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吞吞吐吐,“我并不希望你被查,不希望你……被抓……那些,都是气话……”
“我知道。我也太庸俗了,不是吗?不过,纾涵,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和你呆在一起才能感到轻松,才能忘掉不高兴的事情……”
“KASA到底有多严重?涉及到刑事案件吗?”我一听“瑶头丸”就跟电视上《中华之剑》的缉毒扯上关系,心里揪得慌。
“没什麽,只需要时间来处理。”他还是紧紧把我搂著轻声说道。
“橡皮糖。”
“嗯?”
“别再干违法的事了,少赚些钱换得一身轻。”唉,又在劝老虎吃素了。
“嗯。”
“就算没了宝马,你可以骑俩!辘的来找我,或者11路。我不介意。”我总觉得有些事没像他说的那麽轻松。
他淡然一笑,嗯了一声,圈在身後的手臂更加有力。
这个晚上我们就这麽徒步走回去,一路上谁也没吭声,肩并肩挨著,走著。心头总掠过丝丝不安,抬头看著云层掩盖下的星空,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吗?
两人仰面躺在床上,十指交叉,音乐里传来悠扬又带著丝丝哀伤的《Bandari》乐曲。他还是对瑶头丸的事守口如瓶,总是故作轻松,但他的眼神骗不了我。我转过脸看著他:“你可以不告诉我,但希望我们之间没有秘密,我想替你分担些,虽然帮不上忙。”
他重重地扣下眼皮,半天才睁开,和我对视著。“这不是专属於我们俩的秘密,是我自己惹下的,不想过多地影响你。纾涵,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他翻了个身压在我身上,用吻来替代他要表达的感情。
这次的六级试题比上次的要难,我坐在考场里,由於平时没怎麽上心,第一次对英语没了自信,勉强做完所有的题,跟著大夥儿交完卷才走出考场。可非上次没过,这次也二进宫,出来後问我怎麽样。我说:一个字,难!他完全认同。
考完期末考,我给吴宗铭去了电话,他的手机关机,打他家里,也没人接。我慌了,钻进的士冲到他的家门口,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再打车到KASA,大门紧闭,问周围的人,他们说好像是停业整顿。再奔到亿诚酒店,还是吃了个闭门羹。我的心不断下沈。吴宗铭,你到底躲哪儿去!有什麽天塌的事你也得吭一声,你为什麽什麽都不告诉我?吴宗铭,你他妈在哪儿!我坐在酒店门口,这里虽然人来人往,但没人清楚亿诚究竟怎麽回事,有人说可能资金周转不开,很早就听说亿诚不行了。
我的脑子再度空白,很早就不行了?怎麽没听他说过?我回望四周,看看封闭的玻璃门,驻足了半天。对,看看最近的新闻,亿诚和KASA也算当地较为出名的。我一路狂奔随便找了间网吧就冲进去。果然,一篇醒目的文章立在眼前:《曾经的辉煌──亿诚酒店前总裁吴宗铭因涉嫌瑶头丸被提审》,迅速阅读完全篇,我的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短短一个月,吴宗铭经营的亿诚酒店就被张萱父亲收购了。他告诉我拿回20%的消息全是假的。另外由於全市迪厅整顿,KASA被人举报,那些人杀鸡儆猴,把KASA查抄了。
我的心剧烈地跳动著,放在鼠标上的手甚至都不知道该怎麽操作。这段时间忙於考试,谁也没心思上网看报,到现在才知道他出了这麽大的事!我悲极反笑,左手捂著嘴。估计我的样子比哭还难看。离开网吧後我又来到他家,按照报上所述,吴宗铭没被刑拘,只是被大额罚款,那麽他一定会回家的,除非……除非他的住处也被查封。我仔细检查了这个地方,没有查封的迹象,但似乎有几天主人没回来了,信箱里有一叠信件。吴宗铭,你到底在哪儿?我守著个IC电话死劲拨打那个号码,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听著一个令人心烦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 is power off。”吴宗铭身边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怎麽才能找到他?
你到底在哪儿啊橡皮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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