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不知道还要这样跪多久,他这时早已不再奢望围观的人有谁会来帮他一把,围观的人们脸上那种幸灾乐祸的神情让他感到绝望。最初跪在一个少年人脚下的屈辱这时已经不在了,老头只想着能够尽快离开这城市,再不回来。
突然间,老头听见面前有些不同寻常的声响,他微微抬起头时,看到面前那个长发少年已经倒飞了出去。他正诧异这样的变化,场中几条人影已经扑向了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
这是老头第一次看见那个穿西装的人,但他从此便记住了他的模样,和他站在四个街头少年面前那挺直的腰板和握紧的双拳。
老头眼里有了泪,瞬间竟忍不住哽咽起来。如果不是腰酸腿痛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真想和那穿西装的年轻人并肩而立,就算拼了老命,他也要抱住一个对手。
穿西装那青年人显然寡不敌众,但他连遭重击后,居然丝毫不惧。他疯了样在四个少年的围攻中挥动双拳,好像跟这四个少年有多大的仇恨一般。拳脚雨点样落在他的身上,他原本崭新笔挺的西装已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上面还粘上了一大片血迹。
如果不是后来另外一个结实的青年人加入战团,穿西装的青年一定会被那四个少年打倒在地。
那结实的年轻人就是蒋青,他出手,只三招两式,四个少年便全部躺在了地上。特种兵的身手,岂是几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少年能比的。
蒋青之所以迟迟才出手,因为他完全被眼前发生的事惊呆了。让他吃惊的并不是街头少年与韦坚的战斗,而是韦坚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冲上去。街头少年的举止也许因为无知,那么多围观的人无视乡下老头极其悲惨的境地,却因为在他们胸腔内跳动的是一颗麻木的心。韦坚与他们不同,当他冲上去挥拳击倒那长发少年时,不远处的蒋青那瞬间有了震颤的感觉。
如果此时冲上去的是别人,蒋青震颤的感觉也许不会这么强烈,但冲上去的人偏偏是韦坚。
现在的韦坚真的与以前判若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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