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米煮成了熟饭(1)(2 / 2)

“我们打的是游击战和持久战,在敌后消灭敌人。”秦歌自豪地说,“平型关大捷,举世闻名。”

孟子越显然有所不屑:“平型关远离正面战场,歼灭的不过是小股日军,隔靴搔痒。”

“谁把国土沦丧?谁在隔靴搔痒?”秦歌提高了声音,“你们的蒋委员长长期实行不抵抗政策,一次又一次地围剿红军,把大片国土拱手送给了日本人……”

“好了好了,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两年多才见上一面,连话都说不到一块,还指望什么团结抗日?”孟子越一把抓住秦歌的手,轻轻抚摸着。他委婉地说:“前年在北平匆匆一面,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说,可你的那股子­精­神感染了我,让我久久不能平静。大丈夫孝当竭力,忠则尽命,回到济南,我就从军了……”

秦歌轻轻一笑,把手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我知道,你是个有血­性­的男人。”

车厢座不宽,秦歌和孟子越大腿挨着大腿,两人之间没有距离。这是他们此生第一次靠得这样近,孟子越感觉到她的一股热气逼到了自己的身上,很想把手伸到她的肩膀上,将她紧紧搂进怀抱。

可是,他没有动手。

秦歌身上似有芒刺,有一种无法回避的锋芒。

孟子越尽可能地将身子侧向一边,在两人之间尽量挪出一条缝隙,这条缝隙恰似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车窗外,一晃而过的天空,白得没有一丝颜­色­。

马车出了岱家山,顺着马路一阵小跑。

坐在车厢外的少哉侧耳聆听着车厢里的对话,一会儿觉得参谋长说得有理,一会儿又觉得夫人的气势逼人。抗战的大事裹挟在夫妻中间,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了。

马车进了市区,顺着沿江大道依次走过日租界、德租界、法租界、俄租界和英租界,到了著名的太古堆。

这是汉口的外滩,沿江林立着一排排罗马式、拜占庭式、哥特式和巴洛克式的洋楼。晚上,华灯齐放,江水东流,美不胜收。少哉不止一次来过这里,看到一对对情侣携手相伴,相拥而狎,让他心跳不止,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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