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吧。”陆城说,“你就算穿运动装也足够漂亮。”
陆城在外地忙了三天,祁夏哪儿也不去,在家等了他三天。知道他要回来的那天,她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那种心情就像古代将要出嫁的女孩子,因不清楚丈夫的相貌人品而不安,阳光溜进房间的时候祁夏气哼哼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自己真是没出息。
镜子里的人带着淡淡的黑眼圈,不过还算漂亮。祁夏对着镜子笑了一下,发现心情出乎意料地好。她从没怀疑过陆城会影响她的心情到这种地步,一次又一次地变故更加确定了这一点,她已经坦然地将他装在最深最深的心底,不打算再放手了。
她如今明白自己的离开对陆城的伤害有多么大,正因为他是寡言深沉的人,不懂得发泄自己的情绪,或许内心更受过千百般的煎熬。祁夏沐浴,换衣服,去附近一家常去的商店买葡萄酒,那是一家十分专业的小酒庄,纯正的葡萄酒备受青睐,自然价格也高得离谱。祁夏刷卡的时候突然想起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经济来源,她不担心生活,大不了到小报社去编豆腐块的小广告。她只是想起那天晚上,陆城曾在她耳畔静静地说。
“我养你。”
他曾做过这样的承诺,虽然以他的薪水,是没办法支持祁夏从前的奢侈生活的,可她爱他,并不在意怎样生活,只要有这样的心情,这样的一句话就足够了。
“您的酒。”导购员见她愣神,将包装好的葡萄酒递到她眼前,轻声提醒。
祁夏连忙结果,出门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脸颊已经烧得通红。
她不在乎有没有婚姻,她不在乎他会给她怎样的未来,她再也不要离开他,只为了自己的心。
祁夏坐在公寓二楼的小阳台上,陆城一走进她的视野她就一路小跑着奔下楼,一开门,正好看到陆城迎面向她走来。
换了衣服,穿着白色衬衣和西裤,脸上的笑容温柔,棱角分明的五官,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两人立刻紧紧相拥,分隔三天,竟像是过了好多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果然不是古人夸张。就在门前,午后明媚的阳光下,深情在亲吻的唇间流转,陆城有力的手臂几乎将祁夏抱离地面,祁夏攀着他宽厚的肩膀。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如同藤萝,而他,就是她终生的依附。
“一会儿有个庆功会,你陪我去吧。”
“啊?”祁夏立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溜到卫生间去看自己泛青的眼眶。
“怎么了?”
“昨晚没有睡好。”
“这样多好,省得化妆了。”
“尽胡扯。”祁夏笑着反驳,却还是问他,“要穿正装吗?”
“不用吧。”陆城说,“你就算穿运动装也足够漂亮。”
祁夏仰起头看着他,她要找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即使她衣衫褴褛容颜憔悴,他也毫不怀疑地认为自己是最美的那一个。他不止爱她明媚动人的时刻,也爱她的喜怒哀乐,爱她的眼泪和抱怨。
看陆城的穿着,祁夏选了一件浅灰色的雪纺连衣裙,上身是一字领七分袖的蝴蝶衫,下面是带着轻微褶皱的长裙。
不失庄重,也妩媚动人。
陆城笑笑,他开心有两个原因,第一,祁夏很美,他的爱人很美;第二,她的穿着比较保守,比他从前见她在酒吧的姿态完全不同,他喜欢她只为他妩媚而性感。
或许是男人不自觉的占有心理,祁夏一对上他的笑容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我们走吧。”
非常独特的庆功宴,大家穿得都很轻便,突然换下了制服,很多人都展现出了另外一面。
包括林真,祁夏一见到她,不自觉地就将手臂收紧了一点。面对情敌,她摆出了这样的戒备姿态。陆城笑笑,照样大大方方地跟身边的人交谈。
也大大方方地介绍祁夏给他们认识。
那些平时雷厉风行的男人们此时都露出暧昧的笑容,这么美丽的女子实在为整个宴会增色不少。
所有的赞美祁夏照单全收,她在心里美滋滋地想,如果能和他在一起,就算做个花瓶也甘心。可她不是花瓶,有一些人还记得祁夏,记得她作为法制版记者的时候跟他们一起远赴云南九死一生时候的事情,他们不敢小觑了这个女子。
这个美丽的女子,当时穿着精干简洁的制服或者运动衫球鞋已经让人不由得倾倒,此时突然换了妆容,如同另一个人,惊艳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