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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情敌压倒 因倪 20700 字 2022-02-27

号更新的,结果回到家发现我的老电脑不能用了TT

耽误几天时间,难题总算解决,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么么大家,我会尽量弥补的,尽量。

不过,因为家里的网线不归我管,所以更新可能还是不怎么稳定,汗,泪流道歉

7、第七章 师兄彪悍[一] ...

青年男子冷冷地扫了莫沫一眼,莫沫只觉得自己被碎冰刮了几道在身上,一阵阵地疼。男子的声音也如刀似冰的,又冷又利,“迟到两分钟三十六秒。”

莫沫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原本的好心情被一­棒­子打飞了九成九,莫沫那小鹿斑比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又是无辜又是委屈,“好久不见……师兄。”莫沫软软地喊。

莫沫很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两年三个月又十三天不见。”男子冷厉的眸子一凝,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莫沫一遍,皱眉,“今天我多等了你两分钟三十六秒。你迟到了。”

莫沫地小心肝抖颤啊抖颤,每次临渊师兄一皱眉,莫沫小师弟就准得倒霉。

“绕山三圈。”

那是一座山啊老大,再小它也是一座山啊!

莫沫水汪汪的眼睛差点就大水冲塌龙王庙,“师兄,我肚子好饿,好饿,我还没吃早饭。”声音软软地跟撒娇似的,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心里痒痒的,不忍情绪上涌,但临渊师兄却毫不怜惜,态度非常的­干­脆利落,“跑完吃饭。”

莫沫摸出小手帕,抽抽搭搭地擦擦伤心地泪水,最后哀怨地看了临渊一眼,发现他仍旧没有丝毫要软化的迹象,只能开跑了。

突然,临渊身形一晃,挡在莫沫身前,就在莫沫不解其意的时候,他向莫沫伸出手,眼睛看向莫沫手中的点心盒子。

“这是给师父做的糕点……”莫沫的声音在临渊不耐地注视下越来越小,莫沫抽出一盒点心交给临渊。

拿了一盒点心的临渊显然还是不满,他冷冷地眼神仍旧注视着莫沫手中的另一盒点心。

“师父的……”莫沫其实真的是个很尊师重道的好孩子。

“四圈。”

莫沫惨不忍睹地闭着眼睛把剩下一盒点心也交了出去,手中一轻,再睁开眼的时候,临渊已经绕到了旁边,一手托着两个点心盒子,打开盒子嚼起点心来。

莫沫闻着那散溢开的甜香,也有点饥肠辘辘的,揉揉小肚子,有点嘴馋,“师兄,好吃吗?”

临渊一边嚼一边皱眉,“我讨厌甜食。”他说。

莫沫牙齿一错,一口撕烂了自己的小手帕。

临渊冷冷地盯了莫沫一眼,食指一偏,“跑!”

莫沫泪奔而去。

临渊看着莫沫开跑,也托着点心盒子坠在莫沫身后不远,手中不停地拿起一块又一块糕点,一边皱眉一边嚼。

***

“徒儿,你临渊师兄最近就住在我们武馆,负责指导你们的修行。你师兄向来很关心你,你要好好听师兄的话。”

“师父,不要可不可以,不要可不可以?”莫沫摇着林晓的手臂连连哀求,毛茸茸地小脑袋也委屈地一直摇着,跟停不下来的拨浪鼓一样,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盛满了太多太多的哀怨和悲戚,“师父,您知道的,师兄他从小就特别讨厌我,小时候一起习武,他总是恨不得一天有25个小时来挑我的错处,我打也打不过他,每每都是被他欺压。对别人他确实是不理不睬,但只要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他似乎就长了八只眼睛来盯着我,师父,你知道莫沫有多可怜的,你知道的。”控诉啊,血泪的控诉啊!莫沫破烂地小手帕还在莫沫的眼角旁不停地给他安慰,血泪。

“呃……莫沫,你师兄他其实很喜欢你。”这个,应该是的,林晓安慰地拍了拍莫沫的手,说的,也不是那么的确定……

“师父,如果这个叫做喜欢,莫沫宁愿被师兄讨厌。讨厌的话,顶多被师兄狠揍个一两次,之后也就罢了。可现在……呜呜呜。”多么哀怨地抽泣,血泪历史不堪回首。

“呃,你师兄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他的友善而已。你们这些孩子,呵呵,都是这样地,都是这样。”林晓偏过头去,有点心虚地开解莫沫。

莫沫抽抽鼻子,正­色­地对林晓说,“师父你不要打岔,师兄他才不是喜欢我,他那也不是表达友善的方法。若真是的话才更加可悲,那样我倒宁愿他是讨厌我故意想要恶整我。如果那真是师兄表达友善的方法,那只能说明师兄他以后,绝对会成为一个猥琐地光棍!任何一个眼睛没有瞎掉的女孩子都不会看上他……师兄毕竟是师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师父你不能看我们关系不好就在我面前这么咒他,这是不对的。”莫沫义正严词地教训自家地师父,说到后来,莫沫严肃地想到了另外一个在他心目中注定会成为猥琐光棍地彦某某,想到跟自己是师兄弟关系的临渊和那个彦某某的未来会发生重叠,莫沫就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塌陷了。

“呃……”哑口无言的林晓师父。

“咳……”哑口无言而又心中万分抽搐的林晓师父。

终于,莫沫想到了其他的,主动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师父,师兄不是一直跟着师伯在山林里苦修吗?怎么会突然来我们这里?”话说,自从上次一别,莫沫原以为可以很久很久不用再见到临渊了,不用再见了……

“哦。”林晓师父收拾收拾心情,“莫沫,你知道师父对你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你的师伯对你临渊师兄也是如此,而且论起习武的天赋来说,就是你也及不上你临渊师兄。以你的天赋,勤加修炼,大概不到十年就可以赶上为师,但你临渊师兄的境界却是你无法想象的。只是你师兄的武,戾气太重。你师兄因幼年的经历,心思太沉太重,他虽然在武术方面一直在进步,但由于心境无法突破,一直不能由外及内,如今已经到了修炼的瓶颈。”

“你师伯的意思是,你师兄一向只对你另眼相看,所以想让他和你待一段时间。你­性­情温和,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多少会受到你的感染,所以……”

莫沫可怜兮兮地缩在角落,哀怨地咬着手帕望着师父林晓,整个身子都像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蜷缩了起来,他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只是不停地,委屈地,摇着头。无声的摇头。无语泪先留的摇头。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能让师伯产生那么大的误会,但那真是误会啊误会,会要人命的误会啊!

“好了,不用说了,师父和师伯的心意已决,做为师父的乖徒儿,莫沫你一定不会辜负为师的期望。”

谈话到了这里,几乎已经成了定局了,但莫沫那优柔寡断的犹犹豫豫地­性­子,总是让他不能当断则断地面对现实。

莫沫还想说些什么,这时门刷地被从外拉开了。与此同时,莫沫的苦瓜脸立刻消失了,原本他那仿佛被万恶的旧社会压迫地直不起身的样子,也仿佛只是林晓的幻觉,只不过一转眼的功夫莫沫已经万分淑男地目不斜视端正坐好。

“师叔。”临渊走进来面无表情地对林晓点点头,径自走到莫沫身边坐下。

看着身旁坐下的临渊,莫沫貌似羞涩地露出一点点略带讨好的微笑,手中的绸帕却被他暗地里绞得很紧,担心刚刚他和师父刚刚的谈话被临渊听到。

可是只看临渊那一张万年不变的冷脸,实在看不出有多长出两朵花来的迹象……

“师侄,你来的正好。以后你在这里住下,和莫沫相处的机会也多了,师叔希望看到你们两个能和睦相处。如今你和莫沫许久不见,想必也有很多话要说,这样吧,你们这就先去联络联络感情,如何?”林晓仿佛没有看到莫沫那使眼­色­使的几乎要抽筋了的眼睛,笑得慈眉善目地向临渊建议道。

“好。”临渊毫无疑义地向林晓点头,然后头一转,看向身边眼睛还有点抽筋的莫沫,冷冷地说,“师弟,联络感情去。”

联络感情?莫沫本能地就要往后缩,但都没看见临渊是什么时候伸手的,莫沫已经被临渊提住了后衣领,往静室门口拽去。莫沫内心抽搐,他眨着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干­笑不那么僵硬,“师,师兄……我们还需要联络什么感情?青梅竹马的,哈哈。”看我水汪汪的眼睛承载了多少真挚的感情!

真的,不需要再联络了……

林晓笑着帮腔,“呵呵,莫沫你就陪你师兄去吧,两年多没见,你临渊师兄肯定也很想念你。”

要不是林晓是莫沫的师父,莫沫几乎都想扑上去咬个一两口了,但临渊听了林晓的话,却很认真地扭过头来,看了还扒拉着茶几兀自挣扎地莫沫一眼,面无表情地点头,“很想念。”

吓?

莫沫茫然间松了手,等到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临渊拉到门口了。

莫沫拍拍自己扑通乱跳的心脏,他是真的被临渊的一句话给吓到了,师兄……真的就这么讨厌他?

就到了非把他当成眼中钉不可的地步?

就是不见面也要在暗地里时刻惦记着要找他麻烦?

莫沫蔫蔫地垂着小脑袋,又伤心又难过,任命地跟在了临渊身后。

林晓满意地看着眼前一片兄友弟恭的场面,突然想起来对着即将走出门去的莫沫喊,“徒儿,为师的点心呢?”

莫沫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缓缓地转过头来,低垂着眉眼软软地对林晓说,“师父,你也说了和师兄那么久不见,点心自然要先给他食用了。师父希望莫沫和师兄好好相处,莫沫知道了。莫沫会尽量抽出时间来陪师兄的,但师父的点心莫沫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师父你可千万要原谅莫沫。莫沫去了。”手帕一甩,莫沫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晓对着那背影伸出了手,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手僵僵地收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呃,某泥的时间是早上七八点睡觉,下午五六点起床,更完了某泥就要去睡觉了,不知道要跟大家说早安还是说晚安了,汗。

挨个抱抱大家,其实我想说地是,咳,其实我现在更新地也不是那么晚,咳咳

这章太少,把更新加在这里一些,等下睡觉前尽量再赶一章出来^^

8、第八章 师兄彪悍[二] ...

怎样联络师兄弟之间的感情?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太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对莫沫那个记吃不记打的小白来说。

就像现在,临渊已经成功了一半。

莫沫抱着香­嫩­的李记包子啃咬着,心里有点感动。此时他才知道,刚刚一会没见,原来临渊师兄竟是特地跑到山下给他买包子去了。看包子那白­嫩­­嫩­热腾腾的样子,就知道临渊想必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因为包子味道实在可口,莫沫原本糟糕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看着临渊的眼神中虽然还是带了一丝戒备,但也不像刚刚那么抗拒了。

莫沫偷眼看看临渊,临渊正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莫不吭声地啃包子,莫沫暗自里庆幸,他原以为临渊所说的联络感情是要和从前一样狠狠地­操­练他。本来他都已经把皮绷紧了随时准备接受挑战,却没想到现在的场景会是这么的温馨和平。

吃完包子,喝过水,一向不多话的临渊沉默了下来,莫沫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个人就面对面地在那里傻坐。

20分钟过去了,莫沫很纠结,看了一眼对面仍旧冷着一张脸的临渊,想找些什么话题来聊聊,却又担心这一聊会把他陷于不幸之地,这么一想,能­干­坐着似乎也成了一种幸福了……

那还是就这么坐着吧。

一转眼,又是20分钟过去了,莫沫满意了,虽然有点度分分秒秒都犹如年月的感觉,但如果能这么一直耗下去,最好耗到太阳下山他回家之后,莫沫就真的欣慰了。

但是,临渊骤然出声,打断了莫沫的妄想。

“跑步。”

“啊?”

“走。”

临渊师兄向来很有行动力。

莫沫悲剧地跟在临渊的身后,现在他才明白过来,刚刚那40分钟原来是给他消化包子用的。

刚吃过饭不宜剧烈运动= =。

……

跑了大概十几分钟,莫沫想着,比起傻坐着,出来运动运动反而没那么尴尬了,挺好。

跑了大概一个小时后,莫沫的脸­色­有些发白了。他现在可是跟着临渊在山中跑,山中道路崎岖,路中阻碍也多,虽然两人是久经训练又一直保持在中等速度,但时间长了还是很消耗体力的。

大概两个多小时后,莫沫脸­色­发白了,跑前几步拽了拽临渊的衣袖,在临渊转头来看他的时候,努力了一个最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他,“师…兄,休息一下吧……”

临渊看了看莫沫发白的脸­色­和微微有些颤抖的手脚,眼神不动,很是铁石心肠地说,“跑完3个小时休息。”

莫沫悲愤不已,没有多说什么,但他几乎是在用爬地往前挪。

临渊在身侧看着莫沫,突然开口说,“跑不动,我背你。”

莫沫被吓得差点以头抢地,原本萎靡的­精­神仿佛一瞬间被打了兴奋剂一般,陡然大步前迈,远离了临渊,“师兄,我能行,能行。”跑起来竟然丝毫不比一开始的时候慢。

跑步算什么,总比被师兄惦记上的好。

临渊面无表情地看着莫沫快步跑开,停顿两秒后也跟了上去,其实……他是有点失望的。

当然,临渊也没有失望多久,莫沫的临时爆发终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莫沫就在临渊一张冷脸下,羞愧地爬上师兄地背。

伏在临渊背上的莫沫,悲愤地想哭,他都已经不行了,师兄却还有力气把他当作负重来玩,太打击人了。

姑且不论莫沫怎么想,临渊此时正深刻地体会着‘痛并快乐着’的真谛,刚刚为了吓到莫沫,硬说要跑完三个小时,此刻他背负着莫沫跑山路,目下还有40多分钟需要坚持……

……他其实也只是个正常人类。

一方面希望时间过得慢点,另一方面这种期望却随着他体力的快速消逝,而陷入了一种矛盾挣扎的状态。

痛并快乐着,坚持!

终于,三个小时,临渊终于没有在莫沫面前丢脸,保持着他身为师兄的威严,冷着脸跑完了全程,尽管满头大汗,但也没有让人看出他其实也快支持不住了。

莫沫对着临渊很是无力,但临渊对着莫沫却很有激|情,花了半个小时和莫沫傻坐休息后,然后就在莫沫有点小绝望的眼神中把莫沫拉到了较场。

***********************我是和师兄亲热的分割线= =**************************

平地高出半尺的圆台,周围满是一排排蹲着马步的武馆学徒,一个个正眼睛放光地看着场中的两人。

莫沫刚在场中站定,一个黑影从角落里飞旋而来,莫沫伸手一接,一根七尺长的木棍已经横抓于手。

临渊也拿了一根跃进场中,在莫沫对面游走两步,面无表情地对莫沫说,“游龙棍。”

“莫沫师兄加油!”场边传来几声加油声,因为对临渊不是很熟悉,所以大多数人的加油声都是给莫沫的。

若说莫沫­性­子柔软,确实如此,但他习武多年,在认真和人较量的时候,也不由地升起一股霸气。

莫沫其实也很有天分,但就像临渊有那戾气太重的缺点一样,莫沫的缺点更大,而且刚好和临渊相反,没有丁点戾气。

莫沫习武,多是一人演练,他在实战中的经验不多,所以一开始会有些手忙脚乱,但自从有了那次被多人围堵的经历后,莫沫也放开了很多。

莫沫深吸一口气,“师兄,请赐教。”

临渊随意地踩着步子游走几步,身形竟隐约变得有点模糊,那是他的速度在不断加快的表现。

腿脚发力,脚尖猛点,临渊瞬间向莫沫扑来。

跃至高处扑击,姿态如雄鹰捕兔,当头一棍砸下!雷霆万钧。

莫沫眸光一凝,没有丝毫退却,迎着当头一击身形及时一侧,避开直击后,手中木棍向上斜挡,并且在与临渊的武器相撞之时,贴杆旋转90度卸掉其中大半威力,再顺杆而上,击掌猛推,直袭临渊面门。

临渊眼中的光芒一盛,手中木棍下压,反借力施展一个空翻避开莫沫的袭击,飘然落在三步之外。

两人初一接触,表现皆是不俗,周围看塞的学徒赫然响起了轰然的叫好声。

临渊没有说话,看着莫沫的眼中明显比方才多了几分慎重,但也颇有几分见猎心喜的兴奋。

“你进步了。”

莫沫一愣,挠挠头,笑得温柔腼腆,“师兄你也是。”

“继续。”临渊一声令下,紧张的气氛再次聚拢,两人兵器相接,第二回合开始。

临渊的呼吸变得绵长,脚步移转间仿佛也带了一种奇特的规律,他的眼中此时只有莫沫的身影,或者说,只剩下对手的身影。

临渊眯起的眼睛里渐渐闪烁出危险的光芒,刚刚和莫沫的一场热身试探让他认真了起来。

而因为对手是莫沫,临渊更加难免的热血沸腾。

随着临渊的认真,他手下的力道也越来越大,掌中棍如游龙,在风中呼啸的声音如同九霄龙吼,眼中的光芒寸寸地涨亮起来。

莫沫本身力小,在赛场中的比赛一向不是他所擅长的。最初几次巧妙的御力借力之后,随着临渊逐渐变得恐怖的力道和无所追踪的影迹,莫沫逐渐感到了吃力。

场外的一众学徒已经看得没了言语,临渊此时的速度已经快要超脱他们眼界的捕捉了,虽然还能看清临渊的身影,但他的每一个动作是怎么来的,每一个诡异的攻击是怎么转接的,却已经少有几人能看得清楚了。

莫沫挡地很吃力,虽然他总是能在临渊的每一次攻击到来时,恰当地挡住临渊的攻势,但在往后的每一次碰撞中,他手中的木棍都发出了岌岌可危的嘎吱声。

“哐”地又是一声碰撞,这次莫沫手中的木棍也走到了尽头,在一声尖利的嘎吱声中,强大的反震力道麻痹了莫沫的手,那木棍从中飞旋出去,撞在墙上当即断裂成两半。

莫沫有点发呆,眼瞅着临渊势如破竹地一棍强势打下,莫沫反­射­­性­地迅速抱头蹲下。

轰地一声巨响,伴随着刺耳地啪嚓碎裂声,地面似乎震了两震。

莫沫感到危险似乎过去了,就悄悄偷眼望了望四周,却见一根木棍斜斜地Сhā在他身侧的地面上,捅破了坚硬的水泥地板,入土三分。

莫沫小心地吞了口口水,看着眼前喘着粗气的临渊,大气也不敢喘,场外观众一时也全都消了声。

“师师兄……”

临渊喘着粗气,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刚刚他差点就收不住手,对着莫沫一棍子打将下去。

最近几日,临渊总是心绪不稳,练武时戾气也太过浓重,与人动武时常常不可抑制地想要置人于死地,下手极端狠辣。

林龙发现临渊的异常,数次询问也不能从临渊嘴里套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能隐约地猜测一二。但这种心里问题,除了自己想开,否则谁也帮不了他。

林龙经过细心考虑,让临渊来了林晓武馆。

林龙知道临渊一向很看重莫沫,虽然临渊的表现很恶劣,但这种小孩子式的重视自然瞒不过林龙这老人­精­,因此,林龙希望在莫沫身边能帮助临渊稳定心情。

临渊以前是觉得没什么的,在临渊心里,没有戾气的武就是个花架子,可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因此控制不住自己,刚刚只要他再晚一步,那一棍子可能就要打烂莫沫的脑袋了。

没有理会其他人,临渊一声不吭地跃到场下,径自走了。

莫沫眨眨眼看着临渊的背影,小小地犹豫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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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沫坐到临渊身边的台阶上,偏着脑袋看他,“师兄,你心情很不好?”

临渊没有吭声,只是点点头。

“那,师兄,你现在是在想什么?”莫沫好奇地问。

临渊不吭声了,连脑袋也不动了。

“呃,师兄,听师父说,你最近有心事困扰,以至于迟迟没能更进一步,那时你是在想什么?”

……

“……想,我的家人。”临渊终于答话了。

莫沫眨了眨眼睛,临渊的家人,莫沫可是从没听临渊提起过的。

莫沫隐约听师父说过,当年师伯将身为流浪儿的临渊捡回来,临渊那时才不到八岁,在外流浪已经将近一年,而且,他的言行举止分明不是什么穷困家庭出身,但却从没听他提过他家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想到这里,莫沫也难免有几分好奇,“师兄,你还记得你的家人?记得,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临渊无声地点了点头,莫沫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比刚刚凝重了一些。

莫沫暗暗敲打自己的脑壳,真不应该问这种问题。

莫沫拍了拍临渊的手臂,闻声软语地说,“师兄,我知道你提到那些人肯定很不开心,我可以肯定,没有师兄是他们的损失。师父和师伯似乎都很担心你,希望你能早日走出­阴­影,不开心的事就早点忘记。你还有我们,我们也是你的家人。从小陪着你一起长大的可不是别人。”

莫沫的笑容似乎溢满了阳光的温暖,有一种照耀人心的力量。不知道别人如何,但临渊却真的仿佛被阳光温暖了似的,眼底万年不化的寒冰也消融了一些。

正当莫沫努力补救自己的过失的时候,却听到临渊说,“那一家,都是脑残。”

吓?

在莫沫诧异的眼神中,临渊面无表情地认真点头,“脑残。很讨厌的一种生物。”

临渊说罢微微仰头,仿佛在看着自己憧憬的未来,眼睛里有光芒在闪烁,“我的理想是,毁灭那一家脑残生物的根基,把他们打压到底。”

……

“噗。”

莫沫没忍住,临渊的话配合他那一副极度认真的表情,实在让人不得不笑。

“你……”

“嗯?”莫沫笑看着临渊。

“你也担心?”

“啊?”

“师父师叔担心,你也担心?”临渊直直地看着莫沫,面无表情的他此时脸上似乎有点羞涩的红晕。

莫沫可发觉不到临渊脸上微不可见的红晕,只看得见临渊狠盯着自己的一双冷眼,心下微微抽搐,正要妥协地说当然,武馆地大门却哐地一声被人踢开了。

楠木大门仿佛被攻城巨桩撞击了一般,门被撞开时还掀飞了门边站着的一个武馆学徒。

9、第九章 师兄彪悍[三] ...

突然的变故引发了武馆内的­骚­乱,惊讶的人声,错乱的脚步声,通通混杂在一起,直到门外的大批人马涌进来,才让人们安静下来。

“什么人!?”

原本在一旁练武的众人也都纷纷聚到门边,严阵以待。

门外,将近三十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呼啦啦踏着一致的脚步声,依次进入。

保镖们整齐地分列门旁两边,和武馆学徒成对峙状态。

保镖中间被簇拥着的几人,也在武馆内众人的瞩目下,慢慢走了进来。

领先的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莫沫一看这两人,立刻睁大了眼睛。

这两人莫沫虽然谈不上认识,但都是混过脸熟的,稍后一步那个彦哲自不用说,旁边那个也是莫沫昨天见过的……禽兽!莫沫瞪他,昨天就是他摸了梅璃的大腿好几把。

“彦少,这里就是林晓武馆了,昨日来我们学校捣乱的就是这武馆的学徒之一。”林骄颇为恭敬地对彦哲说。

这林骄是彦哲的跟班之一,但他本身的身份也不简单,他老爸算得上是这市里的地头蛇,家里有钱有势,他也算是个骄纵的富家公子哥,只不过他家里仰仗彦哲的背景,所以嘱咐他要多跟彦哲套近乎,久而久之他就成了彦哲的跟班了。

彦哲昨日吩咐林骄来调查莫沫的身世,林骄想着要巴结彦哲,趁着彦哲的手下还没从A国调来,便抢先从自己家里联系人手。如今一得到确切的消息,就带齐人马过来找茬,同时也邀请彦哲过来看戏。

不过,今天的彦哲,让林骄格外的胆战心惊。

方才彦哲听了林骄的提议,也没有特别的表现出开心或生气的迹象,那双祖母绿的眼睛沉沉让人打心底冒凉气。但彦哲还是应了林骄的邀请,带了贴身保镖彦玄跟林骄出来,这倒让林骄松了口气。

昨天彦哲被莫沫当众侮辱,使得彦哲在一众跟班面前丢脸,林骄和他的几个‘同好’都怕彦哲会迁怒到自己身上。就拿林骄来说,如果彦哲真要把他丢到海里去喂鲨鱼,林骄还真说不准他家那老头会不会有胆说个不字。

彦哲随意地看了看周围,几乎是一瞬间就找到了站在人群之后的莫沫,嘴角勾出了淡淡的笑意。

见到彦哲的笑容,林骄的眼神看了过去,也笑了。

两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莫沫身上,尤其是彦哲那危险的眼神,看得莫沫有点小冷。

莫沫不自觉地把大半个身子缩在临渊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来看情况。

林骄笑地­阴­险地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三个壮汉也上了前来。

一个壮硕的胖子,往那一站犹如一座山,行动间身上的肥­肉­和被压迫的地面一起震颤,哐哐、哐哐,跟要地震了似的。看这胖子这等身形和他头上所梳的发髻,赫然是本本国的相扑选手,方才就是他用力一撞把门撞开的,可见其神力。

胖子身旁还站着两人,目光凶狠,筋­肉­扎结,其中还有个脸上横劈一道疤痕的,一看就不是善类。

“你们是哪来的混蛋,敢来我们这里捣乱!”刚刚被门板拍飞的学徒,擦着嘴角的血迹,恨恨地瞪着林骄。

林骄拿眼白斜了他一眼,“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有脑袋就赶紧滚一边去待着。”随着林骄说话,他身边的疤脸男一下牵制住那学徒,伸手就把他扔出老远。

那学徒砰然落地的巨响,和他的惨叫声,让武馆的一众学徒顿时静声。

“你,就是你。”林骄指着莫沫姿态嚣张地说,“你昨日到我们北冥学院寻衅滋事,你以为我们北冥学院是什么地方,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不是仗着自己会武就很嚣张吗?今日我特地带来了几个高手,真有本事,就站出来跟我们比划比划;没本事,你就当你的缩头乌龟,立刻跪在地上过来给我们彦少磕头道歉。”林骄自从彦哲来了北冥学院,就跟在彦哲身边整日忍气吞声的,而今日林骄带齐了自家的人马来给彦哲找场子,底气立马就足了。周围都是他林骄的人手,让他往日的张扬又忍不住上来了。当然,对于彦哲他却还是不敢不敬。

一下子,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林骄所指落到了莫沫身上。

成为众所瞩目焦点,让莫沫很有些害羞,他有点脸红地对林骄说,“我没有寻衅滋事,也从来都不嚣张,还有我也没有仗着武功怎么样。我的武功不好,真的,你们连我都打不过是因为你们太挫了。”

林骄也被莫沫气到了,眼神向旁边的相扑选手示意,扬声说道,“山本先生,给这小子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莫沫看了看林骄,忍不住发表自己的疑惑,“你这人真奇怪。好歹我也上高二了,天高地厚的成语我还是知道的,意思也很通透,但他不是本本国人吗?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吗?你让他教我,那是你自己也不懂,还要仰仗个外国人给你讲解?”

“你!”

不得不说,莫沫那张嘴有时候是很气人的,尤其当他煞有其事且一本正经地说一些,让人不得不浑身抽搐的话语之时,更是让人头痛。

有时候无意比故意更胜一筹。

武馆的人看着林骄被莫沫师兄气得说不出话来,大都笑了,“是啊,到底你是不是华国人,还要人家教你,弱智吧你。”“弱智。我们林晓武馆不欢迎你们。”“滚出我们的武馆!”

哄笑和吵闹让林骄的脸都气绿了,倒是彦哲自从进门来就一直­阴­­阴­沉沉地盯着莫沫,对周围的动静丝毫不在意。

“轰——!”正当武馆内七嘴八舌地哄闹时,那个被叫做山本先生的相扑选手面不改­色­地跳上了场中圆台,轰然的巨响下,整个房子似乎都震荡了几下。

“久闻贵国高招,我山本如今就站在这里,谁敢来讨教一番?”山本语气轻慢,怪里怪气地说道。不过这山本在圆台中一站定,倒显得周围的空间顿时小了,到处都是他那山一般的压迫感。

想想,光是他那身肥­肉­,就没几个人敢说能稳拿他的,万一他仗着自己的重量来个大山压顶,林晓武馆一众学徒,多半得落个不死也残地下场。

有山本在上面压阵,林骄又骄傲了起来,鄙视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刚刚那些还叫嚷着的武馆学徒顿时失声了。林骄嚣张地大笑,伸手直指莫沫,“喂你,有胆上台来吗?”

莫沫仰望着那个山本先生山一般的雄伟身材,呃……

莫沫其实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的武功确实不怎么样,往常可以凭借灵巧跟人游斗,但如今这个胖子,一看他那一身的脂肪,莫沫就知道这个是自己的克星。

自己打在他身上也跟挠痒痒似地,他打在自己身上却……如果真上去,明摆着就是要挨打。

看着莫沫犯难的样子,彦哲很满意,对林骄也难得温和地点了点头以示嘉奖,如此,林骄气焰更胜,对着莫沫叫嚷,“你这个懦夫,娘娘腔,不敢吗?”

莫沫心里在纠结,骂他懦夫也就罢了,为什么要骂他娘娘腔!难道自己真的一看就像个娘娘腔吗?……不对,骂他什么也不行!

莫沫瞪着林骄,怒,扫肠刮肚了半天只冒出了一句,“我想打你。”

莫沫,是个会­干­实事的好孩子。

莫沫正气冲冲的要上台,却被临渊拉住拍了拍脑袋,听得临渊淡淡地说道,“莫沫下来,师兄帮你打。”

莫沫此时看不到临渊的眼睛,但不知为何,只觉得临渊的语气里满是血腥气,听得他不寒而栗,却似乎比彦哲的毒蛇盯青蛙一样的眼神还要吓人。

顺着莫沫头顶上的那只手,彦哲的视线也转了过去,­阴­冷的视线终于转移目标落在了临渊的身上。奇怪的是,临渊也在看着他,两人的视线都充满了不友好的­阴­风,两人的视线一对上,立刻如短兵相接,每一道眼光都透着冷兵器的凶狠。

看着临渊,彦哲皱了皱眉,等到临渊转移了视线,彦哲冷笑,毫不在意地转回去继续狠瞪莫沫。

“哈哈哈,就知道你这娘娘腔没有胆量,居然找人为你出头,自己在后面当缩头乌龟。”

林骄对着身边的保镖打了个颜­色­,他一个挥手,周围二三十个保镖顿时同声对莫沫喝道,“娘娘腔!娘娘腔!娘娘腔……”余音袅袅,在房间里悠悠荡荡。

再一挥手,保镖们又换声喝,“缩头乌龟!缩头乌龟!缩头乌龟!……”

武馆的众学徒都满头黑线地看着这场面,这些保镖简直堪比人专业拉拉队了。

莫沫气得眼睛都红了,但是看着莫沫难受,彦哲就开心了,原本­阴­沉的眼睛里也透出几丝亮光。

林骄眼角瞥到彦哲微微勾了勾嘴角,­精­神大振,更加底气十足地带头吆喝,“娘娘腔果然就是娘娘腔,当你的缩头乌龟吧,大爷们不跟娘娘腔计较!”

说着不计较,林骄还是­奸­笑着挥手让保镖继续吆喝,“娘娘腔!娘娘腔!娘娘腔!……”

但还是被临渊拉着,莫沫气恼地扒拉着临渊的手,“师兄,你别拉我。我要上去揍他一顿,他真气人。我一定要揍他一顿,他太气人了。”莫沫气得反反复复地强调着,临渊见莫沫这样,视线越过众人落在了林骄的身上,临渊松了手,任莫沫跳上台去。

莫沫一跃就上了台,就狠瞪着他眼前的胖子,可瞪着瞪着,怒气就像被扎破的皮球一般。吞咽了一口口水,莫沫小心地开始在台缘游走。

就在莫沫上台的时候,临渊信步而走,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林骄的面前。

临渊侧身飞踢,闪过那个面目­阴­狠的壮汉挥来的拳头,脚尖一勾,一股暗劲下去,然后踩压着那人的脖子把他撂倒在地,那壮汉落地的时候,临渊脚下一顿,原本要踩在壮汉脖子上的脚移到了壮汉的胸前,一阵凄厉的嘎吱声后,壮汉闷哼一声,肋骨断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其他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台上对阵的莫沫和山本也都看向了临渊。

临渊在踢人踩人的同时,左手的五指一扣就捏住了林骄的脖子,右手挥出拳头停在从下方偷袭的另一个脸上劈道蜈蚣疤的壮汉面前,硬生生止住他的动作。

临渊见那疤脸汉老实了,便转过头来看向林骄,手下五指紧扣,眼睛冷冷的看着林骄,“叫你的保镖安静,否则打死你。”

林骄被临渊的眼神一瞪,立刻回了神,他那些保镖也是此刻才反应过来围了上来,但也已经晚了。林骄感觉到压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越扣越紧,手拼命的往两边挥,艰难地说,“下去下去,安静,别喊了。”

保镖听话的回归原位,安静站立。

临渊看了那些保镖一眼,随即把林骄扔到了台上,自己也落到莫沫身边。

临渊面无表情地对呆立的莫沫指了指状如山的肥仔,还有肥仔身边被摔得龇牙咧嘴的林骄,再指了指自己和莫沫,说,“二对二。”

刚刚爬起来的林骄傻眼了,“喂,我不算,我又不会武功啊。”

刚看见临渊发威,这会武馆的学徒也昂起头了,对着林骄嚷嚷了起来,“窝囊废”“缩头乌龟”地让林骄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临渊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林骄,说,“莫沫要打你,和你会不会武功,没有丝毫关系。”

莫沫一听,眼睛顿时亮了,做少女祈祷状望向临渊,决定从今天起就把临渊当成他哥,还是他亲哥!莫沫眨巴着眼睛望向林骄,在林骄小鹿斑比一样委屈的眼神下乐颠颠地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补完鸟补完鸟,愿大家看地愉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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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师兄彪悍[四] ...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莫沫笑的很开心,奔到近前一脚踹倒林骄,一阵八方乱神踢下去,林骄啊啊的惨叫声,让莫沫原本郁结的心情顿时舒畅了。

好吧,莫沫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偶尔欺软怕硬一下也是他的特­色­。

莫沫蹂躏弱小的时候,没有忘记自己那正在和外国胖子对阵的临渊师兄,本来他还想着踩林骄几脚泄愤之后,就跑去帮师兄围殴胖子。他一边踩着林骄,一边关心地望向那边的师兄,这一望,却把莫沫给吓到了。

此时临渊绕到山本身后,靠急速从山本背后往上奔跃,莫沫转头来看的时候,临渊正踏到山本的背上,踮起脚尖狠狠地往山本的脊椎骨关节上踢下去。

莫沫眼见着这一脚就要踢实了,连忙喊阻,“师兄。”

别人不知道,莫沫却是清楚的,要是让临渊这一脚踢实了,那个山本不死也得落个半身瘫痪。

莫沫其实一向很胆大,但他独独很怕临渊。

作为一个自认为非常善良温和的人,莫沫对这个从小就喜欢琢磨人体的要害,动怒的时候,能轻易地用一些关节技,左一推右一拿便可把人全身地骨头都给卸下来的师兄,莫沫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更何况这个可怕的临渊师兄还老是针对自己= =……

听到莫沫的声音,临渊微一皱眉,脚尖瞬间转向,从山本的背上平滑而过。

临渊脚下一踏,又是一次借力上跃,奔到高处猛一甩脚,从山本的侧脸狠狠地踢下去。顿时,山本那山墩子一般的身体轰然倒塌,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山本晕晕地晃着脑袋,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此时林骄也连滚带爬地翻下了圆台,看了看面­色­不善的彦哲,捂着脸上的青紫二话都不敢说的站到彦哲身后。

见一切尘埃落定,莫沫高兴了,他脸上那堆满的笑容仿佛在对每一个人说着我好开心我好舒坦,看得彦哲不自禁地眯起了他那美丽的冰绿眼睛。

彦哲狠狠地瞪了一眼从台上跑下来的林骄,而后向着莫沫走了过去。

彦哲身后的保镖彦玄也亦步亦趋地跟随保护。

莫沫这会有厉害的师兄撑腰,自然是肆无忌惮的。彦哲走过来,他也丝毫不惧地就要迎上去,但才刚往前走,莫沫突然被临渊拉住了。

转身,莫沫不解的看了看临渊,“师兄,怎么了?”

莫沫此时也感觉到了临渊似乎有些不对劲,虽然从临渊那张不变的冷脸上,莫沫实在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但联想到临渊今天接连几次差点收不住手的凶戾表现,让莫沫不禁有些诧异。

临渊面无表情地看着莫沫,良久却道,“没什么。”

……没什么。

莫沫偏头看了看临渊,却见临渊后退几步,转身,往静室走去。

莫沫正奇怪着,身后传来了彦哲的声音,“喂,你。”

莫沫回头,和彦哲相望于三步之外。

“你叫什么名字?”

莫沫望了望他道,“刚刚师兄有说我的名字。”

彦哲居高临下地睨他一眼,“我要你自己说。”

莫沫暗暗撇了撇嘴,觉得彦哲此时那小模样真是跟个小孔雀似地,那高傲的姿态,老招人厌了。不过既然是彦哲这人,招人厌那可不是最正常的事嘛?莫沫丝毫不觉得稀奇。

虽然彦哲很不得莫沫喜欢,但莫沫还不至于在这点小事上跟彦哲计较,只是很有礼貌地用他那一贯软糯糯的声音对彦哲说,“我叫莫沫,姓是莫非的莫,名是泡沫的沫。”

莫沫那软糯糯的声音,就跟江南二月青柳下飘飞的柳絮一样,吹到人耳边,软融融的,挠得人连心里都是痒痒的。

彦哲无意地皱了皱眉,压下心头异样的感觉,扭头鄙视道,“真是个小家子气的名字。”

莫沫常年含笑的嘴角垂了下来,眼睛从下往上翻地小瞪了彦哲一眼,“那你又叫什么?”

彦哲看莫沫一眼,“我叫彦哲,你给我记住了。”彦哲眼里的笑透着瘆人的冰冷,“我会让这个名字成为你的噩梦。”

莫沫没有在意彦哲的威胁,反而是目中无人的偏过头去,沉浸在了他自己的思绪里。他嘴里反反复复地叨念着“彦哲”“彦哲”……叨念半天,最终望着彦哲总结出一句,“真是个讨人厌的名字,和你本人一样的讨厌。”

眨了眨眼睛,莫沫又说道,“呃,对了你刚刚说什么,噩梦? 嘻嘻(*^__^*)……”此时莫沫竟然对着彦哲露出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甚至伸出手去,如同老­奶­­奶­拉着自己的孙子慰问一般,轻轻拍了拍彦哲的小手,温声对他说,“我一向只觉得你这人讨厌,却没想到原来你还是有点优点的。就凭你刚刚那句噩梦,至少,一点点的自知之明,我确定你还是有的。嘿嘿,可不是嘛,对我来说,凡是能和你联系上的东西,都是噩梦。我倒没想到,原来你自己也清楚自己有多么不招人待见。我小看你了。”莫沫很是感慨地拍了拍彦哲的手臂。

莫沫软软地对着彦哲笑,“只有知道了错误才能改正错误,也许,这是你改过向上的机会。”

……

为了抑制自己的怒气,彦哲昨晚整整摔碎了497个水晶杯子!

彦哲以为这么发泄过一番后,自己可以冷静一段时间来好好计划计划,但!

彦哲的手还被莫沫拉在手里轻轻拍抚,但却已经忍不住气得颤抖了起来。

他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用最大的力气!

彦哲半侧着身子对着莫沫,拳头握紧了又松,松了又握紧,胸腔起起伏伏的很是波动不平,这让莫沫看得很有些费解。

“走!”彦哲此时气得牙关紧咬,这个走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

身后风衣一甩,彦哲再没有二话,他忍!

今天他是卖林骄面子过来看戏,但这场幼稚的游戏不是他的主场,他也只打算当个局外人。

彦哲知道,莫沫如今已经成为了他的心魔,时时在他的内心里嚣张地­奸­笑着,放肆地撕扯着他的思维,他的情绪。

对彦哲来说,莫沫和他以往所遇到的任何人都不同,也比他以往所遇到的任何人都特殊。

对付莫沫,他需要耐心。纵然他比任何人都更想捏断莫沫纤细的脖子,纵然和任何人比起来他都更迫不及待地想让莫沫死,但……他却必须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有耐心。

他亲自主持的游戏即将开幕,但这游戏他不能一下子就宣判结局。

他需要循序渐进地将莫沫这个人逼进死局,织就一张束缚莫沫所有的希望、奢想、家庭、感情的网,将莫沫层层缠住,让莫沫在他自己的世界中,活活地窒息而死。

从一个小游戏中,演绎一场尖声嚎叫的地狱歌剧。

彦哲伸出的手半掩住自己的脸,遮住脸上那几乎能称为狰狞的表情。

突然,彦哲停下了迈开的脚步,回头看向拉住自己风衣一角的那只手,和那手主人一双总是水汪汪的眼睛。

莫沫在彦哲绿­色­眼睛的冷视下,很是无辜地指了指武馆的大门,“你不能现在就走,你要先赔我师父的大门。”想了想,莫沫又补充了一句,“要赔钱的,不能打欠条。”

彦哲冷冷地盯着莫沫看,而莫沫则是丝毫没有退让地和彦哲对视。

彦哲转头,挥挥手让彦玄拿来笔和支票,手一划,龙飞凤舞地就要在上面签上一笔。可他还没写完呢,就听到莫沫在那里不甘愿地小声咕哝着,“说了不能打欠条的。”

彦哲手下的笔尖狠狠地将一打支票簿戳了个对穿!

两下深呼吸后,彦哲直接把整个支票簿都扔到了莫沫的怀里,他转身就走!他不能再在这里多待上哪怕半秒钟!

莫沫奇怪地看了看被扔到自己怀里的支票簿,又看了看彦哲离去的背影,然后就苦着脸,颇是哀怨地喃喃道,“我不计较你打欠条了,你好歹也要把欠条给写清楚啊。”

——!

我什么也听不到!

我什么也看不到!

我如今脑子一片空白!

啊、哈、哈、哈!

彦哲狠狠地拉了两下硬把车门拽开,关门的声音更是犹如炸弹爆破。

走吧走吧赶紧走吧,至少最近这段时间,别再让他看到那个白痴一样的东西!!

汽车飞也似地发动起来,嗡地一声,绝尘而去。

莫沫见那仿佛落荒而逃的彦哲,不自觉地拿着支票簿对彦哲所在的车子挥了挥手。

望着那一排黑­色­车队追尾而去,莫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嗯……彦哲刚刚的反应,让莫沫觉得自己似乎长就了一张比怪物还要恐怖的皮相。

摇了摇头,莫沫转身向武馆内走去。

此时,武馆侧面静室的一窗玻璃后面,临渊一动不动站立着,整个人就仿佛一座冰冷的雕像。

面无表情的临渊,眼睛中始终倒影着彦哲所在的那辆车子,直到那辆车完完全全地消失在山道上,临渊也没有收回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呃……这文更新地很慢,某泥在反省,在深刻地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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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章 报复来临[一] ...

鸿展中学校门外,停放着一辆黑­色­奥迪。

车里坐着三个人,一个司机一个保镖还有一个彦哲。

彦哲面前立着一台安装在车顶上的折叠式移动显示器,屏幕显示的是一个鸿展中学的某个班级,屏幕的镜头始终围绕着一个人在转,那人和同学谈笑,那人在偷偷看着喜欢的女孩子脸红,那人手里绞着小手帕被同学调笑的坐立不安……那人正是彦哲的眼中钉莫沫。

“噼……目标开始转移,目标移动,目标向标T所在进发状态。”屏幕下传来人声,彦哲抬眼一瞥,眼前屏幕中的莫沫已经要走出教室了,“继续跟随监视。”彦哲命令道。

“Yes,sir.”

彦哲身边的彦玄一动不动的端坐着,整个人像一蹲石像一般,彦哲瞥他一眼,懒懒地开口,“彦玄,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很无聊?”

“没……”

“说实话。”彦哲不耐烦地打断彦玄。

“……毫无意义。”彦玄低着头说。

毫无意义,可不是嘛,凭他们家族的势力,如果要教训一个普通高中生,把他抓来长期监禁每天24小时毒打,再容易不过;如果要害他,把他活生生的沉到太平洋里喂鱼,或者乱枪打死就地掩埋,也不会有任何人会有胆找到他们的头上来;如果要他生不如死,那也容易,大不了就连着他的家人朋友一起收拾了,然后让他懊悔,让他仇恨,让他看着他所间接导致的一切,让他在痛苦中活着每时每刻遭受内心的谴责……

彦哲手中的笔杆蹭了蹭自己的下巴,冰绿的眼睛眯了起来,随着屏幕中莫沫的笑脸不时转动一下。

“毫无意义,哼,毫无意义。你说的对,在你眼里,甚至在LD小队的眼里,我确实是在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不过……”彦哲冷哼道,他手中厚厚的一打人物资料翻开,下笔圈住了一个名字。

梅璃。

“L7,传令准备,少爷我要看第一幕戏剧开演。”彦哲语气冰冷地对着视屏下的通讯器下了命令。

“Yes,sir。正在确定目标方位,定点,40秒后走廊相遇。”

彦哲冷冷一笑,“不需要所谓的意义,我所做的一切,就是真理。”

看着屏幕中梅璃朝莫沫迎面走去,彦哲深邃的绿眸中闪着冷光,“我就是要和他耗上了。这场游戏要慢慢玩才有趣。”

莫沫,17岁,市二十一中高二学生。家有父母和一个姐姐,为人和气,­性­格天真坦率不解世事,举止比较女­性­化,偶有怪异之处。一人租房在外,从小跟随林晓武馆的馆主习武。

学校的朋友:同桌李欣

心上人:同班梅璃

……

“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是想一辈子沉沦下去,还是想一次­性­解决?陪我演一出戏,我给你这个机会。”

“……我演。”

**********************= =***********************

看到梅璃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莫沫有些羞答答地喊,“小璃。”

梅璃眼神很复杂地看着莫沫,有点勉强地笑道,“莫沫,前两天谢谢你救了我,今天我想请你吃饭,你有空吗?”

“有空~~”这话似乎是飘出来的,莫沫眼睛都要冒出红心来了。

梅璃又对莫沫笑笑,笑容仍旧那么勉强,“那走吧。”

“好~~~”莫沫整个人都仿佛要随转身的梅璃飘去了。

站在莫沫身边的李欣,打从梅璃走过来他脸­色­就没好过。李欣一向不喜欢梅璃,他觉得梅璃太势利,可莫沫很喜欢她,李欣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站在一边皱眉看着她,结果,没想到两句话不到自己的好友就被拐走了!

“喂!”李欣气愤非常,可恨的莫沫居然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这么走了,李欣对着莫沫的背影恨恨地哼了一声,“重­色­轻友的家伙,只不过来了个女人,就把朋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李嫒听哥哥说出这种酸溜溜的话,扑哧笑了出来,调笑地说,“哥哥吃醋了。嘿嘿。虽然莫沫哥哥不在,不过有妹妹我陪着你呢,哥哥你不要害怕哦。”

“死妮子,怎么跟哥哥说话呢。”李欣摆着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轻轻地敲了下李嫒的脑袋,然后,又忍不住转头看着梅璃的背影皱了皱眉。

莫沫一向没神经,但李欣却看出梅璃很有些古怪,由李欣对梅璃的一贯认知,李欣觉得梅璃肯定是有所图才会来接近莫沫。但是看莫沫那副高兴的样子……

算了,先不想了。

*******************我是导演:卡!地分割线***********************

彦哲看着屏幕里笑得傻兮兮的莫沫,嗤笑道,“真是个傻子。这幕戏真烂,那女人也太差劲了。L7,警告她一下,若下次再这么不称职,她就没用了。虽然换演员挺麻烦,但少爷我不怕麻烦。”

“Yes,sir。”

***

8天后

“莫沫,你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小璃亲手给我织的围巾。”莫沫抱着那个满是窟窿的艺术围巾,幸福的只想原地打滚。

“最喜欢吃什么?”

“小璃给我做的白米饭。”莫沫充满幸福的双眼望天,长大了才明白,原来幸福就是米饭夹生的味道。

“最喜欢喝什么?”

“小璃亲手给我倒的纯净水。”纯净水,你将是莫沫生命中永远的最爱。

李欣扶额,对妹妹摆了摆手说,“他没救了。”

李嫒笑嘻嘻地挽上李欣的手,“哥哥,看来莫沫哥哥真的很喜欢梅璃姐姐。”

“他是喜欢,可我总觉得那女人很奇怪。以前那副样子,现在却突然这么殷勤的……”

李嫒听了李欣的形容,不满地皱眉,“哥哥,别这么说嘛。梅璃姐姐人很好的。”

“好什么好,你懂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欣瞪她一眼,蓦然,李欣看到李嫒染得五颜六­色­的指甲,“你的手怎么了?”

“呃?哥哥,你说什么呢?什么怎么了?没有啊。”李嫒赶紧把手背到了身后,一步一退。

“拿来给我看看。”

李嫒避过李欣来抓她的手,笑着跑开了,“哥哥,我去写作业了,不陪你了。”

“小孩子,不学好。”李欣狠瞪。

*********************我是给彦导拿剧本的分割线***********************

彦哲看着屏幕里抱着围巾乐得几乎要打滚的莫沫,眼睛眯起来,闪过一道冷光,“差不多也该开始了。L7,让他们都给我准备好了,正剧要上演了。我已经等不及了。”

“Yes,sir。”

“嘿嘿,第一幕,友情和爱情,这是个选择题。”

彦哲微微笑着,只是他的笑容从来都让人觉得冰冷,他手中的笔慢慢圈起了档案中‘李嫒’的名字。

抬眼看着屏幕中莫沫的笑脸,彦哲靠着真皮椅背,玩味地道,“看看你还能笑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愉快呀,开心过年,呵呵,祝福大家\(^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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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章 报复来临[二] ...

莫沫现在每天都过的很开心,非常开心。

莫沫觉得,这就是男人安定下来以后满足感,有了家之后的欣慰感。

虽然莫沫不喜欢学习,但如今他却对上学充满了期待,每天等待着梅璃那独特的含羞带怯的微笑,百看不厌。

莫沫想着上午放学后佳人羞涩的告别,心潮澎湃地飘到了学校门口。

如今上课铃快要响起,校门口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往来都是经常迟到的难兄难弟。

开心的莫沫看到每个人都是那么的美丽可亲,开心的莫沫笑容满满地对每一个有印象没印象的人问好。

看着迎面冲来的李欣,莫沫微笑着打招呼,“阿…欣……唔。”碰,莫沫被撞飞了。

李欣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莫沫的存在,他手里拿着正在通话状态的手机,牙关紧咬面­色­难看地一路冲出了校门,那姿态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灭佛,所以被当成路障的莫沫也只好壮烈了。

莫沫揉了揉腰站直,茫然地看着已经不见人影的大路,正自不知所措,却见梅璃一路从左侧的道路上跑了过来。梅璃累得上汽不接下气的,一看到莫沫,她眼泪就立刻留了下来,“快,快去救李嫒。她出事了。”

*****我是去救人的分割线*****

一个废弃的旧仓库,堆满了尘土和老旧的轮胎和汽车部件,地上厚重的尘埃上有新踩出来的七零八落的脚印。

莫沫赶到的时候,李欣背对着仓库门僵立着,手里拿着一条被扯断的星星脚链。

“阿欣?”

李欣转过头来,那模样,是莫沫从没见过的慌乱。

“莫沫,大嘴说他看到小嫒被一群流氓抓走了,他让我来这里找,周围也没有,我找不到他们。该死的,我找不到他们!”李欣疯狂地踢打着地上的破轮胎。

李欣难受,莫沫心里也很着急。李嫒是个招人喜欢的可爱小姑娘,总是在莫沫身边哥哥地叫着,莫沫一直都把李嫒当成亲妹妹来看的。现在出了这事,光听他们说的一些只言片语就觉得心寒,李嫒一个才15岁的小姑娘,被一群流氓抓走了……

莫沫也顾不了安慰心里难受的李欣了,摇摇头甩开自己的悲剧­性­脑补,对颓丧的李欣说,“阿欣,找人要紧。也许他们还没走远,我们……”

此时,梅璃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怎么样,找到小嫒没有?”

李欣原本如死水般的眼神立刻变得凶戾起来,他死死地盯着梅璃,语气­阴­寒地问,“你怎么知道小嫒的事?”

莫沫皱眉,从李欣的恶劣的语气中,莫沫有了不祥的预感。果然,梅璃被李欣一吼,立刻磕磕绊绊结结巴巴地开始道歉,“对,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说的,三两句话就把自己拉到了近似于主谋元凶的地位。了不起。

李欣一听就炸了,猛冲了上去一把揪住了梅璃的领子,“你他妈的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莫沫在一边看看揪在一起的两人,急得像小蜜蜂似地团团转。

作为李欣的朋友,李嫒的哥哥,他不可能不关李嫒的事,所以李欣质问梅璃,莫沫也不能阻止;但是梅璃是他的心上人,他的女朋友,看着梅璃害怕惊恐的样子,他很心痛很心痛。

不能把此时的梅璃抱在怀里安慰为她遮风挡雨的事实,让莫沫觉得自己的雄风不振,从而更加的痛心。

莫沫持续很心痛地伸出一只手拈在李欣青筋暴跳的手臂上,兄弟,问吧。但你那手可悠着点,掐坏了你等于是要兄弟的命根子。

“我,我,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那个酒吧的老板是我认识的,我今天只是心情不好去逛一逛,小嫒说她也想去,所以我就带着她了。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真的不知道。”梅璃不断的留着泪,不停地摇着头。

眼瞅着李欣的脸­色­越来越黑,眼睛越来越红,连莫沫都开始胆战心惊了。

不用说更多了,李欣已经明白了。

他妹妹被这个女人骗到酒吧,然后被一群小混混带走,如今人不见了,这个马后炮就跑出来假惺惺的哭泣。

李欣瞪着凶红的眼睛,仿佛恶鬼一样择人而噬,“姓梅的,为什么小嫒被人带走了你却没事,为什么小嫒会陪着你去!是你骗她的吧,我早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你把我妹妹骗到那种地方,又让人把她带走,你给我说,你究竟把我妹妹弄到哪里去了!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弄死你!!”

莫沫一见情形不对,梅璃的脸都憋红了,莫沫立刻上前把李欣和梅璃拉开,他拖着李欣,“阿欣,你要冷静,现在关键是要找小嫒回来,而且我们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难为梅璃。”

梅璃依着墙泪流满面的说,“莫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会出现这种事。我当时去厕所,回来就看见小嫒被一群人带走了,我当时害怕极了,我一个人也没有办法,所以我就赶紧跑回学校去找你们,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梅璃的话听到普通人耳里可能会有些谅解,毕竟贪生怕死是人之本­性­,但听在李欣耳里就不一样了,妈的,你把我妹妹丢流氓窝里自己跑了,你可真潇洒你可真委屈!

梅璃这话一出,听得李欣一下挣脱莫沫的钳制嗷叫着就要扑上来咬她。

莫沫一把抱住李欣的腰,死活不松手,“阿欣,冷静。梅璃她也只是个弱女子,她自己也没有办法,你不要这么冲动,我们要赶紧去找小嫒,也许她还在这附近。”

听到李嫒的名字,李欣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的,也许小嫒还在附近,也许小嫒还在等着自己去救她,他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

李欣猛然甩开莫沫的手,死死地瞪着梅璃说,“如果小嫒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由于有莫沫夹在中间,三人之间的气氛着实尴尬。但重点还在找人,三人分清轻重,暂时放下自己的猜疑和冲动,分头行动。

一个小时候,聚头,分开,再找。

两个小时候,仍旧没有丝毫消息。

夕阳西下,最后,人还是没找到。

李嫒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彻彻底底。

********= =********

莫沫很头痛,如今已经过了两天了,还是没有李嫒的消息,李欣家里已经报了警,由警方出面调查。但几十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消息,警方已经开始给他们打预防针让他们做最坏的心理准备了,这也让李欣更加疯狂了。

李欣是铁了心咬死了梅璃的罪名,恨不得看见梅璃就冲上去掐巴死她,连带的护着她的莫沫也越来越不受李欣的待见。开始李欣还能理解莫沫的无奈,但随着坏消息接连而来,李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莫沫很忧闷,李欣的大吼始终压在他心底挥之不去,“你他妈的要女人不要兄弟!你给我说,你是不是铁了心要护着这个烂女人。”

莫沫很委屈,他当时只是下意识没抓住重点地反驳了一下,“阿欣,梅璃不是烂女人。”

“他妈的,从今天开始不是兄弟!”

莫沫被吼得狗血淋头心肝都颤颤巍巍的,望着李欣决然而去的背影,莫沫有点欲哭无泪。

也许现在该给莫沫一朵花,让他一片片地去揪,看能揪到友情还是爱情。

可就算真给他揪出了结果,他也不是那种能利落的放得下的人,到头来还是苦恼。

莫沫也知道事情很奇怪,一切都太凑巧了,李欣会怀疑梅璃一点也不奇怪。

平常八百年不出一次事,刚刚和梅璃熟悉就出现了这茬,梅璃的言行确实很可疑。

只是别人都可以怀疑梅璃,莫沫却不可以。

作为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女人最需要的时候,不是就应该站在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吗?

如果连他也怀疑梅璃,那他岂不是要把梅璃置身于孤立无援之地?

但,一边是自己的兄弟和妹妹,一边是自己的爱人……

莫沫的眼睛几乎要成为蚊香眼了,一圈一圈的,很混乱,非常混乱。

莫沫没法选择要站在那一边的立场说话,但人总是会下意识地偏向弱势的一方,相较于李欣的气势汹汹咄咄相逼,一直摆出弱势姿态孤立无援的梅璃,自然而然地让莫沫没法丢手不管。

可他一帮手,李欣就更生气了,李欣一生气,场面就更加混乱了,再加上梅璃时不时的火上浇油,莫沫想哭……

*****彦哲在偷笑的分割线*****

彦哲冷哼哼地笑着,又冷哼哼地笑着。

别看他笑得诡异,其实他心里是乐开了花的。

看着监视器上莫沫那抱着毛茸茸的脑袋想要逃避现实似的痛苦的样子,彦哲继续冷哼哼地笑。

嘿嘿嘿,对,就是这样。

矛盾,挣扎,抓心挠肝似地无奈着,扯不开也放不下。

明明不管他的事,他却落得一身腥,两面责难,左右不是,时刻承受内心的煎熬。

果然,看人这样痛苦才有意思。

尽管真的很开心,但只要一看到莫沫那张脸,彦哲就连笑都不想要好好的笑。

冷笑­阴­笑­奸­笑,怎么瘆人他就怎么折腾。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像更新地越来越慢了,偶知错,回家以后就越来越懒了……

唔~~>_ 13

13、十三章 报复来临[三] ...

是夜,暧昧的灯光扑在这条纸醉金迷的大街上。这条街是附近出了名的黑街,空气中都充斥着糜烂和堕落的味道,吃喝嫖赌,来这里就对了。

一条昏暗的巷子里,只有几点烟头燃着,隐约映出几张人脸,不清不楚的,但能看出个人形。

一个人走到巷子前,背光站着,顿时吸引了黑暗中无数个烟头对着他闪烁。

没有在意这种看不清人脸的注目,他打开手电筒照在了自己手中的照片中,就在一群人都弄不清他是要­干­什么的时候,每个人都听到了他那比女人还能勾人的软­嫩­­嫩­的嗓音,“请问,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像这样,很可爱的,头发长长的,眼睛大大的,十五六岁的样子。”这人正是莫沫,他手中拿着的是李嫒的照片,生怕照片小被问的人看不清楚,所以连指带比划的把李嫒的样貌形容得非常清楚。

静……

然后,这条­阴­暗的巷子里爆发出一阵嘶哑­干­嘎的难听笑声。

这里的空气里飘着浓浓的烟气,有人笑着笑着就把浓烟吸到了鼻腔里,顿时被呛翻了,又是咳又是笑的,仿佛是一群黑暗中嗷叫的夜枭。

这群人似乎是刚刚跟人­干­了一架,各个身上都见了血,黑暗中偶尔可以看到他们身边雪亮的砍刀在微光下闪烁一下,地上踢着些空了的易拉罐,一群人本来说说笑笑的似乎是在庆功的,结果没想到蹲这没多大时间,居然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愣头愣脑的小子,上门就这么一句。

“嘿嘿,小家伙,既然来了,就陪哥哥们喝一杯。哥今儿高兴,正愁没美人下酒,你就来了。虽然不是母的,但也凑合,来来来,坐这来。”最里面躺着的一人,燃着香烟,吐着烟圈,黑暗中他那双似乎在闪着绿光的眼睛,又凶又厉的,跟饿极了的野狼一样。

在众多肆意的笑声中,这人中­性­的嗓音不大不小,但他一发话,周围的笑声顿时消泯了,越发地衬出他来。听声音,这人的年龄应该不是很大,但他的声音很有一股凌厉的锐气,让人觉得压迫。

他说话间,颇为和善的对莫沫挥了挥手,示意莫沫上前来。

可惜莫沫不买账,他水汪汪的眼睛往里面溜了一圈,看看左看看右的,只觉得都是一群乌漆麻黑的家伙(= =那是天太黑),也没抱什么大期望,只是失望的叹了口气,很有些伤春悲秋的感慨,“没见过吗?”莫沫自问自答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又有些疲惫的,这几天天天被李欣怒瞪,天天看着梅璃哭泣,愁人哪。

把照片放进口袋里装好,莫沫转身就要走。

“小子,东哥跟你说话呢,你敢装聋作哑?”站在巷子口的一人,见莫沫这般姿态,吐了嘴里的烟蒂,很是凶狠地拿起身边的铁棍就朝莫沫的脑门子砸去。

莫沫此时已经转身,那铁棍是朝着他的后脑去的,众人都等着看莫沫被打懵地傻样,但没想到哪铁棍根本就没打着!

奇了怪了,都没看到莫沫有什么特殊动作,只是平平常在走路而已,居然不慌不乱就这么避过了铁棍。黑暗的巷子里,不少人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盯着莫沫,以为这是哪里派来找茬的,手下都悄悄握起了身边的‘武器’。

莫沫苦恼地扣着下巴,站在那巷子口左右看看,想着下一步要往哪里找,身后那群如狼似虎的家伙已经成为过去式的被他抛诸脑后。

当日李嫒失踪,莫沫得到的唯一的信息就是李嫒被一群流氓带走了。

这句话里,首先有‘流氓’两个关键词,然后是‘一群’这样一个量词,总得来说,还是很有针对­性­的。

莫沫以为,见着长得像流氓的,再加上成群结队拉帮结伙的,那就对了!上去问吧。

莫沫艺高人胆大,虽然打架不怎么行,但在没有顾忌的情况下,他的逃命功夫还是很可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