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里大开眼界,满足着贪婪的眼睛,在旁边,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呢。
那就是刘家的邻居沈食其,李师爷带人来到刘家,他就发现了。
于是,他悄悄潜进刘家,凭他的本事,李师爷几个人根本不可能发现,这里发生的一切,也都在他的眼睛里。
看到李师爷取走几个大箱子,足足三辆车,才勉强装得下,一行人兴冲冲的离开了,这些宝物,李师爷贪污了大部分,只拿出一小部分,交到县衙,还另外拿出一部分,堵住了几个衙役的嘴,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沈食其看着这一切,无奈的摇摇头,却又点点头。
摇头,是感叹李师爷这个家伙,也太贪财了,钱财虽然是身外之物,却有太大的吸引力,而且他们也太不知足了,包括几年前,早就捞足了,七八年过去了,居然还是这样,看来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点头,是因为他的确是服了一个女流之辈,这一切,都是刘夫人吕稚的安排。
钱财也是打出的第一招,为刘家和吕家的离开,弄的第一个烟雾弹,,还要故意藏在地下,防止他们这些小人继续查找。
而且这个烟雾弹,不仅仅有这些,还有吕家准备的,吕稚的嫁妆来自吕家,这是众所周知的,张县令和李师爷怎么会放过呢。
这样的安排,就像是要摆脱一只恶犬,扔下一个大大的肉包子,在恶狗贪吃的时候,也为自己争取到了离开的时间。
这就是吕稚的想法,希望这些身外之物,可以阻挡一些风风雨雨,毕竟,这些物件,足够他们几辈子花了,如果他们肯罢手,哪怕仅仅是在刘吕两家两走之前罢手,就算是没有白白喂了狗。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吕稚布置了烟雾弹,布置了诱饵,这些应付张县令和李师爷,也算是最有效的,但是,还有她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家人,那个憨厚有余,而精明不足的吕公。
如果说这些身外之物并不是真正的宝贝的话,她藏在闺房中的那把宝刀,却是实实在在的真宝,绝无仅有的真宝。
这件真宝,就是吕公这个老爷子,在无意之中发现的。
吕雉进了监牢,大家倒是不怎么太着急,毕竟曹参是沛县的监狱长史,也在任许多年了,手下的人也大多是他的心腹,只等着准备好一切,来一个悄悄失踪。
而吕公,可沉不住气了,而且对于逃亡计划,也是一无所知,这个老爷子,也是被这个牢狱之苦吓怕了,女儿进了监牢,他急得团团转,尽管和张县令不合,却再一次来找他,这一次,不是为了儿子,而是为了女儿吕稚。
“县令大人,别来无恙,老夫先拜过了。”吕公一躬到地,客气寒暄着,顺手拿出丰厚的礼单,捏在手上,还故意在这恶人面前晃了几晃。
“吕公想必是为爱女被抓一事而来,刘季真是胆大妄为,不但放跑了去骊山服役的百姓,连累本官,居然还要扯旗造反,这都是灭门之罪,想必吕公都知情吧。”张县令看着礼单,笑了,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说。
“小婿刘季奉命办差,此时正在路途之中,造反一说从何而来?”吕公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得不装起了糊涂,情知不妙,女儿被抓也是凶多吉少,只希望钱财可以通神。
“沛县百姓都传遍了,有的还要准备投靠刘季,吕公怎么会不知情?本官自然有真凭实据,怎么会胡乱抓人?”县令知道吕公来为女儿求情,干脆就把话说绝,堵上了他的嘴。
“小女在家操持家务,哪里知道什么,还望县令大人看在吕公薄面,网开一面。”吕公明明知道这个情讨不来,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废话,只有那张礼单,才是唯一有用的,于是,双手奉上。
“如此重罪,本县哪里敢徇私舞弊,做不得主啊,望吕公体谅。”县令依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可是他嘴里这么说着,手上却也没有闲着,看到吕公送上的礼单,瞄了一眼,真够丰富的,一把就夺了过来,偷偷掖进袖子里。
吕公看这恶人却收下了礼单,真是厚颜无耻之极,也不好说什么,只希望能够起一点点作用,让女儿少受点委屈,也算是没有打水漂。
吕公是个厚道的人,对这种恶人看得还是不够透彻,他可不是当年的曹参,不给办的事情,就不会收礼的,这张县令,礼物照收,坏心眼照使。
张县令看着吕公离开的背影,不仅坦然接受了丰厚的礼物,想起几年前为儿子求婚,吕公拒婚,加上吕雉下嫁刘季,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这一次,要新账老账一起算,都要算在了吕雉这么一个弱女子身上。
老头子满怀心事的回到家,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自从来到沛县,吕家就接二连三的出事,从单父的家被火烧,到吕泽饱受牢狱之灾,如今女婿落脚在芒砀山上,女儿又锒铛入狱,真是一系列的祸事。
可是,稚儿一个小小的弱女子,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一点委屈,如今却下了大牢,吕泽是个练家子,有只不过是打架,都丢了半条命,女儿这一次,却是被灌上谋反大罪,这一去,凶多吉少,不知是死是活。
想到这里,老爷子禁不住感叹几声,不知不觉之中,就来到女儿的闺房里,屋里空无一人,女儿昔日的音容笑貌,顿时出现在他的眼前,此时此景,老爷子竟然不能自持,禁不住老泪纵横。
坐在女儿曾经坐过的椅子上,上面还留着女孩家的体香,老爷子擦擦眼泪,正准备离开,猛然一回头……
就是这一回头,不仅改变了他女儿吕稚的命运,改变了整个吕家的命运,改变了沛县的命运,完全可以说改变了整个世界的命运……
老爷子这一回头,却发现,女的床上,放着一个锦缎的布包,长长地,占据了小半个床,老爷子好奇的走过去,打开来……
“啊!”老爷子的眼睛都直了,禁不住惊叫出来!
一把宝刃,发出不太耀眼的金属光泽,这光泽是那么细腻温润,闪着寒光,手指还没有碰到刀刃,一股寒气逼来,似乎要把手指吞下去一般……
怎么会有如此锋利的宝刃?
别看他不是练武的人,却也是见多识广,认识这不是一般的宝刃,更何况,李宇在吕家多年,耳熏目染,老爷子还是懂一些的。
于是,老爷子拿着这把宝刃,来找李宇,这个兵器上的最高权威……
与此同时,芒砀山上,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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