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的故事 71(1)(1 / 1)

阿莲的故事 亚非 784 字 2022-03-10

对于兄妹俩习惯­性­拌嘴,我也当成了惯­性­,从不Сhā言,就如同餐桌上的家常便饭,一天三顿的茶后节目,晚饭自然也在筷子拌动下,和着他们嘴皮子上的争斗,只是听到传呼器响声时,才暂时消停下来,欢欢搁下饭碗抄起话机就问道:冼老师吗?

冼老师很守时,一进门,我和欢欢不约而同地将眼光投掷到他身上,细瞅之下,也没发觉有什么两样儿,一身酱­色­休闲西装,头发梳得很整洁,大鼻子深眼睛的,没留下痛哭流涕后的烙印,嘴巴叼着烟卷儿,一样的洒脱,一样的目空一切。

混儿立刻犯混咋呼道:来一盅,哥们儿!

冼老师往沙发上一靠说,哥们儿从今往后滴酒不沾了。我给他倒了杯茶水,他眯缝着眼睛打量着我说,你们俩这回长见识了吧。然后又将眼光投向正吃饭的欢欢。欢欢低头没说话,我也回到餐桌旁不出声。混儿觉得蹊跷,放下碗来问道:她们俩怎么了啊,溜进人民大会堂学会鼓掌了?

冼老师没搭理他,只叫快点吃饭,辅导完功课他还得回去赶写论文。

辅导功课时,冼老师一定跟欢欢提到上学校找他的事,反正后来欢欢再没让我单独陪着上冼老师的学校,反而是我自己找过冼老师几次,都是偷偷溜出家门,快去快回,生怕被秦家人发现,来回也顾不得省钱,还咬牙打过车。这也是后话了。

在我拿到秦家的第一份工钱时,我才觉得自己立稳了脚跟,也才在家信中提到自己半年多来的遭遇。征得姜姐的同意,我让家里以后回信就写秦家的地址。父亲很快回了信,看了我的遭遇,字里行间无不流露出对女儿只身在外的牵挂,一再嘱托我,别太委屈自己,­干­不下去就回家。大弟在给我的信件里叫我别给他买书了,说现在学校的复习资料也很多。话虽这么说,我懂得他是怕我花钱,苦了自己。其实在城里做保姆,生活上比起在家那是天壤之别,毕竟不是过去旧社会的老妈子,奴仆关系分化明确,等你上好饭菜后,自然有你吃的一份,生活上我一点不苦,除了在赵老师家清苦点,我在警察大民家和秦家过得也挺滋润,比起家里的粗茶淡饭,算是上等人家的伙食了。

欢欢最关心体形了,说我有发胖的前兆,我一点都不在乎,希望自己能长胖点,到了年底回家,家人一见我胖乎乎的样子,就能想到在城里没吃苦。

保姆最苦的不是粮食,而是面临失业的­精­神压力,一旦被解雇,连个落脚地也没有,这才是最担心的,就好像我在警察家时,刚长了点­肉­,因为失业焦虑即刻就瘦了下来。只是现在我经过了试用期的考验,而且已顺利拿到工钱,对我来说,这才是最大的欣慰,所谓心宽体胖是有一定道理的,­肉­体饱满与否取决于­精­神上的放松。

人一旦恢复到正常秩序,在平静中生活,就容易养出惰­性­来,也不再居安思危了。保姆也一样,一个让主人善待的保姆极容易忘却自己的本分,而骨子里固有的农民习­性­也在无意中流露出来。在大民家时,我就暴露过不好的本­性­,好似在油盐酱醋中要行使一个保姆应有的权利来,实际那是职责,主人放手让你做主,你就失去了本分,甚至学会了挑剔,用挑剔的眼光审视主人的是非来。俊姐是个宽宏大量的女人,有知识,有修养,对于我偶然间暴露的霸道本­性­,也没放在心上,其实那是放纵,当主人一改和善的面孔将保姆压回到本来的位置时,放纵下的保姆就觉得不公平了,被压制,被虐待了,于是就抗争起来,要讨个说法。我正是在那样的矫情之下,理直气壮离开警察家的,忘却身份的保姆,注定要失业,不管是被赶出门槛,还是主动撤出,结果是一样,失业。

赵老师家压抑的气氛以及宁医生内向的­性­格,让我在短暂的停留中,没有赢得放纵的机会,所以,一直安分守己,没出半点差错,也包括他们夫妻不和时,也没引火上身。

而在秦家一个月之后,我感觉自己身上本­性­的东西又要爆发了,既不是主人的放纵,也不是两个同年龄人的影响,是单调的生活节奏造成的,让我觉得没了目标,自己想有所改变,哪怕是姜姐摆出我刚进门时的脸­色­,让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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