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遥走至被鬼附身的贝蒂面前,伸手拂开掩在贝蒂脸面的金发,露出一张有些稚气的少女脸庞,充血的大眼狠狠的瞪着他,这不是一双人类的眼睛,眼睛周围浮现一大圈黑色的邪气,脸色白得几乎可以看见青青的血管,双唇干燥,破裂,苍白中有几道血色的裂缝,唾液沿着嘴角拉出一条粘粘的银丝,喉间发出像斗鸡一样的咕咕声。
“玩够了,就给我滚。”
贝蒂瞪了冯遥一会儿,竟哈哈大笑起来,恐怖的狞笑,在宽大的屋子里回荡,笑得众人心中发寒。
“笑够了吧!再笑,我就找团屎塞进你嘴里,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被冯遥一威胁,笑声倏然停止。
接着就伟来霍霍的磨牙声,混浊的眼珠子,转呀转。
死灰的脸扯出一抹奸笑,贝蒂把舌头伸得老长,口水叭嗒叭嗒的往下掉,雪白的牙齿像森冷的大刀就准备要咬下去。
冯遥发觉不对劲,忙伸手想捉住她的下巴,阻止她自残。
谁知,这只狡猾的恶鬼,猛一转头,森森的白牙咬上冯遥白嫩嫩的手背。
“啊~~~~~~~`”冯遥当场放声痛呼。
月雷见状,忙上前想拉开贝蒂,解救爱人。
无耐这恶鬼,拼尽全力,死咬着不放,月雷一拉,只会扯动冯遥被咬住的手,让他痛叫得更大声。
软嫩的皮肤怎能抵挡皓齿的凌虐,转眼间,鲜血淋漓,痛得火上脑的冯遥,扬起手掌,狠狠往苍白的小脸上甩去。
“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恶鬼一阵吃痛,牙齿一松,趁此时机,冯遥往对方胸口狠踢了一脚,恶鬼连人带沙发被踢翻在地。
“贝蒂~~~~~~”爱女心切的加森夫人,惨叫一声,踉跄上前,想查看爱女伤势。
谁知贝蒂一个反身,就像条疯狗一样扑咬向加森夫人,好在月圣麟反应快,抱着加森夫人往旁边一闪,避过一劫。
“该死的”冯遥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痛得扯牙裂嘴。
“阿遥,你还好吧!”月雷急急上前,查看爱人的伤势。
轻轻拔开冯遥捂着伤口的手,那深可见肉的伤口,让月雷心痛不已。“快,拿急救箱来,来人,给我把她绑住!”
月雷的手下,忙拿来了,粗大的麻绳,众人合力将贝蒂绑死在沙发上。
扶冯遥在沙发上坐,打开仆人送来的急救箱,月雷拿出绵花,沾着消毒药水,小心翼翼的给冯遥的伤口消毒。
冯遥狂怒不已,手上的伤痛更是将他的怒火逼上顶点,他不是无情的人,但也绝不是宽大为怀的君,敢咬伤他,他不打得它魂飞魄散,他就不姓冯。
被人强绑在沙发上的贝蒂,目露凶光,气喘吁吁,不断扭动身子,显然不甘受缚。
冯遥咬牙切齿地道:“你想跟我斗是吗?好!我就跟你斗到底!啊~~~~~~轻点!”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而弄痛他伤口的家伙,就成了他怒火的渲泄处。“你想谋杀亲夫啊!”
“抱歉,抱歉。”虽然他已经很小心,但还是弄痛了爱人,月雷捧着爱人的玉手,轻轻吹气,替爱人雪雪呼痛。
看到这种情景,在场所有人只有一个想法,月雷是不是也鬼上身了,他们大杀四方的老大,他们杀人不眨眼的老爸,她们冷酷到极点的情夫,竟然……竟然会替一个男人吹伤口,还边吹边喊,痛痛飞走,痛痛飞走!
“纸!笔!”
一旁的月圣麒,忙递上自己的钢笔和笔记本,开玩笑!老爸的心肝宝贝在发火,如果火警再升级,他们恐怕都要被烈火焚身,灰飞烟灭。
只见冯遥落笔在纸上急书,过会,他撕下写满字的纸给一旁的一个小弟,“照上面的地址,帮我买这些东西,快!!
那名小弟急急奔出去后,整个客厅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中,月雷仍小心翼翼像对待某件易碎品似的替冯遥处理伤口,而冯遥呢正鼓着腮帮子,红着眼跟对面的恶鬼玩眼瞪眼,看谁眼睛大,其他的人则夹在中间,凝神屏气,心里提着十五只水桶,忽上忽下。
时间像过了一世纪那么长。
月雷小心的打上一个小小的蝴蝶结,完工,呼~~~忍不住松了口气,“阿遥你还好吧,还痛不痛!”
“砰!”平地一声响雷,吓得在场所有人都打了声哆嗦,冯遥一拳重重击在面前的矮桌上,口气粗暴的道:“死八婆!你到底滚不滚?”
“死八公,我就是唔出来,你有我便,我爱拖这个姿娘各我陪葬。”百分百土生土长的贝蒂,竟讲一口流利的闽南语。
除了冯遥外,其余众人都吃了一惊,加森夫人更是不堪负荷,两眼一翻,直接梦周公去了。
“好!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即然如此我就用不着跟你客气了。”
这时,那位被叫出去买东西的小弟,回来了,他将一个大纸袋交到冯遥手中。
“我要的东西都买齐了吗?”
“买…买齐了。”小弟擦着汗,气喘吁吁的答道,可见他是跑回来的。
检查过东西全齐,他将纸袋放在桌子上,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出不出来,现在出来,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哼哼!
“哈哈!你爱作泥,别唔记得,我有事,这个姿娘也唔好过!”恶鬼洋洋得意,吃定了冯遥拿她没办法。
“好!你自找的,别怪我!!”
“雷,打电话叫救护车!”
“你想干什么?”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横竖都是死,那死活都不能放过这只死八婆,我一定要打得它魂飞魄散。”
“你……你…爱做泥?”恶鬼惊惧的看着步步进逼的冯遥。
在众人眼中,冯遥才是那个最可怕的恶鬼。
“不出来是吗?我会让你像团屎一样,自己滚出来!”
“啊……呜…”恶鬼想重施故技,张着大嘴,想扑上去撕咬冯遥,无耐全身被几条大麻绳捆得像团肉球,动弹不得。
冯遥绕至她身侧,揪住她的头发,向后拉,仰起她的头,粗鲁的将瓶子塞进她嘴里,瓶中红色的粉末倾倒入她口中,恶鬼剧烈的挣扎,红粉四溢。
倒尽粉末,冯遥随手抛掉瓶子,抱胸立于一旁静观其变。
须臾,刚刚那只恶鬼发出像凄惨的哀嚎,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刚醒来的加森夫人一看到情形,“女儿,我的女儿……”又昏~~~~~~
大概过了一刻钟,众人清晰的看到一道黑烟从少女头上冒出,方才还挣扎惨叫不休的少女,瘫软在沙发上,昏迷过去。
那团黑烟在半空左窜右窜,过了好一会儿,慢慢的黑烟落地,一张褪了色的鬼脸露了出来“唔杀我,求求你,放过我。”
“太迟了。”冯遥冷眼旁观“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作孽,怨不了别人。”
“不要,不要,我只是受人指使,求你,放过我……”
“是谁指使你。”冯遥想上前逼问清楚,这时,黑暗厉声惨叫一声,转眼间灰飞烟灭。
有人指使,有这么高驱鬼术的人,曲指可数,难道是他……
“阿遥,贝蒂她没事吧。”
冯遥瞄了一眼仍昏迷不醒的少女,冷道:“放心,死不了,最多进医院洗洗胃。”
现在问题不在那少女身上,问题是,这只恶鬼所说的指使它的人,如果他猜得没错。
那么,那个人又是基于什么理由,要做这件事,这件事对他一点益处也没有,这与他唯利是图的性格不符呀!
一辆呼萧的救护车,将贝蒂送进医院,诚如冯遥所说,她确是没有生命危险,但从胃一直洗到十二指肠的滋味也够她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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