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事儿是真的,可没你想的那么中二。”客人放下雨伞,围在他脖子之上的“黑色围巾”动了起来,那只奇异的生物迅速爬到他肩膀的另一端,温顺的蜷缩在一起,它金色的瞳孔里刀在凝聚,有一种独特的尊严,或者称之为“尊贵”更为准确些。
学生立刻注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那无法不让人注意,因为当他掀开布幌子的那一刻,空气的流动似乎凝结了,几乎能够冻结时间。那个温雅的老人若有若无的气锋利如刀般刮过他的脸面。学生看向了他肩膀之上的那只生物,惶恐不及,立马起身迅速离开,连道谢也未曾说。
“冯先生。”客人很是温和的称呼道,没有任何的调侃之意。
“虽然听见了很多次,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有点得瑟?”冯老转过身,眉毛轻轻抖着。
“因为没几个人能得到这样的荣誉……”客人坐了下来,茫然的看着老师傅,“上茶啊!”
“我这儿只有粗茶,你这种整天和大家族打交道的人习惯这种东西?”冯老讥讽着。
……
客人一愣,然后缓缓地说:“我喝苦丁长大的。”
“喝完能走人?”冯老为他换上瓷碗,不在是那种泥土敷的的大茶碗,挑着眉毛,不悦的问。
“你在我学院下卖了几十年的茶,我可曾赶你走?要不是赵立给那些庙子上的人打招呼,凭你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就占着这么大的地,能活到现在?”
冯老苦着脸,笑骂着说那我真是感谢你八倍祖宗,否则我冯义海穷的裤子都穿不上,那赵立呢?
客人喝茶的手顿在半空,一秒后他猛然闷下去,他淡淡地说:“死了,死的时候一直唠叨,说自己死了若是那帮小子找老师麻烦,我真怕他那臭脾气把庙子掀了nAd1(”
冯老松开了握在茶缸手柄上那枯瘦如枝的手,老年痴呆终于在此刻表现在他的脸上。不知过了多久,他继续握住茶缸的手柄,面无表情,甚至没有温度的说:“都死了,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我这个糟老头子被这个时代抛弃了。”
一阵大风掀开布幌子,外面的景物映入了他的眼底,那颗被砍掉的大树倒立在路上,任凭打着,那是庙子上的人拆掉准备在这儿修建武馆的,在七域学院下建立武馆是一个不错的点子。那些漂亮的青色石屋里,灯火通明,路边的小树的影子之间透露着幽冷。
“你走吧,我准备在这里等死的。”他说。
“赵立是被妖杀死的,全身的骨头被碾压的粉碎,所以我们没有通知你参加他的葬礼,我们把他留在了那里,他这个样子是没法见他的学生,也没法见他的老师。”客人眼里跳动着实质的金色怒火。
冯老慢慢闭上眼:“他像个男子汉死去的吗?”
“嗯,很有魄力,不在是当初那个怯弱的孩子了呢。”
“虽然每个人都会死去,而且还说什么死重于泰山这种屁话;死了就是死了,死人是永远无法出现在你眼前的。但是赵立死的时候真像一个神话里的英雄,他一直坚持到我来的那一刻,亲手把份东西交给了我。”
冯老沉默了很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死了好啊,死了好,死了就不用背这么重的东西,可那东西真的有那么重要?你为了一个不存在的故事然后编织一个个美妙的童话去欺骗那些白蛾。”