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整个世界入眼的只是一片冰茫,雪花若纯白的天鹅绒急速降落,覆上那早已凝结成薄冰的积雪上。
远处一个单薄瘦小的身影一脚深一脚浅的艰难地行走在雪地中,积雪已没过她的双膝,每走一步她都要吃力地从蓬松却结实的皑皑白雪里抬起那早已冰冻到麻木的瘦腿。
一身褪色的绿色棉裙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梳着孩童特有的包子头发髻,看年龄也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稚嫩的脸颊已冻得通红,长而卷翘的浓密眼捷早已凝结成冰凌,就连眨眼也显费力。
寒风刺骨,急掠的暴风雪呼啸而过,似乎想要将这小人儿一同卷走才肯罢休。
终于来到了池塘边,若雪站在这坚硬无比的冰面上,清秀的眉梢犯难地轻蹙了下。
早知这湖面已冻结成冰,事先也准备了工具,可这坚硬程度这冰块厚度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想,想要打破冰面确实十分困难,若雪有些无措地低下了头,思绪飘远。
今日爹爹一大早便带着这些日子猎到的兽皮去了镇上的市集补贴家用,临走前反复叮嘱自己要好好照顾怀有身孕的后娘。只因后娘的突发奇想,想要喝鲜鱼汤,自己便冒着暴风雪穿过森林来到这早已冻结成冰的池塘。
并不是害怕后娘的威胁,若抓不到鱼便要毒打自己一顿或不给饭吃。只是答应了爹爹一定要好好照顾后娘的,所以只要是后娘想要的,自己一定会尽力而为。
可当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这身破衣时,眼眶顿时一阵湿润酸楚。这是娘亲在病危时亲手在无数个寒冷的夜晚挑灯抹黑缝制的,可自从娘亲过世后,自己再也没有添置一件新衣裳,但后娘却年年更衣,更是常买胭脂水粉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
在吃饱喝足闲暇之时,她会百无聊赖地拿起藤条恶狠狠地毒打自己一顿,还威胁不准告诉爹爹,她完全当自己是她的粗使奴隶,可在人前她却扮作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