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哲辛苦地为他们铺好后路,但因为他出现的不是时候,莫沫的眼里只看得到临渊救他的英勇姿态,这让彦哲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悲怆。
如今,有机会却不挑拨挑拨莫沫和临渊的关系,彦哲显然是不会舒心的。
只是,彦哲明显高估了莫沫的智商!眼看莫沫那一副你们在说什么,我想回家睡觉了的表情,让彦哲有种干脆就这么掐死他的冲动。
彦哲狠狠地瞪莫沫,“笨蛋,这还不懂吗?我说就是你的师兄在背后捣乱,所以你才会被人丢到那里去喂鳄鱼。你要是还有点脑子,就赶紧离他远点,别这么傻傻地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过来我这里!”彦哲对莫沫伸出手,想让他站过来。
莫沫看着彦哲凶狠地表情,很是怔愣,托着下巴沉思一会,歪头看彦哲,语气笃定地说,“你肯定是搞错了。”
彦哲对莫沫的反应很不满,嗤笑道,“你那白痴脑袋能想明白什么问题?我说你师兄做了这些,你看他有解释吗?有反驳吗?有说他没有做吗?你从哪里看出我搞错了?”
临渊的沉默在彦哲眼里成了默认,彦哲笑得越发张扬。
莫沫拍了拍临渊的手臂,对彦哲说,“师兄他是个木讷地人,不太会解释,你不要欺负他。”
莫沫话音一落,彦哲面色唰地冷了下来,声音也含了冰,“他一句话没说,你却相信他;我说了那么多,你却不相信我?”
莫沫无辜地眨眨眼睛,“我没有不相信你。”
彦哲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预料到莫沫接下来的话肯定不会是他乐意听到的。
果然,莫沫纯洁地说,“所以我才说你搞错了。”我相信你不是想骗我,你只是搞错状况了而已。
彦哲真的生气了,“你这么相信他?相信他不会算计你,不会伤害你?”
这个……莫沫嘴角抽了抽,似乎回想起什么不太好的回忆,“师兄打人是很凶的,算计我的次数也不少了。”莫沫小心地回头看了看临渊,临渊还是面无表情,目光冰冷地扫了莫沫一眼,让莫沫有点冷汗。
彦哲不耐烦了,他一点也不想听莫沫那透着无条件信任味道的话语,看着莫沫和临渊站在一起,看着他们之间深厚的牵系,彦哲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好像他所做的一切都很多余,像傻子一样的多余……
“你到底想说什么?”
莫沫面上带笑,语气理所当然地让人痛恨,他说,“就算师兄要害我,肯定也是因为不会有危险。”
彦哲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你当然不会有危险,因为他早算到我也会去救你啊混蛋!你怎么就是想不到我!
彦哲懒得再和莫沫理论,沉声道,“我再说一次,离开他,到我这边来。”
彦哲没有靠近,笔直地站在两步远外,目光清冷地看向莫沫,再次对莫沫伸出了手。
彦哲一点也不想听莫沫满肚子对临渊的维护,当被莫沫维护的时候自然是很开心的,但当莫沫站在你的对立面维护你讨厌的人的时候,这场面却是多么的让人痛恨!
彦哲突然觉得自己可以体会那天贝弗利的心情了。
莫沫为难地看着彦哲,再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临渊,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彦哲的手垂了下来,握在身侧,他最后看了莫沫一眼,再也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他常穿的黑色大衣随着他的动作翻起长弧,凄冷的月光洒在身上,渡了一层冷芒。
他不会,不会让一个人有机会拒绝他三次。
莫沫看着彦哲带人离去的背影,彦哲身边虽然有一众人拥护着,但不知为何看着却显得更加孤单,皱了皱眉,莫沫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回头看了看临渊,莫沫有点难过地说,“师兄,彦哲他好像生气了。”
临渊也看了看彦哲离去的方向,手伸出,揉了揉莫沫的脑袋,“没有。”
“他生我的气了。”莫沫低头任临渊揉脑袋,带点倔强地反驳。
“……再见,打到他不敢生气。”临渊冷冰冰地回道。
莫沫低着头忍俊一笑,伸手擦了擦眼睛,“嗯。”
莫沫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彦哲离去的方向,那里只留下了车辆绝尘而去的余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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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四十五 新的开始[二] ...
作者有话要说:寝室突然断网,我无语泪流,这会赶时间,大家的留言我下次再回复,抹泪~~
嗯,继续听音乐吧,和上一章一样的。
【一个女人】
没有爱情的联姻,是林娜认真了。
林娜是个传统的女人,既然组成了家庭,有了共同的孩子,她就希望努力去经营。
但她没想到,陈万崖居然会带回一个异国女人,明目张胆的养在家里。
林娜知道社会上那些成功人士喜欢养些小情人的习惯,但陈万崖的行为还是让她很难堪。
于是她放弃了对家庭的奢想,转而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儿子的身上,希望将他培养成优秀的家族继承人。
林娜的儿子,从小就显得木讷平庸,而且生性冷漠,很不得老一辈的欢喜。
但是家族唯一嫡子的身份,就算以后没有了唯一,也是高高在上的嫡长子,所以林娜从没担心过临渊的继承权,她只是耐心的,细心的培养着自己的儿子。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对陈万崖失望的林娜,从未对陈万崖的私生活多做理会。但她做梦都想不到,在一次家族聚会上,陈万崖竟公然带着那个女人和她3岁的儿子出席,甚至当众宣布了小儿子的继承权,这时候林家和陈家的势力已经千丝万缕地联系在了一起,陈万崖的作为,等于是在剥夺林娜家的权利。
这一次,林娜彻底的愤怒了!
她不容许,不容许任何人这样剥夺走她的一切,甚至她儿子的一切!
那些本都是属于她们的,任何人都不能,这样拿走!
林娜开始了疯狂地报复,疯狂的。林娜是林家的大小姐,虽然陈万崖如今已经接掌了林家的产业,但林娜才是那些产业真正的拥有人,她可以调动的势力还是很庞大的。
当年,陈万崖靠着和林娜联姻,依仗林娜家的背景撑起了曾经已摇摇欲坠的陈家。在林家和陈家的利益联结上,陈万崖可以算是一个牺牲品,林娜的家族势大,但子绪单薄,现在就只留下了她这一个女儿,尽管现代男女差别不大,但林娜的性格实在不适合经营家族生意,陈万崖是林家父母期望托付女儿和家业的人,并让陈万崖承诺和林娜的第一个儿子姓林。
只是,没有人想到,陈万崖借助林家的势力,发展地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陈万崖壮大了林家,并凭借手中的势力倒腾出了专属于他自己的产业,还在侵吞蚕食中,连他本家陈家的势力也一并吞到腹中。在此之后,陈万崖的野心没有收敛反而涨大了,他开始将手中的势力整合在一起,建立一个专属于他陈万崖的商业帝国。
于此,林家的势力对陈万崖还是有些防备的,但林家二老早就不怎么管事了,林娜又不太善于钻营这些,等林家反应过来,才发现她家的势力基本上已经快要不姓林了。
林娜那时候也没怎么在意,虽然陈万崖接管着林家的势力,并把她家的势力混杂整合,但林家产业的归属权还是掌握在她的手中的。虽然那些势力已经被陈万崖打乱糅合,已经不可能分离开来,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林娜手中的权利,但林娜想着等自己儿子长大了,能继承的家业反而更加地庞大了,还以为陈万崖是对儿子好,却没想到,如今陈万崖却连她儿子的继承权也要剥夺了去。
此时林娜反应过来,却根本就没想过抽身而退,只把目标放在陈万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身上,想着只要她们死了,她就能为临渊保住继承权。
林娜的努力也是有些效果的,她几乎在陈万崖密不透风的保护下葬送了那对呣子,……但只是几乎。
最终,林娜失败了,败得很惨,伤筋动骨,她的家族也完全落入了陈万崖的手中。
而她却完全成了无根的浮萍,保不住自己,也保不住自己的儿子。
看着陈万崖冷漠的脸,林娜开始怀疑,陈万崖是不是故意在激怒自己?
只有自己不再安然高坐,陈万崖才能找到破绽,彻底接掌她的家族,弄垮他们凭借利益联结的婚姻。
不存在所谓的残忍,失败就是错误,林娜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输了所有。
输得不亏,因为她一开始就弄错了她的敌人。
【一个儿子】
“渊儿,妈妈对不起你,没能为你夺回你应得的一切。你父亲,他……你若继续待在这里,就算你父亲能护着你,你也永无出头之日。你走吧,靠你自己的能力,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妈妈相信你能办到,妈妈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我的儿子,纵使以后你会过得很苦,但要记得,妈妈深爱着你。”梦中的女人,安静流泪的样子很美,浑身散发着母爱的光辉,轻拥着他,亲吻着他的额头,在做最后的告别。
临渊醒了,张开了眼睛,冰冷的眼眸中似乎还沉淀着一丝留恋,手不知觉地轻抚上额头,好像在追忆什么,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天黑了,临渊起身。
望着镜子里那张冷漠平凡的脸,纵使看了13年,临渊也仍旧觉得陌生。
临渊从没用这张脸笑过,纵使很开心,也冷着脸。
开始是不会,如今是已成习惯。
9岁时的逃亡,他父亲并没有像林娜说的那样护着他,甚至放任自己新的女人对他的追逐迫害,所以他当时逃得并不轻松。
为了彻底摆脱追杀,他曾做过大面积的脸部整容,他不知道怎样用那木然不动的脸皮,来做些细微的活动。
换了张脸,换了个新的身份,之后,林娜安排保护临渊的人,带着整容成他原来模样的男孩消失了,再没有出现。
临渊想着,估计是死了,就像他那再没有见到过的母亲一样,葬在了他所不知的墓地。
临渊从没对林娜说过,他不在意有没有势力,也不在意当不当那个家族的继承人,因为他知道那是林娜坚持的,林娜认定对他好的。
临渊从小性子就冷,拙于言辞,但从不让爱着自己的人失望,所以他一直看着林娜的所为,从没试图阻止过。
不是林娜错了,而是林娜失败了,在那里,失败就是错误,他们不容许错误。
临渊其实觉得林娜很笨,不懂得防微杜渐,失败了却不知及时抽身而退,执念太深,只能败得更惨。如果临渊和林娜异地相处,临渊会将当时他手中拥有的产业权全都买给陈万崖的对头,如此不但给自己留存了足够的资金,还能凭此大幅度打击陈万崖。而林娜,却是什么都没能留下,包括她自己。
当人有了执念,就再不能脱身事外,只有在泥潭中挣扎深陷。
林娜的结局,证明了她不聪明。
临渊不同,临渊的冷漠似乎是天生的,冷漠的几乎没有能让他在意的东西,也许林娜的眼泪是从前唯一能让他略微动容的事物。
母亲死了,过去的一切葬送,包括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和他的容颜。
临渊本以为,这一切并不重要。
但是,再没有人会对着他担心的流泪,再没有人会全心全意地说爱他,临渊后来才发现,他失去的远比他想象的多。
然后,临渊用新的身份生活了十几年,那张陌生的脸已经固定在了他面上。
现在的临渊,再没有面无表情以外的表情。
仍旧是不会,不过已经习惯。
【一个师弟】
“渊儿,这是你师叔的徒弟,也是你的师弟,他刚来怕生,你要多多照顾他。”
师傅的声音,和林娜很像,温柔的,关怀的,还夹着一丝溺爱。
临渊冷漠地看着师叔身后怯生生的小不点,淡淡的点了点头。
师傅师叔都很满意,虽然临渊的态度总是这么冷,但他们知道,临渊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最好。留下怯生生的莫沫,两个老一辈的给俩徒弟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相伴而去。
……照顾。
临渊冰冷地凝视着有些瑟缩的莫沫,思索着和这个词语对应的行为。
“师,师兄。”莫沫怯怯地对着临渊笑,只觉得这个师兄似乎很不好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凶极了。莫沫心里默默流泪,妈妈,这里的人都好凶……
临渊皱眉,仍旧没有想清楚他需要怎样照顾这个新来的师弟。
莫沫误会了临渊皱眉的意思,泪汪汪地望着临渊,有点委屈地蹭进,小幅度地拉了拉临渊的袖子,“师兄,你讨厌我吗?”
临渊从思绪中回神,冷冷地扫了打断他的莫沫一眼,但看到莫沫的模样,总觉得很可爱。
“……不讨厌。”
是的,不讨厌。
临渊的声音冰冷淡漠,但他说的话,从来都是实话。
没有必要的时候,临渊从来不会说谎,纵使是善意的。
莫沫看着临渊那张冰冷的脸,却不相信临渊的实话,只是在心里默默流泪,骗人……
师兄,师弟。
临渊觉得,自己明白了要如何照顾莫沫了。
临渊冷着脸地拍了拍莫沫毛茸茸的脑袋,道,“好好练武,不准偷懒。”
临渊从前以为,执念是种错误,但后来才知道,执念是付出太多之后,已经无法收回的渴望。
临渊以前觉得,林娜很笨,后来却发现,自己也很笨,也许莫沫才是那种比较聪明的人。
这么想着,某日,临渊拍了拍莫沫的肩膀,冷声道,“你很聪明。”
莫沫奇怪的眨了眨眼睛,因为从不会有人说他聪明,但听了夸奖,莫沫还是很开心的,尤其这话还是从这个喜欢折磨自己的大师兄口中说出,更让莫沫倍有成就感。
莫沫开心了,然后立刻眼巴巴地瞅着临渊,“师兄,那聪明人可以少练习几遍这重复的动作吗?我已经都会了。”确实都会了,任何一个人在重复着这么一个毫无难度的挥拳动作千余下后,都没有不会的可能,但莫沫离临渊要求的目标显然还差很多。
如今累得不行的莫沫,听到临渊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顿时满怀期待地央求减刑。
临渊冷漠地回视着莫沫充满期待眼睛,木然道,“可以多练几遍。”
莫沫睁大眼睛看着他,悲催倒地……
【师兄和师弟】
整日督导着莫沫练武,临渊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从前的事了。
眼睛不经意地扫过天边的落日红霞,像血,让临渊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那天中午放学回家,一推开门,就看到林娜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摔在楼梯下,留了一地的血。不知为何,当时家里什么人都没有,临渊年纪小,也不知道可以打电话叫救护车。他费尽心力想把林娜托到医院去,也只是徒然加重林娜的伤势而已。
林娜后来回光返照地醒了,微笑着哭泣着,轻拥临渊做最后的告别,临死前念念不忘的仍是要临渊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临渊冷着脸收回了视线,对高兴地来到他眼前的莫沫布置了再蹲半个时辰马步的任务,莫沫绝望地凝视让临渊阴沉地心情稍微上扬了些。
“师兄,再蹲下去腿会断掉地断掉地> “蹲。”临渊简洁明了下达指令,然后就不声不响地回望着莫沫,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闪着冻人的冷光,虽然临渊没有多说话,但莫沫似乎很会解析临渊沉默的含义:蹲,腿不会断;不蹲,现在就让你腿断。
莫沫洒泪而去,一路在心里呐喊着绝望了,对这个残酷的世界绝望了!
临渊目送,然后点了点头,……真可爱。
临渊其实心里没有那么多复杂,他只是懒得想理由懒得威胁,当然也懒得解释什么,你懂了就是懂了,不懂他也不会说什么。像刚刚,临渊他只是习惯地在用眼神告诉莫沫自己的决心,如果莫沫反抗的话,他当然不会像莫沫想的那样打断莫沫的腿,他只会把莫沫绑起来蹲上两个时辰的马步。
比起说些威胁人的话,临渊从来喜欢做的都是威胁人的事,他绝对是个做的比说的多的新时代好娃。
不过由于惜字如金,临渊和人沟通一直都是个问题,但临渊发现他和莫沫意外的合得来。所以,临渊是真的挺喜欢莫沫的。
……喜欢。
对于临渊来说,这是个突兀而意外的情绪,这也是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对一个人的好感。
自从发觉自己很喜欢莫沫,临渊对莫沫就越发地殷勤,现在临渊几乎一天24个小时围在莫沫身边,盯着他,看着他,白天训着他,晚上睡着他,梦中重复以上程序。
临渊第一次了解到,原来他喜欢的是这种生活。
看着在不远处挥汗如雨,洒泪成河的可怜模样,临渊冷冷地盯着,眼睛一眨不眨,盯到莫沫不自禁地挺直背脊寒毛直竖脸色发青,看着莫沫的动作越发的标准了,临渊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不用他发话,隔了老远都知道他想说什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这人心里在暗爽)
果然……很可爱。面无表情的临渊在心中继续感叹。
每天和莫沫在一起的生活是美好的,临渊觉得莫沫也是这么想(莫沫:绝对没有> 可临渊很是苦恼,他在林娜临终前曾答应过她,要拿回属于林家的一切,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答应过的事情就要做到,这是临渊一贯的认知。
想要天天和莫沫腻在一起,过他心目中理想的师兄弟有爱生活,另一方面却为了誓言不得不去和那群莫名其妙的脑残生物纠缠,临渊很不满。
……不满归不满,答应了的事还是不能逃避,临渊于是决定,先解决了脑残生物!再回来陪莫沫。
后来,一别三年,实在想念,临渊那打入脑残生物内部的计划遇到了
45、四十五 新的开始[二] ...
瓶颈,计划的时间大幅度拖延,面无表情地焦躁着,最后,临渊觉得和脑残生物奋斗的过程中,应该有可爱的师弟在一边给点鼓励,这么想着……真是美好。于是临渊就回来了。
看着许久不见的可爱师弟,想要抱起来好好揉捏揉捏。
但临渊还是不太习惯亲昵地行为,只能不停地找机会说,“很想念。”
所以,说也想念我吧,临渊面无表情地望着莫沫期待着。
可惜……莫沫太迟钝了。
临渊反省着,也许是自己的隐含意太婉转了?
对小白师弟,他需要直接点。
于是临渊又找到机会,这次不说陈述句,说问句,“师父师叔担心,你也担心?”
临渊想要可爱的师弟给自己一点心理鼓励,他也深深地明白着莫沫一定不敢说不担心他。
所以,说也担心我吧,临渊面无表情地继续望着莫沫期待着。
可恨……捣乱的来了。
彦哲,又名尼菲斯?莫兰顿,莫兰顿家族的继承人。
看到他的一瞬间,临渊冷漠的眼睛眯了起来。
知道莫沫和彦哲缠在一起,临渊下意识要离莫沫远一点,他并不想把莫沫牵扯到自己的复仇计划中去,但有现实的好道具可以利用,临渊怕自己会忍不住在算计彦哲的时候把莫沫也牵连进去。
只是,听着莫沫依赖的求救,软软的撒娇,临渊突然觉得,两人的距离仿佛比以前还亲近了不少。
想离开,有点舍不得。
不离开,又有点挣扎。
临渊冷冷地望着莫沫,暗自苦恼。
直到,莫沫被贝弗利抓走了。
【父亲与儿子】
陈万崖看着临渊皱了皱眉,“从今以后你姓陈,再也没有什么林家了!记住。”
临渊面无表情地回望着他,然后淡然低下头,似乎是默认了。
陈万崖的这番话,等于是承认了临渊的身份。陈万崖是个自尊心很高的人,当年家族危急,他从高高在上的金字塔顶落下,迫于无奈如同入赘一般和林家联姻,这对他来说,始终是压在他心底的耻辱。
陈万崖不喜欢无能没吃过苦的千金大小姐林娜,不喜欢挟着早年的恩情一直牵制他要求他的林家,也不喜欢自己那被迫入了别家姓氏的大儿子,这些都提醒着他曾经的落魄与无奈。尽管如今的他已经如此的光鲜,但他身边的这些人却总能让他记起自己难堪的一面。
当时陈万崖逼迫着林娜,侵吞了整个林家,陈万崖终于摆脱了林家的牵制,至于林娜暗中迁人将儿子送走了的事,他一时高兴也没有过问。
反正他不缺女人,正当壮年,当然也不会缺儿子,更何况是被迫他姓的儿子,不要也罢。陈万崖也没有阻止自己新的女人对临渊的迫害,那女人差点被林娜给杀了,如今熬出了头,想拿临渊出出气也在情理之内,这样想的陈万崖似乎已经忘了被拿来出气的人其实是他的亲生儿子。
现在十几年过去了,陈万崖的几个儿子相继长大,但在陈万崖看来,都是一群败家的富二代,不知天高地厚且顶点本事也没有的蠢货。陈万崖此时虽然雄心仍在,却也怕百年之后自己辛苦开创的基业被这群败家子给整垮了。
这个时候,重新出现在他视线中的临渊自然引起了他的期待。
果然是个好儿子,一回来就给自己送了份大礼,让陈万崖对临渊顿时热切起来。
见到临渊淡淡地点头,陈万崖颇为高兴,早年他并不喜欢这个儿子,儿子木讷冷漠对他不怎么亲近也就罢了,关键是自己的儿子却根本就不姓陈!在大家族长大的陈万崖,一直遗留着老旧传统的观念,自己亲生的大儿子被别人家抢走的感觉是他心头的一大阴影。与人借种的感觉,甚至让陈万崖觉得自己就是林家买去圈养的牲畜。如今儿子长大,一派大家风范的站在自己面前,重新认祖归宗,这让他如何不高兴。
“好,很好,你如今也不小了,正好今后就跟在为父身边,学习一些你应该知道的东西。”陈万崖欣然道。
虽然商人心重,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能放弃戒备,但陈万崖知道自己的儿子临渊是个木讷冷淡的性子,说起无情,也许比他自己更甚,陈万崖可没有看到过临渊在莫沫面前的那股子殷勤劲,只以为自己这个无情的儿子天生就是个冷冰冰的人形机器。
于是陈万崖小心着,却又不是那么的小心。
既然是机器,自然就会需要主人,驾驭的好了,可不正是一大助力?
而且,陈万崖用他自己的心思来揣测临渊,林家早毁了,自己其他的儿子都不中用,自己的所有家产以后都是临渊的,就算以前吃过一些苦头,以后也会慢慢补回来的,如今得了自己的看重,临渊还能有什么好不满的?
陈万崖放心了,临渊冷淡地看着陈万崖笑容满面,也很满意。
脑残生物其实也不难对付,因为他们总会以为别人都是脑残。
临渊面无表情地下了如此结论。
报仇。是临渊给林娜的承诺。
林娜,那个最早对他关心备至对他温柔对他的笑的人,他的母亲。
就算林娜已经死了,临渊也不会抹去她在自己生命中的印记。
临渊最早的承诺给了林娜,虽然这承诺的内容让他有点不耐,但也不后悔。
临渊意识到承诺不能随便给,但不随便的承诺要乘早定下来,于是,临渊瞅了个比较好的机会,把自己的第二个承诺给了莫沫。
当年临渊离开之前,对莫沫说,“等我。”
莫沫泪汪汪地摇头。
临渊耐心地继续说,“以后……”嗯?有点害羞了,他想说以后一直在一起的,但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那……就这样吧。
临渊觉得就算自己没有说出口,一向和自己心有灵犀的莫沫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他看向莫沫。
莫沫见临渊突然不说话了,瞪视自己的眼神又颇为凶狠冷厉,一副‘你知道吧’的样子。
T T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我只知道你要说的肯定不是啥好话,要我蹲三个时辰马步?说以后回来继续折腾我?
莫沫继续泪汪汪地摇头摇头再摇头。
临渊捧住莫沫的脑袋,固定,不让他再摇头,冷声道,“点头。说好。”
“T T好……”委屈。
被临渊冷冷一瞪,莫沫泪汪汪地乖乖点头。
临渊满意地点点头,再说一句,“等我。”人已经离去。
等我完成了母亲的遗愿,就回来陪你。
以后,一直在一起。
没说出口的话,但我已经放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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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四十六 新的开始[三] ...
彦哲走了,没多久,莫沫也昏倒了。
莫沫刚刚从水里被捞上来,身上的衣服一直是湿嗒嗒的,似乎还粘了鳄鱼的口水,长时间的精神紧绷,使得他脸色也不正常的青白着,此时终于放松了下来,索性就cos了一下娇弱的林妹妹,姿态柔弱,目标明确地朝临渊倒下去。
临渊接住莫沫,小心地抱在怀里。
冷风吹过,莫沫在昏睡中小心地偎近临渊,细致的脸贴在临渊胸前,温热的吐息隔着薄薄的衬衫暖着临渊冰凉的皮肤,临渊似乎能听到自己毛细血管中传递的心跳声。
临渊安静地看着莫沫,默然半晌,把莫沫的手臂环在自己颈前,背起莫沫走下了台阶。
临渊走的不快,月色如细沙般铺在地上,临渊背着莫沫,脚步轻踏着水泥路,动作轻灵的像猫,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就算师兄要害我,肯定也是因为不会有危险。’
临渊心里始终回荡着莫沫对彦哲说的那句话,突然,不能原谅自己。
知道莫沫被贝弗利抓去了,当时的临渊并没有把握从贝弗利那里把莫沫安全救出来,但敌人的敌人,就可以想办法利用,要保住莫沫一时安全,临渊还是有办法的。
对临渊来说,只要莫沫能进了地下武赛的势力范围,他就绝对能保莫沫安全。
贝弗利这个人,临渊曾在地下武赛远远地见到过,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贝弗利也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脑残人物,跟他妈妈林娜很像,为了执念,不顾后果,到最后毁人自毁。
这种脑残虽然是脑残,但不可否认他的破坏力还是很惊人的。尤其当他手中有你赔不起的筹码时,绝对不要想和他豪赌,因为你输不起,而他脑袋不清他以为自己输得起。
临渊虽然不清楚贝弗利准备了怎样的后手,但他知道,如果贝弗利真的因为莫沫被彦哲逼到走投无路,结果绝对不会是彦哲幸福地凯旋而归,而是莫沫变成一具尸体。
想要将莫沫从贝弗利手中安全救出来,只能让贝弗利自己心甘情愿地放人,临渊随意地拿彦哲出来做交换,而彦哲几次对莫沫的营救,也让贝弗利看出来其中的门道,于是贝弗利也心心念念着要把莫沫送到临渊的手里。对临渊来说,其他无所谓,只要莫沫进了地下武赛,把贝弗利清蒸和红烧都不再是个问题。
其实临渊并不像彦哲想的那般无奈,临渊那消失的三年可不是白白浪费了的,他这段时间对地下武赛势力的渗透也已经有了很显著的效果,当时就算彦哲不来,他顶多也就是一箭射出去,却跑掉了预期中的另一只鸟而已。
就像彦哲不相信他一样,临渊也不可能把莫沫的性命完全交到彦哲手上。
万一彦哲有什么事来不了,万一彦哲并没有那么重视莫沫,临渊可赔不起任何一个万一。
只是,当临渊真的一箭双雕了,拿贝弗利当幌子,绕了一圈却被彦哲识破了的时候,临渊突然觉得底气不足。
安全救下莫沫自然是第一要务,但是最终结果却是他救了莫沫的同时,也利用了莫沫。
虽然临渊觉得自己是对的,就算这事再发生一遍,他也绝对会如此做,但当被彦哲揭穿了部分图谋,又被莫沫毫不怀疑地挺身维护,临渊第一次体会到一种叫后悔的情绪。
此时,临渊倒希望彦哲从没有出现过。
临渊知道,莫沫就算知道自己利用了他,也绝对不会怪自己。
因为知道,所以很多时候更加没有忌惮。
而突然产生的后悔情绪,让临渊才明白,虽然不知生命中会有多少复杂,但他心中是希望能有一种感情是单纯的。
只是,他好像亲手破坏了这种单纯,于是,无法原谅。
“你会,怪我吗?”
临渊低沉的声音散在黑暗中,莫沫昏睡着,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但就算莫沫不说,临渊也知道,莫沫不会。
莫沫下巴枕在临渊的右肩上,睡的很沉实,眉头却是皱着的,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
忧郁的面瘫男是可怕的,帮莫沫洗了澡之后,心情好了点的临渊继续忧郁地去给莫沫洗衣服,换下的内衣内裤通通丢到洗衣机里时,临渊从莫沫的口袋里翻出了两颗小巧的牙齿……
默默地将那两颗牙齿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凑到莫沫身边,花了半天功夫搞清楚莫沫掉的是哪两颗后,给睡着的莫沫掖好被角,临渊出了门。
刚刚临渊得到消息,塌方的地下武赛出口已经被挖通了,正好他也该去找人算账了。
关门声提醒了临渊,本来要走的临渊又回到了自己屋里,找到一个名叫锤子的工具,比划比划,别在衣服里一起带走。
·
另一边,话说贝弗利为了等着看彦哲倒霉,一直待在地下武赛没走。当然他也是有点担心莫沫的安全,为了表达自己的美好祝愿,贝弗利还特地逼迫自己带来的所有保镖,让他们都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去下注买莫沫赢,虽然钱可能是注定要打水漂了,但贝弗利以为,多几个人在真心为莫沫加油,莫沫也许真的能幸免于难?
不过,等到彦哲出现了,莫沫什么的,立刻被他抛到了脑后。贝弗利看到彦哲真的蠢到顶着莫兰顿家族的招牌为自己家树敌,乐得差点没笑晕过去,“哈哈哈,不孝子不孝子,我已经可以想到安德鲁叔叔会怎么教训你了,尼菲斯你个混蛋王八蛋,你也有今天!若你没了莫兰顿家族当后盾,我看你还能怎么狂!哈哈哈。”贝弗利的脑海中编织着尼菲斯被安德鲁鞭打,脚踹,狠抽的情景,高兴得差点没抱住身边的壮汉来段激|情探戈。
不过,乐极生悲,这真是个实在的词,贝弗利现在就很好地演绎了这个成语的内涵。
贝弗利曾让凯利绑过莫沫,现世报来的如此之快,他此时就以同样的方式被人绑了。
贝弗利在日常玩乐中,经常会磕点药当助兴,所以他这次中了迷|药之后,并没有立刻人事不知,只是眼睛张不开,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想要叫凯利救驾,也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贝弗利被人拖死狗一样拖进一个黑暗的小屋里,中途ρi股上被偶尔不平整的地面刮了三十七道血痕,脑袋上被棱直的墙角撞了三个包,贝弗利一清二楚。
贝弗利恶狠狠地在心中咒骂着,已经暗暗下决心要把这个胆敢侮辱自己的混蛋列为尼菲斯第二,看还会不会有第二个莫兰顿家族能为这第二个混蛋撑腰!
等了很久,终于有人声出现。
一股带着酸味的冷水泼在头脸上,贝弗利打了个寒颤,然后,身上的力气渐渐回来了。
张开眼睛的贝弗利立刻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四周有点暗,看不清屋子里的具体摆设,贝弗利也搞不清楚自己具体是在哪里,但根据刚刚被拖拽的路程来看,他应该还没有离开地下武赛的地界。
黑暗中隐约可以看到个人形,隐隐泛着寒光的眸子盯着贝弗利,贝弗利虚张声势地嗤笑,“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把我弄到这里来,你做好死的准备了吗?我身上可带着定位仪的,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我家里的人肯定已经带人找来了。识相点,你就乖乖把我放了,不然,哼哼。趁还有时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贝弗利等了等,对面却没有一点反应,不禁有点暗恼,混蛋,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
终于,对面那人出声了。
刚开始听到那人莫名其妙的话语,贝弗利还有点不明所以,他说什么……牙齿?不对不对,应该是鸭翅,那人是说鸭翅掉了怎么办!
贝弗利纠结的简直想要以头抢地,哦MY GOD,这些难以理解的华国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华国婉转的说话艺术吗?
想要勒索人,不说要钱先说自己的东西掉了,这掉的还不是钱,是其他的鸭翅鸡翅X翅的东西。所以说,他的意思就是,我花钱买了鸭翅,然后鸭翅掉了,等于是钱掉了,我没钱了,于是我绑架了你,想要你给我点,你说你是给还是不给?……真他X的,好委婉!
贝弗利以自己的聪明才智悟出了这九转十八弯的绑架暗语,鄙视这国外的火星沟通方式的同时,清清喉咙道,“不就是要钱吗?那有什么。”
黑暗中的人影沉默两下,不一会却反问贝弗利,“……要多少钱?”
掐死他吧!贝弗利阴翳地想着。
你丫个混蛋,勒索我还问我你要多少钱,贪得无厌的家伙,还想试探小爷的身家啊。
黑影等了半天,贝弗利都没有回复,黑影伸手就掐巴住贝弗利的脖子,又问了一遍,“多少?”
“咳咳,放手,一千万一千万,够了吧!”贝弗利憋得满脸通红,眼见根本挣脱不开,赶忙大叫。
临渊随手扔下贝弗利,开始给自己算账,这些年他赚得钱不少,但很多都拿去养小弟了,不过为了存传说中的老婆本……稍稍有点脸红的临渊开始加加减减地算起账来,一千万,临渊淡然的点了点头。
贝弗利见眼前的黑影钉在那里冷冷地瞪着他半天没有说话,赶忙又道,“是美X金。”
刚算好账的临渊动作一僵,抬眼目光冷冷地盯着贝弗利,“汇率?”
“我怎么知……”贝弗利看着那双冷眼,一副不知道立刻打死你的样子,贝弗利硬着头皮说道,“将近8点多吧,折合过来约莫八千万X民币。”
八千万,临渊继续心算,得出的结论是,虽然老婆本大幅度缩水有点心痛,但钱还是够用的,仍旧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下,临渊一开始确实问贝弗利的是‘牙齿掉了怎么办’,而不是‘鸭翅掉了怎么办’,临渊没有想让贝弗利去猜些什么九转十八弯的火星暗语,也早就在心里给了贝弗利答案,准备要用具体的行动来告诉贝弗利——能怎么办,当然要赔!
本来懒得多说,场面话过后就准备揍人的临渊,突然停贝弗利回了一句要钱。
……临渊想了想,也是,镶牙自然是要用钱的。
临渊考虑到明天要带莫沫去牙科医院,既然贝弗利说到点子上了,临渊索性决定先找他了解下医院的行情,明天也好带够了钱去。
八千万去镶牙,这个认知让临渊有点抑郁,心想果然还是应该要多赚点钱才是真理。
可是镶牙真的需要八千万吗?这镶的到底是什么牙,外太空陨石金属打磨出来的材料?临渊狐疑地望下贝弗利,“你骗我?”
贝弗利骄傲地哼了一声,这点钱还需要骗?“八千万,一个铜板都不会少!”
“……能刷卡吗?”临渊很忧郁,八千万,不能刷卡的话,光是取钱就得取一天。
这是什么该死的情况!绑匪问被绑的人能刷卡付赎金吗?还真把绑架当成货物交易啊混蛋!贝弗利牙齿紧咬,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字一顿,“你、高、兴、就、好!”
临渊冷冷地点了点头,很好。
所以说,这两个金星人讲金星语,火星人讲火星语的囧物,就这样沟通到了现在XD。
搞清楚行情,然后临渊就对贝弗利招了招手,在贝弗利莫名地时候,一拳对着他脸砸了下去!
贝弗利猛然朝左后方飞出了两米远,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血。反应过来的贝弗利立刻狰狞了脸,恶狠狠地吐了口血沫,阴沉地喝道,“你要做什么!”
“打你。”临渊活动了一下手腕,“你可以还手。”
·
贝弗利的脾气哪可能容忍人这般欺他,临渊说了可以还手,他当真就恶狠狠地冲了上去,和临渊对上了。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地互殴着,渐渐的,贝弗利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比如以临渊的身手,明明可以躲过自己的攻击,但每次临渊打了他一拳后,都会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等他打回一拳再继续。而且临渊的目标也很明确,拳拳都是准确地朝着贝弗利的俊脸招呼的,无论贝弗利怎么躲,那拳头都跟按了阻击镜头一样的神准。
贝弗利简直要疯了!这人真他X的有病!刚刚还谈得好好的,这会突然就发神经了。
这到底是哪家的精神病院没看好啊混蛋!
临渊要自虐,贝弗利当然不会客气,可当他每每用尽最大力气朝临渊身上招呼,临渊却始终跟没事人似的连晃都不晃一下的时候,贝弗利绝望了;而贝弗利自己挨了临渊一拳,脑袋立刻就像是涨大了三圈,里面嗡嗡地充满了钻进来的空气,几次都差点昏倒了事。
贝弗利觉得临渊的拳头就跟铁锤一样,每挨一下都很致命,可当他真的看到临渊从怀里拿出一只铁锤的时候,一向嚣张的他也忍不住惊恐了,“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贝弗利倒在地上,怎么努力也再没力气能站起来,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临渊慢慢走上来,贝弗利简直像是要被强X的小姑娘一般,“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要叫了。”
临渊顿了下脚步,觉得这句话很耳熟,好像下一句是,小美人,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用的,嘎嘎嘎……这样?
临渊面无表情地看着贝弗利,懒得和贝弗利对台词,但看贝弗利那副惊恐地样子,还是安抚性地冷声回道,“你叫吧。”
于是……
·
刚刚临渊蹂 躏了贝弗利半天也没见掉下一两颗牙齿来,很是庆幸自己带了工具来。
看好位置,莫沫掉的是上排左边第四颗牙齿和下排右边第三颗,然后临渊开砸。
过程,很血腥很残酷很强大。
夜黑风高杀人夜。
杀人现场,
有杀人工具——熊猫牌锤子一把,
46、四十六 新的开始[三] ...
有杀人凶手——面无表情地拿着凶器开凿的临渊一个,
还有被害人——一直躺平但偶尔会间歇性诈尸嗷叫的贝弗利一只。
……
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至少对贝弗利来说,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段时间!
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贝弗利就在疼疼醒醒,醒醒晕晕中不断转化了几十次,然后硬是让临渊连本金带利息地敲下了他五颗牙齿去。
贝弗利面部抽搐着,脸颊肌肉都开始有了萎缩的倾向,最终,彻彻底底地晕死过去。
把手上沾到的鲜血在贝弗利昂贵的外套上抹干净,看着那五颗带血的牙齿,临渊颇有些嫌恶地找袋子把五颗牙齿全装了起来,决定回去要好好洗洗并在消毒杀菌过后,再拿去给莫沫玩。
当然,如果莫沫不喜欢的话,立刻有多远扔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XD为什么瓦每次决定要虐人的时候,结果都会这么囧啊捂脸……
不过小贝是彻底的悲剧了,让我们为他默哀一下吧= =
嗯,五一到了,写点欢快的内容祝大家节日愉快,还算欢快不= =?
呵呵,大家要吃好玩好啊^0^~~~~
47
47、四十七 新的开始[四] ...
那天旷课良久回去上学,莫沫自然要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训诫一番。可班主任在自愿陪同而来的代表家长临渊的冷脸下,硬是把原来一个多小时的啰嗦简练到5分钟内说完;而他本来一张阴沉地用来诉说事情非常非常严重非常非常严肃的脸,也在和冰山临渊对撞过之后,不得不羞愧地变成了勉强可称之为亲切可人的笑脸,总之,莫沫很是舒心地结束了这一次训诫,班主任因为想赶紧把造冷机临渊送走,甚至连莫沫的劳动惩罚都一时忘记了,后来虽然想了起来,可羞愧于自己身为人师却在气势上输人几等,也没好意思再提起。
有了这么一个好的开始,接下来的一个月莫沫也都过得非常的舒心。
因为莫沫租房的东西都被彦哲搬走了,所以莫沫现在是借住在临渊家里。
本来莫沫还以为他师兄是一直住在山上的武馆里,没想到师兄在市里租了公寓,而且地方大采光好环境也很不错,让莫沫羡慕之极。更巧的是,师兄的公寓离他原来住的地方非常近,从阳台上眺望一下,还能看到他原来卧室里的窗户。这下就更好了,离莫沫的原住房近说明这里离莫沫的学校也很近,上学自然方便。
莫沫就这么开始和临渊过上了同居生活。不过最近临渊很忙,天天早出晚归,莫沫从没弄清过临渊晚上回家的具体时间,好在临渊再忙,每天早上也会抽出时间来和莫沫一起吃顿早餐,然后一起出门,所以莫沫每天都能见到临渊一面。
这天早上起床,莫沫照着镜子敲了敲自己终于手术完毕的人工种植牙,坚固,闪亮,精致的烤瓷牙冠,水晶剔透,几乎看不出和真正的牙齿有什么不一样。莫沫咧嘴一笑,牙齿在镜面反射光的辉映下闪了闪,不过……
莫沫有点犹豫地问临渊,“师兄,这个牙齿很贵吧。”记得当时师兄付账的时候浑身都僵硬了一下。
临渊沉默,他在想着八千万和一万八千之间的差距。
“师兄,我以后会赚钱还你的> 临渊回神,看看莫沫,临渊伸手把那张准备了八千万的银联vip卡递给莫沫,“拿着。”临渊想着,既然没花光,那就让莫沫继续花吧,他继续去赚。顺便将密码告诉有点茫然的莫沫,小心地注意着莫沫的神色,见莫沫没有发现密码数字的内涵,有点失望。
“……师兄,我拿着你的银行卡做什么?”
“花钱。”
莫沫,“> 见莫沫反应剧烈,临渊面无表情地想了想,道,“花完了一起还,整数,方便。”
听临渊这么一说,莫沫觉得也是,他也知道临渊很不耐烦那些琐碎的数字,也就点头答应了。
不过,后来莫沫提款的时候,看到了那一串长长的七八个数字,顿时就晕掉了。
七千九百九十八万五千元……
就算他有本事花完,也没本事还啊!!
而后再看看临渊那张依旧面无表情的全世界我最无辜的脸,莫沫无言拜倒……可答应了临渊的事,给莫沫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反悔。
莫沫一点都不喜欢欠人钱,他就是那种死前一定要把所有的欠款都还完了,才能安心去死的人,换句话说,如果欠一个人的钱,莫沫到死都会记得清清楚楚的,想忘也忘不了了。这点无论是对彦哲还是对他师兄临渊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是,彦哲总让莫沫能很轻易地说出拒绝他的话,可临渊师兄却是什么都不说也不会给莫沫留下任何拒绝的机会,等莫沫回神的时候,才发现临渊已经把他所有一切困难都解决了,让莫沫言语不能,生气也不能……
譬如医药费,再譬如梅璃,都被临渊很不大意地解决了。
说到梅璃,如果不是梅璃亲自向莫沫道歉,莫沫都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回学校的时候,莫沫一进班,梅璃就扑上来抱住了他,然后就哭着一个劲说谢谢。
“小,小璃……你,我……”这个这个,太热情了,他会害羞地> 这个…拥抱,那个…亲吻,还是要在落叶缤纷的小树林里,郎情妾意的月色烘托下,悄无声息的关灯拉被比较好……呃,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莫沫手足无措的任梅璃搂着,浑身烧红一动也不敢动,班里同学此起彼伏的口哨声让莫沫的头顶白烟蒸腾。
尽管场面让莫沫羞涩地想要打个地洞钻进去,但莫沫还是忍不住幸福地想着,自己这算是从媳妇熬成了婆吗?
然后梅璃把莫沫拉到了莫沫心中落英缤纷的小树林里,郎情妾意的阳光烘托下,用莫沫觉得深情而感激的目光看着他,握住他的手……
呜呜呜,莫沫太感动了,梅璃主动拉他的手耶,主动耶!
然后,梅璃突然哽咽着又哭了出来。“莫沫,真的谢谢你,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幸福的一天。我从没想过,我也有一天能够像普通女孩子一样,不用整日担惊受怕,不用时时准备着东躲西藏,不用……”
莫沫一看到女孩子哭就手足无措,看到梅璃哭就更是没有办法,僵硬了半天才想到学他师兄那样,拍拍梅璃的头,然后再使用传说中的顺毛摸法……
梅璃一边抽泣一边说,“两个姐姐被送到国外去读书了,我相信她们以后会慢慢忘记这一段黑暗的经历,她们都是内心坚强美丽的好女孩,没有了如此的束缚,以后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是吧,莫沫,她们都会幸福的。”梅璃流着眼泪笑了出来,笑容在阳光下仿佛闪烁的露珠般纯洁美丽。
莫沫看到梅璃笑了,心里也顿时轻松了起来,感动地抹泪,感动地点头,感动地回应道,“会的,一定会的。”是的是的,小璃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所以不要再哭了,看到你落泪我也好心痛,来抱抱,到我的怀里来我给你依靠~~
“莫沫,我现在好开心,好幸福,每天呼吸的空气都觉得轻松了很多,我知道那些人是因为你才来帮我的,你们的恩情,我有生之年一定会慢慢还的。呵呵,莫沫对不起,我以前还觉得你挺没用的,想不到刚刚跟你说了我家的情况,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莫沫,谢谢你,你真好。”
莫沫看着容光焕发满面梦幻少女式微笑的梅璃,发自内心地为她感到高兴,不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虽然被梅璃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实在是件享受,但莫沫可不想白占了别人的功劳> 要知道,莫沫虽然时刻都想着赚钱给梅璃解决家庭难题,但非常可惜的是,他很不幸地出师未捷就身先死了,当时他刚从地下武赛报名出来,立刻就卷进彦哲和贝弗利的冲突中,被贝弗利逮去关了好几天,根本就没来得及为梅璃做什么。
和梅璃沟通了一番后,莫沫总算弄清楚了状况。
在莫沫失踪的那段时间,追债的逼得梅璃全家都打算去跳楼了,这时临渊派人去帮了梅璃一把,才解决了梅璃一家的危难,不过临渊这一帮,连带着的就把梅璃家的所有问题都给解决了。
了解了具体的情况,此时再看到梅璃闪烁着感动的眼睛,莫沫觉得很是羞愧,如果师兄没有出手,也许他此时也看不到梅璃了。想到这个,莫沫不禁打心里感谢自家师兄,但是……问题又来了……
只见梅璃突然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地事,脸色红红润润的,有点害羞地对莫沫说,“莫沫,现在他……我爸爸,他也不敢再去赌了。他上次被林大哥教训了一番,输的好惨也被骂的好惨。我当时就觉得,林大哥把我压在心里几十年的话一次性都所出来了,我爸爸似乎也被林大哥骂醒了,他对着妈妈和我们下跪,哭着说对不起我们。我真的,突然觉得心里满腔的怨恨放开了很多。现在爸爸已经被送去了专门戒赌的诊所进行脱敏训练,而且林大哥也和附近的赌场都交代过了,再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了……”梅璃脸色羞红的,“林大哥他,真的很有男子气概,很有本事。”
啪嗒……莫沫刚刚还在闪闪发亮的玻璃心顿时破碎了。
林大哥……林大哥……很有男子气概很有本事的林大哥……
> “莫沫,感谢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若是在古代,我此时就和你义结金兰了。我梅璃发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后谁笑话你,我第一个出来帮你骂他;以后你有什么麻烦,你说一声,我第一个冲出来帮你。我们一定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我也会用自己一辈子的时间来偿还你的恩情。”梅璃握着莫沫的手紧了又紧,那神态,简直像是在指点江山说万里长城永不倒一般的坚定决绝。
这些话,让莫沫已经破碎的玻璃心再一次受到了重创,变成了连渣都不剩的粉末,随风飘飘,全散了。
义结金兰……那不都是女的吗= =?
还……一辈子,的好朋友。
真是连一点机会都不给,太绝了。
“T T小璃,只要你幸福就好~~你的林大哥要是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打他的,打到他不敢再欺负你。你要幸福啊要幸福,我先走了。”莫沫的语气很是飘渺玄幻,走起路来也悠悠地好像踩在棉花上。
身后隐约还传来梅璃的梦幻少女式嗲音,“什么,什么人家的林大哥啊,他……哎呀,那个林大哥才不会欺负人家哪,他人很好的,又有男子气概,又疼惜女孩子,又长得英俊威武,又……”
莫沫觉得自己恍惚间看到了地狱第十八层的风景,周围到处是梦幻少女式嗲声的音波攻击,不停在震荡着林大哥又怎么怎么样,又怎么怎么样……
脚下的路真的好不平整,走了三步,却连着五次差点没给绊倒。
连路都欺负我,莫沫泪奔。
回到家莫沫倒头就睡死了,第二天一早,看到临渊就哭,“T T师兄,我失恋了。呜呜~~~小璃被野男人拐走了,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呜呜呜~~~~”
……听清楚莫沫哭诉的原因,临渊伸手,安慰地拍拍莫沫的脑袋,顺毛。
莫沫则继续猛哭。
话说莫沫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打动美人心的方法,结果才刚开始要努力赚钱养家,就被彦哲和贝弗利两个混蛋给搅和了。于是几天不见,物是人非,连他未来的老婆都被拐走了,呜呜呜,莫沫肝肠寸断地把小手帕的当成是彦哲和贝弗利来撕咬。
至于临渊,他仰头望望天花板,决定今天就去给自家小弟们加工资……尤其是那个牺牲色相的,以后工资翻两倍。
·
莫沫如此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可能是因为太平静了,突然觉得有点想念许久不见的彦哲。
彦哲自从那天走了之后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过,彦哲天天在眼前晃的时候,莫沫还颇觉得他烦,如今天天不见他在眼前晃,莫沫又总觉得周围少了什么。
【从今天开始,我们可就是好朋友了。】在莫沫的记忆中,彦哲当时阴险虚伪的笑容变得如热血少年一样的阳光灿烂,灿烂得莫沫忍不住有点羞愧。
【我第一次和人交朋友,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在莫沫的记忆中,彦哲当时阴险腹黑的神情变得如漫画少女一般的羞涩可人,如小女孩闹别扭的骄傲模样是那么的可爱,望着他眼睛里,似乎对这世界充满了期待,充满了爱~~莫沫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厚道很惭愧。
【我知道,我彦哲不会看错人的,莫沫你果然不错。】莫沫的记忆中,彦哲带点羞涩地说着夸奖他的话。
【莫沫。】莫沫的记忆中,彦哲继续含羞带怯地叫他的名字……
莫沫的记忆中……(口胡,你那是被外星人改造过的记忆吧,怎么能够扭曲到那种程度啊喂!)
……
回忆完毕,莫沫起身,决定今天就去看看彦哲。
莫沫背上书包,向着紫澜山的方向出发。
和彦哲的接触中,莫沫知道彦哲根本就没交过朋友,彦哲身边的人也都是围着他转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所以彦哲不知道怎么去站在别人的立场上为别人考虑。彦哲想问题,从来是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的,这样很不好,很不讨人喜欢。但莫沫又觉得,自己可以教他嘛,教他怎样做才好。
莫沫曾经答应过彦哲,要和他做好朋友。
答应过的事情,也当然应该要做到。
不能因为一次闹别扭就放弃。
莫沫对自己点点头,决定去和彦哲沟通沟通,教教彦哲,怎样才能和他一样,做一个有知识有深度的新时代好青年。
莫沫觉得自己需要讲解的第一课,就是绝对不能随便扣留朋友的东西……尤其当彦哲所谓的朋友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 =。
作者有话要说:呜~~~~(>_ 下一章开始,彦哲的老爹就该出来了,然后把他们都逮走调 教去,玉不琢不成器啊~~~
另外,我最近被大家的呼声动摇了很多,哎,一对一多好啊,不过放弃师兄说实话还真有点舍不得……= =要不写双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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