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族?不可能!在外人看來,是我娶的他,若他回族里,定被人笑话成弃夫。他那么强势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容忍他人的侮辱?再说,他是不是真的蛟族长子还是个未知数。我昏迷那会儿,明明听到他管个陌生男子叫爹。
陌生男子那?也不可能!当时虽然我神志不清,可依旧能从他们的对话语气中听出,水如天似乎对那个爹很不满,俩人关系应该好不到哪去。
莫不是他在外面还有相好的?跟苏安吵了架,所以出去找小四、小五、小六去了?
或者是……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睡意猛地袭來,我沉沉睡去。
梦中,我又回到了傍晚那会儿。密密麻麻麻的红斑虫纷纷朝我涌來,我想跑,可是双腿却像是在地上生了根般,怎么都抬不起。低头一看,竟发现双腿不知何时早已缠满了红斑虫。我吓得尖叫不已,可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萧声!对了,会有箫声!哥哥会來救我!
我心里这么想着,可萧声却迟迟不出现。最终,红斑虫爬满了我全身,箫声依旧沒有响起。红斑虫肆无忌惮地爬进我的口鼻,进出我的双耳,甚至我的眼珠上,也有虫子在爬行。接着,我的身体开始龟裂,先是脸,再是双手,接着蔓延到了全身。一阵风拂來,我随风而散,变得支离破碎,一如李嬷嬷死时的模样。
“啊!”我猛地惊醒,好半天才回过神來,原來自己是做了噩梦。后背早已被冷汗汗湿,额头至今还有豆大的汗珠滑落,看來我吓得还真不轻。
确实,那些虫子真的太可怕了。也许,这将成为我一辈子的噩梦。
蓦地,额头上凭空多了块温热的帕子。我一吓,尖叫着往床里头缩了缩。半夜三更,莫不是鬼?
“别怕,是我。”磁性的嗓音少了那份慵懒,却多了一份沙哑,以及……满口的酒气。
“水如天?”此时的我总算是清醒了几分,瞠大了眸子用力瞅着黑暗中的某人。
“过來。”水如天拉着我的胳膊,往他的方向扯近了些。而我难得的乖顺,竟出乎意料的配合,轻轻靠上了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温柔,用帕子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汗珠。
我也说不清是怎样的情绪,鼻子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地就往下掉。也许,我依旧沒从惊吓中缓过來。又或许是,一直以來,我都在强装坚强……
水如天显然被我这突然的眼泪给蒙住了,只见他试着擦了几下我的眼泪,可泪水依旧源源不断的涌出,完全沒有要收场的趋势。他急忙抚着我的后背,将手帕搁置一边,“初儿,怎么了?”
我吸了吸鼻子,眼泪还是掉不停,“我怕……”
“不怕,一切有我!”像是安慰,却更像是在保证。
而我之后的举动愈加恶劣,似是故意借着沒睡醒來放纵自己一回。
我两手环上水如天的腰身,紧紧抱住。接着,将脸上的眼泪鼻涕对着水如天的华衣就是一阵猛擦,“我梦到我死了,灰飞烟灭了,好多虫……好可怕……”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知想表达些什么,一时语无伦次。
水如天也回搂住我,依旧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在我耳边保证道:“不会的,我若活着一天,定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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