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好!我礼貌地冲他点首称呼一声。他笑着也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声音变得洪亮起来,问我来了几天,是否还习惯。客套了几句,他忽然问了句你是哪地方人?
我说安徽。听到安徽两个字,他眯缝的眼睛睁开来,好似很警觉,又很意外,继后轻叹道:安徽人很会整人啊,我父亲当年就被整死在安徽。
听到这话,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听说话口气把安徽人当成刽子手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吐出一口烟说,是被下放到安徽“五七”干校劳动改造,结果命被改没了,妈的,“文革”就是革文人的命啊。
说完他挥手让我忙自己的事去。
再回到厨房,我很是不安,我不知道“五七”干校是什么样的学校,可一个学校夺走了他父亲的生命,他能对安徽人没有成见吗?我原本把老秦想像成警察大民和赵老师一样的男人,胸襟宽广的男人,谁成想,一见面他就跟我清算起安徽人的旧账来,我万分沮丧着,感觉自己的一只脚已迈出秦家门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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