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天啊!”
惊恐的声音如雷鸣般响起,有我的,和所有看到这一幕的路人的。
“轰!”
惊天动地的声音就在我身边响起,我的车仿佛被气浪掀了起来似得,直接从地面翘了起来。
“啊!”
我闭上眼睛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等着那土泵车把我压扁,我不敢睁眼,怕一睁眼就看到自己被压扁的瞬间。
人群在更加惊恐的嘶吼,吼声如雷。等了好半天车子好像没倒下,我颤巍巍地掀开了眸子,才看到土泵车侧翻在了我的车后,那水泥罐就砸在了我的车ρi股上,连驾驶室的车门都压扁了。
然而我没事,我被挤在了座椅里,虽然动弹不得,但好像没有受伤。
“让开,小诺,小诺!”
恐惧地吼声从人群外传来,很敏锐地钻入了我的耳朵。我转过头,看到凌枭正挤进人群朝我飞奔而来,俊朗的脸惊恐得都扭曲了。
这一刻我觉得,他应该还是在乎我的。我想跟他说我没事,一点事没有,然而我一张嘴,却喷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
“小诺,小诺!”
凌枭看到这一幕时,脸顺便变得煞白,眉宇间的青筋鼓得很高。
我想告诉他我真的没事,应该是没事的。然而我却说不出一个字,唇瓣哆嗦了半天,又呕出一口鲜血。
我想我此刻看起来可能很惊悚,因为凌枭双眸圆瞪得要爆出来了似得,他拼了命地想爬上轿车把我弄下来,可又不敢踩着土泵车上来,怕车身忽然下坠震到我。
“小诺,看着我,你看着我啊,你到底怎么样了?”他几乎在嘶吼,声音在发颤。
我没事,还活着!
想到曾经每次我有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会恰到好处的出现。而这次他终于还是来不及了,是不是我们之间的心电感应不够了?
我不知道嘴里怎么还在涌血,竟一点都控制不了。胃疼得仿佛在痉挛,有种想吐又吐不出来感觉。
凌枭强行在马路上逼停了一辆轿车,把车缓缓开到我的车下,他爬上车头小心翼翼地拉门,想救我下来。
“别怕小诺,我会救你出来的。”他伸出指腹抹着我唇角的血,然而越抹越多,他急得眼圈都红了。
我睨着他默默地流着泪,心里百感交集。我此刻想到的竟然不是死,而是在质疑他对我的感情。
我以为经历过那么多的苦难,我和他终于迎来了曙光,然而这一切都是假象。他如果真的在乎我,何以对我那么冷漠?
“浩,这是谁?”艾丽也迅速跑过来了,看到被挤在驾驶室里的我时很惊讶的问了声。
凌枭看了眼我,面色不自然地回了句,“我女人!”
这三个字,这就是我在他心中的身份吗?
女人?
男人身边的女人可以有很多种诠释,比如小三儿、****和一切有过关系的身份,但和妻子差很远。
我终于还是明白了,我和他的关系依然停留在**那层关系,顶多是亲密一点的**,毕竟我们有过一个孩子。
艾丽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也上来帮忙了。“浩,你别着急,她意识还算清醒,可能没大碍。”
我当然还意识清醒,因为我在强撑啊,我不能晕过去,我还想多看看他。我这一生受的波折太多,保不定我闭上眼睛后就醒不过来了。
围观的群众来帮忙了,好几个男人用力撑着车子,这样子凌枭就可以更用力地开车门了。他叫艾丽让开,紧接着拼尽全力一扯车门,阻力一消,我也无法控制地从车上栽了下来,被他双手接住了。
“小诺,小诺……”
他喊得好焦急,而我再也无法回应他了,我就这样陷入了昏迷中,一阵恐怖的躁动好像在耳边响起,但我再也看不到了。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因为我好像在一片汹涌澎湃的海浪中沉浮。这种画面在我脑中出现过多次,都是昏迷过后。
我以为这次又在劫难逃了,不是死就是半残,然而我好像这样浮浮沉沉睡了一觉过后,感官就有些意识了。
首先,我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急性胃出血,吃了太多刺激性食物引起的,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别的地方呢?她发生了车祸,你再仔细检查检查。”
“没有了先生,她目前情况还算稳定,醒过来再输几瓶盐水就没事了。注意点饮食,这胃再强也不能太乱吃东西,这次幸好也就是胃出血,如果穿孔问题就大了。”
“谢谢你医生。”
“恩,有什么事叫我!”
我竟然吃东西吃成胃出血了,这下子还怎么见人?凌枭知道真相恐怕要笑死我?如此幼稚且傻白的举动,几岁的孩子都做不出来。
我不敢睁眼,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