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怊不屑地看了她几眼,都人老珠黄了哭起来一点美态也没有,真不知道他当年怎么就纳了她进门?好像还是发妻颖川公主做的主,颇为赞赏地看了眼长女,“阿芙不愧是我与你娘的孩子,有着高贵的血统,行事自然也带着贵气,不像某些低三下四的女人,怎么样都让人看不惯。”
原本一直在装哭的谢菱听到父亲这明显偏心的话语,手都握成拳,“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娘为了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忍不住维护亲娘道。
“对呀,爹,这样说对二娘不公平。”谢芙也道。
“她温家是什么血统她自己知道?哼!”谢怊对于这继室并不是十分的满意,若不是碍于发妻临终的遗言,他怎么样也不会扶温娇为正室,在这个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风气下,他谢怊也是要面子的,有温娇这样的正室并不是多光彩的事情,“现在阿菱出了这种辱没家门的事情,还指望你能把内宅整顿好?没得过两天我与友人的聚会上,别人就会拿这件事来悉落我谢怊的脸面,内宅之事还不如交由阿芙主理?”
温娇脸上的泪水都忘了擦拭,定定地看着谢怊,自从她成功坐稳这正室以来,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当面数落她,让她当着儿女,当着仆人,当着低三下四的伎子的面丢尽了脸面,现在这个人居然是她的丈夫,真是讽刺。
这确实太令人心寒了,有一个这样的丈夫确实是温娇,也是母亲的不幸,但是只要一想到二娘在背后盘算她的事情,她就绝不会因为这一丝丝的同情而收手,你不仁我不义而已,况且她要睡一个安稳觉,就免不了要清内宅。“爹……”她柔情出声,看来是要为温娇说话。
谢怊阻止女儿出声,“阿芙,你不要说话。”他的表情现在倒是颇为严肃,“阿娇,你看看你把内宅都治成什么样了?就连汤妪被人诬蔑之事你都没有查清楚,而是驱逐她离去,可见你根本就无治家之力,现在我说让你教阿芙不过是给你留面子,倒不如说是阿芙帮衬你这个二娘才是真的,再说汤妪曾任过宫廷女官,有她打点,何忧这内宅不能清?”
汤妪,汤妪,又是这个汤妪,温娇心里暗暗地骂着,就算她是颖川公主身边的第一女官,但是当初驱逐她走的时候,也没见丈夫出面,现在她一回来就煽动丈夫来教训她,果真好本事。“当年那事……”
谢芙也同时出声,“爹能还汤妪一个清白就好了,二娘,当年之事阿芙也有不对,不该没有查清楚就让汤妪离开了,现在终于能查明,还是父亲英明。”
谢怊被女儿一赞扬,顿时就大笑出声,苍白的脸上因为兴奋而变成了粉红之色,“阿芙,别为你二娘揽责,她就没干过一件像样的事情。传汤妪进来。”
身边的美人也笑着说:“郎主英明。”然后又喂了一颗葡萄到谢怊的口中。
汤妪一身素衣地躬身进来,跪坐在地给谢怊及谢芙行了大礼,然后才抬头道:“老奴谢过郎主为老奴恢复名誉。”
温娇的脸上异常的难看,敷的一层白粉也掩盖不住那铁青之色,多年前的一件旧事居然会在今天砸了自己的脚,这是她始料未及的,暗暗深呼吸几口气,她要稳住,要把局面扳回自己这一方,于是强笑道:“夫主说的是,当年之事确实是我查办不周,倒是委屈汤妪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
“夫人言重了。”汤妪见这温娇仍能做戏,她自也不会落后,也朝她微微一笑道。
“爹,有妪帮忙,女儿相信清理内宅之事必定会事半功倍,到时候主家问起,父亲也至于无话可交代。”谢芙道。
谢怊看着这懂事的大女儿,“阿芙大了,知道要为爹分担了。汤妪,现在你就好好的侍候阿芙,这次清理内宅之事就由阿芙协助你二娘展开吧。”就算再不满意温娇,她毕竟也是自己的正室,他还是分得清的,“阿娇,你这回不要让我再失望了。”
“诺。”温娇惟有打落牙齿和血吞,磕着头道。
谢怊见这事基本解决了,他也不想再理了,过程如何他不在乎,只需要知道最后的结果即可,随意地挥挥手,躺到美人膝上,继续。
谢芙看着这不可救药的父亲一眼,然后才起身带着汤妪与阿秋行了一礼退出门外。
温娇起身时,身子还有几分晃动,谢菱一脸担心地伸手扶住她,小声地道:“娘。”都是因为她坏事,才会导致这种结果。
温娇推开女儿的手,道:“我没事。”朝丈夫行了礼之后,她也退了出来,刚一出了大门,即见到谢芙背着手站在朱红色的柱子旁,一脸的凝重,“阿芙是在此等二娘的吗?”她的声音有几分冷意,这个继女今天倒是演了一出好戏,她倒是小瞧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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