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向前走着,她不再说话,我默默跟在她后头。此时旁边一个外国女郎牵着条花斑小狗走过,那狗摇头摆尾地蹭着主人的脚,舌头吐出老长,发出轻轻的声音,然后朝前跑开,女郎拽着缰绳也小跑起来。二晔止步回头问我:你家也养狗吗?
农村养狗也算是传统,我们村过去那几条巷子里,养狗的人家不在少数,只要有陌生人进村到了巷子口,那狗吠声也真是一呼百应,整个村子不得安宁。
我家是个例外,家畜大都饲养过,唯独没养过看门狗。原因我也不知道,可能祖上太穷却又不喜欢穷出声响,传承下寂寥的家门,与狗划清了界限。
我的回答让二晔很奇怪,说那妹子家的看门狗从没断代过,代代相传,说她自己家里也有只博美,可爱极了,只可惜一年多没见了。她的话更让我奇怪,这里难道不是她的家?
再养一只吧。望着她失落的神情,我建议道。这又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四川。她说话时面朝南方,像是在遥望故土那只可爱的宠物狗,夜色下的一身白衣显得很单薄。
我终于明白,这里不是她的家,那又是谁家的门槛呢?
我们走近河流,岸边墨绿的树林像一挂厚重的窗帘,垂落而下,在风中发出挲然细响。我像个偷窥之人,探望眼前的河水和河边的女孩。星辉下的水面,朦胧一片,点点涟漪,泛开粼粼波光。我们两个女孩子都好似化作了水下潜游的鱼儿,将满园春色藏进水底,返照出一汪静谧,不动声色。
我们无声地坐在岸边,望着对岸沉静的夜色,恍然入梦一般,在那点点灯光辉映的水面上,寻找各自的景线,一路拽过去,游到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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