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将军最终还是下了进攻的命令,命令刚一传达下去,他就在一众副将的保护下慌忙地逃走,也不管身后的数千守军。
军令如山,巴郡守军只有硬着头皮死守城门,但他们当中却没有人上前一步。
高寒看着这场景,暗骂一声,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家伙,一挥手,正要下令全军冲锋,余尙急忙制止他,“高将军,且慢!”
高寒不满地瞪他一眼,“余将军,这些梁兵冥顽不灵,留他们作甚!”
余尙低声说道:“高将军难道忘了大王的命令,如果打起来我军难免有伤亡,大王已为我们打开城门,若将士再有伤亡,我们如何向大王交代?”
高寒顿时没了脾气,无奈道:“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这样一直僵持着吧。”
“高将军容我想一想。”余尙说着,脑筋急转,眼睛突然一亮。两军对峙到现在,都未曾见到敌方将军,难道他已经逃了?想到这,他冲守军大声说道:“不知是哪位将军领战,可否上前一步说话?”
安静的守军此时更加安静,余尙的话如同石沉大海,他们的将军早已逃走,此时哪里还能出来应声。
没想到下令迎战的将军却第一时间逃走了,守军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被摧毁,不知是谁先把兵器扔到了地上,随后一片“当啷”声响起,守军脸上一片落败之色。
余尙心中大喜,面上却无丝毫表现,“众将士都是明是非之人,当真是巴郡之福!还请各位将士先各自回家安顿家人,我军去城中捉拿罪魁祸首包宋兵!”
余尙和高寒带着一众骑兵在幽明的指引下直奔郡守府而去,剩下的骑兵在巴郡驻守下来。余尙话虽说得漂亮,心里对巴郡守军可不是那么放心,在他的安排下,整个巴郡都处在骑兵的包围之下,骑兵灵活,即使巴郡守军藏有祸心,也能第一时间被制止nAd1(
当余尙和高寒赶到郡守府的时候,郡守府只有残余的少数守军,没有郡守的命令,他们还在做垂死挣扎。无须其他人动手,仅是伏魔一人一锤,便将郡守府残余打得哭爹喊娘。他一马当先地冲进府内,余尙怕他有闪失,带着骑兵紧跟其后。
如同巴郡一样的防守策略,郡守府所有守军被派在府外,伏魔在里面一通寻找,却没见着一个人。余尙眉头微皱,难道包宋兵已经逃走了,他询问地看向身旁的一名黑衣男子。
那黑衣男子也是皱着眉头,却是肯定地说道:“包宋兵还在府内。”
余尙点点头,向身后众人一挥手,“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包宋兵还在府内,找到他们!”
“是!”众将士答应一声,领令而去。
没过一会,一个支队的将士返回余尙身边,在他耳旁低语一句,余尙狐疑地看他一眼,“带我。”
待进了屋子,看到眼前的一幕,余尙本就皱着的眉头拧得更厉害,他身边的黑衣男子亦是如此。
少顷,黑衣男子说道:“余将军可先去向大王禀报军情,我要留下查清此事,将军在郡守府外地面轻敲三下,会有幽明带将军过去。”
“恩。”余尙应了声,和高寒带着一众骑兵又出了郡守府。
巴郡城很小,余尙又是率着骑兵,不一会便到了一座破旧的屋子前,正是昨日那五位入城男子所到的屋子。余尙和高寒从马上下来,刚要叩门,在郡守府外出现领路的黑衣男子拦住他,“余将军,还是我来敲门。”说着,有节奏地叩了三声。
漆黑的大门被拉开,正是庭院的主人,看清了门外人的相貌,微微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众人让进屋内,他说道:“余将军、高将军稍候片刻nAd2(”
余尙和高寒应了声,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此时,西边的几间屋子亮起了烛光,不一会,冷青墨、江帆、公孙牧三人分别从一间屋子走出来,立在一间关着门的屋子前。
余尙和高寒对视一眼,也站起身,静静地立着。
屋内,齐脩钰坐在梳妆案前,冷凝柔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妆,齐脩钰看着铜镜中自己,抬手抚了抚脸,笑道:“冷大夫不仅医术高明,易容术也厉害。”
冷凝柔下意识地看眼放在桌案上的两张人皮面具,撇撇嘴,她跟哥哥生活了十几年,竟然都不知道他还有会易容的本事。那几张人皮面具做的极为逼真,不仅瞒过了巴郡的守军,就连幽明都没有认出他们。
梳妆之后,齐脩钰换上了她钟爱的白色锦袍,冷凝柔也换了身男子装扮,虽然她很喜欢女儿家的衣裙,不过这身装扮比起昨天那身破烂的衣服好多了,她也就不再计较。
冷凝柔走在前面,刚刚推开门,就见江帆站在门外,她无奈地翻个白眼,“江帆,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又瞥见江帆身后还站着冷青墨和公孙牧,吐了吐舌不再说话。
江帆向齐脩钰说道:“大王,两位将军已经到了。”
齐脩钰已然看到立在石凳旁的余尙、高寒两人,微微点头,走到石凳旁坐下,笑问道:“如何?”
“不费一兵一卒!”高寒抢先答道,言语中难掩激动,这是他加入齐国的第一战,拿下这小小巴郡不算什么,关键是兵不血刃地拿下,古往今来还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的战绩!
齐脩钰赞道:“不错!两位将军也辛苦了,先喝些粥,其余的事待会再说。”说完,又向冷青墨等人道:“都别站着了,坐下吧。”
幽明很快在庭院中摆好了碗筷,将清香的粥端上石桌nAd3(
余尙端起碗喝了一口,顿时满口清香。余尙想,能熬出这样的粥,一定要花不少时间,他又想到熬粥的时候大军一定还未出发。他嘴角不由得染上了笑意,先前的几分疑虑也随着这一口粥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