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新婚之夜,何剪烛看得很清楚,在沈立端把她变成他的女人之后,眼睛不经意瞟了一眼她身下的床单,她知道,他在看什么,于是决定,如果他问,就实话实说,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搂了她入怀,然后,睡觉。

这样的沉闷让何剪烛有些不安,心中揣测着他是生闷气了吗?有时还真觉得把话说明白好多了。

“立端?”黑暗中,她试着叫他的名字。

他紧了紧胳膊,声音有些粗噶暗哑,“嗯?还不累?睡了!”

不可否认,结婚是一件累人的事,她不便再说什么,墨黑的夜里,听着沈立端鼾声渐起,而她,第一次躺在一个男人怀里,全身紧张,一动也不敢动,唯恐一动会惊了他的睡眠,而不动,自己半壁身子都是酸麻的,这样睡觉,太辛苦了……

第二天早上,沈立端发现她不断揉着胳膊,不禁好笑,何剪烛看见他的笑容,一颗心总算落了地。他笑了,也就意味着他不在意,是吗?心中对他多了分感激。传统如她,既然选择了嫁给这个男人,就决定了一心一意做他出­色­的妻子。

婚后的沈立端对她的重视一如从前,不可能再天天去学校守着她,但每个周末都会来接她回家,日子平淡而真实地流逝,家的温暖和归属感让何剪烛觉得,或许,这,就是幸福……

这个周末,又到了回家的日子。何剪烛看了看时间,沈立端差不多要到了,便下了宿舍楼去校门口等他。正好,遇到本校一个男老师也出去,两人便一边说话一边同往校门口走。

巧的是,沈立端的车刚好也到了,停在校门口,而他,则下了车,远远地看着她走来。

何剪烛看见他的身影,欣喜地奔过去,叫了声“立端”!

第一次,

她在他脸上看到了乌云暗沉。“怎么了?”她关心地问,以为是工作有什么不顺心。

然而,他却等那位男同事走过以后,才冷着脸问,“他是谁?”

“谁啊?”她有些莫名其妙,顺着他的目光她才明白过来,“同事而已!怎么了?”

“怎么了?难怪你不肯调回去!”沈立端上了车,将车门关得很响。

何剪烛气急,跟着上车质问,“沈立端!你什么意思?给我把话说清楚!”

沈立端的脸­色­,如暴风雨来袭的前奏,也不说话,只将车开得飞快。

“你!你给我开慢点!”何剪烛想起结婚前他出的那场车祸,惊怒交加。

他猛然刹车,声音冷得让她陌生,“怕死就给我滚下去!”

有一刻,愤怒的她真的很想摔门下车,可是,想到他那样执拗的­性­格,如果真不管他,又出了事可怎么办?

对付这样过于阳刚的男人不知四两拨千斤的法子是否管用?

转身扑在他身上,红了脸,“不下!偏不下!我是你的女人,死也和你死一起!”

若他怜惜她,自然不会再在山路上耍车技,而何剪烛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第一次在他面前撒娇,他不投降也难。

“明年调回来吧?我们该要个孩子了!”他捏了捏她的脸。

“嗯……”是啊,该要孩子了,该回家了……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起了冲突,一场风波表面就这么平息了,可是,这其中埋了多大的隐患,谁也不曾料到。

晚上,何剪烛在沐浴的时候,想到今天沈立端说的,要个孩子的问题,暗觉奇怪,他们结婚也有时日了,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有怀孕呢?听说有的人做人流会导致不孕,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

不会!一定不会!她默默安慰着自己,一定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了,每周才回来一次呢,说不定碰不到日子……

想到这儿,加速洗完,沈立端还在等着她呢……

然而,当她穿好睡衣走出浴室的时候,却发现,沈立端正拿着她的包,见她出来,赶紧放下,走过来抱她。

她的呼吸,有片刻是停止的。

因为,包里有展木蓝送给她的手机——她从来就没开过机的手机。

她眼睛直瞪瞪的,推开他,打开包看,果然,那个手机已经被他开机了……

“沈立端!你太过分了!”她转身,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嘶吼。

而沈立端如被踩到痛脚一样,扭住了她的胳膊嘲讽,“我过分?到底是谁过分?嫁给我的时候不是处\/女就算了,还一直保持着和前男友的专线联络?这些我都不计较了,你还说我过分?”

何剪烛呆在了原地,她第一次觉得哑口无言这个词有时候并不是无话可说的意思,而是,有话,却不想再说,而这种感觉,如一块大石头堵在心里,很难受很难受……

她默默转身,打开门。

“你去哪里?”沈立端在她身后厉声质问。

她没有说话,迈出家门,夜风一袭,单薄的睡衣抵不住的凉意。

“你敢出去!今天你出去了就永远别再回来!”他的怒吼震天响,然在她心间的回音,却那么微弱,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

家门在她身后砰的关上,将最后一缕温暖的光彻底关闭,她抱紧自己的双臂,把寒气从宽大的睡衣里挤出,默默游走在清冷的大街,手中唯一揣着的……是手机。

不知道该去哪里,不想回娘家,娘家只是一座空房子,没有了妈妈也就没有了意义,更何况,也不想邻居看见自己现在这个奇怪的样子,最后,在江边的公共铁艺长椅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