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说还真是狗……他未能说出,因为他的脖子不知何时已经被掐住,任谁都不会怀疑他会在下一刻掐断他的脖子,因为他们感受到了空气之中实质的杀气。
宿舍静悄悄的,古木色的桌子两边,玉璕和墨非如同古代的大夫端坐着,谁也不想开口说话,这就好比新婚之夜,新郎和新娘谁先脱衣服那就觉得以后的家里必定落了一分,好汉都是坚持到灯灭之后的。见鬼!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
一间干净整洁的小宿舍,两张古木床,一张小木桌,两个人一言不发的闷葫芦;这简直就是一场煎熬!
这世间有这么多的地方,这些地方里有这么多学院,学院里有这么多的学生,那些学生们有这么多宿舍,可那个人却偏偏闯进了玉璕孤独的小间里。从见面的第一刻起,玉璕便认得这个和他一般年龄的刺客,也便确定了之前的那些不安都来自己这家伙,即使对方美得虚幻和模糊,但是玉璕清楚的认识到那是一种解剖小白鼠的目光,是不带任何杂质的nAd2(现在对于玉璕来说,最大的痛苦不是来自于自己普通人的身体遭受着妖力的排挤,而是他和那个自称自己为墨非的变态少年共处一间宿舍。那个家伙就在刚才就以雷霆手段解决掉了那个打扰他们谈话的某只灰熊。
一阵无言,终于墨非开口道:“这已经是第三个了,我不是清道夫,你总得说点什么。”
许久,玉璕觉得这个室友也许并非和自己脑海之中想象的不一样,他撤掉自己的警惕,淡淡地说:“他们为我来的?”
墨非觉得这个家伙的思维一定还停留在愚蠢的思考阶段,想到这儿,他无声的笑着。
“你笑起来很变态。”玉璕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干巴巴的赞扬,“变态”在大多时候是个褒义词。随后玉璕觉得这句话又蠢得要死,于是他放弃了互相坐在对方对面的姿势,起身睡下,躺在自己的下铺。因为他总感觉自己在那本小说里读到过这样的情节,一个骚到爆的老大对自己小弟说天下英雄就自己和他,在玉璕看来这要么就是中二,要么就是二。
“不是,我不是。”墨非很淡定的否决,他并未吃惊玉璕揭穿了他,也没有生出烦躁,他反而觉得这样的对方有些暖心,唯一的不和点就是双方都持着很僵硬的态度。墨非轻轻跃起,抓住屋顶的吊柱,以一个极其高难度的曲翻身把自己的身体夹在吊柱上,果然他还是没办法睡在床上,他低下头,看着侧身不说话的玉璕,“你为什么来这儿?七域学院是一个极其优秀的学院,所有的学生都是百里挑一的人中龙凤,他们都以成为强大的先生为目标,而你只不过连初识都为过,甚至要被别人当面踩脸这种事都是由自己的宿友出头。”
对于这么苛刻的人说出“优秀”真不易吧,特别是当他还去“帮助”别人之时。
玉璕沉默不言,也许他在咬着心口的痛吧!忽然巨大的喜悦从墨非心底炸开,他深然而又锐利的目光冷冷反射着那个蜷缩在床上少年的影子,他的嘴角裂开浅笑,他没等对方回答,反而快速的说:“明明对什么都不在乎,反而有一股深深的执念,也许那就是你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存在理由吧nAd3(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下一个复仇目标过于强大,而你必须成为强大的先生才有一丝胜算,于是你拼命进入七域学院,可是当你真正深入其中之时,你再度迷茫了,因为那些东西又再一次的变得陌生,曾经因为以复仇为借口而暴,动的心再度枯寂,感觉又没什么意义,可你还偏偏咬牙承受着那份痛苦——因为是普通人被妖力侵蚀的痛苦。”
够了!”一股流火腾地玉璕心底窜了出来,他讨厌被人看穿的感觉,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面对墨非之时他有一种未由来的恐惧。他在那个冰冷的家伙面前是赤祼祼的,玉璕藏着的那一面都被他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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