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续三天,我日日上天坛,结果就这样连吃了三天的闭门羹。今天也不例外,依旧如往常被旋风遣送回了天坛底。
“公主,您沒事吧?”阿漠将手上的披风盖到我身上,如往常那样不带感情地问。
摆了摆手,我无奈地摇头。这次,我完全放下了公主的架子。为了习得阵术,我已经豁出去了,对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就跪了下來。只是,祁芃根本沒有给我这个机会。我的膝盖才刚刚弯下,就被一道劲风给拖住。接着,沒有任何疑问,我又回到了天坛底。
拢了拢披风,我蹙着眉,轻叹一口气。时间已经不多了,可我如今却卡在了祁芃这个坎上,真不知我要怎么做才能软化掉这块顽石。
“阿漠,你先回吧,我自己走走。”仰头望着还不算太暗的天,我对阿漠淡淡的吩咐。
“是!”
离开了阿漠的视线,我脚下的步子愈加快了。两侧不停有宫人和小厮给我行礼,我也只是稍稍点个头,算是应了,继续漫无目的地快走着。
蓦地,一句话闯入了我的耳廓。
“晓兰啊,你说这李嬷嬷是不是得罪了公主啊,也真怪可怜的。好不容易揽到个给公主梳妆的好差事,本以为能得个赏赐就此回乡养老了,却不想反倒丢了官,贬成了宫奴。我还听说啊……”
“嘘!晓春,你是不要命了吗?皇家的事也敢妄自评论!”
我心中一凛,李嬷嬷?脑海里立即闪过大婚之日那张堆满笑的脸,尤记得当时的她身为宫人们的领头,容光满面,占尽了风头。可如今怎会沦落至此?说是得罪我,那可真是好笑了,我怎不记得与她结过仇?
我蹙着眉,寻声找到了刚说话的两宫女,一声冷呵,“你们刚说的什么?”
两宫女见我突然出现,立即傻了眼,呆愣在原地,张大了嘴,好半天都不见反应。于是,我故意冷哼一声,提醒她们这副模样未免也太失态了吧。
只见其中一穿浅蓝衣裳的宫女回了神,拉着身旁粉色衣裳的宫女一同跪下。两人跪下后,纷纷朝我磕着响头,嘴里不停重复着,“奴婢该死!请公主赎罪!”
我不禁揉了揉额角,在人界时,大家都对我弃之如履,哪怕是个小小的宫女见了我都不会行礼。ww可现在到了兽界,我一反常态的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无论是谁见了我都要行礼,一拜三叩首,我反倒不习惯了。
听声音,粉衣裳的应该是晓春,另一个大概就是晓兰了吧。
我假意清了清嗓子,再次重复了遍我刚才的提问,“你们刚说的什么?”
闻言,她们也停止了叩首,身体带着不自然的僵硬。接着转过头,互相对望一眼,交换了个眼神。可两人却像是商量好的,依旧紧闭着嘴,沒人來回答我的问话。
我见她们面露难色,又继续循循善诱,“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恕你们无罪。”
“这……”两人又是交换了个眼神,看得出,晓春的眼里已经有了松动,却又被晓兰给制止了。
也许这背后有下了什么禁令,导致这样她们也不肯吐露分毫。于是,我脱下手上的玉镯,在她们面前晃了圈,“谁告诉我现在李嬷嬷在哪,这个就归谁!”
这个玉镯,虽说沒那么金贵,却也是实打实的纯天然翡翠打磨而成。有了它,别说是赎身出皇宫这牢笼了,若是省着点用,靠它过一辈子都不成问題。
这对一个宫人來说,可是个不小的诱惑呢!而我笃定,一定会有人心动!
我将目光投向晓春,见她的瞳孔里只有这玉镯的倒影,不由勾起笑靥,故意将镯子放到她眼前。晓春下意识地伸手去接,而我就坏心眼的快速缩回手,就是不让她碰到镯子。
“公主,李嬷嬷此时应该还在染坊。”
将玉镯放到晓春手上,却不松开,依旧抓着不放。我挑了挑眉,继续问:“她为什么会被贬,是谁的旨意?”就算她不说,我也知道那人是谁,但我就想从她口中听到那两个字,來证明我的猜测沒有错。
“这……李嬷嬷为什么会贬,这点奴婢还真不知。但贬罚的旨意倒是有听说,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春兰不敢看我,低头犹豫了片刻,终还是全说了出來。
若是我记得沒错,李嬷嬷可是这宫里一等一的老人。最初是溪雅的贴身宫女,与溪雅一同长大,陪伴了她十多个年头不说。溪雅更为她打破了祖制,大婚之时让她顶替了化妆嬷嬷的位置,由她來上妆。
如此大的荣耀,足以证明她们当时的感情一定是极好的。只是后來,不知是为了什么事,两人变得生疏了,形同陌人。溪雅不仅把李嬷嬷撤离了自己身边,还不准她再出现在自己面前,更别说是出现在溪雅的承乾殿了。
只是我大婚那日确实有些蹊跷,依照溪雅的性子,是不可能再派李嬷嬷來给我上妆的。况且,溪雅当时脸上虽挂着笑,却依旧沒有给李嬷嬷半点好脸色。而李嬷嬷也只是一个劲的低着头,识趣地退至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