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先去趟洗手间。”方薇对赵立新歉意地笑了笑,看了一眼身边对自己状态如何漠不关心的男人,脸上的笑僵住,急急地离开了酒会。
方薇一走,赵立新才转向徐韦森,脸上的表情不再玩世不恭,说出口的话也是少有的严肃认真,“她脸色不怎么好,你不要跟过吗?”
“立新,你到底想说什么?”徐韦森也不含糊,听出男人话中有话,语气有些冷硬。
从赵立新刚才状似轻松地与方薇攀谈开始,字里行间都在打探着女人的家世背景,他心里端的什么心思,男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阿森,你这次赔上自己的婚姻,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见徐韦森挑明了说,赵立新也不再犹豫,果断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你也别骗我,我看不出你对她有哪怕一丝的个人感情。”既然徐韦森对这个所谓的未婚妻毫不关心在意,他有些担心会不会是男人秉着自己的那套为人处世原则,再重复当年的事,这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赵立新觉得,徐韦森这样的男人不是自己的敌人,与自己也不存在着什么同行利益的竞争关系,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不然他敢保证,自己从来就只会是男人的手下败将。就比如刚才,赵立新与方薇相谈甚欢,男人从头到尾都心不在焉地想着其他事,最后自己那点迂回蜿蜒的小肠子还不是只一眼就被男人精准地识破。
“还记得方斌吗?那时候他在我父亲身边做事,父亲入狱后,法院查封了所有的房子,方斌拖人走关系才把我妈妈的房子成功过户到我名下,再然后他就带着女儿去了b城谋生。”现在回想起那段艰难的日子,男人也只是寥寥几语带过,说得轻松,赵立新却知道徐韦森在那时经历和承受的压力却是连一般成年人都无法承受的。
顿了顿,徐韦森继续说:“后来,我从法学系毕业留在b城,没人推荐也没有律师楼聘用我这个菜鸟打官司,遇到方斌,是他将我介绍给他的客户,我这才有了第一次出庭的机会,说句实话,如果没有当初方斌的引荐,我要拥有现在的一切可能不止三年。”
“方薇是方斌的女儿。”说了这么多,赵立新虽不像男人那样聪明得过分,却也清楚了方薇的身份,笃定地说道,随即想到方薇与徐韦森交往也是从再遇方斌开始的,扭头看向一脸云淡风轻的男人,有点不敢相信,低声说:“阿森,你不要告诉我你跟方薇交往,都是因为方斌帮了你,包括你突然想不开自掘坟墓,急着结束单身生活,也是那该死的报恩。”
婚姻就是坟墓,这才是赵立新一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就想脱口而出的至理名言,而不是一本正经地祝福男人新婚快乐。
报恩?徐韦森轻笑,赵立新说的也许没错,他跟方薇的交往一开始的确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三年过去,当方斌试探着提出要他跟方薇订婚,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那时只觉得以后的日子终究要过,跟谁过不是过,而这个人不是方薇也会是其他人,对他而言并无多大区别,选择方薇不过是省去了了解彼此的无聊时间。
徐韦森的沉默在赵立新看来相当于默认,他无奈地叹气,这是男人自己的选择自己无权干涉,纵使这注定是一场无爱的婚姻,一个愿打愿挨,也是属于那两人之间的事,他也没闲功夫去瞎搀和个什么劲。
酒会已经过半,赵立新在这里除了喝酒就是看着一帮人恭维来恭维去,觉得相当无趣,想着跟徐韦森也算喝过一轮酒了,就准备撤了,临走时想到什么,回头对身后的男人脱口问出:“阿森,你这一晚上心不在焉的,到底在想些什么?”
知道让今晚 ...
(的徐韦森如此魂不守舍的人和事可比他快结婚这件事要有趣得多,赵立新心想,随后他就听到男人喑哑的声音轻吐出两个字,“周楠。”对于赵立新来说同样是一个久违的女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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