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个男人思考了一会儿, “那你把电话拿出来我看一下呢。”
刘泽将电话递过去,一款七成新的诺基亚n91。那个男人接过来拨弄了一会儿:
“哎,你这电话也值不了几个钱。”
“这是值不了钱,你拿去也没用,主要是这么一个形式 ——就当大哥您帮我了,以后如果赚到钱了,肯定会感谢你的。”
“哎!”他又拨弄了一会儿, “那行吧。不过你得尽快过来赎。你这破电话留我这我也没什么用。”
“说的是,说的是。”
“那这样,”那个男人从包里掏出半块纸和一支笔,“你这场地费暂时就算交了。我给你写个地址,你呢就照这上面的地址去找到这个人 ——龙经理,到时候他会给你安排工作的。”他说完伏在纸上写了一通,然后将纸条递给刘泽。
“那我现在可以去找他了吗?”
“可以,你去吧。”
“那谢谢你了,”刘泽起身来, “真谢你了。”他出去屋外。
刘泽照着纸条上留的路线,转几次公交下公交后叫了辆的士,去到那个俱乐部。
一个呼作红花的休闲中心映入眼内。玻璃的大门边站着些侍者。
“欢迎光临。”侍者们说。
“请问你们龙经理在吗?”
“龙经理在那间屋子,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有一点事。”刘泽敷衍一下,去到那间屋门口,里面有两男两女在沙发上玩扑克。刘泽敲一下门:
“请问龙经理在吗?”
几个人一齐看过来,震得刘泽有点怯。
“有什么事吗?”一个稍稍带胖的男人说。
“我是过这边来工作的。”
龙经理走出来打量刘泽一番,往另外一个包厢走去,刘泽也跟过去。他们进包厢坐定。
“从杨经理那边过来的吧?”
“嗯。”
“关于工作的性质我就不跟你多说了,相信杨经理都跟你说过了吧?”
“都说过了。”
“那就好。既然想在这干就踏踏实实干,别给我捣蛋。以后叫我龙哥就行了。”
“是,龙哥。”
“那这样,你现在呢先过去。我们这工作时间主要是晚上八点到凌晨三点过。你等到晚上七点再过来。来的时候记得买几包烟,玉溪什么的。来了再打我电话,我给你安排。完了你来的时候头上弄点啫喱水什么的。弄一下形象。”他再次打量一下刘泽。
“知道了龙哥。 “
“那行,那你现在就先过去,晚上再给我电话。”
“好。那我先走了。”刘泽看着那个人,起身来移出屋去。
然后是苏州某个公园。那浪迹的声音和堕落的灵魂似乎想要在这里寻求一种归属感或者一次美丽的洗礼,但是很不幸,恒河的水早因为容纳了太多人的罪恶而不再善良。在疯狂的年代,人们急于前行,并不会过多在意路旁的讨食者和寻求自我解脱的灵魂。公园的长椅上,没有小说中美丽的琴声,也没有电影里浪漫的爱情。取代那些唯美画面的,恰恰是一个现实。
放养鸽子的老人不知去了哪里,连同一大群鸽子也早消失得无影无踪,本来以为他会在关键时刻出现 ——一个白发苍苍和蔼可亲的老人,用他浑厚的声音来拯救这个失落的灵魂,但是没有。老人始终没有出现,只有公园里平凡而实际的人们在来来往往。
时间在不受约束、野马脱缰般运动着,无数个自我便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为了生计,往前奔波。这里的人们,早已没有了原始的信仰跟崇高的品位,任何一种极小的利益,都可以让每个人亡命般为之疯狂,为之斗争。那些美好的传说跟崇高的信念,只有在书里、在故事里尚可发现。而且得到过后的空虚感与孤独感,又让这些人变得那么可怜 ——他们的幸福,只是短暂而苟且的,而他们的痛苦,却无穷无尽。那种失去了又想得到,得到过后又怕失去的罪恶感翻卷着一页页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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