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一身戎装,盔上枪缨怒花绽放,表情严肃,不怒自威,只听他问道:“大贝勒,先说说整个军情如何吧”
“喳!”代善领命,起身跨出一步道:“明国西路大军由杜松带领,于昨夜至今晨向南渡过浑河,逼近界藩城我国诸城民夫和少量兵丁估计不能力敌,随即过苏子河避于吉林崖,三贝勒率四百骑兵趁明军渡苏子河混乱之际予以偷袭一次,随后也上吉林崖协助防守随后,杜松兵分两路,一路,约两万人在萨尔浒山麓扎营;另一路,则由自己率轻装一万人渡过浑河儿臣到时,见杜松军攻吉林崖甚急,便命一千精兵火速增援守军以上即是至午时止,界藩战事概况”
“嗯,你做得好,不愧我将前方大事托付与你”努尔哈赤点点头,随即又问:“接下来如何破敌,你可有定计?”
代善欣喜,忙躬身答道:“谢父汗夸赞孩儿以为,应当分兵两路:一路,以右翼四旗猛冲杜松部一万人,以解吉林崖之围,救出我方将士另一路,以左翼四旗对峙浑河对岸萨尔浒山上的两万明军,伺机而动”
黄台吉见他不提自己的功劳,心中不满,但忍住不发
努尔哈赤摇摇头道:“现在,已经是申时,天色将晚,杜松那一万军队都是精锐,而且锐气正盛,急切之间,天黑之前,恐怕打不下来就算打败杜松,他也可渡苏子河,在萨尔浒与我军继续对峙这样一来,我方兵马就被牵制在界藩,而南路东路的明军都在向赫图阿拉逼近,北路明军又与杜松呼应,则我军如何分出兵马抵挡?况且,如此一来,先前议定的先歼灭其一路的方略就成了泡影,我军又陷于四面分兵,疲于奔命”
“我决定,不平均用力,命左翼四旗兵合镶红镶蓝旗先击萨尔浒山上之兵,此此处兵一灭,杜松之兵必然心胆俱裂,而且又累又饿,更易攻取右翼正白镶白旗,监视牵制杜松军!”
“喳!”
萨尔浒,明军大营外,大雾笼罩
“嘭!呯!呯呯呯!”
后金骑兵汀下马,一听到枪铳声就或蹲或趴在地上,双眼死死地盯着火光闪处等到铳声一停,各队长一声命令,众大弓手立即开弓攒射连珠射,每个火光起处,都有五六个甚至上十个弓箭手疯狂地倾洒箭雨营中明军大多未经大战,哪里受得了这样*般的火力打击?再加上盔甲只是表面光鲜,里面铁叶,多不够厚,还有烂眼,女真兵大箭所致,无不入肉三分甚至一寸这要是悍勇的家丁倒也罢了,毕竟有高薪豢养着可这普通士兵都是月粮行粮的勉强度日,哪里甘心死战?故而,常城一中箭就大呼爹娘,抛掉兵器蹲在地上,甚至往中军跑去后金兵步步前进,等到弓箭手离营地外边只有二十步时,各牛录主一声发喊,前面的重甲死兵就快步冲前搬开拒马,踢走蒺藜,为后面的大军开辟道路
各路旗主一见冲阵再无阻碍,便下达总攻号令,军号右手举起海螺,左手叉腰,气沉丹田,鼓劲憋腮,吹城开始:“呜嘟—呜嘟—呜嘟”
“杀!”萨尔浒岗上响起惊天的暴雷,六旗金兵如同饿了几天群狼,抽尽马鞭,撒欢地冲入明军营地,刀砍枪刺,尽情蹂躏可怜的明朝小兵不堪肉搏的明军兵败如山倒,一时血流成河,死伤无数明军开始纷纷渡河逃命,有不少明军在河中被淹死总兵王宣,赵梦璘以下,全部阵亡接着,杜松军也覆灭,杜松头盔被一箭射穿,可怜这令蒙古闻风丧胆的“杜太师”,暴尸荒野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