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杀了他们……只有这样,我才有得救的可能……”
可笑的孩子,可怜的孩子。
无知的女孩……你为什么要这样骗自己呢?
她能听到来自心底的声音这么说。
但她还是无法放手──不能,也是不可能──
因为,
她不知道当这份恨意消失之后,
她的人生还会剩下什么……
……
“脑……脑损伤是怎么说的呢……嗯……”一边在那不知该怎么下手的脱著尸体的衣服,我一边努力的回想曾经有学过一点的神经外科学。
余静紊应该是属于伤后立刻昏迷的类型,然后……应该属于脑挫裂伤……
脑挫裂伤……
脑挫裂伤是脑的器质性损伤,常发剩在著力或对冲部位,伴有不同程度的出血和坏死,按病理形态可以分为脑挫伤和脑裂伤,因挫伤和裂伤同时存在,故常统称为脑挫裂伤。
算是背书式的把以前学过的那一点点外科判断搬出来,但这个时候他人都死了是不是该想想他的致命伤该是哪个比较有意义呢?
不过看起来,他的致命伤该是后脑处的那一下重击没错……
不过,也不能完全的排除别的可能。
跟林素两人一起把余静文脱光搬离那一大滩血,然后仔细的看他身上的一些其它伤口。
他是被十字架从背部重击而俯卧在地的,虽然没有办法在这个地方拿把刀子割开来看,但我确信他的内脏被压破而导致大量失血致死,那脑部的撞击应该算不上致命吧?……记得艾尔德学长说过,人的脑能承受的打击是令人吃惊的,但我到现在还不能确定他说的到底是精神层面的东西还是生理层面的意义。
余静紊的背部有严重的瘀血,而在那石块制的重物撞击下,他的肋骨也断了……如果能在这里把尸体剖开,应该就能知道他的死因是什么──但总的来说,反正他就是死了。
“怎么样?”林素问我。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问我──明显的,我跟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和认识应该是不相上下的,他干嘛拿那种看到救星的脸看著我?
“反正就是死了,帮他把衣服穿好吧。”
说完,我没有再管他,只走到另一边,去看那块“凶器”──华丽的巨型装饰用十字架。
那块十字架本来是用三个钢扣连接著钢索扣在墙上,以作为固定,而那些钢扣的接口……没有遭到破坏,也没有发现扣端连著钢索……
纯粹的脱落吗?
我伸手去碰触那些看起来很牢固的钢扣。
用人手的力量是很难去把它打开的,每一个都是──那到底是怎么让它掉下来的呢?如果不是整个把扣或链其中一方破坏的话,那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来让它掉下来?
我是不会相信这仅仅是个意外,我绝对相信余静紊是死在刘玫的手上,但要怎么去证明?
……
她是想让我看著他们一个接著一个死去吗?好报复我当年的狠心?
她想让我担当十多年前那个只在一边看著一切发生的角色吗?──为什么?
这就是“我”会在这里的原因?这就是她找我来的目的?
这……可能吗?……
在沉思状态中突然被人从后用力的拍你的肩是恐怖的,特别是在不久前,你才刚刚碰过一具算不上让人愉快的尸体的时候。
所以,当我被人这么一拍的时候,反射性的把那人的手腕一扯,用力的一拉,并在那人的手臂被迫伸长后一把托起他的肩位,用力的向前一摔──“喂!!!寒!!!──你要谋杀我吗?!”
发出惨叫的人,是林素──他已经把那边那具尸体整理好了。
“是你自己白痴吧?你不会用叫的吗?干嘛非得拍我?”我白了他一眼,对他伸出手。
“我问你现在要怎么办?找人来吧?这种情况下,不叫人来也不行了。”我把他拉起来,而在他站起身的同时,压低了声音问我。
会这么容易吗?……
“你看看你的手提电话,现在还有没有信号。”我对林素微笑。
他有点愣神的皱著眉低下头去──“啊?!──怎么会这样?!!”又一声惨叫。
这次我就毫不客气的一个爆栗子往他头上送过去。
“叫这么大声干嘛?有病啊?”
“但……”他指著无信号的手机用某种祈求的目光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