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你碗里肉的人你讨厌不,抢你风头的可恶不,抢你媳妇的该死不?”
“该,该”包二似懂非懂道,转念一想:“哎,不对呀,有这事吗?”
马佳不再理他,转身下楼,懒洋洋道:“后堂练功,冬练三九”
沈阳,经略府
杨镐搓搓烤暖的手,幽幽地对对面的幕僚说道:“前者,山海关主事邹之易上书主张立即发兵讨伐朝中大臣绝大多数都支持,且以大学士方丛哲与兵部尚书黄嘉善最为坚决老夫也是赋闲太久,静极思动,一听到皇上起复便失了方寸计较唉,如今难呐!他们以为这兵事简单?老夫我纵横疆场数十年,胜负参半,不敢说用兵如神,却也是身经百战,堪称知兵这奴酋哈赤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李成梁李如松脚下摇尾乞怜的女真小头目,现在已拥兵5万,占地四千多里如若是乌合之众,倒也罢了,可这厮是----不怕犯忌讳的话,这是我大明养出来的白眼狼,辽东军备的虚实,大明国事的机要,他早就偷偷记下了,此乃知我之人!若是不严密准备,战果实难预料”
那幕僚也靠着火盆接茬道:“大人所虑何尝不是关节要旨!只可惜今上和朝中上下皆是期望早奏凯歌,有灭此朝食之气,无柏壁坚守之忍(1)最最可恨的,是那各地的总兵大员,迟迟不发精兵来集,尽是些老弱病残,这不是把大人您活活地往死路上推?”
杨镐喟然长叹道:“圣上久不理国事,朝中纲纪废弛,文官缺员,武将聚敛,咳,可忧前日我校阅兵马,四路大军中,只有马林部的将士经过筛熏其他皆各路皆为羸弱不堪之辈咳,也是,自古皇帝不差饿兵,兵饷都发不齐,安能望人出死力?黄嘉善以为请出皇上尚方剑便可以严明约束总兵将士,军法从事?军中尚威也要恩,他一个外来户,谈何威,不是他发饷,谈何恩?”
幕僚也是唏嘘道:“自古以来便是军令如山倒,军中无戏言这倒好,讲价钱,敷衍事,自顾自己的‘信地’防御,发自个的财,不管国家大事属下说句犯上的话,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行;发再大的火再多的谕旨都不成----都是跟最上面那位学的”说着竖指点点
杨镐缓缓地摇头叹道:“形势如此,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止生艾要你多帮衬了”
翌日,各路总兵官齐聚经略府开会
“宣府大同山西三镇,精骑约三万人;延绥宁夏甘肃固原四处,约两万五千人;川广山陕两直,步骑兵共约两万人;浙江善战步兵四千九边兵马,骑兵彪悍,摧锋陷阵川军步兵,攻城拔寨,身经百战浙兵系出名门,训练有素再加上辽东本镇熟谙地形,巧设间谍,往来游弋,支应粮草诸位总兵,可愿一战?”杨镐鼓足信心地说道
“嘿嘿,这面子上是说得过去,可这里子就不光鲜了杨大人,你也是晓得的,这临时拼凑的军伍与常操军士比起来,那是五个顶不上一个故而呢,末将建议,再操练个五六个月,等各兵将熟络后再出兵不迟再说天寒地冻,军士多有冻伤,冰雪化后,道路必然泥泞,凡此种种,还请经略考虑”杜松首先发言道杜松为人勇猛粗豪,性烈如火,蒙古人敬畏地称其“杜太师”
刘铤牢骚满腹,嗡嗡道:“俺以前征伐,向来依靠川贵土司士卒和川兵,幸得其效死力,如臂使指,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累立军功今番讨伐建夷,俺只需四川云南贵州各土司马步兵两万余便可独挡奴酋,不用再劳烦其他各路总兵可是上司老不同意,只批九千,如今才到一半,这如何使得?”
杨镐闻言,心中暗恼:“这是兵部和内阁的定制,你个莽夫冲我发什么牢骚?”不由回顶道:“刘总兵,这是朝廷故事,你怎能不知?一处兵马调动过多,必然影响地方上的弹压,何况云贵川方才平定不久?此事是内阁反复议定,圣上准拟,改不得了至于还没到的人马,我会尽量催促,你不必过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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