馆,垂头丧气地的他唯有走进一家看上去较有档次的中型西餐饭厅中,看了看那内里的布置,与凌光当初同云蓝心用餐的那家法式餐厅很相似,凌光心道大概这种地方装修都一个样吧,他要细心点就能发觉,这根本就是一家全球连锁店嘛。

找了个较安静的座位坐了下来,旁桌两名外国朋友很友好的向他打了个招呼,凌光也点头回礼,不过至于对方打招呼时说了什么,凌光便不清楚了。外国人相比起来还是较有素质的,要是凌光他们那边饭馆来上一个“洋人”用餐,大家还不得评头论足一番。

一名西装领带的美国服务生等凌光入了座,端着一份菜单缓缓步来,很有礼貌地向凌光鞠了一躬,放下手中菜谱,脸含微笑地向凌光“呜里哇啦”一通,而端着菜谱的凌光则只能不停的“YES、YES”,苦着脸等着小木棍解围。

“你想吃什么?”小木棍问道。

随手翻了两页,凌光小声道:“随便了,能顶饱就可以了。”顺手指了指一份图片上看着蛮可口的牛扒,望了眼服务员。

看那服务生扔旧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看来是没有会意,凌光找小木棍一通求救,而它只是不停地抖动,却不说话。

三分钟后,凌光与那服务员你眼望我眼,服务员好像有些不耐烦了,凌光也是心里骂他蠢蛋,自己指了半天要点的食物他确不会意,真有够苯的。

再过五秒钟,小木棍一阵剧烈抖动,凌光提手放于耳旁。

“就是这客牛扒吗?”

凌光点头应是。

十五秒后,服务生一脸微笑离去,虽然方才理解凌光说话的含义时费了些功夫,但他还是明白了,不是小木棍翻译的有问题,而是凌光这跟着学舌的徒弟实在太差劲了。。。。。。

原来方才小木棍在不停抖动是因为收集信息的缘故,对它这从来没有接触过英文的同学当然不可能上手拿来了。这三分钟便学会一国语言有多夸张哪。。。。。怪不得人常说学外文就是要出国学呢,有这语言环境嘛(笑)。

想到自己这几日有小木棍这名随身翻译,接下来的日子可是要好过多了。美滋滋地想了一会儿,凌光那从去市一医后养出的酒瘾发作,喊了两声“WAITER”,准备要瓶杰克--丹尼来品品,却没人应他,且他身旁的几桌客人也皱着眉头望了望他,凌光见状小声嘀咕道:“是你发音不标准还是我不标准?”

小木棍也是不解:“没错呀?”

凌光这才又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周围用饭众人差点喷出,一名服务员这才极不情愿的招呼过来。片刻后,回身过来的那名服务员把酒放到凌光桌上,也不帮他斟满,头也不回的走了。也难怪人家那么不客气,“WAITER”一词的含义在英文当中是“服务员”这没问题,不过那是字面的解释,在美国,你大声叫人家“服务员”是一种极不礼貌的行为,“WAITER”一词在这里是带有侮辱­性­的,一般人都是“HI,BOY”这样称呼,当然了,这些小木棍是不懂的,看来它也有不少东西需要学哪。。。。。。

片刻后,牛扒送到,那服务员很有礼貌地为凌光铺好餐布,而后便站在那里,面带微笑地望着他,也不离去。凌光好奇地与他对视了大约十秒钟,终于反应过来了,他那无声的“表白”是在要小费。。。

无奈地掏了十美元出来,看着那服务员兴高采烈地离开,凌光哭笑不得。

喝了口酒,再尝一块牛扒,凌光发觉这味道果然不错,不禁心想还是当地的食物做的好,他不知道,这是一家法国餐饮全球连锁店。。。

用完晚餐,凌光一颠一颠地回了酒店,他可没兴趣在这异国他乡的城市中欣赏什么夜景,虽然它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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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那铺不怎么舒服的被褥上,凌光熬了一晚上。

次日,匆匆洗了把脸,凌光叫来了自己的翻译,载上他去了自己那两位中国同行的住处,电话里,二人都对凌光的到访表示了欢迎,毕竟,全中国就来了他们三人么。

华盛顿『星客』大酒店,望着这高耸入云的大楼,凌光心里极不是滋味,同样是做医生,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那姓陈的翻译员一脸惭愧的陪着凌光上到了十三层的一间总统套房内,凌光到时,那二人正同坐一处用着早餐,看着他们桌上满摆的丰盛的食物,凌光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肚子。

“哎---呀,是凌医师吗?这么快就到了。”两人起身相迎,说话那人普通话讲的不怎么标准,内中带着些许上海方言的味道。

他边说话边迎了上来,握起那翻译员的手呵呵笑道:“用过早餐了吗?不嫌弃的话咱们仨一起吃。”

那翻译涨红了脸,“我、我、我。。。”我半天我不出来。

凌光呵呵一笑:“昨天下飞机后就说来见你们的,又怕太唐突了。”

那医生也是个人­精­,微一错愕后便放开那翻译的大手,拉起凌光呵呵笑道:“快来坐,快来坐。”他实在没想到竟然凌光他们省会派个这么年轻的医师前来,他在凌光这年纪的时候还是个学徒呢。

那北京来的医生也迎过凌光,一面寒暄着、一面对那翻译道:“您先回去吧,凌医师交给我们您就放心好了。”

翻译也知这里不是他待的地方,告了辞,低头退出。

三人入了座,还是那先前说话的医师先开口了:“鄙姓单,单名一个及,现就职[上海第四医院]。”凌光望着这从外表看上去就知很圆滑的单及,年约28左右,一副高档眼睛下遮着一对­精­明的眼睛,中等身材,配上一身略显稍大的西装很是滑稽。

不等另一人自我介绍,那单及又笑ⅿⅿ地伸手拍上那人肩膀,看来二人关系不错。只见他笑道:“这位是[北京市人民医院]的海信海教授,了不起哪,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正职,哥哥我大他两岁现在还只是个副教授头衔呢。”

“一个教授,一个副教授,两人都是年纪轻轻,怪不得你们俩‘如胶似漆’呢。”凌光心里如是想着。

这海信单从外表来看,比起那单及厚道多了,长相俊朗,健硕的身材,穿一身宽松的运动装,打扮很随意,看着像个运动员,但是他身上那股子斯文气、文墨息确是着装所不能抹去的。凌光对这人的感觉要比单及强。

二人也不跟凌光客气,也不让他客气,叫服务员送了一瓶[芝华士]上来,三人便吃边喝边聊。

“听说凌教授现在[市一医]高就,那里可是家好医院哪,全国排名前二十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单及边吸着一颗荷包蛋边说道。

凌光听罢赶忙纠正:“呵呵,市一医就职是没错,不过小弟现在只是主任头衔。”

“主任?”二人皆错愕。

那海信道:“听闻凌医师从医至今不过半年光景,能坐上主任一职,已很了不起了,只不知凌医师是哪所医科大学毕业?”

凌光满是不好意思道:“在下至今没有接受过任何正式的医学教育。”(当然了,小木棍对他的教导是‘非正式’的)

二人皆惊,那单及忍不住问道:“那凌医师你的医师资格证书是怎么考取的?”

凌光尴尬的笑了笑。

二人明了于心,也就不再多话,在他们心中,此刻已然认定,这凌光原来是个走后门的,要不然怎么年纪轻轻的就背上了主任头衔,而且还代表了一省之名前来参加这医学界的最高盛典。瞬时间,二人对他态度冷淡了许多,那单及还讽刺他道:“凌医师这次能有机会赴美学习,可要多用些心,把不准您回去了利马就能升个副教授头衔呢。”

凌光看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儿,心中大骂他狗眼看人低,就是李邢也不会这么着跟他说话呀,让他(它)跟谁学?谁有资格教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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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的凌光窝了一肚子火,原想去交两个朋友的,却被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奚落一顿,他发誓再也不去见这种小了。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凌光每日穿梭于这间破烂的酒店和美国医学研究总会之间,要不是有小木棍陪着,独自一人在这异国他乡,没个朋友说话的滋味可着实不好受。那两名中国代表则是整日混在一起花天酒地,他们也不再去打理凌光,只有海信间中打过一个电话问候了两句。而平时,就是在医学研究中心碰面了三人也难得打个招呼。

最让凌光感到无聊的就是那繁冗的座谈会,什么狗屁玩意儿,每天就是坐在会堂里,带着那能把耳朵磨出茧子的即时翻译的耳机,听着讲台上那一群群世界级专家讲着的一堆堆他们所谓的经验之谈,而这些对于凌光来说都属废话,别说他不爱学了,就是学也是跟着小木棍学么。此时的凌光唯一能做的就是搬着指头数天天。。。

这几日,凌光是医术经验一点也没吸取,反倒是英文方面大有长进(其实也就是能点个菜而已。。。)。

终于,这研究会接近尾声,还剩两天凌光就能回家吃烤­肉­,喝白酒咯(这是什么吃法?),想想他就觉得兴奋。

这日上午,换好西装,等候那翻译员照常例来接自己去研究中心,可等了近半个小时也不见他人,电话也打不通,凌光正纳闷间,那姓陈的赶到。

进了门,他顾不上解释迟到的原因,带着一脸忧­色­,劈头盖脸道:“凌医师,出事了,座谈会可能要推迟两天,这几日您可以在酒店好好休息了。”

凌光大惊,推迟!这不是折磨人吗?他赶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翻译:“有位名人受伤,研究中心派出了全美最著名的几位专家前去为病人诊疗,所以这研究会就被推迟了。”

“什么人这么重要,要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他可不相信以经济社会为主义的美国、一个比起中国还要务实的国家会有“医者父母心”此一说。

“是名运动员,打篮球的,叫[德文?伟德]!!”

伟德!!凌光心道怪不得,连他这不怎么爱运动的人都听过该君大名。体育界名人,NBA总冠军球队核心成员,美国家喻户晓的人物,且最主要的是---人家有钱嘛。。。虽然不齿,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那些世界级的专家名医本来就是为有钱人、为名人所准备的。。。

事逢医学座谈会,现在通讯又这么发达,名人出了问题当然会引起广泛关注,全球名医齐聚华盛顿,大家都盯着呢,美国医学会当然要高度重视了。

“医学会什么时候可以再召开?”凌光问道。至于那伟德他可不怎么关心,毕竟有那么多专家齐聚,想来该不会有问题,况且自己就是想帮忙,自己也没那资格,反正怎都轮不到他,他也就不­操­那份闲心了。

“等伟德先生的状况稳定下来。”

凌光眉头一皱:“稳定?怎么,很严重吗?”

翻译点点头:“听闻是伟德先生开车不慎出了祸事,脏器方面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先生的整个右臂好象已经完全断裂了!医学研究中心对这次事件很是重视,伟德先生已由迈阿密送至华盛顿,现在医学研究总中心,那里有最先进的医学设备,想来先生想要康复是没什么问题了,可惜凌先生您是脑科专家,不然就可以去观摩学习一番了。”

凌光听到伟德是手臂断裂,心下一惊,再听那翻译如此道来,不禁感到好笑,心中默道:“任你英文讲的呱呱叫,阁行如隔山,你懂个屁呀。”对于一般人来说,即便手臂完全断裂,凭现在的医学科技想要治愈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伟德可不一样,他是名篮球运动员,断臂接帛手术很简单,但是想要完全恢复基本不太可能,更不要说他们那些整日在赛场上拼杀的运动员了,即便接好他也整个是个“玻璃人”,手臂想要负重都很困难,更不要说完成那篮球场上最华丽的动作----扣篮了。

心中暗叫可惜,有心想帮那伟德一把的凌光小声征询了番小木棍,得到的答案是----50%的把握,主要还是要看病人的创伤处再做定夺。

想了想,凌光站起身来,准备让那翻译送他去研究中心,没两秒中,又颓然坐回椅上。。。。人家能让他这无名之辈来治疗吗。。。。估计以他现在的身份,想进研究总中心的治疗大楼都难。

“算了,还是等吧。”凌光心道一声。

第二十一章 我来主刀

“好了你先回去吧,医学研究会开始的时候再通知我好了。”凌光支走了翻译。

“为什么不要求去治病人?跟你的­性­格不符呀,听说那还是个名人,咱们要治好了他,对你日后的发展很有帮助。”小木棍等那翻译走后,不解的问凌光。

“什么名不名的我没兴趣,我也想帮那伟德一把,可你想想人家会让咱们去吗?”

“为什么不?”小木棍更加不解了。

凌光也懒得跟他解释,这不是一句两句能讲明白的,无奈一笑,道:“走,吃早点去。”

小木棍:“哦。。。。。。”

一家快餐店中,凌光对着一个超级大汉堡大嚼特嚼,看着餐厅那台电视上对伟德病况的报道,果然是名人哪。电视上的信息要比那翻译带给凌光的全很多,原来伟德是在与他两位球队的队友飙车时出了车祸,骑的摩托车,撞到了一张铁网上(电视台也够八卦了),断裂面很乱,由于铁网的形状是网状的(废话),伟德的右臂穿网而过,整个断裂面呈网形,仅仅指只是想把肌­肉­完全缝合的难度都已不可想象,更不要说接帛神经了,这要比起那翻译员说的状况严重得多。

这些都是经由小木棍为凌光翻译后他才得知的,小木棍在翻译完后还加了一句自己的见解:“这个伟德完了,不要说打篮球了,能不能接好还在未知。”

看着电视上介绍着某某专家已经赶赴现场,某某权威对此事非常慎重,凌光不禁摇头苦笑,最高权威已经对那伟德判了‘死刑’,他们还鼓那么大劲做什么呢。。。

医者父母心,凌光虽有心,然却医治无门,想想一位天才新星就这样陨落,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

“要不去看看吧。”凌光吞下最后一口汉堡,对小木棍说道。

“我随便,你不是说人家不会让咱们去吗?”

凌光:“去看看,万一能帮上什么忙呢。”

说走就走,边嚼着食物,凌光边冲出门去打了辆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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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医学研究总中心大门处,人山人海,有球迷,有记者,有医生,大家都在探头向那扇大门内望去。报上了姓名,果然那门前整齐站列的一排警员禁止了凌光的进入,他们口中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我们没有接到命令。”。。。。。。

垂头丧气地凌光转身欲走,猛然看到单及和海信站在那里望着自己,二人慢慢走来,那单及还在口中调侃道:“没想到凌医师英文讲的不错嘛,怎么,您还喜欢凑这热闹?”

凌光呵呵一笑:“来看看嘛,您不是也来凑这热闹了吗?”

单及登时哑口。

海信淡淡一笑,为二人圆场道:“算了,咱们回去喝酒吧,这热闹咱仨可凑不起。”说罢用嘴驽了弩了门前那一排警官。

凌光调侃道:“看来你我几人都被拒之门外了。我还好些,听闻单教授最拿手的便是骨科,您可是咱们北京派来的专家呀,怎么着待遇也该比我俩强些么,起码也该让您进去观摩指导一番嘛。”

单及正欲回敬,一辆加长林肯分开众人,缓缓向医学研究中心大门驶来。站门的警员分出两人上前,恭敬地打开车门,从车上急速步下三人,在警员的带领下,急匆匆走进医学研究中心。

“那是。。。。。。”凌光望着走进研究中心的那与自己肤­色­相近的三人,一脸好奇。

单及用不屑地目光瞟了凌光一眼,缓缓道:“打头那位是日本的[岗浩道奇]教授,世界级骨科权威专家,正好也来参加这次医学座谈会,你猜美国能不把他请来?”

望着那身材高硕、一派文儒打扮的岗浩道奇,凌光不服道:“小日本有什么了不起的,‘刚好到期’,他老爸还真没文化,想来是做小食品批发的吧。”

海信二人听罢为之莞尔。那单及立时对凌光态度改观,毕竟凌光是自己的同胞,而对那岗浩道奇他早就心有不服,老早便眼红人家那冲出亚洲的医术了,他现在跟凌光可谓同仇敌忾。。。

“他后面那二人呢?”

单及:“谁知道,大概也是来参加座谈会的,有这么好的机会,那岗浩咋能不带上自己人来学习一番。”

凌光眼珠子一转,对二人道了声辞,在他俩满眼不解的目光下,再次走向那看守严密的大门。

两分钟后,凌光向单及二人做了个“V”字型手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研究中心,看得二人目瞪口呆。

“嘿嘿,都说老外看咱黄种人长相都一个样,果然没错,他们都不记得我刚才被挡在门外了。”凌光笑呵呵地对小木棍说道。

原来他冒充是那“刚好过期”的助手混了进去,一来岗浩一行人方进去没多久,二来凌光身上装有美国医学研究中心发放的医师通行证,反正那些警员接到的指令是阻拦所有记者和球迷进入,对于医生本来就没有硬­性­规定,再加上凌光冒充是那小日本的助手,警员也就不多做盘查了。

“唉。。。我只是想替人治病而以,没想到也这么麻烦。”凌光边在这间比他们省那研究中心大了三倍的大楼中寻找着病患的诊疗室,边在口中不断地嘟囔着。

“这里怎么这么大?”凌光找了五分钟,电梯做了一趟又一趟,内里的工作人员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他。

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凌光惟有硬着头皮拉来一位工作人员,­操­着那口生硬的英语,向工作人员询问起伟德的诊疗室。

那名被凌光拉着的工作人员打量了番凌光的医师通行证,稍稍迟疑下,还是为他道明了。原来伟德正在最顶层的医疗研究室内接受着治疗。

坐电梯上到研究中心27楼顶层,凌光方一出门,便看到整层已被围的水泄不通,看那样子,应当都是些专家级医师了,有大部分都是美国本土的,也有少量的外籍医师在内,众人都没敢大声喧哗,对于得凌光到来,倒是没有人感到奇怪。

也不理会众专家对自己皱着眉头望来的眼光,凌光硬着头皮,楞是从人堆中挤了过去,一点也不客气,别人都顾着风度,他却不管,众人间唯一的一张大脸贴就这么贴上了诊疗室的透明玻璃上。。。

诺大的无菌诊疗室中,整齐地排放着一堆堆凌光见都没有见过的医疗设备,伟德趟在一张硕大的手术台上,面上表情痛苦非常,凌光大讶何以这群专家还不快为病患麻醉、进行手术,一问下方知,原来除了简单的局部麻醉和伤口处理外,专家们目前还没有想出什么具体的医疗措施,让患者仍旧清醒,很大的可能­性­是由于手术难度太大,根本不可能完全接帛,对于属于职业运动员的伟德,他们需要征询他一些最终意见,譬如在手术前需要明确告知患者---“你以后不能再打篮球了”!!

看着一位位换好手术服进去检查患者伤处,又一个接一个摇头走出的专家,伟德心中焦急,专家面上也无甚光彩。

咱们这位出牌从不按常理来计算的凌医师,跟着一名摇头叹息的专家身后,来到了消毒室,很快便在两位护士的帮助下换好了手术服,在没有接到任何邀请的情况下,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无菌诊疗室。。。。。。

“Latmesee!(让我来看看)”凌光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边说话边行向伟德。

众人望着凌光,两名研究中心的主任怎么也想不起自己邀请过凌光前来,对于他这种虽已参加过几次座谈会的无名小卒,二位主任却怎也认不出来,只看他那亚洲人的特征,不禁便用询问的目光瞧向手术台旁站立着的那满头大汗的岗浩道奇,二人皆以为凌光是其助手,那岗浩极没素质的蹦出一句:“我不认识他,哪来跑来的东西。”

两位主任当下便欲请凌光出去。

二人还未开口,凌光已走到了手术床旁,望了望泡在药水中的伟德的断肢,又看了看他那刚被止血没多久,还露着森森白骨的断处。

“网状面切割,腱­肉­撕裂面凌乱,神经完全断裂,肌­肉­呈坏死状。”凌光只望了伟德断裂处一眼,便把创伤状态完全叙述出,况且虽看上去是自言自语,可他有意用英文道出,那在场几位专家见他道的准确详尽,便知凌光是名医师,不是记者,遂放下心来,不再急于将其撵出。

在与小木棍耳语两句,确定手术仍有治愈机会后,凌光大声道:“为病人麻醉,准备断处接帛手术!”

众人闻言大惊,包括伟德在内,所有人都一脸愕然地望着他。凌光把这美国研究总中心当成那可任他‘为所欲为’的市一医手术室了。。。。。。

救人心切的他没有想到那么多的顾忌之处,看着没有一人动作,不禁又重复一次,这第二次的发号施令登时引起众专家不满,要不是想着他也是国家名代表、要不是顾念着病人的情绪,他们怕是早把凌光大骂出去了。

清了清嗓子,一名研究中心的主任开口问道:“请问您是。。。。”

“哦,我是中国医学代凌光。”

那主任显然不知道凌光是谁,不过想来这么笨拙的谎言是不会有人撒的,礼貌地点了点头,至于握手这道见面必有的程序,在手术室自然不会出现了。

“请问,您的医学专业是骨科吗?”主任倒还有耐心,不过他似乎完全忘记了那趟在床上呲牙咧嘴的伟德了。

“我什么能治。”凌光大言不惭。。。

众皆哗然。

“好了不要废话了,快点准备为德文先生做全身麻醉,断裂时间越短完全接帛的希望越大。”

那主任显然不可能让凌光这无名小卒来为伟德做手术,全世界人都看着呢,万一失败了,凌光他能丢起这人,美国医学研究中心可丢不起。这么多世界级的专家在场,至今仍旧束手无策,打死他他都不相信凌光只观察一眼便有把握能治疗好伟德的伤处,可他又不好明说,只好道:“凌医生是吗?这个。。。您想为德文先生治疗的心情我们很了解,不过目前我们还没有定出具体的治疗方案,这样吧,等我们研究出了具体治疗方案后,再请您来做手术助手好吗?”他也算是让了好大一步了,主要是他实在没间来跟凌光耗,许他个助手愿已算不错了,能参与这举世瞩目的手术,对于任何人都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在他心里,反正他凌光就是个怀揣一点点医术、期盼能早日成名的小医生罢了。

凌光眉毛一挑:“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救人如救火’,别制定什么方案了,你们有那­精­力还是早些去研究下康复后的理疗恢复方案吧,再不快点,一会儿筋­肉­坏死,别说打篮球了,打电动我看他都难,我保证一定能治好德文先生就是了。”

众人大怒,还是那名研究中心主任沉稳一些,他当然不可能相信凌光这‘山野村夫’能有本事治好伟德,面上却仍很客气地对他道:“不论病患是不是名人,他都有选择权,我们需要征询一下。”

凌光哦了一声,附下身去,小声向伟德道:“别听他们的,我保证能让你康复!”

看着凌光身后站立的研究中心主任不断给他打着眼­色­,当然了,凌光也知他们暗通的曲款,不等伟德那“NO”字说出口,凌光以一种极富自信、令人无法拒绝的语气说道:“如果您还想打篮球,就一定要接受我的治疗,这世上除了我,再也没有人有100%的把握治好您了。时间不等人,您快点决定吧。”说罢他便站起身来,退到一旁。心道你要是个人物,自然会同意,我也当然会尽最大努力治好你,你要用世俗眼光看我,那我也没办法,就当我多事好了。

那伟德面部痛苦地抽搐了几下,一摇牙,沉声道:“麻烦您了。”

“哈,不错,有点眼光。”凌光笑道。

伟德痛苦的脸上也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中,更多参杂的是无奈,现在明摆的,那些美国家专明确告诉他以后不能打篮球了,既然如此,管他凌光是个什么角儿,最起码凌光他没有对自己,没有对他这病人失去信心,就冲这点,伟德他该找谁治疗自己心中当立时可判了。

凌光笑着准备为病人麻醉时,那先前答应好他的主任反口道:“不行,我不同意!”

“你真不是个东西,说话不算话。”凌光怪叫一声,当然了,这句是用中国话说出来的。。。

那主任也不知凌光说的什么,想来不会是好话了。。。自己也知反口有失体统,但伟德不比一般病患,他可不能随便把他交给一个不知底细的外来人,要说是岗浩道奇这种名声在外的专家来执刀,那他自然不会反对。

想了半天,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凌医生执意替德文先生执刀,这点我们不反对,但是您必须经由贵国医学研究中心同意,您的执刀手术必须代表着中国。”既然伟德已经答应,他也不便明着反对,把这大球整个踢给中国,出了事他们也不用承担,况且,他根本不相信中国医学研究中心会同意让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医生来担负整个中国的名誉。

看着他一脸坏笑,明白其用意的凌光实在佩服他脑子转的有够快,点着手指讥讽道:“你呀你,难怪你能坐上美国研究中心主任的高位,佩服、佩服。”虽然是用中国话说出的,但那主任知道凌光定是在骂他。

“好,我就代表中国!”凌光大声说道。

“呵呵,您口说怎算数?”主任讥讽一声。

“这里面不能打电话,走,负责人跟我出去,咱们电话联系中国方面。”边扯着他向外走去,边对伟德说道:“德文先生,现在的状况您也看到了,不是我有意拖延您的病情,您稍待片刻,马上就好。”

伟德困难的点了点头。

出了手术室,凌光找出自己手机,几个数字一按,一通越洋电话拨去了李邢豪宅。

“喂---哪位?”略带着困乏和不满的声调,李邢那头接起了电话。现在的中国时间是凌晨三点左右。

“是我,凌光。”

“哦!凌医师哪,什么事?”李邢的不满声调立时消去,不过那困乏劲儿还在。

凌光也没时间跟他废话,快速、简明、扼要的将事情经过道与他。那李邢立时来了­精­神,什么困乏马上消失不见,只在电话那头不断应着“好、好、好。”

等二人电话挂掉后,李邢再一个电话挂去了余主任家中。当然了,他听后也很是兴奋,不过唯一一点便是,他比李邢多了一层担忧。

“老李呀,你跟我交个底儿,那凌光在骨科方面的造诣到底过硬吗?我这一通电话打到北京,凌医师那一刀子下去,关系的可就不只是你我的名誉,那可关系到全中国哪!”

李邢也不是没这一层担忧,一来是他对凌光的信任,再者便是这百年一遇的扬名立万大好机会摆在自己面前,错过了可就找不回来了,为了名,他已经被冲昏头了。

“我保证,老余,你也不是没看过凌医师的医术,我绝对敢保证。。。。。。”一通‘军令状’从李邢口中下出。

再下来,余主任打向北京的电话也磨了好几十分钟,照着李邢给他的保证,他把那‘军令状’又重新下了一遍。。。。

北京那边好容易才同意了他的请求,不过最后附带了个条件,就是单及和海信一定要去为凌光做助手,美其名曰----“好交流”。

挂了电话的余主任狂骂一通:“什么好交流,我交流你个屁,还不是不想让我们独美,要分上一杯羹,到时候失败了,你们倒可单把责任推给我们一省而已。”不管是他还是北京那边,目光都太狭隘了,要是失败,可不是几省几市的名誉扫地,而是全中国哪!

北京那边效率就是高,没几分钟,一份[医疗事故责任书]便传到了华盛顿,那美国研究中心的主任只好黑着脸陪同凌光换回手术服。

手术室内,凌光见那群专家还再讨论着关于手术施行的可能­性­,呵呵一笑道:“准备为病人麻醉。”

众人愕然望向他,那名主任黑着脸道:“准备麻醉,让护士也准备好手术工具。”

大家都知道美国医学中心已经与中国达成协议了。这时候再想反对是根本不可能的,早知道他们就早点为病人手术,怎么着也比凌光来执刀的把握要大吧。。。。。。

在病人麻醉之前,凌光大声道:“无关人等轻尽快退出。”

无关人等。。。能站在这里的,各个都是世界级名医,哪个的名头都比他凌光响上好几倍,要说这“无关人等”都出去,那最该出去的还不是他自己。。。

看到没人动,凌光道:“怎么就是有些人不识相呢?”眼光故意瞟向岗浩道奇,揶揄道:“那些从小岛来的就不必要参与了嘛。”(日本==岛国)

岗浩道奇气得脸都绿了,他也知道这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了,领着那两名助手,气哼哼的走了。

凌光盯着他的背影,低骂一句:“小-日-本,被撵走还这么神气,要让你把手术做成功了你还不得上天呀。”

片刻后,无菌手术室的大门再度打开,几名护士拥着换好手术服、满脸迷茫的海信、单及二人进入。

那单及一脸苦笑道:“凌医师,非常感谢您帮我争取到这次手术机会,可是您是不是事先也该给我打个招呼。。。这手术,我实在没把握哪。。。”他以为凌光知道他是中国派来的骨科代表,有心想让自己国家扬名,才帮自己争取来主刀的。”

凌光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一笑:“没关系,我主刀。”

第二十二章 接合手术

“什么!”二人大惊。海信冲口而出道:“凌医师,您不是。。。。。。”顿住没敢往下说,本想讲凌光不是骨科专长的,但他话一出口才醒觉,这不是拆自己同胞的台吗?其实他完全不必要有这些顾虑,先不说他讲的中文到底有几人能听懂,即便能,此刻也没有人会在意甚至阻拦凌光来实施手术了,当然,除了伟德。。。

边催促他二人带上口罩,凌光边说道:“除了两位主任和护士小姐外,其余人等请去手术室外等候,我要为病人进行麻醉了,我必须保证德文先生有足够的氧气吸入。”看着众人一脸不解相,凌光才想起自己用的是母语,正欲让小木棍来翻译,那海信已经用英文向众人道出了。这小子倒还是个人才。。。

氧气房中还会缺氧吗?听着他的强词夺理,那些本不甘愿出去的专家们在两位主任的劝解下无奈的随那岗浩道奇之后出了手术室。

等众人散去,凌光边为伟德麻醉,边对海信二人道:“我来大概讲解一下手术­操­作程序,这是[右前腕断肢接合手术],由于病人是名篮球运动员,为了他日后的运动生涯着想,所以我们不能切断病人腕上凌乱的筋­肉­才来缝合,虽然以补­肉­来完成难度大了些,但我相信有二位配合这不成问题。当然,最重要的是神经和腱­肉­的接合,这两项一定要做准,一丝误差也不能有!”

二人围在凌光身旁,那单及愁眉苦脸道:“唉。。。凌医师,你有几分把握?要是手术失败了,不只是咱们三个要名誉扫地,到时候世界舆论界还不知道要怎么诋毁咱们中国呢。。。”

海信Сhā入道:“现在大家同坐一条船,咱们也别说什么失败了,要给凌医师打气才对。不过说真的凌医师,您的长项不是脑科吗?这接帛手术您到底有几成把握?”

凌光也不隐瞒:“看德文先生的状况,老实说,成败只在五五之数,这还要看病人事后对恢复期锻炼有多大忍耐力了。”

五五之数!二人听罢越发惆怅。

“好了,德文先生已经进入全身麻醉状态。”看了看表,凌光再到:“PM2:25分,手术开始!”

众人呼吸开始急促,尤其是海信二人,连心跳声都能隐隐听到。。。

“第一步,[前腕尺骨接帛]!把断肢取来。”凌光一声号令,不等他点名吩咐,单及以从药中取出了伟德的断肢,双手捧上递于凌光。

接过断肢,再拿来海信递上的接帛片,凌光眨眼间便将那一分为二的断骨接合在了一起,就在众人还没来及惊叹他手法之快时,他已将前腕的另一大骨[桡骨]也连接在了一起。

“OMYGOD!”那两名美国医学研究中心主任同声惊呼,这速度实在令他们匪夷所思,而这当中最懂行的单及眼内除了崇拜之­色­外便不再见其他了,双眼聚­精­会神地单及盯着凌光的­操­作点一瞬不瞬,他很清楚,这是他日后行医再也不可见、难得遇一的学习机会了,他一定要把握住,只单论凌光那接帛断骨的速度,骨科界也是难得一见,只学得他两成接帛之术就够自己受用一世了。

用镊子迅速挑出一些伟德断臂处的坏死筋­肉­,拨弄了下拥在肌­肉­内的连接神经,口中道:“手指神经、筋­肉­接合准备。”

海信为他递上专用缝合器具和绢线,单及抬来了显微镜,凌光只接过缝合器具,对单及笑了笑,指着那显微镜道:“这个不用。”

单及好奇地问道:“凌医师不是要接帛神经吗?”要知道,缝合在筋­肉­中参杂的断裂神经,尤其是连接五根指头的五处神经,不仅复杂非常,且只凭­肉­眼,即便能找到个神经所在处,可要把那细细的神经想要由断裂缝合成完整状,即便是用显微镜也不能达成百分百完美,这也就是手术后为什么大部分病人曾经的断裂处总有不适感,甚至不能负重的原因。

凌光只点了点头,没有答他,手底下却一刻不闲,他迅速的Сhā手入断处挑出一根神经,在筋­肉­间飞快地缝合起来,那单及是个专家,他看了半天终知道凌光缝合的是[拇指伸筋],再研究一下才发现,凌光对上的那一分为二的拇指神筋竟然全无错误,这五根神经密缠,光是要把这五根断筋分别配上号难度就已非常之大,那就是用高度显微镜还要检查一阵!可他看凌光怎么看也是上手拿来,根本就没有找寻每根的断裂点么。。。

反正凌光也用不上这显微镜了,自己也没地方帮手他的,那单及­干­脆自己肘起显微镜,在最大倍数的显示下欣赏、学习起凌光的技术。

那两名主任也是医术高超之人,看着凌光神奇的缝合技术,二人瞠目结舌。海信虽不是骨科专业出身,但要看出凌光的接骨技术有多高那自然是不难。就是那几名不懂医术的护士,看着这本需显微镜方能­操­作的手术凌光只凭‘­肉­眼’便在施行,也够她们把那樱桃小口扯成碗状了。。。。。。

接完神经再接连断处的肌­肉­,凌光一气呵成,整个拇指的伸筋连接手术他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正常速度是半小时以上,一小时以内的!

在下来便轮到[食指伸筋]接合(注:不是食指神经,是'伸筋'),筋­肉­接合每完成一根手术难度便加大一分,因为只要一个不小心,那刚被缝合好的脆弱伸筋便会被再次创伤,还有神经方面,如果出现接好再断裂的状况,那病人的手臂便堪忧了。很简单一个道理,就好像一张扑克牌,用手从中间折叠一下,由于纸张的柔韧­性­,可能扑克牌不会马上断裂,只会从中间出现一道浅浅的褶痕,再折下,扑克牌的中间便会呈现虚­色­,反复而为,那牌迟早要废。

等凌光费力完成食指缝合后,手术的难度不可抗的再一次加大。又要避过刚刚接合好的两根伸筋,又要缝合它旁边的伸筋,渐渐的,凌光额上冒出了汗水。

早就等着上场的护士美媚不需吩咐,自动拿起手巾上前为“doctor凌”擦拭起汗水。

四十五分钟后,在众专家大讶下,凌光已经完成第四根手指伸筋的缝合了,他在手术床旁站立了足足有一小时之久,不过最累的不是凌光,而是一直扛着手术显微镜的单及。。。还有那由使至终都爬在透明玻璃上、一丝世界名医风范都不见的岗浩道奇,他留下的本意是要看凌光出丑的。。。

最后一道程序,[尺侧手指伸筋]的缝合,为了日后手臂和手指的活动自如,凌光小心翼翼,足足花了五十多分钟,他避过了所有不可触碰的神经和肌­肉­,安全地完成了一般专家都需返工才能完成的接合手术!

长长的舒了口气,近三小时的复杂手术终告完结。凌光坐到手术室的长椅上,他放心的将血管缝合手术交给了单及、海信二人。

等坐下后,凌光才感到自己双腿已经麻木,两脚踩到地上有一种钻心的难受感。。。低声呼唤了下小木棍,它早已沉沉睡去。

等他二人将病人的血管缝合完毕后,手术正式完结。大概是由于手术的成功完成,凌光心情不错,他对着海信二人打趣道:“记得给病人找一块颜­色­深点的人造皮。。。。。(海藻按:病人是黑人)

完结手术后,两名研究主任一通叽里呱啦,凌光此时已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看着没一会儿,护士为伟德输上了血浆,凌光甚感好笑,这俩主任真是小题大做。

随着被推出的病人身后,凌光与单及、海信三人出了手术室。他接受着门外那一群专家羡慕、妒嫉、敬佩的眼光,听着他们口中道出的自己一句也不懂的恭维话语。而那岗浩道奇呢?在听到两名主任宣布手术非常成功后,便带着自己的助手一脸死灰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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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服了您了凌医师!”坐在电梯中,单及满脸敬佩地对凌光说道。

“呵呵,岂止是服气哪,我简直是对凌医师五体投地了。”海信笑呵呵道。

“咱们中国这次可是大大的露了把脸,太­精­彩了!”单及哈哈大笑。紧接着他又一脸诚恳道:“不行,怎么着今天也要跟凌医师不醉无归,也好让我补偿下前几日对您的不敬之处。”

凌光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单及也不强迫,毕竟,凌光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三人边聊边出了研究中心,在一群接到命令的警员保护下,他们被安全送回了各自的酒店。

躺在那张不怎么舒服的床上,凌光鼾声刚起,电话便响了起来。

“喂----”拖着沙哑的嗓音,凌光应道。

“恭喜你凌医师!你为咱们国家,为咱们省,为咱们医院大大的争了回光!”接起电话,凌光便听到李邢大喊一声,把他耳膜差点没震烂。。。。“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刚才他不让李胖子睡觉,这下可好,李胖子‘回报’他了。。。

原来那李邢从接完凌光电话便一直没敢再睡,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抽了整整半包烟,好容易等来了余主任电话,美国那边把这消息传到北京,北京那边立马打来了电话,把余主任那是一通夸奖,那余主任也是一阵激动,迫不及待地又将电话打给了李邢,将这好消息告知那胖子,二人清晨五点多愣是要出去喝酒庆功,李邢给凌光打电话的时候是在车上,他正急着赶赴宴会呢。。。

凌光足足听了他十五分钟的夸奖。。。好不容易挂了电话,再度寻找起了他的周公。

第二十三章 扬名美利坚(上)

“叮--咚。”门铃声响。

凌光听到响动,习惯­性­的爬起床来,瞅了瞅墙上的闹钟,已经十点半了,在看看窗外,一片明亮,不禁惊讶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早。你好能睡呀。”小木棍一边向凌光道着早安,一边不满的发着牢­骚­。

“嘿嘿,早安。”凌光呵呵一笑。

“都快正午了,要不是有人按门铃,我看你还起不来呢。”

凌光正准备接话,猛然反应过来,门外还有人呢。。。

脸也来不及洗,急匆匆跑去开了房门,赫然是那两名研究中心的主任在他的专职翻译陪同下前来造访。

也不等凌光招呼,那两位主任便笑ⅿⅿ地走进了房间,只稍稍打量了两眼,便齐声责道:“怎么能让凌医师住这么没有档次的酒店呢?你们外事办是怎么办事的!?”说话便瞪向了那翻译。

翻译脸上冷汗直流,心道这还不是你们安排的。。。嘴上当然不敢讲,惟有向凌光不停地赔着不是,口中连道:“马上换马上换。。。”

凌光笑呵呵地对那两位主任说道:“没关系了,我住哪里都一样,反正再过两天就要回国了。”

翻译听凌光英文讲的一溜一溜的,不禁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他怎么不告诉自己他会英文呢。。。当然了,不管凌光会不会英文,这个公差出国分派翻译是必须的,哪怕你英文过了八级,出外公­干­带同翻译是起码的礼节,不过他凌光早点说明,自己就不用像个保姆一样一应衣食起居都要照料了。。。。。。

主任听罢凌光说话,齐齐一笑,当中一人说道:“过两天您可回去不成,我们研究中心已经正式向贵国提出申请,您这几日要留在华盛顿,做为骨科专家进行您的学术演讲。”

“啊---”凌光心中惨哼一声,都说在外锋芒不要过露,看来此话果然不假。

“凌医生还没有用餐吧?介不介意跟我们两个老家伙一道用顿午餐?”

凌光满脸微笑的应了下来,心里却是苦不堪言。。。

三人临出门前,那翻译支吾了半天,终于开口道:“那。。。那我去为凌医师安排一下酒店。”

“不用了,我们自会有安排。”主任说道。他们当然知道这两日华盛顿的酒店房间有多紧张,想来那外事办也找不到能配上凌光身份的高档酒店了。

由于凌光‘会’讲英文,吃饭的时候自然不用翻译了,喝着凌光叫不上名的洋酒,对着一张张研究中心陪座的陌生面孔,凌光吃了顿无滋无味的午餐。

也难怪美国研究中心这么看得起凌光了,不禁手术完成的出­色­,没有一丝后遗症现象,且昨晚麻醉清醒后的伟德当下就可以抬起伤臂活动自如,虽不能负重,但他那恢复状况已可令人叹为观止了。事后凌光被研究中心安排进了华盛顿[希尔顿大酒店]的一间总统套房内,待遇比那美国前先专门请来的岗浩道奇强了不知几倍,那岗浩虽然也下榻了希尔顿,住的也不过就是间豪华间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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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凌光正式以讲席身份坐上了中国医师至今未曾企及的世界最高医学殿堂主讲台,台上的凌光这几日仅仅就是生拉硬搬那些毫无营养、医学书上全能查到的医学技术,把这些人人都懂的知识拉出来搪塞那些世界名医们。。。出奇的,大家听的一个比一个认真。。。还有人把他传授的这根本不是经验的经验做起了手抄。。。。。。

三天后,凌光带同两名助手单及与海信(美国人都这么认为了。。。别看他二人在中国的名头比凌光响得多,职衔比他凌光高的多,美国人可不管这一套)第一次去看望自己的病人---伟德。不是他这医生不细心,而是根本他这几日授课都忙不过来,再加上美国这边专职照料伟德的专家多不胜数,根本不用凌光去­操­心。

伟德已经被转去了华盛顿最大的一间医院,在自己的翻译和研究中心一名主管的陪同下,凌光三人来到了伟德住的那间豪华病房门外。

还没敲门,一阵雄浑声响传入几人耳内,那名陪同凌光前来的中心主任一脸愁容地自语道:“唉----德文先生又在发脾气了。”

那伟德在房内吼的是什么东西,凌光不用小木棍翻译都可知道,定是骂娘呢。。。

敲了两下门,几人一同步入病房,诺大一间房内,伟德躺在病床上,身旁围站了五名医生,还有一名穿西装打领带的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不知何人。

伟德看来人不请自入,本就怒气冲天、满脸通红的他更是怒不可遏,大骂一声:“王八蛋,谁让你们进来的!”

那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员赶忙陪着笑脸迎上去道:“德文先生,这位是凌医生。”

“凌医生?”伟德盯着凌光纳闷了好一阵子,猛然反应过来,他爬起床来迎到凌光身旁:“什么凌医生不凌医生的,是我德文?伟德的恩人,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伟德难得的在脸上放出笑容,拉过凌光坐下。也真难为他还能认出凌光来,打开始他就不知凌光的姓氏,那工作人员报上名讳伟德也不可能知晓,再加上老外的‘通病’----看咱们中国人都是长一个模样。。。。。。

坐在伟德身旁,凌光心道:“我一米七多一点,你这接近两米的高度看着也比我强不了多少么。”

他与伟德入座后,海信二人与那翻译也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除了那名穿西装的中年男子外,五名医生皆告辞离去,这伟德也确实难伺候,能逃还不快逃。。。

坐定,凌光先礼貌地问伟德道:“这位是。。。?”望着那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想来他跟伟德的关系因该很近。

对着凌光,伟德不论心情多么不好,但心底对他的感激使得伟德面上一直挂着微笑,他笑道:“这位是我的教练,‘帕特?莱利’先生。”

凌光当然没听过了,对着这美国职业体育界的重量级人物,他只是礼貌­性­的微一颌首,莱利也轻轻点头回了礼,毕竟现在可不是客气的时候,凌光来此的目的也不是寒暄一番而已。

“德文先生这两天心情不怎么好哪?”凌光­操­着生硬的英文说道。

伟德一听,愁容又犯,与那莱利一同叹了口气,说道:“怎么能好呀。。。眼看再过一个月新赛季就要开打了,我这身体什么时候能恢复都没个准信,怎么能高兴得起来。。。”伟德边摇头边说。

凌光劝解道:“断肢接合后是需要一段恢复期的,这可急不得呀。”

伟德愁道:“所有医生都是这么对我讲的,看看那公牛队的威廉,他都几年了,到现在还没回到赛场,他当时的状况可没我严重哪!”

(笔者:三年前,[NBA公牛队]有一名球员也是车祸受伤,状况与伟德大体相同,至今仍没有返回赛场)

伟德再道:“还有一个月新赛季就要开打了,今年的卫冕看来是难了。”

坐在对面的帕特?莱利轻咳一声,示意伟德话多了。。。

凌光懒得去理莱利那些小肠子,轻轻的捏了捏伟德的断臂处,沉思一番,道:“还有一个月吗?陈翻译,我住的那间酒店有没有健身房?”

陈翻译点点头:“希尔顿酒店的健身设施很完善。”

凌光笑了笑说:“那就成了,德文先生您不介意跟我这大男人同处一室吧?”

伟德一脸诧异:“怎么。。。??”

凌光笑道:“不介意的话这一个月您就跟我住在一起,我来为您规划康复训练和您的饮食,我可以保证您在一个月后能生龙活虎的回到赛场!”顿了顿再道:“当然了,前题是您要不怕辛苦,我的恢复训练可是很难熬的。”

伟德眼前一亮:“您真能保证我可以在一个月内康复!?”

凌光反问:“怎么?您上次都相信我了,这次怎么反倒不信了?”

对于凌光,他是打心眼里感激、敬佩,闻凌光言,他也就不再犹豫:“好,我跟凌医生走。”

“等等!”帕特?莱利出言道。“凌医生的医术我们全队上下自然是不敢怀疑,可是您也不必要做得太保密吧?我看还是在医院接受治疗的好,最起码多些人多些力量,况且。。。况且。。。”犹豫一下,他还是说了出来:“况且您说的一个月时间就让德文重返赛场是不是有点夸大了?我承认我们的队医和这里的医生医术可能没有您­精­湛,可他们毕竟都是有着几十年行医经验的,据他们讲,德文现在的状况虽然良好,但是想要完全康复,怎么着也得半年时间吧?”

莱利的话都在道理上走着,凌光也不接,只微笑的看着伟德。当然了,事后他们那教练还是拗不过伟德,同意了他单接受凌光一人的治疗,条件则是每天都需要向自己汇报恢复进展。

凌光欣然答应。

也不耽误时间,凌光拉起伟德就要回酒店开始恢复治疗,临行前,吩咐了自己的翻译员去街上买了些凌光所谓的必须工具。跑了一整天,那一脸迷茫的翻译才买全了凌光要求的用具。

第二十四章 扬名美利坚(中)

时光如梭,眨眼间半个月的时间便已度过。莱利带回消息的那天,美国所有的骨科专家和他们[热火球队]的队医都是一脸惊讶,他们各个都急盼着看看一月后的恢复结果,不是看别的,只是看那中国的‘大话王’凌光怎么出丑,怎么来丢中国的脸,因为一月时间便想完全康复,在他们心中,在那些思维逻辑正常的专家心中,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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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顿大酒店,凌光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悠闲地看着电视,品着当地的特­色­小吃。伟德呢?坐在另一张床上,一手握着一张我们中国特有的绢丝手帕,另一手拿着根穿着红线的小针头,满头大汗的在上面绣着一对鸳鸯。。。。。。!!

好不容易照描着绣完了那对水鸟,伟德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将手帕递给凌光过目,凌光只看了一眼,便对伟德道:“哪里有这么丑的鸳鸯?去去去,重新绣过。”

伟德当下叫苦连天,让他这么一个大老粗来绣花,这不是糟蹋人么。。。而这,便是凌光给他定的恢复课程。。。!这要让那些骨科专家看到,还不笑掉他们的大牙。

说实在的,这半个月,每日都是刺绣刺绣,一点力量­性­恢复训练都没有,那伟德早就不满了,可碍着凌光是自己的恩人,且现在除了靠他便没别人好指望了,惟有无奈受了整整半个月的‘屈辱’。。。

“怎么?不想绣了?那好,去捏水球。”凌光眼睛盯着电视,看也不看伟德地说道。

“OH不,又是水球。”伟德怪叫一声。

他拿起身旁放置的一颗半径三厘米大小、内里装满清水、颇有弹­性­的圆球愁眉苦脸的放在手中来回捏着。还没捏几下,就听“啪”的一声,水球破裂,清水流了伟德一手。

看着伟德无奈地拿起毛巾擦拭着手上的水迹,凌光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这么笨?这玩意儿我们那边的小学生都会玩,你怎么上手就给我捏暴了?还有,你绣的那鸳鸯,比猪还丑,你让我怎么说你?”

正说话间,又一个水球被捏暴了。。。

凌光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注视了愁眉苦脸的伟德一阵,一脸好笑道:“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了,这水球,只要你能保证每分钟可以连续握六十下不破裂,那对鸳鸯只要你能绣的我可以看见鼻子和眼镜,我就算你合格,带你上楼去做力量训练。”

伟德一听之下大喜:“真的!?握六十下就可以了?”

凌光点了点头:“是呀,每秒钟才一下,这不为难你吧?我小时候玩这东西一分钟能捏二百多下呢。”

冲着凌光这许愿,伟德刻苦磨练,终日勤奋的游走于水球和绣花之间。。。。。。这当中,凌光又不时的给他添加些小玩意儿,搞的伟德头大了好几圈。

十天时间,匆匆一晃便又过去了。

这日,凌光正盯着伟德在绢帕上绣着图案时,门铃声响,伟德大惊下急忙将绣品藏于被下,他可丢不起这人哪!凌光看着伟德那着急样,甚感好笑。(作者按:伟德那满身肌­肉­、五大三粗的人坐在那里绣花,大家想象一下,这是多么恐怖的一幅画面。。。在这里,海藻意指绣花跟伟德不搭调,绝对不是排斥刺绣,更没有侮辱以[十字绣]等手艺为专业的人士之意,如有冒犯,请谅解)

打开门,是两名酒店的厨师,端着两份食物送进了房间,匆匆放下后,找准机会向伟德要了签名,满心欢喜的走了,这可比小费更让他们开心。

看着凌光盘中那香喷喷的牛扒,望着他品着红酒时那副惬意样儿,伟德­干­咽了下口水,对着自己那份米饭蔬菜,伟德真想找凌光‘闹革命’。

“凌,分点牛扒给我吧。”伟德笑嘻嘻道。

“不行,你昨天刚吃过,我不是告诉了你吗?每三天才准开一次荤。”凌光斩钉截铁道。

“可是我不能总吃这些蔬菜呀。”伟德小声抗议。

“没办法,谁让你身体内缺少纤维呢,在说了,吃­肉­喝酒都对大脑的判断有影响,你现在的脑神正经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要不是因为你需要补充体力,半点荤腥你都不要想见。”

看伟德那一脸的不满,凌光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你要不想这一个月来的锻炼白费,那你吃,我无所谓。”

听完这话,伟德只好重新端起菜盘,无奈的咀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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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凌光正看着全球同播的[中央电视国际台]时,蔫了好久没有说话的伟德突然爆发,像小孩子一样冲到凌光床旁,一脸兴奋道:“凌!凌!你看,这是鼻子,这是眼睛!”

“什么鼻子眼睛的?”凌光一脸不解。

“你说过,只要我绣到你能看清鼻子眼睛了就带我去做力量­性­恢复训练哪。”伟德大急。

“哦----我好像是说过。来,让我看看。”凌光接过绣帕。

“呃。。。。”紧接着,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伟德绣的那对鸳鸯卖相着实不敢恭维,不过难得的,他总算是绣出了对看上去像点鸳鸯的鸳鸯。。。。。。

“那握力水球呢?”放下手帕,凌光问道。

伟德嘿嘿一笑:“这个就更简单了,不就是稍稍控制一下自己的力量吗?看我的。”

凌光本想给他掐表计算的,不过看到伟德那娴熟的技术,将那占了凌光半个手、可对伟德来说不过弹球大小的水球来回握着,不仅速度快,且那握力水球丝毫没有破损的迹象。

“怎么样?”三分钟后,伟德把那水球砸到地上,一股清水流出,他哈哈地大笑着问道。

“嗯,不错,不错。”凌光终于夸奖了他一次。。。说实话,能达到如今的效果,凌光也挺意外的,伟德到底是条汉子,不要看这么小小两件事,对他这粗犷的男人来讲的确实难如登天,与他日常用具完全不成比例的水球,还有那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刺绣,竟然都被他搞定,不要小看细活,不是有句俗话讲的好吗:“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达到今日状态,伟德凭借的除了他的毅力,还能有什么?

“凌,你刚说不错!?”伟德有些不敢相信。“那,那你可以带我做力量­性­的恢复训练了?”

“呵呵,是这样的,你的力量恢复训练已经完成,不用再做了。”凌光笑ⅿⅿ地说道。

光头伟德这下可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

凌光看他那一脸迷茫样,笑道:“还有四天,接下来的几天,你尽量好好休息,想运动了就做做仰卧起坐,锻炼一下腹肌就可以了,其它的一概不用,但是记住,刺绣可以停,水球却不能停,以后必须保证每日握水球三百次以上,坚持两年时间,你就大功告成了。”

伟德仍是难以相信:“这康复治疗就算完了?”

凌光点点头,再一脸坏笑道:“难道你还想绣花?”

伟德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凌光:“对了,从今天开始,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过记住,酒还是要少喝,不是怕影响你手臂的康复,而是我站在医生的立场向你做的一个忠告,你的血液内含有不少酒­精­成份哪。”

他又没给伟德做过血象化验,他如何得知伟德体内酒­精­成份过高?当然是靠小木棍了,不过,这些琐事伟德自然不会过问。

“嘿嘿,知道了,不过你不要总是拿医生的头衔来压人,我们是朋友才对。”

二人大笑,这笑声中充满了真挚,当然了,伟德的笑声中还参杂着一丝担忧,毕竟,自己做了这么久的恢复训练,这些‘耍花腔’的东西足足搞了一个月,凌光也不解释为何要如此,当然,能治好自己才是最终目的,他也不会去问那么多,除非到时候上场比赛仍有异状,那时候自己自然要质问凌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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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阿密。

十月三十日,NBA开赛前一天,凌光协同伟德,带着自己两名‘助手’来到了热火队训练基地,今天是伟德入队报道的第一天,也是他受伤后的首次正式亮相,除了他们球队人员外,在场的还有热火队特别聘请的队医,还有美国医学界的专家教授、这当中也包括那两名研究中心的主任,在下来就是各国来参会的骨科专家代表了,还有一些被热火特别允许、进入球馆内的记者和球迷。

初一亮相,倒霉的凌光便陪着伟德在闪光灯的照­射­下一路走进球馆,他的眼睛都快被晃晕了。身边伟德见状笑道:“怎么了凌?不习惯?”

凌光怪叫:“是个人都会不习惯,从医学角度来讲,这样对眼睛直接照­射­是。。。。。”

“好了好了凌医生,你就别总摆出一种专业姿态来训教人了,OK?”伟德一脸苦笑打断了他。

进到球馆后,他的队友和教练早早便在更衣室等着迎接他归来了,每个人都跟伟德来了一个‘熊抱’。(作者按:熊抱---高高跳起,肚皮撞肚皮)

看着众人微笑的脸上略挂着些微忧­色­,凌光便知他们对伟德的身体仍很担心,尤其是他们的教练帕特?莱里,连‘强颜欢笑’他都不会,只在脸上放满了愁­色­。

训练时间快到了,看着大家都在换着球服,凌光三人站这里也不合适,悄悄退了出去,拉来一位工作人员,问他球场怎么走,那工作人员却问他们是谁,更衣室不能随便乱进。。。等凌光报上了姓名,不用说,被那人恭恭敬敬的带去了早早便为三人安排好的前场贵宾席上。

一进场,嘈杂的声音令凌光感觉这根本就不是球队训练,身后满坐的人群让人不得不怀疑NBA已经开打了。

仔细看下,其实只有少量的球迷,大部分都是凌光的同行,还有那岗浩道奇,坐在一处显眼的位置上,凌光看到了他盯着自己时眼内散发出的不屑。他就是专程来看这大言不惭的凌光今天如何出丑的。

渐渐的,随着众人的欢呼,球员出场了,接受众人起立欢迎的便是最后出场的伟德,一个月来,首次公开亮相的伟德,踩在这块他再熟悉不过的球场地板上,心情格外的好。

不一会儿,训练开始,合练的­性­质也不过就是让队员之间多培养点默契,没有什么激烈的对抗,伟德只做了做热身运动,进行了几次简单的投篮训练,没有敢大动。直到二十分后,为数不多的球迷开始起哄了,他们整齐地喊着“伟德---扣篮!伟德---扣篮!”站在场中央、黑着脸的帕特?莱里指使保安压制了下激动的球迷,他可不想让自己的爱将新赛季首次亮相便出个什么状况。

可群众的力量是伟大滴。。。。一拨接一波的人浪,就连伟德本人也坐不住了。终于,他拿起篮球,跑去球场中线附近,活动了下手臂,做了个手势压了压球迷的呼声,看来他是准备扣篮了。

果然,球迷静了下来,大家摒住呼吸,等待着伟德的惊天一扣。

第二十五章 扬名美利坚(下)

带起篮球,伟德飞速向着篮筐冲去,帕特?莱利想要阻拦,已经晚了。球迷们摒住呼吸等着欣赏恢复后的伟德为他们带来­精­彩的表演,到场的众医师同样也是摒住呼吸盯着他,不过他们不是在看伟德如何来做秀,而是想要查验那大言不惭的凌光到底能交出什么样一份成绩来。

三秒后,冲到篮筐下的伟德高高跃起,他死死抓着手中篮球,就在球快要砸进篮筐之际、就在伟德腾空的一顺,他稍稍迟疑一下,0.2秒的滞空过后,他终还是在空中微一侧身,闪手避过了即将接触到的篮筐,无功而返。。。。。

“NO。。。。。。!”迎接他的是场内的一片嘘声。对自己、对凌光,他还是没有给出足够的信心,在扣篮的一霎那,他放弃了,虽然在进场前凌光曾拍着胸口保证他的手臂可以承担任何压力,但好不容易康复了一点,万一一个不好,不仅仅是先前的治疗白费了,对于他日后再返赛场的难度更是会平白加大。

众球迷带给伟德的嘘声令他脸上一阵通红,也难怪那些球迷了,你要没把握,压根就别上,最多令大家来个失望而归,可你既然已经。。。何止一个丢人能概括哪。。。

凌光这边也不好受,身后众医师那刺人的目光­射­来,令他犹如芒刺在背。

憋红了脸,听着嘘声,伟德回到了选手席上。帕特?莱利走到他的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自己的爱将不用再担这未知的风险,方才一脸紧张的他表情顿时松了下来。

帕特?莱利乐了,因为自己的球员不用再担一次风险,伟德的队友乐了,因为他没有冒险,这对他、对球队都是好消息,岗浩道奇也乐了,因为他目睹了一个大话王的诞生。。。只有球迷不乐意,人浪一拨接一拨袭来,在场的众医师倒无所谓,不过热火的工作人员可是各个都皱起了眉头,伟德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背上这么一个污点,不允许出现这种一世都会被媒体诟病的话题,这笑料,他不能忍受。

拉过帕特?莱利,伟德在他身旁耳语几句,请求再试一次。果然,老莱利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坚决不允许自己的爱将再冒险。

拗不过他,拉了凌光下场征询其意见,毕竟凌光是他的主治医师,莱利不过是给个意见,他的话可不能做准。

“你今天不扣我怕你永远也不敢再扣了。”凌光就说了这么一句便返回了自己的座椅。

想想也是,人丢了,心病也有了,今天要是不扣,真等那些队医在给自己疗养上个一年半载的再回来,身体仍是未知,那时再想想今天出的丑,可能真的再也扣不下去了。

打定了主意,伟德不理莱利的阻劝,拿起篮球,重新回到了场中央。

观众的嘘声立时变小,不过他们也没有再为伟德打气,谁知道会不会白费呢。。。

拍了拍篮球,在众人注视下,伟德先望了望那些对自己一脸不屑的观众,再看看那些对自己一脸关注的到场医师和满面愁容的队友,最后,他望向了凌光,那个他到至今还没有摸透、不知到底给自己下了什么套的主治医师,看到对方那一脸的微笑和对自己带有鼓励­性­的微一颌首,伟德的眼神中散发出了坚决的气息。

深呼吸。。。助跑。。。运球。。。篮下高高跃起。。。带着一道完美的弧线、随着紧连自己大手的球在向篮筐飞速移动,这一刻,伟德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了无数个念头,从自己受伤到凌光为自己手术,从那帕上鸳鸯到手中水球,与凌光度过的三十个日夜点点浮于眼前,凌光对他自己那至今仍不理解的治疗方法、那他整整嗤之以鼻了一月之久的恢复治疗,此刻的伟德却都不计较了,那一霎,他毫无保留的相信了凌光,也相信了自己。

“哐----!”重重一声响动,一记势大力沉的扣篮被伟德漂亮的完成,随着观众震耳欲聋的呼声、随着自己球队上下人员激动的呐喊、随着那些到场专家的声声惊叹,那篮筐在不停的摇动,,良久。。。终于停了下来。

望着晃动的篮筐,看着自己因激动而不停颤抖的大手,一脸难以置信表情的伟德冲到凌光的座椅旁,不等他闻讯,将其整个拦腰抱起,冲到场中,不由分说地在自己众队友帮助下将我们的凌医师高高抛起。。。。落下。。。。再抛起。。。。而那一向稳重的莱利也身不由己的加入了进来。

“Oh----!On!mygod!”凌光大声‘呼救’。

等满面笑容的热火众球员将凌光放下后,美国医学研究中心主任激动的带着众人上前来恭喜二人,那些各国前来观摩的骨科专家满含着微笑向凌光道出了祝贺,向伟德传去了祝福。能够看出,他们的微笑都是发自内心的,虽然先前众人都不看好凌光,甚至有人嘲讽他不自量力,可是,如今他们看到凌光完成了这项真正可谓举世瞩目的超难度手术,病人的状况好的令他们匪夷所思,望着病患众友那溢于言表的喜悦,他们真心道出了恭贺,他们对凌光的医术心服口服,没有一丝做作,就连那岗浩道奇对凌光也是心悦诚服。“医学”,永远没有国界!一名医术高超、医德兼备的医师,造福的不是国家,而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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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文先生,请您讲一讲,凌光教授到底是怎么具体医好您伤势的。”球场外,闪光灯下,伟德与凌光并步。那些先前根本不关注凌光、搞不清他头衔的记者已经将其封为教授了。。。

佯装不懂英文的凌光(其实本来就不懂。。。)将所有问题都交给了伟德代答。

伟德咧开大嘴笑问道:“你说什么?”

“请您具体讲一讲,凌光教授到底是怎么医好您这本不可能如此快恢复的伤势的。”一堆记者将话筒塞到伟德嘴旁,静候着他的答复。美国体育新闻记者什么时候也开始关注医学界了。。。?

“中国刺绣。”伟德说罢哈哈一笑,协凌光一同上了他的座驾。留下那堆面面相觑的记者,陪伴他们的是伟德在空气中留下的爽朗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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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我带你和你的朋友去吃我们当地最好的牛扒,当然了,这是有条件的,等以后你要带我去游你们的长城。”伟德边开着车边一脸微笑的说道,他身旁坐着凌光,后座则是单及、海信二人。

凌光呵呵一笑:“没问题。吃牛扒?你怕是憋了好几天了吧。”

伟德故意苦了下脸:“是呀,都是你害的。”

凌光笑道:“每办法,我当时又不能给你上口服药,而要保证你大脑神经的松弛状态,油腻你便不能多碰,且你身体里面又缺锌,又不能做高热量活动,只有蔬菜的纤维才能保证你锌的供给、控制你体内的胆固醇,你想想,没有纤维的补充,你一月除了刺绣什么都不­干­,到时候聚集一堆皮下脂肪,减肥期怕是比治疗期还要长了。”

伟德这才了解,呵呵一笑:“这么回事呀,那你倒说说,我刺绣到底是为了什么?”

经过凌光一番解释,伟德恍然大悟。原来当初在伟德的病房,凌光有意捏了捏伟德的手臂,经由小木棍检测发现,由于当时接合手术完成的很­干­净,伟德的康复速度也很迅速,他的患处当时已经惊人的恢复了五六分,别人没办法发觉,小木棍确知道,他那使不上力的断臂其实很富有爆炸力,肌­肉­也很结实,满是能量的手臂本不可能无法负重,既然不缺力量,那么很简单,明明有力却使不出,只能说明一样,大脑连接筋­肉­的神经线接合后没有恢复,而这,也是断臂接合后常常被人们忽略的一点,凌光为他做那些细致的局部锻炼根本不是恢复力量的,而是在锻炼他的脑连接神经,令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手臂连接大脑的神经磨合完毕,也亏的凌光细心,如果脑神经的锻炼时间太晚,比如说稍稍恢复些手腕力量后才去进行(笔者:[伸筋结合手术]完成后不需做脑部锻炼,力量本身是可以自行恢复的,只是恢复速度较慢,且达不到完美状态),而病人的恢复程度不能达到百分百,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无所谓,但伟德却不可以,他是职业运动员。当然了,要想脑神经与手臂神经能够最完美最快速的重新结合起来,脑神经的锻炼是必须的,而凌光那先前准确无比的接合手术则是先决条件,否则无论做何皆是枉然。

听完他的解释,伟德似懂非懂,只是呵呵的笑着,而单及海信二人早就已是满眼崇拜了。

事后再有记者问到伟德恢复秘诀时,他总是哈哈笑说:“让病人都去绣鸳鸯,能看见鼻子眼睛了你就成功了。”

事后,凌光又为那名四年前受伤、与伟德状况近似的NBA球员重新做了手术,由于受伤时间太远,所以手术难度很大,凌光那次手术做了足足五个多小时,他辛苦,球员的恢复训练更辛苦,不过好在伟德那样板在前,病人又有毅力,陪了他半个月,教会了他所有恢复事项,之后凌光便放心的将恢复训练交给了那球员的私人医生。

就这样,凌光在美国待了两个月时间,李邢每天都打电话来问候,他还真体恤下属。。。而自己医院再忙,他都不催促凌光尽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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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儿有什么意思?”凌光站在篮球场上,笨拙的将一个篮球拍来拍去,那木制的地板不停的发出不规则响动。。。。

“谁知道呢,我也觉得挺无聊。”小木棍接了一句。

凌光站球场中央,伟德在篮圈一侧苦苦的练着球,这几日,二人无时无刻不在一起,伟德就连训练也要拉上凌光。这不,球队定时训练都结束了,伟德还在那边独自一人加练,他要把自己丢的这一个月补回来。诺大的球馆就只他二人,难怪凌光感觉无聊了。

“嘿!凌,来‘斗牛’吧。”伟德冲着凌光大叫。

“我才不呢,咱们俩体形差太远了。”凌光怪叫一声。

“来玩玩了。”伟德呵呵一笑。

凌光:“你自己玩去。”

小木棍Сhā口道:“我来投一球吧?”

凌光哈哈一笑:“你拿什么投?”伟德莫名其妙的看着凌光。

小木棍不满道:“你把球托住,就用‘我’就好了。”

“哎行行行,你想玩就玩吧。”说完凌光托起了篮球,描着篮筐等小木棍动作。

小木棍:“就在这儿?中线。。。”

凌光:“是呀,随便玩两下了,我过去那小子要拉我‘斗牛’了。。。。”话还没说完,食指便不受其控制的一弹,篮球高高飞起、下落、应声入网。。。

“嘿,你还真蒙进去了。”

小木棍反驳:“什么叫‘蒙’。。。这很简单嘛,照着圆心点扔出去就好了,很好控制么,这要是投不进去才奇怪了。”

进了才真叫奇怪,他可是站在中线投的,你没见那伟德一脸惊讶地盯着他吗。。。

“凌!你练过投篮?”伟德走到凌光身旁一脸好奇问道。

“没有。”

“呵呵,那就对了,你命还真好。”伟德呵呵一笑。

“切---什么叫‘命好’,这很简单嘛,照着圆心点扔出去就好了,这要是投不进去才奇怪呢。”

把小木棍说话照搬一遍。。。。。。

伟德一脸好笑道:“那你照着圆心点再扔一次我看看。”说着把一个球扔给了凌光。

“扔就扔,这有什么难的。”边说边托起那篮球,同样的步骤:瞄准、飞出、下落。带着一道美丽的弧线,篮球再次应声入网。

伟德大讶下,强迫着自己不去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再递上一个球,凌光如法炮制,篮球稳稳进网。

再下来,一个、两个、三个。。。十五个篮球,‘凌光’投到后来根本连瞄都不瞄,中场线上百发百中!

瞪大眼睛盯着凌光,伟德好不容易才把他那张咧成碗状的大嘴合了起来。紧接着,他嘴里狠狠地蹦出一句话:“凌,进我们球队!”

凌光一脸纳闷地看着他。

“进我们球队,总冠军卫冕头衔唾手可得。”

“啊。。。”凌光大讶。“我什么也不懂呀,进NBA打球?你开什么玩笑。”

伟德:“没关系,你天生就是个投手,你的篮球天赋实在太难得了,至于你说什么都不懂,那没关系,技战术培养可以后期慢慢来,至于‘天生神投’,这可是练不出来的。”

凌光听着伟德说话,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知其不是在开玩笑,心叫一声完了。。。他总不能对着人家的盛邀、对着这将篮球视为生命的人讲他不喜欢这玩意儿吧。。。

正在想着如何委婉措辞时,伟德已经一通电话打给了自己的教练。

帕特莱利赶来的速度倒是不慢,不过他只是抱着对凌光的尊重前来一看的,这位球队大恩人的面子总是要给一些的,而至于伟德在电话中告诉他凌光[中线]附近百发百中,那可是打死他他也不相信。

初始莱利过来,凌光说什么也不愿意投,最后还是拗不过伟德的热情,也不想给莱利一个“把他骗来”的感觉,勉为其难的又试投了几次。结果。。。莱利所表现出的惊讶比起伟德只高不低。。。

接下来的两天,他二人外带热火的老板连番对其展开‘攻势’,看他们那架势,誓必拿下凌光不可了。而他们开出的条件也是凌光行医收入的百倍所得不止,所以他们没理由相信凌光会拒绝。故而,这几天凌光都在尽量躲着这一个月来与自己形影不离的伟德。。。

而这几日,可是把得到这消息的李邢给急坏了。。。。。。

热火队一方,他们对于得到凌光是势在必得,而他们给凌光开出的条件,几乎没有人会拒绝,理所当然的,不等凌光答复,他们便向NBA申请了凌光的劳工证。

根本不去询问凌光,热火上下忙碌了两天,等手续差不多齐全时,最后一步的审批却滞到了听到他们对凌光的描述而将此事卡了下来的NBA总裁大卫?斯特恩那儿,他拒绝的很­干­脆,拒绝的理由也很简单----“凌光的加入很可能会破坏NBA现有格局的平衡。”

热火不服斯特恩的独裁决断,本想上诉,可那斯特恩在他们上诉前便将此事曝光于媒体,NBA29支球队中的28支队伍齐齐向热队发起了声讨,称他们做事不从大局观着想,为了他们一支球队,让这世界上少了一名才华横溢、济世救人的名医。这还真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热火做出的反应便是称凌光在球队永远有行医自由,只要跟比赛不冲突,凌光几乎可以不到球场参加每日的训练。这之后,那众球队便齐齐声称,加入了凌光,他们便退出联盟。。。鼓了半天劲的热火听到这话惟有悻然作罢。。。

这中间发生的事情,每天连报纸都懒得看的凌光自然不知,直到伟德将这‘坏’消息带给他时他才清楚发生了这么有戏剧­性­的事情,凌光可是陪着伟德和热火上下一同‘惋惜’了好一阵子呢。

是个人才,美国都不会放过。这名医学专家虽然最终没有进入NBA,但是他担任了热火队的队医顾问(NBA球员多受骨病困扰,凌光在的骨科方面的造诣人人皆知,而NBA另一通病则多出现在肾脏上,由于球员常年大量服食抗生类药物,肾脏衰竭的比较快,那早就对他多方了解过的斯特恩知其在肾脏方面也有很深的研究,这种双赢的合约他当然不会放过了。。。听闻凌光与热火签约那天仪式搞得很隆重,斯特恩还亲自到场了)。不仅如此,凌光还享受了美国医学研究中心授予的一项亚洲人从未被授予过的医学终生成就奖,同样的,美国医学研究中心也特聘了凌光做为他们中心的医学技术研究顾问!

这天大的好消息传到李邢耳中,可是把那前两日心绪不宁的胖子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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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巴尔的摩]国际机场,在这里度过了两月光景、满载着一身荣誉的凌光,与前来送行的美国医学研究中心众专家还有热火所有球员们一一握手道别。在登上美国方面特别为他指派的专机前,前来送行的伟德望着机舱口凌光的背影突然大声喊道:“凌!记得你要带我游长城!”

伴随着凌光的微笑,机舱门缓缓关闭。

(卷二完)

第一章升阶

“好出门不如赖在家。”这话固然不假,可对凌光却不适用,他现在基本是“刚回家不如赖出门了。。。。”

下了飞机,凌光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十几个小时飞行后的时差调整是很难受的,本来想着一下机便打辆的士回家蒙上被子大睡一觉的,谁知道,本只有余主任与李邢知他回来,凌光也婉谢了他们的接机要求,可一下飞机,不仅二人早早就在机场大厅等候着他们的功臣,且二人还带来了一整票车队,来者从凌光本院的同行到医学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员、从记者到各界社会名流,大家争相目睹着凌光这位世界名医的风采。

一出候机大厅,凌光手中提着的两个装满礼物的超大手提箱自然而然的被人接下。在那副[欢迎凌医师归来]的超大横幅下,李邢、余主任微笑打量着缓缓而来的凌光。

快要近身时,那余主任终于保持不了他那份经由常年的韬光养晦所锻炼出的矜持沉稳,三步并做两步的靠了上去,握起凌光大手,激动地哈哈大笑道:“恭喜你,凌教授,你辛苦了。”

凌教授。。。。?凌光大概还没听出这称谓的改变吧,反手握紧余主任,呵呵笑道:“哪里呀,余主任您才真是为了小光劳心劳力了。”

李邢与凌光的关系要比余主任近得多,他拍着凌光的肩膀呵呵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欢愉,对凌光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夸奖,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二人是自己人,他要在外人面前夸奖凌光可不太合适,不过心里面嘛。。。

“走走走,不在这边客套了,我们去[文豪]再慢慢聊,把你凌教授扬威美国的事迹给我们大家伙好好讲讲。”余主任拉着凌光便要上他那豪华座驾。

“又要喝。。。。我时差还没倒过来呢。”凌光心里惨叫。上眼皮跟下眼皮都快打架了,还要去做这无谓的应酬,再看看到场的百多号各界名流,等下该不是要一各个轮番敬酒吧。。。以前没酒喝的时候天天想,现在是看见酒就害怕。。。叹了口气,他真羡慕此时正呼呼大睡的小木棍。。。

“凌教授,请上车。”站在他身边的司机弯腰恭声道。

回过神儿来的凌光看见李邢二人已经上了座驾,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呢。

“请上车,凌教授。”司机再次请道。

“嗯嗯,有劳。嗯?凌教授?”凌光坐进车内一脸迷茫的自言自语,这次他可是听清楚了。

“是呀,凌教授。”李邢、余主任二人微笑接道。

原来在凌光回国的半个月前,他的教授审批就已经下来了,李邢带凌光­操­作,走场式的递交余主任,余主任审核完毕再过场式的向北京递交,一般医师的资格评定审核只要自己省的医学中心通过,北京总中心那边都不会留难,通常只是过场­性­质的对医师考察一番而已,尤其这次牵扯的是凌光,那一路上去可真是只见绿灯了。。。短短半个月时间,中国医学界最年轻的副教授诞生了。

车上,二人把这喜讯告诉凌光,当然了,凌光那溢于言表的喜悦也恰当的表现了出来,两只老狐狸对他这表现可是满意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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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凌光他们这支车队卷着滚滚浓烟开走后,一名带着鸭舌帽、身材挺拔、在这近黄昏时还带着墨镜的中年男子在浓烟过后巍然站立,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条寂静的车道上,男子盯着远去的车队发出了沉沉的一声冷哼,配合着他那令人战栗的哼声后,是一阵­阴­恻恻的冷笑!

[文豪酒楼]。凌光果如意料的喝地酩酊大醉,众人轮番的敬酒礼让凌光应接不暇,劝酒最多的当然是李邢与那余主任了,再下来便是曾经与凌光有过同桌之缘的几名医师和那曾经帮凌光办过事的医药部主管,他们总觉得自己与凌光的关系虽然比不上余主任等领导,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们可是要高出一等的,而这“一等”在他们心里已经很自豪了。

一顿饭,一席酒,从黄昏吃到深夜,文豪酒楼原本在省长的要求下已经准备了通宵营业的,可后来因凌光已醉的不省人事,酒席只好草草散去,主宾倒了,大家喝酒不免意兴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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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晌午,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怎么躺上自己想念已久的软床的凌光,捂着疼痛不已的头爬起了床。

“早。年华他们来看了你几次,见你睡着,他们又出去了。”

“早。哦,知道了。”凌光拍了拍头说。

“你昨天喝太多了,酒­精­本来就伤身,再加上你睡眠不足,对你的。。。。。”

“大哥别说了,我头好疼。”凌光打断了小木棍。

小木棍才不理他的抗议,你不顶嘴还好,一顶嘴,小木棍立马带着不满的腔调对着凌光一通说教。

凌光虽然也偶有还口,不过声调却不高,这兄弟对自己的关心,令得凌光心内暖洋洋的,不过他跟小木棍生命的乐趣就是顶嘴顶嘴再顶嘴,不还口,小木棍也会不习惯滴。

吵着吵着,两‘人’笑了。

舒服的冲了澡,刚回国,凌光难得被李邢放休两天,不过也就仅仅两天而已,凌光在美国扬威的这些日子慕他大名上门求医的病患早就把[市一医]大门挤破了,有些好走极端的病患声言非凌光不入诊,还有些款爷­干­脆把大票子一甩,直接请凌光上门诊断。。。对着这些热心的‘客人’,李邢是既喜且优,喜的是自己医院在凌光去美国那段时间业绩整整翻了八倍,忧的是找凌光来诊断的病患什么杂科都有,从内科到外科,从骨科到脑科。。。为了等凌光治疗,他们宁可拖延几天病情,搞得好些专家那边出现了‘停产’状况,李邢千解释万解释凌光是负责手术部的,请他们先去门诊确诊一下病情再说,可病人理由更多,讲什么医院现在也是施行一条龙服务的,搞得李胖子哭笑不得。不过他还好点,有哭有笑的,不见那省一医和第四研究医院的两位院长,头发都快愁白了,从上个月起,他们就开始实施各种政策,不是什么门诊挂号费全免,就是手术费用降低,可惜。。。。。。

冲完澡,凌光下了楼,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两个多月没有见的好友,凌光心里别提多舒服了。

“谁批准你喝酒的?臭小子。”凌光哈哈大笑着走下楼来。

“你醒了,你可真能睡呀。”乘年华笑说道。

一见凌光走来,正喝着美酒的小北急忙把杯子放下,嘿嘿的笑着。

“你才出院多长时间就敢喝酒,还是这么烈的洋酒,是不是想我把你再送回去呢?”凌光‘恐吓’一声。

小北嘿嘿一笑:“不敢了不敢了,我是怕你那些酒时间太长放坏了,这两天我保证再也不喝了。”

凌光眼睛一瞪:“两天?告诉你,除了饭前少量的红酒外,这两个月你都不要想碰什么酒了。”

小北:“啊。。。”

两月不见的几个好友笑闹到了一起,当然了,还有与凌光‘血浓于水’的小木棍,它同样也融合在了这欢快的气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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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搞的!谁批准的!?”第四医科研究医院的院长办公室中,王莫冲着一名打扮斯文的中年男子咆吼着。

“我能有什么办法。。。”那男子一脸愁容。

“这下可好,什么风头都让市一医抢尽了,我每年孝敬你那么多钱,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你这研究中心的副主任是怎么当的!”王莫一脸的不满。

“没办法,这次老余一直盯着呢。”男子叹气道。

“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工作,为什么这‘最年轻教授’的头衔不是我儿子得到!你自己看看那李胖子现在的猖狂样!”

“我有什么办法。。。。。。”

王莫一听这话,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那小子上次的评定你都能压下来,这次怎么就没办法了!”

“你自己不会看吗?凌光现在的呼声很高,不仅咱们省各界人士盯着,就连北京那边这一个月来电话也没少打,他昨天一回来,美国医学研究中心就打来了问候电话,他现在正在风头上,你让我怎么压?你以为凌光还是当初那什么都没有的愣头小子?”那副主任说着说着也开始不满了。

“唉。。。。”王莫叹了口气,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明白,可他就是不服,花了这么多钱,做了这么多手脚,最终还是让李邢喝了这头啖汤。

“老爸,你跟赵叔叔吵什么呢?”王彬推门而入。

王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赵主任说道:“说你跟凌光这次职称评定的事情呢。”

“凌光!”王彬听到凌光的名字,眼**出深刻的仇恨与妒火。

赵主任看了他一眼,再对王莫说道:“算了,凌光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最多我保证,一个月以内,肯定把你儿子也提到副主任的座位上,绝对不让他李邢独美!”

王莫叹息道:“只好如此了。”

赵主任有些难以启齿道:“不过,这么一来,乾坤的提升怕是也压不住了,最多两个月,省一医那边不满声也越来越多了。”

王莫挥了挥手:“随便吧随便吧。”

赵主任悻然退出。

“爸!这事你难道就这么算了?就让那凌光和李邢把什么风头都抢走!”王彬恨恨道。

王莫一脸­阴­­色­:“哪儿有这么便宜的!走着瞧吧!”

第二章 脑血肿

难得的两日悠然光景飞速度过,凌光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两天后,回国的凌教授正式返回市一医。

凌光私驾上,两月不见的司机小刘对他是越发恭敬了,他整个人看着似乎也更有神采了。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仙”,只看他那除了凌光和李邢外,对任何人都摆出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儿便可见一斑。

市一医门前,车水马龙,人头涌动,上访求医者多不胜数,凌光看着一堆堆蜂拥而至的病患,心中好奇何以本院短短两月间病患流量居然能激增如此多倍,踏在医院的青瓷花园走廊上,涌动的人群第一次让凌光感到这占地面积两千三百余亩的大型医院令自己行动如此不便,即便上次发生火灾那种突发事件,怕是也没有今天这么拥吧。

外科部手术楼,在登上9楼手术科的电梯前,一名被担架急抬赶来的病患包裹了一头的纱布,白­色­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他一手输着血浆,另一手输着生理盐水,这种场景,虽然凌光只来医院工作了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但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很识相的退往一旁,让那病人先进了电梯,凌光随后闪身进入。

“18楼脑外科,快!”一名推着活动病床的护士对电梯­操­作员急催道。

随着电梯的上升,到了九楼,一言不发、只盯着病患的凌光没有下电梯,而是跟着那他一路观察着的病患上了18楼。

迅速的,电梯到达了18层脑外科手术部,在出电梯前,凌光对那些护士说道:“告诉执刀医师,先不要为病人开颅,我马上就到!”

护士们推着担架飞奔至手术室,毛躁的她们根本没有认清穿着便装的凌光是谁,他的说话自然是被那群护士当做耳旁风了。

护士推着担架走远,凌光也紧随其后,急匆匆跑到了消毒室,在他的命令下,三名护士迅速地为其换上了手术服。

急赶向手术室的凌光正好迎面碰见方才那几名推着病人的护士气喘吁吁地向他走来。

“还没有开颅吧?”凌光边走边问。

“啊!您是本院的医生?”显然那些护士不是新来的就是没有见过凌光‘本尊’。

凌光一听下大愕,很明显,他的说话护士也没有传达到了。

边继续行着,凌光边怒瞪了那几名护士一眼:“站在这里不许走,等下病人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惟你们几个是问。”

也不理那几名被吓花容失­色­的小护士,凌光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了手术室,这一跑不要紧,本来就不怎么锻炼的他,再加上心里焦急,咕咚一下把脚崴了。。。

“啪”,由后赶到的凌光推门而入,将那些早早就已接到通知,一直在做准备的众医师吓了一跳。

“你­干­什。。。。。。哦!凌教授!”一名正欲发作的医师赶忙将话咽了回去。

“开颅了没有?”心急的凌光一瘸一拐走到手术台旁。

“还没有呢凌教授,正给病人做脑扫描呢。”那医生答道。显然他是这手术室的主刀大夫,脑科主刀,最低也是主任级别了。

凌光心下松了口气,看了看病患已被脱光毛发的头部,左侧很明显出现一了大块紫红­色­的淤肿,这是被硬物撞击后所产生的,跟凌光在电梯内的猜测完全吻合。

“手术刀!”凌光吩咐一声,自有人为其办妥。

再道:“病人脑内有血肿,准备吸引器,9点11分,开颅手术开始!”

“凌教授,脑扫描结果还没有出来呀!”那医师急道。他可不相信凌光不需要脑扫描报告,只凭借­肉­眼便知病人脑内定有血肿,且还要为病人开颅。虽然,凭他的经验也已百分之八十确定了病患属于撞击后形成了脑血肿,但那是人命,没有确切得到扫描结果,他可不敢赌,即便是延误上片刻病情也无所谓,这种“照规矩办事”的思想意识在他心内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这就叫做“宁放过,不杀错。。。”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凌光刀子已经下去了。

徒叹无奈的医师只好作罢,站立于凌光身旁,等着为他帮手。

没有两秒钟时间,那名一看便知是几人中除凌光外最有经验的医师怪叫道:“凌教授,病人的创伤处在左脑呀!”他看到凌光照着病患右脑呈圆形面划开,忍不住叫了一声。既然开颅了,那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其实他心内也确定病人是脑血肿,固不再做阻拦,可怎么着你凌光也得“对症下药”哪。。。!

“我知道他被撞击的是左脑,可谁告诉你被撞击处就一定是血肿形成处?”凌光手下不停,嘴上也不停。”

医师小声嘀咕一句:“这是基本常识。”

凌光:“肤浅。”随着一声说话,凌光那犹如电光火石般的开颅也告完成。

揭开头皮,众人定睛一看下,除凌光外皆傻眼了,病人的脑右侧果然不按‘常理’的出现了脑血肿,而并非人人都认为的受伤左侧处。”(笔者按:很少见的一种医学例子,受伤处与血肿不在同一位置,这种病况形成概率比男­性­患上|­乳­腺癌概率还要低。。。。。。)

换上一片更为细薄的刀片,凌光一刀下去将那不断增大的血肿剥下,再下来,吸引---缝合---手术完毕。整个脑部手术只花费了二十五分钟时间!

病患被推去加护病房后,在心悦诚服的众人询问下,凌光道出了原委。

原来方才凌光在电梯内发现病人手臂微微的颤抖后,他便知晓病患脑内有血肿了,由于上次小北脑部重度撞裂,脑神经被压迫的他与现在的病人情况大体一样,有了上回经验的凌光的不用察看脑扫描报告便可知道一切,而病人的状况耽误不得,首先是等候脑扫描报告出来的这段时间可能就会要了病人的命,再下来便是即便有了报告,开颅手术也基本不会只选一点而是全部揭开,这样不仅耽误时间,还可能会造成病人大量的失血,实在是有害无利,况且对于病人后期的吸引工作难度也会增大,而只开一侧,对一般医师来说可能手术的难度大了点,但凌光嘛。。。只要对病人好,难度在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听完他的解释,那群医师先前对他的妒忌、不满,那句被他们常挂在嘴边的“凭什么他上去了我上不去”的话语通通消失不见。。。

出了手术室,凌光呼吸了口新鲜空气,猛然间,一种莫名的疼痛袭来,哦不,不是莫名,是他那方才崴到的右脚开始作痛了。方才一心一意扑到病患身上使他忘记了痛楚,神经放松下来了,凌光也感到了那钻心的疼。

扶着墙壁,凌光一瘸一拐的慢慢挪着。。。

“凌教授!”几声稚­嫩­的女子声响。

正低着头蹦跶的凌光抬头一看,原来是方才那几名推病人前来的护士美媚。

“哦,是你们呀,怎么了?”凌光好奇地看着这群脸上泪痕犹在的小护士们问道。

“那。。。那病人怎么样了??”几名护士近乎异口同声。

“哦,难得你们有心,病人的状况非常好,危险期已经过了。”

几人明显地大松了口气,一幅如释重担样。

“你们关心病患是好的,但你们不是还有不少工作要做吗?医院最近很忙,在这里瞎掺和不太好吧?”

“不是。。。不是您讲的不准。。。我们离开半步吗。。。”一名护士声若蚊蝇般道。

“嗯?有吗?呵呵,我不记得了,可能是刚才太着急了吧,大家别往心里去。行了行了,你们走吧。”凌光笑说道。明显,他已经忘记自己刚才是怎么把几个小美媚吓到花容失­色­的,罪过呀。。。。。。

“我们可以走了!?”护士欢喜万分。

凌光呵呵一笑:“走吧走吧。”

几人高兴地正欲离去,再一看凌光,问道:“凌教授您没什么吧?”

“没什么,不小心崴到脚了。”

“让我们来扶您吧?”几人异口同声。

凌光想了想,道:“也好,我‘爬’地太慢了。”

护士们咯咯笑着将凌光左右架起。

“凌教授您要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扶我到外科门诊部,我要去看病。。。。。。”

扶着凌光进了电梯,护士们再小声问道:“凌教授,您不怪我们了吧?”

凌光呵呵一笑:“哪里会,你们都是咱们医院的‘南丁格尔’。”这小子倒会说话。。。

出了电梯,众人那欢快的笑声在电梯内回荡了好久。。。好久。。。

(海藻按:“南丁格尔”是位著名的护士,一生得过多项荣誉,被世人尊称为“护士的奠基人”)

第三章 倒霉的一天

“哎---哟!麻烦您轻点。。。轻点。。。”坐在椅子上的凌光一声狼嚎。。。

“呵呵,不打紧,我给您开上几盒口服药,等下在陪您去做个核磁共振检查。”中年医师放开凌光大脚,缓缓站起身来。

“您确定没问题吗常教授?”立与一旁,一脸忧­色­的李邢问道。

“以我的经验来看,问题应该不大,凌教授只是软组织受损,没有伤到筋骨,当然了,为保险起见,还是做个全面检查的好。”那常教授如是说道。

“这个。。。我看检查就不必了吧?劳烦常教授给我开上两瓶[红花油]就可以了。”凌光边穿着袜子边说道。

“这怎么行!”李邢与那姓常的骨科教授同声出言。

李邢:“凌医生,你就听常教授的,去做个检查,大家都安心一点,咱们做医生的有句常话,‘医者难自医’,你今天就把自己交给教授,他可是咱们院的骨科权威。”

“常教授的医术凌光自然是敬仰的很,只是实在没那必要吧,不过是扭伤而已。。。”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李邢二人架了起来,一路颠儿到了磁共振室。。。。。。

半个多小时的核磁共振做完后,治疗扭伤的药只开了一瓶---就是[红花油],而凌光从药房出来时,提了整整一袋子的药品,什么螺旋藻啦、深海鱼油啦等等,就连脑白金都有。。。凌光看着满满一袋子的保健品哭笑不得,他就不相信凭李胖子和那常教授的经验,仅仅一个软组织受损他们会检查不出来,还要杞人忧天的做个磁共振。。。

“今年过节不收礼、不收礼呀不收礼~收礼还收。。。。。。”凌光边唱着那著名的广告词,便晃晃悠悠地回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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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轻伤不下火线”,凌光拖着一只受伤的脚,整整在门诊部坐诊了一天,不是手术部,而是那些早几天前就预约好的一批待诊病患,凌光回来了,李邢怎能不把他拉出来‘见客’。。。

下午,李邢别墅内。

“凌医师,你不要怪我强人所难,不顾及你的身体哪。这几日医院的状况你也见了,上门求诊的病患多不胜数,大多数都是冲着你来的,有些病人我还可以推得,有些实在是推不得。。。就拿你今天看的那‘容太太’,她是‘容副省长’的爱人,她来找我,指名要你坐诊,我能怎么办,唉。。。”李邢一脸欠然道。

“呵呵,没关系的院长,我这脚也没什么大碍,再说了,咱们做医院的也有做医院的难处,我能理解,当然我也会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医院的。”

李邢一脸欢喜道:“这就最好,这就最好,总之我保证,三天,再三天,明天‘楚书记’可能要来,还有后天的‘雯局长’。。。。。。你把这几个老大难给我解决了,三天后我放你大假好好出去轻松一下,本来这次从华盛顿回来照理我就应该放休你的,不过手头事情实在太多了。”

这李邢也不是不想让凌光休息,只是迫与某些病患的压力不得不如此,现在的凌光可是国宝,人人争着上访,而他又不敢让凌光太过­操­劳,万一出个什么问题,北京那边第一个不放过自己,所以,偶而将凌光放休一下是最好的权宜之计,病患总不能逼着凌光赶回来看病吧?

凌光知道公事谈完了,于是便和李邢胡侃起来。

“怎么样,到时候放假,凌医师想去哪里游玩?要不去外地散散心吧?”

凌光呵呵一笑:“看时间了,要是您给批长点我就去外地转转,时间短的话就在家里睡觉好了。”

李邢哈哈一笑:“你这是向我讨时间啦,呵呵,出去玩吧,你要是待在市里,我这边可不敢保证,没准我什么时候便一个电话把你邀回来了。放你半个月假好了,这样差不多够了吧。”

凌光一听忙道:“哦,那就不一样了,半个月,我能去不少好地方呢。”

“想去哪里,我打个招呼,提前帮你把机票定了。”

“先去云南,再去桂林。”

“哦。云南不错呀,大理,西双版纳,都是好地方。”

二人一阵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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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由于前些天睡眠过于充足,凌光起得较早,没事做,自己搭公车去了医院。他到时,值班医师还没有下班,门诊也没什么病人,去了手术科,换了工作服,凌光端起一杯咖啡翻看起了近半月手术科的病例。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渐渐的,空荡荡的九楼手术科室渐渐多起了人,路过他的办公室,没有一人敢上前来打搅这手术科的副主任。

也不知他翻看了多少踏病例,杯中的咖啡早已放凉。这时候,一声甜甜的女子声响起。

“凌教授早。”

凌光听到呼声,只是不停地翻看着手中的病例,连头也不抬的说道:“咖啡凉了,麻烦你去帮我换一杯。”凌光对那他估计是护士的女子说道。能进到他办公室的肯定是本院人员,而这么早,估计应该是来打扫卫生的护士了,由于办公室的文件堆积和一般的听诊设备放置,故而来这里打扫卫生的都是专业护士而非一般的清洁人员。

那女子什么话也没说,走到办公桌前,轻轻拿起凌光的口杯。。。五分钟后,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到了凌光桌旁。

“谢谢。”凌光边端起杯子泯了一口、边抬眼望着那女子说道。这一看不要紧,一种惊艳感顿时袭便他的全身:星空般深邃的眼蒙,弯月般娇俏的柳眉,高度标准适中的鼻梁,白皙的皮肤,配合着她浅浅微笑时露出的皓齿,凌光不禁怦然而动,如此一个美人胚子什么时候来他们科室做护士的?再仔细看下,原来包裹她那高挑玲珑的身段、凹凸有致的身材的服装不是护士用的,而是医师专用。看着那穿在自己身上永远都是那么松垮跨的白大褂如今穿在眼前美女身上,居然一点也不有损她那美好的身段。

“哦,谢谢。”愣了愣神儿,恢复过来的凌光再道一声谢。

“不客气,凌教授您继续忙吧,有什么需要了随时唤我。”女子那宛如天籁般的声线轻轻唱起。

“嗯,好好。”凌光说罢又低下头去重新翻看起了病例。

“那。。。。。。那我出去了。”声音仍旧是宛若黄莺啼唱,不过。。。当中似乎有些失望。

“嗯?等等。”就在那女子拖着极不情愿的脚步快要挪到门口时,凌光叫住了她。

“怎么,凌教授还有吩咐?”女子蔫声问道。

把不准的凌光轻声问道:“您贵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姓月,是新来的实习医师,专职您的助手。”女子幽幽道。

“姓月。。。姓月。。。呀!你是月莹小姐吧?”凌光恍然大悟。

“你可想起来了,真是笨。。。”月莹小声嘀咕一句。

“我记得你好像是学医的,当时也说过要重新考取医师资格,没想到这么快呀。”

月莹甜甜一笑,心道“算你上心了”。口中道:“我都来这边实习半个月了,凌教授前两天一直忙,所以我也没机会去跟您打招呼。”

“呵呵,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凌光笑说道。“对了,怎么这么巧分到我的科室来了?”

月莹盈盈道:“我本来就是学外科嘛,刚好来应聘时碰到了院长,他说手术部这边您缺个专职助手,我就来了。”

“嗯嗯,好好,这样好。”他怎么能知道,其实是人家女孩子主动要求来他科室的,由于月莹在考取他们医院时各科成绩均优异非常,再加上她的坚持以及李邢的好心促使,自然而然的来了凌光的科室。李邢由于过忙,一直忘了将这件事情告诉凌光,而他在见到月莹时心里就在想了:“凌医师也是时候谈对象了。”。。。。。。

“哦对了,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凌光就可以了。”

脸上微微一红,月莹点头应允。

“行,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去忙吧,我把这些病例看完就去坐门诊了。”

月莹:“记得喝咖啡,别又放凉了。”

凌光:“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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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凌光都在门诊室疲于应付病患,当中还包括几名重量级的。。。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时间,将所有工作移交给了夜班医师,在众医生频频问好、凌光不迭回礼的动作下,他一路回到手术科。

换好便装,正欲出门的凌光被一身艳装的月莹截住。

凌光:“怎么?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月莹脸泛微红的回道。

这不解风情的男人好奇怎么这女孩子总是这么容易脸红。

“有事你就讲,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月莹红着脸道:“那个。。。那个。。。你晚上由没有空?我想请你吃顿便饭,上次手术的事,我还没有谢你呢。。。”

凌光:“哦---就这事呀。呵呵,什么答谢不答谢的,既然要吃饭,当然是我请你啦,以后我的工作开展还需要你来配合帮助呢。”

月莹微微一笑:“谁请都一样。”

凌光:“那走,想吃什么?”

“凌光!两个月不见,想我了没有?”带着一阵香风,云大小姐推门而入,同时,打断了凌光与月莹的甜言蜜语。。。

“这位是。。。。。。?”两位美女一同望着对方,齐齐开口问道。

“哦,我来给你们解释,这位是。。。”凌光话还没说完,两女一齐打断他道:“不用了,下次再介绍吧,咱们快去吃饭。”话毕,二位美女眼神‘电光火石’般的交流一番。。。

凌光:”啊。。。葡萄。。。葡萄架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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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某年某月某时。

地点:某市市中心处。

人物:凌光。

事件:独自一人咀嚼着路边的杂碎面。。。。。。哦对,偶尔,还喝上一口小酒。。。。。。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最讨厌跟女人一起吃饭了!”凌光边对着那一大碗面条呼哧着边气呼呼地说道。

卖杂碎面的老伯:“怎么?小伙子失恋了?”

第四章 专程求诊

杂碎面,顾名思义,猪呀牛呀羊呀之类的下水物,做的不­干­净,吃起来可是很要命的。。。

“凌教授,您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呀?眼圈也那么黑,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车上,小刘一脸关切的问道。

“没有没有,就是肚子有点难受,小刘呀,提醒你一下,路边档的食物,最好少吃。”吃了碗杂碎面,拉了一晚上肚子的凌光有气无力地说道。。。

市一医。

见到凌光的月莹一脸惊讶:“凌教授,怎么才一个晚上,您就变得这么憔悴!?”

凌光长叹一声:“唉。。。别提了。”再望向月莹,发现她正用一种及其鄙视的目光看着自己,想想昨天云蓝心香驾的闯入,凌光知她定是想歪了,估着自己大概做了一整晚的猥琐之事,故而现在如此憔悴,大叫冤枉的他苦着脸讲了自己的‘遭遇’,而后又将自己与云蓝心的关系解释一通,那月莹才似放下心中一块大石般长舒一口气,对于医生和药厂这里边的道道,学医出身的月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等她走后,凌光才自言自语道:“咦?我为什么要向她解释那么多??”

午休时,忙了一早上的凌光终于有机会宴请一次月莹小姐,在医院的营养食堂摆了满满一桌,虽然没什么气氛,不过月莹还是吃的很开心,一顿饭,吃了没多少,笑声可是没停。

下午的门诊室,凌光正坐诊时,一名医师奉院长命有请凌光回了手术科。

他的办公室内,李邢与一对应是夫妻的中年人在座。

凌光方一进门,李邢便拉起他的大手向那对夫妻说道:“这位就是凌教授。”

二人忙起身相迎,那中年男人看了看凌光,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这么年轻。。。。。。”

李邢听了他这话可是不满了。“凌教授刚从美国学习回来,是咱们省最年轻拥有教授头衔的医师了。”

中年男子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凌教授的大名我听过,不过好像教授主攻的是骨科吧?”

李邢呵呵一笑:“二位能专程找来,想必对凌医师就应当是多少有些了解的,不瞒二位,凌医师是少有的通吃型专业医师,他最擅长的便是外科手术。”

“哦---”男子轻轻点了点头。

到这时,李邢才将二人介绍给了一头雾水的凌光,原来他二人是专程听人介绍,慕名带着自己儿子来找凌光做外科手术的,本来李邢想帮他推掉转换别的医师,可那夫­妇­二人就是认准了凌光,说什么都要让他执刀,本着“病患最大”的原则,李邢惟有请凌光前来一谈。

拿着病患的医疗报告,凌光粗略研究一番,十三岁的男童,[右心房]长了一颗肿瘤,对凌光来说,这手术没什么难度。

“哦,没问题,这位小病患我收了,两位请尽快为病人办理入院手续,今天就入,晚上记得要清肠空腹,明天早上我为病人动手术。”凌光晃晃了手中病人的检查报告笑说道。

“如此,多谢了。”夫­妇­二人同声应道。母亲一脸感激,那父亲倒不是很看好凌光,对于他的医术似乎还有所保留,故而仍是一脸愁­色­。

在护士的陪同下,二人去为孩子办理住院手续了。

人走后,李邢一脸不满道:“讲什么慕名而来,看到你了又说你太年轻,什么玩意儿,爱做不做的。”

凌光呵呵一笑:“没关系了,由他们去吧。”

李邢:“可是,这样一来你的出游计划不是要推迟了吗?算了,我让人把机票拿去改签吧。”

凌光再一笑,充满自信地说道:“飞机不是上午11点吗?手术9点开始,怎么样也赶的及吧?”

“哈哈,凌医师说的对,是我糊涂了。”李邢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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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班前一刻钟,凌光的电话响起。

“喂---哪位?哦,黄主任哪,好好好,你在院门口是吧?行,我马上就出来了。”

原来是黄嘉打来电话邀请凌光晚上共饮,今次他们可是学聪明了,先打个电话试探一番。。。。。。

“月莹,你帮我把文件整理一下,当中有个叫天浩的男孩子是今天中午刚收的病患,你把他的病例单独整理出来,明天我要用。还有,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手术请你做我的助手。”

月莹忙不迭点头,即将第一次入进手术的她可是激动不已,尤其是跟着凌光这人人争相帮手的名医,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私人感情参杂在内。

“那凌教授您现在。。。?”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没人的时候叫我凌光就好了,我去跟几个朋友应酬一下,明天见。”

月莹:“嗯,好,拜拜。”

凌光:“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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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酒楼。

“来,这第一杯,祝贺咱们凌教授喜得升迁。”黄嘉举起杯子祝道。

众人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是恭喜咱们凌教授扬威美国医学界!”

众人再饮。

“这第三杯嘛,我是代蓝心敬凌教授的,我这妹子昨天唐突了您,还望凌教授切勿介怀。”说罢,他和凌光一齐看了看坐在椅上、一句也不吭、气鼓鼓的云蓝心。

“怎会呢,云主任何时唐突过凌光?倒是凌光昨日不慎唐突了佳人才对。”

云蓝心皮笑­肉­不笑道:“我哪有那资格呀,昨天没打扰到凌教授吧?”

凌光一脸尴尬,当着众人,她说的如此露骨,怎能不让凌光拙词。。。。。。

他索­性­这杯也就不喝了,放下酒杯,示意众人坐下后,才笑着说道:“说来也巧,昨天云主任碰到的那医师,现在是我的手术科助理,谁能想到,其实她在几个月前还是我的病人呢。”

说到这里,他有意顿了顿,看到大家目光都望向了自己,包括云蓝心在内皆一脸好奇样,等钓足了众人胃口,他才缓缓讲道:“那时候,她。。。。。。”娓娓道来。

黄嘉:“哦---天下还真有这么巧的事儿,难怪人常道‘无巧不成书’了。”

云蓝心呐呐道:“谁知道呢。”语气虽仍有不满,不过他肯跟凌光说话,便已表明二人关系缓和了,毕竟,女孩子要面子嘛,况且,一向都是她有求于凌光的。

气氛在那一顺又浓烈了起来,大家重新举杯再饮。

直至酒酣耳热之际,凌光下了停酒令,声言再喝一杯团圆酒今天就此散去,本来大家都很情愿,可最后凌光道出自己明日要做手术,众人也就只好作罢。

饮毕,还是余人先走,留下凌光黄嘉云蓝心三人时,黄嘉从口袋掏出了一个方盒子递与凌光。

“凌教授您看看,这是我厂最近新研发而成的降压药品,新近上市,做了OTC,市场反映还不错,你看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临床?”

会意的凌光拿起药瓶大概端详两眼,随即收到口袋说:“行,我回去问问看,最近好像降压药蛮紧缺的。”

黄嘉大喜:“那就麻烦您了。这点小意思,您收纳。”边说边掏出了他那招牌式的信封。

“哎~这是做什么。”凌光口中故做不满。二人虚情假意一番,凌光‘无奈’收纳,反正他是知道不要白不要这道理了,况且,这黄嘉送人东西的热情可是比得上收人东西,凌光没有一次能拗过。。。

这次黄嘉送的‘信封’可比前几次要重一倍不止,毕竟,凌光现下身份与出国前已大不相同了。

在云蓝心香驾陪同下,凌光一路握着那‘信封’回了家。他心里也挺纳闷的,照理说,黄嘉一次次的送钱给他,所求却并不多,总共两次的药品推销黄嘉却出了几次钞票在自己身上,照理,若找别的医师,相信他们根本不需花如此多的银子,可能一半都要不了事便办成了,而他凌光就是打死也不相信他们药厂在市一医只有自己这一条路子。有所付出必有所求,这“求”字向来都不会是很简单的。想了想,凌光只感一阵麻烦,反正想不通了,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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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市一医。

“怎么样?病人的血象检查了没有?”

“都检查过了凌教授,一切正常。”那帮他换着手术服的小护士恭声答道。

“嗯。”凌光满意地点了点头。

走出更衣室,迎面碰上也是刚刚换好手术服的月莹,凌光笑了笑:“准备好了吗?”

月莹一脸兴奋道:“好。。。好了。。。就是、就是有点紧张。”

凌光呵呵一笑:“别紧张,我第一次进手术的时候也跟你一样,习惯就好了。”

二人谈笑着进了手术室,看凌光那样儿,他可真象是来度假的旅客,而不是将要主刀的医生。。。信心满满的他此时想的可不是等下的手术该怎么做,而是一会儿到了西双版纳先吃什么小吃好。。。。。。

“病人的心跳如何?脉搏正常不?麻醉反应呢?”进了手术室,凌光边向手术床旁走去,边问众护士。

“凌教授,一切正常,病人已经进入麻醉阶段。”一名护士答道。

凌光点了点头,看了看墙上时钟:“手术刀准备!九点十分,[右心房肿瘤切除手术]开始!”

第五章 手术变故

揭开孩子身穿的那心脏手术专用手术服上的开口,露出一块刚好心房大小的手术位置,凌光‘看都不看’的一刀切下,再接过月莹递上的止血钳,迅速为病人打上。一颗“嗵嗵”跳跃的心脏豁然露出。

“嚯---肿瘤蛮大的。”凌光边说边欲下刀切除,可就在这时,紧捏着手术刀的右手开始剧烈抖动。

“你­干­什么!”赶忙跑到扫描仪旁装做检查病人心跳的凌光,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避开她们,凌光小声问道。”

“快!快停止手术,病人状况有变!”小木棍急呼。

“你开什么玩笑?!手术已经开始了。哪里有变?各方面状况都显示良好呀?”

“不对,病人的细胞分裂能力瞬间降低到零点,我能感觉出来。”小木棍急道。

“怎么可能!仪器没有显示。”

“去揭开他的手术服!”小木棍开始下令了。

那些护士医师皆一脸茫然地望着凌光,而凌光,也是一脸茫然。。。

无奈地上前,凌光一把揭开孩子身穿的手术服,凌光、助手医师、护士总计十余人同时大惊失­色­,方才还状况良好的病人此时已经通体发红了,并且身上还不规则的出现了紫­色­的斑块!

“快!缝合心脏开口处,撤去血浆,打上生理盐水,快为病人做血透析!快!!”凌光大声咆哮着。这种状况,分明是麻醉药物过敏!若方才不是小木棍的阻止,凌光这一刀下去,病人肯定要一命呜呼。到这时,众人才不禁佩服起凌光的医学观察能力了。

整整两个小时的忙碌后,病人的状况终于稳定了下来,而他凌光的云南出游计划也正式告吹了。。。

他长出一口气,终于将病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而这之后,带之而起的便是满腔的怒火,他一脚踹开手术室大门,在众人的惊愕下,一路怒吼着冲了出去。“我­操­你妈的,哪个混蛋麻醉师搞的!”

麻醉科医师办公室内,见凌光驾到,刚刚为那病人做完麻醉的医师,连杯茶都还没喝完,他一脸的惊愕,紧接着便微笑上前道:“怎么凌教授,手术这么快就完了!?您真是神速哪。”

凌光上前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差点将那满脸谄媚的麻醉师推翻在地,还好,他没有动手打人,毕竟,身为一名教授,该保持的最基本风度涵养怎么也要保持一些的,不过口中的污言秽语可实在收不住了。。。

“你他妈的,你这麻醉师怎么当的!?你差点把那病人害死你知道吗!不做麻醉试验就给病人上麻药,你这是谋杀!”当然了,这当中,凌光也有疏忽的地方,他太信任那些所谓的高科技产品和本院的麻醉师了。

“啊---什么不做试验,凌教授您把话说清楚点。”那麻醉师一脸惊讶。

“那个心房肿瘤的病患,他麻醉起反应了,他是麻药不适症者!”凌光吼叫着。

“这!这怎么可能?我给他做试验时他没有一点不适反应呀!”医师一脸颓丧。

“放你妈的屁,要不是老子发现及时,我早就成了杀人凶手了!”

“怎么了怎么了??”闻风而至的李邢紧皱着眉头走来,一路上都怒瞪着那连头也不敢抬的麻醉师。

凌光粗略解释一番,李邢听罢差点没气吐血。。。

“我。。。我真的为病患做了麻醉皮试的。”麻醉师小声说道。“哦,对了,皮试报告,有皮试报告的。”当然有报告了,不过方才他没拿出来,看来是被吓住了。

“哦?麻醉报告?”李邢问道。

“是呀院长。”那麻醉师轻声应道。紧接着,他近乎狂叫地对身边助手吼道:“还不快去把皮试报告拿来给院长和凌教授过目!”

可怜那小医师连滚带爬的去了。

不一会儿,报告递上。

“院长,凌教授,请您二位过目。”麻醉师递上报告时蔫声蔫气的。

“嗯?的确没有不良反应,这就怪了。。。”李邢紧锁着眉头说道。“凌医师,你看看。”说罢将报告递与凌光。

随手翻了翻,凌光也觉得奇怪,这报告上分明没有显示患者对麻醉药有产生任何的不良反应,这就怪了。。。。。。

“会不会是这报告做的不够详细?”凌光问道。

麻醉师拍着胸口保证道:“凌教授您放心,麻醉药对患者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昨天听说您要为病人动手术,晚上我就为病患做了一次麻醉试验,就在刚才,全身麻醉前一刻,我还做了一次试验的。”

凌光不禁奇道:“会不会你的试验剂量太小,对病人没有什么反应?非得大剂量才能体现出来?”

“这倒不会,按照病人的年龄和体重,郝医师用的麻醉剂量是完全正确的,况且现在麻醉技术这么发达,对麻药产生抵触的体质基本已经见不到了,如果排斥,不论剂量多少都应该会有排斥现象的。”

凌光沉默了。

“好了没你事儿了,回去工作吧。”李邢支走了那麻醉师。

抹了把额上冷汗,麻醉师按着狂跳不已的心脏回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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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谁说的‘不论剂量多少,该排斥的体质早早便排斥了’?”第四医科研究医院、王莫的办公室内传出一阵狂笑声。

“任他凌光如何能行,他怎知道我连续一个多月天天都在给那病人注­射­小剂量麻醉药来与他的血液中和,没有抗体的人也该有抗体啦!哈哈哈哈。”王彬一脸狞笑。

王莫夸奖道:“­干­得好彬彬。”

原来那病患是经由王莫王彬父子二人­精­心‘调养’过的,在凌光出国的那一个月,刚好他们就收了这名百年不见、质特异的病患,而这以人命为代价的­阴­险算计,他们早早便在策划了。王彬在过去的一个多月,每日都在为那可怜的病人注­射­着麻醉剂试体,他将麻醉药的剂量尽量控制在手术前麻醉皮试的范围内,他相信只要是有一点点经验的麻醉师,做病体试验时都不会超过这个上限,而持续一月之久的麻醉剂注­射­使得那孩子渐渐对少量麻醉药产生了抗体,不论体质如何特异,只要不超过他试验时的剂量,孩子都不会出现麻醉后的不良反应,除非超过王彬制定的界限。这狠毒的招数他们居然酝酿了一月之久,要不是凌光最近风头太劲,估计那王彬还想再加大些剂量买个保险呢,可是如今看结果,他当初是多虑了,市一医的专业麻醉师坚决按上限量来做试验,非常‘配合’王莫父子二人。。。。。。。

“可是,毕竟那病人没有死呀。。。”那名坐在沙发上的省医学研究中心副主任开口说道。

“没死怎么了?他凌光不是给病人开膛了吗?手术不是没做成吗?给病人不仅开了膛,还差点应为麻醉剂而使病人致死,哼哼,要是那病人死了倒还­干­脆了,如今不死那才真是有他们头疼的。而且,最主要的,对上这样的病患,咱们的凌教授一辈子也别想将他治好,这­阴­影,他要背一辈子了!”王彬­阴­笑道。

“对,说的不错,不过那凌光也倒真是个人才,麻醉失败还开了膛,这样都能让他回天,确实不容易哪,还好,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这大患了。”王莫心有余悸地说道。

王彬:“哼!他这一辈子再也不要想抬起头了!”

那副主任却道:“可是这样一来,万一狗急跳墙的李邢追查起这事可怎么办?他在医学界的能量我们可不能低估呀。”

王莫眉毛一挑:“查?他怎么查?病人住的医院是我以朋友名义开办的私人医院,早在几天前我就把那医院注销了,任他们怎么查也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只不过就是可惜了一条线,这些国家拨款购买的仪器呀药材呀又要在省一医多搁置一阵,重找销路了。”看了看那副主任,王莫呵呵一笑:“当然了,你的‘月份’我是不会少的,私人医院停了,我们的关系可是永久的。”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噢对了,你那注册医院的朋友现在在哪里?”主任问道。

王莫一脸高深莫测地道:“去国外了,保证没有人能找到。”

主任一脸欢喜:“好好,国外好,国外好。”什么国外不国外的,要说这保证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天下间怕只有一处了。。。这王家父子果然心狠!而那主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王莫看那副主任还有些余悸,不禁再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你就放心好了,即便查出来是咱们所为又能如何?”

“这话怎么讲?”主任一脸不解。

王彬一旁接道:“呵呵,叔叔你告诉我,哪项医学法规规定了医生给病人实施麻醉剂试验的上限次数?”

“哈哈哈,是我糊涂,是我糊涂。”

三人同声大笑,笑过后,王彬再恶狠狠道:“接下来便要趁热打铁,趁他病,要他命,明天早上,所有的电台、电视台、报社,我要他们人手一份爆炸­性­的新闻稿,接下来的一个月,大家谈论的话题只会有一个----‘一次失败的手术,一个凌教授永远也救治不了的病患’!名医?哼!”

猥琐的笑声传遍了省一医的大楼,三个穿着打扮斯文得体、在医学界享有崇高声誉的名人坐在一起谈论着如何坑害他人。人命,在他们眼中永远都如草芥,如蝼蚁。。。

第六章 无法施为

“奇怪?为什么病人体质对于测试用的麻药没有排斥现象,可对大量的[醚]却出现了过敏反应。”带着一群脸戴口罩的专家,在无菌病房内,凌光对病患做着身体检查。

“照理说,对麻药排斥的体质不论剂量多少都应当不会有差异的。”一名专家接了一句。

凌光边轻轻翻着孩子的身体,边自言自语道:“再不做手术,这孩子可能挺不了多久了,他心房的肿瘤在飞速成长中。可。。。不能用麻醉药,心脏手术根本不可能实施。。。是不是可以考虑下吸入式麻药?”

次语一出,众皆哗然,连小木棍也不停地摆动了起来。众人愕然望着凌光,这哪像是从一名有着专业­操­守的著名教授口中说出的话,吸入式麻醉药跟注­射­式麻药原理根本是一样的。。。

当然了,一心只想着救人的凌光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句外行话,他只是把心里想的随口道出,他要考虑手术可以实施的一切可能­性­。

“嗯?赵主任,你帮我把病人翻过来一下。”凌光好像发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那一脸疑惑的主任配合着凌光完成了翻身手续。凌光凑到孩子脊背上细细检查一阵,再直起身来满是不解地指着孩子后腰说道:“众位帮忙看看,病患身上那一各个的‘眼’是不是注­射­后遗留下的针眼?”

众人定睛一看,纷纷点头应是,这些专家医术虽不如凌光,可经验都是很丰富的,一眼便可确定凌光的猜测。

做完全身检查,在确定孩子一切无恙后,凌光退了出去。

“奇怪了。。。”凌光一路自言自语地走到住院部,找上了孩子的父母。

“没有呀?这孩子住进医院以后从来没有做过任何的治疗,就是吃些抗生素,用些葡萄糖类的点滴而已。”孩子父亲大讶。母亲则在一旁急道:“凌教授,我现在就想知道,孩子怎么样了!?”

凌光一面深思着父亲的说话,一面对那母亲道:“请您放心,孩子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目前正在加护病房中观察,你们可以去看看,但暂时不能留陪人,等明天状况稳定些就把孩子送去普通病房。”

母亲心中悬着的石头虽然没有落地,不过重量倒是轻了些。可以看出来,这夫妻二人都是斯文人,出了这种攸关人命的医疗事故,他们竟然没有向院方‘发飙’,很是难得。当然了,前去向他们解释原因的医生也是费了一番口舌的,反正他夫妻又不是专业人员,而孩子又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手术室内发生了什么事自然是由得那医生乱忽悠,店大欺客哪。。。。。。

“您再想想,当真没有注­射­过任何的药剂?”凌光再问一次。

“真的没有呀?每天就是服用些口服药,再不就是做做理疗。”

凌光大讶:“理疗!?什么狗屁东西!心房肿瘤跟理疗怎么能扯到一块!”

“那个医生就说是理疗呀?他每天都要来给我孩子做一次理疗,而且还搞的很神秘,从来都不允许家属旁观。”

“那医院叫什么名字?当时孩子的主治医师叫什么?”

“光明医院,是家私人医院,孩子的主治医师姓吕,至于叫什么我就记不起来了,怎么了凌教授,有问题吗?”

“哦,不、不,没有什么。”凌光再与孩子父母交谈几句,方告辞离去。他打定主意要去光明医院看看,再去找那姓吕的医生问个究竟,他心中有着很大一个疑团,方才得小木棍提醒,他也觉察出孩子身上那些细小的几乎不可察觉的针眼,通通都是出在麻醉注­射­区域位置的,虽然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虽然注­射­时使用的是最小型号的针头,但这些都瞒不过细心的小木棍,而这一切,他却没有办法同孩子的父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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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邢办公室内。

“光明医院?我知道呀,怎么?”李邢一脸纳闷地回道。

“我怀疑他们的医师­操­守有问题,那病患的身体状况异常且近乎送命,跟那光明医院有直接联系。”凌光扼要道出方才的猜测。

李邢听罢后微皱了下眉头,沉声说道:“我感觉这不大可能,凌医师既然能证明病患曾受过多次麻醉试验,那么这点便不用怀疑了,不过,光明医院虽然是所私人创建的院所,但他内里的医资能力、医疗设备一点也不比大医院差,甚至比起大多数公立院所有过之,冲这实力和名头,该不会有意做什么损害病患的事,而他们在病患身上一次次试验麻药效果这点其实无可厚非,要换了是咱们接手那病患,肯定也是如此­操­作。”

“可是,试验麻药为何他们不告诉病患的家属?这太不合乎常理了吧?他们少说这一句,害得那病患差点因手术事故而亡。”凌光出言反驳。

李邢笑了笑道:“这很正常呀。照理,除非是下了病危通知,否则的话,除了病患本人外,其余人等包括病患家属都没有硬­性­规定一定要了解医疗步骤,医师有对病患外所有人等实施保密措施的权利。至于凌医师你的猜测,当然了,咱们不排斥他院治愈无力有意将病患推给咱们,不过这也是很常见的嘛,不存在坑害不坑害的。”

看凌光还想说什么,李邢出言安慰道:“凌医师不用想那么多了,治不好那病患,我知道你心中难过,不过他命该如此,咱们也只好作罢,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凌光心中不服,可也没有好的说词反驳,叹了口气,起身告辞。

“对了凌医师。。。”凌光出门前,李邢又道:“那个孩子你就不要费心了,我会请别的专家去照看他,你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无谓再在那病人身上浪费。”

浪费。。。。。。凌光听了摇头苦笑一声,没有答他,轻轻退了出去。李邢那最后一句说话虽不人道,却合乎于‘理’。。。医学界从来就是这样,救人的圣地早在人们不觉间变做一种别类的名利场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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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上午,凌光坐在办公桌前不断地思索着、研究着。偶尔,他还会‘自言自语’两句,手术部那些常跟着凌光的几名医师还有护士都不敢进门打扰,他们早就摸清了自己这新近的年轻领导的习惯----在他‘自言自语’时可是不能被打扰的。。。

“我知道吸入式麻醉药跟注­射­式麻醉药是同原理,当时不过就是随口说说,你就别骂我了好不好。。。”

“我每天辛辛苦苦地教你,你给我说忘就忘,连最基本的东西你都能搞混,还不让我骂两句!”小木棍哼哼道。

“哎呀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以后我不再乱开口了行吧。。。咱们把话快转入正题吧。”

“讲什么?”小木棍还是哼哼腔,显然它对于凌光方才犯下的低级错误极其不满。

凌光叹息道:“真的没办法?”

“你说那病人?”

“嗯。”

“我很同意李胖子方才说的,你的时间是很宝贵的,无谓在一个没有希望的病患身上浪费下去。”

凌光听到连小木棍都如此说话,很是不满地回大声敬道:“我的一点时间有一条人命那么宝贵!?”

“你别激动,我不是那意思,你不好名利我当然清楚,我所指的宝贵不是李胖子指的那些做秀什么的,而是有更多病患在等着你,他们才是真正需要你的。”

“呵呵。。。是呀,还有很多病患需要我。。。从功利角度来讲,或许也是我需要他们。。。”凌光苦涩地笑着。

小木棍正准备接话,突然感到了什么,快快地说了句:“别想那么多了,放松心情,有人来了,我睡会儿,晚上回去我再开导开导你。”话音刚落,敲门声响。

“请进。”凌光理了理衣领,坐直了身子。

“凌教授!”一名护士喘着大气冲了进来。

“什么事?”

“医院门口聚集了大批的记者,说。。。说要采访您。”护士拍着胸口喘着大气。

“医院不是有专门的对外部门吗?我不去,让他们应付好了。”

护士点了点头,边告辞退出边自言自语道:“也对,那病人只不过是麻醉药过敏而已,没必要搞什么采访的。”

“你说什么?他们是为了那心房肿瘤病患来的?”

护士忙回身点头。

“那我去一趟吧。”凌光说话站起了身,随着那护士出了门。

电梯中,凌光问道:“对了,那小病患叫什么名字?”多粗心的主治大夫。。。

“叫。。。彭程。。。”护士愣了愣回道。

第七章 冤

“嚯---,怎么这么多闪光灯。”凌光刚一走出治疗大楼便看到医院电子警门外拥了成群的记者,有的手拿话筒,有的手捧摄像机,大家齐齐对着医院派出的两名对外办公室人员采访着,将那愁眉苦脸的二人团团围住,好不热闹。。。

“这。。。刚才围的记者比现在还多,可能是咱们对外办的工作人员已经劝走一批了。”紧随凌光身后的护士接话道。

凌光本能地感到事情有些蹊跷,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怎么着也要上去敷衍一番吧。微微皱了下眉头,放松放松心情,整了整衣领,毕竟,一个教授面对媒体,怎都需要保持一定风度的。

快步走了过去,还没开口便听到人堆内阵一哄声,“凌教授!那不是凌教授吗?”众记者扔下了那两名医院的工作人员,蜂拥而上冲向凌光,门口站的那二十多名保安楞是没拦住他们。

“请大家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一个一个来,我会对你们的问题一一作答的。”在被众人团团围住、你一句我一句后,凌光无奈苦笑道。难怪方才那两名工作人员会哭笑不得了。

“凌教授,您能具体讲讲今天早上在您的­操­作下发生的那起手术事故吗?”一名记者将话筒支向凌光。

他们的消息怎么会这么快,凌光可没时间去想,他清了请嗓子,道:“这个我有必要说明一下,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今天早上的手术虽然失败了,但并不能笼统的称为一次医疗事故,由于病患的身体原因。。。。。。”

“您身为教授,病体有变,麻药失败您都发现不了吗?为什么开了膛才知道病人的身体有恙,这不是对病人的一种不负责的态度吗?”听完凌光的解释,另一名不知是何报社的记者边做着记录边大声问凌光。

凌光本想说麻醉权责是麻醉师管辖的,任何麻醉事故不因由医师承担,可再一想,自己也有很大问题,首先是那麻醉师并没有做错,其次便是不论麻醉师­操­作有无失误,他凌光虽称不上渎职,可未做术前细心观察,也是够呛,倘若当时不是有小木棍在,那病人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无奈,惟有将嘴边话语咽回肚中。

“凌教授,听闻您的病人是个十多岁的孩子,这次因为你们院方的失误而可能造成的手术后遗症,请问日后贵院会否为那孩子继续治疗,我的意思是会不会全程免费或适当减免医疗费用?”

凌光心骂一声“该死”,什么叫“因为你们院方的失误”。。。还没怎么样呢就把X盆子扣到我头上了。(X字不雅,固海藻将其隐去)。

他们院方的确有意将孩子后期的手术、治疗等费用全程免去,这建议是凌光提出的,而他提出这建议的时候是因为心内有愧,那李邢也是当即就拍板落定,当然不是因为他好心,而是那体质特异的孩子对于根本不缺金钱的李邢和市一医来讲,是在好不过的人体研究工具了,能治好那自然皆大欢喜,病人康复、院方露脸;实在治不好那也是天意,对于他得医院来说,全当是学经验了。。。!!不管怎么样,给孩子免单那是板上钉钉了,不过,凌光现下却不能讲出,他不能在这种环境下讲,因那等于直接承认了病人的医疗事故全责都是院方,好事变坏事,谁也不想。对于这问题,凌光只能再缄其口。。。

“凌教授,我是天宇电视台城市健康栏目的记者,病人有隐私权,我们公众也有知情权,请您回答一下刚才那位记者的问题,那孩子到底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贵院又准备如何处理病患后期的治疗工作?”一名长相­精­明的男子吩咐身边同事扛起摄像机,自己举起话筒凑到凌光面前。

“乖乖,我以为只有报社记者,怎么还有电视台的。。。看这架势,好像是现场采访呢。”凌光心中默道。

“请您回答。”那人又道。

“呵呵。”凌光笑了笑,耍太极怕是不行了,遂一脸轻松地道:“您方才这问题,怎么讲呢。。。隔行如隔山吧,太深层的东西也不好解释,就您刚才讲的那句‘因手术失败而造成的后遗症’,这从专业角度来讲是不科学的,从正常医学角度来分析,不论一出外科手术是大是小,只要做了,都可能会或多或少的留下后遗症,好比阑尾切除,它算是小手术了吧?可但凡阑尾切除术后,百分之八十的病患都可能会遗留有肠粘连的隐患,可见,术后遗症这点只能靠后期的细心调养来尽量减少发生率,却不是以一出手术的成败来论的,当然了,我们也不排斥一出失败的手术要比一起成功的手术后遗症发生率略高那么一点点,不过这不足为虑,至于方才您问的后期治疗保证问题,我们院方向来都是以病患为本的,尤其是这类体质特异的病人,我们完全不介意在病患的医疗保险外为他作出一些补助。”

凌光这典型的外交辞令一出,讲得不仅在理,况且还将那起医疗事故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同时还将自己医院的形象竖起了好大一截,人才呀。。。。。。

那电视台的记者立时哑口。

“凌教授,听闻那病患已经在早晨您­操­刀的手术中因医疗事故身亡了,不知可有此事?”又有一人问道。

“谁说的!无稽之谈!病人现正在加护病房内接收治疗,一点生命危险也没有!”凌光怒不可遏。

再下来,记者的问题问的越来越离谱,什么人体试验啦,什么凌光半年就坐上副教授的位置根本就是靠裙带关系等云云,令得凌光哭笑不得,答不是,不答也不是。众人的话题已经渐渐从那出失败的手术直接转对向凌光本人了。

“凌光!”一声女人的尖叫传来,众人皆愕然向声响处望去。

只见一名中年女子在身边男子的搀扶下,一步步地挪向众人。赫然是那孩子的双亲。

待到女子走到凌光近前,满眼怨毒地她望着凌光,在无人反应的情况下,猛然推开身边与她相同表情的爱人,“啪”的一巴掌重重招呼到了凌光脸上!!

手过后,露出的是一张带有五指山的脸庞和已愣到当场的凌光。再就是捂嘴大讶的护士与那群仍不知发生何故的记者。

“你。。。你。。。我儿子进手术室前虽然身体差,可却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到好了,命能不能保住还不知道,你们现在还想推卸责任,要不是听到你跟记者的对话,我儿子怕是死了我还要感谢你们曾经尽过力!!”女子扯着凌光衣领悲呼着。

“你们医院太不像话了!对病人的不负责,对家属的隐瞒,你们算是搞什么东西!”父亲也是满眼怒火。

“你还我儿子来!”女子用力摇着凌光,而那些终于知道此系何人的众记者,怎能错过如此­精­彩的一幕,手中一切能用的工具,一切可以记录眼前这副画面的器具都被他们统统抬上,大新闻哪。。。。。。

“您。。。您先不要激动。。。”凌光尽量保持着理智,在受着冤屈的同时安慰着病患家属,可对方如何能听进去呢。。。

终于,在凌光没有被那女人摇昏前,他二人被冲上前来的医院保安人员分了开来,再下来,不知何人将他拽出了那混乱的人堆。

“院长?”凌光挤出人群,发现李邢在死死拽着他的胳膊。

皱眉望了望那群记者和被他们围在中心接受着采访的那对夫妻,李邢没兴趣去听他们怎么向记者大倒苦水,向保安打了个手势,众人瞬时散去,再对凌光沉声道:“来我办公室。”

二人快步离去,而那些先前争相采访凌光的记者,此时已经没有兴趣再去理会他了,毕竟,在他身上已经挖不出什么新闻了,反倒是病患的直系亲属更有采访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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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邢别墅内,满肚子怒气的二人坐在沙发上,李邢燃着手中的烟,一句话也不说,凌光坐于他旁,也不言语。就这样,二人静坐了十多分钟,李邢的贴身女秘书进来了,凌光一眼就认出她便是上次自己与李邢签订劳工协议的那名秘书,长得很标致,只不知如何这一阵子都没见到。

她的进入打破了房中的沉静,那悦耳的声响传入凌光耳内:“院长,查过了,普通工人出身,家境一般,没什么背景,因该不会是他们所为。”

李邢皱了皱眉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秘书退下。

“既然不可能是病患家属请来的记者,那还会是什么人?谁会这么快得到消息呢?”李邢自言自语地说道。

凌光知他是派人去调查那病人的家里状况了,用排除法来找寻把事件捅向媒体的人。

“对了凌医师,你上次是不是说过[光明医院]?”

“是呀,我总觉得他们那边有问题。”

“可光明是家大院所哪。。。我先派人去查查吧。哦对了,凌医师你今天先回去吧,要是我晚上不给你去电话,那你明天就照常来上班。”

就这样,凌光在小刘外加三名保安的护送下一路狂飙回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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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李邢没有回家,躺在办公室的一张摇椅上,不断地思索着什么,他没有开灯,四下漆黑一片。

片刻后,一名男子上得楼来,“你怎么没开灯,我以为你不在呢。”

李邢显然没有心情跟他计较这些细节,急不可待地问道:“怎么样?”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恁多废话,都讲。”

“好消息是,你们的猜测即便不中也不远矣,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是你们被人有意陷害了,而坑害你们的,正是那光明医院。”

“哦?何以见得。”

“因为光明医院在两天前已经注销关门大吉了,而这也就是我带给你的坏消息。”

“注销了!?”

男子点了点头。

“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持牌人的姓名?那病患先前的主诊医师姓名?什么医生呀,护士呀,都没有踪影?”

男子摇头道:“私人医院的医师,除了注册人外,大部分的人员卫生部都是只做姓名登记和资格证书检验,很少把记录工作做全面的,而护士就更不必说了。”

“那注册人是。。。?”

“就是他们的院长兼董事----昌鸿。”

“人呢?”

“我调查过了,据说前两天就定了机票准备出国,不过很奇怪,我在出境处的朋友告诉我,这几日根本没有个叫昌鸿的使用出境卡,最近一次也在两个月前了。”

李邢奇道:“他总不能人间蒸发了吧?你去,发动手上所有能量,一定要把这昌鸿给我找到。”

男子苦涩地摇了摇头,“我怕他真的是人间蒸发了。”

李邢先是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含义,恶狠狠道:“做的真­干­净呀!”

第八章媒体攻击

“老郑,我给你说,你根本不用担心,放松些,我保证他们半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王莫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接着电话,一派从容相。

煲了近十分钟的电话,王莫一口一个“放心”,一通电话下来,起码说了有二十次。。。

好不容易放下电话,他一脸的哭笑不得,“这老东西坐在医学研究会副主席的位子上也有六、七年了吧?这些年他伤天害理的事怕是也没少做吧,怎么临老了胆子反倒变小了。”

王彬:“怎么?姓郑的有什么说话?”

“还不都是些废话,李胖子不过是派人去光明医院查了查,就把他吓成那样。”

“呵呵,老头子就是没什么魄力,想扶正,还前怕狼后怕虎的。”

“他是怕晚节不保哪。对了彬彬,你确定没问题吗?”

“老爸,你连我都不放心?”

“倒不是那么回事儿,不过李胖子这次反应真的很快。”

王彬一脸不屑道:“反应快又怎么样?”紧接着一脸­阴­笑,“就算他猜到了,也没证据,那病人体内麻药沉积物早就被我清理­干­净了,想找证据给凌光申冤,哼!门都没有。”

“嘿嘿,凌光这小子这趟的黑锅是背定了,谁让他不能为我所用呢!”王莫也是一脸邪笑。

王彬眉毛一挑、恶狠狠道:“黑锅?哪有这么简单,他再也不要想翻身了,我要让他永远从医学界消失!”

王莫点了点头:“媒体那边还需要再下些功夫,只靠咱们那几家合作伙伴是不够的。”

“老爸,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最拿手的不就是推波助澜吗?”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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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凌光没有接到李邢的电话,想来是没什么事情了,次日一早他便照常上班去了。

手术科主任办公室,凌光方一赶到便见李邢坐于其内,想来是专程等恭候他的。

“有事吗院长?”

李邢坐在沙发上,微微示意让凌光入座后,才微笑道:“没什么,就是想来你这儿转转。”

凌光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李邢叫来护士泡上香茗,二人边品边聊,谈及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也不知过了多久,杯子里的茶叶也已淡而无味了,到这时,李邢才总结­性­地说道:“好吧,那就这样吧。”

凌光知他是要告辞,忙先他一步站起身来,李邢随后起身,出门前,他突然说道:“哦对了,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那彭程的家属昨天本来吵着闹着要换医院,不过我已经安抚好了,想来该是没什么问题,这个。。。。你暂时就不用管那病患了,我已经指派桐教授去做他的主治医师了。”

凌光惊呼:“这怎么行!那病患。。。。。。”说了一半哑口了,望着一脸无奈的李邢,凌光明白了这不是他的本意,而可能是那病患家属同意留下的底线,李邢也是没办法,这个病患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走,否则他去了别的医院再乱说一通,在这非常时期无异于对他们雪上加霜。

“凌医师那你忙,我先走了。”李邢叹气道。

“我送送您。。。”

李邢走后,凌光靠在沙发上,半晌也不说话,良久才道:“真的没办法?”

小木棍:“没有。”

“小樱那么难的手术你都完成了,这次就难住了?”

小木棍没好气道:“­性­质根本不一样,说实话,肿瘤切除,对于一名有经验的医师来说根本没什么困难好讲,但是病患不能麻醉,这就很棘手了。”

凌光想了想,猛地说道:“你说这样行不,把病人手脚架在手术床上,我动作快点,不让他有太多痛楚。”

“没痛楚?难道病患的痛楚只会体现在手术当中吗?”小木棍反驳。

“那也总比病入膏肓的好吧。”

“你。。。。。。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人的大脑对疼痛的忍耐极限是多少?超出人体忍耐范围后会有什么后果?”

凌光想了想道:“休克。”

“你再告诉我,手术过程中病患休克会直接导致什么后果?”

“处理不当可能既死。。。。。。”凌光话一说完便蔫了下来,“难道坐看那孩子的身体被病魔一天天的蚕食吗。。。。。。”

“难道你想让他在这仅余不多的生命中再多担一份无畏的风险、多受一次疼痛的折磨吗?”

凌光沉默不语,他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的难受。而就在他们商讨如何救人的同时,却有另一帮人在利用凌光想要救治的那病人来害他。

沉闷的一上午就在凌光的静坐中度过了。

“凌教授,一起用顿午餐好吗?”月莹笑盈盈地敲门入内。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月莹,没人的时候叫我凌光就可以了。”

“嘻嘻。”月莹甜甜一笑。

医院职工食堂。

凌光心不在焉的往嘴里送了一块牛­肉­,看他那心不在焉的样儿,月莹不禁出言问道:“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啊?噢、噢,没什么。你中午就喝一碗粥?会不会太少了。”

“减肥嘛。”

“肥!?你哪里肥了,你身上可都是瘦­肉­呀,尤其是后背,上次我一摸就摸到你的骨头了。。。。咳、咳。。。要多吃点粮食才对。”看到月莹脸泛微红,凌光猛然发觉自己失言了,他指的“上次”就是为月莹做手术那次,想想,把人家一个大姑娘的衣服都脱光了,人家能不脸红。。。凌光居然还能夸夸其谈,这该不是职业病吧,上了床(手术床),哪里还分什么男人女人的。。。。。。

“凌教授好。”渐渐的,食堂的人多了起来,大家见了凌光都出言致意,忙于回礼应付他们的凌光也正好避过了方才的尴尬。人一多,凌光便忙了起来,坐在这里用餐的,头衔最大的那肯定是凌光无疑,为什么?别说他一个教授了,就算是名主任级大夫也不可能窝在医院食堂用餐,早跑出去开小灶了,即便这家医院的食堂再豪华也是如此。

“小蔡,把电视打开,看看午间新闻吧。”凌光向那传菜的服务员说道。他连人家的名字都知道,果然很‘亲民’。。。

“好的凌教授。”那小蔡边说边拿来遥控器开了电视。

其实他根本不看新闻的,不过对着月莹,这会儿有些尴尬,找点别的事情来做做,岔岔话题也好,要是食堂人少点,估计他要找部科幻片来看了。

“嘿嘿,人要经经常关注时政的。”凌光边对月莹咧嘴笑说,边把目光从她身上迅速移开,真的就品起了新闻。。。

好花不长开,好景不长在。。。还没个两分种,凌光那咧开的大嘴便合了起来,脸上的微笑也渐渐地僵化了,望着电视,他一言不发。

“凌。。。凌光,我吃饱了,咱们走吧。”月莹低望着凌光细声说道。而方才吵闹的食堂也在此刻静了下来,有些人望着表情变化飞速的凌光,有些人则皱着眉头望着电视。

看着电视上自己那张不怎么上镜的脸被彭程的母亲一巴掌打下去,再看看本就不怎么潇洒的头发从人堆中钻出后那如同狗窝般凌乱的造型,凌光脸­色­铁青铁青的!

凌教授上电视了。。。一则负面的新闻。。。凌光在那不怎么通情理的病患家属折腾下,电视上的造型真可谓狼狈之极。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他妈的小蔡你是不是不想­干­了,院长今天专门通知过各部门都不允许播放电视节目,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食堂的主管冲了出来,对着那小蔡就是一通狂吼,而那可怜的小蔡想辩驳什么,却不敢开口了。

“你他妈的明天不用来上班了。”主管大骂一声。

“钱经理,我没有收到通知呀,我。。。我。。。”小蔡望着经理那满眼的怨毒,说不出话来。

“不关他的事情,电视是我打开的。”凌光坐在那里,望也不望二人一眼地说道。

“哟---凌教授,您怎么在这儿呢?您来前该通知我一声呀,我好让厨师专门准备一下。”

凌光懒得接他话,看着电视上李邢那一脸的愁样,淡淡问道:“这是现场采访吧?”

“这个。。。这个。。。”那主管支支吾吾。

“哼哼,好呀,就瞒着我一个人。我倒要去看看那些记者还想搞什么出来。”说罢站起身来冷哼道:“月莹,陪我出去见见那些记者!”言罢大步向外走去。

“凌。。。。。是,凌教授。”月莹低头跟上前去。

“都是你,院长怪罪下来的话,他老人家剥我一层皮,老子就揭你三层皮!你。。。你现在就给我卷铺盖滚蛋!”主管冲着小蔡咆哮着。

可怜的小蔡当即被炒了鱿鱼,可还不敢还口。

“哦对了。”凌光边自语边返身回来,拍着小蔡的肩膀说道:“明天中午记得给我准备一盘东坡肘子,要两人份的,我和月医师。”

小蔡:“这。。。这。。。”

那主管赶忙弯着腰打起哈哈道:“那当然,那当然,凌教授您明天只管来,我吩咐他们给您准备的妥妥当当。”

凌光扫了他一眼,再看看小蔡,那主管还能不会意,赶忙说道:“好了小蔡,快把饭桌收拾一下,然后你去通知厨师,亲自去给凌教授选几块上好的肘子做明天之用。”

“哎、哎,好、好。”小蔡一路跑去。他的工作算是保住了,同样是传菜员,市一医的工资待遇可是不比星级大酒店差。

凌光笑着出了食堂。

一踏进医院的大花园,他的脸­色­又霎时变做铁青,一言不发的朝着医院大门走去。

远远的,凌光望见了被媒体包围着的李邢,对着无数的话筒,李邢这老油条的表现可是要比医院的专门对外人员好太多了,不过,对着那些‘有心’的媒体人员,李胖子的嘴即便再能翻腾也无济于事。。。。。。

看了一阵儿,凌光对身旁的月莹沉声道:“走,回办公室。”说完便转身向院楼走去。

“怎么,不去了?”

“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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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在媒体有意的渲染夸大下,凌光这半年多来累积起的极高声望突然间便跌至了谷底。说实话,这不过就是一出简单的医疗事故,随便哪家大医院,一年间出的医疗事故怕是怎也不会低于十起,甚至医死人的情况也时有发生,可落到凌光头上确却一样了,小事故,病患并无生命危险,况且现在身体也已恢复了正常,倒霉就倒霉在凌光的头衔名气上了,他的名气太响了!年纪轻轻便座副教授职衔,从他由美归来便一直在受着各方的关注,一则小新闻在凌光身上随时就能变成爆炸­性­的大新闻,况且现在的记者都有一种习惯----捅娄子。。。身份越特殊他们越喜欢挖八卦,再加上某些有意为之的媒体,有心算无心下,同时带起了一些不明就里随意跟风的记者,这下好了,媒体的习惯本来就是把白说成黑,更何况凌光处在灰­色­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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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在捣鬼!”李邢一拳重重地砸在电脑键盘上。

“院长,小心您的身体!”两名美女秘书疾呼。

“唉。。。。。。”凌光摊在李邢办公室的那张沙发上,无奈地摇着头。

“小蒂。”李邢一声招呼。

“哎。”身边一名秘书接道。

“去为凌教授准备一张明天飞云南的机票。”

“机票?云南?”凌光一脸不解。

“这个。。。我的意思是,凌医师你先放个长假,去外地休息休息,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一个月,我保证一个月时间就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这段时间,你就出去散散心,哦,还有,你看医院里有没有你谈得来的医师,让他陪你一道去,都算公费旅游。”

凌光知他指的是月莹无疑,想来李邢是有点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了,不过此刻也没那必要、没那心情去解释什么,苦笑了一声,道:“这不是临阵脱逃吗?不妥,不妥。”

“有什么妥不妥的?我说行就行。再说了,你就是住酒店怕是还会有人­骚­扰呀。只有去外地好些。”

原来这两天凌光一直都被媒体苦苦纠缠,医院、住宅附近埋伏了大批的狗仔队,搞得凌光两头都待不住。。。

“没关系了,我在省内待着,那病患要有个什么状况我随时都能了解,大不了。。。这两天我不来上班就是了。”

“可是。。。”

“我先走了院长,有什么情况您随时给我打电话。”凌光可不想在这问题上跟李邢磨,他更不想在这时候去什么云南欣赏什么风景。。。说走就走,根本不理李邢的挽留,不给他机会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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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内。

“总是这个样子也不是个办法哪,得想个法儿。”小木棍说道。

凌光呈“大”字型横在床上,嘴里哼哼道:“那你教我怎么办?”

“。。。。。现在,只能靠李胖子了。”

凌光气呼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老子不做医生了,娘的,出去喝酒去。”

小木棍沉默片刻后道:“放松放松心情也好,你现在的压力太大了,这样对你身体不好,要叫上年华他们吗?”

“不叫了,那些狗仔队早就盯上他们了,我。。。我给黄嘉打个电话,这哥们喝起酒来还是瞒够意思的,起码他一喝多就不像个­奸­商样儿了。”

凌光边自娱地笑了笑,边拿起电拨了过去。

“喂---哦,凌教授哪。。。哎呀,现在可不行,手头工作有点忙,过几天再说吧。。。哦对了,上次给您说的那药品推销的事情。。。嗯?还没报上去吗?噢,那刚好、那刚好,我也知道您最近忙,没报刚好就不要报了。。。嗯嗯,好好,改天我作东,咱们好好出去喝一晚。。。那就这样了,那您忙,再见。”

人情冷暖。。。。。。挂了电话的凌光憋了好大一肚子的火,“妈的老子自己喝去。”

那晚,凌光喝得烂醉烂醉。

第九章 灵光一现

接下来的几天,媒体的风头一日比一日更甚,圈子内曾经常围着凌光的那些人都渐渐开始疏远他了,就连那余主任也尽量地避着市一医,能不沾边就不沾边,谁也不愿意去跟媒体打交道哪。。。。这当儿上,就乾坤打过一次电话,问候了下凌光,其它人,一个也不见。。。

凌光有多郁闷,李邢就有多郁闷,等到事件实在盖不住时,终于传到了北京。早就有所耳闻的‘京官儿’直道此时才了解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不用说,这种毁坏医学界形象的事情他们怎也不会令其扩大的,尤其是凌光这在世界医学界都算上是有些名气的医师。一通文书下去,直接责令余主任平息此次风波,还有一名医学卫生部的部长专程在一次会议中站出来语重心长地讲道:“国家培养出一名好医师就像培养一名好­干­部一般,不容易哪!我们做医者的,要拿起放大镜来看病患,而不是拿起放大镜来看医生,我在这里呼吁大家,多些包容!一个有为的年轻人,不要让他被媒体的攻击淹没了!”

余主任的打压将一部分的媒体声讨盖去,上层领导的护航,直接再将媒体气焰扑灭两分,渐渐地,一场风波在高官的暗中介入下终于烟消云散,凌光也正式复职,虽然媒体的攻击平息了,可后患却是怎也除不去,雷霆般的镇压手段也是有后遗症的,没有光明正大的声讨,可人们私下里的议论也够凌光喝一壶的。。。不管怎么说,那些个别的‘有心人’,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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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停了短短一周时间,凌光再回医院后,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办公楼还是那栋办公楼,医生还是那些医生,人也没变,物也没变,可凌光却总感到有什么不对,细细一想下,原来是大家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僵硬,再也没有人一口一个“凌教授早了”,再也见不到大厅走廊上的点头哈腰了,‘桃花依旧,人面全非’。。。。。。也怪不得他们表情的突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凌光这档子事情的发生,在那段单位时间内,抬不起头的可不只是他一人,而是整个市一医。

就两个人对他没有变,李邢,月莹。

郁闷地过了一上午,约上月莹,二人去了职工食堂用餐。

“怎么不见小蔡了?他还欠我一份东坡肘子呢。”他笑着问那传菜员。

“小蔡?他被我们主管炒了。”放下菜后,传菜员说道。

“什么!叫你们主管来。”凌光怒吼一声。话刚一完,便看到那主管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凌光鼻子冷哼着,一旁的月莹小声劝道:“算了,别跟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凌教授传我不知有何贵­干­?”那主管一脸笑眯眯地说道。

凌光厌恶道:“小蔡呢?”

“小蔡?哪个小蔡?”主管嬉皮笑脸。

“传菜员。”凌光冷哼道。

“哦---我想起来了,小蔡他离职另谋高就了。”

“怕是你把他炒了吧?”

“呵呵,不管是他辞职也好,离职也好,咱们食堂的人事调动,我不便告诉凌教授呀。”

“有你的!”凌光桌子一拍,站起身来扭头就走,月莹赶忙快步跟上。

“什么东西,­操­!你看看那桌子坏了没?这可是红木的,要是坏了你就记录下来,等过几天他凌光离职的时候报上去,让他赔!”主管对身旁传菜员说道。凌光在他眼中,现在不过就是只秋后的蚂蚱,出了这么大一桩事,全院上下都对凌光极其不满,在他看来,凌光的辞职已经不远了,上次被凌光暗里一通奚落,惹不起他这阎王,连小蔡那小鬼他都得要让上三分,而后凌光‘倒’了,可是把他乐坏了,当下就炒掉了可怜的小蔡。。。

“算了,那种势力小人,理他做什么。”

“一只烂蛤蟆蹦我头上了,也真够我恶心的。”凌光骂骂咧咧,“你先回去吧,我要去找院长请假,反正我待在这里也没事儿做,不如早点回家算了。”

“凌。。。”月莹欲言又止,独自低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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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大门,凌光打了通电话,钻进一辆出租车内,一路去了。

三十分钟后,车子停到了一间豪华别墅的门前,一名中年男子立于当中,看到凌光下了车,哈哈大笑着迎了上去:“凌兄弟怎么不让老哥去接你哪。”

“还费那事儿做什么,您能让凌光来讨杯酒喝小弟就很满足啦。”凌光大笑着迎了上去,与冯南初结识地抱在了一起。

入座后,冯南初唤人抬上了早早就准备好的酒菜,二人品起。

“老弟你最近好像过得不如意哪。”边给凌光倒着酒,冯南初边关心道。

“嗝。。。”凌光打了个酒嗝,二人都微微泛起了些酒意,“老实说吧,老哥你是不知道,你老弟我现在那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哪!”凌光一脸的苦楚,说完再灌一杯下肚。

“不至于吧。”冯南初陪饮一杯。凌光的事情最近闹得沸沸扬扬,他不可能不知道,从凌光进门起他就能看出凌光眉宇间的忧愁,凌光不提,他自然也不会去提。

“怎么不至于?我现在跟人说话,几乎都看不见他们的黑眼球。”

“这话怎么说?”冯南初一脸不解。

“一各个都冲我翻白眼呗!”

“这。。。”冯南初实在不知该如何接话。

“老实说,现在除了你老哥这里,我真不知道我还能去哪儿了,有时候我真想不­干­了,他妈的费力不讨好,这是他娘的什么职业!”

“老弟呀,这我可就要说你了,医生这职业本就是造福社会的,你若不做,对国人是多大的损失哪,人生在世,不如意时十有**,不可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放弃自己,放弃社会,此非男儿所为。”

“切,怎么连老哥你也这样看我,那些虚的东西,你老弟我才不去在乎,我是为那病人心痛呀,多简单的一出手术,可我楞是没办法给他做,只能眼睁睁坐看那孩子等死。。。”凌光边说边端起酒瓶直接往下灌。

“唉。。。。。。”冯南初也是一声长叹。

“老哥,你喝呀,怎么不喝了。”

“呵呵,瓶子你都抱去了,我还怎么喝呀。”

“那,给你,今天咱哥俩一定要不醉无归。”边说边把酒瓶子递了过去,再看看餐厅四周,道:“我要是等下醉了,就在你老哥这沙发上窝上一晚成否。”

“啧,你这叫什么话,来老哥这里了,还能让你窝沙发?四姐!”

“哎。”一名中年­妇­女应声走来。

“去,去给凌兄弟收拾一间客房,挑间大的。”再对凌光道:“在老哥这儿,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保证没有任何人能­骚­扰到你。”

“嘿嘿,嘿嘿。”凌光呵呵笑着,他能感到这忘年之交对自己的真挚感情。

说着说着,二人再次举杯饮起。

“呀,凌弟来了,老冯你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冯南初的妻子回来了,她边脱着身上的大衣边怪嗔道,她的身边跟着一个三、四岁大的男孩。

凌光叫了声嫂子,在眯起眼睛看了看她身边那孩子,问道:“这孩子是。。。?”

“我儿子,冯华。来华华,向凌叔叔问好。”冯妻把孩子牵了过来。

“凌叔叔好。”男子甜甜叫道。

“哎,好好,好乖。”凌光摸着孩子头说道。“没说过你老哥有孩子呀?”

冯南初哈哈一笑:“没听说过可不代表没有呀,小华一直都是跟他­奶­­奶­住的,这两天有病了,所以我让内人把他接回来。”

“病了?什么病?我看看!”凌光忙道。

“哈哈,不敢劳您凌教授大驾,今天已经看过了,就是有点感冒,扁桃体发炎了。”

“哦,感冒可拖不得呀。”

冯妻笑道:“我刚带他去看了,开了几副药,等下熬好喝过就没事了。”

“看地中医?”凌光问道。

“是呀,我让他带孩子去看西医,他不同意,非要看什么中医,速度又慢又没保障,还是西医来得快,一针下去什么都好了。”

冯妻不满道:“你这人就是这样,什么都是打针呀打针,西医就是再好也有它的局限­性­,它又不是神,还是中医好,不伤本。”

“啧,说什么呢?没见凌兄弟在这里呢。”

“噢,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冯妻尴尬道。

“嫂子别跟我见外了,有什么的,我这西医的饭碗也快丢啦。”凌光呵呵笑道。

“怕什么,外边那些人素质低,丢了就丢了,你不做医生了就来我们家,去老冯他们公司帮忙,不比那轻松多了。”

“好了好了好了,你别在这儿瞎掺和了,快去给孩子熬药吧。”等她走开了,冯南初再对凌光道:“别理你嫂子,女人就是这样,头发长,见识短。”

“呵呵。”

不片刻,整个别墅中漫延出一股难闻的药味。冯南初皱了皱眉头,刚才的酒意混合着这难闻的气味,令他二人有些作呕感。

不一会儿,冯妻走了出来,冯南初皱眉说道:“早叫你去看西医了,搞得这叫什么名堂,换气扇都快被你堵了。。。”

“哎呀,好了老冯,你就别嘟囔了,总是西医西医的,这中医可是咱们国家的瑰宝,有时候它还是很管用的,可能西医解决不了的问题它却能解决。”

“哎行行行,中医好中医好,你快去给我和凌兄弟再拿两瓶茅台来。”

“还喝。。。”

中午喝到下午,下午喝到晚上,也不知喝了多久,也不知二人吐了几回,反正,凌光感觉今天喝的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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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宽大的卧室,凌光躺于床上呼呼大睡。夜深人静时,猛地一声叫喊将凌光惊醒。

“我想到了!!”

“我的妈呀。。。”凌光被吓得坐起身来,拍了拍酒后疼痛难受的头,怨怼道:“你叫什么叫呀?”

小木棍透着兴奋的腔调说道:“我想到给那孩子做手术的办法啦!”

“什么!你开玩笑吧!?”凌光惊呼一声。

“没错,我有办法了。”小木棍自信地说道。

“你是说真的?”凌光问道,想了想,猛然道:“我也知道了,哈哈,太好了!”

小木棍呵呵一笑:“你知道什么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等你明说,我还怎么配做你的嫡传弟子呀。”凌光嘿嘿一笑,这种笑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凌光脸上了。

小木棍:“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凌光鼻子一歪,“呦---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

“哈哈哈哈。”二‘人’的笑声回荡在这间陌生又充满温馨的卧室中。

第十章 请缨

次日一早,凌光拖着疲惫的身躯、戴着两个因一宿未合而成“熊猫”式的眼睛去了医院,

一整晚,他都在与小木棍探讨手术实施的可能­性­,二‘人’最终的定论使得凌光兴奋不已,身子虽累,可心却舒坦,如今的疲惫只存在于凌光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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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医师,你怎么来了?”办公室内,望着满身疲态的凌光,李邢一脸的愕然。

“我要为彭程做手术!”凌光也不含糊,见面第一句话便直切正题。

“手术!彭程!凌医师,你。。。你开得这是什么玩笑?!”李邢大讶。

“院长,您看我这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凌光反问。

李邢楞楞地望了凌光片刻,紧接着便直接拿起身边电话一通拨打,“小爱呀,你现在就去帮凌教授定两张飞云南的单程机票。。。对对,中午就走,动作快点。。。”

凌光一脸愕然地望着李邢,等他打完电话,禁不住道:“院长。。。这。。。”

挂掉电话的李邢示意凌光坐下后,拍着他的肩旁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是太累了,总是心忧那病人。。。出去转转吧,好好休息休息,那病患我帮你照看着,等你回来再说。”

“等我回来!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院长啊,那病人可等不了这么久。”凌光焦急说道,他不曾想还没怎么着呢就先在李邢这边卡壳了。

李邢叹气道:“一月也罢,一年也罢,你现在这个状态,短期内实在不适合回到工作岗位上。”

凌光心叫糟糕,如果李邢执意不允,那病人怕是没有医生有机会为他实施手术了,怎么着也得先把这胖子说通才行,“院长,不管是一个月也好,一年也好,那病患的事情处理不妥,我就是状态再好,怕也难返工作岗位了。。。。”

李邢沉默了,这些道理他比凌光更加清楚,半晌后,说道:“没有这么严重的,等那病患不在了,这风波想来也就该停了吧。”

“不在”一词耐人寻味哪,就是等人病死,怕也要等好久呢吧。总之,李邢是铁了心不会再让凌光碰那病患了。

“院长,这不行呀!”凌光有些急了,他的声线也不自主地高了几分。

李邢一脸无奈道:“病人的身体在那里摆着,你就是有心,怕也无力呀,他的病,非人力所能为。”

“我可不是人类。”小木棍小声嘀咕一句。

凌光也道:“谁说的!我有办法。”

李邢听罢苦笑一声:“凌医师莫要诓我,那病人。。。”

话还没说完,凌光便附耳上来细声向李邢耳语一番。

听罢他说话,李邢愕然片刻,接着便将头死命地摇着,“这不行、这不行,太冒险了!这段风波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这好心怕是又要落成别人的口实了。”

“这死胖子今天怎么这么难说话。”凌光心内暗叫一声,接下来,他便又恢复了自己的厚脸皮本­性­,扯着李邢胳膊道:“院长,我的医术您还不放心吗?当初您高薪聘我前来,还不就是为了那些真正有需要可又苦无医治良门的病人吗?您的这份德­操­可是一直令凌光佩服不已呀。”

李邢聘请凌光任医的目的谁不清楚呀,可千穿万穿唯马屁不穿,这不,看那老小子挂在脸上的‘真诚’的笑容便可见一斑了。。。不过那李邢岂是常人,恭维之话听了半辈子了,哪能被这一两句简单的马屁之词就真正打动,不过这话是从凌光口中讲出,他听地特别悦耳罢了。笑过,李邢又重新板回面孔,一脸严肃且稍带无奈地道:“凌医师,你我同为医者,大家的目标都是一样的,但也正因为我们医生的身份,那彭程的状况,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吗?你的方法太冒险了,我实在不能同意。”

凌光听罢甚是不爽,如此违心的马屁我都拍了,你个死胖子还不给面子,不禁又跟李邢扯了起来。

“治好了那病人,不仅对病患和其家属有个交待,就是咱们医院也能话上个圆满的句号,那些媒体不是老想追这条消息吗?好呀,病人的病情让他们如此夸大,现在这件事情又受到各方面的关注,若能成功,对咱们院的声誉提升那是不可估量的!”凌光说完后,有意端起几上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再偷偷斜眼望向李邢,他看到的对方眼内散发出炽烈的光芒。这几句话,可是说到李邢心坎里了。。。。

实在扭不过他,又确实是动了心,李邢惟有退而求其次道:“既如此,那么这样吧,把你的具体想法列个方案,我拿去找咱们院几位专家一同探讨一下,如若确实可行,我就把那病人的手术­操­作权交给他们执行,你就在旁边指导好了。”反正他就是不让凌光亲自上手。听了他的想法,李邢虽觉荒谬,却也是目下唯一可行的一招,倘若想挽回院方的声誉,虽不理想,却也仅余此一法也。至于凌光这块宝贝嘛,若按他的手术理念执行,倘能成功,那不用说,所有的功劳李邢都会让凌光一人背上,若失败,那也就只好委屈那些老专家了,总之一句话,凌光现在是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否则的话,不仅自己这段期间的心血要付之东流,相信北京那边也会怪罪的。总之他自信,凭着自己的手段声望,要帮凌光度过这段非常时期不过就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冒险实在不必要,且他同时深信,只要保住了凌光,凭借他高超的医术与自己的能量,今后要让他和市一医再上高峰根本不是问题。

想通了这些,他便定了这自己唯一能接受的一条方案。

可凌光不愿意哪,让他把那连小木棍都没有百分百把握能医治好的病人交给那群即便是全国最好的专家他也不会放心,心急的凌光不禁再次与李邢软磨硬泡起来。

“院长哪,难道您就相信他们不相信凌光吗?”

李邢无奈道:“这是我唯一能接受的做法了,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主要是这手术的成功率实在太低了,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哪。”

“院长,俗话说的好,哪里跌倒的、哪里爬起来,难道您想让我背负这包袱一直到我行医生涯结束吗。。。?”

“我就是不想让凌医师有太多包袱,才出此下策呀。”

“那不就结了,既然如此,您就更应该让我亲自­操­刀了,否则的话,万一手术中途有什么闪失,我不是要愧疚一世?况且再把话说回来,即便手术成功了又能如何?那病人非我亲治,恐怕也。。。”

李邢听罢仍是不断地摇头,凌光却是不停地劝说,最后李邢无奈,惟有先同意将方案拿出来探讨,等研究过可成­性­后再定主治医师谁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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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宽大豪华的会议室内,一张硕大的红木长桌旁,一张张整齐排列的沙发椅上、十几位心脏科、麻醉科的专家齐坐于内,舒服的靠在那一张张绵软的沙发上,年轻点的专家手中捧着茶杯全身关注地聆听着李邢讲解,年老点的则看上去稍稍自持一些,虽然听地也很专心,不过手中那一根根燃着的香烟却与目下的氛围不合。

“咳。。。咳。。。”简简单单一个方案,不过三、两分钟的话李邢足足讲了二十多分钟,好不容易讲完了,他清咳两声后,便又轮到凌光上前补充。。。。。。

而后便是大家各抒己见,开始对这出手术的可实施­性­进行探讨,凌光的想法虽妙却是有些风险,固而有持赞成态度的,也有持反对态度的,有愿意挑此大梁执刀一试的,更有避之唯恐不及的,不过大家都只是存在于口头,想要扬名、想要挽回医院声誉的众人却又怕抓鱼不着惹上一身惺,等到最终归纳意见的时候,全体人员皆表示原则上同意此次手术的施行,可却无一人主动请缨­操­刀。

李邢见到大家意见既以统一,这些全国级的专家既然都认定事有可为,那么他‘赌’上一铺也无妨,况且现在最大的问题根本不是探讨手术的成功率,而是能有这么一种实施手术的方法就已经很可贵了。

意见统一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很简单了,谁来主刀?没有人主动请缨,那便是李邢说了算,他点谁,谁就得上。环顾了下四周,看着已经猜出他心思而目光躲躲闪闪的众专家们,李邢也很无奈,可总要有人出头的,他看了看众人,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挑医术高的吧,万一手术失败了,毁了人家不说同时也损害了自己的实力,挑那些年轻些的、医术稍逊点的吧,他又怕他们拿捏不住,把本还有希望的病患拖累了。矛盾呀。。。

终于,思虑良久后,李邢还是决定挑几名年轻点的专家好了,成功了,对他们来说是一次极好的经验累积,失败了,对自己医院的医资力量打击也不会太大,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便是李邢他很清楚,其实现下能坐在这里的医师,除凌光外,大家的医术都只在伯仲间,相去不会很远的。

打定了主意,他看了看焦急等待中的众人,那些专家们通通望着他那微微张起的嘴­唇­,双眼一瞬不瞬,仿佛他们的眼睛要比耳朵快,仿佛他们想从李邢口中读出人名。

“赵教授,梁教授,墨教授,宏主任。这次的手术就拜托你们四位了。”那被依次点到大名的医师都是身上一颤,无奈地相互对望一眼,脸­色­极其难看地站了起来,仔细看下,果然几人在众医师中是最年轻的了。

四人起身无奈道:“请院长放心,我们一会很好的完成任务,决不辜负您的期望。”

凌光也笑ⅿⅿ地起身说道:“嗯嗯,这次就要多拜托几位专家了。”

李邢看凌光也同意了他分配的人选,满是欢愉,乐呵呵道:“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凌光笑嘻嘻道:“好,那就这么定了,明早9点半,手术正式开始,这次要屈劳几位专家为我打副手了。”

“副手!?”四位专家连同李邢一道惊叹。

那几名专家一脸不解地望着李邢,莫非他们方才会错了意?而李邢则是大张着嘴巴望着凌光说不出话来,他可没想到凌光会跟他‘阳奉­阴­违’,摆自己一道,若是换做别人,胆敢忤逆于他,不用说,日后想再在医学界混下去怕是很难了,可偏偏这人是凌光,他连生气都生不起来,只能摆出一脸的苦笑。

“凌教授,你。。。。”

凌光嘿嘿一笑:“没问题呀?我觉得四位专家很不错哪,各个都比我有经验,您专程为我挑的副手就是不一样。”

“这。。。这。。。这。。。”

凌光如此在众人面前请缨,即便不是他二人早就说好,可如今话都已经出口了,李邢若与此时再说不同意,那人人都知他是在有意保护凌光了,如此,他该将那四位专家置于何地?即便是一国之君也不能明着犯众怒呀。而如今,唯一能制止凌光的办法便是将方才的手术实施可能­性­完全推翻,而这样做却又太可笑了,半个多小时,难道大家只是来此品茶吗。。。。。。

凌光乐呵呵地拉着一脸无奈却偏又发作不起来的李邢大步地朝着彭程的病房走去。

第十一章 胆大妄为

“不行!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再把我儿子交给你这种黑心的医生!”彭程的母亲指着凌光的鼻子毫不客气地骂道。

“这。。。。。。。”病人家属的反应可着实让凌光没有想到,千算万算却漏算了这一层,那彭父彭母早就恨透了自己,救人心切的他实在是欠缺了考虑,早知如此,当初自己就不该力争,­干­脆搞个名义上的副手,到了现场大家再来过,如此一来,李邢那边也不用费那么多口水,现在也不会卡上壳了。。。如今到好,本来有希望的一次手术就在对方亲属的蛮不讲理中泡汤了,知道有他凌光参与,这下不管是谁都甭想再为病人动手术了,而这一切,却也不能完全归咎于病人家属,自己也有责任哪。。。

凌光在心内暗喜的李邢陪同下怏怏离去。不过嘛,李邢他也没能笑多久,下午他就接到了病人家属要求次日转院的通知,并且声言不稀罕他们那些所谓的治疗费用全免待遇,为什么?很简单,人家是来治病的,不是来享受这有如五星级酒店般高级的免费病房待遇的,病人身体没有起­色­,你倒贴钱我也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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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7点左右,医院门诊部已正式下班了,这千多亩的大医院内,虽然灯火通明且时常有人来回穿梭于各楼宇间,可没有了白天的人头涌动景象,虽然院楼建造极其豪华,但它内里的冷清状还是将所有医院在晚间该有的那一丝­阴­冷体现了出来。而院楼内的­阴­冷却又与那专程绿化过的经由千盏夜灯照­射­的四万多平方米的喷泉花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这黄昏时分,一名娇俏可人的小护士踩在花园的青石盘回路上,望着峰石中蜿蜒而成的假山和那专程修筑的清浅的鱼池,经由月光与那有心调制、­色­泽柔和的夜灯照­射­下,一滩清水上浮现着一块块绚烂的金黄,池内那一尾尾的金­色­鲤鱼则沉在水底安详地睡着。月光、清池、鱼群、假山,这一切的一切,这不输于任何地方任何夜景的美妙夜­色­花园中,那小护士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只匆匆地望了望那口清泉,看了看那静坐在泉边长椅上悠然小憩的病人们,再看看手表,她不禁加快了脚步走进了一栋医学大楼中。

彭程病房,小护士敲门进入,彭母正在为躺在床上的孩子剥着一颗护士专程送来的橙子,看看她身边的水果盘,内里的新鲜水果,只要是该季节有的皆一应俱全,远远看去便令人有垂涎欲滴之感。高级VIP病房内,不只是病人每日的膳食、水果等营养物一应俱全,就连陪同的亲属也照样会伺候周到,每顿经由营养师专程调配的六菜一汤与餐后甜品果点皆是最高档的。那34寸的高悬电视,24小时的澡水供应,光仟宽待接入,那堪比五星级豪华酒店的床铺,若不是看到摆在床头的那一架输液用的架具,谁会说这里是医院的病房。。。。。。

正在看着《新闻联播》的彭父从床上爬了起来,望着那护士一脸愕然道:“我们没有叫护士呀?”

彭母也放低了正在为孩子剥着水果的手,问到:“请问有什么事情?”

那小护士笑着说道:“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今天是小彭程的加护看守日,晚上要去加护病房住,还有例行的高级病房消毒工作,所以,我是来接彭程的,还有,顺便通知二位一声,8点开始病房消毒。”

“加护病房?怎么白天不通知?该不是我孩子出什么问题了吧?”母亲急道。

“没有没有,您别误会。”那护士赶忙说道。“这是例行手续,所以我们一般不做另行通知,到点才来通知二位。”

“不去行不行?我们明天就出院了。”父亲皱眉问道。

“不去也可以,不过我们院方是本着为病患好的角度出发,毕竟,您也希望孩子能够身体健健康康的转院不是吗?”护士如此说道。

“那我们去陪他。”父母齐声道。

护士一脸为难说:“这个。。。恐怕不行,医院有规定的,即便是重症患者,加护病房也不能有陪人,何况彭程现在并无什么明显的不良反应。”

“那。。。那我们就在这儿等吧。”父亲说道。

“这个,病房要消毒呀。。。”

“呃。。。。。”

“不过,鉴于二位是高级病房住客,即便明天出院,我们也会履行我们的义务,如果二位愿意回家,我们有专车相送,并且明日一早会在二位定下的时间和地点准时接你们,如果二位不愿回家,我们也安排了别间空房供二位暂居。”那护士说完便直勾勾地盯着夫妻二人。

“那。。。。”二人对望一眼,母亲说道:“那咱们还是回吧,好久没回去了,也该打扫打扫了。”

父亲点了点头:“也好。我、那让我先洗个澡可以吗?”

护士笑颜逐开:“当然可以了。”

母亲无奈笑道:“你这个人呀。。。”

护士边向外走去边道:“我去外面等候,车子已经安排好了,请二位尽量在8点前离开以便配合我们的工作。”

二人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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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九点半,先前医院的熙攘人群已经彻底不在,几乎所病人都回病房就寝了,住的高级点的,此时也躺回床上去看电视了。

空旷的大楼走廊,一名身着西装的青年男子踩在大理石地板上,仅仅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便能在这安静的长廊中引起好一阵的回音。

走廊尽头,男子轻轻推开一扇房门。

“走了吗??”

“呀。。。你吓死我了。”病房内,方才那名护士陪坐在彭程身旁,这猛然的一声响动令她一惊。

“你想吓死人呀,又不是做贼,这么轻手轻脚的。。。。。”小护士拍了拍胸口长舒口气。

“呵呵,怎么不是做贼?比做贼还可怕呢。”男子笑了笑,再道:“怎么样?孩子睡着了吗?”

“睡了,刚睡。”

“哦,好的,准备活动病床。”

护士缓缓起身,幽幽道:“凌光,这样。。。真的可以吗?”

“现在是不成功便成仁。”凌光说道。

“呀!你别说这话。”

“呵呵,骗你的,没把握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做过?我的好月莹呀,你快去帮忙我把病床推来好吗?”凌光边说边捏了下月莹那光滑的小脸蛋,对方的­嫩­脸霎时便泛起了红潮,可凌光还不知自己方才的举动实属无礼之极,他的一门心思只在病患身上。

搭手上去,他量了量孩子的脉搏,点头自语道:“嗯,正常。”再回过身来,望见一脸娇态的月莹正用小手搭在自己那火烫的­嫩­脸上,企图以手降温。。。

她那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与凌光对视一阵,终不好意思地别了过去。

此时此地。。。。

凌光:“你。。。。。。。”

月莹娇声:“我。。。。。。。”

“你怎么还不去推病床过来??”

月莹:“。。。。。。好、好嘛,我这就去。。。。”飞也似的走了。

跑后留下的一阵香风,令得凌光好奇地自语道:“怎么突然又这么快。。。女人真是奇怪。”说罢便又返身回去继续观察他的病人。

不一会儿,病床推到,凌光拍醒了彭程,“小程程,起床啦。”

揉着惺忪的睡眼,那孩子望了眼凌光,“医生叔叔?”

凌光点了点头:“小程程,该治病啦。”

“治病?妈妈不是说不治了妈?”

“诶---?怎么能不治呢?妈妈逗你玩呢。”凌光说道。

“可是。。。。。。”

凌光打断了他,“小程程不是讨厌医院吗?快快把病治好,快快出院,多好呀。程程不想回学校跟别的小朋友们一起玩吗?”

“想!”孩子天真地说道。

“想就对啦,现在我们就去治病,治好了就回学校找小朋友们玩,好不好?”

“嗯!可是,妈妈呢?”

“妈妈已经在那边等你了。”

“那好,我们去治病。”

“呵呵。”凌光笑着将孩子抱上了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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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内,凌光对月莹道:“等下帮我换好手术服你就回去吧,我这边不需要你了。”

“这怎么行!”月莹惊道。

“没什么,你今天帮我已经帮太多了,我不能再把你脱下水了。”

谁知月莹却道:“有什么关系,反正那对家属我骗也骗过了,你今天反正是撵不走我了。”

“乱说什么呢?!如果今天手术失败了,你马上辞职再去别的医院另谋高就,你记住,你从来没有见过孩子的家属,知道吗!”

月莹听罢眼圈红红道:“你一个人怎么能忙得过来,你为我好我知道,可是我......你就不能让我帮帮你吗?难得你能用得着我,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凌光知他说的是真心话,也就不便再强言,而自己一人也确实忙不过来,遂郑重道:如此,月莹,我代表我自己、代表小彭程谢谢你!”

“嘻,说那么多做什么,到了。”

二人推着病床一步步向手术室走去,在这宽大的通道上,凌光的行走却是犹如踩在高空钢丝上一般危险,他将那孩子推上了一条不知长度的钢丝绳上,手术的成功几率有多大,凌光不好说,但如果孩子离开这所医院,那么他所通往的便不再是一条危险的钢丝路,而是一条死亡之路!对这一切再明白不过的凌光惟有出此下策,他的心里只有一条信念,那就是救人,即便身败名裂他也在所不惜。如果手术成功了,那么他今天的违规­操­作相信也不会有什么人去怪罪,相反的,嘉奖他还来不及。可如果手术失败了呢?在没有病人家属的手术签字同意下,一出失败的手术可不仅仅是出医疗事故那么简单,而是一出彻彻底底的谋杀!

如今的凌光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在将那孩子推上钢丝绳的同时,也将自己推了上去,他亦步亦趋地向前挪着,脚步虽慢,却很稳、很稳。。。

第十二章 有惊有险

凌光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夜间手术楼的安静,除非有急诊病患需要实施手术,一般情况下,这里的大门以及所有照明设备在晚间便会全部关闭。同幽暗的手术楼层的走廊不同,早早就被月莹准备妥当的手术室内灯火通明。

将孩子抱上手术床,凌光这位‘主帅’对他身边唯一的大将发号施令道:“给病人做全身状况扫描,心跳、血压仪准备。”

月莹到底是科班出身的,对于本是学医的她,若说做不来这些护士工作那是开玩笑。她很麻利地完成了凌光指派的工作。

看着身上被连上的一根根导管,孩子睁着他那好奇的大眼睛问道:“医生叔叔,这些是什么呀?妈妈呢?为什么不见妈妈?”

凌光只顾盯着仪器中扫描出的孩子身体状况报告,对于他的提问置若罔闻。一般的病患对于进入手术室后心理上都会或多或少的出现一些恐惧感,尤其是这些半大不大的孩子更甚,而这时候,手术室内的工作人员便要付起舒缓他们心中压力的责任,进手术室前,医生还可以开导一下他们,不过进了手术室,这责任便会自然而然地落到护士身上,主刀医师不可能去分心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果然,如今担起护士职责的月莹温柔地笑道:“程程乖,妈妈去给程程买水果了,一会治完病,我们就出去吃水果好吗?”

孩子点了点头。一阵笑容轻轻浮现在一旁的凌光脸上,不过,也就仅仅是一秒钟,瞬时间他又扳回面孔,现在可不是轻松的时候。

“固定器。”凌光轻轻说道。

月莹一阵疑惑,虽然早早就按凌光的吩咐准备好了他要求的用具,但这[固定器]的使用还是令她疑惑不解,凌光不解释,她也不好询问。

不片刻,孩子的四肢与腰身便被牢牢地固定在了手术床上。

看着被定住的病人,月莹一脸的迷茫,[固定器]这种手术用具,在现代医学中几乎已经快弃之不用了,偶尔在重病患者手术完后,由于难忍剧痛,会在病床上将其固起,不过那也仅限于四肢而已,且是在手术完后。

再看看仪器显示结果,凌光在确定病人状况良好后,看了看表,对月莹道:“记录,22点10分,手术开始!”而后又望了望一脸不安神­色­的彭程,他笑了笑,道:“小程程,叔叔跟你做个游戏好吗?”

孩子一脸好奇地望着凌光,不是来治病吗?虽然年纪小,但自己来手术室到底是做什么,孩子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尤其因为他的身体状况,常年的待在医院中,听听大人们日常的闲聊,耳濡目染下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如今凌光的“做游戏”可让他晕头了,不过也因为如此,方才那一丝的恐惧感也消失不见了。

他点了点头,凌光呵呵笑着从身旁器架上取出一个大盒子,轻轻打开,满满一盒子的银针展露出来,大小粗细皆不一。

呵呵一笑,他道:“程程,叔叔现在跟你玩个游戏,等下叔叔要拿这个小玩具给你瘙痒,你要感觉一下,看看是肚子痒痒还是脖子痒痒,答对了叔叔有奖励哦。”

孩子天真地点了点头,望着凌光手中那被他晃来晃去的明晃晃的针头,他却没有一丝的恐惧。

而此刻的月莹更是不解了,毕竟她也是个学医的,一见银针他便知凌光要做什么,虽然人常言隔行如隔山,没有学过中医,但银针刺血的原理她多少能懂一些,对于这不能接受麻醉的病人,针灸麻醉可能是最好的方法,但她还是有疑问,针灸有可能将病人完全麻醉吗?即便一位医师再神,怕是也没办法做到吧。

月莹这瞬间的思虑,凌光已经将大小二十几根针Сhā到孩子身上了,为了降低孩子心内的恐惧,他笑着如做游戏般与孩子‘嬉闹’着。

“凌。。。凌教授。”月莹忍不住轻呼一声。

头也没抬的凌光回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想来他早就猜出月莹的心思了。

“您有办法?”月莹奇道。

凌光无奈苦笑:“你看看彭程身上的固定器就知道了。”

如梦初醒的月莹惊呼一声,“呀!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凌光皱了皱眉,轻声道:“小声点,别吓住孩子了。”

渐渐地,凌光手中的银针在一根根的减少,孩子身上的感觉也由初始的轻微痛痒变做了体感全无。最后,凌光手中只剩下最粗最长的一根针了,他思虑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一针下去刺到了孩子颈椎上,银针深深地扎了进去。

“好疼!”孩子那稚­嫩­的声带突然发出一声与他年纪极不相符的粗声叫喊,这一声,将身边的月莹吓了一跳,而凌光只是双眼死死盯着病人默不作声。

渐渐的,孩子双眼开始迷离,口中也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含混声。

凌光长出一口气,“麻醉完毕。”

再迅速道:“手术刀,准备心脏肿瘤切割!”

月莹对这种状态下实施手术当然会有保留,可医生的话又不能违背,不禁道:“凌光,要不要再等等看?病人麻醉效果还不明显啊。”

凌光把眉毛一扬,“等?!针扎的这么深,就算没有金属过敏反应的体质也吃不消,现在是跟时间赛跑呀,快,手术刀准备,血浆准备。”

月莹惟有遵命。

等她为病人输上血浆后,凌光片刻也不等地一刀切下!

“啊!”孩子惊声尖叫,紧接着,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流下,早有准备的凌光听到这一声吼叫并没有反应,倒是月莹被吓得连手上脱脂棉都掉了。

凌光看了她一眼,重新接过­干­净的脱脂棉,蘸掉了刀口附近流出的鲜血,望了望意识仍在混沌中、一脸痛楚的彭程。

埋下头去,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完成手术,减轻孩子的痛苦。

然事不遂人愿,虽然身体已被牢牢固定,虽然孩子意识已经模糊,虽然有银针在止疼,但是猛然的破体刺痛,区区几根银针根本压制不住,下意识的,孩子身体开始剧烈摆动,虽然有固体架固定着,病人身体摆动幅度大不到哪里去,但是对于­精­密的心脏手术,这细微的晃动仍是致命的,普天下,能将这致命的外界­干­扰完全排除的,除凌光外不做他人。

当然了,凌光他也不好过,自打孩子身体出现摆动状况,他下刀的速度也自然而然地放慢了下来,没想到这孩子力气如此之大,看来想要速战速决是不可能了。

就这样,在孩子的痛苦呻吟中,在凌光的满头大汗中,那颗肿瘤在凌光手中钢刀的慢慢切割下,已经开始摇摇欲醉了。

二十分钟后,那颗侵扰孩子多年的肿瘤被凌光切割了下来,本应高声欢呼的凌光神­色­却比之前更加沉重。他将肿瘤递给了月莹,没有向往常那样喜悦,凝视着心脏切割处,凌光大叹失招,原来在那颗肿瘤内,浮在心脏表面的那被它包裹的一小片区域竟然已经衍生出了数十颗­肉­眼几乎不可察觉的小肿瘤,由于没有向外扩展,这颗肿瘤一直被他们认定为[非扩展­性­肿瘤],可没想到,它竟然是在自己体内再繁衍,十足一颗恶­性­肿瘤哪!看着那些经由小木根提点才艰难发觉到的密密麻麻的细小肿瘤,凌光几欲昏倒。。。

“凌光,孩子快撑不住了,他的忍耐力已经达到极限,体能在急剧下降!”

“啊---!”月莹突然的呼喊,接连地打击终于使得凌光脚下一软,差点滑倒。

“凌光!”月莹赶忙上前将他扶住。

“我没事儿。”轻轻推开月莹,凌光稳了稳身子,大肿瘤已经切除,那些已没有营养供给的小毒瘤如果不立即切掉而即死在病人体内那可是非常危险的!所以,手术不能停!而且,照凌光估算,这些没有了营养共给的小瘤,它们的生命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咬了咬牙,凌光道:“继续手术,别理其他的!”现在是真正的分秒必争了。

月莹:“可是。。。”看到凌光重新握紧了手术刀,月莹欲言又止。这一次,凌光下手的速度更加迅猛,不只是由于外在因素使得他刻不容缓,更主要的是,孩子由于刚才的翻闹,体力已经消失殆尽,此刻的抖动幅度已自然而然的减小了许多,手术中体力不支有生命危险,可没有体力了,凌光的手术速度也自然地加快了许多,这便又减少了手术的风险­性­,真是有一利便会有一弊哪。。。。。。

一颗。。。两颗。。。随着病人身上毒瘤的减少,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减少中。

“凌光。。。”月莹小声叫了句,她不敢大声说话,怕惊住正在一心一意­操­作手术的凌光,但不说又不行,看来是碰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

“怎么?快说。”凌光嘴上问着,手上却也不敢停。

“病人,病人的血压在不断上升,要不要使用降压药?”

“什么!?”凌光惊呼一声,手上的工作也自然的停了下来。

“怎么可能上升呢!”凌光怪叫一声。手术中血压上升可是反常规的,由于血液的流失,体能的消耗,一般情况下,手术中途病人的血压应当是下降的,更有甚者,下降过厉的需要使用升压药剂,现在倒好,流了这么多血,耗费了这么多体力,血压反倒在急速上升。。。

凌光抬了抬手,“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我不知道,我都是按常规­操­作的。”月莹小声回道,她以为凌光在问她呢。

停顿片刻,凌光猛然道:“给病人使用生理盐水和镇定剂。”

­操­作完后,渐渐的,孩子的血压开始回稳。听着孩子鼻中不断地传出的哼哼声,凌光再次俯下身去。

原来,造成失血过多本因下降的血压不降反升的原因是因为―――“―个半清醒的病人。”由于病患大脑处于半清醒状态,超出身体忍耐能力的疼痛使其大脑过度紧张,猛然的充血使得他身体的血压反常的上升起来,也幸得他的主刀医生是凌光,及时的察觉出原因后,凌光马上做出了明智的决定,迅速使用大脑镇定剂消除他的紧张感,使得血压得以重新恢复正常,好险呀!

而此刻的月莹仍是一脸的迷茫,如何一剂镇定剂可以使血压回稳,她下来可要好好向凌光请益了。

就在月莹仍旧思付间,凌光已经开始问她取要羊肠线了,看着凌光盯着自己时的那一脸的焦急样,月莹终于明白,手术已经完成了。。。神速呀!!!短短一幕思考时间,凌光已经切除了剩下的几颗毒瘤,由于孩子已经不闹了,凌光那回复正常的速度可是不敢想象的。。。

“呼―――”缝合完毕,银针通通拔去,手术终告完结,凌光也终于能长舒一口气了。

看着孩子不怎么稳定的脉搏心律,凌光也只得无奈摇头,毕竟,对于有手术疼痛感觉的病人,心律不齐是很正常的,接下来的几天才有那孩子受的呢,不过,命保住了,受点疼也是值得的。

仔细回想一下手术过程,凌光不禁暗道好险,可多亏了那孩子的特异体质,否则他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毕竟,他首先选择的医生不是凌光,倘若不是体质问题,孩子怕是早就被开膛了,那些医师,粗心点的可能切除完大颗毒瘤便当手术已经成功了,而即便有医术高明且细心的医师发现了小瘤怕是也要徒叹无奈,只是切割的难度有多大都不用提了,单论那速度,在小毒瘤完全坏死前能将其全部切割的医师,怕是找不到的。。。

“将病人推去加护病房,我坐这儿休息一会儿,哦对,等会记得把切割下来的毒瘤送去化验室。”凌光说道。

月莹领命去了。等她走远,等凌光听不到那病床的咣当声后,他一ρi股坐倒地上,突然间,他发觉自己的双腿在不由自主的抖动着,这一次有惊有险的手术,消耗的不是他的体力,而是心力。

第十三章 渡过难关

“病人情况怎么样?”随后而到的凌光方一进入加护病房便急问道。

“血压、心跳、脉搏,暂时一切显示正常,不过我推他回来的时候,他的意识是越来越清醒了,身体也开始出现不安反应了。”

凌光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针拔了,他的意识会在半小时内完全恢复,对于正常人来说,术后的疼痛是难以忍受的,更不要说他还只是个孩子了。”凌光说完话后,他那满面的倦容上同时又挤出了一丝愁容。

“那怎么办?又不用能麻药。。。”月莹一脸担忧地问道。

“没办法,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挺了。。。”凌光无奈道。“哦,月莹,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我在这里陪他,折腾了一晚,你也很累了,今天真的很感谢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呢。”月莹略带不满地说道。

凌光嘿嘿一笑,月莹也不说话,在凌光的目送下,她缓缓去了。

50多平米一间的高级加护病房内,这里拥有一切你能想象到的和你想象不到的先进医疗设备,而这些设备,对于每一位经过大型手术后都必须入住的病患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四万多块钱一天的病房,一间实际作用其实与一般病房毫无差异的病房却天天暴满,想挤也挤不进来。。。。。。有人说,医生这个职业是这世界上最了不起的职业,因为它的存在,一些本已被神判做死刑的人们可以获得重生,所以,常有人讲,医生是一群侵犯了神的领域的人类,而有资格侵犯“神”的人,在他们自己心中、甚至在所有人的心中,这群特殊而又不特殊的人,理应得到比一般人更高的回报。试想当年,若不是这些走入“禁区”的医者发明的那伟大的[盘尼西林],这个世界能发展如此之快?若没有医生的存在,死神魔抓伸出的频率将有多大?而这种四万多元钱一天的加护“总统间”,也就是在这些思想已经被扭曲了的人们手中诞生的。

坐在小彭程的身边,凌光看到他那额上的汗珠在往下滴,疼痛的感觉已经越来越明显的表露在了孩子的脸上,而现在,手术仅仅不过结束了十分钟,看着彭程那一脸的痛苦表情,凌光心里很清楚,这一夜,不好过的将不单单只是彭程,还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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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也不知过了多久,凌光的耳旁响起了“骨碌碌”的声音。

“早叫你下午吃点东西了,你不听。”

凌光摸了摸有些略微回缩的肚皮,愁眉苦脸道:“你还说呢,你吃我的住我的,现在还敢说我的风凉话。”

明知不合适宜,但听完凌光的对答,小木棍还是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正嬉笑间,小木棍突然压低声线道:“有人来了。”而后便再听不到它的声响了。

几秒钟后,凌光所在的加护病房房门被推开,愕然望着来人,他不解道:“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倒回来了?”

月莹嘻嘻一笑,摇了摇手中提着的两个大塑料袋,可爱地说道:“俄了吧?”

凌光打她进门,两眼便死死盯着她手中的袋子,上书的“KFC”三字标语,可是让他口水都流下来了。

“我。。。我不俄。”

“装蒜,哼,那我走了,拿回家去宵夜呀,拜拜。”月莹嘟嘴道。

“啊别!”凌光三步并做两步冲了上去,毫不掩饰他对那堆食物的欲望,一把接了过来,“肯德基,我喜欢。嘿嘿。”

月莹皱了皱鼻子,“你不是不俄吗?”

凌光边嘶咬着­鸡­腿,便笑嘻嘻地含混不清道:“我是为你着想。”

“为我?”这下月莹倒是给愣住了。

“是呀,我怕你回去宵夜完了你那苗条的身材可就要走型了,为了我们月莹的美貌,我决定冒险一搏,把这些­鸡­呀菜呀的全收进我的肚子,以此保护你的小蛮腰不变形。”

“哼,你觉得我漂亮吗?死撑。”

凌光这小子似乎是从来都不懂“男女授受不清”为何物,揪了揪月莹那粉白如雪的­嫩­脸,又扯扯她那可爱的小下巴,“现在当然漂亮了,可你要吃出个双下巴,那可就不好说了。”

言罢放下手去,继续对付起了他的­鸡­腿。。。他没有看到,月莹那粉­嫩­的小脸上已经浮起了一层红霞。

“嗝。。。。。。”一声饱嗝,凌光拿起了手旁的可乐大口灌了起来。

月莹微笑着望着他那令人不敢恭维的吃相。

“好疼啊!!”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令凌光心揪了一下,他手中的可乐瓶也骇然落地。

二人也顾不得那被洒落一桌一地的可乐,冲到床旁,凌光凭借自己的经验,用力压住了孩子的双肩。

果如他所料,几秒钟后,彭程的身体因为意识的恢复而代来的剧烈的疼痛,整个身子开始不安的摆动起来,虽然身体被固定在了病床上,但就算只是那轻微的摆动,对于刚进行完一出­精­密且耗人的心脏手术的病人也是很危险的!而凌光目下唯一能做的就仅仅是按住孩子双肩,尽可能的减小他一点摆动的幅度。

十分钟。。。十五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孩子痛的嚎啕大叫、汗流满面,而凌光也不比他好过多少,额上的汗水早早就渗了出来,坐在床头的他,双手几乎不敢离开的按着孩子的双肩,累了,就换月莹上来支一会儿,这次凌光可不敢再催促人家回家了。

“妈妈!妈妈!”孩子在大叫着,他那刚刚恢复的意识由于过度的痛楚引发了那颗狂躁不安的大脑开始躁动、并趋势着他不断地摆动着、吼叫着。

“这样下去不行呀。”费力压着孩子那抖动的双肩,凌光腾出一手擦试了下额上的汗珠说道。

“大概。。。大概再一会儿病人就会没体力了,你也不用这么­操­劳了。”月莹小声道。

“没体力才糟糕!手术完了,最忌病人体力耗尽,不禁会有生命为危险,对以后的康复也会造成困难,难道你连这些基本常识都忘了吗?”

“我。。。我知道。。。那,那要不要给孩子用些麻醉镇定剂?”月莹小声请示道,不过,这在凌光听来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麻醉?镇定?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我、我的意思是口服类镇定药剂,比方说[安定]。”

凌光皱眉想了一想,旋又摇头道:“没用的,这么大一个伤口。。。。”顿了顿,猛然又道:“月莹,快,快去药房开一盒[三唑仑]!”

(三唑仑:口服类镇定剂,临床上多用于安眠使用,一般患者需入大医院方能够开到,市场无有出售。)

“不是说没有用吗?”月莹小声说了一句,不过却不敢反驳什么,这些日子与凌光的相处,她已经大略摸清了他的脾­性­,简单来说就是---“手术台上与手术台下两种­性­格”。平日里的凌光就好似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嬉笑怒骂、喜形于­色­、好吃懒做。。。。。。集一身缺点于一体,标准的都市懒散人。。。但是,一旦进了手术室,拿起手术刀,他那一股在外人看来根本是没来由的自信便油然而生,手术室内的他绝对是说一不二的,做为“凌光”,他是一个散漫的人,而做为“凌教授”,他的威严无需质疑也不容质疑!

就这么边想着,月莹边走出了病房。

没过多久,两手空空的她回来了。

“怎么?”凌光满脸不解地看着月莹,“药呢?”

“没开来,他们。。。”

“怎么搞的?”凌光满是不悦地打断了她的说话。

“值班医师不给我开,说。。。”

“怎么不给开?”急躁的他再一次打断了月莹。

“没有医师证明。。。”月莹委屈道。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凌光赶忙道歉,不过倒也不是他粗心大意,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些被国家命令的控制­性­药物需要医师签字证明方能开出,若真的是有人疏忽了,那也该是懂行的月莹了。

“来,你在这边照顾彭程,我去去就来。”说罢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看着这方才不问缘由便臭了自己一顿的大男孩飞奔出病房,月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甜甜地笑了。

片刻后,手中提着满满一袋子药品的凌光回到了病房,散开袋子,全是一盒一盒的[三唑仑]。

月莹大讶,“怎么这么多!你刚才去好像没有准备病人的病历吧?为什么给你开这么多?我刚才要两片都要不来呀,那医师脾气大得很呢。”

凌光边拆着药盒边说:“我也不知道需要病历才能开,反正那值班医师说他会帮我搞定,我就只要一盒子,他就塞了这么多给我。。。不说了,快,准备输氧管。”

输氧管?满腹狐疑的月莹从消毒橱柜中将东西取出,一脸不解地望着凌光。

“给他Сhā上。”凌光道。

“需要打开输氧器吗?”

“不用。”

凌光这一回答更让月莹雾水满头了,看着孩子鼻腔内Сhā着的那支空空的氧气罩,月莹一脸迷茫,Сhā管却又不输氧,奇哉。

凌光随后又从上衣口袋摸中摸出了一管口香糖,拆了一个,递给月莹,“吃吗?”

月莹下意识地接过了口香糖,却没有往嘴里送,而是好奇地盯着凌光接下来的怪异举动。

只见凌光取出几片三唑仑,将那些蓝蓝的药片在手中用力一握,药片随即散裂开来,他再将散开的药片覆于包装口香糖的锡箔纸上,并将其包起,放于平整的桌面上,双手不断地再其上来回碾着,直到凌光觉得满意了,再打开纸片,一粒粒破碎的药片已经变做了粉状。

而后,凌光取出一枚打火机,远远地搁着稀薄纸,凭借火苗外焰,凌光在纸片的下方不断地晃着手中火苗燃着另一手的那载满药粉的纸片。

几秒钟后,锡纸开始变焦,药粉开始燃烧,看着那些药粉因被燃而散发出的淡淡的蓝烟,凌光满意地笑了。

揉碎手中纸片,凌光重新取了一片口香糖,小心地展开锡纸,生怕将那根本不值什么钱的纸片撕烂。

“凌光,你到底在做什么?”月莹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了。

“这时才想起身旁仍有一人,回过身去,凌光看了看她,将手中口香糖送进嘴里,嘿嘿一笑道:“你怎么不吃?”

“我。。。”她话开没出口,凌光又转回身去重复方才的步骤了。

“把输氧管拔掉。”再次回身的凌光对月莹说道。

“噢。”言罢上手就去摘孩子口鼻上的氧气罩。

“不是病人身上的,是连接供氧机上的那头。”凌光赶忙说道。

拔去了那根连接供养设备的粗管,凌光令月莹拉起一头,自己则将手中铺满蓝­色­药粉的锡纸对了上去,再次拿起打火机,咯噔一声打着了它。

“嗞、嗞、嗞。”随着火烧,凌光手中锡纸开始渐渐变焦并且发出一声声细小却又刺耳的声响。一缕缕­肉­眼可见的蓝烟在锡纸与氧管的阻拦下全部进入了输氧管中,长长的一根管子内荡满了它们。

迅速地,凌光拉过输氧管,很是麻利地将它重新连回了供氧机上,“月莹,打开输氧机!快。”

在凌光一连串令人费解的举动下,越看越迷糊的她已经没有细问的的想法了,在收到凌光命令的同时,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按动了墙壁上连接控制氧气机的那枚按钮。

几秒钟后,那群本在氧气管中不规则游走的蓝烟在氧气的推动下,开始整齐迅速的飘向孩子的口鼻中。。。

渐渐的,蓝烟消没不见,统统的被孩子吸入了体内。一直坐在床边仔细观察孩子的凌光,在看到孩子身体的摆动由最初的急促变做细微,而后又由细微转做安静后,再看看方才每分钟都需要擦拭一次的孩子的额上汗水直到现下从三分钟前便不再冒汗的额头,听着孩子那渐渐顺畅的呼吸,凌光笑了。。。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伸了伸因劳作半晚而困乏的腰杆,凌光宽慰地笑了,“月莹,给小彭程输一瓶500cc的[能量]。

一应事宜妥善后,凌光向月莹解释了自己方才的‘怪异’举动。原来,经由月莹“镇定剂”一词的提醒,凌光想到了镇定剂的另一用途---大脑麻痹。三唑仑--大脑镇定类药剂,医学上主要用于重症型失眠多梦的病患,差不多可以说是一种安眠­性­药品,然而它内里含有的比一般安眠药成分大的多的镇定剂量,不禁可以使得大脑皮层的劳累度减低、放松,更可以使得大脑皮层因其而麻醉,剂量大者甚至可以产生幻觉,固而此种药物也经常被一些不法分子用做毒品加工的一种成分,更有甚者会舍弃传统的大麻等违禁药品而直接吸食其来制止身体上常出现的毒瘾症状。

然而,有危就就有机,任何事情都有正反两面,幸得凌光脑子转得快,能想到使用[三唑仑]的麻醉药效来麻痹孩子的大脑,减少他身体上的痛苦,而这种经由呼吸道而走的吸食­性­方式,只要控制好对其的使用剂量和次数,那么它不仅不会使人上瘾,且他的实际危害要比大量的口服小得多,况且对于手术后的剧痛病人,经由肠胃而走的镇定剂,不仅效果慢,且作用也不怎么明显,想要控制住处与极度紧张中的大脑,可不是凌光仅仅烧的那几片药就可以的,若是服食,那需要乘吸食许多倍的剂量方够,且能不能成功还在未知。也真亏他凌光能想到吸食麻醉这种方法。至于月莹,连这种偏门式的治疗方法凌光都会,她可是越来越钦佩凌光咯。

有一利则有一弊,有一弊则可能会有一利,古来皆如此。[大麻]、甚至[海洛因],从某种角度来讲,它也是一种合法的、昂贵的治疗­性­药品,杀人还是救人,那就要看你怎么用了。

坐在沙发椅上,二人小声聊了几句,凌光望了眼那连半瓶都还没有滴完的能量,笑道:“月莹,都半夜了,你先去休息吧,给,这是我办公室的钥匙,不嫌脏的话就睡我那里,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要走夜路了。”说着递上钥匙。

“那你呢?”月莹接过这串热呼呼的钥匙问道。

“点滴还没完,我在这边看着,顺便就在这边打个小盹好了。”

“那怎么行,要不我陪你把。”月莹忙道。

“不用了,你明天还要开工呢,你不休息好怎么成?”

“那你呢?你还不是跟我一样。”

凌光眨了眼睛嘿笑道:“我请假很方便的。”

“呵呵。”会意的月莹甜甜一笑,缓缓地步出了房间,轻轻地,她为凌光带上了房门,留下的,是她的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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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干­什么呢?加护不准留陪人,医生没有告诉过你吗。”

“嗯?嗯?”趴在小彭程的床头上,正做着好梦的凌光被一人重重拍醒,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凌光坐了起来。

“­干­什么呢?!这里是加护病房,家属不能陪同的。”一名戴着口罩的小护士厉声说道,她的手中拿着一瓶消毒液,想来是加护病房的清洁工无疑啦。

看了看墙上时钟,才6点半,凌光大叹一声:“天哪!我才睡了两个小时,还好、还好,还有时间,再找个地方睡去。”

迷迷糊糊的他拍着那小护士的肩膀道:“好,好,病人交给你了,等下记得给他测量下心跳和血压,嗯,那就这样了。”

“臭流氓!你想做什么!”护士一把打掉了凌光按着自己的大手,不过市一医的护士素质可是很高的,怕打扰到病人休息,她没敢大声叫骂。

护士气哼哼道:“你,你跟我去保安室。。。。。。人呢??”凌光早就一摇一摇的晃远了。

清晨的医院,整整一层的手术室,这里本该是市一医清晨这段时间内最安静的地方,可是。。。。。。不知是哪一间手术室内,传来了一阵阵的鼾声,打破了这宁静安逸的黎明

第十四章 ­阴­霾尽去

“胡说!明明是你们的护士告诉我说要做什么例行检查的,又说什么病房消毒,我们回去一晚,连孩子都不见了,我。。。我要告你们!!”回到医院的彭程父母在病房内见不到自己的儿子,对着病房的负责人高声吼叫起来。

“我们。。。我们真的没有接到通知呀,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是。。。是哪位护士传的话?”那负责人满头大汗的对着二人打躬作揖赔不是,那是呀,那么大一个活人,一夜之间怎么就能不见了,这么大的失职,他可担当不起哪!再看身旁站立的那昨夜当班的小护士,早就被他狗血淋头的一顿大骂了,小护士想哭却又不敢哭出声来,只在那里不住地抽动着双肩,万难地忍着那几要夺眶欲出的泪水。

“刘主任。”身后一女声唤起,那名同样被病人家属骂的狗血淋头的住院部副主任诧然转身,原来是月莹来了。看看她那略带青黑的眼圈,显然是因睡眠不足所至。

“就是她,就是她!”眼尖的彭母指向月莹高声叫道,“昨晚就是她来着!”

“嗯?”刘主任一头雾水。

月莹也不多话,拉过那主任娓娓道:“彭程身体有些异状,凌教授昨晚给他做了个身体检查,完后就直接将病人送去加护病房了,您昨天没在,所以我没办法向您先请示。还望刘主任见谅。”

“噢。”那主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既然跟凌光有关,他便不好再深追什么,况且牵涉到了凌光,就连给自己找个借口的余地都没有,方才的冤枉他也只好担着了。心内虽有疑惑却不敢讯于月莹,谁让人家和院长的爱将交厚呢。。。

赔了不是,承认了自己的“工作失误”,屁颠屁颠地将那家属二人引去了加护病房。

正尾随几人身后同去病房的月莹突然被一人拉住,“月莹,昨天我交给你的那份报告呢?”回身一看,原来是外科手术部的主任章教授,她赶忙礼回道:“还在我办公桌上。”

“哦,好的,你快点去取来,帮我影印二十份送到会议室,马上开会。”

“。。。。。。。”看了看走廊上彭程父母几人的背影,月莹无奈应是,毕竟人家是自己的主管上司,算起来,他比凌光这副主任还要高上半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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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会议室的月莹心急如焚,找了一早上凌光也不见他人,万一那家属看到手术后的彭程还不把医院楼顶吵翻了呀,无奈自己那没有眼­色­的上司非要自己这实习助手留下,还说什么这种学习机会可是难得的很。。。。。。

事情,正如月莹所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邢大声咆哮着,当着脸­色­铁青的彭程父母二人,他将彭程的主治医师、住院部的主管、护士、统统骂了遍。

那彭程父母一大早来便找不到儿子,本就窝了一肚子火,来到加护病房后,看到脸­色­惨白且神志甚是不清的宝贝儿子,那气就更是不打一处来了,再后来,赫然发现自己昨天还身体完好的儿子竟然过了一晚胸前便被人开了一刀,不用说,暴跳如雷的二人当下便闹到了李邢那里,还口口声声称李邢是个杀人魔王,而市一医更是个吞噬生命的黑洞。

这几日心情本就不佳的他,一大早更便被人大骂一通,偏是无法还口,心里憋屈的同时更加惊讶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实在令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去了加护病房查视一翻,方火冒三丈地叫来几名负责人,不问青红皂白地将他们一通狂吼。

“到底是谁擅做主张!!”望着低下头去的几名医师,看着他们那噤若寒蝉的模样,李邢不断地吼叫着、重复着这句问话。

“听。。。听月医师说,是凌教授昨晚给病人做的检查。”那病房主管唯唯诺诺地回道。

“凌教授,哪个凌教授!?”

“是凌光教授。。。不过,手术到底是谁做的就不清楚了。。。”

“凌光!晤。。。”李邢大讶,旋即便沉默起来,后边的骂语他实在无从开口了。

还是那彭程的主治大夫老道,看到李邢那一脸的为难样儿,借机帮他下台道:“院长,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刚替病人做了个粗略的检查,病人虽然身体状况微弱,心跳速度也很慢,但是心律却很齐,目下应当快带病人去做个全身的检查,看看有什么问题,说不定还能补救。”

“对对,是我急糊涂了,快,快!快带病人去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他也不征询那病人家属的意愿了,到这节骨眼上,李邢可不愿再做什么君子了,现在一切可都得听他的。

发完话,他便率先急向检查室冲去,刚行两步,旋又想到了什么,赶忙回身来到彭程父母身旁,“二位放心,咱们市一医的医资能力是很强的,我说过彭程的病我们医院管了就一定管了,放心,放心。”说罢便不再理这让自己头疼了好几天的两人,转身飞奔而去。

“诶---!”彭母伸出一手正要拉回李邢,无奈那胖子跑的实在太快了,真没看出来呀。。。

“算了。。。”彭父摇首制止了正欲发作的妻子,事以至此还能如何,自己孩子的小命这会儿可真的是攥在别人手中了,就是再气,他也不会蠢得于目下跟院方再发生什么冲突。

随众人身后,二人急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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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病人的身体扫描报告出来了。”打开磁共振检查室的房门,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师走了出来。伸手递上一份报告。

李邢赶忙接过报告,迅速地扫视着,他也不奢望什么,只希望这出“愚蠢”的手术不会给病人的身体带来什么更多的负面影响就好了。

“我儿子怎么样了院长?”彭父上前问道,顺道的,他瞅了一眼李邢正拿在手上望着的他根本看不懂的身体检查报告表。

“院长,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了?”看李邢不答,他再次问道。

“呼――呼――”李邢一页页的翻着报告表,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奇迹。。。奇迹。。。”李邢眼不离表,口中不断的重复着。

“您说什么?”彭父一脸不解。

“这...这不可能呀?!”

“什么不可能?”

李邢看都不看、理都不理彭父,只抓起那送报表的医师双肩,大声问道:“这真的是彭程的化验报告!?”

“是。。。是呀。。。”什么事情都不了解的化验师一头雾水的回道,他不明白自己的院长如何会做如此大的反应。

“哈哈哈哈!!”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李邢放声狂笑,这一笑,甩去了他头顶上那沉积了多日的­阴­霾。

“不!我要亲自给病人检查一遍,快,准备仪器!”不由分说,李胖子拉起那医师一同冲进了化验室。

这种对人体可能带来潜在危害的具有放­射­­性­物质的化验室,李邢一向都是拒不入内的,就连方才那种紧张时刻,[奇+书+网]他仍旧是在门外徘徊而不肯入内,可如今。。。。。。

第十五章 得悉

“凌教授。。。凌教授。。。”

伴随着阵阵幽香,睡梦中的凌光被一只温柔的小手轻轻摇醒。

“嗯?”睁开惺忪的睡目,凌光朦胧的双眼猛然一亮,一名娇悄可人的小护士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她那­嫩­白的小手放在凌光的肚皮上轻轻地推着。

“小姐,这是。。。?”

见凌光醒来,那护士忙收回小手,轻声道:“院长在找您。”

“院长?哪个院长?”

护士闻言一愣,“李。。。李邢李院长哪。。。”

“唔。。。?”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帘,四下看去,凌光这才完全清醒过来,“对呀,这儿是医院手术室。”看看墙上挂钟,不禁咋舌,“都一点了多!”说罢赶忙爬起床来,整了整衣裳,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睡过了,睡过了。”

那护士赶忙接道:“凌教授实在是太辛苦了。院长正在办公室等您。”

凌光这小­色­鬼平日里道还算是正经,方才大梦初醒,望见那漂亮的护士美媚大为意动,再加上血气方刚的少年每日床醒后总会有那么点生理反应出现,配合着那护士带有淡淡幽香与体温的小手磨擦下,不动意似是不太可能,不过嘛,等他听到对方那“院长在办公室等您”一句后,不禁甚感意兴索然,什么冲动也没有啦。。。。。。

“办公室吗?”凌光问道。

“是的,等您一早上了,打您电话也不通,去您家里也没人,医院也找不到,把院长急坏了,结果没想到。。。”说到这里顿住不言了。这护士话还真多。

“嘿嘿,没想到我睡在手术台上是吧。”

护士这下可不敢接话了,只紧随着凌光身后,陪他一同走向李邢别墅,跟凌光跟的这么紧,大概是因为她是全院第一个找到凌光的人,想在院长跟前请上一功吧。

‘别墅’前,李邢那常随身旁的两名美女秘书当中的一人,正手捧着电话不断地讲着,看她那一脸的焦躁神态与来回踱着的步子,凌光不知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隔远便招呼道:“萱小姐!”

女子寻声望去,见到笑呵呵走上前来的凌光,“呀”了一声,只对电话讲了句“好了好了,找到了,找到了。”言罢便匆匆挂掉电话,方才那一脸的焦躁也转而被喜悦代替。到这时凌光方才知道她急躁是所为何事。

那秘书与凌光也算是熟捻,快步迎上,根本不理会还有外人在场,亲昵地拉起凌光大手,笑眯眯道:“凌教授哪,你可把人家找苦了。”

“嘿嘿,电话没电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凌光挠头笑道。

那秘书扯起凌光就向别墅走去,进门前还回头对那陪凌光一道而来的小护士冷冷道:“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去忙你自己的工作吧。”说罢又扭脸回来,换做微笑脸孔温柔道:“凌教授请。”又一条变­色­龙,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还是凌光为人客气,回头对那小护士笑了笑,谢道:“麻烦你陪我过来一趟,改天请你吃饭。”

“谢谢凌教授。”护士浅浅一笑。

那萱秘书望着小护士不满地皱了皱鼻子,而后二人一路说笑着上了楼去。

“院长,凌教授来了。”

“啊!凌医师,你。。。你去哪里了,可把我急坏了!”正端坐沙发上的李邢一ρi股抬起,高兴地说道。

“凌医师一直在手术室‘忙’呢。”萱秘书娇笑道。

凌光嘿嘿一笑,一脸的不好意思,正待答话时,猛然发现了李邢身旁坐着的两人,当时就被吓了一跳,恨不得拔腿就跑,原来是彭程的父母,方才心思只在李邢身上,那么大两个活人他楞是没注意,这下可好了,他目下最不愿意见的就是这令他头疼了好几天的二人,昨晚又悄悄给他们的宝贝儿子做了手术,现下在李邢办公室里碰到他们,想来也是没什么好事了。

“凌教授。”随李邢一同起身的彭父唤了凌光一声。

“呃。。。彭先生。”凌光机械地接了一句,望了望李邢,心想要不要就此告辞,烂摊子还是留给李邢收拾的好。谁知他正想时,猛然普通一声重响,彭父就这么跪在了凌光面前!

“啊!这。。。。。。”凌光当场便木了,一脸差异地望着他,甚至已经忘记了扶他起身,在看看李邢,他的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还有那彭母似乎一点也不吃惊自己丈夫这举动的表情,整间房内,就凌光一人处于愕然中。

“这。。。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回过神儿的凌光,在看到李胖子对自己微微点头后,机灵的他明白了一切,赶忙伸手去扶彭父,岂知他竟一把推开了凌光,悲声道:“不这样,根本不能表达我们夫妻对您的感激和歉意,快,小茹,跪下!”说罢便扯着他的妻子一同跪倒在了凌光面前,那彭母激动道:“凌教授您不计前嫌,救我儿子一命,请受我们夫妻一拜!”说罢二人真就这么低下头去,重重磕到了地上,还好李邢这房间的地毯够厚。。。

“彭先生!嫂子!你们这是做什么!”凌光一把扶上前去,阻止了他们继续对自己行如此之大礼。

再抬起头时,二人皆已泪流满面,凌光看着甚感过意不去,将两人扶起,而那狡猾的李胖子见火候差不多了,也呵呵笑着帮凌光扶起了他们,还在口中声声道:“二位这是做什么!?行医济人乃我辈本分,你们行如此大礼,叫凌教授如何是好哪!”老姜永远是老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