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的时候,我看到方筝拿着一张粘纸在粘她摔碎的玉猴,因为很专注,所以连我走近了她都不知道。
我坐在沙发边静静地看着她粘碎玉,心里头酸酸的。
坚强的女人内心往往是最软的,就像黛芬,在拳击场上何等的英姿飒爽,心里头却依然住着一个小女人。所以她们动心的时候,往往比任何人都专一,痴情。
方筝对艺术品没有太深的造诣,所以粘的很不好,我有些看不下去了。
“方筝,我来帮你吧,我学过手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声音啊?”她吓了一跳,慌忙抬头,仿佛看到ET似得看我。
“就刚刚啊,看你粘得专注就没打扰你。”
“我……其实粘着玩的。”她讪讪道,想要收起粘纸。
我阻止了,“给我吧,一定给你粘得天衣无缝。”
“谢谢!”
她迟疑一下还是把粘纸和碎玉给了我,我坐在地毯上,开始埋头给她沾了起来。
其实玉这种东西并不难粘合,只要把碎裂的缝隙对上就能粘得很牢。
玉猴被摔成了**块,拼起来很难。我用了两三个小时才拼接好,比起之前的样子要好很多了。不过只能粘在纸上,无法取下来。
“方筝,这是你心上人送给你的吧?”
我拿起玉猴仔细看了看,确实很精致。她接过粘纸笑了笑没说话,眼底渐露喜悦,拿着碎玉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我先回房休息一下,有事叫我!”
“好!”
我起身回了卧室,脱下衣服准备洗澡,却看到内裤上似乎有些淡红色血迹,我心下一慌,连忙坐在马桶上用纸巾擦了下腿间,上面骇人出现一片浅浅的血迹。
“方筝,方筝!”我吓得惊叫了起来。
“怎么了?”她一个箭步冲进来,在看到我手里的手纸时也惊了,“出,出血了?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刚才我准备洗澡时,脱下内裤就这样了。方筝,是不是宝宝有事啊?”我捂着肚子惊恐地看着她,眼泪花瞬间就冒出来了。
“你别动,我打电话叫医生!”
方筝吓得慌慌张张跑了出去打电话,我又小心地擦了下腿间,纸上的颜色更红了。我顿时鼻子一酸就控制不住了,坐在马桶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们是如此期待这个宝宝,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宝宝没了我和凌枭会怎么样,两家两老会怎么样。
方筝很快又冲了进来,扶着我小心翼翼躺在了床上,“别怕,医生说孕妇在妊娠中也有出血的情况,很普遍。”
“是,是吗?”
我哽咽道,觉得特别对不起宝宝,怪不得他不怎么活跃。我记得怀上尘儿的时候吐得不得了,她才三四个月就有反应了。
“应该是,你别担心,医生马上就来了。”
方筝没有结过婚,这些东西比我还不懂。我看她眼底藏不住的惊恐,说明她内心比我还要害怕。
“我给老板打电话。”
“别!”看她拿出手机就要拨号,我连忙拦住了。“先别告诉他,他会很担心的。”
“可是……”
“等医院结果下来再说吧,再等等!”
救护车在十分钟后就到酒店了,方筝扶着我慢慢下了楼,来接我的竟是阿莎和穆汉德医生的两个助理,他们看到我都惊了一跳。
“诺,你怎么了?”阿莎狐疑地问道。
“我怀孕了,出血了。”
“……”
阿莎没有二话,招呼两个助理医师把我扶上了救护车上的手术床,给我迅速检查了一下。看她脸色凝重,我眼圈又忍不住红了。
如果宝宝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有脸活下去吗?
我很快被送到了医院,因为阿莎帮忙联系过,所以接待我的是医院最权威的妇产科医生,她叫赛因。她先给我做了常规检查,而后才让阿莎带去做四维和其他检查。
在做四维彩超时,那个医生盯着屏幕看了半天,回头狐疑地瞥了我一眼,“喔,是个双胞胎哦,不过状况好像不是很好。”
“什么?双胞胎!!”
我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又被那医生强行摁下了,“别激动,你难道没有做过检查吗?已经十六周了,但胎儿的情况不太好,生长似乎很缓慢。”
双胞胎,我怀的竟然是双胞胎,而且健康状况不行!
我如被五雷轰顶了般,又忍不住泪眼婆娑了。我怀的竟然是对双胞胎,那玛利亚医院的医生居然没查出来,太过分了。
医生在做了四维彩超后,阿莎又带着我做了其他检查,看着检查上的报告,她脸色异常的凝重。于是快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她拉住了我。
“诺,这检测报告很不乐观啊,有点流产的迹象。”
“怎,怎么会呢阿莎,我一直都保护得好好的啊,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