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避夏在皇宫内只有一场戏,就是他坐在树上的那场。
“咱们能后期合成吗?”祁避夏看着那么高的树一脸苦相。
“怎么了?”翁导诧异的看向祁避夏,“我们其实也考虑过后期合成,不过这几天试了一下,树上的角度很好,枝杆也很牢,没有问题的,还能显得更加真实。”
“我恐高。”祁避夏见实在是没得拖了,只能临时想了个属于三木水才会说的理由。
“别闹,我可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的忠实观众,恐高的明明是三木水。”上了年纪的翁导十分喜欢看这种有孩子的娱乐节目。
“……”
96第九十六篇日记:如果能把祁避夏和祁谦揉成一个就好了。
最终祁避夏还是硬着头皮上了,就像是完全没有拍过戏的新人,再一次感受都爱了那种玄妙的紧张与期待交织的心情,害怕着自己会拍不好,又在迫切渴望着能一幕成神,自此走上大红大紫的道路。而由于祁避夏这其实是重新面对镜头,他又感受到了一丝不同的东西,十分玄妙,不可言喻。
祁避夏吊着威亚坐在树上,俯视着下面的数个机位,以及自己刚刚成年不久的儿子,也许是因为站在比所有人都高的地方的缘故,祁避夏突然顿时一种舍我其谁的豪气,变得一点都不紧张了。
怎么开口,如何表现,他胸中自有丘壑,早就划下来了道道,只差这最后一步的表达,他不再是祁避夏,也不是编剧笔下单薄的角色祁生,他其实是祁迹心中幻想的那个父亲,他是祁迹性格里一部分,自信,张扬,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坚定。
就像是每个人心中一左一右的两个小人,他代表着那个相信祁生的小人,化作祁生的模样问自己:“在你心里,我就真的如此不堪吗?”
在你心里,祁生就真的如此不堪吗?在你心里,五皇子的门人就真的如此不堪吗?
祁谦似有所感,很是时候的抬头,与祁避夏对视,眼神从犹豫变得坚定,短短几秒钟风云已变,那个他其实早就有了从不肯放弃的答案已经就在喉头,不,我的父亲祁生不是那样的人,五皇子的门人也断不可能如此鄙薄!
这中间是要穿Сhā回忆的,而回忆会在后面才拍,导演本还怕祁谦在没有过渡引导的情况下无法完成这中间前后的改变,没想到祁谦竟然能演绎的这么好。
翁陵已经在在心中感慨过无数次,这一次依旧还是要说后生可畏啊,真是……后生可畏。
而祁避夏也给出了本在剧本中没有,却显得更加合适的鼓励眼神,他看着祁迹,就像是自己在看着祁迹,他本就不是真正的祁生,只是祁迹幻想中的父亲,剑眉星目,一派潇洒。他什么都没说,却已经让你明白了他的态度,既然还有怀疑那就去做,相信自己,绝不迟疑!
“卡——”导演心满意足的笑了,他看过祁避夏一小时候演的电影,甚至看了不止一遍,如果不是肯定祁避夏过去的演技,即便再有什么坐忘心斋的掌门算出大吉,他也不会用,这是对艺术的坚持。但祁避夏过去的表演真的很完美,带着一种常人想象不到又合情合理的跳脱角度,,简单来说就是把那个角色演活了,哪怕是在烂片中也能找到亮点。
所以虽然祁避夏已经息影多年,但导演还是愿意赌一把,赌那个过去电影的里祁避夏能卷土重来,幸而,他最终赌赢了。
祁避夏站在树上,沐浴在阳光里,恍若重生。
然后祁避夏就一脚踩滑,在所有人的惊呼里,差一点摔下树,幸而最后被威亚吊住了,在他旁边围观他拍戏的爱人的怒气冲冲里,他还有心情倒吊着很所有人挥手,逗比气质尽显。导演默默的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他在镜头前是正常的就好了,恩。
“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之前特意强调要让你爸爸绑上威亚了。”编剧在一边对祁谦道。
“以防万一总是没错的。”祁谦表情未变,因为他知道会有费尔南多替他收拾祁避夏的,很早以前他很难理解祁避夏对他的担心,明知道他不会有事,却还是会不断叮嘱,但后来等他开始担心起祁避夏他就明白了,无所谓对方的实力如何,该担心的时候总是要担心,根本无法自控。
因为要赶着拍戏,中午饭大家就干脆乱没有形象就着盒饭,扎着马甲,关系好的围坐一圈就开吃了。
祁谦父亲以及编剧导演坐在了一起。
闲聊里,温编剧问祁避夏:“你演的真不错,甚至表现出了一些我想表达却又说不上来的东西,你是怎么做到的?”
祁避夏的性格一直都挺爱得瑟的,前一晚还怕的要死,第二天真的成功了之后就变得得意洋洋起来。(就他这性格,也怨不得以前结怨无数了,不掐他掐谁。BY:阿罗)编剧又正好给了祁避夏一个表现的梯子,那自然是要激扬文字一番的:“在我的理解里,剧本里的祁生应该是两个人,不对,是我其实是演了两个角色。”
“两个?”
“一个是真正的祁生,一个是祁迹心中的幻化成祁生模样的自己。很多人小时候都会有个幻想的伙伴不是?好比我儿子小时候就很喜欢抱着他的泰迪熊,那是他的朋友。而对于从小失怙失恃的祁迹来说,他幻想中的玩伴就是他的爸爸。也就是他自己。而祁迹在一开始看到的就是他自己的化身,而不是他真正的父亲。我基本是在揣测了谦宝的表演之后,再上了自己的理解演的,怎么样,我就说吧,我提前来剧组是正确的!哈哈,就是这么英明神武呢。”
祁避夏笑的猖狂极了,哪怕是旁边剧组的人也是频频侧目。
导演和编剧相视一眼,多年来合作的默契让他们迅速领悟了彼此眼中的意思,演员是好演员,就是现实里太二百五了。到底以前外界是怎么传的,能把这么个逗比传的酷帅狂霸拽,眼睛忒儿瞎了。
连祁谦在吃饭这个重要的任务中都是百忙之中抽身看了一眼祁避夏。
“怎么样,儿子,爸爸很棒吧?被爸爸震惊了吧!”祁避夏更加得瑟的没边了。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以祁谦的性格他肯定要开口打祁避夏脸,让他消停点的时候,祁谦反倒是打了所有人的脸,点了点头,赞同了祁避夏。
包括祁避夏自己都被小小的震了一下,这个走向不对啊。
只听祁谦在彻底咽下最后一口饭之后才不紧不慢道:“是挺厉害的,没想到你竟然还会用失怙失恃这两个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丧父丧母?台词里有的。”祁避夏虽然各种学习不怎么样,但被台词却很是有一手。
祁谦了然的点点头,一脸这样就合理了的表情。
祁避夏鼓起一张包子脸,旁边众人要笑不笑,想着最终还是打了祁避夏的脸,父子互动简直不能更有爱。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在祁避夏克服了第一场镜头之后,后面就越演越顺,唯一让导演和编辑比较发愁的是,这位酷爱在演戏的时候玩神来一笔,就是爱自己加词填表情,如果是一般演员早该被导演骂的狗血淋头了,但偏偏这人是祁避夏,是把加的东西处理的十分完美,好像本就该在镜头里的祁避夏。
又是忧愁又是甜蜜的翁导还特意致电了以往和祁避夏合作最多的月沉,求问祁避夏当年小时候是不是也有这个毛病,以及该如何应对。
月沉表示,恩,这就是祁避夏最大的特色,他总爱神来一笔,最初在祁谦小时候祁谦也有过这么一次,幸而也就是那一次,当初月沉可怕祁谦和祁避夏有相同的毛病。神来之笔虽然好,但此例不可开,毕竟演员的工作就是照着剧本演,如果大家都自己发挥,指不定要乱套成什么样子。
于是,翁导也过上了和月沉一样的道路,每次祁避夏一临时加东西,就开骂,让别人知道只是不可取的,然后在事后在私下里补偿祁避夏,鼓励他继续……发挥。
谁让祁避夏是真的发挥的很好呢。
甚至等习惯了祁避夏的模式,翁到都会奇怪,身为祁避夏的儿子,祁谦怎么就没有继承祁避夏的神来一笔呢,没有对比就没有发现,在看多了祁避夏跳脱于框架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演技,也就明白了祁谦机器人一样一板一眼,台词是半点不会记错的不妥之处,他太按照要求来了,只有在和祁避夏对戏的时候这个毛病才会好点。
“有时候真是恨不能把他们父子揉一揉变成一个人啊,既有祁避夏的灵活,又有祁谦的守规矩。”翁导如是和温编说道。
“但这本身就是两个矛盾的形容词,没有办法合二为一的。”
“是我强求了啊,世间安得双全法啊。”虽然明知不可为,却还是希望能够出现奇迹,祁谦和祁避夏都表现的已经足够好了,只是看到了另外一种能更好的可能,又如何能觉得安心,“可惜了。”
在导演和编辑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祁谦自己其实也是也有类似的想法,他后来看过无数次祁避夏的电影,却总是找不到他与祁避夏之间那种他怎么都达不到的不同。
直至这次电视剧的拍摄,和祁避夏有了真正的对手戏,祁谦才明白了那种说不上来的不同。
“在苦恼什么?”除夕坐到了祁谦身边,他虽然说是来剧组看祁谦,但其实远没有费尔南多那么闲,能天天待在剧组,但由于陈煜的虎视眈眈,除夕也是尽可能的抽出时间守在祁谦的身边,努力不给陈煜留机会。
“我为什么不能变成和祁避夏一样呢?”祁谦把他的苦恼直白的告诉了除夕,“我总觉得他有我所欠缺的东西,我想变成他。”
“你当然变不成祁避夏,因为你是祁谦啊。”
97第九十七篇日记: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陈煜生日那天,一向在“时间”上特别抠门的剧组难得放了他一整天的假,好让他过生日,但剧组却只给了陈煜这个重要男配假期,没放祁谦这个男主一起,甚至还要加班加点,一直到凌晨,只能无奈毁了当初和陈煜的约定。
“没事,工作第一,这是无可奈何的,谁也想不到,你别在意。”陈煜是这样安慰祁谦的。但他其实很清楚,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谁也想不到,而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
作梗人选不言而喻——除夕。
“你要是老老实实只当阿谦的朋友,我自然不会与你为难。”除夕是这样警告陈煜的。
“我要是不呢?”陈煜好歹也是个小金人影帝了,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气势也是很足的,“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警告我的?”
“自然是阿谦的朋友。他不会喜欢你的,也不可能答应那你,与其将来你说了让他为难,再因为失去一个朋友而难过,我宁可做一回坏人,现在就跟你说清楚。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你配不上!”除夕连他自己都觉得他配不上祁谦,更遑论别人。
在祁谦和他的朋友们面前,除夕从未敢表现出太过凌厉的一面,生怕破坏了祁谦对他的好印象,但现如今面对陈煜,除夕觉得他已经没必要再伪装了。
“你这简直就是强盗逻辑!你又凭什么能衡量我配不配的上,好像你就能配上似的!”
“我也配不上。”除夕回答的很直白,在他的世界观里,祁谦值得最好的一切,祁谦就是最好的,无论祁谦本质上是什么人,他都是最好的。谁也别想玷污!哪怕是他自己都不行!当然,要是祁谦自己愿意就另当别论了,好比祁谦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认的爸爸祁避夏,爸爸的爱人费尔南多,以及他的一干小伙伴们。那是祁谦的愿望,除夕就会力求一切的帮他实现。
其实本质里除夕还是过去那个裴安之亲手教养长大,曾做过恒耀一把手的裴熠,心狠手辣,又不近人情。
只有祁谦是不同的,他心甘情愿为他改变自己,为他收敛胸中戾气,只要他喜欢。
陈煜被除夕的话生生的给呛住了,当对方都说连自己都配不上的时候,他又该如何反驳呢?“配不配的上不是由你说了算的!你不能帮祁谦做决定!”
除夕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看着陈煜,莫名的让人会觉得那一刻他与变态裴安之重叠在了一起,二人的外貌不像,但神态却高度一致,这就是所谓的言传身教了。他对陈煜说:“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我没有替祁谦做决定,只是我知道他不会喜欢你,我在为他铲除有可能会破坏了他友谊的不安定因素。”
爱情的表达方式有很多种,独占欲、相知相守又或者是……除夕这样比较特别的,他不求自己能和祁谦在一起,可以说是在这段感情里完全摒弃了自己所求,只愿祁谦开心。
在除夕看来所谓的“我要我们在一起”“我已然给了你我最好的”不过都是一种始终维持着自我的自私,那些人的出发点只是自己,而不是对方。一如他当初告诉祁谦的,“为了对方”这句话的出发点是爱,而不是强迫与伤害。
他觉得他爱祁谦,于是他舍弃了自己,哪怕祁谦不喜欢他,哪怕祁谦喜欢别人,他都会不离不弃。
当然,这是一种十分极端的感情,是不提倡的,但除夕从小的成长环境以及长大后的经历是没有办法改变的,那些东西造就了如今的他,他的想法早就已经根深蒂固,再难改变了。
爱情会因为不同的人而有不一样的理解,我们其实也很难说清楚谁的爱情观就是对的,谁的就一定是错的。不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能作为依据的衡量标准大抵也有一种,那就是这样的爱情观是否会给别人造成困扰和伤害,没有就是值得提倡的,有……就不知道提倡了。
好比阿罗爱看的脑残剧中那种两个人为了爱能伤害家人,伤害明明男主已经有了的妻子之类的第三者Сhā足的“爱情”就是不提倡的。
除夕这种,也不太提倡,但他已经这样了,你也改变不了不是?
“你又怎么能肯定祁谦就不喜欢我呢?有些事情不试过又怎么能知道!”陈煜还是不愿意放弃,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对祁谦有一种近乎执着的想要亲近他的想法,一开始不明白那是什么,直至发现了母亲设套离间他们友谊时的一句“你对他根本不像是朋友,更像是恋人”才点醒了他,原来他爱上了祁谦,不是想当朋友,而是想当永远在一起的爱人。
陈煜也有过挣扎,这也是有段时间他没怎么和祁谦联系的主要原因,他在挣扎自己这样做是否对,把本来并不是同性恋的祁谦拖下水。
直至祁谦的父亲和一个男人结婚,祁谦适应良好之后,陈煜才觉得,也许祁谦也是能接受同性的,那么他为什么不试一试呢?即便不成功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桩心愿,省得日后不断的在“我当初要是表白了会怎么怎么样”的悔恨中度日。
“幸福和成功是自己争取来的!而不是等着别人施舍和决定!”这是陈煜从小奉为真理的观念。
“我就是知道,没有为什么。”祁谦在没有成年是不会考虑爱情的,这话除夕没办法跟陈煜说,也不打算说,再为了祁谦,他其实也有属于自己的小自私,好比只有他知道祁谦是外星人的秘密什么的,想想就会觉得很满足,好像对于祁谦来说他是独一无二的。
“你!”
“如果你不肯放手,我会‘帮’你。”除夕在狠起来的时候,其实还是更习惯用裴安之的思维去解决的。
什么叫裴安之的思维?
强盗思维吧。
祁谦这边根本不知道除夕和陈煜在私下里的对话,他正专心拍戏,他需要尽快把在其他剧集里和祁避夏的对手戏拍完。
祁避夏能任性的耗在剧组里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了,毕竟他现在的主业还是歌手,而不是演员。再浪费下去,阿罗就该抓狂了。
在经过多方协调之后,剧组也是尽可能的照顾了祁避夏的时间。
要不说祁避夏拉仇恨值的能力很强呢,一般的演员哪可能让剧组跟着他的时间走,没看剧组里的老戏骨大多也都是迁就剧组的时间嘛。结果祁避夏这个跨行的大腕倒是好,多年未拍戏,一上来就拍大制作,结果还必须剧组迁就他,他以为他是谁啊!
祁避夏表示,我以为我是祁避夏啊。祁氏的族长,白氏和齐氏的姻亲,裴氏的太子爷和太孙一个住我家隔壁,一个在我家养着,不服你咬我啊。
于是,敢怒不敢言的人不要太多,网上开始频频传出祁避夏在剧组耍大牌的消息。
结果不用白家出面把这个事情压下去,网络上对这件事情本身的言论就特别好玩:【po主第一天知道祁避夏的为人吗?敢不敢爆点大家不知道的事情?】【殿下还好吗?我要看我殿最新动态!最近蛋糕和福尔斯都不去剧组探班了,拿不到我殿近照不幸福嘤嘤嘤】【陛下竟然到今天才报道出负面绯闻,天了噜,他真的是要从良了吗?】【皇室果然威武!能让陛下忍到今天】【明明是陛下在照顾我殿,父子激萌!】【po主炒绯闻能力不行啊,刚入行吗?】
只能说网络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世界,一如微博上所说的,当你把一个中等长相的人的照片po到网上后,假如你随着照片附着的话是“这人好漂亮”,那么大部分的回复就会是“长相明明不怎么样啊,丑死了”,但如果你写的是“这人好丑”,反而会有不少人说“poSB,什么眼光,我看明明很漂亮”。
在祁避夏负面绯闻已经到达一个境界之后,你再说祁避夏不好,别人的反应也只会是“哦”,又或者“其实祁避夏也还是有好的一面啊”。
大家都爱唱唱反调。
特别是当《天下》第一季后期剧情中祁生守城战死的过去被播出来之后,这种祁避夏其实也很好的言论就开始大面积的刷屏了,以一种连祁避夏自己都被觉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把他给洗白了。
祁避夏很高兴,当然要是他的微博下面没有什么“你永远活在我的心中祁生大人”的评论就更好了。
随着《天下》的大热,原订五集的第一季变成了八集,并火速被各大电视台预定了第二季,甚至远销海外,脑残粉不要太多。第二季的主角是陈煜饰演的五皇子,第三季则是祁避夏饰演的祁生。据说如果反响好,剧组会慢慢开始翻拍更早以前的皇室,通过这样有一些关联又关联不大的方式,在这一季里推上一季的配角。
祁谦扮演的祁迹的结局本来是拍到第五集时和他父亲一样守城战死,哪怕是身中数箭,也靠着一柄长枪屹立在城头上,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死去,表达了这个角色的永不屈服。
不过剧本反响实在是太强烈,粉丝反应太魔性,连女皇都成为了电视剧的忠实粉丝,并表示祁迹要是真的死了,咱们就该谈谈人生了。于是本来的迷你剧就被无限加长了,但也是在中间的过程里添加东西,结局是不会改变的,他们要尊重历史,祁迹确实是英年早逝,战死沙场,只留下妻儿在京城被五皇子照顾,待五皇子登基之后,才追封的祁迹为关内侯,由稚子袭爵。
现实终究不是童话。
只不过为了照顾年事已高的女皇的情绪,这个结局被剧组想办法拖到了第二季里,前面先加塞的拍了五皇子在没有遇到祁迹之前的困苦却又乐观的宫廷生活,然后才把祁迹给写死。
总之是要死的。
幸而那个时候已经有了五皇子这个形象勾着观众的眼球,他们虽然会为祁迹的死惋惜,却也会觉得这是历史的必然,生的光荣,死的伟大。
本来在众世家中名声早已不显的祁家用一个特别神奇的姿势又一次回到了大众的视线里。
祁谦终是没能听到陈煜当初跟他说的在我生日那天我有话跟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话。
98第九十八篇日记:祁避夏最近有点小忧伤。
祁谦在《天下》中的最后一幕就是他站着死不瞑目的那一幕,城门下尸骨累累,火光冲天,城头上,一杆银枪孤立,曾经鲜衣怒马的青年身中数箭,鲜血染红了银光闪闪的盔甲,他睁着双眼,仿佛还在警惕着前方的敌人。
背景音里是青年临行前对挚友说的最后一段话:“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此番只是暂别,待陌上花开,你我再把酒言欢!”
残像里是祁迹父亲祁生战死时的嘶吼:“哪怕战至一人,也决不投降!”
这句话一直都是祁家的家训,其实后面还有半句,我祁家子孙只有为国捐躯的烈士,绝无苟且偷生的懦夫!
到底是为信仰死,还是为信仰忍辱负重,C国这些年一直都在争论不休,未免将好好的剧情陷入无休止的争吵,编剧最终决定在电视剧里抹去了后面的话。其实在祁谦看来这两种说法各有各的道理,无所谓的值不值,也没有谁更伟大,总需要有人去以身殉道,诠释气节;也需要有人坚强的活下来,完成梦想,大家是一样的,不过各司其职罢了,这样才能共同完成那个华丽绚烂的梦。
电视剧、电脑以及影院屏幕上,祁迹死的那一幕是十分震撼又场面恢弘的,乌云压城,大启滂湃,但祁谦在拍的时候却……
简单的道具堆做断壁残垣的城墙,祁谦穿着到处都是白点的简衣,面对前面的绿屏,在大型鼓风机的吹拂下,依枪而立。
这就是电影,大气的场面都是后期特效,根本没什么实景拍摄,也拍不起来,一部电影牛不牛,现在的主流趋势是看后期团队和特效师。
所以很多观众事后表示看这段哭的泣不成声,但在剧组里大家可是一点悲怆情绪都没有。
除了祁谦。
“这一部剧里你儿子真的是进步不小啊。”温编对祁避夏如是感慨,“哪怕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他的表情也没有丝毫违和,这才是真正的演技派啊。”
“还是全赖剧里各位提点。”祁避夏表现的再谦虚不过。
编剧抬眉:“你拿错剧本了吗?这不像是你祁避夏会说的话啊。”
“那我应该说什么?”祁避夏表现的无辜极了。
“大抵不外什么‘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儿子’又或者‘哈哈,我早就知道我儿子会表现的越来越好’诸如此类的话。”
“嘿嘿,还是您了解我,不过既然您也知道这种事实,我就不说了。”祁避夏笑容狡黠,在自己的问题上他很爱得瑟,但谁让这不是他的问题,在对待儿子的事业上,祁避夏表现出了绝对超越他情商和智商的手段,从来不会给他儿子结没必要的怨,树没必要的敌人。
温编一愣,然后摇头失笑:“你要是肯把这份心用在你自己身上该多好。”
“用在我儿子身上也是一样的嘛。”祁避夏看着那边的祁谦笑的骄傲极了。
随着翁导一声“卡——”,祁谦在《天下》剧组中的戏份就彻底杀青了,接过翁导手上去晦气的红包,祁谦认真的说着剧组里每个演过死人的演员在拍过死人之后都要说的“神佛莫怪,鬼差莫信”。
祁避夏赶忙上前告诉儿子他托人请了坐忘心斋掌门的嫡传弟子来给祁谦做法式。
“你这是准备找人收了我?”祁谦跟祁避夏说了一句冷幽默。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儿子,你以后的牌位可是会在电视剧里一直出现的,还有扶棺北上什么的,多不吉利啊。”
“上一季我也没见你这样。”
“我是我,你是你,你一个小孩子能和我比嘛。”
“我成年了。”祁谦开始有点喜欢地球的这个规矩了,不用等待漫长的五尾,只要年岁到了就能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成年人了,“除非你跟我一起做,否则我也不干。”
“成!”祁避夏无奈答应了儿子,心里却是很甜蜜的,不过嘴上还要跟人说,“真是前世讨来的孽障。”在听到别人恭维说这是儿子孝顺你呢,又会一脸掩饰不住骄傲的虚伪说“哪里哪里”。典型的中国式家长。心里别提对孩子有多满意了,却又要故作不喜,只为冷艳高贵的享受别人对孩子的夸赞,对自己有子如此的艳羡。
在祁谦看来就是……不够丢人的,硬生生的拽着祁谦去后面的更衣室换衣服了,就这祁避夏还不忘最后说一句:“今晚我包下了帝都的辉煌大厦的顶层,谁不去就是不给面子啊。”
最后这个请客的事情祁谦倒是挺乐意祁避夏做的,祁避夏第三季就要进组,能提前更加努力的和进组里打好关系自然是好的。
《天下》彻底杀青之后,祁谦就彻底在家里嫌了下来,不是没有工作了,而是都被推了,他总觉得他需要休息几天。
“儿子被累坏了吗?”祁避夏表示很心疼。
“我给你多做点好吃的补补?”费尔南你表示很担忧。
只有看着财经杂志的除夕深知祁谦的心:“我已经帮你整理下载好了你在追但是已经好久没来得及看的动漫,以及一些你会喜欢的新番。《世界online》最近又开了新的转世等级,还有新地图,你的顶级还是最高的,地图帮会里正在开荒,进度表我也已经给你罗列好了。”
对,没错,为了拍戏祁谦已经太久没有接触这个了,他表示他一定要休息一段日子补个够本!
“!!!”祁避夏很忧伤,怎么办,我对儿子的了解还不如裴家那个混小子的多。
费尔南多正准备安慰,就听祁谦说:“我觉得补补也是必须的。”然后费尔南多就顾不上祁避夏了,赶赴厨房这个重要战场,开始给儿子做好吃的。
徒留祁避夏欲哭无泪。
曾经祁谦想过有了费尔南多的出现会不会让他失去祁避夏,现在他确定了,他不仅没有失去祁避夏,还又多了一个小伙伴。
“改天重新拍一套全家福吧?”祁谦建议道。
在祁家随处可见人物照片,好比最大的客厅里祁谦小时候影像的照片墙,也好比楼梯旁边祁避夏和祁谦拍的父子照,壁炉上还拜访中祁谦从六岁到十八岁每一年生日照。
但这些照片的主角主题只有祁谦,哪怕是祁避夏和费尔南多的结婚照都也只是挂在了他们自己房间的墙上。就这,床头也还是有祁谦小时候抱着熊不太高兴面对镜头的照片。足够让人一进门就清楚这个家里谁是最重要的。
祁谦却不怎么喜欢,他想有一张全家福。
“好啊,好啊 ,咱们三个一起照一张,然后干脆也不用什么大照片了,直接彩绘喷成一面好了。”祁避夏立刻就忘记了忧伤,投入进了这个新点子里。
“三个?你想把你和费尔谁扔下?” 祁谦表示,我和除夕是绑定的,你不知道吗?
“……你要带上除夕?这可是全家福啊,全家福!”祁避夏再一次哭天抢地起来。
最终除夕的脸也还是跟祁谦、祁避夏以及费尔南多一起出现在了祁避夏家的墙上,真的出现了当初祁避夏最担忧的局面,三比一他反对无效,哪怕不算除夕,也是二对一:“这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了!”
99第九十九篇日记:开始来打BOSS吧。前奏。
祁谦因为电视剧的拍摄无缘了那一年年底小金人最佳男主的角逐,虽然组委会依旧给祁谦和祁避夏父子送来了观礼的请帖,但祁谦却没有参加,理由自然是他要在家看动漫。
祁避夏则因为要给《天下》第三季的拍摄空出时间,只能在这段日子加班加点的工作,不到深夜根本回不了家,连早上多年如一日的陪儿子晨跑这个活动都不得不停了下来,他倒是不想停,最终被祁谦和费尔南多合伙镇压了。他每天已经够忙的了,再加上晨跑,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唯一能安慰祁避夏的就是除夕最近也没能加入晨跑,他越来越神秘,经常神龙见尾不见首的,感觉比祁避夏都忙,却从不肯开口说他在忙什么。
于是家里一般的日常就是剩下了费尔南多和祁谦。
费尔南多也有自己的工作,但他的工作很清闲,老板是自己,员工也是自己,赔了赚了决定的不过是他什么时候能给爱人买飞机,无所谓生死,也无所谓温饱,于是自然而然的就因为没有紧迫感而松懈了下来。
一旦闲下来,费尔南多就很容易的发现了一些以前没发现的问题。
好比祁谦真的是在用生命看动漫。哪怕是早上晨跑和吃饭的时候,祁谦也是谷娘眼镜不离身,一刻不停的看着动漫。每每看的费尔南多心惊肉跳,生怕祁谦在晨跑的时候没注意到前面撞上什么,又或者是在吃饭的时候一个不注意把叉子□□嘴里……当然,这些都没发生,也是不可能发生的,祁谦一般没什么用武之地远的超于地球人的身体素质基本就都用在了这里。
看着祁谦这样从早看到晚,费尔南多甚至都怀疑祁谦晚上是不是根本都不睡的。本来费尔南多想和祁避夏商量一下这件事情,但祁避夏却往往会因为白天的工作而累到直接睡过去,让费尔南多找不到时间也不忍再用这个烦他。
于是,费尔南多只能一直心理跟自己较劲儿,他有点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干预一下祁谦。
直至这一日的早餐桌上,福尔斯给祁谦打来全息电话:“A国语中的原来如此怎么说的来着?”
“soga。”祁谦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引得全家侧目,他这才意识到不对,改口道,“呃,I see。”
“哈哈哈,原来微博上说的是真的诶,司徒卿今天转给我的微博上说这是动漫中毒的表现,我身边的人里也就是你和蛋糕的小姨常戚戚到现在还爱看动漫了,就拿来测试一下。”电话那头的福尔斯笑的特别欠揍。
祁谦眯眼盯着福尔斯,一脸我正在酝酿怒火你死定了的表情。
“别不信啊,要不我在问你一个,不许思考,要下意识的说哦,‘什么’怎么说?”
“na……纳尼。”祁谦认命了,虽然他紧接着就会想到正确答案what,但第一反应是不会骗人的,他最近真的是看了太多动漫,不过……那又如何呢?想及此,祁谦也就没再纠结此事了。
费尔南多却记在了心上,觉得不能再这样放任儿子下去了。
但是该怎么办呢?
这种事情费尔南多是肯定不想去咨询心理医生的,即便有保密协议,也难保不会泄露,到时候那个心理医生顶多是在行业里混不下去,但对祁谦却肯定会有很大影响,祁谦自出道以来一直都是洁身自好的良好形象,可不能就毁在动漫和网络上。
C国这些年青少年网瘾和精神污染的问题甚嚣尘上,直至网上开始传出一种名为精神鸦片的毒品,终于引起了国家严打,和社会的广泛关注。这种毒品比冰毒的瘾都大,很难戒掉,传播方式却十分容易。一些“专家学者”开始叫嚣这都是高科技文明的错,连森淼的时代游戏都受到了不小的抨击,在这个关键时候,祁谦是绝对不能和这种事情有任何牵扯的。
也由此,费尔南多产生了一个更恐怖的猜测,祁谦不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也染上了这种毒吧?!
网上给出的毒瘾表现是这样的:整日一刻不离电脑、手机、游戏舱,与家人缺少交流,对外界漠不关心,开始大量的往网上花钱,一旦让他们放下手中的科技产品,他们就会出现很大的反感与不情愿,强制拿走之后他们就开始心神不定、坐立不安,长时间之后会萎靡不振又或者暴躁易怒,甚至出现很强的攻击性。
费尔南多没办法求助别人,又怕是自己脑补过度,未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费尔南多只能在求助度娘之后,按照网上教的几招开始检测祁谦是否中招。
第一步就是找到祁谦,和他交流,希望他能够放下谷娘眼镜,他和他有事情谈。
祁谦依言摘下了谷娘眼镜,全然没有任何不舍,只是专心致志的看着费尔南多,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家里出事了,还是你……?”
看着祁谦如常的表现,费尔南多这才长舒一口气,放松了下来,和网上说的不一样呢。
“我只是、只是担心你。”费尔南多最终还是决定照直说,“你知道网上最近从A国传来的精神鸦片吗?你自从休息下来之后,就一直在看着谷娘眼镜,我就有点胡思乱想了。”
“抱歉,让你担心了。”祁谦还真的不知道网上已经有了这种东西,他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地球这个种族,在别的高科技方面地球也许不及α星,但这种精神腐蚀的东西却出现的很快,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α也有精神鸦片,虽然名字不同,但作用是一样的,腐蚀人的意志,摧垮战士的身体,让他们产生依赖性,进而毁灭一整个基地,比任何武器都要恐怖。新 鲜 熊 猫 没 眼 圈 。
“你没事就好,我只是觉得你也许应该试试别的休息方式,好比出去旅游啊,做一些运动什么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陪你。”费尔南多一直在注意说话的尺度,毕竟他不是祁谦真正的父亲,他是很喜欢祁谦的,所以生怕孩子因为他的话而生出逆反心理,“你看行吗?”
“好啊。”祁谦欣然同意,他喜欢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更甚他对于动漫的喜欢,“不过我不知道去哪里比较好玩,你有什么好意见吗?”
费尔南多没想到祁谦会这么好说话,在惊讶的同时,也很是高兴的拿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出行计划,他一开始还以为他要费很大一番功夫才能说动祁谦,于是为了能让祁谦同意,他提前准备了不少资料和计划,只为祁谦能同意。
养儿方知父母恩,费尔南多想着他小时候估计要比祁谦难搞定的多……突然有些想念塔兹婶婶了呢,一定要说服塔兹婶婶来LV住一段日子。
为了让费尔南多安心,祁谦减少了看动漫的时间,开始和费尔南多一起乔装打扮去周边旅游,一起参加各项有益身心的运动,以及一起去看费尔南多的老东家BX足球俱乐部的比赛,在失去费尔南多之后他们的成绩有所下滑,好几年都没缓过来劲儿,不过倒也还是LV传统强队。
媒体开始频频拍到祁谦和费尔南多一起出行的照片,让始终坚信祁家因为祁避夏和费尔南多的结婚而整日不宁的人没了依据,虽然不多却也有人相信的谣言不攻而破。
祁谦随着走出二次元世界,开始接触三次元,了解到了一些他以前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好比恒耀的股份已经跌到让人担心他们随时都要宣布破产的地步。
“真的没有问题吗?”祁谦问除夕。
“没有问题,不要担心,这是快到了收网阶段的表现,要不你以为我这段日子为什么会这么忙?你和费尔出门可以,但一定不要和费尔分开,OK?费尔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地球人。”除夕倒是不怎么担心祁谦出门,毕竟以祁谦大杀器的能力,该担心的永远只有绑匪。
而另外一个问题则是……
“三木水和《世界online》最近被网上骂的很惨?《世界online》这个我知道,是因为精神鸦片的问题,但是这和三木水有什么关系?”
“还记得《世界online》的蓝本来自晴九亲自操刀撰写的西幻故事吗?本来预计的是三部曲,但晴九在写到第二部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留下了一个举世瞩目的遗憾。而三木水前段日子不是说他要开始专注于在家里的写作了嘛,他专注的就是把这个遗憾补上,他要续写第三部,甚至他已经写完了,要上市了这才闹了起来。”
晴九是整个C国文学界的骄傲,也是世界文学界的财富,在他死后,更是被推上了神坛,仿佛再无人能超越。
《世界online》当初也是借着这股东风而红遍全球,全世界第一个全息网游这个名头是肯定会红的,但如果没有晴九的死,它不可能红的这么快,也不可能红这么多年而长盛不衰。可以说,《世界online》在世人眼里都不是森淼的游戏时代的,而是晴九的延续。
以前不是没人想要续写过晴九留下的遗憾,但无不被骂的狗血淋头,而手握晴九全部作品版权的三木水此前对此的态度就是没有态度。
晴九在世时开了西幻故事的同人授权,除了授权的森淼以外,只要别人写同人不是为了从事盈利的商业活动,都是可以的。于是也就有不少人想借着写同人的擦边球,撰写西幻故事的第三部,也就是结尾,但往往都会被晴九的脑残粉骂死,这也就导致很多年来在没人敢打着要续写结局的旗号在网上连载。
直至三木水这个勇士突然杀了出来。
“他简直就是在作死。”很多人都信誓旦旦的这么说。
“你们为什么没人告诉我?”祁谦看向除夕,甚至有点故意在瞒着他的意思。
“这是三木水的意思,你和你爸爸都是被尽量瞒着的主要对象,这滩浑水他不想你和祁避夏掺合进来,祁避夏的名声好不容易才好了一点。蛋糕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她和皇太孙上了一所大学,皇太孙负责他。”
“而你负责我。”
除夕点点头承认了。他没想到祁谦能发现,本以为有了动漫的拖延,估计等事情尘埃落定了祁谦才会知道。
100第一百篇日记:三木水和晴九,打BOSS之前穿Сhā的故事。
没多少人能理解三木水对续写晴九遗作的执着,哪怕是三木水的爱人森淼也只是单纯的因为这是三木水所希望的才会支持他。其实在森淼本人心里,对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抱着不太赞同的态度的。
《红楼梦》就是个好例子,前八十回为曹雪芹所著,后四十回为无名氏所续,最后由高鹗和程伟元整理了出来。但即便如此,过去多年,还有不少人在说高鹗的不是。
后续的四十回就真的写的不好吗?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个是不好评判的,后人抵触的大部分理由非有理有据的驳回,盖只因那后四十回非原作者所写。
续写这种事情真的是哪怕你比原作者写的好,也不会讨喜的,反而还会给自己招致不少骂名。
更何况是晴九这种已经被推上神坛的男人,脑残粉无数,他们不会管三木水在想什么,只会按照自己的理解来揣测三木水续写的目的。而现在外界比较统一的说法就是三木水恃才傲物,眼里早已经没有了当初教导他写作,领着他进入文学界的表叔晴九,《世界online》的游戏寿命又存活太久,早已经没有了当日独霸世界游戏的霸气,三木水夫夫这是想再借晴九炒热一把游戏,是在赚死人钱!
消息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三木水开始过上了被连续骚扰的日子,一刻不得安宁。可无论外界怎么说,三木水都是一副我意已决的模样,谁劝都没用,书会按时上市,一刻不缓。
“如果你也是来劝我放弃的,那就免开尊口吧。”
祁谦在知道三木水的事情之后就给他打去了电话,并表示自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然后三木水就给了祁谦这么一句话。
祁谦摇摇头:“我不是要劝你,只是想问你觉得这么做值吗?”
为一本书的续写,有可能会毁了自己已经功成名就的一生,这样值吗?
在续作的消息出来之前,三木水崇拜者无数,无人可以比肩超越,是整个C国继晴九之后的骄傲,即便他从未写过传统文学,是个小说家,还是以网络小说为主,但他的成就却已经超越了国界,被翻译成四十多种语言,广销海外,世人即便没有看过他的小说,也肯定知道他的笔名。风头是整个小说界都从未有过的,包括晴九,晴九除了《世界》以外,写的都是传统文学,很严肃正经的那种。
等续作出来之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是褒是贬都不用后人评说,现在已经在网上刮起了很大的腥风血雨,三木水也有自己的死忠,正也因此,争吵才会愈演愈烈。
三木水一双黑色的眼眸有的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他说:“值得。”
“哦。”祁谦是这样回答的,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用他那个名字为“幸运E的祁谦”粉丝上亿的微博,转发了三木水续写的晴九遗作即将出版的那条微博。简洁明了的四个字:“支持,期待。”
微博一出,短时间内就被狂转几十万条,#殿下力挺三木水#的话题,在短短不到半天时间再一次成为了热门话题榜第一,并被各大论坛、贴吧、社交网站搬运转载,累起高楼无数。
有表示支持的,自然也有开骂的。
随着祁谦的表态,十分钟后忙着工作的祁避夏也转发了儿子的微博表示支持,白家众人也紧跟着转发表态。自此一直沉静的娱乐圈就像是冷水如油锅,炸开花了,无数明星仿佛被打开了什么开关,竞相效仿,纷纷用微博站队,立场泾渭分明,雪中送炭的有,落井下石想趁着骂三木水来往上爬的也有,众生百态,一部天然的宫斗大戏。
三木水续写的事情被真正推上了的顶峰。
三木水在从森淼处得知事情之后,赶忙又给祁谦打了电话:“你……这又是何必。”
“我不懂你的坚持,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执着,身为晚辈、家人、朋友,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只要你觉得值得,我就会支持到底。”祁谦的护短总是很没有原则的,这点不值得提倡,却会让在他护短范围内的人感到他的心意。
三木水长叹一声,已经有好些天不见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他对祁谦说:“我总不好真的让你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跟着我被骂。”
“你不想说就不说,你知道的,我好奇心不重。”
“我想说,”三木水笑眯了一双眼睛,“我小时候其实很混账的,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我,用你们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特别中二,自己没什么本事,却总是怨天尤人,愚昧而又矫情。
我高中就辍学了,大概你也知道,但辍学不是因为我家替我交不起上学的钱,而是因为我偏科太严重,一门数学一门A国语足够拖的我上不了大学。自己也不想念了,于是就辍学了。太随别了,恩?连努力都不肯努力一下,就轻易放弃了。无论家人和老师如何劝,我还是一意孤行的辍学了。
不用再去上学的那段日子是十分自由的,吃着父母的,住着父母的,用着父母的,整日除了上网再无其他,颓废的厉害。
想象不出来,恩?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是那种一丝不苟的学霸,对不起让那些这么以为的人失望了。
我那个时候以为自己很苦,社会不公,你认识我表姐常戚戚的,她当时高三,本来妥妥的保送名额,因为家中突然破产,而被人顶了名额,都没处说理去,后来只能去上了大专。其实现在想想,那些都是我们自己作的,不好好学习,不肯努力,虚度光阴,模糊了未来。
我爸妈当时没有掐死我,只能说我绝对是亲生的。他们真的是很溺爱我,因为我是家中独子,也是徐家唯一的孙子,,更因为常戚戚自己出事没空收拾我,她大概是当时我唯一怕的人?很奇怪吧,我不怕我爸妈,我不怕我爷爷奶奶,反倒是怕常戚戚。
晴九就是在那个时候找上我们家的,千里寻亲,感人肺腑,他当时很低调,我们没有人知道他就是那个获得过世界文学奖和承泽亲王奖的大文学家、作者晴九,也不知道他其实已经得了绝症。
而当他听到了我和常戚戚的消息之后,他是唯一对我和常戚戚下的去狠手的人,是真的下手,你尝试过在十七八岁还被打ρi股的经历吗?我就经历过。他当时那个身子骨肯定是打不过年轻气盛的我和常戚戚的,但架不住他有钱啊,他雇的保镖一个个都膀大腰圆的,得我和常戚戚还不跟得小鸡似的?然后他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了,真的是往死里打。
至今常戚戚都反对我们对蛋糕动手,主要原因就来自于此。
而你以为晴九当时是为了我和常戚戚好,想扭转我们的想法吗?不是,他就是单纯想揍我们一顿出气而已。他马上就要死了,有再多的钱也治不好,而我们有着健康的身体,却在浪费生命。这样说起来,他当时没打死我们不愧是血浓于水。
我后来身体恢复了之后就离家出走了,也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森淼,他那个时候是真的苦啊,苦到一个馒头就能吃三天。他被他父亲从家里赶出去的时候兜比脸都干净。
看着那样的森淼却始终在奋斗,不肯放弃的森淼,我才突然有点明白了自己的混蛋。”
“然后你回去主动承认错误了?”
“开玩笑!我是那种主动认错的人嘛!我是被晴九找到之后绑回去的,一路还骂骂咧咧的,说你不就是有点钱嘛,牛什么牛,将来有钱了看我不弄死你什么的。
然后晴九回答我说,可是你没钱,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出息,高中肄业生。
我就这么被激将了,但也是死也不肯回去读书的,知道他是名作家之后,我就开始在网上写小说了,那个时候网络小说的大环境不像现在,一直被人当做旁门左道,上不了台面什么的。但我却憋着一口气,想着要用晴九眼中的旁门左道击败他,要狠狠的羞辱他!
但其实……我最想的是他能承认我。他是我那个时候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第一眼见他的时候我其实是很喜欢他的,结果就被他的保镖压着被狠抽了,让我觉得被挂了面子,一直死撅着不肯和他说句软话。
常戚戚也是被晴九激的才发奋的,读书也好,出国也罢,全是让晴九好看。
再后来的故事你就差不多知道了,我成功了,却还是没他成功,我赚了很多钱,森淼的那个天方夜谭一样的人工智能真的被研究成功,他想制作一个全息游戏,此前一直在赚的钱全部都投了进去,可以说是一场豪赌,要么赢,要么一无所有。
我当时因为写小说赚了的钱也大半支持了他,常戚戚出国后认识了同样在留学的齐云静,她也投了不少钱,这样我们才成立了时代游戏。
而我则赢得了国外一个没有什么局限性的文学大奖,可以算是小有所成了吧,于是我就忙不迭的去晴九面前耀武扬威,他当时的病情已经恶化了,属于真的回天乏力的那种,然后他对我说,我给你们的游戏公司准备了一份礼物。
那就是世界了。
他此前从未写过当时流行的那些网络题材的小说,这是他唯一的一个故事,也是让我看后觉得自己还是太狂妄了的故事。
在传统文学瞧不起网络小说的时候,我其实也没把传统文学放在眼里,觉得他们不过是看不清现实的老古董,写的东西根本没人看,又陈旧又乏味,还没有网络小说赚钱,觉得他们肯定写不来小说。
结果晴九狠狠的用那本书打在了我的脸上,把我的洋洋得意全部打消。
我们依据那个故事的世界观创造了《世界online》,我与晴九开始第一次真正静下心来交流,我真的被他的能力所折服,与他讨论故事里的角色,三观,那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他对我说了他的整个构思,我满怀期待着世界的第三部,却只等来了他的死。
其实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想着要把他他对我说过的全部构思写出来了,只是我自觉自己当时的笔力不够,只是记录下了他的思路,然后一遍遍的改,一遍遍的写,扩充了又删减,来来回回数十年,这才了最后这凝练的十五万字。我没有对外公布的是,前面十万是真的晴九的手稿,别人都以为他只写了两部,其实第三部他已经开头了。
我看过那个开头之后,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我总能梦见他对我说,替我完成他,等你有能力的时候替我完成他。
他十万字写了不到三十天,我十五万字写了快三十年,我想是时候把这个故事公诸于世了。
做过最后一次校对修改者之后,就是你知道的事情了。”
有一些故事和坚持,当事人不说,作为旁观者的我们永远不懂。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三缄其口,而不是夸夸其谈,用自己去揣测别人的想法。
“我生气的不是他们说我不如晴九,你懂吗?而是明明我没有这么想法,他们非要编造出来,然后强硬的按在我身上,说这就是我想的。”
101第一百零一篇日记:开始来打BOSS吧。间奏。——hi BOSS。
三木水续写晴九遗作的小说发布会最终还是如常举办了。
祁谦全家都受到了邀请,他们也都欣然同意了届时将会准时前往主会场,位于LV市三十三天外地标性的建筑之一的双子座大厦B座顶层。
祁家全家都受到了来自祁避夏定制衣服的摧残,祁谦很高兴不再是这个队伍里加了两个难兄难弟,即便是除夕,祁避夏也不想他到时候丢脸,拉着他一起站在试衣台上像是玩偶似的被摆弄了不少时间。
“在我眼里所有的衣服都长一样,暗纹之所以是暗纹就是什么纹路都看不清楚的,亲爱的。”费尔南多苦逼极了,身为一个前足球运动员,他能炒得一手菜,却始终没有衣着时尚的敏感神经。
祁避夏的御用设计师叉着腰,横眉一撇,比女人还妩媚的问:“sunshine你真的是同性恋?”
“不是所有的同性恋都要有惊人的挑衣审美的。”费尔南多无奈苦笑。
设计师毫不客气的对祁避夏嗲声嗲气的开口道:“除了身材以外,他配你可惜了,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
“嘿!”费尔南多没见过挖墙脚可以挖的这么理直气壮的,还是当着他这个伴侣的面。
“我要是想找个对服饰和化妆很在行的,大可以直接找个女人。”祁避夏回答的特别诚恳。
“死相,你可真讨厌。”说完设计师就一扭一扭的离开去拿新的设计图了。
祁家的四个男人一起不约而同的抖了抖。
“你以前的那个设计师呢?”费尔南多问的是给他们设计婚礼礼服的设计师。
“他只在婚礼礼服方便比较在行,乔伊则在宴会方面的礼服很有才华,分工不同。”祁避夏回答。
除夕默默的跟祁谦说:“咱俩真的不能搬出去住吗?我保证我不会这么摧残你。”
祁谦虽然还是否决了除夕的建议,但他无法否认,有那么一刻他是心动了的。
结果就在礼服制作好被送来的那天,除夕反倒是无法除夕发布会了。因为恒耀的十二高层终于在互相折腾、使绊子了这么些年之后,找到了谋杀裴安之的幕后真凶,请除夕、裴越以及裴安之以前的首席律师前去做个见证,他们会在那天由找到幕后真凶的人亲手杀死那人,然后顺理成章的继承恒耀。以免夜长梦多,时间就定两天后,也就是在三木水的发布会那天。
“地点呢?”祁谦顺嘴问了一句。
“双子座大厦A座顶层。”除夕回答道,“就在三木水小说发布会的隔壁大楼,估计你我都能通过落地玻璃看到彼此,如果我这边早点完事,我就故去找你,衣服还是穿礼服。”
“好巧。”祁谦感慨。
“其实也不算有多巧,双子座大厦本就是恒耀的总部,以前只有单栋的A座恒耀大厦,后来我爷爷为了纪念找到了二爷爷,就想办法在A座旁边起了一座一模一样的B座,平行而立,只是在中间的楼层改变设计,增加了几层互通的走道。两座大厦改名双子座,别名兄弟,A座还是恒耀的地盘,B座则送给了二爷爷。齐云静是二爷爷的外甥女,常戚戚是齐云静的合法伴侣,三木水又是常戚戚的表弟,用双子座的B座开发布会简直不能更正常。”
免费租用场地这种事情,哪怕是再有钱的人也不会拒绝,更何况是能在双子座开发布会,这是多少名人富豪求都求不来的。
“而且这次三木水续写的动静闹的太大,难保不出什么乱子,在自己家的场地上更有安全感。”虽然现在祁避夏身边的人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了当年反对祁避夏演电影的饮弹男其实另有隐情,但民众还是不知道的,难保会有谁想效仿一下前辈,真的做出什么来,还是用双子座比较保险,“双子座当初的构建很复杂,特别是B座这个注定要送给我二爷爷的大厦,用料都十分实诚,请的世界级的专家设计,什么防火防炸的都有考虑到,据说还能防地震呢。”
祁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同一天也好,要是出事情我还能赶过去帮你。”
除夕失笑:“两座大厦虽然相连,但是在中下段,上层还是平行没有交集的,先不说你能不能从A座中下层在没有指纹、虹膜、密码这三重验证下上到顶层,单就你这样来来回回花费在路程上的时间,去了黄花菜也凉了。你就安心在三木水的会场里照顾他吧,以防有激进的anti粉,不用管我。”
“我有办法,”祁谦还是不肯放过这个话题,“我可以借助助跑的力,直接从B座跳到A座,破窗而入,再远的距离都没问题,哪怕我一时过不去,我的尾巴也没问题。”
α星人的变态体质总是你想象不到的彪悍。
“玻璃……”除夕本想说据说那玻璃是用的新材料,比能防狙击子弹的钢化玻璃还凶残,谣传里连飞机都能防上几秒,裴安之从当初A国的飞机撞大厦的事件里得到了灵感,不过一想到α星人的技能设定,除夕想着他还是不要问能不能行这种找虐的问题了,“曾经有人说裴爷的双子座只会毁在裴爷自己手上,你可别打破这个传统。”
熟知整个双子座大厦的构造只有裴安之一人,哪怕是当初裴安之请来的世界级总设计师也只是负责设计,后来裴安之带人改动了哪里,他也是不知道的。所以才会有能毁了双子座的只有裴安之自己的说法,当然,现在要加上一力降十会的外星人祁谦。
临时有事的人还不只是除夕,后来又加上了费尔南多。
就在发布会的前一天早上,费尔南多临时接到了他婶婶塔兹的电话,据说她马上就要来LV市了,通知的十分突然。
“我去B洲接她,一来一去明天应该还是能赶上发布会,咱们直接在双子座见吧。”
“需要我陪你吗?”祁避夏的人生里一直没有什么家长,最起码是没有比自己高一辈的家长,大多管束他的都是表哥表姐,哪怕是裴安之都属于他的兄长辈,而不是父母辈。可以说养大费尔南多的塔兹婶婶是祁避夏自父母去世后唯一见到的长辈,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众所周知的,祁避夏在下一辈里很有人气,换句话说就是上一辈的家长会很不喜欢他。
“不用了,咱俩都走了谁照顾阿谦?”
“咳。”刻意的咳嗽声同时响起,祁谦表示,我成年了好吗,不需要人特意留下来照顾;除夕则表示我就不是人吗?好歹我也算是这个家里赚钱的中流砥柱了!
最终搭乘私人飞机走的还是费尔南多一人,祁避夏虎视眈眈的看着除夕,绝对不能留这个小子单独和我儿子在一起!
第二天,除夕和裴越先坐车离开前往了双子座,那边开会的时间比发布会早一些,除夕要是和祁谦父子一起出发,只会造成两个结果,要么除夕迟到,要么祁谦到的太早。秉承着祁避夏说的“你们又不是连上厕所都要一起的小学生了,家里也不是没车,敢不敢分开走?”,最终他们还是分开了。
而当身着正装的祁避夏和祁谦踏入limo的车门时,除夕正坐在双子座A座的大厦里,目睹着大屏幕里的祁谦坐上了那座被维耶誉为随时会爆炸的死亡之车。
想必大家都猜到了,所谓的抓住了杀死裴安之凶手的碰头会就是个陷阱,将整个恒耀高层一网打尽的陷阱。
现在十二高层、裴越、除夕以及裴安之的首席律师都围坐在了顶层的圆桌上,不敢起身,因为在他们坐下的那一刻,炸弹就启动了,一旦他们中的某人起身,椅子失去了相等的重量,炸弹就会把他们所有人都送上天。
“你背叛了我们!”十二高层现如今已经只剩下了当初的八人,剩下的四人已经在内斗中死了,顶替他们职位的都是已经没有一争之力的后辈。
“都给我闭嘴吧!”裴越大概是最无辜躺枪的那个,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目前正处于看谁都不顺眼的阶段,“要不是你们,恒耀能有今天?!再惹我小心我这就站起来,大家一起一了百了,反正活下去的几率已经不大了!”
裴越的这一语,成功诈唬住了全部的叔伯,他们谁也不想死,都想活着好给自己报仇,可惜从进入顶层的圆桌会议室之后,他们的一切枪支和通信设备就按照规矩自动上交了。
只有除夕身体里还装着光脑2B250,他正在紧急联系祁谦,让他不要发动车,车一旦发动就必须保持匀速行使,否则车就会爆炸了。但等2B250联系上祁谦的时候,祁谦表示他们已经车已经开了,也就是说维耶给除夕他们看的都是事后的视频,而不是正在进行时。
除夕赶忙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祁谦,让他们一定不能停车。
维耶的虚拟形象此时正站在圆桌中央张狂的笑着:“我已经不耐烦再继续玩下去了,那毫无意义,让我们来快速结束这一切吧,这个游戏叫是你死,还是你的家人死。”
所有高层最珍视的软肋此时此刻都出现在了大屏幕上,他们在做着不同的事情,却有个相同的结果,被炸弹环绕,还都是无知无觉的状态。包括齐云轩也出现在了屏幕上,让裴越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自己的瞳孔,说不喜欢齐云轩那肯定是骗人的,齐云轩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即便他们都很清楚他们不能在一起,但还是放不下就是了。
而随着齐云轩的出现,裴越突然愣住了,白言在哪里?那个号称也想得到合法继承权的白言可不再这个房间里!
“你之所以不想玩了,是因为你根本就玩不过阿谦吧。”除夕道。祁谦已经化解了维耶不知道多少的小阴谋小诡计。
“你闭嘴!”维耶的虚拟形象两手撑在桌子上,面对除夕,“你以为你是谁?你又知道什么?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来回答我的问题吧,你想祁谦死,还是你死?我可以好心让你打电话和他商量一下哟,裴熠先生。”
“我知道的要比你以为的多得多,七夕。”
102第一百零二篇日记:开始来打BOSS吧。间奏。——我们中间出现了一个叛徒!
“七夕是个什么鬼?暗号吗?”旁边围坐的高层们纷纷Сhā话进来,表示了对于除夕口中“七夕”的极高关注。
裴越倒是一瞬间明白了除夕的话,曾经他为了祁避夏调查过不少有关于祁谦在孤儿院里的事情,虽然随着那场大火他能知道的很少,但还是深深的记住了祁谦总爱挂在嘴边的除夕,也就是他的大侄子裴熠,以及他们共同的另外一个小伙伴,只是……:“你不是女的吗?!”
“女的?!”高层们齐齐和声,表示更加困惑了。
“不知道的就别瞎打岔!”裴越瞪了一眼身边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叔叔伯伯们,要不是他们当初内斗给了旁人可乘有机,他又怎么会陪着他们在这里等死,还要看着自己关心的人死!“我说的闭嘴不管用是吗?”
众人这次匆匆想起裴越这个裴安之正儿八经的儿子的骨子里和裴安之那相似的蛇精病基因,立刻全体噤声,留下了足够的个人空间给除夕和维耶交谈。
“看来祁谦告诉了你很多东西啊,你就是他的新欢吗?”维耶笑的不怀好意极了,充满了恶意。一脸我这边也有不少祁谦的黑料可以告诉你,想知道吗?快来求我啊。这要是裴熠只是裴熠,祁谦在后来认识的朋友,那他肯定会上当,不是他傻,而是好奇心作祟。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它可以包容一切,也会什么都斤斤计较……可惜裴熠还是除夕,什么都知道的除夕,他根本不会上当。
虽然高层们被裴越威胁着不敢Сhā话,但他们的耳朵和大脑却在快速的运转。祁谦?裴爷的忘年交?白秋在白家那边的侄子?祁家家主的儿子?最近在和皇室、政府合作拍戏的男人?这里面事儿不少啊。
——对于善于脑补的人来说,你就已经不再是你了,而是一个利益结合体。
除夕看着狼顾鹰视的维耶,将眼前的他和记忆力那个弄死他的阴柔乖戾的人合二为一,他终于能心安理得了的弄死了他,真好。除夕笑了,“温柔”的让坐在他身边的人不寒而栗,总有一种仿佛裴安之又活过来的后脊发凉的感觉。
想想威胁大家一起死的裴越,再看看眼前的除夕,高层们这才明白,不是裴安之的种没落了,而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着的扮猪吃老虎的打算!
就是不知道他们这是事发突然让他们暴露了,还是也在计划里,简直细思恐极!
“你说什么?”维耶皱眉,他以为他才是这个时候主宰了一切那个人,应该别人怕他,祈求他,跪舔他才对!为什么他会有一种自己反而已经在气势上输了感觉!这不对!
除夕从容不迫的看着维耶的表情,笑容加深,以他对维耶了解来看,维耶这是怕了,呵,一个回合间就已经轻松掌握了先机,维耶怎么会如此不堪呢,自己上一世到底是输在什么样的人手里啊,太可笑了。
除夕不紧不慢的抬起手,竖了个二的手势,对维耶说道:“两个错误,一,你的事情我不是从阿谦那里听来的,二,新欢?七夕,你真的确定你知道我是谁吗?”
跟着除夕一起进来的贴身保镖中秋看着七夕惊讶的面孔,嗤笑出声。
高层们开会虽然被收缴了武器,不过还是带了保镖和助理进来的,助理就坐在高层们的后面,也一起中招,保镖们倒是站着,但他们根本打不开会议室的门,曾是为了保护会议室里人的设计现如今成为了他们无法逃离的牢笼。而但凡他们敢有异动,维耶就会直接按下炸弹的按钮。所以这些保镖们基本成了摆设。
当初在孤儿院里的时候中秋就和七夕不对盘,没有为什么,现如今再相见,他更是对他没剩下多少情谊。
“你又在笑什么?!”看着已经超出掌控的事情,没有嚣张多久的维耶彻底的慌了。
“笑你还是那么愚蠢,好多年不见啊,七夕小妹,怎么,忘记我了?中秋啊,那个曾经被你指着鼻子骂,说男孩子怎么不懂得让让女孩子的中秋,我真好奇你当初是怎么说出这话的?明明是个男的,不觉得别扭吗?还是……”中秋流里流气的打量着维耶的下三路,“你真的没‘种’?”
“不可能,你明明应该已经死了!”
“是啊,拜你所赐,埃斯波西托家族的大少爷!要不是你躲在孤儿院还被发现,我们又怎么可能死!你到时候好啊,享受着埃斯波西托家族锦衣玉食的供奉,可曾想过我们这些旧时的伙伴正在大火中被焚烧!你知道被活生生的烧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中秋其实根本没被火烧,也对七夕的事情所知不多,只是按照除夕提前吩咐他的在演戏而已,除了祁谦车子也被装了炸弹的部分以外,可以说是目前这些事情都在除夕的计划里。
中秋曾保护过祁谦一段时间,和他在片场混了不少日子,多少还是有一点演技和经验的,将胸中的怨愤演绎的入木三分。虚情假意的演个“真善美”的人也许不容易,但要让人激发心里的黑暗面,演个中二的坏人还是很简单的。特别是中秋这种和黑子受过专业黑涩会训练的,那真的是要凶狠可凶狠,要变态可变态,多种形态随意切换,台词手到擒来。甚至说着说着,连中秋自己都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他真的是被七夕害惨了呢!现如今这个害人的人竟然还有脸回来扬言说要炸死他,他俩前世有仇吗?!
除夕勾唇,游刃有余的看着维耶变脸,对付维耶这种觉得全天下都负了他的人,最爽的办法自然是趁着对方还没开口之前抢先倒打一耙,把错都推在对方身上,让对方也感受一把这种近乎于无理取闹又百口莫辩的责备。
“是啊,七夕,你害的我们一整个孤儿院的人都差点被烧死,真没想到你还有脸回来。”除夕终于把当年七夕强加给他的骂名换了回去,即便明知道上一世的七夕和这一世的七夕不是同一个人,但他依旧感觉到很爽,胸中的恶气出了不少。
“除夕?你还活着?”维耶终于认清了现实,又或者他其实早就知道,只是这才终于愿意面对。
别的高层在都在大脑里疯狂的喊着,卧槽,七夕、除夕、中秋这都是什么,你们在研究C国传统节日吗?不明白啊有木有!那边的裴越大侄子看上去好像知道什么,但一想到他刚刚威胁他们要么一起死的狠劲儿,怎么都不敢开口了啊嘤嘤嘤。看戏不给背景资料和前情提要人干事?!咦,不对,刚才好像听到了埃斯波西托家族……这个龟孙子,鳖玩意,果然是他们造的孽呢!不管他们到底造了什么孽吧,反正是他们的错!别让老子活着出去,否则非弄死你们不可!
这边的会议室里还在上演着事关十几年前的爱恨情仇,隔壁旁听室的白言老神在在的看着监控屏幕,以及这边再一次失控了的维耶真人,淡淡的提醒道:“你们家族的长老团马上就要来了,你这样和那边争吵,不去拿裴安之的宝藏真的没有问题?”
那边会议室里的高层以为维耶远在千里之外,但以维耶这种性格,又怎么可能不亲自到场。
只是为防他和隔壁的那伙人一起死,这才选择了旁听室,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以双子座的防护程度,哪怕隔壁全炸了,这边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维耶暂停了全息机,这才转身一脸阴沉桀骜的对白言说:“你先去看看他们到没到,替我接应、拖延一下,这里我会尽快处理好的。等等,带上阿波罗和你一起。”
阴影下,许久未见的阿多尼斯阴测测的冲白言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双胞胎中的哥哥阿多尼斯→ →除夕当初交给他的有可能丧命的任务自然就是去当间谍啦
在他顶着阿波罗的身份已经和祁谦何解的情况下,如何取信维耶BOSS,恩,这是个问题啊,但目前来说阿多尼斯这个职业演员做的不错~
103第一百零三篇日记:开始来打BOSS吧。间奏。——当卧底最郁闷的大概就是发现大家都是卧底。
等白言和阿多尼斯离开之后,维耶就重整旗鼓,再一次回到了全息机前,准备直面隔壁会议室里的除夕。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觉得他已经想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被整个孤儿院抛弃了!对,没错,肯定是这样,要不为什么别人都活得好好的,彼此也都知道大家都还活着,还聚在一起,只有他被排除在外。
简单来说中心思想就是,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他还是那个小可怜。
所以说,永远不要试图和一个蛇精病讲道理,他永远会用他的神逻辑打败你,从一开始他就立于“不败之地”。
“我曾经那么信任你,我曾经、曾经……你该死!”
全会议室的高层都被维耶的话深深的震住了,并开始纷纷回想想,就维耶消失的这短短几秒内到底发生了什么。等等,还是我穿越了?又或者犯迷糊了,错过了什么本来应该知道的?环视四顾,很好,大家都是一副被shock到的傻Ъ样,恩,看来不是自己问题的,可以理直气壮的问了:“what the *?!”
维耶没空搭理别人,还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同样是一个孤儿院里出来的人,你们却只针对我,我又做错了什么?!又不是我想被埃斯波西托家族绑走的!你们可曾想过来救我?没有!这就是所谓的伙伴和友谊。哈。”
看着笑的仿佛已经直不起腰的维耶,别人都生怕激怒他,不敢开口,只有因为被无辜抓来扬言有可能会被炸死的裴越讽刺开口:“不好,他要放大招了!”
然后,裴越觉得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开玩笑了。
因为维耶放的大招就是直接按下了手中的炸弹遥控器,会议室没事,只是屏幕里多个监控着不同高层心爱之人的某个格子里现实那里被炸了,只有除夕和中秋看的分明,那是祁谦父子搭乘的Limo!在顷刻间就被炸成了碎片,陷入了一片火海。
“反派BOSS总是会毁在废话流上,怎么样,我不说话就炸了他的这招你没想到吧?”维耶笑的整张脸都扭曲在了一起。
既然祁谦不再是他心里那个最讨厌的人了,那玩弄他也就没意义了,他现在只想着看着除夕痛苦!
那一刻的除夕却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他已经不会反应了。除夕的双眼一刻不停的看着屏幕,死也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是啊,怎么能是真的呢,祁谦那么强,他可是飞船坠落地球都能安然无恙的α星人,小小的炸弹又怎么可能伤害到他!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记住了,这都是你的错!是你该付出的代价,你罪有应得,而带给你这份痛苦的是我,谁让你当初抛弃了我,我没有错,我那么痛苦却没有人来救,凭什么你们能活的好好的?你们都该死!”
维耶还在不遗余力的打击着除夕。
孤儿院里,被迫打扮成女孩的七夕抱着书,躲在一角,不想和任何有接触,怕别人看出端倪,也是看不起那些傻乎乎的小孩。
突然七夕的书上多了一道阴影,久久没有离去,七夕不耐的抬起头,看着他眼前笑的一脸灿烂的除夕,不言,不语。
除夕先对他伸出手:“一个人看书多没意思?一起来玩吧?”
明明是你对我先伸出手的,最后却也是你主动放开了我的手,抛弃了我,选择了那个比我还孤僻的祁谦,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你给了他名字,偷偷把属于你的那份食物给了他,你处处忍让他、照顾他,你全身心的围着他转圈……你该死,该死!
直至脑海里2B250焦急的表示他怎么都联系不上祁谦的时候,除夕这才不得不面对现实,祁谦真的出事了,他一直被当做活下去的意义的祁谦没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我爱你!
【这不可能!祁谦可是已经有了四尾,即将长出五尾的!核弹都未必能炸死他!】
【我也不知道!你跟我吼有什么用?!我正在想办法查看路况和附近别的机器设备的摄像头,我主人要是死了,我会让你给他赔命!别以为我做不到!我可是在你身体里呢!要不是你说什么一切尽在掌握,就不要告诉祁谦这些给他徒增烦恼了,又怎么会有今天?!都是你的错!】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为了将隐藏在暗处的埃斯波西托家族一网打尽,除夕一直都在等着今天,等待着这个无论是维耶还是埃斯波西托家族的长老团都相信恒耀已经不成气候的今天,这样埃斯波西托家族才会倾巢而出,来得到裴越的宝藏,来把他们变成了过街老鼠的恒耀总部耀武扬威,来看着所有恒耀高层去死……而等人都到齐了,再把他们一窝端了,这是就是除夕简单粗暴的计划。
他设置好圈套和牢笼,由阿多尼斯里应外合,一步步诱惑他们走到如今这一步,却没想到……
除夕能反驳2B250说“当初我制定这个计划时你不是也同意了吗?”,他能,但他没有,因为做这些争辩又有什么意义呢,祁谦已经死了。
噌的一下子,除夕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吓坏了身边一群大佬,卧槽草草草草,没想到这位比裴越还狠,说都不说,直接就做了啊,简直不是人,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不就是死了个相好吗?至于这么报社吗?!我们也很无辜好吗?!
诶?不对啊,怎么还没爆炸?不是说要死一起死的吗?
那边除夕已经破墙而出,顾不上什么计划,直接去隔壁找维耶拼命了。
大佬们如魔似幻的看着那堵都能透风的墙,卧槽,果然是做梦没醒吗,号称哪怕是整间房都炸上天,墙也不会出事的墙它出事了!就这么轻易的被爆了SEED的除夕给拆了,不科学!
只有裴越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他什么都知道似的,但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心里只有一件事,他一句话害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朋友的儿子,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呢?为什么维耶被激怒之后报复的不是他呢?哪怕是炸死齐云轩呢……
投硬币的作用其实不在意老天帮我们决定了什么,而是当我们看到正反面的那一刻,我们会清楚的了解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会因为选择的这个结果而欣喜,还是失望。在唯一的朋友祁避夏和爱人齐云轩之间,从来都是个渣的裴越内心的选择是祁避夏。他不想祁避夏死,即便有可能会牺牲齐云轩。
果然爱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又或者他的爱情就是这么一回事,从来都没有他以为的那么重要,怨不得齐云轩会恨他,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渣境界吓到了呢。
可惜一切都晚了,在爆炸的那一刻他才看明白了自己的心,跟他父亲一样是冷的。
“不要担心,您的椅子和BOSS的椅子一样,其实都没有安装炸弹,您可以随时站起来。”中秋走到裴越身边贴心的提醒道,裴越和除夕就坐在一起,这是除夕特意安排的,等旁边的人也蠢蠢欲动时,中秋赶忙又道,“至于别的先生们,很抱歉,你们的炸弹并没有拆除,不想死就请不要动,由于我们知道事情的时间紧迫,没来得及一并拆除,实在是抱歉。”
“……”骗鬼呢!怎么样紧迫的时间能让你们只拆了两个椅子,却顾不上别的!想让我们当取信维耶的诱饵就直说,扯什么遮羞布啊!裴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现在能救他们的只有除夕这边的人,他们还是只能忍下。
“对,你们料到了这一切,那祁避夏也没死,是不是?那个爆炸也是骗维耶的。”裴越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渴望的看着中秋。
他们提前商量过很多计划结果,其中之一就是除夕因为失去理智,没有等待计划直接去找维耶拼命了,他们该怎么办。中秋记得计划里他的任务就是在除夕离开之后,迅速带着裴越撤离,但很显然裴越此时的心理状况有点不太对劲儿,未免节外生枝,他只能对裴越点点头,说了个善意的谎言:“是的,一切都在计划里,哪怕是BOSS刚刚的突然站起,破墙而出,如果不是我们提前换了墙,BOSS哪有那个力气把墙破开。我们有特殊的联络方式,埃斯波西托家族的长老已经来了,BOSS这才把我时机……未免给BOSS添麻烦,咱们先撤,OK?”
“好,好,我们先离开。”裴越别的本事没有,在关键时刻不拖后腿,不给“爸爸”添麻烦的自觉还是有的,作为组织老大的儿子,他最先受到的训练就是哪怕心里再慌张,再害怕,也要听话的跟着保镖撤离。
“那我们怎么办?”高层们慌了。
“等着拆弹部队过来,他们已经在路上了。”中秋回答,“我会挨个保护各位一个一个离开,这是我的指责,我从不撒谎,诸君都是恒耀的重要支柱,一个都不能少。”
虽然不怎么敢相信中秋的话,但这个时候也只能相信他了,看在他们这么胸有成竹的份儿上。
中秋带着裴越得以顺利离开,从除夕破开的墙壁里,旁听室已经没有了除夕和维耶的身影,不知道去了哪里。双子座的设计错综复杂,想不碰上一个人的办法有很多,中秋和除夕一路有惊无险的从A座到达了B座。
而双子座的设计自然也会让有心人在愿意的情况下单独碰上想碰的人。
好比裴安之和白言。
“哟,大侄子~想我了吗?你看到我好像很惊讶的样子?因为我的死而复生?还是因为你窥觊着我的宝藏?!又或者是你出卖了自己的家人?若素(白秋)就是心太软,我早就跟他说过,慈母多败儿,慈父也一样。他就是太惯着你了,才会有今天,放心,我这个当大伯的一定不会手软的。”
“我没有出卖家人!”白言是真的被裴安之吓的不清,再看那边的“阿波罗”一言不发的站到了裴安之的身后,他就明白他们所有人这都是被裴安之耍了,“我有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让大家失望了,白言不是真的要和维耶合谋,以他那个自私自利、唯舞独尊的的性格也能明白,他怎么可能和别人合作,甚至是隐隐被人指挥。他一贯的套路,利用别人,成全自己。
不过他不会成大哒,会被裴大伯狠狠的教训一顿的~\(≧▽≦)/~
不怎么喜欢写JP亲戚这种套路_(:з」∠)_*已经写的太多了,知道亲戚不可能都是一条心,大家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但真的不太想写那种为了自己的礼仪连亲戚啊朋友什么都害死的狗血桥段,总觉得太心寒。
哪怕是白言,当初会保证祁避夏活着,不伤害他,今天自然也不会真的害死自己家人。以上。
最后,争取下章搞定BOSS,然后就可以进入阿谦当影帝的阶段了~\(≧▽≦)/~
104第一百零四篇日记:开始来打BOSS吧。间奏。——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能查到维耶费了不少劲,主要还是因为他已经算是个没有多少理智的疯子才查到的,这种疯子不一网打尽留着以后过年吗?但在收拾他之前谁能肯定他不会持续作死,于是我就想着假借合作的名义探探他的虚实,我哪里想到你没死,还早已经在维耶的身边安Сhā了人……”
裴安之只是平静的看着白言,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怪我咯。”
“好吧,我和维耶合作只是为了得到你保险箱路的东西,这点是真的,我的人就等在外面,我一拿到东西之后就会把他们一网打尽,我不会和害了裴家的人同流合污的。我在按照你的遗嘱办事,为你报仇!”只是前后因果颠倒了一下,先拿到东西,再报仇。
“拿东西是真,报仇是顺带的吧?黑吃黑,还能跟你爸爸邀功?看,我为大伯报仇了。”
“……你要是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但我真的没想着要伤害家里人,维耶是个疯子,他要伤害的人里面还有齐云轩,我怎么可能伤害齐云轩!当然,还有祁避夏和祁谦,上次我想利用祁谦的事情已经惹的爸爸很不高兴了,我不可能再做。炸弹是真的,但监控是假的。”
这也是为什么除夕在联系祁谦的时候会出现时差的原因,不是维耶给他们看了事后的视频,而是视频从一开始就被白言做了手脚。祁谦父子早已经从家里出发,视频则延后了不少,通过剪辑和错位,让维耶相信他们父子上的就是装有他的人和炸弹的那辆车,但事实上祁谦和祁避夏上的是别的车,去的目的地也不是双子座。
“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以为我还愿意在这里跟你废话?”好吧,祁谦的事情裴安之其实是不知道的,他知道的和除夕一样多,但这个时候裴安之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祁谦在哪儿?”由阿多尼斯替裴安之问出了他其实比较关心的问题。
祁谦在哪儿?
祁谦和祁避夏此时正在山上,坐忘心斋位于LV市的道观里,和坐忘心斋的掌门离道一起品茗下棋,坐看云卷云舒。
“当日欠你的人情,今日我救你父子一次,两清了。”掌门对祁避夏如是说。
“怎么能两清呢?你救了我,我自当要报答你。”祁避夏和祁谦在离道这边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可以说是比除夕还知道的多一点,这让祁避夏十分感谢离道适时的出手相助,当然,也要谢谢白言的好心,不过祁避夏还是决定把大部分感激之情都用在离道身上,因为要不是白言有小心思,想得到裴安之的宝藏,他完全可以早点弄死维耶,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一处。
离道看着一脸诚恳的祁避夏,没见多少高兴,也没见多少烦恼,只是放下手中茶杯,静静的打量祁避夏,想着也不知道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罢了,无论他是否知道他的心思,他们终归是没有结果的,又何必深究呢。
“你不要再来见我,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我是清修,不染红尘。”不要再来乱了我心,不要再明明已经有了结婚对象,却还要让我看见希望。
祁避夏愣了愣,然后如离道所愿的点点头:“好,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年给你添麻烦了。”
离道没再回答祁避夏,只是跟着祁谦一起看向院外山上的自然风景,轻轻的问祁谦:“很无聊吗?抱歉,为了不扰了坐忘心斋众人的清修,山上没有信号让你玩手机和电脑。”
祁谦摇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的景色,赞叹道:“没有无聊,景色很美。”
离道惊讶的看向祁谦,他一直从祁避夏那里听说的都是祁谦对高科技产品是一刻不离,以为他和时下的年轻人一样,最不耐烦什么离开科技去看自然景观,祁避夏的儿子果然是不一样的,如果他不是坐忘心斋的掌门,如果他……也许祁谦还会是他的儿子,可惜了,那只是如果。
不自觉的离道看着祁谦的眼神就多了更多的温柔:“喜欢就多看会儿,不要担心,你朋友今天只是有惊无险,度过这一劫,他日必当鹏程万里。”
祁谦勾唇一笑:“我知道,我对除夕有信心。”
那边裴安之在确定了祁谦和祁避夏真的没事之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对白言道:“你真的以为你能玩的过维耶吗?”
白言桀骜的点点头,简直不能更自信:“当然,他尽在我鼓掌之间。”
“是吗,那就去试试吧,去告诉维耶和长老团,你看到了我,把他们引过来,等他们挟持了我之后再引他们去保险箱那里。成功了我就不把这些告诉你父亲,失败了……呵,自有维耶替我给你上课。”
“不可能,你就等好吧,你真的不告诉我爸爸?你会有这么好心?”白言狐疑的看着裴安之,他总觉得他见到的这个裴安之哪里怪怪的。
“我只是不想你爸爸伤心。以及,引完他们就给滚,我的东西是你能碰的?”
“切,我就知道。”对方这么一说,倒也让白言安心下来,看来是裴安之本尊没错,他总是和他过不去!又弟控的厉害。
虽然这么说着,但心底里趋利避害的本能,以及不想让爸爸发现的想法,最终驱使着白言一边吩咐自己的人想办法引长老团从另外一条路直接去保险箱那里,一边折回了维耶所在的旁听室,彼时这位刚因为炸了祁谦而癫狂的笑着,那头除夕还没有反应过来要破墙找维耶的麻烦。
白言急匆匆的拽着维耶就做,可谓是演唱俱佳,一脸焦急的跟维耶说:“裴安之还活着,裴安之号还活着!”
“不可能!”
“真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呢还活着,但就在刚刚我依约解决了长老团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了裴安之,他没发现我,我带你去,你自己亲眼看!”
解决长老团?是的,白言和维耶的合作项目就是白言帮维耶解决长老团,然后他俩一起瓜分裴安之的宝藏。刚刚维耶也不是让白言真的去接长老团,而是看他们被弄死了没有。结果白言却被裴安之拦了下来,也就没有下令真的弄死长老团,反而是把他们先一步引到了保险箱那里。
“你真的解决了长老团?”维耶再一次跟白言确认。
“废话,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看,那就是裴安之,看到了吗?”白言把维耶拽到了刚刚和裴安之见面地方的前面一点位置,假装他们在暗中发现了裴安之的身影,“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但咱们最好先下手为强。”
“呵呵,为什么要下手呢?这这样真是太好了,本来我还在苦恼怎么让那个律师告诉我如何打开保险箱,现在更好的人选被老天送到了我眼前呢。”维耶笑的更是渗人了。
白言在心理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想着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但嘴上还在恭维着:“嗯嗯,还是你说的对。”
“真是天助我也!”维耶转身看向白言,“你和阿波罗去想办法拿下他。”
“好。”白言给了“阿波罗”一个眼神,“阿波罗”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直接用行动表示他明白了白言的意思。
然后他们就一起合力拿下了被“偷袭”的裴安之,简简单单的拿下了人。
维耶闲庭信步的出现,接过了掌控裴安之的手枪,这种能亲自掌控裴安之的机会他肯定是不会放过的,哈哈,他兴奋的想着,最后赢的是我,是我,裴爷又如何?除夕又怎么样?最后还不都是我的手上的狗!
“既然裴安之也拿下了,长老团也死了……”
“那咱们就快点去拿保险箱吧!”白言催促着维耶,希望能早点完成裴安之的任务。
维耶给了“阿波罗”一个眼神,然后看着“阿波罗”从后猛地捂住白言的嘴,手起刀落,生生把刀从白言的身后刺穿到了前面,鲜血横流,白言挣扎了几下就彻底不再动了。
“哈哈,既然他们都死了,那我要你何用?!我凭什么要和你一起分享宝藏,恩?不可一世的白言也不过如此。”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维耶现在就是在狂的这一个阶段,他觉得他已经站在了世界的顶端。
白言听着“阿波罗”在耳边的那句装死,痛苦而又不甘心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为了取信维耶,“阿波罗”捅的这一刀是真的下了狠手的,白言从小到大都没受到这么大的痛苦,最主要的是他还不能叫,要假装死亡,而他在闭眼之前他仿佛还看到了正假装被维耶威胁的裴安之那轻蔑的一笑,对方好像在无声的说,我愚蠢的侄子啊,这就是你所谓的你能把维耶玩弄于鼓掌之间?
你想黑吃黑,对方也不是傻子,没人会被你理所当然的愚弄,你还有的学呢。
白言后来是真的没动静了,因为他被疼的生生晕了过去,这一堂课,他付出了太大的代价,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过总比真的将来作死玩死自己要好的多。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QAQ某以为这章能搞定的,结果还是差一点,但某保证明天就搞定了,其实也差不多搞定了,就差裴老大亲手搞定他们所有人了=V=以及,白言肯定欠教训啊,上一世白秋教训他,这一世既然裴安之活着,裴安之表示他会特别利益替他弟弟教训这个不孝子
105第一百零五篇日记:开始来打BOSS吧。终奏。
“你去处理一下白言的尸体,我去和裴安之去拿保险箱里的东西,然后在我的私人飞机上汇合。”维耶这样吩咐“阿波罗”道,他背叛了太多人,自然也就信不过任何人,哪怕是“阿波罗”,他也不想让他接触裴安之的宝藏。
阿多尼斯犹豫的看了一眼维耶的方向,自然看的不少维耶,而是裴安之。
裴安之没有任何表示,他们都很清楚,跟着裴安之去了肯定没好事,现如今维耶既然“好心”的放阿多尼斯一马,怎么决定端看阿多尼斯个人了,是只为了确认维耶的死就执意跟去,还有可能暴露,而是相信裴安之,就此离开。
最终阿多尼斯自然是选择了相信裴安之。他冲维耶也说冲裴安之点点头,这就扛起白言还在不断流血的身体,沉默的依言行事,与维耶背道而驰。
估计也是再也不见。
在转过一个弯之后,阿多尼斯与循着维耶的气味追过来的除夕正好碰上,阿多尼斯赶忙拦下了速度快的感觉有点超越人类极限的除夕,开口道:“祁谦还活着,维耶和裴爷走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轻松停下了除夕全部的动作,也制止了他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要破坏一切的不安定因子。
“你说真的?”
“真的,”阿多尼斯认真的看着除夕,“合作以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在维耶身边潜伏这么久,我有无数次直接捅死他的机会,但我没有,为什么?因为我答应过你,会帮你和祁谦除掉整个威胁着你们的埃斯波西托家族。白言调换了视频,祁谦和他爸爸此时正在坐忘心斋喝茶,什么事儿都没有。”
除夕看向白言,倒是对此没什么意外,上辈子白言虽然也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但白言却也没有真的对他下过杀手。一个不想承认但却真实存在的奇怪亲戚,被白秋给宠的太过了。
当然,其实反思一下,他上辈子会输给维耶,何尝又不是被裴安之宠的有点过头了呢?在乍然失去裴安之的庇佑之后,他根本还不够资格能撑起整个恒耀。
我们总是很容易说别人宠孩子,把孩子都给养废了,结果等轮到自己的时候呢?只会比别人宠的厉害,不会有减少。说到底不过是打别人家的孩子不心疼罢了。
还是祁避夏大智若愚,从一开始就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目的就是宠儿子宠到天老地荒。
“那咱们快点走吧,我爷爷会处理好那些人的,这栋大楼没有谁会比他更清楚该如何运用。”裴安之曾告诉过除夕,他真正的宝藏就是这座大厦,这会是他最后的主场。
阿多尼斯继续任劳任怨的扛着白言,跟着除夕一起离开,顺便抱怨道:“你们既然知道白言也是卧底,敢不敢告诉我一声?一个两个都爱玩这种制衡游戏,你知道当卧底最郁闷的是什么吗?就是发现你斗了半天的敌人原来也是自己人!要是我和白眼提前通过气,能少不少事,说不定一网打尽的时间都能提前。”
白言给阿多尼斯当初可得添了不少麻烦,当然,阿多尼斯也给白言下了很多绊子,两人斗的不亦乐乎,最后却发现他们其实有一个共同的目的。
除夕心情大好的笑了笑:“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给你涨工资。”
“我当卧底还有工资的?”阿多尼斯先是一喜,然后紧接着就意识到不对,“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打工了?我们之间明明是合作关系好吗?!”
“那意思就是钱你不要咯?那可都是你在当卧底期间,我用你爸爸赫拉克勒斯当年留下的钱投资赚来的呢。”阿多尼斯当初跟祁谦承诺的是只要能帮阿波罗报仇,他就把他全部的资产都给祁谦,祁谦没当真,除夕却当真了。不过除夕的打算是如果阿波罗死了,那钱就是他和祁谦的,如果阿波罗没死,他还是会还给他大部分的,少部分当做投资顾问的花费了。
“……要!”特别没有骨气,阿多尼斯本来是抱着孤注一掷的打算的,但现在维耶在最后关头不知情的放走了他,他就又想活下去了,连着他弟弟阿波罗的份儿。而没有钱是没有办法存活的。
“出去的时候顺便和我签一份劳资合同吧。”
“……好。”
就在除夕和阿波罗刚刚通过走道,踏上B座的红地毯上时,A座和B座之间连接的几层楼的过道就在乍然间被自上而下的铁闸门封闭了。
紧接着就从A座楼顶传来了震天的爆炸声,那动静仿佛是装了一整层楼的炸弹都爆炸了。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大概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裴安之这样的疯子敢在本身就装满了炸弹的大楼里工作,又或者可以说是在自己的工作场所里到处都埋着炸弹,还是两年一换,绝对保证鲜活好用。
这就是裴安之的宝藏,他藏在保险箱里的不是外界猜测的什么金银珠宝、高科技武技,又或者高官的把柄,只是一个启动整栋大楼自毁装置的按钮。
这就是裴安之,只要把敌人骗进大楼,再需要一个人献祭,就能拉着全部的敌人更他一起死!
爆炸声只是一个序幕,随着如冲天的大火,以及滚滚的黑色浓烟,整座大楼自上而下的开始坍塌,LV市地标性的建筑双子座中的A座就这样在所有人的面前被付诸一炬。最神奇的是,那震动没有丝毫影响到B座,除夕终于明白了传言中B座能防震的程度到底到达了何种可怕的程度。而A座的传说随着它曾经带来的罪恶,被一起永远的埋葬了,无一人生还。
能毁了双子座的只有裴安之,最终这句话还是应验了。
白秋匆匆而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曾经是他哥哥最骄傲的心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白秋就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儿子。
除夕看着他二爷爷道:“一言难尽,但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白言叔叔送到急救室。”
双子座B座本身就是有急救室的,甚至还有最好的值班医生,全年无休,但工作清闲,基本什么需要他们做的,他们只是以防万一才存在的,好比抢救眼前的白言。
当警车、消防车以及急救车闻讯赶来时,A座差不多已经自己把自己自燃完了,也不知道当初裴安之是如何设计的,只可以看出来目的就是自毁,而且会毁的特别干净,不给自己人也不给他人留任何机会。
急救车来了一圈就走了,因为没有人可以救;消防车在紧急扑火,怕伤及旁边的B座,其实根本不会牵连;警察在紧急疏散着B座的社会名流以及媒体记者,顺便寻找目睹了A座的目击者,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除夕从B座乘电梯下楼,在最近处的看着被毁了的A座,不知道该说一句这就是爷爷口中的罪有应得,还是……
“看着自己的爷爷死在大楼里都没有丝毫伤心之情,你可真是不孝啊。”本应该也一起死在大楼里的裴安之的律师突然站到了除夕身边,推了推金丝边的眼镜,笑容嘲讽。
“我爷爷死在好几年前的空难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无所谓,”律师耸耸肩,“我只是想问问你,见到白秋先生了吗?我这里有裴安之先生指名留给他的东西要转交。”
“在急救室外面,你去了就能看到。”除夕回答道。
“谢谢,那么,祝愉快。”律师点头致谢,转身准备离开,无论是对大楼还是对除夕都没有丝毫的留念。
“祝愉快。”除夕回答,“你手机上鲁鲁修的手办挂件真精致。”
律师脚步顿了顿:“是吗?那记得请一定不要告诉祁谦啊,否则他会很嫉妒的,这可是限量款。”留下这句话之后,律师先生就真的彻底没有任何留念的离开了。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曾经猖獗一时,无论是国家警察还是国际刑警都没有办法的跨国犯罪组织恒耀在今天全部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据传起因是两个帮派火拼,一同死在了大楼崩塌里。当时刚巧在旁边举办新书发布会的大神三木水没有受伤,与会的名流也只是受到了惊吓,未有人伤亡。
“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中央的新闻报道里用这样一句话作为了对这件事情的最后评价。
网上则表示,no zuo no die whyyou try,还有比这更逗比的死法吗?两个帮派在大楼里火拼,最后把自己给玩死了,而为了清场,那天恒耀放假,基本死的就只有罪有应得的高层,下面办事的员工和家属均没有受到牵连。
就像是有人故意策划的一样。有人这样说,但却全无证据,终究只成为了历史上又一个没有依据的野史,甚至有人说,这一切是裴安之策划的,而他是不死的。
除夕可怜兮兮的在家里一边看着报道,一边跟祁谦说:“怎么办,以后没后台了呢。”
祁谦很认真的跟除夕说:“没事,我罩你。“
“恩。”除夕这才高兴的笑了起来。
祁避夏在一边气哼哼的跟费尔南多说:“卑鄙,实在是太卑鄙,就见不得这种装可怜的!”
费尔南多哭笑不得的安慰自己的爱人,他当初去B洲接他的塔兹婶婶,本来按照计划是能在发布会当天赶到的,但又因为天气原因没能赶上,等最终带着婶婶到达LV市时,已经是A座坍塌的第二天了。
“说起来,婶婶你怎么突然想来LV了?以前怎么劝你,你都不来。”这次还是全家出动。
胖胖的塔兹婶婶一愣:“诶?不是你派人邀请我们来的?说是什么活动需要全家出席,如果不出席还会连累你的名声,说起来,我还没问你呢,没出什么事吧?”
费尔南多更疑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因自然很简单,坐忘心斋的掌门离道不想见费尔南多,但又要救他一命,只能想别的办法调虎离山。哪怕是出家人,也是没有办法真的做到心静如水,一视同仁啊,罪过,罪过。
106第一百零六篇日记:这章的重点在最后四段话。
被律师先生找上白秋的时候,白秋正在急救室外面焦急的等待着做手术的白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能让哥哥的心血毁于一旦,他的儿子命在旦夕,他整个人都觉得糟糕极了。当律师把裴安之的东西给他时,他很是诧异:“我大哥留给我的东西?几年前你为什么不给我?”
“一言难尽。”律师先生如是说。
“……”今天被这句话调戏了两次白秋有点想暴走,但最终他还是决定先看看他哥哥给他留了什么,之后再暴走。
结果等白秋看完那东西之后,他没有暴走,只是愣住了。
旁边有助理上前,关心的问道:“先生,需要纸巾吗?”
白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他接过纸巾,机械的擦着自己的脸颊,这么大了还哭,可够丢人的,他想,但他却控制不住。然后他问助理:“我哥呢?”
“大白先生已经从S市出发,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倒是大小姐快到了。”
“我是说裴安之。”白秋说出后面那个名字时甚至有一点说不上来的气短的,不是心虚,而是好像生怕说的太大声会被美梦叫醒。
“裴先生,呃,还安静的待在他的墓碑里啊。”小助理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白秋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助理,很显然对方的话并没有让他满意。
“您是说裴先生的律师对不对?”助理灵机一动,觉得自己真相了,这年头当个助理我容易嘛!然后就赶忙回答,“律师先生已经离开了呢,说起来,那个律师的侧脸和您有点像,也说不上来哪里像,就是有一种感觉……”
“他去哪儿了?!”白秋这才像是活了过来,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他抓住自己抓里的双臂,就好像对方能给出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我,我不知道。”助理有点结巴,因为他被这样的白秋吓到了。
“地址呢?律师的地址呢?”
“我,我这带您去,那白少爷……”
“他死不了!”白秋对待白言态度的前后转变之快,让身边的人都很惊讶,不过一联想到刚刚律师交给白秋的东西,大家很快就理解了,白言少爷这又是作死了。
于是,给白秋联系车的联系车,给白冬汇报情况的汇报情况,大家一起默契的无视了还在急救室里的白言。结果等白秋紧赶慢赶的赶到律师家时,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什么都留下,只余一间很符合裴安之品味的小跃层。
等白冬从飞机场赶过来的时候,白秋已经坐在沙发上哭了有一会儿了,他从小就爱哭,总被白安娜笑话为一点都不像是男孩子。
白冬上前拍扶着自己的弟弟,紧张的问:“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白秋张张嘴,又不知道该如何和白冬说,最后只能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想对所有人好,到头来却害了不少人,连我大哥都不准备原谅我了。”
“我就是你大哥,我永远都不会怪你。”白冬知道白秋说的是裴安之,但他还是决定不提起裴安之的名字,自裴安之死后,白秋就已经有点因为收到过大的打击而精神不济,他不想他继续思虑过重,于是他转移话题安慰道,“对家人好没错,你不需要改变,因为这就是你啊。”
这也是白冬喜欢白秋的原因,你永远不用担心他会背叛你,要是像这几年小说电视剧里比较流行的自私自利、冷漠淡然式的主角,反而才会让人比较不容易相信。
而有好就有坏,你喜欢他的全然不设防,就要做好为对方收拾烂摊子的心理准备,因为他不可能只对你一个人这样,他对所有人都一样。白冬觉得他已经幸运的,白秋只会真的做到对家里人烂好人到一定程度,对路人还是有着最基本的防备的。
“但……”白秋还想说什么,他总是习惯性的把错怪在自己身上。
“听我说,亲爱的,你想对别人好,这肯定没错,所以错的是那个人。好比同样是被你惯着的祁避夏和白言,祁避夏到至今也就是在报纸上小打小闹一下,对不对?”要不是白秋惯着,照祁避夏那个闯祸的速度和能力,他肯定早就被白安娜给收拾了,“还有祁避夏没原则的宠着祁谦,结果祁谦不是一直很乖吗?所以说,这不是你的问题,是人的问题,不同的性格会导致不同的结果。”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没想到白言真的会大胆到这一步,那可是他大伯的东西啊,我从来没有教过他这些。”白秋教白言的永远是要让着家人,不要小气,要大方,但天知道白言在这个教育的过程里出现了什么问题,他总觉得别人不怀好意,要伤害他和他爸爸。
所以说是基因问题,不是自己家的孩子自然不同。白冬在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却还在劝着说:“白言本质还是个好孩子的,只是偶尔也需要一点激进的手段让他学一点教训。”
顺便狠狠收拾一顿!
“再多的劝诫不如一次狠狠的摔倒。”祁谦喃喃自语道,这是他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教育理念,以前他一直对此嗤之以鼻,因为说的再好听,也是对孩子的伤害,他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如今看来那句话还是有它存在的道理的。
“是的,你必须狠下心一次了,这也是为了白言好。”白冬一步步的诱拐着白秋的想法。
白秋能因为亲戚被白言蒙骗,觉得他只是有点偏激,不会真的有什么坏心思,自然也会相信白冬不会真的对付白言。
“我下的了,真的,我下的了。这次他实在是闹的太过分了,我保证绝对不会再中途Сhā手!”白秋对白冬发誓,那个来自裴安之的东西真的影响了他很多,白秋说着,“这也是为了他好,免得他日后真的把自己作死,再让人救不过来。”
“对,没错,就是这样,你看齐云轩跟常戚戚他们去了国外之后不就好了不少?孩子需要宠,熊孩子就需要让他吃点苦头了,但我会把握尺度的,你放心吧。”
“谢谢你,哥。”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冰山都是闷骚腹黑,这个真理是很难改变的。
等白言醒过来的时候,他还在想着虽然被捅了一刀挺疼的,但爸爸看见我受伤了,肯定会心疼的吧?恩,也不算是得不偿失呢。
侧身一看,白秋就坐在白言身边,正专注的削着苹果。
“爸。”白言张开,声音沙哑。
白秋转身,笑容依旧温柔,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醒了吗?医生说那一刀捅的很有技巧,你不会有事的,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安心养病就好。”
“恩。”白言笑着看他爸爸,生是对付爸爸最好的办法,没有之一。
白秋这边还在说着:“等你好点了,就转去国外吧,你大伯,我是说,白家的大伯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会照顾好你的,不要任性,要乖,好吗?爸爸今、今天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你以后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了,要好好的,知道吗?”
“……爸,你在说什么?!什么最后一次?我不要出国!我在国内好好的!是不是白冬又跟你说什么了?!我就知道,爸爸你别信他的!”
“我不想在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还在跟你吵架。”白秋冷下了脸来,“但你要是再这么说你的大伯,我会很生气。你大伯也是为了你好,他没有说你半句坏话,哪怕你搞出来这么大的事情,特也只是在尽力挽救,反倒是你,想想你刚刚都说了什么混账话。”
“爸”白言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秋,白秋不应该是这样的,白秋明白应该是对他有求必应,什么都听他的。
“够了!”白秋拔高了声音,严厉的看着白言,“从当年在飞机场接到八岁的你之后,我就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过半句重话,哪怕后来知道你其实不是我的儿子,哪怕你当年执意要回去接手你母亲那些、那些,我不知道是否该称之为事业的东西,我都在支持你,因为这是你所希望的,但你不能因此就伤害自己的家人。”
“我没有,爸爸,祁谦和祁避夏不是都好好的嘛。”
“诡辩和狡辩是没用的,阿言。就到这里吧,我要离开了,你好自为之,什么时候你大伯说可以了,你再回国。对了,这是你裴大伯留给你和我的,我的那份我已经看了,你的我没看,但我希望你看看。”说完,白秋就离开了,头也不回。
白秋身为白家的养子,待遇总是和亲生的孩子不一样的。小时候还好,长大之后,特别是等裴安之以那样的身份回归之后(白秋那个时候不知道有裴安之这个亲大哥),白秋就敏感的感觉到了白家父母对他的不同,那种审视,打量,仿佛他就是个定时炸弹,小心翼翼又戒备异常,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会把整个白家都炸掉。
那让一心一意的爱着自己家人的白秋真的很受伤,他不明白为什么,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才会这样。他真的很惶恐,害怕失去他爱的家人。
他努力的对所有人好,希望他们能喜欢自己,能把他当做真正的家人。
却收效甚微。
后来白秋才知道,有个黑涩会老大当哥哥,普通人都是会害怕的,哪怕是世家,也还是会惧怕。那不是什么好的影响,最起码白秋不喜欢,他要的不是别人怕他,却怎么都改变不了。
直到有了白言,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儿子,即便白冬大哥和裴安之大哥都在跟他说,这个白言不对劲儿,他却一意孤行,因为那是他唯一拥有的不会因为裴安之的身份而害怕怕他的家人,他的儿子。他把他童年缺失的遗憾一股脑的都补偿在了白言身上,他喜欢他,不断的夸奖他,鼓励他,都不需要他张口,就已经把他想要的一切都给了他。但到最后,他却反而害了白言。
有时候心软往往是对别人的不公平,白秋告诉自己,早该下狠心的,长痛不过短痛,白冬说的对,同样是被家里惯着的祁避夏、祁谦甚至是裴越和裴熠都没有白言这么偏激,他早该认清楚现实。
白言看着裴安之留给他的白纸,想着白秋大概是真的再也不会来看他了。
裴安之的纸上写着:“你输了,我愚蠢的大侄子,我把你的事情依照约定告诉了你爸爸,从头到尾,从你小时候开始,不要太喜欢我哟~大伯也是为了你好。”
是年,白秋生日,他收到了一张没有任何字,也没有署名的明信片。明信片上风景很美,视野开阔,是裴安之曾提到过的想去却没能去过的地方。
此后每年生日,白秋都会收到这么一张没有任何字的明信片,让他发自内心的感觉到幸福。
……
祁谦有天对除夕说:“我终于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那个律师了!”
“律师?”
“照片!裴安之的照片里!他和没整容前的裴安之一模一样!”
107第一百零七篇日记:祁谦的新戏。
祁谦能记住他遇到的每一个人、见过的每一样事物,并按照时间顺序,标上准确的关键词标签储存在自己的大脑里,好方便自己随时抽取。这种照相机似的记忆方式大概是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不过这个记忆也带给了祁谦不小的烦恼。
就好比关于律师先生的长相问题。
你以为祁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自己的大脑里检索这位律师先生的长相的?双子座爆炸?不,事实上是从裴安之的“葬礼”之后,几年前那次遗嘱分发会之后。
遗嘱很长,裴安之废话很多,大家到中期的时候基本就没再注意听不涉及自己的部分了。祁谦的大脑却被迫记下了裴安之全部的遗嘱,然后祁谦就注意到了其中有一些不那么起眼的东西被裴安之留给了他的律师,再后来律师先生那无所不知的嘲讽眼神总让祁谦觉得似曾相识。
最终,经过好几年漫长的脑内检索对比,祁谦找到了律师先生的真面目。记忆太多就是有这点不好,当你没有主要寻找的关键词时,一一的比照能逼疯你。
当然,祁谦不得不承认,比照这么多年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没多少好奇心,以及看动漫占去了他太多时间。
幸而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好的,祁谦想,以裴安之的性格,他又怎么可能不亲自到场围观自己的大作呢?
再然后,随着恒耀和埃斯波西托家族石破天惊的自取灭亡的方式,整个社会都把他们的关注点聚焦到了黑涩会这一古老而又传统的职业上,网上的玩笑段子层出不穷,永远紧跟网络流行的影视媒体也就推出了以黑涩会为蓝本的和谐新剧《The Family》(家族)。
故事一开始,时代就一下子被扯到了三个世纪以前,那个以光明神教为依托建立起来的历法(新历)逐渐为世界通用的大航海时代后期。
宗教战争一触即发。
这个世界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讽刺的了,黑涩会家族式组织最早起源与受全世界大部分人信仰的教会,而他们的演变历史就是教会内部争权夺利的历史,不少家族保存着甚至连教会都没有的属于教会的东西。
而世界公认的最早的两个黑涩会家族,就分别来自光明教会的第七任大祭司和圣女,他们为争夺光明的权利而滋生了黑暗。
这也是“七”后来成为了“恶魔之数”的原因所在。
不过这个只是《The Family》的开头资料片,在之后时间就会快速流逝,直至到黑涩会大行其道的上个世纪初才会放慢镜头,讲述一个穷小子是如何加入家族,成为一代教父的故事。
虽然剧本里没有明说,故事背景也被设置在了Y国两东东里岛,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主人公的原型就是前些年空难去世,最近组织才真正土崩瓦解的裴爷裴安之。也就是裴安之真的死去,他的组织彻底玩完的今天才有人敢拍他的故事。
祁谦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这个故事的剧本正在他手上,不是请他演戏,而是剧本的导演正在寻求投资,他们的目标自然也不是祁谦,而是除夕。
“这个导演知道你和裴安之的关系吗?”祁谦皱眉。
除夕正站在室内的吧台前给祁谦倒……饮料。自从祁谦十二年前入住祁避夏的家之后,家里一切不利于孩子成长的东西就都被转移了,好比酒窖和各年份的美酒,吧台也被祁避夏堆满了饮料,这让每一个见到这种搭配的人都要赞一句“别具一格”。“不要说这个导演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知道的人不是死在了双子座,就是目前正任职高位,感谢爷爷留下来的保护伞。”
祁谦把剧本扔在一边的沙发上,接过除夕递上来的饮料,笑着说:“no zuo no die。你准备怎么打击那个导演?”
“打击?why?”
“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这个剧本是以裴安之为原型,这个算是冒犯了吧?还是说你真的打算投资这个?”
除夕点点头:“为什么不?我把他拿过来的目的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友情出演。”
“你来真的?”祁谦不可思议的看向除夕,“我一直以为你很尊重裴安之的。以及,你想我演哪个角色?”
虽然祁谦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但剧本里的主角是个外国人,外貌局限,他肯定不适合。
“《The Family》最开始的那个家族第一任家主,也就是故事一开头你出现一下,再之后你就会一直出现在墙上了,还有别人的嘴里,最伟大又英年早逝的第一任教父大人。”除夕回答的很快,他是真的早就打算好了,“还有,我当然很尊重我爷爷,只是你不觉得生气吗?到最后他留下东西的也只有二爷爷,跟你我却完全断了联系。”
——题外话,当除夕之后知道白秋每年生日的时候都会受到一封明信片的时候,他决定了要把《The Family》拍成列片,还给主角安排了好几段腻歪到要死的爱情故事。裴安之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爱情。
“算我一个。”祁谦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为了他没得到的鲁鲁修挂件,“对了,主角你准备用谁?”
主角用谁?这不是明摆着的呢嘛——阿多尼斯。
阿多尼斯现在对外还是叫阿波罗的,他以前不想用他弟弟的名字苟且偷生,现在却很乐意在大仇得报之后用弟弟的名字活下去,“就好像我们还是同时活着一样”,阿多尼斯曾这样跟祁谦说。
换句话说就是阿多尼斯的外在就是金发碧眼的CA混血,十分符合故事主角的外形要求。
《The Family》(此后简称TF)主要围绕的就是当年光明教会大祭司和圣女两人的后人建立的两个制霸两东东里岛的家族展开的,互相仇恨、对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关键时刻又会一致对外,维护两个家族共同的利益,简单来说就是相爱相杀。
男主是一个父母双忘的孤儿,为追求他的爱情置身来到两东东里岛,却因为救了两个家族中的孔蒂家族的重要人物,而被卷入了两个家族之间的斗争。
祁谦友情出演的就是孔蒂家族的第一任家主、教父,也就是光明教会第七任的新晋大祭司。
年轻、俊美、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古代贵族的优雅,大祭司的名字就叫孔蒂,来自神秘的东方,后来这个名字成为了他后代的家族姓氏。
当定妆照出来发布到网上之后,祁谦的粉丝们再一次沸腾了。
【舔屏】【我殿怎么能这么美!】【天了噜,看了定妆照之后突然想去信光明教了是怎么回事?】【突然发现殿下很全能啊,什么职业他都能穿的特别帅。】
可惜祁谦本人在电影里的剧情却没多少,大部分的镜头还都给了他的画像,猩红色的白毛滚边法衣,手持宝石权杖,神情倨傲,是光明女神的派下人间的使者,传播着……恐怖与黑暗。
“女神居左,我于右,这就是个世界的真实。”
历史上的孔蒂其人就是整个光明教会历史上的独一号,他是唯一一个终身居住在两东东里岛的教会高职人员,也是唯一一个拐带着圣女也居住在两东东里岛的人,更是唯一一个能这么鼓动圣女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仇恨的人。
最终年轻的孔蒂死于刺杀,也是历史上在大祭司这个位置上做过时间最短的人。
可惜孔蒂家族没能像电影剧本里演绎的这样延续到两、三百年之后,随着孔蒂的去世,他的家族也自此一蹶不振。而在TF这个虚构的电影故事里,孔蒂家族却一直存在,和同样并不应该存在的加图索家族不断的争斗,延续着先辈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恨纠葛。
TF剧组远赴两东东里岛,全片实景拍摄,还想办法租用到了历史上孔蒂真正居住过的,现如今已经成为著名旅游景点的圣德古堡,和旁边的加图索大教堂。
没多少戏份,完全可以在室内场景搞定的祁谦,最终也随剧组一起去了Y国的两东东里岛。
目的:旅行。
陪同人员:除夕。
祁谦拍了不少照片,特意留给因为学业问题而没有办法一起的蛋糕和福尔斯,气的他俩牙痒痒,谢忱赞叹为这就是友谊。
谢忱?是的,那个很不容易才在四十多岁当上影帝的毒舌影帝,他也来到了Y国,目的却不是旅行,而是演绎TF里孔蒂家族的现任教父,一个执掌孔蒂家族数十年的枭雄。主角救下的家族重要人员就是这个教父的心腹,也因此主角才一跃龙门,进入了整个孔蒂家族的核心,进而在最后老教父去世后坐上了家主的宝座。
女神居左,我于右。
意思是我与女神一样强大,却与女神的光明意志背道而驰。女神教我要爱世人,要与人为善,要永远宽容;我却厌恶世人,与人为恶,永远睚眦必报。你相信女神能救你,因为你相信女神的神力,女神却没有救你,因为女神相信你自己的能力,女神做了她该做的部分,你也要去努力做自己的部分……开什么玩笑。
电影里,年轻的孔蒂祭司手持权杖,笑容像天使,眼神如恶魔。
108第一百零八篇日记:拍戏遇到的一个难题。
Y国盛产披萨、咖啡、冰激凌……
……以及公认的国际性非法黑涩会组织。
“裴安之在这里也有,呃,产业?”祁谦对于Y国的盛产只能联想到裴安之。
“要不你以为TF剧组为什么会来Y国拍摄?这里有不少我爷爷生意场上的老朋友,甚至可以说,恒耀比较生意在C国,剩下的就都在Y国了。这边这些都已经成为了一个产业链条,倒是没有法律明文规定那么恐怖,不过他们都很讲道义,哪怕是我爷爷‘去世’有些年头,也会给我面子。参合他们的产业不可能,但要是想在这边拍个电影什么的还是能大开绿灯的,特别拍电影还是为了‘纪念’我爷爷。”
从剧组到达Y国第二大城市的国际机场之后,除夕就接二连三的接到了不少人的邀请,请他去叙叙,吃顿便饭什么的。
祁谦这才想起来,去年Y国世界杯的时候除夕貌似也是这样,总是会接到邀请电话。
“怎么就这么多呢?”祁谦随口感慨了一句。
除夕在一边耸肩回答:“据C国最大的统计公司计算,Y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公民都信仰光明教会,而黑涩会又起源与光明教会,特别是有历史可以考据的黑手党最初还是起源与终身居住在Y国阿萨德的孔蒂大祭司和加图索圣女,可想而知吧。所以对于Y国人来说,虽然这不被法律和国际社会承认,但却也不失为一个可以赖以谋生的手段。”
据不完全统计,每六个Y国中就有一个人或多或少的会和该国滋生的黑涩会组织有联系,就好像律师、会计这样的职业一样普通。
祁谦本来对这次旅行并没有抱多大的期望值,因为在去年世界杯时,他随着B洲国家队已经辗转参观过Y国不少的著名城市了,他完全没觉得Y国还有什么是他没参观过的,直至祁谦发现,剧组直奔的目的地并不是Y国,而是有国中国之称的阿萨德。
前面除夕介绍过,阿萨德是孔蒂大祭司和加图索圣女生前居住过的地方,古时是Y国的一座城市,现如今却因为孔蒂大祭司的历史而变成了光明教会中枢直接管辖的自治区,一般人根本不允许进入。
阿萨德,这个名字有着“光明诞生之地”和“日落之地”两种截然相反的意思。占地面积巨大,全城的居民却不到五百人,他们从孔蒂时代开始就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是被精挑细选才能得以留下来的最忠诚的教徒,忠于光明女神,也忠于孔蒂和加图索。他们对待客人和自家人热情淳朴,对待外人又竖起冷漠的围墙,是现如今保存古代文化最完整的地方之一。
阿萨德人不会称呼自己的地方为国家,他们还是挺尊重他们的邻居Y国的,他们也不愿意用城市称呼自己,更愿意用“小镇”这样的字眼,整个镇上没有谁是不认识谁的,他们守望互助,也极其排外。
小镇依托于卡列山脉建立,是全球光明教徒心中的圣地之一,又有世外桃源之称。
“这里的景色真美。”祁谦来到地球这么多年,依旧会不自觉的被大自然的自然景色所吸引,也始终不明白拥有这一切的地球人为什么会如此的不懂得珍惜,“真想在这里住一段日子。”
“可能性不大,除非你信奉光明神教,且相信孔蒂和加图索。”除夕回答,他们这次的剧本能通过,还来到把孔蒂奉为神的地方拍摄的他纪录片,最初可是受到了不小的阻力,幸而最终还是通过了。
卡列山上欧圣德古堡,山下有加图索大教堂,每年全球有数以万计的游客涌向于此,在外围隶属于Y国的领土上等待那很微小的能获准进入阿萨德的旅游名额,即便那很贵,即便那很有可能都等不上,但游客依旧乐此不疲。
而加图索大教堂则会在每周日允许一定数量的光明教徒来进行礼拜,每一个进入教堂的人都会事先受到很严格的排查。
摄制组能获准在这里拍戏,只能说裴安之在光明教会中的面子远远比祁谦等人想象的还要大。
不过那也只是给了TF剧组一个机会,一个面临阿萨德全镇451人大考验的机会。他们将会在全体局面面前拍一场戏,有关于孔蒂的,然后由全镇居民投票表决,过半数剧组就可以获得长达一个半月的暂住取景拍摄时间,并受到全镇的欢迎,过不了半数……那就对不起了,哪儿的请回哪儿去。
“压力大吗?”除夕在开拍之前问祁谦。
祁谦摘下谷娘眼镜,眨眨眼,疑惑开口:“你刚刚说什么?”
“……当我没问。”
“哦。”
光明教会起源于E国的第一任圣子兰瑟,在E国瘟疫横行的那年,圣子兰瑟带来了光明女神治病救人的药;后第二任圣女穆图发现了光明女神遗留与世的宝藏,改变了整个世界的资源格局,尊定了现代科技的基础。他们默认东方是女神神眷最浓郁之地,日出东方,光明从此来到人间,每一个光明教会的人都以能拥有C国的名字为荣,他们一心向往着神秘的东方,第三任圣子干脆就直接是由C国皇室的荣亲王担任了。
光明教会有总教堂,却没有圣子or圣女的宫殿,这是教义,圣子or圣女带来女神的福音,却不会贪占人间的财富,他们不建议宫殿,不受人供奉,只接受信仰。
所以每一代的圣子or圣女都会选择不同的地方居住,但基本都不会离开东方,只鲜少有特殊的几个例子,其中之一就是孔帝大祭司和加图索的选择,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定在Y国的阿萨德,这个原因至今成谜。只是阿萨德因此而拥有了特殊的地位,与Y国属于平等的地位,而不是谁里属于谁,Y国也是尽可能的为阿萨德大开方便之门,各种便利照顾。
最有意思的是阿萨德甚至没有自己的消防队,有火灾的时候只需要打电话叫隔壁属于Y国城市的消防队就OK,路程用不了十五分钟。
小镇上的每一个人都很崇拜孔蒂大祭司和加图索圣女,即便大家都知道当初他们掐的厉害,但他们还是一起被人所敬仰,无所谓对错,只因为他们就是这座小镇的神,是这座小镇的信仰,是这座小镇之所以存在的原因。
祁谦饰演的孔蒂大祭司一手建立了圣德古堡,他是整个光明神教中最离经叛道的大祭司,黑涩会始自于他,崇尚节俭的光明教会首开奢靡之风,提出由教会接管政权的也是他,可以说,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说出过女神居左我于右狂言,同时却也是最虔诚的教徒,哪怕在光明教会内部都对他这个人有很大的分歧和争议。
可惜最后孔蒂的教内改革并未成功,就死在了山脚下的加图索大教堂,他倒在绘制着教会神话故事的彩色琉璃照壁之下,最后的一句遗言是:“不是加图索。”
从小就开始互相争斗的二人,在最后却也是唯一相信彼此的人。
没人知道壮志未酬身先死的孔蒂到底是被谁杀的,大家默认只有聪明的孔蒂在死前猜到了真凶,可惜他却没有来得及说,因为他最先想到的反而是证明自己老对手的清白。
祁谦要在全镇人面前演绎的正是这一场,孔蒂心知肚明是谁,却在证明了老对手清白之后没再来得及说出真相就去世了。祁谦肯定是不知道真凶是谁的,剧本里也没有给出,这种有争议的事情剧本不好说,一个不小心就容易遭骂,所以剧本里给祁谦的只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句子,却希望他能表现出他确确实实知道凶手是谁,心中从不存疑的孔蒂。
这肯定是不好演的,连导演都觉得有点难为祁谦了,但还是必须硬着头皮上,这是没办法规避的,很多有关于孔蒂的传说可以改写,他的死却是没有办法绕过去的。
小镇上礼拜日的钟声缓缓响起,广场上的白鸽振翅而起。
身着猩红色法衣的孔蒂大祭司在小镇居民的注视下,正虔诚的沐浴在阳光下,为全镇人对女神祈祷。钟声响起的那一刻,他睁开了一双如深潭的黑眸,酝酿着不为人知的风暴,在转身面对教众的那一刻他的脸上就挂上了自信与温柔的微笑,他说……
冷箭从不知名的角落而来,伴随着所有人的惊呼声,孔蒂被射中腹部,踉跄的后退两步之后,孔蒂倚着透着光的彩色照壁缓缓滑下,身后的鲜血抹出一道让人无法忽视的凄厉痕迹,他一手握箭,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即便是濒临死亡,他全身上下也有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神秘优雅,他说:“不是加图索……”
那一刻,祁谦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某种玄而又玄的境界,他颤颤巍巍的抬起左手,食指晃动,在阳光下白皙透明到仿佛能看到血管。
现场的人也随着祁谦的动作不由的屏住呼吸,陷入了某种奇怪的情结,仿佛时间逆转,他们真的成为了上个世纪的先辈,一起焦心的等待着那个答案。
但祁谦却没再没有了动作,在全场寂静了好几秒之后,他才问:“不喊卡吗?”
所有人这才如大梦初醒,不可思议的看着祁谦,然后这才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有小镇居民很多都泪流满面,甚至有老者下跪行礼,所有人齐声叫出了他们共同的信仰——孔蒂大人,就好像他们真的透过祁谦和历史的长河,见到了那个人。
大概已经不需要全镇公投了,小镇的居民现场的表现给出了最终的答案,这个孔蒂大人他们接受了。
导演也是激动万分,连连赞叹,请祁谦只是友情出演,没想到他能演的如此传神,有那么一刻他都想等待着孔蒂说完结果再喊卡了,祁谦不是最像留下了影像的孔蒂的人,但他却是把孔蒂演活了的人。那个充满了矛盾与神秘的男人,有着明知他很危险却还是会让人情不自禁灯蛾扑火的致命魅力。
我是孔蒂,我回来了。
第一百零九篇日记:二更
第一百零九篇日记:不算表白的表白,好不容易有木有!
剧组这一整天的安排就“孔蒂被刺杀”的这一场戏,死完就收工,然后开始全镇公投,无论男女老幼,每个人都会排队到广场对面的图书馆里进行投票,赞同、反对以及弃权三个选择。
剧组的人都跟着去看结果了,只有祁谦没去,比起看肯定会拿下的毫无意义的结果,他更愿意站在教堂里感受刚刚拍戏时那一瞬即逝的感觉。他无法说那是什么,自己也不甚了解,只是有那么一刻,他觉得他好像终于抓住了他一直在追求的精髓。
可惜那种状态来的毫无预兆,消失的也无影无踪,祁谦曾虚心和祁避夏请教,却只得到了一个“哈哈,我也说不清,只是觉得该这么演的”很不负责任的话。
现如今祁谦终于明白了,祁避夏那不是不负责任,而是他已经在很努力的想要跟他描绘。
就在倚着墙缓缓滑下的时候,祁谦突然觉得他既是他,也不是他,仿佛冥冥之中他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每一步轨迹,不是剧本在掌控他,而是由他在掌握剧本,如何表示才算恰到好处,他心中自有沟壑。
祁谦太想要找回那种感觉了,却反而找不到了。
他穿着力求逼真而重金打造的戏服,站在圣洁的教堂里,闭眼,感受着这里的一切。大脑里开始不自觉的描绘着整个教堂的构建图。女神的白玉雕像在他身后,缓缓张开双臂,仿佛随时都可以让他拥抱,女神的雕像后面则是彩绘的花窗棂,无论何时何地,从何种角度观看,悲悯的女神的身后总能通过彩色的玻璃窗透出淡淡的光芒。
而在女神之前的就是手持权杖、身着华服的孔蒂!
“是谁杀了你?”小男孩的声音从空旷的教堂对面传来。女神雕塑右边四座仿佛能顶住穹顶的管风琴传来了雄厚有力的声音,那是仿佛来自天国的礼乐。
祁谦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距离他很远的大门口的男孩,回答道:“没有人,我只是在演戏。”
穿着卡其色马甲的小男孩失望极了,他垂下头道:“抱歉,打扰你了,我知道你在演戏,我只是以为演戏时的你真的被孔蒂大人附身了,他在通过你传达着什么信息……”
祁谦笑了,正准备张口告诉对方演戏都是假的,却因为这一个想法而愣住了。
是啊,如果他觉得演戏是假的,那他又如何能入戏,如何把那个角色演活呢?不是他被某个角色附了身,他只是他,不是祁避夏,也不是那个剧本上的角色,设身处地的想想,他置身于某个环境里,面对不同的问题又会如何反应呢?
这就是演戏,不是一味的模仿,也不是全然的自我,他是他,带有孔蒂特色的他,又或者带有他特色的孔蒂。
一样的句子,不一样的人,总会表达出不同的意思,这就是艺术。
当祁谦想要再去跟男孩说话的时候,那个男孩已经消失了,就仿佛他从未来过。祁谦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他闭上眼,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再睁开眼时,他就是光明圣教的大祭司孔蒂,生于微末,长于斯,他因为信仰女神心存善念,却也会为了保护自己的教众而手握利剑,去维护他所坚持的正义。
女神居左,我于右……原来是这个意思!孔蒂就是女神手中的剑,最起码他自己是这么坚信的,这个世界上有光明就会有黑暗,不知道黑暗的恐怖又如何能感念光明?拿着利刃,他无法拥抱他的教众,放下利刃,他又无法保护他们。
最终孔蒂选择了由女神拥抱,而他披荆斩棘,屠戮尽一切不平。
杀即是爱。
“全票通过。”除夕带着笑意回到教堂里,祁谦正惬意的坐在坐位上,笑看着阳光下的女神,整个人都放松极了,再没有他演绎孔蒂死前的紧张。莫名的,除夕觉得这个散漫到与历史上描写的杀神孔蒂完全不同的态度,才是真正的他。
祁谦转身看向除夕的时候已经再一次恢复了他与以往一般无二的表情,他说:“这是肯定的。”
之后又加紧拍摄了两天,祁谦在加图索大教堂的戏份就全部拍完了。剩下还有差不多一天的戏份则全部堆在了圣德古堡,按照和镇上的约定,剧组只能一次性在一个地方拍完,再去下一个地点,不许走回头路。所有人的戏份就只能这样跳跃的在同样的场景下一次性拍完。
而在没有戏份的日子里,祁谦就穿着戏里孔蒂的轻礼服,拉着除夕去参观整个小镇,这里除了人以外,其他的都是真真的历史。
一路走过青石板铺成大道,祁谦和除夕会遇到不少热情的居民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孔蒂大人。”人们总会这么说,他们都心知肚明祁谦不是真正的孔蒂,却坚持认为这是女神的安排,在时隔百年后,让孔蒂借祁谦之身再一次重新回到这个他深爱的地方。
祁谦每次都要严肃的跟对方纠正,我叫祁谦,不叫孔蒂。居民们也都会笑着说知道,但下次见到祁谦依旧故我。除夕觉得要是他,这样来几次,他大概就会放弃纠正了,可是祁谦却没有,一直在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解释,这让除夕看着觉得可爱极了,内心无限欢喜,大概无论祁谦是什么样的他都会觉得好。
“你觉得孔蒂喜欢加图索吗?”除夕在某次闲逛时问祁谦,他总觉得镜头前的祁谦就是孔蒂,最起码祁谦已经懂了这个人。
光明神教是不限制神职人员的婚宴问题的,他们讲究的就是神爱世人,任何美好纯洁的感情就都是值得推崇的,自然也包括爱情。哪怕是圣子or圣女都是可以结婚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历任圣子or圣女却鲜少会有结婚的,即便结婚,选择的对象也往往不是大祭司,就是骑士团团长,只会内部消化。
而往往大祭司对圣子or圣女都是一往情深,无论他那一届的圣子or圣女是否喜欢他,这也是孔蒂被说是离经叛道的主要原因,他不仅不喜欢他的加图索圣女,还和她斗的厉害,下手的时候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可是怪就怪在这里,最后孔蒂死时,他的第一反应却是为圣女开脱。
“不喜欢。”祁谦回答的速度很快,“孔蒂喜欢光明女神,加图索是圣女,他讨厌那个女人,会毫不留情的斩断她身边的人,却不会伤害她,因为她是光明女神的圣女。”
“喜欢一个神?”除夕觉得这大概是他两辈子以来听到过的最神奇的理论,仔细想想还真的挺有道理的。
“为什么不呢?现在不少人不也喜欢二次元人物不可自拔嘛,这是一个道理。”
“那你喜欢什么二次元人物?”除夕一下子就转变了画风,有点语无伦次的傻气,“就是比喜欢我还喜欢的那种,呃,我是说,咱俩是朋友,你总是喜欢我的,对吧?”
“恩,我喜欢你,而我喜欢的二次元人物有很多。”祁谦回答的很认真,“但他们都没有你重要。”
夕阳下,除夕整个人都变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_(:3∠)_终于开始谈恋爱了这种感慨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零十篇日记:
第一百零十篇日记:皇家爱情。【渣作者最近标题越起越狗血了qaq求原谅
tf剧组在阿萨德拍了一个半月的戏,祁谦自然不可能把一个半月的时间都耗在那里,即便那边的景色再美都不行,经纪人阿罗还有想儿子想疯了的祁避夏、费尔南多的那一关就过不了。
在拍完自己全部的戏份之后,祁谦差不多又在阿萨德多住了五天左右就驱车离开了。离开的那天天气如何不得而知,因为当时大家都被全镇倾城而出的来给祁谦送行的盛大场面给震住了。剧组想把这一幕拍下来,未来当做电影宣传的谈资之一,却被祁谦拦了下来:“这样不太好。”
会有一种利用别人的真心来当笑话看的感觉。
反倒是阿萨德的人同意了把这一幕拍下来宣传,他们并没有觉得剧组拍摄他们送行的场面有何冒犯,反而很高兴他们对孔蒂大人的忠诚被世人知道了。
无论祁谦如何说,全镇的人都始终坚持认为祁谦就是孔蒂,最起码在他在阿萨德的这段日子里,他就是孔蒂。
足以证明祁谦演的有多逼真。
后来祁谦还找到了当日在教堂问他的小男孩,圆了对方一个关于孔蒂的梦,告诉对方:“谁杀了我已经不再重要,因为那人也已经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里,也因为对于我来说看到信仰着女神的你们都幸福的或者就足够了。”
“孔蒂大人我会努力让自己幸福下去的。”小男孩兴奋极了。
光明教会的教义就是幸福和快乐。
“你要不要应该考虑改行?”挥别了阿萨德热情的教众,除夕笑着转身跟祁谦打趣。
“改行?”
“你当明星本来就是为了赚取别人的喜欢、信仰之力好提升自己的尾巴能量,现如今你也看到了,宗教的凝聚力和信仰之力可比粉丝狂热的多,哪怕是孔蒂去世了这么多年之后的今天,依旧有人世世代代忠心于他,这力量都可以划破时空了。”
祁谦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也许等祁谦这个身份百年之后我会考虑,但现在我觉得当演员挺好的,不对,应该说我喜欢当演员,我喜欢演戏。”
也许刚刚来到地球时,祁谦只是单纯的为了尾巴能量才开始投身于演艺圈,但随着这些年不断的深入、了解,这种最初只是为了能量的做法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转变为了一种习惯再到喜欢,未来说不定,但祁谦可以肯定,目前他是不想换职业的。
“只是一句玩笑,你怎么每次都这么认真。”除夕真的很想抬手捏捏祁谦的脸,这种被认真对待的感觉,很是窝心,“我总觉得自己能为你做的好不够多,不够好,因为你实在是太好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祁谦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当初在双子座时,除夕很后悔没有对祁谦真正的表白,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对方知道,现如今他却怎么都没有办法鼓起勇气去圆这个梦,因为他很怕他告白之后会勉强了祁谦。
他是说,也许祁谦本来不这么想,但会为了他高兴而答应,他不会觉得这是被侮辱了,只是会觉得这样太勉强祁谦了,他想祁谦快乐,随心所欲,无论是谁,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能束缚于祁谦,因为祁谦就是他的全部。
就在除夕和祁谦各种腻歪的时候,皇太孙正和他的父亲第n次的争吵。
从小到大,这对皇家父子就矛盾不断。当年太子娶了小三上位的现任太子妃,女皇以怕皇太孙被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坏为名,将年幼的皇太孙接到了身边躬亲抚养,矛盾就这样开始了。太子质问女皇什么叫不三不四的女人,没等女皇回答,年幼的皇太孙就护在了女皇面前,昂起小胸脯,用稚嫩却足够坚定的声音对他的父亲说:“不许你欺负皇祖母,你娶的那新妻子就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所有人都这么说!”
那个仇,心胸不够宽广的太子记到了今天。
“当初说我娶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你又好到了哪里?你母亲家以前好歹是世家,虽然没落了,但那也是世家,你再看看你找的这个徐森长乐,呵。”太子今天把儿子叫到书房之后,劈头盖脸的就是这么一句,然后紧接着就是电影经典环节的甩照片,照片上都是太孙在学校里和蛋糕在一起的照片。
第二任太子妃的所谓“出身世家”自然是太子为她-运作而来的。
皇太孙很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他一张张的把照片捡起,拍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整理好之后珍视的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全程无视了太子越来越生气的脸。
最后,皇太孙这才慢条斯理的跟太子说:“第一,气死我真正母亲的那个女人,她不是我母亲,我不会承认,皇祖母也不会承认;第二,我和蛋糕并没有在一起;第三,即便我们在一起了、有照片了又怎么了?最起码我们都穿着衣服,在室外。可不像那个女人当年寄给我母亲的照片里你俩的样子,哦,不对,你俩虽然没穿衣服,但人确实是在室外的。野战,你真的不觉得恶心吗,父亲?不要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是的,我看到那些照片了。”
“她怎么敢,怎么敢给你看这些,你当初还是个孩子啊!”太子更加怨毒自己的第一任太子妃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告诉儿子!
“哦,原来您也知道我当初还是个孩子?”
“最起码我不会把那些照片拿给你看。”太子气愤的说道,他始终觉得他没错,都是他第一任妻子的错。
“但你的现任妻子会。你以为照片是谁让我交给我母亲的?”皇太孙表示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年幼的自己打开信封之后看到那些照片的感觉,以及生母在知道了他也看到之后那歇斯底里的样子,是个母亲都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这、这,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你也会看到。”
“我没空听这种连小学生都不信的辩解。你我都清楚,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惹怒我母亲,自然怎么样手段激烈怎么来。你继续和你的‘仙女’过,我继续恶心你俩,咱们互不干涉这么多年,不是挺好的嘛?如果没事了的话,我还有事要忙,不像您。”
女皇是真的有意要直接传位于太孙了,从太孙和太子的忙闲对比中就能看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太孙这几年对太子的态度越来越不耐烦的原因,因为他很清楚,他不再需要仰仗他父亲的鼻息活着。
“你站住!我说让你走了吗?!我是你父亲!”太子从小长在母亲的阴影里,最恨的就是别人挑衅or质疑他的权威,一如他那个高傲的第一任妻子。
本来打算全当没听见的太孙在听到最后一句还是转过了身,眼神嘲讽:“你也知道你是我父亲?用那些连八卦记者都会嫌不够劲爆无法登报的照片来质疑自己儿子,您可真是个‘好’父亲。您信任给了您照片的人远远大于我吧?照片谁给您的?那个女人?还是那个女人的女儿?算了,无所谓,反正也就是她俩中的一个,谁都一样,不过一路货色。”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母亲和姐姐!他们也是关心你!”太子没有否认,他就这点好,有时候坦诚到可笑,“如果没有自然好,你跟那个徐森长乐赶紧划清关系。你姐姐有个朋友……”
“你听不懂我说话吗?”皇太孙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声音也凶狠了很多。
吓的太子一时都有点忘记自己本来要说的话了。
不给太子机会,皇太孙一字一句道“我说,那个女人和那个女人的女儿,不是我的母亲和姐姐,我不会承认,皇祖母也不会承认!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来管,以及谢谢你们帮我打开了一扇门,我发现也许我是真的挺喜欢徐森长乐的,只是以前没发现,我会去追她的。”
“你敢!”太子已经顾不上许多,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太孙笑着回答:“我敢。而且拜您所赐,我不仅敢追,我还敢娶她。我小的时候就发过誓,不当像您一样懦弱而又没有担当的男人!如果你爱你的初恋,那一开始就坚持娶她啊,让她当初当了你的情妇,娶了我母亲算几个意思?说什么我母亲和皇祖母合伙害了你一生,你才是害了她们的那个人!我要证明给你看,爱一个人的时候就是非卿不娶,没有那么多的迫不得已,只有觉悟够不够而已!”
说完皇太孙就离开了太子的书房,然后第二天,皇太孙和大神三木水的女儿徐森长乐谈恋爱的消息传遍了世界。
事后当太孙真的因为爱情和蛋糕结婚的时候,太孙对在婚前对的未婚妻是这样说的:“我必须老实跟你忏悔,最初决定追你的时候我肯定是喜欢你的,但让我决定追你的契机却是和我父亲置气,多少带着一点赌气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