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颜骥已逃至“听雨苑”附近,他身后的一众应龙堂弟子,不乏有几个步法奇快的人没有被他甩开,紧紧跟随在后,穷追不舍。
颜骥见听雨苑屋顶的赵翼仍然在擦洗瓦片,遂急中生智,拿赵翼做了替死鬼。
五六个应龙堂追兵刚好追至“听雨苑”一片楼阁的屋顶,就此丢失了目标。
便在此时,几人都瞧见屋顶上蹲伏着一个人,像是在瓦片上『摸』索什么,一行人未做猜疑,朝那人一拥而上,将屋顶蹲伏的人制服,并以仙剑利刃都难以斩断的仙家法宝“捆仙绳”牢牢束缚了他的手脚。
这厢,赵翼正蹲在屋顶擦拭瓦片,未曾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被一群人蜂拥过来,七手八脚的在身上下了『茓』道禁制,捆绑起来。
赵翼吓得脸『色』苍白、嘴巴打结,支支吾吾的道:“发、发生什么事了!我、我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
一个牢房守门弟子见他装傻充愣,厉声破骂道:“别跟老子装傻了,你大半夜的在牢房门口瞎转悠什么!难道不清楚牢房重地,旁人不可擅入的吗?”
赵翼被他问得有些糊涂,讶道:“什么装傻充愣?我哪有在牢房门口瞎转悠?我一直都在这屋顶上待着。”
那守卫立即反驳道:“待你姥姥个头,这么冷的天,什么人会待在屋顶。”
赵翼心想,一定是这些守卫追踪什么可疑人物没有追到,刚好见他在屋顶蹲着,把他当做了可疑人物抓了起来。他慌忙辩解道:“真的啊!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们小姐吩咐我把屋顶的上瓦片擦洗干净,你们看,『毛』巾和水盆都在旁边放着呢!”
牢房守门弟子听了赵翼的辩说,不由分说,赏了赵翼一个耳光,喝斥道:“你当老子白痴啊!在屋顶擦洗瓦片?有谁会吩咐下人做这种事?你怎么不说你在屋顶乘凉睡觉呢!”
这些守卫觉得赵翼的话着实可疑,相信这个世上绝不会有会嫌弃屋顶的瓦片肮脏,并差人清洗,这人分明是在找借口掩饰。
一个守卫瞥了眼旁边的木盆,赫然发现木盆下面压着一块黑『色』布条,拿出一看,却是一块黑『色』面巾。
那守卫登时大怒,又是重重赏了赵翼一个耳光,喝斥道:“你小子为什么要藏一块蒙面的黑面巾在木盆下面?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老实交代,你偷偷潜在大牢附近到底想干什么?”
赵翼一直蹲在屋顶擦洗瓦片,哪里知道这块面巾如何会出现在盆底下,嘶声辩解道:“我真的不知道这面巾是怎么回事,你们冤枉了我啊!我更没有潜藏在大牢门口!”
几个牢房守卫见赵翼口风严紧,不肯交代,决定把这人带到囚牢关押,慢慢的审问。
这阵动静足以惊醒听雨苑熟睡的一干人等,只见骆冰披着一件火红『色』的狐裘外袍走出屋子,一头秀发披散在肩后,并未来得及扎起。
她出了屋门,打了两个呵欠,然后走到下人的屋门前叫醒了几个婢女,眯着眼问道:“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什么人在说话说那么大声。”
那婢女也是刚刚醒来,披散着一头长发,满脸睡意,打着呵欠道:“恩!好像是有人在这附近说话呢!”
骆冰又打了个呵欠,道:“我也听到是有人说话,我是问什么人在听雨苑吼得那么大声,吵醒了我们。”
睡眼朦胧的婢女摇头道:“不知道,我刚从屋里出来呢!”
骆冰瞥了那婢女一眼,没好气道:“问你也问不出个头绪!”
说着,点起一个灯笼飞上屋顶,她本想问问屋顶上那两擦洗瓦片的人,看他们是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到了屋顶,只见屋顶放着一盆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骆冰以为他二人早已躲到屋中睡觉,不禁怒气上冲,冷哼一声,道:“这两个家伙就知道偷懒!”
骆冰从屋顶一跃而下,落至颜骥的屋前,见屋中亮着微弱的灯光,遂伸手重重拍了屋门,厉声问道:“是不是躲屋里睡觉呢?死出来!”
她一叫之下,屋门果然开了,走出的人却是先前迎接颜骥进入听雨苑,并安排他住宿的青衣婢女素素,她睡眼朦胧,秀发披肩,手中还捧着一条男子的外袍。
随后走出的颜骥,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却是少了件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