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相处,他永远都是若即若离,看似从没拒绝却能在他得体的微笑中看到淡淡的疏离,她想中原的男子都是这样含蓄而内敛,她确定不了他的心,而此刻,就等着他的一句话,一句让她不是死就是生的话。
萧静好垂下头,明知是假,她却不想看那边一对从外貌到气质再到服装都如此登对的男女谈婚论嫁,元纪饶有兴致的拢着袖子看着那桌,准备着随时向萧静好汇报最新消息,他倒要看看那家伙是如何回答。
沐沂邯看似认真的思索了半晌,最后他抬头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我们中原人对于谈婚论嫁首先需要的是彼此心灵契合,诺敏小姐若能接受的了中原文化,那么在下必将倾尽身家财力向小姐求亲。”
诺敏心急间脱口问道:“怎么个接受法?”
金木盛虽有点恼火,但见自己女儿已经出口相问,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有抿着唇,颇不痛快的瞧着沐沂邯。
“我赋词一首,诺敏小姐若能在读懂其中意义后……”他半阖双眸,接着道:“先借笔墨来,诺敏小姐看了便知。”
诺敏挥挥手,立即有人送上笔墨,沐沂邯接过,款款踱到戏台上。
“他要赋词,贱人就是矫情!”元纪撇着嘴在萧静好耳边汇报。
她转头,只见他手掌一挥,戏台上五颜六色的背景幕布被挥落,剩下幕布后一帘白布,他一手捧砚一手提笔,濡墨挥毫,笔锋浓转淡,行云草书在笔下挥就,就连不懂书法的当地人,都连连称好字好字。
“纤藤篱栅笑颜欢,忆往昔,繁华锦。
伊人抛却庭前柳,想如今,绿水迢。
千重离索殇莫尽,道不明,夜阑珊。
旧年花事今覆缄,诉不尽,凝寒霜。”
她的目光随着他的笔尖扫动,那一行行一字字,化成浅淡的场景在她眼前一幕幕过。
细细藤萝在院墙一角静静的向上爬,院中的石桌上一壶清茶两张笑颜,那男子似乎嫌茶沏得不好,皱着眉头一口一口的喝,女子欲抢过茶杯不给他喝……
还是那个院子,石桌旁少了一人,只余男子一人烹着茶,喝一口似乎索然无味,那杯中清茶就在石桌上渐渐变凉,直至被秋夜的露水浸满,直至被初冬的夜凉凝上寒霜。
她眨眨眼睛看向天空,不敢再看那一帘白布上墨迹的深深浅浅,字中的凄凄切切,然而目光似被牵引,她忍不住看向那帘白布。
“隔岸恍似数步遥,望嫣红原是水中花。
一潋柔波撩风动,咫尺地怎生断天涯。
潇沅灯火残映眸,玉阙金阁相映辉,终不明纸短情长化飞灰。
迢迢古道千里赴,苒苒韶华指间催,解不开两地牵绊君莫悔。”
她的耳旁又响起那首在屋顶上听到的曲子,她知道,这曲子在记忆中,似乎永远无法抹去,在那日长亭外道别,记忆的碎片就在脑中闪现,直至那次一线天,那些碎片已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