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意……”吴赖心下一震,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却又说不上来。想了片刻也没有个头绪,他便也不再多问,告辞一声,准备去了。
白江雄却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他,沉声道,“等等,今后你行事定要万分小心,这府中定有内鬼。”
“内鬼!”吴赖又是一阵,旋即恍然,“难怪如此精密的计划居然也能被江逸那小子破解,原来是早收到了风声,老子还以为他真的能未卜先知呢!”
他最恨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恶狠狠道,“是谁,我非宰了他不可!”
白江雄道,“具体是谁,我还不能肯定。好了,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安心修炼吧。”
吴赖见他不肯多说也不再追问,这便去了。
离开湖心亭,行走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小径上,吴赖的心情十分沉重,如今的白家内忧外患,当真是到了生死存亡关头,偏偏在这时候白叔叔却……
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他对白家并无多少归属感,可是却不能不报白江雄的恩情,而且这里还有他的一帮兄弟,覆巢之下无完卵,白家覆灭,这一帮兄弟怕是也凶多吉少。所以不论如何,他都不能让白家毁在姜宏、江独峰这些人的手上。
当务之急,一是要尽可能的增强实力,最好能够突破到化气境,二是要帮助白江雄完成计划,否则即便是有慕家相助,只怕也抵挡不住。
归根结底还是两个字。
实力!
这强者为尊的世界,唯有拳头硬才是立足之根本!
若是自己能晋升至化气境,自然又多了几分依仗,只是想要在短时间突破又谈何容易。
他心潮起伏,不知不觉间又回到了凤瑶居住的院子,此时二女仍坐在院里晒太阳,有说有笑。
可她们哪里知道,这样安逸的日子只怕是不多了。
“吴赖哥,你回来了。”蝴儿首先发现了他,只是见他脸色不好看,奇怪道,“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吴赖自然不可能将事情告诉她,淡淡道,“哦,没事,我没事。”
凤瑶咯咯娇笑道,“还说没事,瞧你哭丧着个脸,眼睛通红,就好事死了人似的!”
她本是玩笑一句,然而一个“死”字却正好戳到吴赖的痛处,吴赖陡然色变,怒目圆睁,厉喝道,“住口!”
这一声怒喝犹如震雷,院内嗡嗡作响。
蝴儿和凤瑶一脸震骇看着他。
四下死一般的寂静,原本晴朗的天似乎也突然阴云密布。
半晌,凤瑶忽然嘴一瘪,泪珠扑簌而下,泣不成声道,“你……你干什么这么凶,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哪儿招惹你了!”
蝴儿毕竟和吴赖相处已久,看出他定有心事,赶忙好言相劝凤瑶。
“我他娘的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把气撒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吴赖也被惊醒,暗骂自己。只是他此刻心中烦乱不堪,哪里有心情安慰凤瑶,于是道,“蝴儿,你留在这儿陪她,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言罢竟就此离去。
凤瑶哭了半天,本想他会道个歉,说两句软话便也罢了,哪想他就这么去了,又是惊愕又是气恼道,“蝴儿妹妹,他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去见了白伯父一趟却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
蝴儿自然也猜不透这其中的玄机,皱眉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得出来,吴赖哥肯定有心事。”
“心事……”凤瑶为之一呆。
此后的时日,吴赖当真就好似换了一个人,每天疯狂的修炼,几乎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拼命的想要突破到化气境,只是老天爷好似故意要和他作对,就是那最后一道坎过不去。
当然他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至少那控火之术变得更加熟练,而且这般每日以太阳真火洗经伐髓,肉身固然愈发强韧,就连丹田也变得异乎寻常的坚韧。
要知道丹田乃气海,丹田越强韧,可拓展的空间便越大,自然便能贮藏更多的精气。更重要的是,丹田强韧,即便是受伤也更容易复原,否则便如同当日姜宏的丹田被他所毁,将永远成为废人。
对吴赖来说,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只是这一缕东风却不知何时才能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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